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欲(叔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生涅
谈菲儿当下就像是晴天一声霹雳,一时间慌了神,“你肯定是有苦难言吧,兰海,你别怕,有姐姐给你撑腰,不能让小三猖獗,妈妈的。莫凡也别想揣着明白装糊涂!”
“没有,我之前骗你,是为了让你不要再来劝我,不是莫凡的孩子,真的,他对我一直很好,只不过……”
若兰海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突然扬起头,定神凝着颇不淡定的谈菲儿,“他不能给我婚姻,他的家族也不能给我一个名分,我家里是什么情况我心里有数,他妈找过我,说如果我和他坚持要在一起,她会停止莫凡的一切经济来源,我耗不起,我弟弟也耗不起,他还得上大学,还要出国深造,所以我只能另寻依靠,只能另寻金主。”
谈菲儿像是被人当头棒喝,觉得眼前的这个淡然素雅的女人像是披了一张皮,什么皮,她谈菲儿也看不清,只不过分辨不清她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心里云翻海涌,百感交集,像是五味杂陈。
“莫凡又不止靠他的家族给他创收。”
“是啊,可是如果没有他的家族做支撑,他能走多远?呵呵,你以为我只求吃喝不愁吗?苦日子我过够了,我不想再……”
啪。
一个巴掌,在走廊里响彻,英禾惊诧的看着谈菲儿收回的手,一时间相顾无言,如鲠在喉般说不任何话来。
“这一巴掌,我替莫凡给你。”谈菲儿的双眼猩红,“也替我自己。”
若兰海的脸颊瞬间浮起一抹微红,谈菲儿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可是她的心,像是玻璃渣子,碎了,也得扎的她血肉模糊。
“若兰海,果然是我太单纯,我不管你是骗我也好,骗莫凡也好,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他为你付出了多少。”
“菲儿姐……你怎么……”
“我告诉你,在这里受苦受难的不只是你,我和英禾同样如此,我们都身出草根,都不受别人的尊重,可是你知道吗,英禾,就在方才,她用自己对穆霖的爱,打了一场漂亮的仗,就算没法赢,可是漂亮,你知道吗?!”
“菲儿姐姐,情况不一样的……”
“你闭嘴,”谈菲儿直视着若兰海,怒气腾腾,尤其是她看着若兰海眸子里依然淡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一定要问我,我有什么资格打你,呵呵,不为别的,我为我们共同的角色,女人!”
“女人?女人能如何?谈菲儿,你还是好好珍惜还仍然选择爱你保护你的高子良吧。”若兰海的眼中泛着凛冽的光泽,沉声道,“但愿有情人终陈眷属,但是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情人。同时,对你的欺骗,我也表示抱歉。”
她不再说其他,转身离去。
瘦弱的背影让英禾想冲上去抱抱她,直觉告诉她,事实并没有若兰海说的那样云淡风轻,那样,不堪廉耻。
“我说你……”英禾回过身子面对仍然热血激动的谈菲儿,“我拜托你不要这么神经大条行不行。”
“我刚才是不是……”谈菲儿的声音有些发憷,“我刚才打她了?”
“可不是嘛,我真服你了。”
“英禾,她方才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妈,她当初,就是这么抛弃我和爸的。”第一次,英禾看到谈菲儿的脆弱,声音也不如以往那样高亢嘹亮,甚至,有些抖。
她第一次听她提及自己的父母,心中一顿,不禁感慨,每个人看似光鲜亮丽的人生背后,似乎都有一段难以启齿的过往。
“算了,我以后找机会,去跟她道歉吧。”
“不用道歉了,”若兰海定然站在她们面前,将一张纸巾递给谈菲儿,“擦擦吧。”
我,哭了吗?
