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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时光深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倾





他站在时光深处 第104章 他站在时光深处103
他站在时光深处103
除夕前夜, 温景然和应如约提前在应家陪老爷子吃了团圆饭。
今年特殊, 如约新嫁,于情于理都应该跟温景然回a市过年。
在家住了一晚,除夕当天清晨,温景然陪老爷子遛完鸟, 对怎么应对a市那位有些难缠的老爷子达成共识后, 直接带着行李去上班。
不是自驾, 出门的行装一切从简。
中午交接工作后,两人直达机场, 安检,候机。
a市大雪, 航班延误了近三个小时, 终于起飞。
漫长的等待让这趟飞机上所有赶着回家团圆的乘客都有些心浮气躁, 飞机起飞后,头等舱的帘子被空姐拉上,半封闭状态下的机厢瞬间安静不少。
应如约对天气原因造成的延误很能理解,她在a市那几年, 每回寒假飞s市,航班就没有一次是准点起飞的。
有一次雪下得太大,航班取消,她愣是买了火车的无座票一路站了六小时, 在邻市下车,等温景然来接。
“三年前还是四年前?”她想起来,问:“a市雪灾, 我的航班取消,只能买火车的无座票站到邻市那次。”
她稍稍一提,温景然就想起来了:“四年前,那天去接你的高速路上还出了车祸。”
“车祸?”应如约不知道还有这件事,眨眼看着他,等他往下说。
本想点到即止的人,只能继续道:“嗯,雨天,路太滑。工程车笨重,刹车不及造成了连环车祸,我目睹了整个事件,也参与了救援。所以去接你时,迟到了很久。”
应如约惊讶。
那趟归途给她留的阴影颇深,她能想到的是站了六小时后双腿发麻几乎要作废的酸痛和挤满了滞留乘客的火车站,她撑着伞在火车站出站口等他,等得整个人都快冻僵了。
当时满腹委屈,根本没有留意别的。
她嘟囔:“你都没跟我说。”
“说什么?”他反问:“你好不容易放假回来,给你宣扬医者大义好让你更烦我?我又不指望你听完以后能对我有些崇拜感。”
应如约被他明里暗里的“指责”,摸着鼻子讪笑。
结婚虽然还没多久,但相处下来,她对温景然的了解在原来的基础上深刻了不少。这种时候,她就不会再和他硬碰硬地非辩出个谁是谁非来,她挽住他的手弯,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你没事就好。”
近年关,人口流动频繁,饭局也密切。
这几天医院里收了不少或轻或重的车祸,导致她最近一听到这两个字,就下意识的心寒胆颤。
平安是福,什么都没有平安重要。
——
到a市已经傍晚,雪停了。
领完行李,出站口已经停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车旁站着司机模样穿着正装的年轻男人,看到温景然的那一刻,迎上来:“温先生。”
话落,目光落在温景然身旁的应如约时,微微颔首,叫道:“应小姐。”
应如约颔首微笑,趁他去开车门时,用眼神询问:“这是谁?”
“何兴。”他低头,附在她耳边:“盛远的高级秘书。”
应如约了然,盛远代表的是温家现任当家温少远,这个名字,她一点也不陌生。
上车后,何兴边驶离机场边解释:“温总去n市陪闻小姐了,不在a市,就吩咐我来接您两位先回去。”
应如约很少听温景然说起温家的事,何兴提起闻小姐时,她依稀觉得耳熟,但在记忆里搜寻了一圈,也没能找到可以划上等号的人。
见她疑惑,温景然摘了她的围巾搁在膝上,他把玩着她柔嫩的手指,解释:“闻歌是我大哥温敬收养的战友的女儿,后来温敬去世,温家不容她。温少远把她过给了他老师收养,但教和养,他事事亲力亲为,像他才是那个监护人。现在养大了,准备叼回窝了。”
他言简意赅地概括完,抬眸,觑了她一眼,意有所指:“温家的男人这一辈子只对一个女人动心,认定了,那就是她,不会有如果。”
他拐着弯的夸自己,应如约想装听不懂也不装不了,无奈地笑起来,也拿眼觑他,不输气势:“我应家世代救死扶伤,医者仁义,也死心眼……”
结果话没说完,被他打断:“那跟我分手的是谁?”
