子撑父菊/[知父莫若子]爹爹别闹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子夏
子撑父菊/[知父莫若子]爹爹别闹 第 65 章
虑,虽然……事情是做得不太厚道,但是确实是为了你好,你不管怎么说都是顾家的独苗……”
说着他看着顾上铭失落的模样,有些说不下去,他现在一个劲的去戳顾上铭的伤口,哪里算得上是宽慰,想着他换了一个角度切入,道:“不论怎么说,顾惘是爱你的,他这样也是为了你好。”
一旁的水长天道:“你是柳絮庄主,总不能一辈子不娶,一辈子没有孩子,顾惘他也不是一辈子不回来了,只是过一段时间而已。”
顾上铭撑起身子,道:“顾惘的心,我理解,我没有事,你们不用继续宽慰我了。”
那样虽然一脸淡然,但是却明显让人不放心的顾上铭如此说,两人也只好随他去了,顾上铭既然说了自己没有事,他们一个劲的去宽慰,反而是戳他的痛处了,现在顾上铭需要的是独处,让他一个人静一静才是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
而在书房赶来的柳珍和顾上铭擦肩而过,两人的身形同时停顿下,顾上铭看着柳珍问道:“柳小姐,你就如此想要嫁入我顾家?”
柳珍道:“是!”
顾上铭侧头看着柳珍,没有表情的看着柳珍,气氛很压抑,两人之前,仿佛是有着无形的气压一般,顾上铭道:“柳小姐,你如此的作为,还半点都不掩饰,进了我顾家,只怕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柳珍的面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她道:“自然应当如此,到了顾家我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好过,若是过得太好,我也会良心难安。”
只要能嫁入顾家,让顾柳两家联姻,而她,她宁愿自己过得痛苦,如果过得太舒心,她自己也会难受。
把一切都表现出来,她只是不想要遮掩自己的这些作为罢了,只要顾上铭能清楚的算出,她到底欠了他们多少。
顾上铭看着柳珍面上浅浅的笑意,那样安宁的模样,顾上铭神色一沉,道:“何苦!”
说着就抽身离开了,没有半点的停顿。
柳珍在顾上铭的身后,两人错身,顾上铭越走越远,她的面上还保持着那样的笑容,淡淡的,像是临死前的恬静一般,她轻轻的,像是呢喃一般的道:“不苦。”
第九十四章
不日,便是黄道吉日,秋日五谷丰熟,宜婚嫁。
柳珍说她和顾上铭什么时候成亲,顾惘就什么时候就回来,既然如此,顾上铭半点也没有耽误。
答应了柳震军的提议,当下就找了一个黄道吉日,随即就让让开始布置山庄。
而众人提议让柳震军带着柳珍先回临邑,然后在让顾上铭去迎娶,毕竟是女子出闺阁,闺阁闺阁,不在自己家里出嫁却在新郎官的家里,这样的事情,传出去这么都是个笑话,回临邑出嫁虽然麻烦了一点,但是在礼节上,却是对的,面子上也要好看了很多。
但是却不知道柳震军是为何,一听到要让柳珍会临邑,二话不说的就一直反对,最后商定的结果是柳震天出钱在山下去买一个房子,柳家的资产,算在柳珍的嫁妆里面,也算是柳珍的闺阁。
还好江湖上没有那么多的名堂和讲究,规矩也不是很严格,这样也算是过得去,便也这样定下来了。
顾上铭对柳珍想要嫁入顾家的事情一开始就感到了不对劲,但是一直没怎么分心去仔细查看,而现在,事情bī近了面前,他才开始为柳珍费上心思。
一开始柳珍那样直白的态度,如果是真心想要嫁入顾家,根本就不会表露出那样的态度,可是柳珍从一开始就没有遮掩过。
她是想要嫁入顾家,可是不是真心的,那么是谁在bī她呢?
顾上铭能想到的人,就是柳震军了,被bī着去联姻,算不得什么新奇的事情,这样的事情无论是在江湖还是朝堂的官宦人家,这样的事情都是多得数不清的。
而态度执拗,誓死不嫁的见过,被bī婚的拼死拼活想要嫁入对方家的却是顾上铭从来没有见过的。
柳珍是在顾忌什么呢?而柳震军的态度也是不寻常,正常情况下听见要把女儿送回本家,然后在出嫁,最多是觉得麻烦,慢慢的商议着,可是他一听要把柳珍送回临邑的事情,却是态度坚决的反对,半点也不动摇。
临邑有什么,是必然不能让柳珍回去的?而那不能能柳珍回去的原因,很有可能是柳珍想方设法想要嫁入顾家的原因。
假如,假如那个原因是一个人,那个人在临邑,柳震天用他来威胁柳珍……
红绸红缎攒起的绸缎花,柳絮山庄上下都是一片喜气洋洋,顾家和柳家联姻,庄主娶柳家的嫡女,这又如何不好呢?
