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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后宅生活纪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莲海
☆、第二十七章
自得了那只布老虎,郎主一整日就握在手里揉捏,午睡时还往枕边放,真真像个才得了宝贝的小娃,见不着就发慌。
当天晚上牛ru子送上来时他果真不肯喝,赏了绿竹红蕊,两人劝了好一会儿不顶事,只好分着喝了才送下去,第二日绿竹早上再去西厢回话,连珏便知道了。
当时神色淡淡的,瞧不出不对劲来,只多问了一句,“郎主近来还是睡不安生么?”
绿竹如实回答,“总要熬到三更天才能睡下,不到两个时辰就又醒了,请了城里的大夫来,换着方子开yào,没一个顶事的。”
连珏原来也有段日子睡觉不踏实,倒和苏瑶卿是一样的,一夜里要醒好几回。
这般折腾她自己受过,落到他身上只让她更心疼,面上却不太显出来,轻描淡写地吩咐,“嗯,今晚让厨下继续送牛ru子过去。”
绿竹点头称是,正要退下却见那双顾盼多情的眼往自己身上看,他嗓子发紧,只听她声气里多出几分关切来,“手是怎么了?”
他赶紧把右手往袖子里缩,“不小心烫到了,不碍事的,劳主子垂问了。”
连珏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少年几乎缩成一团,低着头睫毛急促地眨动,怕是自己再靠近点儿就要落荒而逃了。
“你……很怕我?”
绿竹蓦地抬起头来,眼神惊慌,“奴才怎么会……会怕主子……”这才发觉失了规矩,竟直愣愣地看着主子,忙低下头,“主子若没有别的吩咐,奴才便告退了。”
往后搓着步子要退出厅堂,连珏支了肘悠悠看他,“我让你走了?”
绿竹立时像被定住了,浑身僵着,心里阵阵发颤。
“等着,没我的吩咐不许动。瑞儿,将我放在炕桌抽屉里的东西拿过来。”
瑞儿领命而去,不一时就拿了过来。
连珏起身朝他走,步子轻缓,他却觉得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心上,待靠近了,她叫他伸手,他只得压住惶恐,乖乖听命。
“早晚抹一回,好歹是男儿家,又是这般细皮嫩rou的,没的留了疤自个儿心里难受。”
热气蒸腾着脸,绿竹不敢抬头,耳膜里像是有人在用锤子一下下敲打,这句话便被砸到了脑海里,叫他一阵晕眩。
手里攥着白玉小瓶,凉凉的,却也有她手心的热度。
昏昏沉沉出了西厢,一路脑海里转着那句话,只觉再没比这话更熨帖的了。
他真是yu哭无泪。连主子比自己看过的那些话本里头的风流娘子们还会撩人,又是那般模样xing情,他就算一时心猿意马起来也不能算罪大恶极吧?
心里记着她的好,可不敢再奢望了。绿竹在园子里走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心想着从明天起定要将自己变成个石头人,再不让她的一言一行左右自己了!
却没料到当晚戌时四刻,郎主沐浴好了,他伺候着擦了头发,红蕊铺好了床,才歇下来想做点儿绣活门上的小童就来报,“郎主大人,连主子打发人来说,再过半刻就往这边来给您请安呢。”
他慌着把活计收起来,自己正偷偷绣汗巾,红蕊调侃了几次他只撒谎说是要给自个儿的,心里头却是想报答主子的一番好意。
主子待自己好,他一个奴才不敢有别的想头。知晓她每天清早练剑练拳用得上,索xing自己得了空便拿起绣一绣。
苏瑶卿正歪在靠枕上看时下流行的话本,听说她要来赶紧叫收了本子,自己正襟危坐,又让红蕊捧了镜子来梳头,又叫拿了家常对襟袍子穿好。
“哪有人这个点儿来请安的?如今心智开了却还像以前一样莽莽撞撞的,也不懂得避嫌,真不知如何说她。”
郎主絮絮叨叨的,眼里却含着几分喜色。绿竹倒是知晓她来做什么的果然,她还没来呢,厨下的人前脚进来送牛ru子来了。
苏瑶卿一见就蹙起眉来,“怎得又送上来了?我不是叫撤了,以后再不要的么?”
厨下的人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吱声。可巧那人打了帘子进来,挥挥手让人退下了,含笑看过来,“是我让送的,牛ru子能助眠,郎主莫像个孩子般挑食,趁热小口喝了吧。”
苏瑶卿赌气般看着她,脸上浮起红晕,眼里也显出几分气恼来。绿竹和红蕊心里哀叹,怎么才一见面就又跟斗jī一样了?
