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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197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年轮无缺
深海里的压强巨大无比,寻常生物的耳膜是根本承受不了的,因此,人类在之前的几千年里的探索,都无法深入到地球深海里去,只能在人类的耳膜能够接受的海域进行探索。
但是常年生活在深海当中的南海的众神灵们,他们的耳膜已经进化到非常完美的状态了,他们可以在需要使用的时候拿出来,就像眼睛睁开一般;在不需要耳朵的时候,将耳膜收回去,保护好,就像眼睛闭上一样。
陈逸尘也是靠着这一个发现,在多年以后发明了能够让人类潜入深海的潜水服,一举突破了几千年来人类在探索深海的科学研究上的难题,是华夏在深海探索领域上面呐喊出来的一声巨响。
当日梁改用炸药来轰炸南莞的松岭断崖,发出的那一声巨响,至今还在陈逸尘的耳中回荡。
那是惊天地的一声巨响,声波传来,将围观的所有人都击倒在地。
陈逸尘至今还记得陈来福在被声波击倒时候说的话:
“犹如当胸一拳,打开了南莞的未来!”





穿越1979 25 开路者也
炸弹轰然响起,碎石粉霾从天而降,遮挡住了南莞人民的视线。人们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惊天动地的声响,惊讶地以为地中神兽要钻出来了,吓得都要躲回自己的家中去。然而风消云散,这松岭恢复了宁静,山还是那座山,断崖还是那座断崖,一切都没有变化。梁改口中骂着“他妈的”,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当初是梁改和梁革两个人亲手在断崖的拦腰处挖了一个大坑,将炸药埋了进去的。炸药的巨响几乎要将天际都炸裂了,而这断崖却巍然不动,实在是不敢相信,两兄弟再次爬上了这断崖的拦腰处,发现只有坑里填回去的泥土碎石不见了,别说整个断崖了,连这石坑都炸不出一条裂缝来。当时的梁改和梁革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后来很久以后才知道他们这干的活是定向爆破——只不过定的方向反了,只把填上去泥土碎石给炸了出来。山底下的敖蒲见众人捂住耳朵,久久不愿意放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炸药的巨响一直都在持续,也只能将自己的耳朵闭起来,自动过滤所有的声音。可是敖蒲见到梁改和梁革两人都已经爬上了那断崖了,众人仍然捂着耳朵,便拉过一旁的陈来福问道:
“来福兄,这炸药炸完了没有,他们两个上去一起炸吗?”
陈来福:
“不是,他们炸完了,但是没炸到断崖,上去检查一下。”
敖蒲急道:
“坏了,我什么都听不到了,我被炸伤了!”
事实上敖蒲的耳朵并没有聋掉,而是他自己忘了自己可以闭起耳朵这件事情了。梁改的第一次炸山开路的计划失败了,但是梁改并没有放弃,他认为,只不过是爆炸的方向不对而已。他让梁革继续去镇上购买炸药,可是镇上供销社告诉梁革,早已经没有多余的炸药可以卖给他们了。梁革无功而返,再次经过松岭断崖。他站在断崖上边,极目远眺,发现西边远处的群山当中,竟然有一面巨大的镜子。梁革将这个发现告诉梁改。梁改当即决定组织人们去一探究竟。探险队由六个人组成,分别是梁改、梁革、陈来福、陈逸尘、敖蒲和李水剑。陈来福没有见过真正的镜子,但是他见过铜镜,知道可以通过镜子看到自己的脸,据说真正的镜子,是可以看到一模一样的自己。可是陈来福也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真正的样子,他一直以为铜镜里面蜡黄肤色的自己就是真正的自己。还是陈逸尘头脑灵活,他告诉陈来福,镜子里面不仅可以看到真实的自己,还可以看到镜子照出来的其他人的真实样子,如果镜子里面看到的其他人,跟你眼睛看到的其他人是一样的,那就证明这就是真正的镜子。
陈来福仔细想了一下,确实是那样。他看到铜镜里边的妻子孙秋月也是蜡黄色的,可是现实当中他看到的妻子确实肤白貌美。一行六个人,一路讨论着镜子,慢慢地靠近了这梁革口中所说的大镜子。李水剑走在了最前面,毕竟他是担货郎,脚力非同寻常。但是李水剑并不想走在前面,因为他作为外出次数最多的担货郎,竟然都没有发现这个巨大的镜子,这对他来说,有一点不自在。最终陈来福走到了前面,他惊讶地看着这面巨大的镜子,这足足要比南莞都要大两倍。陈来福对后边跟上来的陈逸尘说道:
“你看,这个镜子真的能够看到我的样子耶!”
