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旭清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帘十里
是这三十年来从未出现过的感觉,他甚至无法去形容。
但不过是个梦而已。
陈冀笑着说:“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的,难道你要孤家寡人一辈子?”
赵烈旭也笑,“那等来了再说。”
要说结婚这事,三十岁,是应该成家的年龄。
找个能一起生活的人很简单,找个想一起生活的人很困难。
陈冀:“别等我孩子打酱油了你还是个光棍。”
赵烈旭掐灭烟,“不说这了,去趟中际大学吧。”
......
学校临近开学,顾蓉有教师会议要开,杨清河正好要去宿舍,顾蓉便载她一起去。
顾蓉将她送到宿舍楼下,“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
杨清河道了声谢。
杨清河订的是双人间的公寓,这学校去年新建了几幢宿舍里,公寓是全新的,他们是第一批入住的。
同寝的女生还未来,杨清河简单收拾完后拨了个电话。
按下这串数字的时候杨清河觉得有些熟悉。
电话很快接通,是非常知性的声音。
杨清河倚在窗边,楼底下梧桐树阔叶撑起半边天。
“您好,请问是张老师吗?我是杨清河。”
见对方没什么反应,杨清河补充道:“我是sun。”
那头恍然大悟,“你说了中文名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油画已经收到了,昨天运去画廊了,你要的那一副我放在了办公室。”
“谢谢,颜料画笔——”
“都准备好了,按照你要的牌子准备的。”
“请问办公室是哪栋?我现在过来取。”
“教学楼五栋,401室。我现在有个会议,颜料和画就在我办公桌边上,你自己拿就好。”
“好,谢谢。”
张蕴挂了电话同组的老师问道:“是你那个要开画展的学生?”
张蕴笑得有些尴尬,她是这个学校新请来的油画老师,恰好带的这届学生里有几个留学生,有一个在国外小有名气,学校为她准备了画展,她作为她的老师要负责这次画展,从七月初就开始筹办这个事情,其实说是老师不如说是凑巧吧。
别人遇见她,总说,你有个学生要开画展啊,真了不起。
这份殊荣砸得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那老师喝了口茶,边浏览网页边说:“现在搞艺术的有几个是真正的艺术家,我听说那孩子家里很有钱啊,父亲在美国开了个大公司,你说,要是换做穷人家的孩子哪有能力开画展。”
张蕴整理资料,避开这个话题,“我先去开会了。”
她昨天清点油画时欣赏了一番,那女孩确实有些功底。
更何况,这次的画展是要拍卖的,拍到的钱都会捐赠,无论这份艺术是真是假,目的总是好的。
张蕴前脚刚走不久杨清河后脚就踏进了办公室。
那老师眼前一亮,笑问道:“颜料有很多,需要我帮你叫几个男同学搬吗?”
杨清河:“谢谢,不用了。”
“诶,我听说你副画还没画完啊,我们办公室的老师都看了,画的可真好啊。
杨清河拿起油画,掀开画布,她嗤笑了声,“是吗?”
