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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后宅生活纪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莲海
素衣见他已有了动摇,笑着替他夹了一筷子菜,“说实在话,连大人百般齐全的人儿,又懂得疼惜男子。待屋里人简直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也不论出身,只要她爱的必定如珠如宝地宠着。”
小柳下意识地





女尊之后宅生活纪事 第 56 章
点了头。瞧她眼下收了房的,叶眉儿是贫苦人家出身,绿竹是伺候人的贴身小厮,乐音也不过是她的侍卫,明枫虽是管事,过去却嫁过一回,名声也不甚好。
她这样的家世样貌,娶什么样的没有?可偏就爱他们,也不是当着玩意儿收来做那些个没名分的侍宠,四人皆以侧夫之礼相待,又赐了院落。
瞧着平日里各样份例,这四位竟是齐平的,想来她是一律娶来作了平夫,不叫任何一个委屈了。
小柳食不知味,才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拿手支着下巴悠悠叹气。那副为情所困的模样出现在这样可爱的脸上,叫素衣瞧着又是想笑又是心酸。
这几天他吃不好睡不香,人也倦得很,今日得见她一面似乎才宽慰了些,哈欠连连,叫素衣伺候着安置了。
素衣替他放下帐子,在耳房坐了一个时辰,外头门上的小童脚步匆忙地进来了,压低声音道,“连主子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其实没写啥wū的,对吧?呵呵。正太控已倒地不起。
后天见!
那啥,如果有亲觉得有点儿接受不能也没关系哈,不和谐的以后也都在群里,大家跳过便是。
☆、第一百零一十六章
素衣讶然,这都快二更天了,怎得这时候来?心里存了几分疑惑,忙先迎了出去。连珏在厅堂里候着,见他出来便微微一笑,“先生睡下了?”
素衣点点头,“好容易今儿睡得早些,倒是不巧了……不若我将他叫起来?”
连珏说不必,“我此番来也只是向你问些话,他睡着也好。”素衣已猜到几分,正心下涌起几分欣喜,果见她问起,“先生明年何时及笄?”
“六月初三便及笄了。”
“可曾与人定下亲事?”
“不曾。”
又问了先生的双亲祖籍,素衣眼里显出几分疼惜,叹道,“您有所不知,先生自他爹爹离开后就恨透了柳府。他那娘亲将他爹当个玩物,他自小瞧在眼里,又不曾受过她半点儿疼惜,只觉三夫四侍的女人都是薄情之人,八岁时幸得遇神医,收了他去当徒弟,自那一日起便与柳府再无瓜葛,他那娘亲也早忘了有他这个儿子了,先生孤苦伶仃,也只有我一人陪着罢了。”
连珏心口酸涩,又问,“他说过了除夕就要回云晓庄……当真要走么?”
素衣心道,若要嫁人他师父也为他高兴,哪里还会催他回去?可是话自然不能这么说,不容易得到的才让人珍惜呢。
“本要随着他师父去四方游历,谁知叫郎主救了一回,他自来是知恩图报的,便在这里耽搁了一年。若无重要缘由想必是非走不可的。”
连珏出神了片刻,chún边浮起一丝苦笑,“素衣,先生最想要什么?”
素衣一愣,想起那孩子平素挂在嘴边的,犹豫道,“先生说……他最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连珏从他方才那番话里已然猜到了。他最厌恶三夫四侍的女人,而她便是这样的人。若强行叫他留下,他对她有情,想必也会答应,可到底叫他不快活了。
她不愿叫他难过,不忍叫他伤心,怎么办呢?连珏心里钝钝得疼放他走吧,遇见个一心一意待她的,强过她百倍。
连珏辞别了素衣,出了玲珑舍往回走。风雪越发大了,她撑着伞茫然瞧着天地,一时不知要去往何处。
提了琉璃灯一步步踩在积雪上,雪花拂过脸庞,有些微的凉意,连珏一瞬清醒,忽然察觉自己是何等贪婪之人。
已有了明枫绿竹乐音和眉儿了,还要叫小柳甘愿跟着她,和别人分享妻主的爱么?她凭什么?
脚下一滑,她一时不察竟也摔了跤,膝头磕在砖石上钻心得疼,手心也滑破了口子。连珏不去管,仍自顾自地想,爬起身来浑浑噩噩地往前走。
是了,她凭什么得他们这般厚待,甘愿委屈自己,只为了留在她身边呢?
