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怀愫
其中为首的那个烫了卷发,化着浓妆,笑嘻嘻的要搭关晓的肩:“终于下课了,大家都等你好久了,今天请我们吃西餐去。”
关晓瑟缩了一下,那女孩把她勾得更紧了,伸手拍拍她的脸:“怎么,不愿意请朋友们吃饭啊。”
关晓摇了摇头,嘴里喃喃出声:“不是的。”
这个女孩更得意了:“大点声,都听不见。”
一群人在哄笑,其中一个看见了撑着黑伞站在巷子口的阿娇,她冲卷发女孩示意,喝斥关晓:“你还带人来了?”伸手就要打她。
阿娇伞下的那团残魂剧烈抖动,他分明已经是一团影子了,却还想冲出伞去保护女儿,阿娇啧了一声,指甲挠挠伞柄,用神识问他:“你出去了能干什么?”
要是成形的鬼还能吓唬吓唬这几个小崽子,它连鬼形都没有,还逞什么英雄。
这条小巷子两面都背阴,墙壁上长着一层层的爬山虎,葱茏绿意中藏着隐隐黑雾,这丝丝黑雾本来就靠着邪念存世,此时从阴暗处飘出,围着这些人打转。
它们没挑那几个不良少年,竟然挑了关晓,要附到她的身上去。
阿娇也是闲得发慌了,这么多年在墓室里不是吃便是睡,今日正可松松筋骨,轻巧巧走过去,打量那几个女孩,眼皮上面一层黑,别是个熏死鬼。
那几个女孩也把她从头打量到脚,互相看了一眼,这是送上门的一只肥羊。
胡瑶复制的箱子里都是名牌货,阿娇身上这简简单单一条裙子都要四位数,几个女孩围拢上来,阿娇刚要伸手用掌心鬼火吓唬她们,身后就是一声喝斥:“干什么?”
项云黩出现在巷子口,他那张冷脸冻得跟冰块一样,堵在巷子里的七八个少男少女一下子散得干净,卷发那个跑之前还对关晓放狠话:“你行啊,还敢找帮手,你给我等着!”
姜宸跟出马了:“等着什么?你们哪个学校的?”
他一身警服震慑了这些半大的孩子,他们抱头鼠窜,再也不敢放狠话了。
关晓一直瑟缩着肩膀,等地些人跑走了,也没直起来,她低着头转身要走,跟阿娇擦肩而过时,被项云黩拦了下来:“你是韩……关晓吧。”
关晓这才抬眼看人,她眼睛里死气沉沉的,一点儿花季少女该有的活泼灵动都没有,一言不发的看着项云黩。
姜宸凑了上去:“我们是你爸爸的同事。”
关晓扭头就要走,姜宸想上前叫她,被项云黩拦住了,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跟老韩的女儿说她爸爸死了。
关晓的脚步越来越慢,她转身折回来,盯着项云黩,又看了看姜宸身上的警服,咬着嘴唇问:“他出什么事了吗?”
项云黩看着女孩跟老韩有些相似的脸:“你爸爸失踪了。”
姜宸赶紧扯了一把项云黩,这女孩才十六岁,这么说是不是太不婉转了,他端着一张娃娃脸缓和气氛:“咱们,找个地方说。”
学校附近有一家批萨快餐店,这个时间生意清淡,几个人找了一个角落位置,关晓把书包抱在胸前,紧紧盯着项云黩。
阿娇事不关己,“哗啦啦”翻着菜单,她翘起唇角,牢牢记住这些菜的名字,每种都想尝一尝。
“今年的四月五日,你父亲在日常任务回程途中失踪,至今没有下落,事发之后我们多次找过你的母亲。”项云黩对关晓说明事实。
姜宸可算知道过去每次接触家属的时候,为什么都是老韩出马了,就算派小胖几个来,也不会让项云黩出面,他这一开口就全是刀子,扎人家小姑娘的心。
姜宸觉得事情不对,本来最坚持韩刚没死的就是项云黩,可他现在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老韩已经出事了,他直觉的看了阿娇一眼,觉得这种转变,肯定跟她有关。
关晓抱着书包的手紧紧攥着书包边,指节发白,猛得大吼一声:“不可能!你们是骗子!”拎着书包冲了出去。
姜宸飞快追出去,关晓看着瘦弱,跑得却快,已经跳上了一辆出租车,姜宸跟着上了后一辆,打电话给项云黩:“项哥,我怕她出事儿,先跟着了。”
项云黩挂了电话,习惯性的想抽一根烟,手指一攥,问:“他,他在吗?”
