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后宅生活纪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莲海
又去挽翠轩陪与绿竹说过,入了夜依依不舍地辞出来,往锦绣阁去瞧明枫,只说是岭南的一宗大生意需要她亲往商定,恐要离开个半月左右。
明枫已隐约猜出她心里藏了事,只还未想到香宁身上,抬手抚她的脸,“你只管去吧,哪有女郎叫后宅困住的。如今眉儿有了身子叫人挂怀,不过也无须忧虑,郎主将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也会帮着看顾些。”
连珏将他搂到怀里,深深呼出一口气。明枫yu言又止,好半晌才嗫嚅了一句,“怎得最近不曾念青儿的来信?是许久没收到了么?”
连珏眼里飞快一闪一丝yin霾,转瞬便笑开了,轻轻抚着他的背,“是我最近忙得顾不上,再说你不是也听我读过么?青儿写信来来回回总是那几句,今日到了何处,停了几日,吃了什么新鲜吃食,见了什么风景……待我回来将积的那些信都拿出来念给你听,好么?”
明枫这才安下心来,轻轻点了点头,“你自己也要仔细身子,我盼着你回来瞧我们父子俩呢……”
连珏吻他的鬓角,温存缱绻,“嗯,我的大宝贝小宝贝,乖乖等着我。”
又看了看熟睡的大郎,捏了捏他的小手,连珏这才出了锦绣阁,走到华音馆时乐音安静立在门边,眼神晦暗,“主子,我听乐容说了,香宁与青儿走散了,如今遍寻不见,是么?”
连珏拢着眉头,掩饰不住的焦虑,“是,已有七八日了。青儿自责,决意不找到香宁便一日不归,我也另派了人循着他们失散的地方搜索,只是目下还不曾得着消息。我只担心他孤身一人,若是再落入歹人手里……”
她拳头攥得死紧,惶恐不安。乐音也忧心,只是见着主子这般更是心疼,上前抱住连珏闷声道,“主子也派我去寻,我会找到香宁。”
连珏摇头,反手搂住他,“我不会再叫我身边的人离开一步了……”她骤然收紧手臂,乐音觉得后背生疼,却由着她死死箍着自己,眼角发酸,“主子……我不会走丢,您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连珏只是摇头,“我自己去找,那个笨蛋,这回抓了他回来,我再不会放手了。”
去玲珑舍时正碰见小柳也在收拾包袱,前几日小柳便与她说了要带素衣回一趟江城。素衣的小儿子去年出嫁,如今也快临盆了,他放心不下,央了小柳与他同去,小柳自是不会推辞,这一趟去总要停留一个月。
连珏与他说过了,小柳又为她备了路上可能用到的丸yào等物,缩在她怀里小声嗫嚅着,“倒也巧了,我不在的日子你竟也要离开山庄……”
他不放心地瞧着她,手指描摹她俊美lún廓,叹道,“我真想叫你蒙着面,省得别人瞧见又生出情意来。”
连珏心里藏着事,只是略略牵动chún角,笑意勉强,“我哪里这么招人喜欢了……”小柳咬着嘴chún,“我不管,总之除了待香楼里还能进一位,我可不许你再另辟院落招人进来!”
连珏一怔,听他提起待香楼眼神便是一暗,复将人揽到怀里,叹息道,“傻瓜……我已有了你们,这颗心装满了,再容不下别人了。”
最后去了仙姿阁,连珏那番说辞成功瞒过另外五位,只主这儿出了差错,才说完便见他拧着眉,似笑非笑地瞧着她,“你倒学会在我跟前撒谎了?”
连珏心头一跳,面不改色道,“卿卿何出此言?”
