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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怀愫
项云黩已经接连半年没有好好吃,也没有好好睡,看着阿娇吃的这么香,他也还是不饿,不断给她夹菜,自己喝一杯茶。
阿娇知道他心里记挂的是什么,嘬着筷子尖:“你不是还余下一点犀角香嘛,等给韩刚办丧事的时候点上吧,见他最后一面吧。”
关晓回家跟关秀梅大吵一架,又去了韩刚住的筒子楼,她小时候就住在那儿,竟然还拿出了一把串着红绳子的钥匙,打开了大门。
原来老韩这么多年都没有换锁,是因为女儿那里还留着一把旧钥匙。
屋里面当然是没人的,关晓一路走一路哭,姜宸怕她出什么事儿,一直跟在她身后,关晓不愿意回家,他好不容易把人给劝回去。
关秀梅跟女儿吵了架,打电话到队里投诉姜宸,说他没经过她的同意,就把韩刚的事告诉了女儿,导致女儿情绪失控。
姜宸估计自己明天就要吃个批评了:“项哥,去陈家浜是不是还为了老韩的案子?如果是,我真不能陪你去,除非你给我一个我能接受的理由。”
项云黩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要说什么呢?说陈娇能够看得见鬼,说她找到了韩刚被埋尸的地方?
“我要是说,老韩给我托梦了,你信吗?”
姜宸先是哑口无言,跟着重重叹口气,项云黩已经被这事儿折腾得心理出问题了,他顿了一会说:“行!我明天就陪你再走这一趟,但你得答应我,回来得跟我回队里,去做心理疏导。”
项云黩无声的笑了,这两天他知道的,看到的,都颠覆了以往有的一切认知,要是姜宸知道这个,就不会觉得他心理出问题了。
“好,我答应你。”
点给韩刚的那根烟,烟丝袅袅,还没烧完,烟就灭了,项云黩说话的声音一顿。





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69.项队买金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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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运气怎么这样好!
刘彻这般爱重她, 怎不给她一个难圆的金屋诺?!
阿娇倒没疑惑为何还能碰上她, 人之因果实难言说, 仔细论起来她才是寿终的那一个,而卫子夫虽是自戕,可杀她的人是刘彻。
一报总要还一报, 累世的因果并不在一夕间偿还, 但怨结得深,总会碰见那么一两个“熟人”。
阿娇嫉妒卫子夫又当人了。
生前是人,再投胎也不一定能成人,还有在阳世作恶, 被十殿阎君投进了畜生道的, 卫子夫投胎了,投生的竟还是人, 阿娇心里很不好受。
阿娇一嫉妒,眼睛便透出别样的情绪来,在场的人都有十分丰富的案件侦办经验, 阿娇目光一变,他们就都感觉到了。
今天是项云黩的生日,又是现在这个不尴不尬的时间点, 说早呢不算太早, 说晚又确实天黑了, 阿娇还是这个打扮, 人人都拿她当项云黩的女朋友看待了。
本来阿娇年纪小, 但她湿着黑发,又穿着这么成熟性感的丝绸睡袍,看上去大了几岁,谁也没怀疑项云黩“残害”未成年,都以为是他们打扰了好事。
眼看项云黩用衣服把人遮起来,纷纷移开目光,往后退了一步,准备告辞。
“不知道项哥这儿有事,姜宸这小子,也不说清楚,咱们要不走吧。”小胖笑呵呵的,谁也不敢去看姜宓的脸色。
隐身的胡瑶扯一扯柳万青的袖子:“我去,修罗场啊!这事儿你知不知道?”她说的是转世卫子夫的事。
柳万青扫了胡瑶一眼,抽出袖子,伸手掸了一下:“我说过,这一世是最合适的。”
胡瑶对他这种故作高深的行为嗤之以鼻,转头继续看戏,恨不得备上瓜子汽水花生米,这可比沙雕宫斗剧有意思多了。
姜宓也在观察阿娇,这个女孩实在是过分美艳了,她和项云黩的互动让姜宓很难受,她和项云黩虽然没开始,但已经有过许多次的接触了。
虽然这份接触在韩刚生死不知之后,就中断了,但她没想到项云黩不声不响开始了一段新感情。
姜宸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项哥都已经把人带回家来了,他刚刚打电话问项云黩到家没有的时候,他一点异常也没有啊。