阿娇翘起唇角,得意的笑了一下,抖了抖手里的雨伞。
她把韩刚的残魂锁在伞里了,发号施令道:“回去供奉他的牌位,刻上姓名生卒,他都饿了大半年了,先让他吃吃饱,看两片残魂能不能自行融合。”
项云黩开车驶过江城桥,阿娇扒着车窗玻璃往外看,脚边放着那把黑雨伞。
“你刚刚是在数跳楼的那十一个学生吗?”他先打破了沉默,问她。
“真是想不开,怎么不好好投胎去呢?留在现世又有什么用?”阿娇回过头,乌沉沉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她想投胎而不能,这些个年轻生嫩的鬼,怎么就在高楼上徘徊不去。
项云黩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握着方向盘,想了又想,还是问:“害怕吗?”
阿娇瞬瞬眼睛,她当然不怕,还纠正他道:“是十个。”
“新闻上说是十一人。”本来以为是她漏数了,没想到她竟然认真起来。
阿娇一脸坚持:“十个。”她就只看见了十个。
项云黩不明所以,但她既然坚持,他就不再说了,这不是一个让人愉快的话题。
阿娇先说话了:“要多买些香烛纸钱,最好有上好的酥合香油,他的魂灵太脆弱了,要补一补。”
也不光都是给韩刚的,阿娇打算留一半儿给楚服,刚刚那一枝贵人烛给韩刚了,非得还她两斤香油不可。
才过了七月半,这些东西不难买到,项云黩先把车停在一间小香烛店前,阿娇进去挑香烛,他给姜宸打电话,知道关晓是回家去了,这才松口气。
扭头进门就看见阿娇瞪着店主人:“这包是用过的。”
店主穿着背心裤衩,正坐在摇椅上看电视剧,觉得阿娇这是挑刺:“这哪儿用过了?你买不买,不买就走。”
阿娇十分生气,他骗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敢骗鬼?
她吃了多少年的香烛,这东西一闻味儿就不正,分明就是供奉过的,蜡烛里的鲜头都叫别的鬼吃掉了,再卖给人供奉祖宗,吃的就是残羹剩饭。
项云黩冷眼一扫:“怎么回事?”
店主陡然气怯,他这东西来路是不大正,是从寺庙里收来的,佛堂里不许起明火,这种莲花形的,果篮子形的蜡烛都是人家买了供奉在祖先牌位前的。
既然不点,他就花点小钱收回来二次售卖,简直是无本生意,可蜡烛又没点过,塑料纸都没拆开呢,这小丫头片子说是用的,可不就是在挑刺:“不买就走,别挡着我看电视。”
阿娇板起脸,乌沉沉的眼睛盯着他:“你骗得了人,可骗不了鬼。”
说得店老板背后起了一层白毛汗,要不是有项云黩在,他就要冲出柜台把人推出店去了。
阿娇想到要替楚服积功德,难得规劝一句:“劝你还是正经卖香烛,这供奉过的别再碰了。”这可不是胡说,欠了人的债,人不一定能讨回来,但欠了鬼的债,鬼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世上最难送走的鬼就是讨债鬼,这店堂里阴恻恻的,鬼气一多,人气就带衰,损了阴德,自然倒霉。
看他不信,对项云黩道:“咱们走。”
转进另一家店铺,对着蜡烛元宝闻了闻,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一口气买了一箱蜡烛元宝线香,还忽悠项云黩:“点香油是最好的,这东西能供佛祖,大补。”
惹得那个店员看了阿娇好几眼,再三对项云黩强调,这东西可不能用来炒菜。
项云黩买了一个灵龛,让店员在上面刻上韩刚的名字,和生卒年月,店员问:“要不要买个骨灰坛,这一套给你打八折。”
项云黩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韩刚的尸体,但他真的买了一个骨灰坛,店员反复推销:“这个材料好,这是柳木的。”
阿娇倏地想了起来,柳木属阴,对韩刚这样神识不全的残魂来说,有聚阴镇魂的效果,她摸了摸柳万青给她的那块柳树枝条,这要是千年柳木,韩刚的神志说不定就恢复了。
一回家,阿娇就把韩刚的残魂从伞里放出来,屋里供了韩刚的牌位,又点起了香烛,项云黩不会念经,阿娇一个鬼自然也不会。
但他下了一个app,专念《地藏经》,有超度宽释的效果。
阿娇趁着项云黩没注意,把柳万青给她的那根柳枝放在牌位后。
那两片残魂原本不能融合,有了千年柳枝安神,竟渐渐融合在一处,聚成了韩刚的影子,那影子虽然还淡,但却已经薄薄成形了,看得出死前受过非人折磨,魂魄神志不清。
