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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旭清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帘十里
她说:“有机会我带你来。”
周祁皓点点头。
杨清河:“过年都要十五了啊,半个男人了。”
周祁皓:“......”
“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什么?”
“翅膀硬了,得飞啊,想做什么就去做。”
周祁皓:“想考一个好高中。”
杨清河嗤笑一声,“这是主业,那副业呢?”
“副业......”
杨清河:“如果闲的慌,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将来到底要做什么,人生在世,白驹过隙,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和舆论,想做什么就做吧。”
“那你呢?你的目标就是回中国吗?”
杨清河慢慢吐了口烟,视线落在手背上的创可贴,“我啊......我没什么志向,就这么活着吧。”
周祁皓:“......”
杨清河笑着,“你得好好规划啊。”
......
回警局的路上陈冀和赵烈旭坐的一辆车,前头蒋平在开车,两个人坐在后头看学校后勤人员的名单。
粗略的浏览一遍,资料里没有脸上有大痣的男人。
陈冀说:“再查下去也不是办法,郭婷那案子已经定了,就算找到那人也无济于事,除非这变态真的犯案了,可我倒宁愿没犯案。”
谁也不希望平白无故多条人命。
赵烈旭低头重新翻看资料,“我们要做的,不是要等他犯案之后逮捕,而是要在他犯案之前阻止。”
陈冀难得沉默,片刻后问道:“他真的会杀人?”
赵烈旭:“世事难料,靠推断始终都会有偏差。”
陈冀深深叹了口气,他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他女朋友的。
前一秒还愁容满面这一刻就笑得甜蜜蜜的。
接电话的声调都变了,腻歪幼稚。
整个车厢的人都被他弄得起了鸡皮疙瘩。
突然,陈冀惊呼道:“真的!?”
“我靠,真的!?”
“不不不,我错了,好,不说脏话,媳妇,真的吗!”
一连串的真的假的让其余三个人都看向他。
陈冀对电话一顿狂亲,“等我,晚上等我!”
挂断电话陈冀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傻乎乎道:“我媳妇说她有了。”
蒋平愣了,“有啥啊?”
“我要当爸爸了!”
赵烈旭拍拍他肩膀,“恭喜啊,看来婚宴得提前了。”
陈冀:“今晚回去得好好规划了,她昨晚还说身体不舒服,我以为她坐火车累到了。”
就这么回味了一阵,陈冀忽然朝赵烈旭说道:“兄弟,这可真应了我早上那句话,等我孩子打酱油了你还是个光棍。”
蒋平从后视镜里瞥他们,“怎么可能,刚刚不都见过小嫂子了吗?”
“小嫂子?”赵烈旭挑起半边眉。
这称呼倒是新奇。
蒋平:“啊?难道不是吗?我还以为你默认了。”
陈冀:“蒋平,你就活该单身,情商低得都负数了。”
赵烈旭:“别乱猜了,没有的事。”
陈冀悠悠道:“那丫头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要是她对你没意思我就活吞电灯泡。”
小张附和道:“对对对,我也觉得,她看赵队的时候眼睛特亮。”
赵烈旭手指捏着页面一动也不动,白纸黑字的东西这会一点都看不进,脑海里不自觉的闪过杨清河的样子,她看他的眼神。
有那么多情愫吗?
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么看他的。
这么多年,一直是这种明亮清澈的眼神,有光,有希望。
不知怎么,突然想到她的那张自拍照。
赵烈旭抿唇,眼眸深了点。
随而浅浅的一笑。
陈冀:“想到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赵烈旭看他一眼,不理睬。
陈冀:“有些东西旁观者清,你和那丫头在一起,脸上总挂着笑。”
赵烈旭:“行了,没的也要被你们说成有的了。”
陈冀:“反正,我对我媳妇就那样,看到她想到她就想笑。”
赵烈旭转了话题,“她给你们的黑色信封是什么?”
也就随口一问,那三个人却异口同声的啧啧啧起来。
陈冀:“怎么,她还没给你?”
“什么?”