瘦脸带眼镜的小周也跟着打起圆场:“大家伙就是想给项哥一个惊喜的,既然项哥有事儿,那咱们就先走了。”
姜宓强撑笑容,她手里还捧着盒子:“这是大家给你的生日蛋糕。”一句都不再提这是自己亲手做了,花了她整整一上午的时间。
项云黩伸手接过:“谢了。”
阿娇闻到一股香甜味,她刚刚“吃”过,对食物异常敏感,透过项云黩,对盒子里东西露出渴望的神情。
项云黩沉黩了一会,这个场景不是他心中见旧友同事的场景,可他还是说:“算了,大家进来吧”
转身想叮嘱阿娇去换身衣服下来吃蛋糕的,看见她眼巴巴的盯着蛋糕盒子,没忍住嘴角一扯,笑了一下:“去换衣服再下来。”
项云黩的家,大家都不陌生,平常一起喝酒看球什么的,都到他这儿来,他这儿地方大,没人管,喝多了还能就地睡下,但自从韩刚出了事儿,项云黩辞职之后,就再没来过了。
家里刚刚打扫过,项云黩从冰箱里取出唯一能吃的东西——啤酒,拿了一打堆在桌面上,大家打开手机点外卖,叫了一堆垃圾食品。
姜宓张不开嘴问刚刚那个女孩跟项云黩是什么关系,队里有人替她问了:“项哥,女朋友啊?没听你提过。”
这都同居了,肯定关系匪浅啊,按项云黩原来的脾气,应该告诉他们的。
项云黩扔了一听酒给他:“别胡说,犯法。”
大家一听犯法马上明白刚刚那个女孩还没满十八,项云黩干脆叫了姜宸:“你明天有空吗?带陈娇去学校报到。”
姜宸还以为项云黩当姐夫无望了,原来是个未成年,估计是家里的亲戚,爽快点头:“行,哪个学校?明天我开车带她去。”
姜宓脸上终于又有了血色,她到厨房找干净的盘子切蛋糕,打开盒子把蛋糕取出来,把蜡烛插在蛋糕上,今天是项云黩二十八岁的生日。
姜宓觉得自己刚刚十分失态,又很疑惑怎么一个小女孩,就把她紧张成这样,正要拍拍脸颊清醒一下,阿娇从她身后探出头来,姜宓吓了一跳。
阿娇眼睛全程都没看她,目光灼灼看着蛋糕问:“这是什么?”
姜宓知道她是项云黩亲戚家的孩子,对她卸下心防:“是红丝绒蛋糕,鲜奶油的。”上面铺了满满一层的水果,奶油也是自己打的,姜宓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
阿娇听不懂,但每个字里都透着“好吃”的意味,她直接问道:“你做的吗?”
姜宓笑了:“是啊,等会儿我给你切一块最大的。”
阿娇看她一眼,翘翘嘴角,她满意了,觉得这个转世卫子夫顺眼多了。
“你是项家的亲戚吗?”姜宓一边准备餐具,一边问她,这些盘子放着都没用过,要好好洗一洗。
“我姓陈。”阿娇不动手,她从来都是看着另人动手的。
姜宓明白了,是陈家的亲戚,项云黩的妈妈再嫁,嫁的就是陈家,她跟项云黩说不准还是兄妹。
她对阿娇更友善了,把蛋糕交给阿娇:“你拿这个好吗?我来拿盘子。”
当然好,这么多年她只能闻出香火纸烛味,终于能闻到甜香味了,抱着蛋糕就不撒手。
阿娇捧着蛋糕送到了客厅,客厅里又是一静,她换了一条白裙子,头发束起来,露出天生白腻的脖子和秾艳的五官。
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比刚才在门边看见要更惊艳了。
阿娇完全没注意到,她捧着蛋糕,走得小心翼翼,终于走到桌边放下,马上转身云看姜宓,姜宓放下盘子,很自然的对她说:“等吹了蜡烛就给你切。”
阿娇轻点下巴,她神情中是带着几分倨傲和骄气的,但她人生得美,年纪又小,竟不让人反感。
她笔直走到项云黩身前,要坐在他的身边,一句话也不用说,姜宸自觉让开,阿娇坐下来,等着吃蛋糕。
大家起哄要点蜡烛唱生日歌,项云黩拒绝:“这么大的人了,还唱什么歌。”
但蜡烛已经插上了,寿星吹个蜡烛总是应该的,项云黩一口气,把二十八根蜡烛都吹灭了。
阿娇先是看着,然后便皱起了眉头,她没见过千年后的人过生辰,可蜡烛让她觉得古怪,人死如灯灭,点灯燃烛就是告诉四方野鬼,这东西可以给它们吃了。
寻常的日子不要紧,今儿却是七月半,只有今天,孤鬼能受人间烟火。
黄泉风起,不光是有家的鬼回来了,没家的鬼也趁着今日出来,好吃上一口“热饭菜”,比在奈何里捞灯不知强多少。
本来分一点给鬼友们也是应当的,但阿娇尝了一口就决定独吞,她含着勺子,眼睛望向窗外,已经飘着好些鬼友,张着嘴想吃桌上的东西。
阿娇大怒,她刚要把这些野鬼赶一赶,就见项云黩身体四周隐隐散发出一层金光,那些聚集在窗前的鬼呜咽一声,纷纷飘走,往别家打食去了。
胡瑶看见,张大她的狐狸嘴巴:“这……这还是个贵人命格?”
