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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鎏
“你看清车牌号了吗?”
“没有,肯定不会错的,他的车我不会认错的。”夏小乔一边说一边找地方藏身,最后竟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咖啡馆里的其他人都疑惑地朝这里看,搞得严幼微很尴尬。她就蹲下来去拉夏小乔:“你看错了,那肯定不是他的车。你不是也说了,他消失了几天肯定喝酒去了。一个喝醉的人怎么可能开车,就算开也得出事故。你刚刚看的不过一辆同款型的车子罢了,那不是他。”
“真的吗?”夏小乔望着严幼微的眼神满是无助和惊恐,“也、也许他没有去喝酒,他只是不想回家。现在他回来了,发现我不在家,就出来找我了。”
“他知道你来医院吗?家里其他人知道吗?”
“没有,他们都不知道。我没说,一个人悄悄出来了。我还特意找了家离家远的医院,就是怕被他发现。他要知道我来医院看伤,肯定又会大发雷霆。”
“那就对了,聂坤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道你在医院。而且还是离家这么远的医院。这只是个巧合,你别紧张。”
夏小乔听了她的话觉得有道理,这才慢慢地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但她还是心有余悸,拉着严幼微的衣袖不放:“幼微,你能不能帮我找个地方暂住啊?我,我不想回家了,我真的很怕见到他。而且我打算和他离婚,如果这事儿跟他说了,他肯定又要打我了。离婚的事情他可以说,我却不能说,可我也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啊。我想先离开聂家,安顿下来后就去法院,然后再找个工作重新开始生活。”
严幼微心想你就算真的去起诉,难道聂坤就不敢打你了?不过想归想这话她还是没说,她也实在看不惯聂坤这种孬种样,自己没本事拿老婆撒气什么的。于是她点头道:“好吧,我先带你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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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幼微带夏小乔去见了孙晋扬。
现在她身边能相信并且有能力帮夏小乔的人也只有孙晋扬了。当然她帮夏小乔也不全是同情心泛滥,主要是她觉得夏小乔是能帮她找到曾子牧的关键。如果她的猜测成立的话,顺着夏小乔手里的线索搞不好可以找到聂坤。
当然这一切都还只是在推测阶段。也许聂坤跟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关系,也许他只是纯粹看曾子牧不顺眼,就是想要骂他几句罢了。
严幼微当着夏小乔的面没跟孙晋扬说太多关于她的事情,只说她的朋友遇到点麻烦,想要找个安全点的地方住。孙晋扬一眼就认出夏小乔来,知道她曾经陷害过严幼微,当时他脸色就微微一变。
但孙晋扬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炼早已不是毛头小子。在短暂的震惊过后他很快反应过来,热心地帮夏小乔安排住处,又派了几个手下过去,美其名曰“保护”她。
夏小乔并没意识到聂坤跟曾子牧的失踪有什么关系。她甚至都不知道曾子牧不见了,所以孙晋扬的安排在她看来就是一番好意而非监视。看着那几个长得高高大大又一脸正气的保镖样的男人,夏小乔惶恐不安多年的心终于有了片刻的安宁。
给夏小乔安排好住处后严幼微就拉着孙晋扬单独去车里说话:“你不用吃惊,这个女人就是前一阵子差点害我做牢那个。我现在帮她也不全是为了她,我有点怀疑她的那个老公聂坤,和曾子牧这次的失踪有关。你有没有办法查查那个姓聂的行踪,看他最近有没有做出格的事情。”
“姓聂的?他是干什么的,跟我哥有仇吗?”
“目前不清楚。我只知道前一阵子他有一个计划案想跟曾子牧谈合作的事情,但始终没见着你哥的面儿。他原先想通过我跟曾子牧搭上线,不过我拒绝了。那一次夏小乔的反应比他大,我始终没怀疑过他什么。可我今天跟夏小乔谈了谈,觉得他很有点问题。”
严幼微就把之前跟夏小乔聊天的内容挑重点的跟孙晋扬谈了谈。孙晋扬边听边点头,最后总结道:“看起来这位聂先生对我哥意见很大。他这个情况倒跟我之前调查的一批人挺像的。”
“哪批人?”
“我姨父的私生子们。我跟他们暗中接触过好几次,好几个都跟聂坤差不多的口气,无非就是觉得我哥运气好,占了嫡子的名头名正言顺,所以现在才能过得这么风光。那些人也老爱说,如果他们接手致美会怎样怎样,一个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全是糊不上墙的烂泥。”
严幼微一听两眼放光:“那你接触过这个叫聂坤的吗?”