快些放了小柳,叫他不要受这份委屈吧。
连珏猝然停下脚步,心里麻木又疼痛,眼前像起了水雾,一时不知自己到了何方。
门上童儿躲在檐下,披了厚实的斗篷打着哈欠,猛然瞧见有人提着琉璃灯走近,抬眼一瞧,慌道,“连主子!”忙引了她往里走,“也是巧了,今儿郎主大人歇得晚,这会子还没熄灯呢。”
连珏立在原地不动,呆呆地想,她怎么走到离尘轩来了?那童儿见她不走,疑惑地又回头去瞧,这回看仔细了,竟瞧见主子眼角淌下一滴泪水来,身上也都是落雪,瞧着有几分狼狈。
连珏见他愕然瞧着自己,下意识摸了摸脸,手指触到湿湿的水意,也愣在了当场。
还是红蕊伺候了郎主洗漱,端了铜盆子出来瞧见了,忙唤那小童,“小九儿,你愣着作甚!大冷天的,还不快请连主子进来。”
他嗓门儿大,里间苏瑶卿才换了寝衣要歇下,一听这声忙起了身,叫素兰将帐子掀开,披了袄儿就要下床。
素兰找了家常的里面烧的软鞋来替他穿上,连珏也刚好叫红蕊引了进来,四目相对,连珏才挤出一丝笑来,苏瑶卿便快步走了过来,抚上她的脸,又摸了摸她身上,“这是怎么了?可是摔着了?”
连珏低头便瞧见自己膝盖那处都破了,尴尬道,“雪天路滑,在竹林那头滑了下,不碍事。”
苏瑶卿忙引了她到榻上坐下,又要掀她的裤腿,连珏哭笑不得,“不过磕了下,别瞧了。”
她伸手去挡,不防又叫他瞧见了手上的划痕,捧了她的手看破皮渗血的地方,不觉已红了眼眶。
自己不过是擦破了皮就叫他红了眼,连珏一阵心疼,要将手藏起来,谁料苏瑶卿竟抱着她的手搂到了怀里,微抬了头哽咽道,“大雪天的你来做什么?天天来瞧我的,我已知你的心意,今儿不来又如何呢?”
素兰和红蕊一听这话,早识趣地退到了外间。连珏不防他说了这等熨帖的话,眼角一酸,忙撇开脸忍住泪意。
苏瑶卿一颗心全在她身上,见她眼里泛起泪光,不知她因着何事伤怀,却如同自己伤了心,平日里还不肯主动越了本分,今儿见她这样,哪里还顾得上,遂上前轻轻搂住她。
“我的阿眠,谁叫你伤心了?那几个收了房的,你如何待他们我都瞧在眼里,他们造化大才得你百般疼宠,若还不惜福偏要叫你难受,我第一个饶不了他们。”
连珏叹息,“分明是我叫他们受了委屈,你倒替我抱不平……你这傻子。”
又想到他因着自己的这份情怕也日夜煎熬,抚了他的脸艰涩道,“也叫你受苦了,我总叫你为难……是我害了你。”
苏瑶卿听她这么说反倒心里难受起来,拿手指抵着她的chún轻声道,“若我对你没那份情,你如何害得了我?不过是我自愿落到这般地步。”
他见连珏眼神凄楚,心口一痛,伸了手抚上她的脸,“不要自责,你放不下我……我也斩不断这份情。”
说到此脸已晕红,再不敢瞧着她,yu要躲了去,叫连珏抱进了怀里,紧紧将他搂住了,满足地叹息,“好歹叫我听见一回心里话了,我的心尖尖……”
苏瑶卿心跳如雷,听她这么叫他越发羞起来。他再不躲闪,乖乖依偎在她怀里。
连珏只觉心满意足,哪怕一辈子只停在这步再不往前也知足了。他于她来说是珍宝,有时爱得深了,只是这般抱在一起也叫人觉得幸福。
二人久久不肯分离,还是红蕊小心翼翼地敲了房门,在外头低声道,“主子,已过了亥时四刻了。”
苏瑶卿不舍地抬起头,连珏笑着吻他的额头,“你安置吧,再待下去不成话。我来时你院里的人都瞧见了……”
待要起身,怀里的人却揪了她的袖子,红着眼眶瞧她,看得她心头软得几乎化掉,叹息一声紧紧将他搂住,“你这样瞧着我,我哪里还走得了……真恨不得将你立时抱回我屋里藏起来,再也不叫你当什么郎主,哪怕要当,也只是我的,我一个人的郎主。”
苏瑶卿笑得苦涩,“你的郎主么?傻孩子……若要当你的郎主,非得是你明媒正娶过来的正夫才成呢,我这辈子怕没这福分了。”
连珏低头吻他的发,声音里满是缠绵情意,“胡说,我若要娶正夫,那人只会是你。”
苏瑶卿知道她所言皆发自真心,可他却觉前路渺茫,如今能这般与她温存片刻也要避人耳目,当真满腹心酸。
到底不能留她过夜,披着衣裳站在门上将她送出了离尘轩。
作者有话要说: 在我看来,郎主其实是最适合当正夫的。