陈逸尘捡起一块小石子,甩手将石子打在了这面巨大镜子上头,小石子“漂”了四次,然后沉了下去。陈来福惊讶得合不拢嘴,以为这镜子竟然如此神奇,能够像水一般,也能用来打水漂。这时候李水剑来到了,笑道:“这哪里是什么镜子,这是一个湖泊!”冬日的阳光温柔地撒来大地上,没有一丝风,这个深藏在山中的湖泊,像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镶在天地之间。陈来福这时候又不明白了,他知道大海,但是他并没有见过湖泊,这个从世世代代都只认识大海的渔村里出来的年轻人,第一次见到湖泊,惊叹原来同样是水的凝聚地,湖泊竟然可以如此平静,竟然可以没有波浪,这完全就是大海的另一个极端。陈来福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动了这个湖泊的静谧。李水剑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李水剑曾经多次经过这里,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里有一个湖泊,他不明白,为什么两个月的时间,这里就能生成这么一个浑然天成的湖泊。梁改和梁革也有同样的疑惑,他们当初十一月来到南莞的时候,即便是没有经过这里,但是也应当远远地看到过这个湖泊才对。
众人围着这块晶莹碧绿的湖泊转了一圈,发现此湖浑然天成,精雕细琢,看着竟不像是人间所有,倒是像神话里面所说的王母娘娘的琼浆天池。湖面很平静,水清可见底,湖水由浅到深,是银白、淡蓝、墨绿,界限非常清楚。天山的白云和两侧的山峰,清晰地映在水里,把天、山、湖融为和谐的一体。此时陈逸尘在湖泊的东边浅水处有了惊人发现,招呼几人过来看。众人围过去看,发现浅水处竟然用石头砌成了八个精致的大字:
“排除万难,争取胜利”
陈逸尘来自遥远的21世纪,虽然认识这几个字,但是并不太理解这几个字的含义。陈来福和李水剑在封闭的南莞生活,当然也不太理解这几个字的含义。至于敖蒲,这个在幻境当中度过了漫长的八百年的怪物,压根就不认字。只有梁改和梁革,见到了这八个字之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高呼:
“华夏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这已经很明显了,这个湖泊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伟大的华夏人民人工筑成的——那个时候习惯称之为水库。梁改和梁革作为伟大事业的践行者,也是先行者,当然了解这当中为了修建水库,华夏人民付出过的艰辛和努力。这“排除万难,争取胜利”并不是一句激励人心的口号,而是确实有“万难”,甚至,不止一万个困难。他们今天能够看到这么完美的这个湖泊,不是因为上天的鬼斧神工,而是因为人民的万众一心。
但是敖蒲却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捡到梁改和梁革竟然跪了下来,以为他们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敖蒲一心想要马上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他想知道这个湖泊的来历和故事。于是,敖蒲站了出来,大喊“我有办法了”,只见他原地蹦了三蹦,口中念念有词:
“土地老儿,快快给俺敖蒲出来!”




