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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徐公子胜治
他们这正吃着呢,钟离权的声音又从耳边传来:“小子,准备了这么多好吃好喝的,只请美色同席,想馋我老人家吗?”
梅振衣闻言心中暗笑——你想喝酒就出来呗!想了想站起身来端杯向空中道:“钟离前辈,昨夜多谢你援手相助!今日与妙法门众道友误会已消,也请您老人家现身一见,这里还空了一张主座,就是为您准备的,给个面子吧。”
只听门外呵呵一笑,有一高簪道人不知从何处现身,迈步走了进来,把门外站着伺候地下人们都吓了一跳,鸣琴等人也都站了起来,齐声问道:“何方高人到此?”
钟离权走到桌前径自坐了下来,解下腰间的酒葫芦放在桌上。捻须笑道:“贫道复姓钟离,号东华先生。”
知焰闻言吃了一惊,浅浅施了一礼道:“原来是东华前辈,我在昆仑仙境就已听说过前辈大名,昨夜见您出手,果有大神通成就。”
鸣琴等人也隐约听说过东华大名,一见知焰施礼,就知道此人来头不小。也一起行礼。钟离权大大方方一摆手:“酒桌上不必多礼,都坐下吧,我就是来喝酒吃菜的。……小子,我就等着看你究竟请不请我呢,还算你有点良心,特意给我留了个座。……来来来,别客气,吃菜吃菜。我在人间这么久,这样的一桌酒席可是见的不多。”
说完话钟离权提起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一边拿起葫芦对嘴喝酒,看他吃菜喝酒地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这一桌菜肴恐怕还不够他一人扫荡的。梅振衣赶紧叫下人进来,吩咐厨房再加菜。
见钟离权现身,梅振衣地心里也有了底,放下酒杯向鸣琴等人问道:“诸位道友远来芜州。找梅某究竟有什么事情?说来惭愧,无意起了一场冲突,还不知几位来意呢。”
他直到此时才发问,中国人有很多传统非常有意思,不论在官方还是民间,初次打交道沟通往往是在酒桌上开始,而且是气氛到了之后才会谈正经事。梅振衣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当然精通这一手。今天特意做了一番准备,和神仙打交道也这么办。
鸣琴看了知焰一眼答道:“小侯爷,这里有长安侯府你母亲大人亲口所述地一封家信,你看了之后就明白了。”说着话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
母亲大人?他的亲娘早已过世,但按当时地规矩,裴玉娥为梅府主母,自然也是梅振衣的母亲大人,这是孝道的讲究。梅振衣接信看罢。第一感觉是惊。第二感觉是怒,第三感觉是暗自叹息。
他没想到驱逐一个吕纯阳。却把昆仑仙境中地仙家高人给招惹来了,而那卷秘籍与法器飞云岫确实落在了他手中,已经赏给张果,妙法门能找到这里确实够意外的。
令他生气的是裴玉娥的做法,既然早知道这件事,还写了这样一封信,为什么不派人先通知自己?也不派人陪知焰她们一起来。如果心中有数,也不至于出昨夜那种意外了,还连累张果与梅氏六兄弟都受了伤。
最后在心中只有一声叹息,这恐怕也不能怪裴玉娥,从旁人眼里挑不出她什么错来,还是自己言行不小心,否则也不至于让人给揍了。唉,有苦说不出啊,总不能去责怪钟离权吧?他心念急转面色上却没有一点流露,放下书信道:“诸位怎么不早说,否则也不至于误会了。”
彩琴冷冷的回了一句:“早说?昨夜梅公子出口便是轻薄调笑,给人说话的机会了吗?也就是我们,倘若真是世间弱女子,撞在你手里恐怕真要不妙了!”
这句话说的梅振衣脸皮有点发烫,转过头去朝门外喊道:“把张管家请来。”
张果虽然受了伤,但经过一夜调治之后并无大碍,只是暂时不能运用法力而已。今天听说昨夜捣乱的四位女子上门,他也不放心,一直就在隔壁守着,听见少爷叫他立刻过去问道:“少爷叫老奴有何吩咐?”