絮娘看着满庄的红绸,嘴角泛起笑容,看着身旁的陆伯,难得再次露出像以前一般没心没肺的笑容,她道:“庄主这就要成亲了呢!锦庄主看见应该很开心。”
陆伯却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看着面前的红绸半响,他才缓缓的道:“人老了,也开始不明事理了,庄主成亲,我自然是应该开心的。”说着摇了摇头。陆伯看向絮娘,道:“絮儿啊,陆伯是老了,你长大了,庄主也成亲了,以后我开我还是找个小院子自己去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吧,管了那么久了,在不放手就要累死咯!”
说着陆伯眯了眯眼睛,他仿佛都还能看见顾锦还是少女的时候,看着他,说要让他当大管家,替柳絮山庄守住钱,那时候他还在抱怨,为什么他要当守钱的,而顾锦给他的答案是‘因为你小气又抠门啊!’那时候他也才不过二十。
而顾上铭软软的小脸也仿佛很近,好像才过去一段时间一样,但是转眼就长了那么大,就像是那春草一样,看起来好像长得一点都不明显,但是春风一吹就长,就一茬一茬的往外冒,止也止不住。
他看向絮娘道:“絮儿啊!以后陆伯就靠你养老了,要是庄主还看得上我,就让我给他带孩子,现在还能带的动一代,庄主的孙子就指望不上我了,庄主的儿子应该是个胖嘟嘟的小子,和庄主小时候一个样子,那样捏起来最好了。”
絮娘在一旁听着,温和的笑着,心中却全是黑线,原来您老是这样带小时候的庄主的啊!
柳絮山庄上下一片的喜庆,众人忙都忙不过来,都在为庄主的一生大事做准备。
而在书房里,顾上铭低着头,处理着案上的事务,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喜服就放在他案上,是仆人送来给顾上铭看的,可是顾上铭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那喜服一眼。
直到桌上堆积的事务被他处理完毕了,他才将眼神移到那喜服上,顾上铭伸出手,在那柔软的布料上抚摸,红色的布料显得他的肌肤十分的白皙。
顾惘,是不是我娶了柳珍,你就马上会回来呢……?
而在离柳絮山庄相隔千里的地方,那处有一座破庙,寺庙已经因为太破烂而看不出原本是叫什么名字了。
霭乾跟着顾惘一路从柳絮山庄到了这里,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本以为和以往一样,只是路过不会逗留,却没有想到顾惘听到这破寺庙里传出的阵阵木鱼声给吸引。
会让顾惘停下脚步的木鱼声自然不是简单的木鱼声,顾惘对那木鱼声感觉到很熟悉,那样的感觉,虽然都只是‘咄咄咄’的木鱼声,但是那声音,却完全和顾惘脑海中在柳絮山庄山中的时候听见的木鱼声一样。
那样的声音,让顾上铭记忆深刻,自然到了现在都没有忘记,而后顾惘进了破寺庙中,和里面敲木鱼的和尚开始聊起了天。
这一待,又是好几天,而当仁知阁的属下找到他们两个,并且把消息给他们两的时候,离顾上铭的婚期已经近得不能再近了。
顾惘不打算回去,如果他回去了,顾上铭亲就成不了了,若是他不想要破坏这场亲事,却又偏偏回去了,那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很难保证他不会因为忍不住而把顾上铭拉出柳絮山庄。
以上的那些情况,都不是大家想要看见的,顾惘也自然是不能回去的。
那和尚敲着木鱼,敲着敲着却停了下来,他睁开眼道:“顾施主有心事?”