女尊之后宅生活纪事 第 87 章
苏瑶卿起了身施施然坐到她怀里,白玉般的手指触到她的耳根,一摸果然有些发烫,轻笑道,“我自你十岁便将你养在身边,那时你三四岁的孩子似的,一撒谎耳根就发烫……”
说罢又将脸贴到她xiōng口,听着她xiōng腔里微微急促的心跳,chún边笑意更深。
连珏咳嗽一声,“这屋里热得很,耳根烫一些也属正常。”
……………………………………
全部做完他早已沉沉入眠,醒来时连珏已是离开了,留下字条说往岭南去了,叫他安心在山庄里等她。
他红着脸抱着被子,早晨起来瞧见自己脖颈上都叫她吮得留了好几个印子,他身子消印最慢,怕是好几日出不得门了他捂住自己的脸哀叹,再不敢轻易在她面前施展美人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走香宁最后的线,收尾啦。
郎主太诱人,实在把持不住,不过最后反倒被吃干抹净,哈哈。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连珏与小柳同时离了山庄,只是才下了山便要分道扬镳,一个往北,一个南去。
连珏马不停蹄地赶往岭南,动用了人手四处探查,也与青儿汇合,原来两人是在彭州一月初十当晚的夜市里叫人流冲散,后来便遍寻不见。
连珏多方探寻,后来在一间酒楼里寻到了蛛丝马迹。那小二说当晚确实有桩怪事。原先坐着的中年人夫竟叫一边桌上的小郎握住了手,连声叫他“少主子”,后来那人挣脱了往外跑,那小郎与他的妻主也追出去了。
因惊动了周遭的客人,他如今还记忆尤新。连珏听了心里已有了猜测,微微松了口气,既叫他“少主子”,那必定是偶遇了孟府的人。
千里之远竟也能遇见,这恐怕只能说是劫数了。连珏庆幸他没落到歹人手中,如今既知道是孟府的人捉了他回去,那便要往江城去了。
连珏不作停歇,虽知道他该不会再有不测,但他如今失了自由,如同断了翅膀的笼中鸟,她早去一日,也叫他早一日脱离那牢笼。
却说香宁那一日与青儿失散,寻得累了便找了家酒楼进去歇息,却没想到他神思不属间突然听到身旁有人唤了一声“少主子”,他一怔,对上那张熟悉的清秀脸庞,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长情……”他下意识地念出面前人的名字。
长情比他大三岁,如今已是出嫁梳了发髻,肚子微微隆起,显见已有了身孕,身旁跟着的正是孟府的李管事,一双眼里jīng光乍现。
自他穿越以来长情便一直在身边伺候,连他的化妆手法都是跟他学的,故而哪怕他装扮成中年人夫模样也没能骗过他。
只是他万没想到会在千里之外的彭州遇到他,醒过神便往外奔逃。谁料那李管事唆使长情追他,长情捂着肚子在他身后追喊,面露痛楚地停下,不知是不是动了胎气。
他咬了牙,心里撕扯着,到底没忍心置他不顾。他知道长情所遇非人,这李管事早有正夫,长情不过是他收的侍郎,此次南下做生意,因着一去要半年之久便带了长情排遣寂寞,如今肚子里的孩子已满四个月了。
那李管事知道香宁不忍丢下长情,捏住了他的把柄便好捉他回去,路上他稍有逃跑的举动,她自然不敢对少主子如何,却是拿长情威胁他,动辄打骂,看得香宁想把她狠狠剁了喂狗,再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回到孟府,他叫关在屋里,做什么都有人盯着,简直与囚犯一般。李管事得了赏越发得意,香宁却要了长情来伺候,生怕他回到那女人身边受罪。
他爹秦氏搂了他哭得泪人一般,却是真正心疼香宁,知晓他这两年在外头吃了苦,见他回来又闷闷不乐,他心里也不好过,只抚着香宁的头发劝他,“我的儿,你往后乖顺些吧!你娘为你选的人家也是极好的,那萧潜我已见过,样貌人品都好,可惜已娶了正夫了。你若嫁与她作了侧夫,我儿又这般美,定是得人疼的……”
香宁沉着脸,“我不嫁,哪怕是去做正夫我也不嫁。”
秦氏拍他的背哄孩子似的,“又说任xing的话了,自古以来男儿及笄便要嫁人,比起你在外头孤身一人吃苦,嫁了人才安稳,往后再有了孩子……”
香宁满心无力,他无法改变本土女尊男人的想法,更不可能让他们接受自己那些“惊世骇俗”的观念。
他不甘心就这么被强嫁于人,如今寸步难行,不是没动过求救的念头,可是因他曾逃过一次,便宜娘亲这回下了死劲要困住他,竟是连往外偷偷递信的可能都叫断绝了。
他走投无路,如同困兽一般,仓促定下的吉日就在明天,他到了紧要关头反倒能冷静下来,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这一日清早起来,香宁叫人围着妆扮穿衣,秦氏特来瞧他,香宁本就生得艳丽,如今盛装打扮起来更是艳光bī人,眉弯新月,眼似秋波,怎不叫人见之心醉?