梅振衣叹了一口气:“原先住在齐云观地那位道长,走后留下了一卷道法秘籍和一件法器。如今长安家母有命,要我们送给这几位妙法门的道友。”他说这番话也很无奈,语气中特意强调了“长安家母”这四个字,而且说的是“送”,而不是“还”。
张果噢了一声,也面露惊讶与不悦之色,但少爷有吩咐他没法说什么,转身去了。鸣琴掌门闻言暗中松了一口气,这两件东西妙法门流落已久,几经转手,实在很难再说清楚是谁的东西了。
况且梅振衣并非强夺,据说是纯阳子留给他的,如果真要追究,恐怕只能追究纯阳子或那名已死地修士,不好直接追究梅振衣。假如梅振衣就是不给,又仗着有钟离权撑腰。那事情还真的很难办。
鸣琴这么想,梅振衣何尝想不到这些?但是他根本没想得罪妙法门与知焰。虽然法器交出去有点可惜,但那毕竟是死物也并非是自己家东西,而道法秘籍张果已经背熟,也没必要留着。他还是想借这个机会与修行高人搞好关系,说不定还能结交知焰仙子,那可能比留着飞云岫的好处大多了。
他对知焰的印象很不错,能看出来这女子修为高超而心性单纯。一见面就给了他一瓶那么珍贵地生元丹,当然不是什么小器吝啬的人。他也清楚知焰本人没什么恶意,不过是奉师门之命,虽然昨天被她揍了,但再见面对她还是很有好感的。何苦为难这女子呢?就做个顺水人情吧!
张果领命转身正要出门,一直吃菜喝酒没说话的钟离权突然放下筷子道:“张果,等一等!”
张果回头道:“上仙叫我,有何吩咐?”
钟离权:“那卷道法秘籍你自去取来。至于法器,则不必现在拿来。……梅振衣,你不要着急,先让张果把秘籍取来便是,贫道自有话说。”
梅振衣不知钟离权葫芦里卖什么药。也对张果道:“那你就按钟离前辈的吩咐,先把秘籍取来吧。……钟离前辈,您究竟想说什么?”
张果闻言面露喜色,转身就出去了。他和梅振衣的想法可不一样。昨天少爷让人上门给欺负了,自己与梅氏兄弟还受了伤,幸亏有高人钟离权插手帮忙。今天一看这些人竟然是拿着侯爷夫人的书信来的,开口就要飞云岫与道法秘籍,这不是摆明欺负人吗?一见钟离权出头节外生枝,张果巴不得他多找点麻烦。
座上众人都看着钟离权,只见他不紧不慢地问道:“知焰小道友,你到齐云观来索取的这两样东西。究竟是怎样失去的呢?”其它众人都尊称知焰为仙长,独独钟离权称她为小道友,没办法,他确实辈分更高,年纪也大了好几百岁。
知焰答道:“飞云岫与飞云秘籍,本是昆仑仙境妙法门长老天象掌管之物,三十年前天象长老与一散修高人斗法双双陨身,有一过路修士得到了遗落的法器秘籍。后来我妙法门找到此人索回。他竟然不给。反而出手挑衅以致身受重伤。”
钟离权插话道:“天象长老我听说过,修为还不错。苦修百年难得大成,没事打什么架?斗法也没必要见生死啊!……此物并非那修士强夺,落入他手也是缘法,上门索取打伤人却没有道理了。”
知焰:“前辈的话是不错,但天象长老与那散修在未飞升昆仑仙境之前就是死敌,私仇不可解,我也没法说什么。飞云岫与飞云秘籍并非天象长老之物,而是她替妙法门掌管,殒身失去我等自然要收回。那修士修我妙法门典籍,用我妙法门法器,至少应该有尊法之心,当时我们让他拜入妙法门为弟子,交还器物则可。这对他来说也是有益无损,不料此人却暴走伤人。”
钟离权:“那确实是此人不该,今天你们来到齐云观,打算怎么办呢?”
知焰:“收回秘籍以及法器而已,前辈,这事情并不复杂。”
知焰说的简单,钟离权笑着又问了一句:“先不谈飞云岫了,飞云秘籍是你门中典藏,收回是应该的,不论在哪里都是这个道理。但是它流落已久,假如有人已经修练了其中法术,
你又打算怎么办呢?”
知焰看了梅振衣一眼,淡淡道:“假如有人已经修炼飞云秘籍,如果他愿意,可拜在妙法门下,如果他不愿,则请散去修为。梅公子今日既然盛情款待,我等也不想为难。”
知焰以为是梅振衣修炼了飞云秘籍,张果恰在此时进门,听见这话吓得一哆嗦,没敢多说什么将飞云秘籍递给了钟离权:“上仙,秘籍在此。”然后一转身躲在了钟离权身后。
钟离权仍然不紧不慢的问道:“梅振衣,请问你身边有谁修炼了飞云秘籍?”