那老师盯着她的背影一杵,附和道:“真的很好啊。”
杨清河不多言,小小的个子搬起和她人差不多高的画出了办公室。
老师嘁了声,“现在的学生都那么心高气傲?不识抬举,叫人帮忙也不愿意,还不是得跑两趟,找罪受。”
炎炎夏日,还没走几步杨清河后背就湿了。
教学楼和公寓几乎隔了一个校园,步行来回四十分钟。
寝室里的女孩刚叠完衣服,寝室门就啪啪的被敲响,女孩一缩,挪过去给开了个门缝,只看见一个高高大大的白板。
杨清河喘着气,“开门。”
听到是女声她放下心,敞开门。
杨清河挤进去,余光瞥了一眼。
那女孩扎着马尾,戴着眼镜,模样斯文,怯生生的看着她。
杨清河把油画搬到书桌区,倚在边上,洗了个脸,兜转一圈也没找到纸巾。
女孩像是知道她在找什么,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
杨清河笑着,“谢谢。我叫杨清河,是你的室友。”
女孩糯糯道:“我叫苏妗。”
苏妗刚整理完自己的东西,留下的纸箱被叠成纸板规规矩矩的堆在门口。
杨清河:“我还要去搬些东西,你这个纸板不要的话我帮你带下去吧。”
苏妗听到这话脸瞬间红了,似是非常不好意思,推脱着说自己可以去扔。
杨清河笑得肩膀都在抖,她觉得这个女孩子真可爱。
她下楼时就扛着那一堆纸板下去了,苏妗站在那里小声说了声谢谢,瞳仁闪着泪光。
新生开学,学校的垃圾桶几乎都是满的。
宿舍楼下的清洁工正在里面挑拣塑料瓶。
那老大叔弯着腰一个劲的拨弄,看起来瘦骨嶙峋。
杨清河把纸板放在已满的垃圾桶一侧,“叔叔,这个纸要吗?”
男人抬起头,嘿嘿的一笑,“要的要的。”
杨清河微微点头,刚要走手忽然被人拉住了。
男人很快松开,把手放腿上蹭了蹭,踌躇道:“还有没有啊?”
“没有了。”
“奥,谢谢谢谢了。”
杨清河看了他几眼,离去。
那男人刚刚是无意拉她手的吗?
可明明像是揉了两下。
杨清河越走越快,几乎奔跑到教学楼的卫生间,拼命冲洗自己的手。
即使水很凉,但那男人的温度似乎还留着。
......
烈旭清河 56.第五十六章
如果看不到, 24小时候再刷 赵烈旭结账,最后一个出来。
陈冀不正经道:“队长,你送送她。”
赵烈旭站在她身后, 挨得近, 阳光下, 她白腻的肌肤像是能发光。
杨清河抬手定在眉眼处遮太阳,“不用了,才几步路, 你们还要工作。”
她扭过头看他, “是吧,赵队长?”
赵烈旭从裤袋里掏出一小盒东西递给她, 也不说废话,“走了。”
陈冀他们倒也不再开玩笑, 敛了神色, 打个招呼就走了。
七八个男人走路带风, 隐约还能听到他们在说关于案子的事情。
而中间那个最高大的身影, 背脊宽阔结实, 像山一样。
杨清河收回视线, 他递给她的是一盒创可贴。
她正了手背一看,红通通的那处有点血迹,但已经结痂。
是个极小的伤口,似乎是被自己指甲抓破的。
杨清河把这盒创可贴翻过来翻过去的看, 忍不住笑了。
......
杨清河回到寝室时苏妗那姑娘正在看书, 挺直着腰背, 神情专注。
“吃饭了吗?”杨清河换鞋,随口一问。
苏妗轻轻啊了声,有点紧张的回答道:“吃了。”
“一个人?”
“嗯。”
杨清河拉上阳台玻璃门的窗帘,开始解衬衫扣子,“你在这没朋友?”
苏妗没想到她会和她闲聊,她合上书,转过身刚想回答杨清河的问题却呆在了那里。
眼前的室友脱得只剩文胸和内裤,纤细的腰部没有一丝赘肉,双腿修长笔直,即使杨清河
身高不高,但比例很好。
杨清河找出干净的长款t恤和内衣,听身后没声就回头看了眼,一看噗嗤笑了出来。
苏妗那模样怪好笑的。
杨清河:“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苏妗挪开目光,“好。”
“你下午要做什么?”
“看书吧。”
“挺好的。”
苏妗咬咬唇,“那你呢?”