应如约:“……”
聊不下去,不聊了。
到温家老宅时,天色已深。
宅院里亮着灯,门口挂着两个深红色的精致琉璃灯,把门口照得亮如白昼。
温景然牵着她进屋,在玄关,先听到的是一道偏冷的嗓音,仿佛是在争辩什么:“男人老是缠绵于女人,能担什么大事?”
苍老的声音轻哼了声,不服气:“我属意傅征,你不是嫌人家赚的钱少不够你花就是嫌他这种工作没时间陪你。到傅衍身上就成能担大事的人了?双标不要这么明显喔!”
温时迁实在头疼,不替傅衍争辩吧她觉得委屈,替傅衍争辩吧老爷子就跟扛杠一样,非句句噎得她说不出话为止。
她正恼怒着,余光瞥见门口站了人,转头一看,眉梢一挑,刚才还冷艳着的气急败坏的表情瞬间变得温暖和煦,她从沙发上站起,边预告边快步迎上来:“爷爷,景然哥带着新嫂子回来了。”
客厅里一静,片刻才传出刚才那道有些年迈的声音:“来啦,来了就好。”
来之前,应如约做好了心理准备。
比如:温老爷子对她没有好感,一个没有见过长辈就和私下结婚的女孩,细较起来,说是没教养也不为过。
再比如:温家旁枝末节如藤蔓一样庞大的家族,也许看不上她这种世代白衣出生的人。
再再比如:温景然和温家隔阂之深,这年过得不是憋屈受排挤也不会太过愉快。
但以上的种种,通通没有出现。
温老爷子面相虽冷,但初次见面还算和蔼,起码,他的善意安抚了应如约从迈进温家起就不断翻腾的不安。
温家的人也并没有不好相处,刚从客厅迎上来的小姑子,眉目似温家所有男人的清冷,她是女相,那些清冷就多了几分仙气,看着不易接近,却颇善谈。
而她一直以为温景然和温家深得不可跨越的沟壑……更像是不存在一般。
温景然在温老爷子面前恭敬内敛不少,那种沉稳就像是他每次站在手术台上手握手术刀时的从容不迫。也直到此刻,应如约才发觉,温景然眉目间那总是让人觉得疏离的东西是什么。
他出生在教养良好的家庭,优渥的生活和温家的环境都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清冷贵气。怎么说呢……
打个比方,如果温景然生在古代,那他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王孙贵族,一身风流骨。
最让应如约意外的,是团圆饭仅有五个人。除了她和温景然,便只有老爷子,温时迁以及辛姨。
许是察觉了她的疑惑,坐她旁边的温时迁低声解释道:“就最早和你见过的随安然,她怀孕了,身子重,行动不便。这几天雪又下得那么大,老爷子细腻,让他们今年自己在家过。等年后,你慢慢就能见到了。”
话落,又怕她多想,补充了句:“你别误会啊,温家的人性子大多随性,并非怠慢你。”
“没有。”应如约举杯,大方地笑了笑:“我来这,也只是想见见他的家人,看看他从小生活的地方。”
温时迁笑起来,心照不宣地和她碰了碰杯。
饭后温时迁小坐片刻,傅家司机来接,她便先走了。
她一走,客厅只有酒意微醺的老爷子,以及她和温景然。
温景然从回来起,话就不多,温时迁一走,他指了指桌上那副茶具,低声道:“如约,你给爷爷泡杯茶醒醒酒。”
地毯上有柔软的蒲团,应如约应了声,盘膝坐在桌前,开始煮茶。
老爷子落在电视屏幕上的目光此时才转过来,在应如约身上微微停留了片刻,笑着问:“这次回来,留几天?”
“初四早上走。”温景然翻着报纸,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初四晚上有个直播访谈,不能缺席。”
老爷子沉吟片刻:“那下一次回来呢?”