灵山 047回、起舞随影霓裳曲,人间难得几回闻
047回、起舞随影霓裳曲,人间难得几回闻
还没等梅振衣答话,张果战战兢兢的说道:“少爷得到秘籍和法器,转手就交给了老奴,齐云观上下只有我一人读过这本秘籍,只可惜修为低微亦无名师指点,修炼尚未有成。”他一开口梅振衣就有些着急,心中暗道:“张老,你糊涂了,为什么要承认?说秘籍没有一个人看得懂不就完了!”
他一着急神色有异,钟离权笑着扫了他一眼,转头问张果:“小树精,你为何如此坦诚?”
张果低首道:“在真仙面前,说不得假话。”
钟离权:“你愿拜入妙法门下吗?”
张果摇了摇头:“我是梅氏家奴,秘籍也是少爷所赐,与妙法门无关。”
钟离权又问梅振衣:“小子,你愿意看着张管家被散修为吗?”
“不,不愿意,草木通灵修行百年何等艰难?就因为看了一眼秘籍就要被废修行吗?太荒谬了!秘籍是我给他的,有什么事冲我来!”梅振衣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钟离权一摆手:“别激动,坐下慢慢说。……你说的对,不应该怪张果,应该冲你来。但也不应该怪你,秘籍是纯阳子留下的,如果去怪纯阳子也冤枉,是那受伤的修士留给他的,他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说来说去还是要怪那名修士,可是修士重伤已死,赔了一条性命还不够吗?妙法门诸位道友,你们还想追究什么?秘籍该还,但与今人已无关!”
知焰一皱眉:“那钟离前辈认为该怎么办?他学妙法门秘籍,却未受妙法门之戒,万万不可!”
钟离权笑道:“我有一个办法,你把妙法门的戒律传给他,如果他用妙法门的法术。则受妙法门的戒律,但不可强逼他拜入妙法门为弟子,只要他不破戒,也不能因此废了他的修为。”
“受法受戒而不入门,这样也行吗?”知焰仙子似乎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情,有点没想明白。
钟离权:“有何不可,张果得传飞云秘籍是缘法错综,并非你等所授。”
鸣琴掌门赶紧出来和稀泥:“这样也可以。虽然没有先例,但未尝没有道理,就按钟离前辈说的办吧。……秘籍之事已了,还请梅公子赐还法器。”她眼见事情解决地很顺利,也不想节外生枝把冲突再度闹大。
钟离权摇头道:“秘籍应还,法器不可!”然后顺手将飞云秘籍扔给了知焰。
知焰仙子收起秘籍道:“这又是为什么?飞云岫本就是妙法门之物。”
钟离权:“错了,是妙法门失落之物,几经辗转落入梅公子之手。此物本是妙法门前辈辛苦炼制。他若归还也是应当,但你们也应该有所答谢才对。”
听他的语气好像是替梅振衣要点好处,知焰想了想道:“也有道理,妙法门自会答谢。”梅振衣一听这话心中暗喜,刚才为梅氏六兄弟治伤一出手就是一整瓶生元丹。现在特意答谢好处一定不能少了。
不料钟离权却摇头道:“事情本可如此解决,但现在不行了,飞云岫必须得留下。”
知焰、鸣琴、彩琴、素琴齐声道:“这是为何?飞云岫必须得归还!”
梅振衣也赶紧起身向钟离权作揖道:“多谢前辈现身说法为我开解,晚辈感激不尽。但那飞云岫还是还了吧,我并不想强留。”有好处就行了,何必留着麻烦呢?就算有钟离权撑腰,梅振衣也不想得罪知焰仙子等人,他们如果打起来,倒霉的可是梅振衣与整座齐云观。
钟离权一瞪眼:“我等修行之人,遇事尊缘法而行。我问一句,昨天夜间知焰出手。是否毁了梅振衣一件法器?就是那支长鞭!前来求人还器,却毁人之器,这是哪家的道理?长鞭已毁,飞云岫留下相抵,此事扯平两不相欠。知焰仙子,你家的法器是法器,别人的法器就不是东西了吗?”
梅振衣那根鞭子远不能与飞云岫相比,但也不是普通的长鞭。勉强算是一件法器吧。而且是他最顺手的独门法器。彩琴闻言变色道:“昨夜冲突是因梅公子言语轻薄而起,怎能责怪我等?”