两片魂一融合,阿娇就闻到更浓重的土腥气,这下清楚了,韩刚身上的水,并不是雨水,口鼻中灌满的淤泥。
门一下合上,郑安妮有点惊讶,她和她那帮朋友们商量好的,把阿娇骗进厕所,先告诉她这间厕所闹鬼,然后再把她关在厕所里。
她是今天新来的,人不见了也没人专门会找她,今天一楼教室没人用。
是关一个晚上等校工第二天发现,还是被过路的人听见,打开门放她出去,那就要看她自己的运气了。
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56.阿娇今天被偷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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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云黩没有跟女孩认错的经验,这个蛋糕到的很及时,他打开盒子, 取出餐盘, 切了一块蛋糕,随手把小叉子插在上面:“再不吃就化了。”
阿娇闻着凉丝丝的香甜味,扫了那个碟子一眼,觉得项云黩至少算懂得礼数,还知道把叉子立起来,那就算他说了一个“请”字。
她昂着下巴走下楼梯, 昂着下巴接过托盘,又昂着下巴用小叉子戳了一口。
凉的,甜的,奶味十足。
愤怒抛到了九宵云外,项云黩看她一口一口吃个不停,暗暗松口气,温言说:“先吃半个, 半个放在冰箱里, 都是你的。”
阿娇含着满口冰淇淋, 还不忘记说:“你现在相信了?”
都亲眼看见了,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他终于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壁垒, 而他触碰到了二十八年来没有碰触过的另一个世界。
“以后你说的话, 我不会再怀疑了。”项云黩这么保证。
阿娇还气啾啾的, 她挑着眼角扫了他一眼。
“请你继续帮助我。”项云黩说,“不管你想要几个愿望都可以,我想为他做些什么。”
老韩失踪的那一天,是去白塔镇陈家村小学做一个日常安全教育演讲。
这事儿本来是项云黩的,是他不耐烦去,要对着一群小学生深入浅出,寓教于乐的说安全常识和禁毒知识,不是他的长项。
老韩喜欢孩子,乐呵呵替他去了,再也没有回来。
他说得十分赤诚,阿娇停下了手,叉子上还插着一块冰淇淋,她看了项云黩一会儿,再次昂起下巴:“都答应你了,我可不会赖帐的。”
生气归生气,该办的事还是要办,她才不是刘彻这种混蛋,答应了却又办不到的混蛋。
项云黩笑了,声音有些低哑:“谢谢你。”
阿娇吃那半个蛋糕,项云黩打电话给姜宸,问他:“老韩的女儿考了哪个学校?”
关秀梅不肯让女儿露面,其中一个理由就是女儿要中考了,不想让这件事影响她的中考成绩,现在已经八月,应该出成绩了,再有几天就要开学,他想去见一见这个女孩,告诉她,她父亲的事儿。
姜宸一听就知道项云黩还没死心,在电话里劝他:“项哥,你不是要去找她吧?关秀梅根本就没告诉她,这么去说不合适。”
“别废话,赶紧说,我去找人,跟你没关系。”大家伙都没少吃关秀梅的投诉,项云黩一个人给扛了,他是警察的时候都不怕,更别说他现在已经不是了。
姜宸为难了好一会,可老韩的事总不能没人管:“就是一中,陈娇不就是那个学校嘛。”
老韩的女儿考得很不错,一中是江城最好的高中,升学率非常高,隔几年就要出一个全省状元,名人很多,还有一排名人墙,去年百年校庆的时候,请来了一位退下来的校友作演讲,警队还协助过安全工作。
“知道了。”项云黩说完就挂了电话。
姜宸冲着电话喂了两声:“项哥?项哥?”
姜宓送水果给弟弟吃,问他:“他又开始调查了?”
大半年了,他还是没死心。
姜宸一清早被项云黩从家里赶出来,也没地方去,就回了家,现在放暑假,姜宓也在家,她听见弟弟打电话了。
“不知道,反正这事儿挺奇怪的。”
姜宸越琢磨越觉得这事古怪,为什么陈娇能这么准确的说出老韩失踪那天的天气,和他并没有举行过葬礼,按项哥的说法,她昨天才坐飞机到江城。
姜宸拿起手机要出门,姜妈妈在厨房里看见了,拿着锅铲追出来:“又到哪里去?好不容易休天假,我可做了红烧肉啊!”