连珏却跟没瞧见似的,客客气气地行了礼,“给郎主请安了,大半月没见您又清减了,还要多珍重身子才是。”
苏瑶卿觉得有点儿别扭。她收了那般亲昵的姿态,正儿八经地给他请安,又说些客套话真叫人不受用。
他让绿竹伺候她坐在窗边小几旁,夜里喝茶不适宜,便只叫人送了果汁过来。
她坐下后却一再地催,“牛ru子快喝了吧,凉了喝肚子要难受的。”
她这般殷切看着他,他再不喝真要被说是闹脾气的小孩了,只得捧了喝起来。
她目光灼灼,竟是不错眼地盯着他喝。苏瑶卿心里又窘迫又莫名地有点儿雀跃,小口喝完了让人拿了碗下去。
她含笑点头,“这样多好,郎主乖乖的真招人疼。”
他一下又羞恼了,瞪着她有点儿咬牙切齿,“你又混说起来了”
话音未落,她已起了身,“我再待下去恐又惹恼了郎主,叫您心下不舒坦,既看着您喝了我便安心了,这就回去。”
苏瑶卿愕然,心里一阵阵地发烫,她来一趟竟只为看着自己喝那碗牛ru子?本来硬着嘴,这下松懈了,竟不知为何想挽留她,“好歹大半月没见,我也有话要问你……”
连珏弯chún轻笑,利落地重新坐下,“既这么我也不急着走了,横竖留在这儿还能看看你。”
苏瑶卿轻咳一声,用袖子掖一掖发烫的脸,努力让自己显出长辈的气势来,“你这几日在忙些什么?”
连珏从善如流地报上每日安排,“清晨卯时刚过我就起身了,先打拳或练上半个时辰的剑,用过早饭便去流泉院找乐音乐容她们,和她们切磋切磋,顺便将府里的侍卫cāo练一回,之后便去荣事堂听管事们回话,安排妥当了也差不多午时了,回屋里用了午饭歇了觉,下午读书练字,逢上单日要去城里巡视铺子,大约酉时三刻回府……”
她说得太过详尽,像是给夫郎报备每日事宜,绿竹和红蕊听傻了,苏瑶卿却心里受用,只是面上仍淡淡的,一派庄重地点点头,“我听说你命人正打理玉痕馆,收拾出来做什么用?”
“好教郎主知晓,我如今大了,秋日里就要及冠,又已有了眉儿在身边伺候,再住在西厢怕是不妥。玉痕馆我瞧着不错,舒朗开阔,布置jīng巧,待收拾好了便要搬过去了。”
苏瑶卿心里酸涩起来,也不知是养大的孩子和自己生分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虽知道她说得在理,心下仍是难过,眼里眉梢便透出了几分忧愁。
连珏瞧在眼里,心也跟着揪起来,忙说,“玉痕馆离这里不过隔了条小溪,过了桥再沿着竹林走小段就能过来,倒是最近的……远的我也不肯搬的。”
他抬起眼,对上她灼烫的眼神,面上一红,手里揪扯着靠枕的一角,chún角弯了弯。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两话都是郎主的,因为剧情紧凑最好还是一起更,所以明儿不更,后天大后天日更!
☆、第二十八章
屋里正说着话,外头却突然狂风大作,不一时便下起了瓢泼大雨。红蕊走过去关窗,讶然道,“这雨可真大,白日里那般大太阳,大约是雷阵雨吧,一会子就该停了。”
天边应声划过一道闪电,再过片刻便雷声阵阵。苏瑶卿脸色蓦地一白,不安地捏住枕边的布老虎。
连珏看在眼里,心里像被什么扯住了。他露出点儿仓皇的模样,本来就一脸病容,如今越发显得苍白如纸,细白的手指微微颤着,叫她五脏六腑都跟着绞起来似得疼。
他是怕打雷么?她心里有了计较,便不着急回了,“雨这般大,打了伞也要叫淋透的,待雨势小了我再走吧。”
绿竹自她进来就没坑过声,立在一旁听吩咐,这会儿抬了眼皮子看她,不知为何就是能猜出她在想什么。
大抵是察觉了郎主的脸色不好,想着留下陪他吧。他心里头有点儿酸涩,忙攥紧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去了。
苏瑶卿却摇头,一会儿雷声再大些他更控制不住自己了。这会儿手指已抖了起来,脸色恐怕也难看得紧,还是叫她早些回去,免得瞧见自己惊悸的样子也慌了手脚。
“都快辰时了,再这般待下去不成体统。绿竹,你打了伞送连主子回西厢去。”
他摁住自己颤抖的手,强撑着坐直了吩咐。
“是。”绿竹自去耳房拿伞,连珏哪里肯走,才要回绝却听苏瑶卿厉声喝道,“还不快走!如今连爹爹的话也不听了?”