顾惘对着那和尚,点了点头,道:“有一些。”对着这个和尚,顾惘觉得自己总是能没有什么厌恶意识的打开心扉,可能是因为那木鱼声吧。而更加重要的是,现在这个在破庙中敲木鱼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二十年后在他来到世界的时候,那时在林中敲木鱼的人。
这样的情况下,让顾惘格外的愿意和这个和尚说话,他总觉得这个和尚能帮他解决很多的事情。
那和尚看着顾惘,笑得格外的慈和,眼神像是一泓清水一样的透彻,半分也不像是一个中年人拥有的眼神。
和尚道:“缘既起,缘未灭,顾施主惜缘便好。”
顾惘听得和尚这样说,难免心中要琢磨一下,和尚既然是问他有什么心事,那他说的这话,自然也是指他的心事。
顾惘听着,没有说话,他和顾上铭的缘,来得太复杂,若是说惜缘,他自是一直在惜着的。
那和尚见得顾惘没有说话,他接着道:“这事情,必然是有因才有果的,因果循环,万事万物皆是起自有因,最终也有果,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顾施主不必太在意。”
那和尚接着道:“顾施主心中之事,是顾施主自己放不下,人生在世自当遵应本心,顾施主心有执念,却又不去顺应它。”
顾惘道:“很多事情他本来就是如此模样的,我要是顺应了自己的想法,就是改变了原本事物的发展,对众人都有影响。”
和尚道:“施主此言差矣,既然施主说道,事物本来的面貌,那么施主是自己揣测的本来面貌,还是施主自己见过的本来面貌呢?如果是施主揣测的,未免太杞人忧天,事情还没有发生,依靠自己的揣测去理解,本就是不对的。而若是施主你见过的,不论是眼见还是心见,我问一句,施主看见的时候是在其中,还是在其外呢?”
顾惘道:“在其外。”顾上铭和柳珍成亲的时候他还没有出世,他自然是在其外的。
和尚听得顾惘回到,继续道:“既然顾施主见得的时候,是在其外见得的,现在顾施主身在其中,又怎么保证那事物还是你原本见得的事物呢?你见得的时候,没有你,而现在,事物中却有了你,便是这事物已经与你见得的事物不同了。既不同了,结局不同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而又说,顾施主见得事物时不再其中,现在却已经在其中,那么以和尚大胆揣测,顾施主应该在两个不同的地方看的事物,而顾施主身处其中的时候,怎么能分辨出,你以往看见的,和现在经历的是一个事物呢?或许有很多的东西已经改变了,而只要产生了改变,便是两个不同的事物了。”
“就好像是人一般,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而若一个人经历了不同的一件事,他们便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了,这便是事物给出不同的答案不同的回馈。”
霭乾在一旁听得那和尚说那一堆,那和尚虽然没有说一大堆的善男子善女子发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非法相人像众生相之类的东西,但是却也让霭乾听得很迷糊,尤其是见得顾惘听得那和尚的话后就陷入了沉思,霭乾就更加的迷惑了。
那和尚好像是在说顾惘身上的事情?
顾惘心中听得那和尚的一番话,心中心神激dàng,若是有了差别便不是同一个事物了,有了差别也就不是同一个人,那么和尚的意思是,这个世界和他在二十年后所知道的世界有了偏差,那么着这个世界和那二十年后看见的世界已经不是一个世界了。
第九十五章
若因为顾惘的到来,已经变成了两个世界,那么顾上铭担心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顾惘自然就不会消失了。
但是顾惘离开却不是因为顾上铭不和柳珍成亲会不会让自己消失,而是不想要顾家在顾上铭这里断代,顾上铭是庄主,他对柳絮山庄,对顾家,都有责任,而顾惘,是在成全那份责任。
他不想让顾上铭在携手和他走过那么多时间的之后,回头看见那一份没有完成的责任而感到愧疚。
如果顾家还有一个孩子的话,顾惘怎么都不可能让顾上铭去娶一个女人,虽然他自己也是顾家的血脉,但是在这里,却是半分作用都没有的,难道要他去生一个孩子给顾家当继承人?
名义上说不通,行为上也很难让顾上铭宽心啊!
那和尚见得顾惘的模样,知道他心中已经顿悟了他所说的事情,但是还是有放不下的心结,他说了该说的话,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就不是他该管的了。
说了该说的,对方既然听懂了,放不放下就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了。
破烂的寺庙中,秋风瑟瑟的吹了进来,在这样万物凋零的季节里,这样的风难免让人觉得凄凉。
门口是半斜着的破门挡在门口,但是上面有许多裂缝,根本什么都挡不住,寺庙在一块luo露的空地上,风没有什么遮挡,哗哗的往里guàn。
那和尚,闭上眼睛,不在继续说道,咄咄咄的木鱼敲击声又重新在寺庙了响了起来,沉实的木料相互撞击的声音深沉又悠扬。
霭乾站在顾惘的身边,模样有些踌躇的看着顾惘,可是这样的状态只是维持了一瞬,他看着和和尚一起坐在干稻草上的顾惘,他模样像是在沉思,眼神很深邃,衣衫的衣摆铺在稻草上,在这样的地方,也没有损他的半分英气。
霭乾在顾惘身边坐下,出声道:“顾惘,顾庄主大婚在即,你真的不回去吗?你真的……可以就这样看着他娶柳珍吗?”