谈菲儿用手去拭泪,才发现,就这样不可抑制的,泪水,流了满面。
“方才你抬手落掌的时候,眼里就已经泛着泪痕了,别去怪一个人,菲儿,她们也许真的是言不由衷,苦不堪言。”
说完,若兰海再度转身,不给谈菲儿说话的机会,快步拐入妇产科的诊室。
留着谈菲儿,目若呆鸡。
“菲儿姐,擦擦吧。”英禾将纸巾从谈菲儿怔愣着的手中取出,温柔的去擦拭她的泪痕。
谈菲儿接过纸巾,如鲠在心,憔悴地像是经历了舟车劳顿。
“走吧。”谈菲儿有些觉得不好意思,甚至有些尴尬,原本是她要陪着英禾的,这下,她反倒成了脆弱的那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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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林淑华睁着空洞的双眼,不肯看穆霖,头狠狠的别在一边。
“妈。”
林淑华直接干脆闭上了眼,方才英禾的话在她的脑海中来回荡漾,挥之不去。
她一字一句的坚定,一如她当年。
可是,这件事儿换做她变成被动的那一个,却怎么也不能轻易地理解和转换。
但是也正是她方才的那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让林淑华心怀触动,英禾眸子里的执着,和言语中的恪守,让林淑华回忆起了自己的从前。
穆正华和她的爱情,正如英禾所说的,坎坷不已。
可是她生生用行动感化了穆老太,也就是她的婆婆。当初穆正华去世的时候,穆老太竟然突然翻脸,生生说是自己克死了丈夫,大骂她是丧门星的那个骇然的场面,她没齿难忘。
但是,她并没有因为穆老太的羞辱而带着儿子改嫁,因为她知道世间冷暖,也认为不会有另外一个男人,能给与穆霖身生父母那样的温情。
更因为她不能就这样舍弃穆霖辛辛苦苦拓展下来的天地,从海外归华到将分店开遍全国,穆正华和她夜以继日的忙碌辛苦,那些日子,就一直扎在她的心眼儿里,完全是她日后的精神支柱。
她更不可能忘恩负义的舍弃一个孤寡老人,投入他人怀抱。
所以,她在穆老太的冷嘲热讽中坚持的挺立,独自一人带子,将穆氏推上市,变成兰洱江南集团,努力用穆霖做纽带去修复她和穆老太的关系,最终,穆老太还是安详的死在她的怀里。
临终前穆老太的话,让她觉得,这辈子,总算是没有忙活。
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句,对不起。
一句话过后,穆老太油尽灯枯,她又独自操办穆老太的后世,丧葬礼,虽然秉承了穆氏的一切从简,但也绝对不失颜面。
坚强的她虽然是没有掉一滴泪,可心中的悲恸,也无处诉说。
毕竟整个穆家,只有她和穆老太相顾相扶。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多年的单身,让她早已忘记了爱情原本的模样,生活的艰辛和重重苦难将她完全变成了一个独断强势的女人。
这样的独断和强势直接影响到了她的为人处世,只不过她忘了,这些生意场上的杯弓蛇影,克己奉公,是不能迁移到家人身上。
想到这儿,林淑华不禁有些怔愣,她甚至都不明白这些年的坚持,到底都为了什么,为了穆氏?为了儿子?还是为了她自己。
“妈,喝点水。”穆霖毕竟年将不惑,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比高子良和莫凡都理智的多,他不是不想血气方刚,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母亲也毕竟是那个将整个家,和小小的他带大的,她的伟大,人所共知。
只不过现在出现了岔路口,他要向着她的反方向而行,他不想去伤害她,只是希望她能够尽可能的给予理解和宽容。
“行了,你别在这儿了,待会儿让梁妈过来陪我就行,和高子良回去吧。”林淑华终于是回过头,双眼通红的望着儿子,看着他的沧桑和憔悴,林淑华心里也有说不出的心疼。
“妈,刚才我去问过大夫,说你没什么大碍,就是过度疲劳了,增加了心脏的负担,公司的事儿,你以后就少操点心,有我呢。”
“我不是不放心?”
“我都快40了,有什么不放心的。”
“儿子,妈问你一句话。”毕竟是母亲,她在见到莫凡之于母亲的态度之后,心中还是倍感欣慰,毕竟穆霖并没有与她撕破脸皮,也没有那样,冷漠。
那样的冷漠,放做是哪一个母亲,恐怕都会凉心透骨。
“您说。”
“就非英禾不可了?”