他的声音醇厚,每声都似擂鼓之声,有轻微余声,嗡声不绝。
温景然挑眉,没抬头,把问题踢给了如约:“这你得问她。”
突然被皮球踢到,应如约险些被茶壶烫着手,她拿稳茶壶,抬头看了眼目光沉蕴的老爷子,想了想,扬起唇角露出个格外标准的笑容:“有假期随时能回来,您这边方便就行。”
温老爷子今晚这才第一次露出笑来:“你比景然懂事多了。”
“我都这个年纪了,见一次少一次。”他低声叹息,接过应如约递来的茶水,轻吹了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温景然是所有小辈里性格最固执尖锐的,当年说报考医学院就报考,离了温家说不回来就不回来。
数年下来,即使是温老爷子,这臭脾气也被他治了个七七八八。
他的眼神温和下来,看应如约手法娴熟的亨茶,过滤,满意地点点头。
这个女孩,挑不出什么错来。医学世家,身世清白,和景然也算般配。这次见了,举止有礼,行事大气,端的也是落落大方的仪态。
温景然没作声。
看到温老爷子眼中毫不掩饰的欣赏满意,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弯了弯唇角。
——
晚上睡在温家老宅,辛姨提前换过了床单被罩,等两人进屋后,又上来一趟仔细地问了问有没有什么需要。
确认小两口没什么缺的,这才安心回了房。
应如约送辛姨出去后,关上门,刚转身,就被身后不知何时跟上来的温景然压在了门后。
他握着她的下巴抬起,低头吻上去,吮她的唇,勾她的舌,吻得她意乱情迷气喘吁吁了,这才舍得放开。
他鼻尖抵着她的,问:“累不累?”
应如约“嗯?”了声,没听懂他问的是什么。
“装好学生累不累?”他低声笑起来,捏着她的下巴断断续续地吻着她。
回来这个地方,对于应如约而言,是束缚。
他明白。
“没有装。”应如约抬手抵住他又要吻下来的嘴唇,一双眼满是流星:“有些陌生,所以放不开。”
她踮起脚,勾住他的后颈,迎上去,咬着下唇,有那么几分故意:“我以为你问的‘累不累’,是还有没有体力的意思……”
温景然挑眉,鼻尖蹭着她的,压低声音,问:“你听着有些失望?”
应如约在他面前都快怂出惯性了,立刻否认:“没,我只是想知道除夕守不守夜而已。”
来不及了。
温景然弯腰,托着她的腰背和腿弯,打横抱起:“不守夜,守你。”
作者有话要说: 傅征,傅衍,温时迁是傅家系列里的人物啦~
写完这章,才有……真的要结局了的惆怅……又要失恋了,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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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时光深处 第105章 他站在时光深处104
他站在时光深处104
除夕夜被翻来覆去守了好几遍的人, 只在临睡前朦朦胧胧地听到了远山上寺庙师傅撞响的钟声。
让她精疲力尽的始作俑者在她耳边, 低声地道了句:“温太太,新年好。”
忘记有没有回应了,只记得今早醒来睁开眼,有温润的天光透过窗帘落在地板上。
万籁俱静, 她盯着那抹光出神良久, 身后观察了她一会的人开口问:“起来还是再睡会?”
应如约循声看去。
温景然倚在床头, 手指夹着书页和书脊,正在看书。他那侧的台灯灯光调到最暗, 难得的……见到他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框眼镜。
他侧目,见她盯着眼镜瞧, 顺手取下搁在床边。手里的书也被倒扣在了腿上, 他倾身:“老爷子在等你一起吃早饭, 晚点再睡,嗯?”
应如约仍旧有些混沌的脑子在捕捉到“老爷子在等你一起吃早饭”时,瞬间清明:“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温景然仰头看着几下掀开被子起来,从他腿上跨过去, 慌慌张张冲进浴室的人,微挑了挑眉,低声回答此刻已经听不到他说话的人:“还不是因为舍不得……”
应如约花了几分钟洗漱,洁面, 快速收拾好自己,和温景然一起下楼。
意外的是,除了坐在客厅看报纸的老爷子以外, 客厅里还坐了一位年轻男人。听见动静,他转头,仅是一张侧脸,眉目□□和温景然就有四分像。
应如约怔了怔,悄悄扯了下温景然的袖口,悄声问:“你二哥温景梵?”