穿越1979 26 敖公移水
众人直觉只觉眼前一花,一溜烟从湖边的空地冒了出来,然后一个留着花白胡须的小老头跳了出来,笑容可掬,拱手道:“三太子大架光临,有失远迎!”敖蒲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少跟我来这套,我问你,这湖泊,是什么时候形成的,我可记得,八百年前,我南海这一带附近,可没有这样精雕玉琢的美丽湖泊!”那土地老儿深知敖蒲脾气,八百年前敖蒲大闹南海,将整个南海掀了个底朝天,不敢怠慢:“三太子您是有所不知,这湖泊并非自然形成的,而是上个月从永业过来的一群村民,打造而成的,这是水库,唉,您可别说,那几天,天天在这儿凿石挖地的,吵得我都没睡过好觉!”敖蒲怒道:“向来这南海的江河湖海,都是我南海龙宫管辖的。雨云轮回,风雷恩泽,向来都是自有天数来安排,逆天而为,打落这一座水库,这永业镇的人,就不怕我南海龙宫迁怒么!”土地老儿赶紧上来安抚:“三太子您别生气,您说的,小仙都明白,可是,现如今,世道早已经变了,您刚从幻境当中出来,可能还不知道,过去那短短十年,我们被挨打得厉害,现在不管天上地sh里河里的,世道都不好混啦,别说造这区区一个水库了,就算有一天,他们要将南海给填了,我们恐怕也阻碍不了啊!”敖蒲怒道:“我看谁敢!”说着,敖蒲竟然骤然变身,那银甲金盔也全部召唤了出来,龙吟在天,舞爪弄牙的好不生气!
旁边的这几个人,见到敖蒲突然性情大发,均不知为何。刚才敖蒲跟那白胡须小老头的对话,众人也都听到了,陈来福听了个大概,却没怎么听懂,什么雨云轮回,风雷恩泽,这太深奥了,陈来福问:“陈逸尘,你说,这面镜子,哦,不,这湖泊,真的是人造的?那得花多少人啊!”陈逸尘可不了解这种遥远的只有历史课本里边才存在的东西,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那白胡子可说对了,将来还真要把南海给填平了。”无神论者梁改和梁革此时仍然跪在地上,他们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再一次目睹这一条巨龙在这翻天覆地,梁改以为是在做梦,一巴掌扇在梁革的脸上。梁革被打翻在地上,趴在水中,呛了一口水,跳了起来,把梁改也撞到在水里,两兄弟这才明白不是在梦里。梁改感觉到畏惧。人,在面对自己从来不相信的事物的时候,会畏惧,甚至恐惧,梁改颤抖着,对陈来福说:
“你叫他下来,你让他下来!”
陈来福和李水剑都是南莞人,他们一直都信奉南海神灵,此时又已经是第二次见到三太子的龙形态了,正欣赏着这巨龙的神采奕奕,生龙活虎的样子呢,可谓津津有味,不明白为什么要让敖蒲下来:“再等一会,让我再看看。”只见敖蒲怒发冲冠,腾飞在天际,翱翔山林,那龙啸更是响彻天地之间,金光骤闪,又从那天云只见俯冲下来,飞在湖泊之上,龙口血张,竟然一口气将这湖泊的水全部吸进了肚子当中,一滴不剩。
那土地老儿见状,想拦阻都已经来不及了,劝道:
“三太子殿下,您可别闹了,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您要是口渴,到那永业江里喝水便是,为什么非得吸这里的水呢!”
敖蒲变回了人形态,从空中潇洒飘落地面,舒服地打了一个饱嗝:
“哼,我偏要喝掉这里的水!以警示这些愚蠢的人们!”
又说道:
“你走罢。”
土地老儿知道他劝不了这敖蒲,也不多说,留下一句话便钻进土中消失了:
“三太子殿下,今已非昔能比,您多保重!”
陈逸尘看着敖蒲喝下了整个湖泊,竟然像是只喝了一杯水似得,肚子也不显得涨,跑了过去,伸手戳了戳敖蒲的肚子:“敖蒲,你这水,都去哪儿啦?”
敖蒲方才跟土地老儿说话是一副傲娇的殿下态度,这变回了人形,跟陈逸尘等人说话,却又是谦逊温和:
“逸晨,你别碰我肚子,还是有点涨的,哈哈!”