他搬出自己的身份来压她,眼角已经红了,身子更是颤得厉害,那般厉声叫了嗓子也受不住,咳了几声才止住,形容越发憔悴。
连珏不想他再气坏了身子,犹豫着起了身,嘱咐红蕊,“好生伺候郎主,有什么事儿就打发人来西厢找我,我歇得晚,不碍事的。”
红蕊恭敬应了,她便又看向苏瑶卿,他打点起十二分的jīng神,心头却跳得发慌,对上她的眼神立时移开了,“回吧,若是淋湿了叫下人备上香汤,身子热乎了再去安置。”
“嗯……”她心里百般不愿,退一步回次头,十八相送一样,好容易出了卧房,绿竹已持了伞在门边候着了。
见她出来了,他撑起伞,福了身子,只盯着她那双绣了福纹的锦鞋看,“主子,奴才送您回去。”
连珏走过来,却是一把将伞接过,“我个子高,你撑着手还得举高,怪累的,这样正好,走吧。”
绿竹不妨被拿了伞,手一空,心也跟着突突跳起来。他愣在原地,连珏先往外迈了一步,瞧见他没跟上便回身等,“绿竹?”
被这么叫到名字就喉头发紧,绿竹抬起头来,一整晚都强忍着不让自己去看这张脸,这会儿四目相对,她就站在檐下,风雨飘零,头发上染了水珠,好像眼睛也是湿润的。
那人眼底像有水波扩散开来,直直dàng到他心里去。
“奴才惶恐,怎么能让主子撑伞……倒成了主子伺候奴才了。”
连珏轻笑,“你总是惶恐,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吓人?”
自那日叫他撞见了那番尴尬的情状,她莫名就记住了他。之后又碰上银盘儿,一起将狗刷洗了倒又添一分亲近。
再有后来他一日三回地过来通报,越发熟悉起来,只觉得这少年不似眉儿娇怯,分明还要小上两岁,却心思通透,慧比灵珠,又生得眉如春柳,明眸皓齿,很是惹人怜爱。
绿竹嗫嚅着,不自在地用脚尖蹭了蹭青砖石,“不吓人……主子长得好看,就算面露凶光也做不得恶人。”
连珏不妨他突然这么直率地夸她,惊愕了片刻,莞尔一笑,“好容易让你说了句大实话,今儿晚上垂着头一眼也不看我,我还道是怎么了。”
绿竹脸上微热,眼神飘忽,嘴巴也不利索了,“就,就是……主子太好看……奴才怕看呆了,那多丢人……”
连珏爽朗一笑,索xing重新迈步子回来,到了廊下把伞一收,这才曼声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什么丢人的,若是我看你看呆了,你觉得我丢人么?”
这,这是什么话呀!一来语气不像主子对奴才说的,二来内容也让人目瞪口呆。
绿竹支支吾吾想不出答案来。看小郎看呆那是风流娘子们才干得出来的事,主子风流么?
除了偶尔说出些让人羞臊不知所措的话来,她一言一行都是再礼貌规矩不过的。
要是自己说不丢人……那岂不是在暗示自己想被她看么?
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不妨突然一阵响雷,他吓了一跳,猛地醒过神来,却见主子蹙紧了眉头,眼神忧虑,“郎主是怕打雷么?”
绿竹叹口气,看着廊外密集的雨帘幽幽道,“奴才也是听原先府里主子爷的ru父说的……”
他嗓子干涩,说起这些让人心酸的往事神色便也忧伤起来,“主子爷的爹是雷雨夜上吊没了的,那会儿主子才七八岁,半夜醒来没见着人,自己摸去外间看。外头正打着雷,窗户开着,风声呜呜,明晃晃的闪电划过,主子抬眼就瞧见翻倒的椅子,再往上看,自己的爹悬在梁上,早已没了气儿了。”
连珏只觉得心脏像被狠狠攥住了,喘不过气来。
“打那以后逢上电闪雷鸣的雨夜主子就会惊悸,冷汗能把床单都湿透,一整夜都没法合眼。叫了大夫来看也不





女尊之后宅生活纪事 第 14 章
顶事,奴才们在一旁守着也没用,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连珏将伞递给绿竹,低声吩咐,“你回自己屋里去,外头冷。”反身就往屋里走,绿竹惊愕地看着她的背影,拎了伞急急跟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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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卧房的门已经闭了,里头烛火还亮着,显见还没歇下。倒也是,吓成那样怎么睡?