柳万青的胆子也太大了,似这种命格,寻常鬼差都不敢近,何况是野鬼,要不是今天七月半,鬼满为患,这一栋楼里应该连个鬼渣渣都是看不见的。
柳万青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觉得她乍乍乎乎大惊小怪,对她说:“你留着吧,我先走了,趁着今天日子好,我再接几个客户去。”
鬼门开,是托梦的好时候,人间分部一定多了很多客户,苍蝇再小也是肉,只要是业绩,就都不能放过。
“那咱们就不管她了?”胡瑶想一想,也舍不得新客户,阿娇她已经没戏了,总得为了这个季度的指标拼一拼。
“她要圆梦没那么快,你难道以为这是笔容易的业务?”收益有多大,难度就有多大,这天底下没有白来的业绩。
柳万青说完隐身而去,这里暂时是不用担心了,阿娇到底是只老鬼,血玉里还藏着一个楚服,实在不行他还留下了一根柳条,出了什么事,他立时就能知道。
胡瑶想想也隐身走了,走时还给阿娇留了个口信,让她有事就去人间分部找她。
阿娇吃了蛋糕,又吃了炸鸡批萨饼,还喝了两瓶果汁,本来她还想喝点啤酒,手刚刚伸出去,一桌子人都盯住了她。
项云黩看了她一眼:“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阿娇又把手默默收了回去,果汁都已经这么好喝了,这千年后的酒该是个什么滋味儿?阿娇伸着舌尖舔了舔嘴唇。
她啃着最后一块批萨的边,一边吃一边学习了怎么看电视,怎么玩手机,当人好玩的东西这么多,可太有意思了。
姜宸知道她没国内的号说:“明天带你一起办一个去。”
几个人都知道项云黩辞职之后,一直都没有找新工作,小周喝多了点儿,对项云黩说:“项队,你要不还是回来吧,你不在,大家都没主心骨了。”
韩刚生没见人,死没见尸,在一次日常活动中凭空消失了,项云黩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把老韩找出来,因为这个,才辞职不干了。
“那跟你没关系,你就回来吧。”小周激动起来有点大舌头,脸涨得通红,小胖几个扶住了他。
几个人都看着项云黩,期待他能点头答应,项云黩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喝光了手里最后一点酒,晃晃空啤酒罐头,长腿跨过沙发:“我给大家再拿点酒来。”
姜宓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项云黩,知道他心结难解,不知要怎么劝他才好。




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70.项队今天自暴自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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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荡荡回到墓室中, 依旧倒在玉床上死睡, 睡前还跟陶俑侍女念念叨叨:“当鬼没意思。”
可等阿娇再次睡醒, 便见楚服抱着头, 恨意满腔:“娘娘,卫子夫投胎去了。”
阿娇那点困意倏地没了,她差点儿从玉床上跌下来,惊诧失声:“怎么可能!”
卫子夫与刘据都是枉死, 含冤抱屈入了幽冥, 非得等到冤屈大白于天下,构陷之人伏诛赎罪方能转世投胎,要不然胸口一团怨气不散, 根本入不了轮回井。
怎么她才不过睡了一觉,卫子夫就投胎去了?
楚服恨意难平,阿娇沉沉睡去,她却日夜不能闭眼, 她与阿娇一同蒙难, 又身为厉鬼, 靠幽冥之中鬼魂怨气为生, 何处怨气最胜, 自然是枉死城。
往枉死城去滋养魂魄, 还想问一问卫子夫, 知不知道是谁害了她们。
谁知卫子夫与刘据在枉死城里没呆多久, 竟相继投胎去了!
原来刘彻死了儿子, 又后悔了,在阳世大开杀界,夷江充三族,又烧死了苏文,杀了莽通,还建了一座思子台,卫子夫母子二人心迹即明,自然就入轮回去了。
楚服叫不醒阿娇,在孟婆庄前拦住了卫子夫,她的头被整个砍了下来,堪堪接上,说起话来声音嚯嚯,好似怨鬼吹阴风:“究竟是何人构陷娘娘!”