“她后天要开画展,这是邀请函,我们兄弟,人手一份,你没有?”说着,陈冀还拿出来晃了晃。
赵烈旭睨他一眼,神色淡淡,轻哼一声。
.....
杨清河掀开画作的白布时苏妗因为好奇便凑过来看了一下,她对艺术没什么天分,但一眼就被这幅画吸引住了眼球,虽然还未完成。
整幅画的色调是暖橘色,占据花纸三分之一的夕阳颜色层次分明,夕阳的颜色落在宽阔的河流上,河水也是金灿灿的。
安静,踏实。
苏妗一下子想到这两个词语。
苏妗小声感慨道:“真的好漂亮。”
这话和那些恭维的不同,听起来十分入耳。
杨清河准备颜料,说:“还没画完,后天我的画展要来参观吗?”
“我?”苏妗指指自己,“我可以吗?”
“你为什么不可以?”
“好啊......谢谢你。”
杨清河觉得这姑娘单纯的傻。
一下午苏妗坐在边上安静的看她画画,就像她看书那样投入。
那条河流中间站着个裸背的女人,女人的手指在滴血,蔓延在河水上,夕阳的光晕笼罩住她,她微微抬着头,似在凝视夕阳。
画风转瞬即下。
苏妗感受到一股凄凉和悲怆。
她瞄了几眼杨清河,她画画时不说一句话,连呼吸都是轻的。
苏妗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开朗阳光,可现在忽然发现,这个女孩不笑的时候眉眼都是冷的。
她右手戴着一串佛珠,执笔画画时佛珠会下滑,苏妗起初不相信,反复仔细看了好一会才确定,那是三道划痕,已经结疤,弯弯曲曲的样子丑陋又狰狞。





烈旭清河 31.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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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警务人员拍照取完证, 赵烈旭戴上手套解开蛇皮袋,一长发女性尸体露了出来。
死者吐舌, 全身裸|露,腐烂发黑, 恶臭如死老鼠一般愈发浓烈。
赵烈旭屏息, 捏住尸体的下颚微微抬起, 尸体脖颈处有明显的勒痕。
经鉴证人员初步尸检判定, 死者为20岁左右的女性,死亡时间大约为一个星期, 死亡原因是绳布勒绞颈部导致的窒息死亡,同时在死者嘴部, 胸部, 下|体等多处采集到男性精|液,存在奸杀的可能性。
赵烈旭站起身摘了手套, “谁先发现的?”
清洁阿姨指着蛇皮袋有些语无伦次, “哎哟,就那个...那个住这的小姐说房间有异味,我说帮她再打扫一遍, 可就是有味道, 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别的房间没有就这儿有, 我想着等会小姐投诉我怎么办, 就把大堂经理叫了过来, 两个人一找,掀开床板,就看见了呀。”
清洁阿姨生怕自己沾染上一点关系,看见杨清河,指着她说,“就这位小姐,不信你可以问她。”
赵烈旭看向她,她的裙摆还在滴水,小脸比刚才惨白许多,目光怔怔,似乎被吓到了。
杨清河听到清洁阿姨的话才回过神,朝赵烈旭点点头,“我今天办理的入住,晚上进房间后觉得有异味便打电话给前台要求换房,但客房都满了,于是叫人来检查。”
“一个星期内大约有多人订过这间房?”赵烈旭没回她,视线落在她身后的大堂经理上。
大堂经理打了电话给前台,了解情况后答道:“从13号开始至今日,算上这位小姐房间总归被预定了十四次,所有入住人员都有身份证登记记录,一共是二十七个人。”
“没有人发现一点异常?”
大堂经理摇头。
那么多人踏进这个房间,在这张床上休息,却没人发觉。
杨清河看着那尸体打了个寒颤,难以想象,她今晚差点要躺上去了。
清洁阿姨突然想起什么,双手扑腾着说道:“13号那天客人退房,我去打扫房间,发现里头的烟灰缸和茶杯都没了,一找,发现都在垃圾桶里,碎成了渣,这打碎茶杯正常,可烟灰缸又不是普通玻璃,地上还有地毯,哪那么容易碎,我和前台说了以后,好像扣了退房的人七十块钱,我听到前台的小美喊他,好像那个人没拿找零就走了。我觉着肯定就是那人!真是丧心病狂!”