所以啊!你确定你不回去捣乱,劫亲,或者抢新郎什么的吗?霭干的潜台词是这样的……
顾惘听得霭干的话,道:“等他成了亲我在回去。”
霭乾听得顾惘的话,不知道顾惘到底是怎么了,就算是自私,但是也会一直的把顾上铭给看得牢牢的的
子撑父菊/[知父莫若子]爹爹别闹 第 66 章
顾惘,现在怎么开始做善事了?
霭乾道:“那你为什么要等顾上铭成亲后回去?你怎么不等他的孩子生下来再回去?!你就算在顾上铭成亲后回去,你在那里,顾上铭可能在你的眼皮下和柳珍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吗?何况你也会是第一个阻拦的人,你对自己唯一的把握就是你看不见顾上铭和柳珍的种种,所以你可以不管,但是若那些都在你的面前!你怎么能忍!”
“或者说你干脆一辈子不要回去算了!等柳珍嫁给顾上铭,等柳珍给顾上铭生了孩子,那个时候你回去,你能在柳絮山庄待下来吗?面对柳絮山庄的女主人,面对顾上铭的孩子。你要做好人!那么你和顾上铭的下半辈子就别想好过,等那个孩子长大,他又怎么看你们?!难道这样顾上铭就不难过了吗?都说斩草除根,你既然想要和顾上铭在一起,你就不要让夫人和孩子这样的东西出现,不然她们在你们两自己就是跨不过天堑,你们一辈子都会有这个心结!”
顾惘垂下眼帘,眼神依旧冰冷,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知道会收到顾上铭的喜讯,但是却没有想到来得那么快,比他想象得要快很多,顾上铭要比他相信中要果断很多。
而且顾上铭如果和柳珍生下孩子,那个孩子会是谁?
当他出现在这里,出生的绝对不可能是顾惘,世界上不可能有同样的两个人,而在不同世界里出生,就更加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而霭乾说得很有道理,一旦生下孩子,那么那就是他们两之间一辈子不可跨越的天堑,这这个孩子的存在,就会成为他们之间最大的心结。
他们一辈子都要在这样的心结中渡过,看着那个孩子的长大,成为最大的隐患,而那个孩子虽然不是顾惘,但是却可能就是顾惘。
完全相同的一个人,在不同是背景下成长,成长为两个人,那个出生的孩子很可能和顾惘的硬件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软件和原版不同。
这样的情况下,顾上铭又应该怎么对待那个孩子呢?
柳絮山庄的女主人生下的孩子和庄主的表弟长得一模一样,这样的事情可能比笑话还要笑话吧。
而顾上铭是身边,将会有一个女人,她会触摸顾上铭的肌肤,他的头发,他的眉眼,那些属于他的一切都会被一个女人拿去一半,他要和一个女人一起拥有顾上铭。
就算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也没有办法接受,尤其是那个女人会给顾上铭生下孩子,然后组成他们幸福的三口之家,而那个孩子,更有可能就是另一个顾惘。
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容忍?!
一个女主人,一个孩子,这些东西足以让顾惘在柳絮山庄里看起来很多余。
霭乾看着顾惘道:“你最好快些想清楚,到底决定要不要回去,顾上铭的婚期将近,没有时间可以慢慢的考虑了。”
霭乾觉得自己开始有些毛病了,居然在一个劲的劝顾惘回柳絮山庄,但是他的理智在告诉他,这是最好的方法,若是顾惘离开了顾上铭,他心中对顾惘的那几分懵懂的的感情难免在趁机往上蹿一把,但是若顾惘回柳絮山庄和顾上铭继续在你一起,他才能把自己心中的这几分苗头给全部掐死。
他还正是少年时,辛苦打拼,得到机遇,当上仁知阁的阁主,这一切都来之不易,他不想要因为他对一个男子产生了感觉而让这一切给毁于一旦,所以趁现在还能断,就赶紧的断了,把这样懵懂的小苗掐死在摇篮中,这样才是聪明的做法。
霭乾看着顾惘,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有一个横重要的一点,就是顾上铭现在是顾家的独苗,所以才有了现在顾惘的举动,但是若顾上铭不是顾家现在唯一的孩子呢?这样的话,顾惘应该就会没有丝毫犹豫的回去。
但是霭乾突然不想要说,他劝了这么多,说了这么多,却不想要把这样关键的一点说出来,他想要顾惘自己选择。
破庙上空有鹞子在盘旋飞翔,久久的都没有离去,那是仁知阁通常用来传递信息的鸟,那几只是专门跟在阁主身边,方便阁主可以随时传递信息召唤下属,而级别最高的鹰,只有在阁主吹响召集令的时候才会出现。
现在他们相隔柳絮山庄太远,想要通消息,就只能考这几只鸟了。在柳絮山庄里,那里是一片铺天盖地的红色。
而在破庙,这里有的却只是瑟瑟西风,和在风中飘忽的敲击木鱼的声音。
顾惘坐在草垫上,半响都没有说话,久到霭乾以为顾惘好要这样一直坐下去的时候他却突然站起来了,起身就往外走。
那和尚缓缓的睁眼道:“施主想通了?”