连珏上手就去敲门,红蕊在边上伺候,郎主这会儿已经说不出话来,缩成团打着哆嗦,他以为是绿竹回来了便去开了门。
没料到是连主子去而复返,沉着脸,眸子寒凉,扫了他一眼便让他哆嗦起来,“出去,到外面守着!”
他战战兢兢退出来,碰上跟过来的绿竹,两人茫茫对视一眼,再回头门已经关上了。
连珏就着微弱烛光瞧见了床上的人,被子底下缩成一团,不住抖着。她走到跟前,怕他闷着便将被子往下掀了掀,露出张惨白的脸,额头上,脖颈上全是冷汗。
头发凌乱地贴着脸,嘴chún白得吓人,身上也寒凉。他生得出尘绝世般的美,哪怕成这样了也叫人觉出异样的美来。
连珏心里一阵阵难受,将他抱起来往怀里揽,紧紧搂住了用手轻轻抚他的后背。
苏瑶卿迷迷瞪瞪地睁了眼,没想到她又折了回来,上手去推,却软绵得一点儿力气也使不出,只抖着声音虚弱道,“谁……谁叫你回来的……这样抱……决计不能够的……”
连珏是爱之深恨之切,都成了这样还纠结礼俗,她真是恨透了他总拿身份说事!
“你给我悄声了!有事儿瞒着我不说,非要把我往外撵!我大半月不来瞧你是为着怕再惹你气恼,每天忍着,忍得够久了!这会儿再废话,瞧我怎么整治你!”
他身子抖得厉害,脑子却还算清楚,听她说话声气几分恨意,几分哽咽,没来由地心里揪紧了,再不言声任她抱着。
说来也怪,她这般抱着自己倒真叫人安心下来。她身上热乎乎的,夏天穿得少,很快就透过薄薄的布料渗透过来,也将他捂热乎了。
他还记得那晚她醒来时说的话。她握着自己的手,说再不让他这么凉着了。
他喉头发紧,不自觉便呜咽出声。雷声很吓人,总叫他想起那一夜爹爹的样子。
爹爹是绝望了,爱的人不爱自己,日日妆扮着等她来看一眼,总是盼不来,一日日憔悴下去,终究走上了绝路。
他恨娘薄情寡义,也恨爹爹。娘不爱他,他爱,他会一直陪着爹爹,叫他不寂寞的。他为什么就撇下他一人呢?
一个人从来都是一个人。
“别怕,我在呢,以后雷雨夜我都陪着你,别怕啊……”耳边有热气拂过,身上暖融融的,他被用力地搂在她怀里,突然安心了。
不是一个人了,他朝她颈窝里贴去,像个孩子找到了眷恋的怀抱,哽咽着问,“真的?一直陪着我么?”
连珏抚着他的后背,脸贴了他的发蹭蹭,“嗯。”
他大抵是被她身上的热气迷惑了,脑子沉沉的,平日里的拘谨防备都没了,孩子气地问,几分心酸几分埋怨,“再不会十多天都不来瞧我吧?”
连珏鼻子微酸,“再也不会了,我每天都来,你欢迎么?”
他点点头,头发蹭到了她的脖子,凉凉的。
这会儿倒是愿意说实话了,连珏也欣慰起来,揉揉他的脑袋,“还给我摆脸子,赶我走么?”
他想了想,迷迷糊糊地抬起脸,眼睛半合着,睫毛不知是被汗水打湿了,还是他哭过了,带了水珠子,这样朦朦地看着自己,叫她心里猛地涌起一片热cháo。
“你待我好……我便不赶你。”
连珏笑了,抬起手来捧他的脸,揉搓起来,“我若待你不好,天打雷劈,这总行了吧?”
话音才落,外头雷声大作,电闪雷鸣,屋子里都叫照亮了。
“……”连珏嘴角抽搐,心下暗骂这鬼天气。
他这下倒不怕了,反倒笑起来,抬起一根细白手指点到她脸上,“瞧,老天nǎinǎi都说了,你对我不好!”