卫子夫手里端着一碗孟婆汤,悠悠看了楚服一眼:“她到如今还不知道?那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说着端起碗来一饮而尽,由牛头马面押着投入轮回井,楚服追赶不及,恨得咬牙,一咬牙,她的头就又掉下来了。
这会儿她便捧着这颗头,那张嘴呼呼嚯嚯向阿娇诉怨情。
“究竟,究竟是何人?”
还能是谁呢?楚服怎么也想不明白,大汉女子都会祈求与夫郎同心同德,怎么到了娘娘这儿就成了妇人媚道,厌胜之术?
必是有人意欲加害,蒙蔽了陛下。
阿娇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迷迷惘惘:“她真是这样说的?”
从前不懂,此时还有什么不懂的,给她定罪的不是张汤,而是刘彻,说她行厌胜之术的也不是张汤,而是刘彻。
除了刘彻,她的仇人又还有谁呢?
阿娇坐得片刻,忽尔一笑,看着楚服道:“走,咱们找孟婆去。”
楚服不明所以:“找孟婆作甚?”
阿娇扯扯衣带:“找她帮你把头钉钉牢。”
孟婆庄在奈河边,店中咕嘟嘟熬着一大锅汤头,孟婆就坐在大锅边,偶尔拿起细长勺子往锅里搅一搅,那锅汤炖得又稠又浓,香飘十里。
汤锅前鬼山鬼海,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喝了汤的鬼便去走奈何桥,善鬼过桥,桥面稳似磐石;恶鬼过桥,脚底似踩烂木,铜蛇铁狗便在奈河中等着吃这些恶鬼的魂灵。
孟婆唤作孟婆,并非老妪,而是一妙龄女子,身段凹凸,长发斜斜盘起飞髻,握着一把团扇,扇面上不知用什么红绒绒的东西刺出一片彼岸花海。
她手下也有七八个女鬼差遣,看阿娇来了,把汤勺交给侍女,问她:“许久不见你了。”
阿娇揉揉眼睛,她近日越来越困倦,常常一睡难醒,确是许久不来孟婆庄磕牙了。
她取了一双金簪给孟婆的待女兰蕊,请她替楚服缝头。
兰芽取下头上一只簪作针,又从囊袋里取出一根细发,穿在簪上,替楚服缝头,一边缝一边笑:“你这一觉又睡了多久?”
阿娇不知,幽冥之中无日月,谁知道睡了多久,反正久得够卫子夫投胎了。
兰芽纤纤细指翘似兰花,把楚服的头缝得密密实实,连同鬼心鬼肠都塞回原位,看阿娇又掩着口打哈欠,轻笑一声:“你若无聊,怎不去望乡台看看亲人。”
兰芽尚有亲人在阳世,望乡台高耸入云,下宽上窄越行越狭,微一侧身就是刀锋火海,越是往上越是难行,她每到七月半都要登台去看一看阳世的亲人。
又要来七月半了,鬼门一开,这些鬼便能回阳间探望亲人了。
阿娇皱皱鼻子,她如今既没有惦记的人,也没有惦记的鬼了。
她把刘彻当成丈夫,才会跟他撒娇耍赖,他却觉得她娇横野蛮,欲除陈氏而后快,说到底还是她太痴心了,帝王又怎么能当丈夫?
要是她没嫁给刘彻,那真是随她怎么横行霸道,刘彻都只会包容,就像他包容平阳一样。
丰都里也有鬼魂结亲的,彼此未到投胎的时辰,便结个鬼伴度日,反是那痴缠之意不去的,都化作了相思鸟,夜夜啼叫。
阿娇不想当相思鸟,也不想作相思树,她想当人。
兰芽是甘愿替孟婆服役,换阳世亲人一点福报,她这话说完,孟婆便笑:“这是你,她如今可不这么想了。”
阿娇痴心许多年,一朝淡了心思,在这阴司更呆不住了,两只脚丫子晃来晃去:“当鬼真是没意思。”
孟婆弹弹指甲,闻言一笑:“既不想当鬼,那就当人去,十里人间,何处不好,一碗汤下肚,前尘旧事不记,何必非困在这一世的因果里。”
阿娇也想投胎,可她与别的鬼不同:“别人的符上有时辰,我的符上连时辰都没有,怎么投胎。”
说着自袖中取出名符,指寸长的一面小牌,写着她这一世的生卒,孟婆拿起来细看,瞧了许久才道:“你与别人确是不同。”
“怎么不同?”