“项哥找我有事儿。”姜宸祭出法宝。
一听是项云黩找他有事儿,姜妈妈也不管锅里的红烧肉了,她往屋里看了一眼,对儿子招招手:“你把小项请回家吃顿饭,他可都好久不来了。”
项云黩是姜宸的师兄,在队里一直都很照顾他,姜妈妈请儿子的同事吃饭,一眼就看中了项云黩。
姜宓从屋里出来,她知道妈妈有意撮合他们,可项云黩这段时间对她极其冷淡,姜宓心里颇不是滋味,她把弟弟推出门:“你赶紧去吧。”
他已经不是警察了,万一跟人起冲突,有姜宸在也好有个照应。
姜宸知道姐姐的心里想什么,他嘿嘿一笑:“知道,我怎么能让项哥吃亏呢。”
项云黩在关秀梅家除了打电话,还把一家三口的行踪都问了一遍,从保姆那里知道老韩的女儿去了学校,当时他还问了一句,放假怎么也去学校。
这事儿关秀梅没交待过,保姆实话实说:“学校抓得紧,已经上了一个月的课了。”
事不宜迟,今天就去看看,她的身边有没有老韩的魂魄。
项云黩看看阿娇蛋糕吃的差不多了,说:“咱们去给你办入学手续,顺便看看老韩的女儿。”
阿娇知道现在不论男女都上学堂,胡瑶还告诉她,学校里可好玩了,她既然决定要当一年的人,当然要走一遭,把叉子一放:“我要吃炸鸡。”
项云黩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没等阿娇回过神来,他就收回手:“走吧。”
阿娇一时难以决定自己是不是要生气,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被他揉了头,但她是个大气的鬼,不跟人一般计较。
他们开车刚到校门口,姜宸就已经在那儿等着了,嘴碎的像个老妈子:“项哥,要不然算了,有什么事儿别找孩子,咱们这么过去不太好。”
姜宸也知道劝不住,项云黩的脾气,认准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找陈娇当帮手,“你也是女孩,你说说,这事儿是不是挺难接受的。”
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57.阿娇坟头蹦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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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云黩叫了姜宸帮忙,他毕竟不是警察了,有姜宸在, 行使职权的时候要方便很多,真的抓到人, 也得让姜宸把人带回去。
项云黩打电话给姜宸:“你明天请假, 跟我去一趟陈家浜。”
姜宸刚刚才到家, 一口气都没歇, 他正捧着杯子喝出了吃山灌海的气势,好半天才喝够了:“项哥,这又是干什么呀?今天可累死我了。”
关晓回家跟关秀梅大吵一架,又去了韩刚住的筒子楼, 她小时候就住在那儿, 竟然还拿出了一把串着红绳子的钥匙,打开了大门。
原来老韩这么多年都没有换锁,是因为女儿那里还留着一把旧钥匙。
屋里面当然是没人的,关晓一路走一路哭,姜宸怕她出什么事儿,一直跟在她身后,关晓不愿意回家,他好不容易把人给劝回去。
关秀梅跟女儿吵了架, 打电话到队里投诉姜宸, 说他没经过她的同意, 就把韩刚的事告诉了女儿, 导致女儿情绪失控。
姜宸估计自己明天就要吃个批评了:“项哥,去陈家浜是不是还为了老韩的案子?如果是,我真不能陪你去,除非你给我一个我能接受的理由。”
项云黩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要说什么呢?说陈娇能够看得见鬼,说她找到了韩刚被埋尸的地方?
“我要是说,老韩给我托梦了,你信吗?”
姜宸先是哑口无言,跟着重重叹口气,项云黩已经被这事儿折腾得心理出问题了,他顿了一会说:“行!我明天就陪你再走这一趟,但你得答应我,回来得跟我回队里,去做心理疏导。”
项云黩无声的笑了,这两天他知道的,看到的,都颠覆了以往有的一切认知,要是姜宸知道这个,就不会觉得他心理出问题了。
“好,我答应你。”
点给韩刚的那根烟,烟丝袅袅,还没烧完,烟就灭了,项云黩说话的声音一顿。
老韩早就把烟戒了,很多年都不抽了,就算偶尔抽上一根,抽到三分之一就会掐掉,说后面那段尼古丁焦油太多了,伤身体。
这只烟就像是经了老韩的手,被他掐灭的一样。
项云黩看着那根烟,无声笑了一下,老韩虽然死了,但还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着,他心里竟然好过许多。
姜宸还在喋喋不休,劝项云黩凡事要朝前看,别在一个地方打转,往前迈一步,也许就能柳暗花明了呢?