“洗个澡,画画。”
杨清河说完就钻进了浴室。
苏妗看向那副被布罩着的油画,打心底里佩服这个女孩。
看上去那么开朗阳光,还那么有本事。
杨清河在擦头发的时候接到了周祁皓的视频电话,这才猛然想起,她还没和他报过平安。
这可能是隔着大西洋唯一一个牵挂她的人了。
周祁皓那头光线昏暗,和她这里的艳阳天比起来,两个极端。
杨清河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拿过烟盒打火机去了阳台。
阳台是露天的,每一寸土地都在接受夏日最毒阳光的洗礼,杨清河还没坐稳又出了身汗,不过她并不在意。
湿漉漉的发被随意拨在一边,润净的眉眼流转着光波,她两腿搭在一起,拿了支烟咬住,娴熟的点上。
周祁皓:“......”
杨清河:“大半夜不睡觉?”
“你看起来红光满面。”
杨清河对着镜头左顾右看,“的确。”
周祁皓:“你在宿舍吗?”
“嗯,今天刚搬进来的,新建的公寓,很干净。喏,这是我室友。”她把镜头拉过一点。
其实周祁皓什么都没看见,玻璃反光。
周祁皓:“你那边看起来很好。”
“是挺好的。”
周祁皓久久没回应,他半垂着眸子,每眨一次眼落寞就加深了一份。
杨清河知道周家的氛围,崔萍不会管他,周坤也不会管他,如有什么商业酒会,就会带上这个聪明懂事的儿子去溜一圈。
很多时候这个孩子都是在自娱自乐。
他没有亲人,领养他的崔萍和周坤不是,抛弃他的父母更不是,其实她也不是。
亲人的定义到底是什么,杨清河自己也分不清。
可他才十四岁,杨清河深吸了一口,目光沉了些,语气却颇为轻松。
她说:“有机会我带你来。”
周祁皓点点头。
杨清河:“过年都要十五了啊,半个男人了。”
周祁皓:“......”
“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什么?”
“翅膀硬了,得飞啊,想做什么就去做。”
周祁皓:“想考一个好高中。”
杨清河嗤笑一声,“这是主业,那副业呢?”
“副业......”
杨清河:“如果闲的慌,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将来到底要做什么,人生在世,白驹过隙,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和舆论,想做什么就做吧。”
“那你呢?你的目标就是回中国吗?”
杨清河慢慢吐了口烟,视线落在手背上的创可贴,“我啊......我没什么志向,就这么活着吧。”
周祁皓:“......”
杨清河笑着,“你得好好规划啊。”
......
回警局的路上陈冀和赵烈旭坐的一辆车,前头蒋平在开车,两个人坐在后头看学校后勤人员的名单。
粗略的浏览一遍,资料里没有脸上有大痣的男人。
陈冀说:“再查下去也不是办法,郭婷那案子已经定了,就算找到那人也无济于事,除非这变态真的犯案了,可我倒宁愿没犯案。”
谁也不希望平白无故多条人命。
赵烈旭低头重新翻看资料,“我们要做的,不是要等他犯案之后逮捕,而是要在他犯案之前阻止。”
陈冀难得沉默,片刻后问道:“他真的会杀人?”
赵烈旭:“世事难料,靠推断始终都会有偏差。”
陈冀深深叹了口气,他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他女朋友的。
前一秒还愁容满面这一刻就笑得甜蜜蜜的。
接电话的声调都变了,腻歪幼稚。
整个车厢的人都被他弄得起了鸡皮疙瘩。
突然,陈冀惊呼道:“真的!?”
“我靠,真的!?”
“不不不,我错了,好,不说脏话,媳妇,真的吗!”
一连串的真的假的让其余三个人都看向他。
陈冀对电话一顿狂亲,“等我,晚上等我!”
挂断电话陈冀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傻乎乎道:“我媳妇说她有了。”
蒋平愣了,“有啥啊?”
“我要当爸爸了!”
赵烈旭拍拍他肩膀,“恭喜啊,看来婚宴得提前了。”
陈冀:“今晚回去得好好规划了,她昨晚还说身体不舒服,我以为她坐火车累到了。”
就这么回味了一阵,陈冀忽然朝赵烈旭说道:“兄弟,这可真应了我早上那句话,等我孩子打酱油了你还是个光棍。”
蒋平从后视镜里瞥他们,“怎么可能,刚刚不都见过小嫂子了吗?”