顾惘脚步半点都没有停顿的道:“有缘便珍惜,车到山前必有路,且看当下。”
那和尚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不要去惧怕还未发生的事情,你没有输给那件事,而是输给了未知的担忧和恐惧,看脚下,才是最好的办法。
顾惘才一出破庙,苍穹上空就传来一声似金玉一般亢锵的鸣叫,在顾惘身后跟着的霭乾本心中还有些纷扰之念,看着顾惘走出破庙,知道他是做出了选择,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开始有些迷蒙,而那一声鹰鸣声却让霭乾没有心思在为顾惘的事情心中伤感。
那一身鸣叫过后,那鹰就在破庙的上空盘旋,一身羽毛黑亮,展开双翅在空中翱翔,那些鹞子见得黑鹰的出现,纷纷的躲闪到一旁,而那黑鹰见得那几只鹞子,也没有对他们下口,反而是在上空盘旋着,没有半分要猎杀它们的模样。
霭乾在顾惘的身后从破庙里跑出来,看着天空上的黑鹰,面上的表情yin晴不定,他扬起手,对着天空比划了几个手势,动作看起来十分漂亮,五指动作像是花绽放一样,旋即扯着自己脖子上的绳子,把藏在衣领下的银哨子拿了出来,对着天上的黑鹰有规律的吹了三声。
那黑鹰一听,便扇着翅膀俯冲了下来,霭乾抬起手,虽然还年少,但是却很坚毅,那黑鹰落下时掀起一阵风,刮得烟尘四起,而那黑鹰则是乖乖的落在了霭干的手臂上,一改原本在天空上凶狠的模样,在霭干的手上,看起来格外的听话,鸟喙在霭乾手臂的衣服上蹭了蹭,侧着头又理了理自己的羽毛。
霭乾伸手在它的脚边摸到一个竹筒,将那竹筒取了下来,打开印着仁知阁密章蜜蜡层,取出里面的绢布。
霭乾看了看,表情凝重又有些无奈的道:“你现在真的得快点会柳絮山庄了。”
顾惘被霭干的话说得心中一跳,难道是顾上铭出了什么事情?还是柳絮山庄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记得清楚,以往的时候,霭乾用的一直是鹞子和信鸽一类的鸟,可是现在,居然是黑鹰送信,可见其中的重要程度要比以往高很多。
霭乾把手中的白色绢布递给顾惘,那薄薄的绢布仿佛有千斤重一般,顾惘接过绢布,上面的笔迹还很新,应该是写了之后让黑鹰加紧送来的。
那上面写着:
“敛天瑟神智恢复,正yu上柳絮山庄,恐局势逆转,在起大乱,速归!”
第九十六章
顾惘看见绢布上的字,指节霍然收拢,把那绢布紧紧的握在手中,那绢布在顾惘手中无声的变成了粉末,他不过是离开一段时间而已,就又让顾上铭独自一个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了。
霭乾在一旁扯了顾惘一把,才让顾惘从那样突如其来的bào戾中脱离出来,他看着顾惘道:“这事来得急,来的险,但是也未必就是危险。”
顾惘知道霭乾说的是什么意思,顾上铭再怎么说也是敛天瑟的儿子,而敛天瑟又是真正的爱顾锦,顾上铭大婚,他不一定会去捣乱。
本就是父子,争来夺去也不过就是那些,何况敛天瑟到了这个年纪,还有什么要去和自己的儿子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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