阿姨很激动,像自己破获了一宗世纪悬案一般。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这案子核查完相关信息,凶手就能水落石出,没有太大的难度。
赵烈旭对下属吩咐道:“小江,去核对死者身份信息,通知家属,再把入住那天的监控视频调出来。”
“是。”
赵烈旭微抬下巴,示意陈冀带人把尸体抬出去。
陈冀卧槽了声,“脏活累活都我干啊。”
蒋平拍拍他肩膀,“辛苦了辛苦了。”
陈冀踹他一脚,“死胖子,一起搬。”
外头拉起了警戒线,这间屋子里剩下不多几个人,杨清河侧过身为搬运尸体让行。
赵烈旭:“王经理,麻烦你们去趟警局做笔录。”
“好好好,配合是应该的。”
‘你们’里也包括杨清河。
......
死者名叫郭婷,是中际大学的大二学生,淮城本地人。
父母得到消息赶来,见到女儿尸体那一刹那母亲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据郭婷父亲表示,郭婷大约十天前说要和朋友去爬山游玩,好几天没联系倒也没放在心上,但前两天打她电话怎么都没人接听,他们也不知道她身边朋友的联系方式,觉得有点不太对,刚打算报警就接到了通知。
郭婷是学校篮球队的啦啦队队长,长相身材都比较出众,追求者一向颇多,成绩也算优异。
说到这,郭婷父亲泣不成声,他以为再过两年女儿毕业了,会有份好工作也会嫁一个优秀的男生,以后过的如鱼得水。
郭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所以他们一直希望郭婷以后能过的好一点。
以郭婷自身的条件,完全可以。
监控显示,那天和郭婷开房的是一位中年男子。
许志平,四十五岁,湖州人士。
开完会议已经是凌晨,锁定嫌疑人后警队正准备行动,那许志平却主动找上门来了。
在警局大厅囔着自己是来自首的,许志平大腹便便,胡子拉碴,眼袋肿大,显然这短短的一个星期已经把他折磨疯了。
人是蒋平负责审的,他刚入队一年,什么都需要多历练点。
赵烈旭在单面镜后看着。
陈冀说:“要是凶手都这么省事就好了。”
“那你可能要失业了。”
“熬夜和失业都让人难受,真的难受。”
蒋平进去前干咳两声,摆正脸色,不苟言笑,坐下刚问了一句,许志平就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一切。
时间,作案动机,作案手法,都一致。
陈冀笑道:“我看这货没少提心吊胆,估计这几天想透彻了就来自首了,也许还能减刑。”
赵烈旭靠在椅子上,双手环抱,问道:“精|液的比对结果出来了吗?”
“还没,估计得明天。”
话音刚落,只听见许志平大吼一声,“我没有!”
“我没有强|奸她!那天根本就没发生关系!”
蒋平猛地拍桌,“安静!”
边上录口供的警员被他吓得肩膀一抖。
陈冀哈哈大笑,“这小子还挺有威严。”
赵烈旭也笑了两声,转而问道:“死者那天房间里只有许志平一个人出入?”
“对,两人13号下午一点十一分刷卡进去,下午六点二十三分许志平从房间出来,退房。”
“然后呢?”
“啊?什么然后?”
“精|液不是他的。”
陈冀:“总不可能是后面开房的人谁发现尸体来了兴致就搞了吧,我看多半是这人的,在警察局死不承认的多了去了。”
赵烈旭:“把13号到今天的监控都调出来。”
“啊?奥,好。”
说到监控就想到王经理,想到王经理陈冀想到个事儿。
“那个经理和清洁工做完笔录都走了,但那个女孩奇奇怪怪的,就是不走,说什么在等人,这大半夜的在警局等谁啊?”
“女孩?”