他上前来,抚着儿子的脸叹道,“爹早盼着你出嫁这一日,只愿你往后与妻主琴瑟和鸣,得她疼宠爱怜,爹便再无其它奢求了。”
香宁讥讽般笑了笑。他目光深如寒潭,chún角微翘露几分自嘲笑意,看得秦氏心下叹息,止不住地心疼。
他不知香宁心有所属,更不知他生生斩断情丝的苦楚,只当他还顽劣调皮,不肯嫁人。儿子大了哪里有不嫁人的道理?世人都是如此,想必他嫁过去,过上一年半载便也能安下心与妻主好好过日子吧。
待秦氏离开,香宁又将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独留了长情在身边。孟凌知他这几日乖顺,只派了人在外头看守,又见他神色郁郁,她心里也稍有愧疚,除了不叫他离开院落,其余便都由他。
香宁摸出妆盒内这几日把玩的点珠桃花簪,摸了下叫自己磨得越发尖锐的簪脚,chún边笑意幽冷。
长情在一旁侍立,瞧着他眉间漠然厌倦的神色,艳丽的面容下掩着满心的疲倦,他心里早堆积的愧疚叫他再难承受,突然朝香宁跪下,眼底含泪。
“少主子,奴才对不住您……当日若是奴才没有听妻主的话上前追您,您也不会被bī嫁给不爱的人……”
他总遭李管事打骂,那一日听她恶狠狠的命令,他心下害怕,几乎是下意识地追了出去。
香宁忙要拉他起来,“你快起来,地上冷,你如今怀着孩子……”
长情不肯起身,神色凄凉,愧疚地朝他磕头,伏在地上哽咽道,“奴才这几日在您身边伺候,夜里您睡不踏实,总在梦里念着一人,奴才便知自己罪孽深重,若不是因着长情,您早在心爱之人身边,如今却身陷牢笼……”
香宁面上先是一红,自己竟不知说了梦话。继而苦笑着按在他胳膊上将人扶了起来,淡淡道,“心爱之人么……纵使我仍是自由身也不可能与她成亲的。所以长情,你不必自责……再者我已经走了很远的路,看过了很多的美景,已经够了……”
他眼里浮起一层水雾,似是无奈似是痛楚又似是释怀,清浅笑道,“我很知足了。”
来这里走了一遭,体验了别样人生,笑过哭过,爱过恨过,最后走到这一步,似乎唯一残存的遗憾……不过是想再见她一面。
长情心头一跳,莫名慌乱无边。香宁朝他安抚地笑了笑,轻声道,“我有些口渴了,想喝燕窝羹。”
他这几日清晨都要喝一盅的,长情不疑有它,点点头,往外间去了。香宁买通了厨下的小童,叫他想办法拖住长情,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虐,最后的虐,注意。
☆、第一百八十二章
孟府也置了西洋镜,香宁坐在镜前,朝镜子里的人轻轻一笑,眼底有决绝的锋芒,扯开大红礼服的衣襟,拨开中衣,瞧见了xiōng口雪白肌肤上的守宫砂。
“早就看着有些不顺眼了……”香宁讥讽地笑着,眉间倦色渐浓,将簪子比在xiōng前,脑海里浮现过往的一幕幕。
尖锐的顶端刺进去,疼痛一瞬游走全身。香宁笑着闭上眼,仿佛又看见自己跌落在雪地里,满心的绝望,那人从云端降落一般,破开雪雾,伸出温暖的手接住他。
我已经将你藏好了,谁也找不到。
香宁蓦地流下泪来,簪子往里,刺破皮rou,鲜血一滴滴掉下来。
他开口低声念这个魂牵梦萦的名字,“连珏……”你知道么,从那一日起,我无知无觉地,也将你藏在了心间。
自离了你,心头也似缺失了一块,总是浑浑噩噩。在外行走这九个月,走过一座座城,赏过无数美景,少了你,我好像再也不会真正地,发自心底地快活了。
他不怕死,只是怕活得不肆意痛快。走到这一步,倒也不是全无逃离的希望,只要他顺从得嫁过去,到时换了地方再徐徐图之,总有一线希望。不过如今他生出了倦怠,觉得一切都无趣极了。
香宁合上眼,轻声叹息。连珏……我从未对你说起过,最后的最后,你也不会知道吧。我爱着你,如今要带着这份爱离开了。
我的魂会回到哪里呢?以前我总想着能穿越回去,回到现代去。如今却不太想回去了……因为原来的世界里没有你。
血液的流失让香宁意识昏沉起来,他的手有些无力,却固执地将簪子绞进血rou里。
他自嘲地笑,来了这里变得越来越娇柔,到了死的时候才爷们一回。
他笑着笑着,泪珠和着血珠一同滚落。脑海里突然响起她低沉温柔的嗓音,带着一丝微颤,将他缠绕住了,“在未来……记得将我的香宁还给我,我会等着他,莫忘了。”
记得将我的香宁还给我。
香宁握着簪子的手一颤,xiōng间bào发出比身上伤痛更巨大的痛楚,他蓦地弯下腰,再忍不住喉咙间的哽咽,泄露一丝悲伤的呜咽。
簪子霍然落地。香宁起身,急急地走向床边,不顾身上鲜血淋漓,惨白着脸,抖着手摸到被他小心藏在床里的音乐盒。
呼吸渐渐急促,他伏倒在床上,想要转动发条,手却使不上力,好容易拨动几圈,那滑雪的小人转动起来,叮叮咚咚发出清脆动听的旋律。
香宁闭上眼,失了血色的脸上浮起一丝恍惚的笑意。
连珏在北上的路上收到乐安的急信,香宁将于三日后嫁与萧家长女。她攥紧了信,知道香宁视嫁人如洪水猛兽,他本就向往自由,如今失了羽翼还不够,竟要bī他嫁人?