另,连珏与小柳之间只差这个心结了。那么连珏努力割舍,小柳会如何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连珏不往城里去的日子,明枫,绿竹,眉儿和乐音都在玉痕馆一起用午饭,到了晚间连珏则lún流往各处去用,顺道留下过夜了。
单日往城里去的日子则都闲着,四人都知道连珏回了府往他们各处少坐片刻就要去离尘轩,晚饭也陪着郎主用,夜里却是独自住玉痕馆的。
且说香宁入了连府又进锦绣阁,虽说是作为贴身小厮进来的,可他一来不会伺候人,二来明枫将他当做弟弟看待,哪里会叫他真的在身旁服侍。
因他平日又要写书,也不叫他跟下人们住在抱厦里,反倒腾出东厢的两间亮堂的屋子来叫他住了,也不拘着他行动,只不叫他夜里在园子里乱逛,白日却由着他走动。
明枫见他晚间点灯熬油地写书,白日却在各处逗留,今儿在挽翠轩,明儿在红妆阁,有时候在华音馆叫乐音教习剑法,一去便是一整天。
香宁是写书的,又是穿越而来,脑子里都是新鲜有趣的故事,常常逗得绿竹眉儿笑个不住。
他又见眉儿娇音婉转,绿竹清朗动听,一时脑子里灵光一闪。原先他穿越前就在学校里的话剧部,这古代也没个消遣,顶多看看戏听听曲儿,与其请外面的人唱那些无聊的剧目,唱得自己脑仁儿疼,不如自导自演!
他脑子里都是现代那些狗血梗,于古人来说却新鲜有趣,何不演了来瞧瞧效果。眉儿早叫明枫引着一起读了香宁的书,实在喜爱,后来又拉了绿竹来,竟也喜欢。
再者眉儿白日里不过刺绣读书,而绿竹常来教他几个字,或学些刺绣纹样,时常能凑在一处。
香宁便说了这个主意,又哄道,“这是再没有过的新鲜样式,连主子必定爱看。再者你们闲着也是闲着,逗她开心不说,自己也得一回消遣,一石二鸟啊。”
眉儿因着顺道可以学字,很是乐意,绿竹见眉儿跃跃yu试,自己也起了心思要叫连珏高兴,便答应下来。
若说扮起女人谁最像?那必定是乐音了,可是实在不巧,他素来是在前院惯了的,一下子被拘在后院里只觉憋闷,连珏便给他指派了新任务。
虽说不能跟那些个成年的侍卫们见面,却是可以叫他一身功夫派上用场给打发到南苑当那些个五六岁女娃娃们的启蒙武师了。
娃娃们听话,又见新来的武师长得这般俊俏,没有不开心的,成天围着乐音转圈,倒叫他白日里脱不开身了。
再往下便是是明枫了。他个子高挑,又是蜜色的肌肤,原也扮过女人,又有连珏赏的几套好衣裳。
香宁本想央他来演,转念一想锦绣阁前几日夜夜都要折腾到深夜,那位连主子也实在是“能干”,打定主意要叫枫哥儿怀上孩子呢,枫哥儿叫滋润得眼角眉梢都是□□,又一心备孕,白日里除了出来走动一回散散心,也不敢叫他费心劳累。
香宁只得借了他的衣裳来穿,袖子长,袍子也长,别别扭扭地在红妆阁演了一回,想着回头自己买些便宜的女人衣服来。
回锦绣阁的路上还出神地想着剧本,没留神踩着过长的袍脚,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右脚脚踝钻心得疼起来,他心道不妙,原先也摔倒扭过脚,这回不会又来吧?才要苦哈哈地爬起身,有人踩着积雪走到跟前来,声音里带一丝疑问,“你是……孟公子?”
香宁抬起头,瞧见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心里一声□□,后院里总共就这么一个女人,怎么偏叫她看见了?真是丢人儿啊!
又想到怕是刚好她要往红妆阁去找眉儿,在这儿遇上倒也不算巧。
香宁忍着疼爬起身来,拍拍袍子上的雪花,干笑道,“见过连主子,我这借的枫,咳,明主子的衣裳穿呢……这几日正叫颜主子和叶主子一块儿排演,到冬至的时候给您演出好戏。”
脚疼得受不了,他怕一会儿要龇牙咧嘴,忙要告辞,转了身要走,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谁料她在身后轻声道,“既扭伤了脚,还是不要再动了,一会子肿得愈发厉害了。”
他僵住身子,很快调整好表情,讨好地回转身来,“主子帮我叫个健壮的小厮来背我回去?”