“就酒店,站在门口浑身湿哒哒的那姑娘,小模小样的,瘦啦吧唧。”
赵烈旭:“叫什么?”
“杨......杨清河,对,杨清河!20岁,是本地人。”
他像是想到什么,眼睛半眯着,随而低头一笑。
还真是她。
“赵队,这姑娘咋整啊?”
赵烈旭抬手看了眼手表,凌晨十二点四十五分。
蒋平也审问完了。
他站起身,对蒋平说,“明天把口供整理一下交给我,下班吧。”
“好。”
陈冀:“诶,不对,监控调出来以后呢?”
“明天等精|液对比结果出来后开会,会上说。”
“奥......那那姑娘呢?”
“我去处理,都回去休息吧,辛苦了。”
......
警局大厅一侧靠墙的座椅上缩着个人影,要用缩这个字倒不是很合适,因为她看起来悠然自得。
夜深人静,除了值班人员,厅里没有闲杂人等,顶上的白炽灯灯光清冷,外头的暴雨变成了茫茫细雨,八月炙夏,这会倒有一丝丝的凉意。
杨清河斜靠着,双脚曲起踩在座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看的很投入。
她穿了件黑色的宽松t恤和白色短裤,黑色衬得她肤色更白,沉静的目光让人有几分看不透。
赵烈旭从电梯里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她。
若只是在人群中擦肩而过,他真的认不出她。
从警那么多年,稀奇古怪险恶难解的案子他都遇到过,案中形形色|色的人他也接触不少,要说记忆深刻的,也就寥寥几个人,杨清河就是其中之一。
隔了那么多年,她当真变化很大。
杨清河刚想翻页,眼前的光线忽然一暗,抬眼一瞧,赵烈旭双手抄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眼睛一亮,像覆上了层水光,明亮清澈。
赵烈旭睨了眼边上的行李箱,“警局不是收留所,起来。”
杨清河合上书,乖乖站了起来。
“住哪?我送你过去。”
“没地方住。”
“没有订新的酒店?”
“不敢住了。”
赵烈旭轻笑一声,“你不胆子挺大的吗?”
一句话点破所有。
杨清河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露出好看的弧度。
“你记起我了呀。”
赵烈旭拍拍她脑袋,“长高了。”
这口气这动作,俨然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小丫头。
杨清河并不在意这些,他还能记得她,这就已经很好了。
她模仿他的动作,垫脚拍拍他肩膀,“你变帅了。”
赵烈旭摇头笑,她的性格倒是没怎么变。
赵烈旭从裤袋里掏出车钥匙,“走吧。”
“去哪儿啊?”
“给你找个住的地方。”
杨清河拉上行李箱跟了上去。
一出警厅,凉风吹得人毛孔紧缩,夜色静谧,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水潭里飘着梧桐叶。
飘然的细雨眯了她的眼睛。
他走在前头,黑夜勾勒出他的轮廓,他看上去比六年前沉稳许多,那时候他才二十四,警校刚出来,虽然很稳重,但因为年轻身上透着股傲气,随着时间的历练,这份傲气变成了游刃有余,看上去随性淡然,但散发的气势依旧压人。
那种力量,像是一个永远都存在的归属地。
她站在雨中忽然不动了。
赵烈旭开车锁,扭头一看,她像个神经病杵在那。
他注视了几秒,小姑娘蓦地一笑,又跑了过来。
他把她行李放进后备箱,“上车。”
杨清河把书和背包往后座上一扔,坐进了副驾驶。
男人的车干净,一览无余,甚至没有任何香水味。
赵烈旭发动车子,车轮转动,激起一阵水花,夜色中,黑色的奥迪化作了一个点。
躺在后座上的摊着页面,是她刚刚看的那一页,上面有一句话被她用指甲划出了印记。