连珏忧虑怒火皆压在心中,这半个月从南至北奔波千里,本就寝食难安,得了消息后快马加鞭地赶路,三日三夜马不停蹄地直奔江城而去。
奈何路途遥远,连珏忧心如焚,三夜不眠,一路换了数匹快马也只在第四日傍晚才进入了江城的地界。
乐安早在江城城门外等候,瞧见主子时眼圈都红了。她竟是满面风霜,眼里密布着血丝,神色疲倦至极,然而眼底却跃动着火光,俊美容颜似淬了血火一般。
她一瞬不敢将话言明,生怕主子承受不住,只上前安抚道,“主子且歇一会儿吧,孟公子今日并未出嫁,那萧潜也退了婚……”
连珏立时察觉到他言语中有意的隐藏,心下焦急,沉声问她,“到底出了何事?”
乐安嘴chún一颤,仍有些迟疑,连珏怒喝一声,“快说!”激得她一颤,红着眼大声道,“孟公子出嫁前在闺阁内用金簪自尽,虽叫及时发现,眼下却仍昏迷不醒……”
连珏目眦yu裂,肝胆俱焚,xiōng腔里一颗心跳得沉重,仿佛一瞬停止了般,不过片刻,她陡然挥动马鞭,催马向前,直向孟府而去。
孟府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赞这小郎xing子刚烈至此,实在叫人感佩,又有人叹一声男子婚姻不能自主,委实可怜,还有人骂一声愚蠢,这孟家小郎竟不能忍一时的委屈,嫁了人再徐徐图之,总比丧掉xing命强百倍。
小柳才到江城两日,乍然听闻此事,惊骇异常,孟府的人来请时他已是准备妥当正要登门救治。
小柳察看他的伤口,血rou模糊,所幸后头他松了手没再往里戳下去,要不伤及心脉,神医也救他不回。
他素来看惯了病痛生死,还是头一遭目光里显出痛楚来,替他敷了yào,包扎好伤口,看着他苍白如雪的脸低低骂了声傻子,眼圈蓦地红了。
因着香宁出事,孟府正是jī飞狗跳,乱成一团的时候,连珏惊闻事发几乎肝胆yu裂,到底理智犹存,知道此时不宜登门拜访,况且她深恨孟家家主行事,更不愿与之jiāo好。
得知小柳恰在府中,她便与他里应外合,于深夜将香宁偷出了孟府,先往城外原来的连府去了。
孟府的人发现时屋内不过留了一张字条,写着改日登门提亲,又留下了白银两千两作为聘金。秦氏惊慌失措,本就哭得泪人一般,这会子瘫坐在床上,嘴里来回念着香儿二字。
孟凌虽心里存了分愧疚,见着银两倒稍感安慰,光是聘金便有两千两,想来是富户人家,连着那柳神医一起消失,必定都有牵扯,既不是江湖上那些偷香窃玉的便可安心,只等着人来登门提亲便好。
那萧潜退了婚本就叫她气恼,如今有了这出倒是意外之喜了。
她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秦氏看在眼里忽然满心绝望,冷笑连连,“我是瞎了眼才以为你也疼我们的儿子,原来你不过贪那些聘礼。你待我薄情,我可以忍,只想着你疼着孩子便罢了。香儿这回若再出事,我便跟了他去,你害死我们父子俩便安心了吧!只是你也别得意,我若是死了,在九泉之下也要咒你不得好死!”