“是。”
一个字儿,无比坚定。
林淑华慨然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你走吧。”
“妈,你别这样,其实最难的,是儿子。”穆霖晓之以理,“我放不下英禾,对她的感情,已经比我想象的都要深刻,而你,又是一直扶持我的母亲,要我舍弃哪一个都不可能,我只是希望……”
“行了,别说了。妈知道。”林淑华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我陪着您,上一次,是我太激动了。”
这句话,让林淑华心中好歹是有些安慰,比方才暖了一些,“不用了,我没什么大碍,输完营养液,就睡了。医生不过是说要留院观察,没事儿。”
“我陪您打完吧,陪您打完点滴,我就回去。”
“也行。”
“高子良?”穆霖突然才想起身后还有个高子良,他回过头,对着高子良点点头,“你回去吧。”
沉稳的语气让高子良放下心来。
“我陪你,没事儿。”
“子良,”林淑华冲着高子良招招手,手背朝上,五指往自己的方向勾扯,“过来坐。”
“哎,伯母。”高子良不敢怠慢,疾步上前,正襟危坐在林淑华病床边的椅子上。
“你和谈菲儿,好几年了吧。”
“哎,是。”高子良点点头。
“我看谈菲儿,除了有点不像女人,其他的都挺好的,怎么,家里还不同意?”
“哎,是。”
林淑华叹了口气,“你说说你们这些孩子,都多大了?高子良过了生日也得有37了吧。你比穆霖就小个半年?”
“哎。”高子良不住的点头,严肃的样子反而让人觉得有点滑稽。
“我就这么让你不自然?”林淑华不禁噗嗤笑了一声。
高子良见老太太终于是送了气,缓和了表情,长舒了一口气,“艾玛,都吓死了,伯母,你以后还是慈祥点,我心脏不好。”
“贫。”林淑华摇摇头,“不过说心里话,我也一直拿你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你妈妈毕竟对穆氏有恩,甚至让你放着家族企业不管,来穆霖身边给他做左膀右臂。”
“恩,妈妈的意思,不想让我太高调,要是执掌家族企业也不合适。”
“子良,你妈妈她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早点领着谈菲儿上门,别整天在外面浪荡,多大了,也该结婚了吧。”
高子良心下一惊,不禁有些犯嘀咕,这林老太的意思,怎么听着像是在帮自己说话?
“我其实,”林淑华顿了顿声,示意穆霖把水端过来,她轻咳一声,接过杯子轻呷后朗声道,“我们其实,看着你们好,心里才最高兴。你们虽然已经都长大成人,可是当长辈的不免要考虑的比你们多得多,夹杂也因素也更多,可能会加诸于你们一些常人所不用考虑的因素,比如,家族利益。”
“哎,我明白。”高子良忙点头,像捣蒜似的。
“其实,只要你们好,我们心里也很高兴的。”
这番话,林淑华的声线很暖,完全不必方才那般剑拔弩张,穆霖心下一颤,母亲,这是要松口了?
“不过,她们都太年轻,是不是真的适合你们你也得考虑清楚。”
“哎。”穆霖和高子良一起遵命点头。
“再考验考验,是吧,凡事儿都得考虑周全,就算是不能为家庭带来什么利益,至少也得保证家族基业不受损伤,这样,也是我们的底线。”
“伯母,我妈,她也这意思?”高子良试问道,带着偌大的疑问,家里那老佛爷能松口?高子良打死也不信。
林淑华摆了摆手,无奈道,“你们,为什么总是把父母当狼做虎,她气就气在你的态度,如果哪天,你好好的说,好好的劝,谈菲儿要是也和,”林淑华叹了口气,终是说道,“要是也和英禾这样,你妈妈心里能舒服很多。”
“妈?”穆霖眸子一亮,心中骤然激动不已,“您的意思?”
“我没意思,别看我,说你了吗?和你有关系吗?”
“额,是,没关系。”穆霖低下头,其实心中也有了数,老太太能这样说,借酒敬佛的意思他断然能明白,只不过抬起的头不容易低下,还得他给她找台阶。
“子良啊,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妈妈和我又算是结义金兰,但是有一点我像你保证,你妈妈心里早就看开了,只不过你得拉着谈菲儿去低个头,道理你们懂得比我也多,换句话说,就是咱们中国,哪里有当长辈的去跟晚辈低头的?”