他娇嗔起来真叫人受不住,那般可爱妩媚的姿态,她哪里还忍得了,捏住他的手指亲了亲。
他果真是迷糊了,并不反抗,又往她怀里贴去。连珏知晓他近来都睡不好,又这样折腾了一番怕是困倦极了,脑子也不清醒了吧。
她心下起了旖旎的心思,将他放平了,盖好被子,俯身瞧着他。
他还没闭眼,半眯着眼与她对视,嘴角含笑,乖巧得让人心疼。
连珏轻轻叹息,抚了抚他的脸,“我要是偷香一回,你不会恼吧?”他懵懂看着她,像是没明白过来,只打了个哈欠,慢慢要合眼了。
连珏宠溺又无奈地笑,吻在他颤动的睫毛上,chún齿间溢出柔软情话,“睡吧,我的卿卿。”
外面还候着红蕊绿竹,自己这般留着到底说不过去。起了一半被什么扯住了,低头就着烛火一看,是他的手,柔柔扯着自己的袖子。
抬头去看,他呼吸沉沉的,不像是醒着。连珏怕蓦地抽出袖子再惊醒了他,便默默地往旁边歪了身子。
等了小半个时辰,他自个儿睡得沉了,手指便松了力道,连珏轻轻往外蹭了蹭,这下才起了身。
他这般乖顺的样子叫人心里火热一片,瞧那憔悴的神色却又心疼起来。连珏俯身又亲了亲他的脸,轻笑着低喃,“若是白日里也像方才那般率真随xing倒好了……不过傲娇的样子也很可人疼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脑子不清醒的郎主嗷
所以以后还会有更不清醒的时候,嘿嘿嘿,这样连珏就可以(别信我)
后天早上见!
☆、第三十章
红蕊和绿竹立在门边听着动静,起初还能听到两人不甚清晰的声响,到了后来便万籁俱静,显见是歇下了。
红蕊咋舌,“连主子不是要歇在主子屋里吧?这要传出去可了不得……以前连主子呆呆傻傻时也至多叫歇在外间的罗汉榻上,哪有同宿一床的道理?”
他说完见旁边的人没吭声,奇怪起来,瞧过去却见绿竹恍恍惚惚的,正神游天外呢。
他伸手去推推他,揶揄道,“想什么呢?我总觉得你最近怪怪的,不是怀春了吧,嘻嘻……”
绿竹瞪他一眼,论起嘴上功夫他一点儿不输,弯了嘴角逗弄他,“还说我呢,是谁最近总得着厨房的点心瓜果呀?那掌厨的李三娘见天儿得给你开小灶,真当我没瞧见么?”
红蕊脸一红,拧了身子羞臊起来,“是她自作多情,五大三粗的还想癞□□吃天鹅rou呢!”
绿竹见他这般模样也知他动了心,只嘴上不好承认,噗嗤一笑,“我瞧着还行啊,五官挺端正的,壮实点儿也好压得住你这丰硕的身板儿啊。”
红蕊面上烧起来,嘴上说不过便恼得倾过身来掐他,“你说谁丰硕呢!你,你这细竹竿……”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说起话来也不忌讳什么,从来直来直往的。绿竹见他要掐自己,赶紧地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笑道,“快别闹,郎主都歇下了,咱回了抱厦……哎呦”
他不敢弄得动静大了,却让红蕊这泼辣xing子的给掐了个正着,胳膊那块儿疼得他倒吸一口气。
连珏正开了门出来,打眼就瞧见他捂了右手胳膊揉搓着,嘴上也嘶嘶吸着气儿,秀气的眉拧了起来,怕是叫掐疼了。
“咳”连珏清了清嗓子,二人一惊,忙敛神俯身行了礼,“连主子。”
“郎主歇下了,红蕊你去里头候着吧,动静小点儿,不许再咋咋呼呼的。”
红蕊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紧张地躬了身子,“是。”悄声儿地进了屋,大气都不敢喘。
绿竹见她没叫自己进去伺候,还以为另有吩咐,便垂着头静候,不曾想她第一声却是“叫掐疼了?”
那声气柔柔的,这样的雨夜里听来尤为动人心魄。
他xiōng腔里跳得响亮,生怕叫她听了去,忙着摇头,“哪儿能啊,小打小闹的,不过掐了下,一点儿不疼的。”
连珏朝他伸手,“我瞧着不像,方才你脸色都白了,胳膊伸过来我瞧瞧。”
他该呼一声“使不得”,心里却guàn了蜜一样,甜得腻起来,把他平日的那股子干脆劲儿也给缠住了,鬼使神差地伸了手。
连珏轻轻攥住他的手腕,宽大的袖子落了半截露出雪藕般的小臂来,那点儿乌青便格外刺眼。
绿竹呼吸都要停了,眼睁睁地看着她用手指轻轻揉捏那一点儿,一边轻声道,“揉开就好了,不然明儿碰到了也要疼的。”
见他没应声抬眼去看,潋滟的眸子恰好撞上绿竹盈盈的双眼,少年脸涨得通红,只呆呆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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