温景然一笑,算是默认。
温景梵来了,随安然自然也来了。
相比较今天才算正式见面的温景梵,应如约对之前在梵音寺就有过一面之缘的随安然更加熟悉一些。
许是看出应如约有些拘谨,随安然把牛奶递给她时,低声问她:“还记得我吗?”
“记得。”应如约对她颇有好感,只是随安然看着和她差不多年纪,她那声“嫂子”怎么也叫不出来,正无措着,她主动解围:“跟景然一样叫我安然就好。”
应如约点头,在她温和的笑意里默默红了耳朵。
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手足无措。
面对温老爷子,她是做足了准备的,所以一举一动都能做到落落大方,不露怯也不藏拙,尽善尽美。
可妯娌之间该怎么打交道……她就完全没有经验了。
“本来,我昨天就该来的。”她小声的,尽量把声音压得最低,不去影响两个男人的交谈:“往年过年,没有特殊安排,我和景梵都会来这里。今年是例外……”
她瞄了眼肚子,弯起眼:“a市今年雪下得密集,出行也不是很方便。所以只能今天赶早,来欢迎下你。”
“谢谢。”应如约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发烫的耳朵:“新年快乐。”
饭后,温景梵和温景然在客厅陪老爷子小坐。
随安然就带着应如约去小客厅叙话,说是小客厅,其实就是个有落地窗的小阳台。
说是随意聊聊,就真的是随意聊聊。
两个人从a市今年反常的大雪聊起,聊到a市有那些适合游玩的景点时,随安然轻拍了下额头,失笑:“我忘记你大学就是在a市念的医学专业了。”
于是,两个人的话题又换到了医院,彼此的工作,格外投机。
温景梵进来数次,都没能打断她。
不知道第几次无功而返后,倚在门边的温景然不怀好意地笑看着他:“和我老婆抢人?不太好抢。”
——
晚上,吃过晚饭后,温景梵和随安然返程回市区。
随安然明早有产检,住这里,太不方便了。也直到这时,应如约才知道,随安然今天过来,是特意陪她的。
温景然被冷落了一天,等到她回房,已经洗完澡穿着浴袍在看书了。
书还是早上那本书,已经快看完,被他用手指压住的书页薄得只有浅浅几张。
忽然安静下来,仿佛今天一天的热闹都是她梦境里的一幕戏一样。她站在门后,看着灯光下的温景然,一下子涌上来的倦懒让她动也不想动。
她蹭掉鞋子,掀开被角钻进去,揽住他。
温景然本就靠着床沿,她钻进来侧身躺着,看着随时都会掉下去。他伸出手,揽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胸前。
应如约的耳朵贴着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平稳又有力。她低眸,目光落在他翻看的那本书上。
素白的书封,铅字清晰,不知道讲了一个什么故事,书从包装到排版都简洁得没有一丝花哨的东西。
她看了几行,就没了兴趣,仰头去看他:“怎么不戴眼镜了?”
温景然翻过一页,淡声回答:“你早上看我的眼神不太友好,所以不戴了。”
不友好?
他哪里得出的结论?
她只是很少看到他戴眼镜,多观察了几眼而已。
“都聊了什么?”他放开书,只剩几页没看也不管了,他身子往下滑了寸许,揽着她钻进了被窝里。
“聊了很多很多……”
温景然“嗯?”声,有些兴趣:“比如?”
“比如你不是温家最晚成婚的人。”应如约笑起来:“再比如,你们温家的人好像都特别喜欢闪婚,安然是这样,听说时迁也是。”
说到时迁,应如约其实好奇了好久:“我不好意思问安然,怕她觉得我太八卦。昨晚我们刚进屋的时候,不是听到时迁和老爷子争论傅征和傅衍嘛,这之间是有什么兄弟相争的故事吗?”