说完,敖蒲唧吧唧吧了一下嘴巴,又打了一个嗝,回味道:
“这湖泊的水,还真比海水甜。”
梁改和梁革像看着怪物一般看着敖蒲,到现在,他们还是无法接受敖蒲存在的真相,梁改指着敖蒲说道:
“一切妖魔鬼怪都是纸老虎!”
敖蒲斜着眼睛看了看梁改:
“你好像对我不太友好,为什么?我总感觉你跟你弟弟不像是南莞人。”
陈来福上前说道:
“他们是南莞人,梁改是村支书。”
梁改和梁革没想到陈来福会站出来替他们说话,因为他们确实来到南莞不久,南莞许多东西他们都还没有办法理解,显得跟南莞格格不入。梁改感激地拍了拍陈来福的肩膀,主动说道:
“我确实来到南莞的时间不是特别长,但是——”
梁改深呼了一口气,不断地舔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显然是在做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这个决定,对于他来说,可能是颠覆性的一个决定,梁改抬起头,眼神坚定,呼吸凝重,看得出来他已经决定了,他对敖蒲说道:
“我来到这世上三十年了,所有的人都告诉我,世上是没有妖魔鬼怪的,我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因为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今天,我遇到了,我很意外;可以说,我很惊讶。我是华夏这片大地人民公仆当中的一员,我从长城底下而来,职责是开发南海边上的这一块热土。我的信仰告诉我,做一切事情都要‘排除万难,争取胜利’。我既然选择了南莞,南莞也选择了我,那我就应该融入到南莞中去。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然后,他顿了顿,上前握住敖蒲的手,露了一个舒心的灿烂的笑容,说道:
“欢迎你,敖蒲同志。现在,我能请您帮我一个忙吗?”
梁改的这一番话,说的那是气势磅礴,掷地有声,看得出来他内心的剧烈挣扎。
可是敖蒲众人都听得是云里雾里,没怎么听明白,敖蒲看到最后梁改的笑容,也跟着笑了笑:
“你尽管说,如果我能帮得上的话。”
梁改说:
“你肯定帮得上,南莞会铭记你在开拓未来之路上面所付出的奉献的!”
敖蒲问:
“做什么?”
梁改神秘一笑:
“开拓未来之路!”




穿越1979 27 雨水如洪
1979年2月4日,立春,这一天是值得南莞人民铭记的一天。梁改将敖蒲请到了松岭断崖边上,指着断崖上说道:“您既然能够吸水,想必也能够喷水,所谓巨龙喷水嘛,麻烦您,帮我们喷出一条路来,我代表南莞人民感谢您!”梁改的想法是极具创造性的,秉着“团结一切可能团结的力量”的原则,他梁改既接受了敖蒲的存在,就应该将每一份力量使用到极致。敖蒲随即答应了下来,这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敖蒲为此感到欣悦,因为他终于可以为南莞做一点贡献了。但是就在敖蒲要幻化成龙的时候,这松岭断崖的山神跳出来了。
松岭山神道:
“三太子殿下,使不得啊!”
敖蒲不解,问道:
“与你何干?”
松岭山神叹气道:
“方才三太子殿下怒骂这永业凡人擅自修水库,是为对我南海众神之大不敬。您可又曾考虑过,您这喷水开路,也是违背了我山神治山的规则的呀殿下!”
敖蒲眉毛一挑:
“此话怎讲?”
松岭山神手捋胡子,站在断崖边上眺望远方层穷的山林:
“自古天下的路,都是由我山神所管。这世上被没有路,走的人多了,方能形成路。”
又指着断崖补充道:
“这松岭断崖从来没有人走过,南莞凡夫千百年来既无法在此走出一条路来,那就证明此路不通,证明此地并不适合开路!”
敖蒲却道:
“我若强开又会怎样?”
松岭山神长叹了一口气:
“人间凡夫若要开路,必先祭拜山神,奉上烧猪烧鸡,斟满琼浆美酒,方能修路通行。三太子若要强开,也罢,请老夫吃一杯酒便可!”
李水剑听闻山神要吃酒,从腰间掏出别着的小葫芦,半跪下来,双手捧上:
“南莞李水剑请山神吃酒!”