钟离权:“大半夜地扰人修行。不过就是说了两句,而且是你先动手。梅公子今日已专程置酒赔罪,还不够吗?毁器之事另当别论,无论如何,飞云岫不可归还,就算梅振衣想还,我老人家也不让!”这话说的斩钉截铁,在梅振衣看来却很有些横插一手的意思。
知焰站了起来,缓缓说道:“如果是我自行炼制的私人器物,钟离前辈发话,不要也就算了。但此次出山就是为了收回飞云岫,师门之命不敢违,请恕晚辈不能从命了。”
梅振衣见钟离权虽然护着自己,但未免管的太宽了,又一次起身劝道:“钟离前辈,晚辈确实不贪图妙法门器物,我看还是还了吧。”
“仙人说话,还没到你小子插嘴的时候!”钟离权不知从哪取出一把芭蕉扇,冲梅振衣一扇,把他扇回到椅子上坐住动弹不得,然后转头对知焰道:“我知道你奉师门之命而来,也无法不出手。但我今日出头就要依缘法行事,这样吧,按规矩办,只要你能在此破我的法术,只管取走飞云岫。”
“钟离前辈,知焰仙子,你们不要在这里打架好不好?其实我那根长鞭,真不用赔!”梅振衣几乎用哀求的腔调开口了。
知焰仙子退后几步,朝梅振衣道:“梅公子请放心,我与钟离前辈斗法,绝不会波及他人。”然后又向钟离权道:“前辈小心,我要出手请教了!”
呼啦一下,在座地所有人都起身退到了旁边,把屋子中间空了出来,只有钟离权和梅振衣还坐在那里。不是梅振衣不想躲开,而是被钟离权施了法术动不了。张果想抱少爷离开,钟离权大袖一挥,他就被逼到了墙角也过不来了。知焰仙子做事很干脆,说出手立刻就出手了!
她站在屋子中央,衣袂与长发飘起,妙曼的身形以一种优美的节奏起舞,四周响起了淙淙琴声。隐约带着几分杀伐之意。随着她的起舞,看不清祭出了何种法器,梅振衣坐的离钟离权最近,隐约只觉得钟离权身边地光线不断地折射扭曲,似乎有无形透明之物破空而来将他包围,带着各种奇异的力量发起了攻击。
打架也能打的这么赏心悦目,还真是从未见过!
梅振衣看不清楚,其实知焰仙子已经祭出法器。那是一件无形之器叫穿云梭,无形无质只能以神念感应,却能扭转虚空发出各种力量进行攻击,昨夜梅氏六兄弟就是这么被伤地。穿云梭破空而出的时候,震动发出的琴声一样能够伤人魂魄。
知焰仙子有言在先不会波及旁人。其它人感受不到这种攻击,梅振衣只相当于看了一场美女起舞,也算是饱了眼福。只有钟离权本人才能感受到所有的压力,知焰一出手就使出了看家绝技。而且尽全力攻击。
钟离权那把芭蕉扇昨夜梅振衣没看的太清楚,今天一见也太破了!龇牙咧嘴边缘也参差不齐,和电影里济公拿地那把扇子差不多。扇子虽破威力可不小,只见钟离权坐在那里身形不动,信手挥扇上下翻飞,穿云梭的法力全部被挡回,扇面上发出密密麻麻如雨打芭蕉之声。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钟离权坐在那里始终没有离开椅子。知焰仙子神色一紧,躯肢开始奇异地扭曲。她的动作似一种柔术,显得柔媚无骨,将美妙的曲线以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展现,把梅振衣看的目瞪口呆不由得怦然心跳。
知焰地动作一变,紧接着起舞飞旋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连身影都看不太清,那淙淙的琴声也变得越来越急促。接连响成一片听不清音节。屋子里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感到莫名地紧张。
钟离权也皱起了眉头,身形晃了晃。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口低喝一声挥扇扫出。只听扑哧一下,如锦帛撕裂,梅振衣差点以为是知焰地衣服撕开了,结果却不是,而是钟离权地蒲扇上又爆出了一条裂口。
随着这声响,知焰仙子飞舞地身形与那密集的琴声都在一瞬间静止,她站在那里脸色微红,胸脯不断起伏,腰间半截丝绦断落飘然于地。默然片刻,知焰颔首道:“前辈,知焰不能破法,飞云岫便不再取回,梅公子,告辞了!”
彩琴等人面面相觑,但见知焰已走只得举步跟随,梅振衣发现身形一轻自己能动了,赶紧站起身来叫道:“诸位道友,请留步!”
知焰回头道:“梅公子还有何事?”