温景然曲指弹了一下她的鼻尖,无奈笑道:“这就不得不说到老爷子的专政□□了。”
应如约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傅家和温家有生意往来,关系不匪。傅征和傅衍是堂兄弟,不过两家路数不同。傅征是现役海军,老爷子有大爱大义的英雄情节,所以格外属意傅征。不过没等老爷子安排两人见一面,时迁就把傅衍带回家了。”
真可惜……
还以为会有豪门的兄弟相争戏码。
她不说话,温景然反而催她:“还有什么想问的?”
应如约摇头,正打算推开他去浴室洗澡,刚一动。温景然揽在她腰上的手忽然收紧,紧接着,他长腿一迈,严严实实地压住她的双腿。
一个天旋地转后,他已经压在她的身上,眼里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看着她,沉了声音问:“故事讲完了,报酬呢?”
应如约:“……”报个球!
腰到现在还酸着,腿间也一样不适。
她盯着温景然那双眼看了许久,确认他是认真的,大脑空白了一瞬,生硬的转移话题:“你刚才看的是什么书?”
“还想听故事?”温景然挑眉,指腹从她眉间拂过,拂走她的倦色后,拥着她换了个姿势,倚着床头把那本书重新拿起来。
“不算出版物。”他把书页合起,仔细小心地拆开包在书封外的封皮,让她看清真正的封面。
空白的纸上,有流水一样的毛笔字,占据了大半封面。
他把书重新翻开,从目录开始给她讲解:“是有关03年爆发的**疫病。”顿了顿,他弯唇,笑容却有些浅淡:“但更像一册生存笔记。”
应如约顿时沉默。
03年**爆发时,她还小,华姨还没到应家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疫病刚开始爆发的时候,s市还很安全。
那天放学,她看见应爸爸出现在她的教室门口,还来不及惊喜,就看到他手上拎了个小行李箱。
她被应爸爸牵着一路到办公室,见到班主任。
她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对班主任说了那样一番话:“我们家一家都是医生,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都要留在医院,为病人也为医护人员争取打开一条绿色通道。一旦s市出现一例**患者,医院都会变成最危险的地方。如约实在没人照顾了……”
那应该是她第一次察觉爸爸身上肩负的重任。
她不敢说话,掉眼泪也不敢,乖乖地接过自己的行李箱,看着爸爸半跪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地模样,还要安慰他:“我会听老师话的,爸爸你早点来接我。”
后来,第二天学校开始戒严,不允许外来人员进入。
应如约的学习环境封闭,只是发现教室开始每天中午要撒上消毒液,每天听到的都是同学上学后交流哪里哪里发现了几例确诊,死亡人数又升高到了多少,谁谁谁家的谁被医院隔离。
所有人人人自危。
“a市当年是重灾区。”温景然翻着书:“时间有些远了,记不清学医是之前还是之后的事。”
他用指腹磨蹭着她的脸颊:“有些遗憾当年没能站在第一线,看完这本书后又想,如果当年我真的是前锋,恐怕就没有我跟你的以后了。”
“我当年在老师家住了很久,偶尔能和爸妈通上电话,但很少。”她知道他们很忙,也习惯了等他们的电话,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
她对当年的事所知也甚少,那时年幼,那件事在当时对她的冲击是很大,就像是海上忽然来了一场暴风雨,雨过天晴。
她不会想着去在意暴风雨来临时,守在堤坝上的人做了什么,是否被洪流卷走,她关心的是天晴以后,她就能回家了。
应如约觉得很惆怅,情绪低落:“像03年这样的疫病,说不准什么时候又会爆发。”
那时候,她们在岗在位的所有医生,就是前线。
有第一时间被感染的危险,也是最后一道消灭病毒的屏障。
“如果啊……”应如约仰头看着他:“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得答应我,做什么决定都别瞒着我。”
她不小了,知道承担后果,也能承守堤坝。
她不能用自己去约束他,如果真的有一天,他们都需要在第一线面临各种选择,或面临生死。
她只希望自己不是最后知道的那一个,所有的选择她都想风雨同舟,共同面对。
他的信仰,已经不止是他一个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是我之前提过结尾不得已砍掉的大纲,了解后发现那段历史太过沉重,涉及的专业领域太多,也没有机会详细深入地了解,只能以这种对话方式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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