陈来福见状,走了上来,说道:
“不是这么请的!”
接着拿过李水剑的装酒葫芦,拔开松木壶塞子,将这一壶酒洒在这松岭断崖上,道:
“南莞陈来福请山神吃酒!”
陈来福话未说完,那山神便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两个字在这断崖山林当中回荡:
“好酒!”
敖蒲抢过陈来福手中的葫芦,将残留的最后一口酒仰头喝掉。随即腾飞上天,遨游天际。梁改带着众人远远避开这断崖,以免被从天而降的湖水所冲走受伤。远离足足一千多米,敖蒲示意还不够远。便又远离多一千米。
许多年后,永业镇上始终都流传这一个跟南莞有关的传说:
说那年正月初八,偏逢立春,东风解冻,蜇虫始振,鱼陟负冰;当日晴空万里,春风和沐,是独南莞却忽降大雨,其雨水如洪,气势比瀑,宛如天空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徒生一条天河般雨水是倾泻而下;同日永业村民发现早前竣工的梅侗尾水库干枯龟裂,滴水全无。
人们并没有将这视为凶兆,因为这一场只对松岭断崖倾泻而下的大雨,打通了南莞与世隔绝的大门。敖蒲喷出的水柱精准地冲击这松岭断崖,将其活生生地劈成了两块,一条八米宽的大道就此生成。后来十年间,南莞再无第二条道路通往外界,来往南莞的人们每次经过这“松岭一线天”,都不由感慨这惊崖之惊险,这高峰之高耸,这宽路之宽阔。敖蒲打通了松岭断崖之后,梁改带领村民们开山铺路,遇树砍树,碰山搬山,只用了半个月,便打通了南莞通往永业镇的道路,顺便还经过布满巨石的望海村。通路后的南莞就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商店了,随时都欢迎外来者的到来,随时都准备好招呼贵客。
但是直至三月份,都没有一个人来到南莞。每天梁改都会派梁革到“松岭一线天”去等候远道而来的贵客,不要让贵客在路上感觉到渴了就回去了,不要让贵客觉得南莞不够热情就回去了。梁革于是每天都骑着百思口穿过丛林之间的这条小路,满载一路的莺声笑语,驻守松岭断崖。然而出了在林间乱窜的白尾泥猴和惊吓而出的野马,再无别的生物造访南莞。后来,梁革索性搬到断崖上边住了下来,以免错过夜晚可能来访的客人。这仍然徒劳无功。梁革很绝望,对梁改说:
“外面的人不会是都死光了吧?”




穿越1979 番外:敖蒲传
敖蒲者,南海三太子,名玄津,敖钦之叔子。至尧时,年七百六十岁而不衰老。少好恬静,不恤世务,不营名誉,不饰车服,唯以养生治身为事。殷王闻之,拜为大夫,常称疾闲居,不与政事。善于补养导引之术,并服水桂、云母粉、麋鹿角,常有少容,然其性沈重,终不自言有道,亦不作诡惑变化鬼怪之事,窈然无为,时乃游行,人莫知所诣。伺侯之,竟不见也。有车马而不常乘,或数百日或数十日不持资粮,还家则衣食与人无异。常闭气内息,从平日至日中,乃危坐拭目,摩搦身体,舔唇咽唾,服气数十,乃起行,言笑如故。其体中或有疲倦不安,便导引闭气,以攻其患。心存其身,头面九窍,五藏四肢,至于毛发,皆令其存。觉其气行体中,起于鼻口中,达十指末,寻即平和也。王自诣问讯,不告之。致遗珍玩,前后数万,敖蒲皆受之以恤贫贱,略无所留。又有采女者,亦少得道,知养形之方,年二百七十岁,视之年如十五六。王奉事之,于掖庭为立华屋紫阁,饰以金玉,乃令采女乘轻軿而往,问道于敖蒲。采女再拜,请问延年益寿之法,敖蒲曰:“欲举行登天,上补仙宫者,当用金丹,此元君太一所服,白日升天也。