梅振衣:“非是我不欲归还器物,而是钟离权前辈欲如此,既然钟离前辈留下飞云岫,那此物已归钟离前辈所有。”刚才他在近处观看知焰与钟离权斗法,无形中那是惊心动魄,不论是谁他也得罪不起。他本欲归还飞云岫,可钟离权偏偏拦住不让,干脆表个态两不得罪算了。
知焰冷冷道:“这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们走!”言毕头也不回径直离开齐云观下了齐云峰。
她这一走,齐云观这场乱子总算是收场了。知焰一直来到山下青漪湖边才站定脚步,望着碧波荡漾地湖水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鸣琴小心翼翼的上前问道:“仙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知焰:“缘法如此,飞云岫不能取回。我见你等修为低微,可见妙法门在人世间传承凋零,这卷飞云秘籍所载道法,本是待弟子飞升昆仑仙境后,修炼无形之器时传授,门中自有法典不必将此卷取回。既然人世间所得道法传承有限,就留给你们吧,也不算白白随我来此一场。”说着话把飞云秘籍交给了鸣琴。
鸣琴:“弟子惭愧,修为低微不能相助仙长,但仙长没有取回飞云岫,如何回昆仑仙境复命?”
知焰淡淡答道:“我无法回师门复命。只得流落在外为一介散修,这是我的事,与尔等无关。你们该做的已经做了,带着飞云秘籍回山吧。”
彩琴、素琴对望一眼,一齐上前道:“既然如此,仙长不如随我等去世间妙法门道场修行,也好指点晚辈道法,来日待修为大进。约集众弟子再上此地夺回飞云岫便是。”
知焰一愣:“你们说什么?夺回?我几时说过要夺回飞云岫?斗法已毕此事已了,真正的修行高人是不会那么做的,算了,你们的境界未到自然不懂其中玄妙。……这是我的一场劫数也是缘法,想我早已突破脱胎换骨之境,却迟迟领悟不了出神入化大神通,这一场经历也是修行中难免。不必管我,你们自行回山吧。”
彩琴、素琴还想说话。鸣琴掌门做了个手势要她们勿再多言,几人向知焰施了一礼飘然离去。彩琴、素琴修为境界不到,对知焰地话不是很理解,那鸣琴已有大成真人修为,多少还是能明白一些。知道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不禁暗中松了一口气。
鸣琴本来就不想起大冲突,万一梅家大公子有个三长两短。后面的事情很麻烦。而且见那钟离先生出手,修为明显在知焰仙子之上,如果硬来也讨不了便宜,况且飞云岫流落已久,上门强索也不是很有理,总之左右讨不了好。
现在事情已毕,世间妙法门还得到了更高深的道法秘籍,是最好不过的结果。鸣琴掌门带着两位护法离开了。青漪湖边只有知焰一人还在沉思。
知焰无法回昆仑仙境妙法门复命,流落人间何去何从暂且不提。只说齐云观中,知焰走后钟离先生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依然坐在那里喝酒吃菜。梅振衣命张果取来飞云岫,恭恭敬敬递上前去道:“前辈,今天多谢你出手维护,这飞云岫我本就没有贪占之意,既然前辈执意要将它留下。那就请前辈留下吧。”
钟离权白了他一眼。把飞云岫收入怀中道:“你小子倒是看得开,也能放得下。她一开口要,你就双手还。”
梅振衣苦笑道:“别的不说,就是那长安家母之命,也不好不从啊,只要张果以及庄中其余人无恙,再为一件法器争执,不值得。”
钟离权在桌上一顿葫芦:“我费这么大劲帮你,反倒不对喽?”
梅振衣:“岂敢说您不对,昨夜相救,今日相护,梅氏上下都要感谢大恩。”那边张果也双膝跪地:“若非上仙维护,张果今日恐难逃大劫了。”
钟离权呵呵一笑,指着张果对梅振衣道:“小子,他是你的家奴,我是为了帮你才护着他的。其实我也无意贪占这法器,之所以节外生枝,完全是为了点化你,你还不明白我地用心吗?”
点化?“钟离十试吕洞宾”中可没有今天这一出啊,看样子在民间流传千年地神话故事很有些不靠谱!如果不信吧,亲身经历还真有这些事,但如果真拿它太当回事,昨夜就吃了一个大大的哑巴亏。
“晚辈糊涂地很,实在有些不明白,请上仙指点。”梅振衣早就能猜到钟离权想收自己为徒,也不知道他看上自己哪一点好了?昨夜听见那一声“休伤我徒”心中就更加确定了,只是今天他老人家唱的是哪一出,梅振衣实在不是很明白。
钟离权哼了一声:“你不糊涂,你是我见过的孩子中最精明的了,但是你不懂的事情还是需要有人教啊。我自己不贪图飞云岫,为什么要把它留下?那女娃知焰明知不是我地对手,为什么一定要相斗?你都不明白吧?”
梅振衣:“那位知焰仙子奉师门之命,明知不可为也无可奈何,这我能想通。但您老人家为什么要留下法器?既然您不贪占,我也愿意给,何苦为难她呢?”




灵山 048回、此道可传不可受,先有真人后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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