连珏点点头,到底是未出阁的小郎,还是应当避嫌的。见他只穿一身袍子,又是秋天的款儿,过于单薄了些。便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递过去,“在这儿等我。”
香宁接过披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拎起那披风,只觉一股暖香幽幽飘散开,犹豫着不敢穿。心道这是枫哥儿和乐音的妻主,他哪里能穿她的衣裳?
于是只干站着等她。连珏回来便瞧见他拎着披风发呆,脸叫寒风吹得发红。心里大约猜出几分,也不强求,只伸出手接过披风,又叫人背起他。
“我已打发人去请柳先生了,你这几日好生在锦绣阁静养。”
香宁在小厮背上连连点头致谢,“多谢连大人,我回头说与明主子听,叫他替我好好报答您。”
说罢暧昧地笑起来。连珏好笑地摇头,忽听得他连打两个喷嚏,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
连珏瞧了眼握在手里的披风,又见风势渐大,到底将披风抖开往他身上披了,“不必介怀,这时候医疗条件差,伤风感冒不是小事儿。”
香宁一愣,觉出她话语里有怪异之处,只一时又辨不出,正呆着又听她道,“我听眉儿和绿竹说了,你




女尊之后宅生活纪事 第 57 章
总有些有趣故事,又这般与他们解闷,叫他们开怀,我心里很感激。”
香宁有一瞬的不自在,她笑起来眸若灿星,看得人心里头怪怪的。
好在不过一转眼的功夫他就抛到脑后了,只细细看她,笑道,“您果真与别个不同,若是寻常大户人家的后院,哪里能让我这般自由,又拉着主子们排些不正经的戏,怕早打了我出去了。我也是借着明主子才有这个胆,不过眼下得了您的话我就放心了。”
连珏点点头,“不必拘着,想做什么但凡明枫觉得妥当的,你便放手去做。”
香宁笑着应了,“多谢连大人,我就不客气了。”
“风大了,快回去吧。”那小厮得了令背着人往前走,香宁回身去看她,见她并未立时走了,而是背着手含笑瞧着他。香宁腾不出手来,下意识地喊了声,“拜拜!”
连珏一怔,轻轻笑了,也与他挥手作别。
作者有话要说: 香宁这条线应该是最循序渐进的,感情是慢慢发酵的。
另,我也看了不只一条留言说双玉是贾宝玉的了……每回看到我都深刻得纠结。文带着红楼风是因为我自己喜欢这种味道,郎主像林黛玉倒是有几分,都病弱又傲娇的,不过我还是很爱郎主。
至于贾宝玉,我个人认为,他虽心疼也懂得欣赏女孩儿们,却没有担当,少了男儿气概……看了一百多章,大家觉得双玉是这样的?
还是说大家不喜欢女主…
不知大家为啥觉得像。多情这一点本身就是一对多文的基本设定。
当然,这确实是个不讨喜的设定。
总之,我写我所爱,爱我所写。希望大家也读自己所爱的。
后天更。
☆、第一百一十八章
这一日连珏依旧掐着时间往正房去请安,哪里料到前几日都好好地躲开了,今儿柳先生却来得早,才替苏瑶卿诊过脉,重新调整着yào方,不防她掀了帘子进来,握着的笔颤了颤,字也写歪了。
连珏目光自他面上如水般划过,心里一阵悸动,几日不见只觉他面色苍白了些许,眼底下也有淡淡的青色,许是休息得不好。
她心头缩了缩,却只淡着神色作揖,“先生今日这般早。”转身已朝着苏瑶卿身边去了,声音里脉脉含情,“用过饭了?屋里烧着炭有些燥,你多喝些水,我瞧着你面色倒比昨日好些,睡得好么……”
嘘寒问暖,如此温存体贴。小柳怔怔偏过脸瞧她,见她竟一眼不曾落在自己身上,倒似见了个陌生人,心头苦涩极了,不觉红了眼眶。
苏瑶卿一边回话,一边抬起手将她鬓边散落的发丝理了理,“我都好,倒是你又穿得少了,怎么不穿了里面烧的袍子,还穿这般单薄的……”
连珏笑道,“我披着斗篷来的,暖和得很,红蕊接了放在耳房了。”
苏瑶卿又细细问她用了什么,一边儿听她答话,余光瞧见小柳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已猜出三分,又联想前几日阿眠早早来请安似是为了避着谁,小柳来时又坐立不安,竟像是盼着谁来……这又猜出三分。