“小嫂子?”赵烈旭挑起半边眉。
这称呼倒是新奇。
蒋平:“啊?难道不是吗?我还以为你默认了。”
陈冀:“蒋平,你就活该单身,情商低得都负数了。”
赵烈旭:“别乱猜了,没有的事。”
陈冀悠悠道:“那丫头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要是她对你没意思我就活吞电灯泡。”
小张附和道:“对对对,我也觉得,她看赵队的时候眼睛特亮。”
赵烈旭手指捏着页面一动也不动,白纸黑字的东西这会一点都看不进,脑海里不自觉的闪过杨清河的样子,她看他的眼神。
有那么多情愫吗?
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么看他的。
这么多年,一直是这种明亮清澈的眼神,有光,有希望。
不知怎么,突然想到她的那张自拍照。
赵烈旭抿唇,眼眸深了点。
随而浅浅的一笑。
陈冀:“想到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赵烈旭看他一眼,不理睬。
陈冀:“有些东西旁观者清,你和那丫头在一起,脸上总挂着笑。”
赵烈旭:“行了,没的也要被你们说成有的了。”
陈冀:“反正,我对我媳妇就那样,看到她想到她就想笑。”
赵烈旭转了话题,“她给你们的黑色信封是什么?”
也就随口一问,那三个人却异口同声的啧啧啧起来。
陈冀:“怎么,她还没给你?”
“什么?”
“她后天要开画展,这是邀请函,我们兄弟,人手一份,你没有?”说着,陈冀还拿出来晃了晃。
赵烈旭睨他一眼,神色淡淡,轻哼一声。
.....
杨清河掀开画作的白布时苏妗因为好奇便凑过来看了一下,她对艺术没什么天分,但一眼就被这幅画吸引住了眼球,虽然还未完成。
整幅画的色调是暖橘色,占据花纸三分之一的夕阳颜色层次分明,夕阳的颜色落在宽阔的河流上,河水也是金灿灿的。
安静,踏实。
苏妗一下子想到这两个词语。
苏妗小声感慨道:“真的好漂亮。”
这话和那些恭维的不同,听起来十分入耳。
杨清河准备颜料,说:“还没画完,后天我的画展要来参观吗?”
“我?”苏妗指指自己,“我可以吗?”
“你为什么不可以?”
“好啊......谢谢你。”
杨清河觉得这姑娘单纯的傻。
一下午苏妗坐在边上安静的看她画画,就像她看书那样投入。
那条河流中间站着个裸背的女人,女人的手指在滴血,蔓延在河水上,夕阳的光晕笼罩住她,她微微抬着头,似在凝视夕阳。
烈旭清河 57.第57章
如果看不到, 24小时候再刷 赵烈旭睁眼的时候天微微亮,五点多一点, 空调冷气打着,他却浑身热得发烫。
做了个算不上春梦的梦。
梦里杨清河靠在他怀里在撒娇, 一个劲儿的在说我要嫁给你, 穿的是他的那件黑色t恤,白花花的腿晃动个不停。
他深吸一口气, 眉头微皱。
三秒后掀开被子走进了浴室。
没一会, 热腾腾的水蒸汽覆满整面镜子,镜子上的口红印依旧鲜丽。
......
一踏进警局办公室陈冀就朝他吹了个口哨, “昨晚的牛排好吃吗?”
昨晚一起的几个警员都笑嘻嘻的看着。
赵烈旭:“闲着没事干?”
陈冀递给他根烟, “外面抽一支?”
赵烈旭笑一声, “这烟你女朋友那的吧?”
“诶, 卧槽,你怎么知道?”
“她从老家回来了?”
“昨天吃火锅, 突然就回来了。”
两人边聊边往二楼的吸烟室走。
陈冀深深吸了一口,他们都是老烟枪, 难戒。
赵烈旭靠在墙上,他抽烟速度不快,特别是人比较静的时候。
陈冀说:“我打算今年过年结婚。”
“她跟你好几年了吧?”