然此道至大,非君王所为。其次当爱精养神,服饵至药,可以长生,但不能役使鬼神、乘虚飞行耳,不知交接之道,虽服药无益也。采女能养阴阳者也,阴阳之意可推而得,但不思之耳,何足枉问耶?仆遗腹而生,三岁失母,遇犬戎之乱,流离西域,百有余年,加以少怙,丧四十九妻,失五十四子,数遭忧患,和气折伤,令肌肤不泽,荣卫焦枯,恐不得度世。所闻素又浅薄,不足宣传。今大宛山中,有青精先生者,传言千岁,色如童子,行步一日三百里,能终岁不食,亦能一日九餐,真可问也。”采女曰:“敢问青精先生所谓何仙人也?”敖蒲曰:“得道者耳,非仙人也。仙人者,或竦身入云,无翅而飞;或驾龙乘云,上造太堦;或化为鸟兽,浮游青云;或潜行江海,翱翔名山;或食元气;或茹芝草;或出入人间则不可识;或隐其身草野之间,面生异骨,体有奇毛,恋好深僻,不交流俗,然有此等,虽有不亡之寿,皆去人情、离荣乐。有若雀之化蛤,雉之为蜃,失其本真,更守异器。今之愚心未之愿也。人道当食甘旨,服轻丽,通阴阳,处官秩,耳目聪明,骨节坚强,颜色和泽,老而不衰,延年久视,长在世间,寒温风湿不能伤,鬼神众精莫敢犯,五兵百虫不能近,忧喜毁誉不为累,乃可贵耳。人之受气,虽不知方术,但养之得宜,当至百二十岁。不及此者,皆伤之也。小复晓道,可得二百四十岁,能加之,可至四百八十岁。尽其理者,可以不死,但不成仙人耳。养寿之道,但莫伤之而已。夫冬温夏凉,不失四时之和,所以适身也。美色淑姿,幽闲娱乐,不致思欲之惑,所以通神也。车服威仪,知足无求,所以一其志也。八音五色,以玩视听,所以导心也。凡此皆以养寿,而不能斟酌之者,反以速患,古之至人,恐不才之子,为识事宜,流遁不还,故绝其源也。故有上士别床,中士异服。服药千裹,不如独卧。五色令人目盲,五味令人口爽,苟能节宣其宜适,抑扬其通塞,不减年筭,而得其益。凡此之类,譬犹水火,用之过当,反为害耳,人不知其经脉损伤,血气不足,内理空疏,髓脑不实,体已先病,故为外物所犯,因风寒酒色以发之耳。若本充实,岂当病耶?凡远思强记伤人,忧恚悲哀伤人,情乐过差伤人,忿怒不解伤人,汲汲所愿伤人,戚戚所患伤人,寒暖失节伤人,阴阳不交伤人,所伤人者甚众,而独责于房室,不亦惑哉?男女相成,尤天地相生也,所以导养神气,使人不失其和,天地得交接之道,故无终尽之限。人失交接之道,故有残折之期,能避众伤之事,得阴阳之术,则不死之道也。天地昼离而夜合,一岁三百六十交,而精气和合者有四,故能生育万物,不知穷极。人能则之,可以长存。次有服气得其道,则邪气不得入,治身之本要也。其余吐纳导引之术,及念体中万神,有含影守形之事,一千七百余条,及四时首向。责己谢过、卧起早晏之法,皆非真道,可以教初学者,以正其心耳。爱精养体,服气錬形,万神自守,其不然者,则荣卫枯瘁,万神自逝,非思念所留者也。愚人为道,不务其本,而逐其末,告以至言,又不能信。见约要之书,谓之轻浅,而昼夕伏诵。观夫太清北神中经之属,以此疲劳,至死无益也,不亦悲哉?又人苦多事,又少能弃世独住山居穴处者,以顺道教之,终不能行,是非仁人之意也。但知房中之道、闭气之术,节思虑,适饮食,则得道矣。吾先师初著九都节解韬形隐遁无为开明四极九室诸经,万三千首,为以示始涉门庭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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