嘴里泛出一丝苦意。忍不住抬起手抚过她的脸,那双多情的美目里立时涌起欣喜的光亮,看得他不觉痴住,又微微心酸。
这般齐全的人不知要惹得多少儿郎为她丢了魂儿。可就算他们一时委屈难过,她是怎样多情体贴的人他心里清楚,早早晚晚必定都捧在手心里疼惜。
唯有他,因着身份,因着世俗不得亲近,总停在咫尺之地,不敢再靠近了。
也不知他能忍到何时,更不知她又能压制到几时。他心理矛盾纠结,一时盼着她亲近些,一时又不愿她越了礼,一时怕她将自己丢在一旁,一时又怕她将滚烫情意显露出来。
他松懈时曾答应过要往玉痕馆的暖阁里搬,冷静下来时又觉诸般不妥。离得近了时时见得着,总挨在一处更要惹出多少情思。
他这边愁肠百结,小柳也是忧思连连。他怔了许久,在她走后才匆忙将单子写好,惶惶辞了出来,因见着外头又开始落雪,素衣便转去房里拿伞,他一人站在廊下,瞧见门上小童裹着厚厚的袄子在那儿扫雪。
扫过又落下一层,他却仍扫个不停。小柳似有所感,抚上自己的心口。那人不就像这落雪么?想忘了她,抛开她,扫开一回却又落下来,永远都在自己心间,再清不出去了。
他出了廊下,奔过去拉住那童儿的手,面色沉郁,“别扫了!雪落个不停,你眼下扫了又有何用!”
那童儿唤作小九儿,生得憨厚可爱,瞧见先生过来忙福了福,蹙着眉道,“先生别拦着我扫雪了,若是积了雪我怕连主子又摔着,摔倒必定很疼,她那天都哭了……”
小柳心头一跳,茫然道,“什么?”
小九儿认真道,“连主子待我们好,冬日来还发厚厚的袄子斗篷给我们这些下人穿,我要报答主子。”
小柳蹙起眉头来,“你方才说她摔倒……是什么时候?”
小九儿掰着指头数,“上回下大雪……嗯……七天前!”小柳只觉心里一处七上不下的,他记得她送他回玲珑舍便是七日前,晚间他睡得早,后来听院里的安儿说她二更天还来过,只与素衣说了一会儿话便走了。
自那以后她便与他生分了,见了面不过点个头,话也不说,神色更是冷淡,更多时候见不着人。他茫然无措,更觉气恼,还道是因着自己要走叫她生气了。
“你说……”小柳声音颤抖,“她哭了?”
小九儿点点头,“我瞧见了,连主子呆呆站在院外头,眼角还淌下一滴泪珠儿。”
“是,是什么时辰……你记得么?”
“唔,我晚上当值,记得清楚,是过了二更天。”
小柳只觉xiōng口一阵热流淌过,心里惊疑不定,正巧素衣撑了伞出来,见他头上身上都落了雪,忙行过来替他撑起伞来,才要上手替他扫了雪花,却叫他突然将手握住了,红着眼急急问他,“你那晚与她说了什么!”
素衣睁大了眼,“你是说连主子?我不是告诉先生了么……她来问您何时及笄,可否许了人家……又问了您儿时的事。”
“还说了什么,你不要瞒着我!”
素衣想了想,为难道,“倒是问了先生的心愿,我说您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小柳猝然倒退一步,血液全都冲到头顶,一张脸煞白,半晌才发出声音来,“原来如此……”
素衣心疼地瞧着他,心道,我这招是不是太狠了?那连主子必定舍不得先生,但凡先生能主动些,捅破了窗户纸,这段情也就能圆满了。
晚间在红妆阁用了饭,连珏抱着眉儿听他一个字一个字读诗集,才读过几首,小厨房里的童儿用托盘呈了一碗热汤进来,连珏闻出些yào味来,忙搂紧了眉儿,“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坦?”
眉儿俏脸生晕,“我好着呢,这是……给妻主补身子的。”说罢盈盈美目瞥了她下头一眼,羞得别开脸,自己用帕子包了斗彩莲花瓷碗的边缘接过来,轻轻凑过去吹了吹。
连珏一怔,继而尴尬地咳嗽一声,叫那小童出去了,转头瞧见眉儿嘟了红chún吹着yào汤,一时小腹又热烫起来,心道,我这不喝补yào都压不住了,再喝可得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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