‘whats past is prologue’。
‘凡是过去,皆为序章’。
赵烈旭:“我知道,要开车,先挂了,回头再说。”




烈旭清河 32.第三十二章
如果看不到, 24小时候再刷 顾蓉在厨房准备早餐,赵世康和赵烈旭在喝茶,偶尔交谈几句。
杨清河想去厨房帮忙却被赶了出来, 说什么油烟味大。
当年杨清河住进来的时候赵世康在外出差,倒不知道这么个事,过了一宿,谁也没和他解释, 昨晚父子俩聊完事也就睡了,他依旧以为杨清河是赵烈旭的女朋友,想着不能让姑娘觉得不自在便招呼她过来一起喝茶。
赵烈旭拿过报纸翻看,身边忽然多了个人。
杨清河伸手接过茶杯,碧色的小碗里漾着幽香的茶水。
赵世康笑道:“早上一杯茶,饿死卖药人。这是普洱,对胃好。”
杨清河抿了一口, 味道甘醇,有略微的苦感。
她不懂品茶, 但享受现下的这份宁静。
她偷偷瞄他。
阳光淡而明媚, 给他镀上一层光晕, 侧脸硬朗, 鼻梁高挺, 握着报纸的手指骨节节分明,手背上凸着青筋, 男人的力量感不言而喻。
赵烈旭随手端起茶杯喝。
杨清河的视线落在了他滚动的喉结上。
这是属于男人的性感。
“看什么?”赵烈旭放下报纸。
“看你啊。”直言不讳。
赵烈勾唇一笑, 倒也没多言, 大手掌住她脑袋把人扭了过去。
没一会,她又转了过来,故意盯着他看。
她眼睛是漂亮的琥珀色,随着光,明亮璀璨,赵烈旭能清楚的看到她瞳仁里自己的倒影。
她的眸子一直都是这么清澈,从前也是。
杨清河左手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掌贴着脸颊,笑盈盈的问道:“你看什么?”
她穿了白色的棉质吊带裙,锁骨明显,少女纤细的手臂如嫩藕节,长发垂在一侧,她身后是阳台上纯洁的茉莉花。
赵烈旭觉得这花,像她。
他挑眉笑笑,低头喝茶,没回她。
这男人...就连喝茶都那么有韵味。
杨清河仍盯着他,“队长,你懂茶吗?”
“懂一点。”
“你喜欢喝什么呀?”
“铁观音,敌烟。”
赵世康慢条斯理的品茶,想着年轻真好。
顾蓉把早餐端来,眼珠子在两人之间瞟,可把小姑娘的心思瞧得真真切切,不由的扬起笑容。
如果这真是缘分,倒是一桩美事。
......
正值暑期,顾蓉空着没事,先前报了个插花班,问杨清河要不要一起去。
教室离小区不远,开车二十分钟。
上课的人年龄段在四十到五十之间,大约十来人,都是些阿姨婶婶,一眼望去,她们的打扮都非常质朴文雅。
这个年龄层次的女人如果不是家里有点底也不会出来学插花这种陶冶情操的艺术。
一进门,女人们的目光都落在了杨清河身上。
“顾蓉,我怎么记得你只有个儿子,你还有女儿啊?长得真漂亮。”
杨清河不怕生,弯着嘴角笑,模样乖巧。
顾蓉乐的呵呵笑,拉着杨清河走到自己那桌,“算半个女儿吧。”
杨清河抬头看她,顾蓉朝她笑了笑。
顾蓉已经年过半百,但保养的十分好,长发微拢,戴着细边眼镜,笑起来亲和力很高。
几个女人围了过来,热络的聊天,可能语调都很温柔,倒不显得嘈杂。
“什么半个女儿?你儿媳啊?”
“你上次不是还托我帮你儿子找女朋友嘛,这么快就有着落了。”
“这姑娘长得真清秀,就瘦了点。”
顾蓉不解释,笑着说:“是啊,太瘦了,胃口也小。不过现在年轻人不都追求那些嘛,只要身体健康其他的问题就不大。”
“诶,你儿子喜欢最重要啦。”
一阿姨捂嘴笑道:“现在的男孩子不都喜欢瘦瘦小小的女孩子嘛,叫什么...萝莉,对,萝莉。我儿子就那德行,给他相亲,然后说不喜欢那种高挑的,直接把姑娘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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