“数十年了。”
十年。
不是一般人等得起的。
赵烈旭打趣道:“也得亏她耐得住。”
陈冀认真的点点头,“你这话没错。入警校到现在, 要么那时候没钱要么现在没时间, 她都跟着。”
有次中弹他做完手术睁眼的时候, 看到的是他媳妇儿红肿的双眼。
她几乎一个晚上都在哭。
当时他就认定了她, 到死就这个女人了。
陈冀想到她就忍不住笑,想到她就觉得开心。
笑完了他捅捅赵烈旭,“你昨晚咋搞的?”
“什么怎么搞?”
陈冀:“都是兄弟,装什么?没啥关系你让人姑娘穿你衣服?”
这么多年他还不了解赵烈旭,在警校这人就有点洁癖,或者说比他们都爱干净。
记得有一回元旦,学校里搞活动,同宿舍的哥们组了个同校的联谊,吃完饭后大家回学校看活动,当时赵烈旭就站他边上。
那姑娘说:“我有点冷。”
赵烈旭:“那就快点回去吧。”
他当时觉得这人木头脑袋不解风情,回去拿这个事揶揄他,那姑娘明明是让他脱个衣服给她穿。
谁知赵烈旭笑了笑说:“我知道,可我脱了衣服给她穿不就代表愿意和她处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要姑娘真冷呢?”
“那你脱给她,助人为乐。”
“你他妈就不能助人为乐?”
赵烈旭:“有味儿。”
“瞎说什么,人身上香喷喷的。”
“香水味太重了。”
陈冀又把这事提了一遍,“怎么,这姑娘身上没香水味你就愿意了?”
赵烈旭想到那丫头就觉得好笑,“不过是个小孩子,哪有那么多东西。”
“小孩子?我去,大兄弟,赵队长,您擦擦您眼睛行吗?那身段那面容,小孩子?”
身段?面容?
赵烈旭想了想,很瘦很清秀,也就这样了。
他吐了口烟,“我对她没那意思。”
陈冀左右都不信,“认识你那么多年,没见你对谁那么好过。”
“也不是,这丫头和别人不一样。”
“哟,怎么就不一样了?多个眼睛还是多个鼻子?”
赵烈旭:“早些年打过交道,挺让人心疼的一孩子。”
他剑眉蹙着,似不愿意多说。
陈冀:“你把人当孩子,人未必就把你当警察叔叔。”
赵烈旭捏着烟久久没抽,半截烟灰断落,喉咙里溢出一声笑,“她这人就这样,喜欢胡言乱语,有点皮。”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你真的没半点意思?”
赵烈旭一个‘没’字卡在喉咙口,他突然想到早上那个梦。
说实话,梦里的感觉十分美好。
是这三十年来从未出现过的感觉,他甚至无法去形容。
但不过是个梦而已。
陈冀笑着说:“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的,难道你要孤家寡人一辈子?”
赵烈旭也笑,“那等来了再说。”
要说结婚这事,三十岁,是应该成家的年龄。
找个能一起生活的人很简单,找个想一起生活的人很困难。
陈冀:“别等我孩子打酱油了你还是个光棍。”
赵烈旭掐灭烟,“不说这了,去趟中际大学吧。”
......
学校临近开学,顾蓉有教师会议要开,杨清河正好要去宿舍,顾蓉便载她一起去。
顾蓉将她送到宿舍楼下,“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
杨清河道了声谢。
杨清河订的是双人间的公寓,这学校去年新建了几幢宿舍里,公寓是全新的,他们是第一批入住的。
同寝的女生还未来,杨清河简单收拾完后拨了个电话。
按下这串数字的时候杨清河觉得有些熟悉。
电话很快接通,是非常知性的声音。
杨清河倚在窗边,楼底下梧桐树阔叶撑起半边天。
“您好,请问是张老师吗?我是杨清河。”
见对方没什么反应,杨清河补充道:“我是s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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