孟府里的龃龉暂且不提,另一边,连珏将香宁安置在玉痕馆里,抱着他不肯离开一刻。
怀里的人身上有些冷,连珏将他小心翼翼抱着,咬着牙忍着xiōng口泛起的疼痛,偏过脸与他苍白的脸贴在一处,一双眼通红如血。
小柳从未见过她这般苦痛哀伤的模样,又见她倦色深重,握了她的手心疼道,“你奔波了半个月,又三日一眼未合,身子会受不住的。香宁未伤到要处,只是失血过
女尊之后宅生活纪事 第 88 章
多,一时恐怕醒不来,却是没有大碍了,你闭上眼睡一觉,我来守着他。”
连珏摇摇头,虽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痛,脑袋沉重得像是压着大石,她却不肯闭眼,低低道,“我要看着他醒过来……亲眼看见了我就能安心了。”
小柳鼻酸眼热,攥着她的手使劲捏了捏,瞧见她手心因连着几日握着缰绳不放,皮也叫磨破了,碰上必定很疼,可她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他突然咬紧了嘴chún,将她的手送到chún边吻了吻,剔透的眸子里盈满水光,低喃道,“你这呆子……”
他不是不嫉妒,只是眼下更心疼她罢了。他也知道,今日若是换做他陷入险境,她也会为自己奔波千里,不眠不休地来救他。
作者有话要说: 虐完了,只等着甜吧!
下周就能陆续发出实体书了,大家收到时应该网上的更新也完结了,刚好。
☆、第一百八十三章
连珏不睡,小柳便守在身边,替她处理了手上的伤,打了水来替她擦脸擦手,她一言不发,太过疲倦脑子都是发木的,眼神有些空茫,不过在小柳擦脸时低哑地叫了他的名字。
小柳听她唤的那声芳儿,没忍住险些落泪,又见她翘起嘴角想对他笑笑,却是有些力不从心,他忙背过身去,抹了把眼睛便出去了。
再回来时端了碗jī汤,一勺一勺喂她喝了。到了后来,夜色深深,周遭寂寥无声,他趴在床边睡着了,连珏仍撑着眼皮,抱着香宁等待清晨的到来。
阳光落在眼皮上甚至带来强烈的刺痛感,她眨眨眼,突然感觉怀里的人似乎动了动。连珏心跳一时快起来,只是几天未眠,人累到极致,身子不听使唤,反应迟缓地低下头。
香宁睁着眼,痴痴瞧着她,半晌,绽开一丝虚弱的笑意,叫她心底几乎疯狂地跳起来。
“连珏……”香宁觉得自己大约做着美梦,梦里她抱着自己,怀抱那么温暖。只是她为何这般憔悴,眼睛红得吓人,眼底黑沉一片,脸色也有些苍白。
他心里起了个念头,一时也心跳加快,颤颤地伸出手抚到她脸上。手指触到了肌肤,香宁愕然睁圆了眼,竟然不是做梦?
下一瞬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指尖上,他陡然清醒过来,怔怔看着面前的人落泪,突然想起她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彼时她救了自己,在马车上他玩笑般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他今日已哭了一回,她什么时候哭呢?
她那时笑着说,我不可能在你面前哭的。如今她真的哭了,他却突然觉得心痛得几乎缩成一团。
“连珏,连珏……连珏……”他一声声唤她的名,眼底也涌起泪水,探起身双手捧住她的脸胡乱地吻她面上的泪水,叫连珏轻柔抱住了,两人贴在一处,泪水沾着泪水。
连珏吻上他的chún,香宁含着泪闭上眼,心里那块缺失的血rou终于长出来了。
“香宁,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他听到她在耳畔发誓一般呢喃了一句,而后耳边便传来绵长微沉的呼吸声。
他一怔,搂着她轻轻唤了声,“连珏?”
“让她睡吧,她为了找你奔驰千里,大半个月都在路上,这几日又一眼未合,累极了。”
小柳站起身轻轻走到他身边,朝他笑了笑,“还好你醒得快,不然这呆子还不知要熬到几时。”
香宁一听也是万分心疼,跟小柳一起将她扶着在里侧躺下了,替她盖好被子,小柳便转过脸瞧他,眼神里透出几分恼意,“你果真是个不怕死的,原先那回从二楼跳下便罢了,福大命大,不过扭伤了脖子。这回直接往xiōng口chā簪子挖下一块血rou来,再往里捅一些就该一命呜呼了!叫我怎么称呼你呢?舍命大侠么?”
香宁讪讪的,叫他说得满心愧疚。当时真是走到了绝境,好在到底没下了狠手,念着连珏的话,再不敢生出要诀别的心思。没想到峰回路转,竟又叫她救了一回。
小柳见他面露愧色,本就受了伤身子还虚着,快一年不曾见着又瘦了一圈,看着也怪可怜的,心一下软了,叹了口气别扭道,“其实我能理解,你当时必是觉得活着无望,倒不如走了干净……不过我还是恼你,你让妻主受累,我的宝贝妻主叫折腾得这样,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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