林淑华意有所指,穆霖哪能听不出来,心中顿时有了明路,一直紧绷着的心弦,好歹是松懈了些。
林淑华语重心长,无不道出心中所想,其实做母亲,自然是不愿和儿女僵持,更不用说什么反目成仇。
她深呼吸,突然想到了什么,张口问道,“你们有莫凡的消息吗?”
“没有。”穆霖和高子良异口同声。
“奥,行。要是有消息,让他好歹给他妈回个电话,这么多天了,杳无音讯,哪个当娘的不着急。你们啊,全被小狐狸勾去了魂,真是儿大不由娘。”
“哪有哪有,伯母,穆霖心中一直记挂着你,要不是因为记挂,他四年前就反了,还能等到现在?”
“你闭上嘴吧你。”穆霖恨不得抽她一耳光。本来这眼看着林老太能松口,都觉得已是大喜,他还得补上这么一句,马屁没拍好,直接拍到了马蹄子上。
“行了行了,我也知道,穆霖不容易。算啦,我老了,这么一直坚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最终两败俱伤何必呢。这几天,让英禾过来陪我吧。”
“好。”穆霖提若悬河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看来,女人心,还得女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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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禾和谈菲儿坐在车上,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看着谈菲儿久久也没有要开车的意思。
本来就是经期,她一直靡靡不振的,又加上今儿见了林淑华,心情也不是很好,可是当下,似乎谈菲儿比她更甚,英禾是弱性子,见不得人难过,探过身子揽住谈菲儿的脖颈,将冷气稍稍关的小了些。
“你什么也别说,我一会儿就好。”谈菲儿靠在英禾的颈窝里,阻止她劝她什么。
现在的她,只要开口,便会泪眼倾斜。
是她太激动,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如何,竟然就去掌掴若兰海,难道真的是母亲带给了她太大的阴影吗?
谈菲儿不知道,也不想再想,总之她决定,等到自己平复下来,一定是要当面给若兰海好好道歉。
宠欲(叔宠) 39决绝
是她太激动,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竟然就去掌掴若兰海,难道真的是母亲带给了她太大的阴影吗?
谈菲儿不知道,也不想再想,总之她决定,等到自己平复下来,一定是要当面给若兰海好好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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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儿姐姐,我送你回家吧,你别开车了。”
“没事儿的,英禾,对不起。”谈菲儿略感抱歉,但又不知道能说什么,所有回忆的片段一涌而来,将她原本坚强的心打的淋漓尽碎。
还好,她有高子良,还好,她从来没有违背过自己的内心。
“我开车吧,姐,你别强撑着了,难受就是难受,在我面前还撑着干什么。”
“好。”谈菲儿艰难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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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艳阳高照,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挥洒进屋子,打在莫凡的身上,却显得别样忧伤。
他如以往一样从烟盒里抽出一只香烟,修长白皙的手指将烟夹在指间,火光一闪,莫凡深吸一口气,吞云吐雾。
他多久没去公司了?很久了吧,家里将他的卡全部冻结,还好他和朋友经营着一家茶馆,日常收入还凑合吃喝。
他不知道自己肯为若兰海付出多久,但是背负着整个家族,算多还是算少?
若兰海的决绝,让他觉得心如火焚,还有那天夜里的那个男人,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直直地插入他的心脏。
毫不手软。
那是谁?他想过多种理由,都想不出若兰海离开他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以往幸福的每分每秒都在他的心中蔓延徜徉,与骨血相容。
咔哒。
莫凡的手,颤了一下,随后是喜悦,像是泡沫一般在他的心中膨胀,直到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他才真正确定,没错,是她回来了。
莫凡茫然起身,快步走向站在玄关处的那个女人。
他的口中苦苦地,苦涩的味道透过味蕾一点点渗进血液中,时隔几周,恍若隔世。
“若。”他将头埋入她的发中,手紧紧的将她的腰身盈握在怀,不经意间看到了她白净的脖颈间挂着一个黑色绳子。
是他送她的吧,钻心。
那是他从法国为她带回来的钻石。一滴泪。代表着他对她慎入骨血中的感情。
一定是的。
待他满怀期待,迫不及待的伸手将那绳子从她的衣领间拽出来,却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
只是一根绳子,什么都不存在。空茫茫地。荡地他心疼。
“这个呢?”