孟婆启唇一笑:“你有一夙愿,未能得偿。”
阿娇浑然不解,她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愿望没有实现,她已经不想再见刘彻了。
孟婆看她巴掌小脸满是迷惘,提点她道:“不管自己记不记得,只要心愿未偿,便不能投胎。非是你所愿,许是别人欠了你的债,须得讨回来。”
看她依旧不记,伸手一挥,平空变幻出一盏酒来:“你饮下这酒,耳里听得什么,嘴中便念将出来,那便是你未偿的夙愿了。”
这酒浆闻起来甘香,尝起来甜美,乃是人之五蕴苦所酿成,一滴便使鬼醉,这一杯下去前世今生未能满足的遗憾都能浮现心中。
酒盏之中五色斑斓,微一摇动,细浪翻涌,叫人目晃神迷,阿娇从未见过此酒,捧着杯子问道:“这酒可有名字?”
“自然有名。”孟婆摇摇团扇,她不光熬汤,她还酿酒,只是寻常鬼喝不到她的酒罢了,团扇轻点:“这酒名唤求不得。”
阿娇伸伸舌尖,方才尝了一滴,耳中便似有惊雷炸响。
“若得阿娇,当以金屋贮之。”
“若得阿娇,当以金屋贮之。”
“若得阿娇,当以金屋贮之。”
“若得阿娇,当以金屋贮之。”
男声女声,童声老声,声声入耳,把阿娇的鬼心鬼肠振得发颤,不自觉口中便喃喃出声,跟着念道:“若得阿娇,当以金屋贮之。”
言毕身子一晃,半杯酒泼在身上。
楚服赶紧扶住她:“娘娘!”她痴心护主,急问孟婆道:“娘娘这是怎么了?可是酒醉?”
孟婆“哧”笑一声,团扇子轻摇:“她原来确是憨醉一场,如今才是醒了。”
阿娇醉中神识无比清明,听见孟婆这话,心里竟觉得颇有些道理,可不就是一场好醉,连卫子夫都醒了,她还不醒如何像样?
只是刘彻这厮还欠她金屋一栋!
可……可他薄情至极,连死都让她以庶人身份下地府,又怎么肯偿她金屋,让她消了这段夙孽,好好的去投胎转世呢?
难道还要等这朽木一样的老头子也进了阴司,才能讨要金屋吗?
阿娇阖着双目,楚服守在她身边,兰芽奉上茶汤给孟婆,问道:“她不能投胎,当真是金屋之故么?”
孟婆嘴角笑意未散,眉头便挑了起来:“金屋未成,非她一人憾事,乃是千古慨叹,千百年来愿力加持,她自然不能投胎。”
“难道便生生困住她不成?”兰芽替阿娇不平。
孟婆抬头望那一轮红月,和天上一日更比一日浓重的黑雾,轻声道:“她的机缘就要到了。”
丰都这许多年,早就鬼满为患,丰都大帝又辟了一处建丰都新城,可依旧容纳不下这许多幽魂,像阿娇这样徘徊不去的鬼越积越多,就连丰都新城,也有许多地府钉子户。
鬼魂一多,障雾弥漫,上头早就有意要把这些鬼清一清,好教它们投胎去。
地藏王菩萨慈悲为怀,许这些鬼一偿夙愿,七十五司再多添一司,名曰圆梦司,似阿娇这样的,正可去圆梦司报道。
“只要她一心投胎,总有法子。”
孟婆看阿娇睡得够了,团扇往她面上一掀,轻风拂面,阿娇悠悠然醒转。
一口浊气自胸中吐出,起身向孟婆施礼,笑靥如花,从此就是一只明白好鬼,一心投胎当人去。
项云黩叫了姜宸帮忙,他毕竟不是警察了,有姜宸在,行使职权的时候要方便很多,真的抓到人,也得让姜宸把人带回去。




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71.项队今天宠娇了吗?
本章为防盗章节, 请耐心等待防盗时间过去 阿娇有些踌躇, 不知该不该告诉项云黩真相。
她见的死鬼多了, 各有各的死法, 还阳之后, 对人也没有什么怜惜心肠,可她对“执念”很有体会,抓到杀韩刚的凶手,就是项云黩的执念。
地上摆满了香烛元宝, 楚服在血玉中闻见了酥合香油味儿, 激动得一跳一跳的,阿娇也心神舒爽,被这香烛酥油滋养, 收了他的供奉,总要替他想想办法。
“怎么了?”项云黩见她神色不对,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你可以告诉我。”她再与众不同, 到底还是个女孩, 这样认真替他烦恼, 他也想能帮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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