“项哥,咱们也不是没办过那种案子,有些事不是放弃,只是等待,等到哪一天拎出一个线头,整件案子就能破了。”
姜宸说的,还是项云黩教会他的,现在他反过来教育项云黩。等真的经历了,才知道等待才是最磨人心的。
项云黩原本最不耐烦听这些,但今天他却听了,姜宸还在喋喋不休,楼梯上传来“细细索索”的声音,他抬头一看,是阿娇抱牛奶盒上楼去,一边走还一边揉眼睛。
项云黩笑了一下:“是,是该柳暗花明了。”
第二天一早,姜宸开着车等在项云黩的楼下,他抽了一根烟,看见项云黩出来,把烟掐了打招呼:“项哥,咱们……”
声音一停,说不下去了,项云黩身后还跟着一个陈娇。
她穿了一件猫咪图案的t恤,配了一条窄腿牛仔裤,两条腿包得又细又直,脚上一双小白鞋子,身后背着一个大包,里面鼓鼓囊囊的,蹦蹦跳跳的走出来。
阿娇昨天看见学校里出来的女孩们把外面的衣服一脱,里面穿得五颜六色,她马上学会了,从箱子里翻出来穿上。
姜宸跟她打了声招呼,凑到项云黩跟前:“项哥,咱们还带着她呀?”
昨天带着陈娇还能勉强说是替她去报学校手续的,今天还带着她去陈家浜查案,项哥这行为也太古怪了。
“嗯,带着她。”
姜宸觉得这是一场儿戏,不能任由项云黩再这么下去了,今天去过陈家浜,必须带他回队里,押着他帮心理疏导。
姜宸开车,项云黩和阿娇一左一右坐在后座
阿娇悠然自得,一路都在摆弄她的手机,她从胡瑶复制的行李里找出一个,套着一个皮壳子,还挂了一串亮晶晶的装饰品。
她当然不知道密码,项云黩带她去小区门口修手机的店里重装了一下,小店里的男生十分殷勤,还替她装了各种各样的软件。
每一个都点开来看了一下,发现了美颜拍照神器,觉得有意思极了,含着一根棒棒糖,一路上玩个不停。
书包里还装好了项云黩给她买的各种小零食和水果,自己吃几个,还拿出一个来分给项云黩,塞到他手里,一付是去郊游的样子。
项云黩沉默不语,阿娇塞给他,他就吃掉。
阿娇吃饱了有些发困,她甚至还靠着车窗睡了一会儿,项云黩怕她磕着头,把她揽过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姜宸又觉得他像个司机,载着一对男大女小的情侣去郊游。
陈家村离江城大概四十分钟的车程,高速公路的口子一下去先到白塔镇,再到陈家村,地理位置并不偏僻。
陈家村还算富裕,但也依旧是农村面貌,年轻人大多出去打工,村里只留下留守老人和留守儿童。
项云黩因为老韩的事,没少跑陈家村,对这里很熟悉,村里没有摄像头,项云黩把村子都走遍了,一个摄像头都没找到。
这里养鱼养蟹的人家也都是自养自吃,很少售卖,家家户户都有的东西没有偷,没有装摄像头的必要。
再加上清明那几天接连下雨,道路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这些地方姜宸都走访过了,到了小路口,姜宸就停下车,破罐子破摔:“这条路往前走是陈家村小学,老韩最后见到的是小学校长,他从这条路出来,往村口走的。”
校长一直目送老韩走到小路尽头的拐角处,那之后就没有人见过老韩了。
这条路他们都已经走了一百多遍,什么疑点都没发现。
项云默说:“去徐家,有一对母女,家里还有鱼塘的那一家。”
徐家的房子建得比别的房子还要宽敞点,起了三层楼,看得出在村里条件很不错,项云黩问明白徐家的鱼塘在哪儿,借了抽水机,就往那边去。
徐家的鱼塘比村里别的人家承包的要晚,所以离得要远一些,地方也更偏僻,鱼塘的四周都张着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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