“什么?”
“钻心?去哪了?”
“没了吗?”若兰海将绳子从他的手中抽出,冷眼瞧了瞧,“那便是丢了吧。”
“丢了。没事儿,我再去给你买一个。”莫凡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她身上淡淡的青草味道从未变过,就像是罂粟,让他饮鸩止渴。
“你回来了,若,我就知道,只要我耐心的等待,你总会回来的。”
“我麻烦你,不要总是自作多情了。”若兰海狠命将他推开,苍白的面容冰冷一如往常。
“莫先生,请你自重。”
“若,你别骗我了,我能感觉得到,你还爱我,真的。”莫凡的呓语虽然是面对若兰海,可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只是来收拾东西,我只是认为我应该彻底从你的生活中剥离,才好。”
若兰海不再看他,倏然转身直接上楼。
当她即将在莫凡怔愣着的视线中消失的时候,她突然回转过来,莫凡心下一喜。
“莫先生,这幢房子,您是以我的名义买的,十分钟后会有中介公司带着客户过来,我们已经谈好了,我要将这个房子卖了,你也收拾一下你的东西吧,明天下午之前,把房子腾出来。我怕买主着急。”
她的声音,悠远,冰冷,就像是来自异世界。
说的什么莫凡似乎是完全都没听见,他没有任何动作,表情。直愣愣的站在那儿,看着若兰海,出了神。
若兰海毫不示弱,冰冷地回望,完全不避讳他的眼神。仿似她方才说的,只是家长里短。
“你说,什么?”莫凡的声音很小,显得,格外无力。
“我相信莫先生您听到了,请您抓紧去收拾一下吧,如果您觉得麻烦,我叫王妈来收拾,不要紧的。”
莫凡三两步冲过去,动作快速迅捷,让若兰海不禁后退了一步。
他一把扯住若兰海的胳膊,狠狠地俯视,“你再说一遍?”
“我说,请您将东西收……啊”
莫凡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捏的若兰海生疼,骨骼欲裂。
“你敢。”
“这是我的房子,我有使用权,您当时是以我的名义买的,并不是赠与。”
“若兰海,你就这么缺钱?”
“是。”若兰海承受不住倚过来的力量,一手抚上了身后的花雕栏杆,一片沉重的冷寂,让若兰海不禁打了个寒颤。
莫凡望着那个他日思夜想的面容,突然就觉得无比的陌生,虽然是近在咫尺,却像是远隔天涯。
暗红色调的地毯,古朴的家具,都是若兰海喜欢的风格。
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是莫凡按照若兰海所爱,去布置,去设计。
他一直都无法忘记在初次带若兰海来到这里的时候她的惊喜,和泣不成声。那一次,她扑入他的怀中,虽然没有言爱,但是那份感动,莫凡感受得到。
他是用了心在爱,用了心去维护。如果只是金钱关系,何必如此?
啪。
什么东西,掉了,声音消匿在沉静的房间中。
莫凡低头去寻,看到了那颗孤独的钻石在地板上灼灼生辉,是若兰海一不小心,送了手。
那“钻心”从她的手缝中掉落。
心提到嗓子眼,她不敢言语。
莫凡冷笑着低头去拾,嘴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你不是说,可能,丢了?你不是,很无所谓?若兰海,你敢不敢撒一个弥天大谎,不要让我戳穿你。”
“你不是缺钱?恩?你跟着一个男人住在筒子楼里?!”
“若兰海,你倒是告诉我,你他妈到底都在干什么?!!”
莫凡激动不已,一手捏住了她的下颌。心中的股股寒潮缓缓溢出,酸涩难忍的感觉开始在他的胸腔蔓延。
“我是缺钱,所以我来卖房子。”
“你敢。”
“我当然敢。”
若兰海毫不犹疑的迎上他凶残的目光,既然决定了,那便要决绝,她用力抓着自己的挎包,像是下了多大的狠心。
“若兰海,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不信。”若兰海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微微扬起唇角,“莫凡,你就是个十足的娘们,我一向不喜欢黏黏糊糊拉扯不清的人,我没想到你莫凡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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