“没有。基本上我查的还是比较表面的那一批。你也知道我姨父的性子,四处留情也四处留种,这世上不知有多少男人因为他喜当爹。我现在只能查到那些曾经问我姨父或是我姨要钱的女人的资料,进而查到她们的孩子。那些没说的或是说得比较隐晦的我就没办法了。不过你既然提供了聂坤这个人,我要查就方便了。我可以从他身上查到他妈,再查他妈从前跟我姨父有没有一腿。若真像你猜的那样,这个聂坤的爸头顶可就绿油油了。我真同情他。”
“我听小乔话里的意思,聂坤的爸爸显然认为这个是自己的儿子,否则他不会把家族企业传给他。当然也有可能聂坤真的是他爸的儿子,是我们想多了。”
孙晋扬微微一笑:“不尽然。哦对了,我去警局打听过了,那个姓庄的女老师昨天被发现的时候昏迷在一辆大巴里,警察之前去的时候她还没醒,他们没问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你去了吗?”
“还没有。我这不正好撞见夏小乔了。没想到和她聊一聊居然有意外收获。晋扬你别耽搁,赶紧去查聂坤的底。如果他真的是曾子牧他爸在外头的儿子的话,那我们之前做的努力就有效果了。你说过他爸会答应出手帮我们的,是吧。”
“当然,我姨父这人虽然多情却并不无情。他对我哥是很看重的,不光是继承人这一点。我哥毕竟和他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父子之情不是假的。更何况以我姨父的性格,居然有人敢动到他头上来,简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个敢挑衅他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我现在就是担心我哥的处境,万一……”
严幼微目视前方,眼神少见地镇定:“不会的,你哥这么出众的人,一定有办法自保的。即便暂时逃不出来,保命应该没问题。你也留意夏小乔,别让她离开你的视线范围。她现在是敌是友我还分不清,她说的那些话也不见得就是真的,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听着严幼微条理分明的话,孙晋扬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变了很多。从前她是脆弱敏感可控制的,可自打他哥失踪之后,严幼微反倒少见地冷静了下来。
他不由佩服道:“幼微,你心理素质真好。我本来以为你会崩溃的。”
“我现在不能崩溃。我确实很想崩溃,可我没资格这么做。曾子牧是我孩子的父亲,我必须为他做点什么。哪怕是为了阳阳我也会撑下去的。现在大哭大闹根本于事无补,倒不如赶紧想办法救你哥出来才是正道。”
严幼微说完后露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笑容,她再怎么努力,这会儿心里也平静不了,五脏六肺都翻江倒海似的。可她也知道,自己必须冷静下来。
从前有曾子牧在的时候,她心里多少有点依赖感,总觉得无论发生什么总有人会在背后替她顶着。可现在她的依靠没了,她反而要成为他人的依靠了。这种时候哭哭啼啼只会惹人心烦,还不如硬撑着去做点事情。
严幼微看看时间已经快接近黄昏了。她今天忙了一整天连东西都没吃,这会儿她也不打算找个地方细细吃晚饭,直接让孙晋扬在路边便利店买了个盒饭,坐在疾驰的车里三两口就扒拉完了。
然后她又去了医院找庄老师。她去的时候庄老师才醒没多久,警方刚录完口供从病房里出来,见到严幼微也没说什么,还以为她是庄老师的朋友。
严幼微在门口待警察走远后才敲门进去。她手里拎着刚在医院门口的水果店里买的果篮,一进门就冲庄老师笑。
庄老师是认识她的,知道她是自己班里阳阳同学的母亲,所以立马冲她打招呼:“阳阳妈妈,你来了。”
“庄老师,我来看看你。你身体怎么样?”
“还好,我没什么大伤,就是有点累,休息几天就没事儿了。”她看着严幼微手里的果篮,客气道,“你还买东西来做什么,太客气了。”
“应该的,你是阳阳的老师,我理应来看看您,也不能空着手来啊。”
严幼微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粗略打量了一下房里的情况。这是一间单人房,环境还算不错,不过病房里东西不多,看样子没什么家长来探望过庄老师。
想想也是,昨天的事情发生得太惊心动魄,很多家长估计到这会儿还没回过神来呢。再说小朋友的抗压能力有高有低,像阳阳这样的属于比较好的,还能记得案发当时的情况,大致说出主要的内容来。有些小朋友搞不好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又是发烧又是呕吐的,家长照顾孩子都来不及,又有几个人会知道庄老师生病的事情。
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会来。严幼微扪心自问,要不是为了曾子牧,她也不见得第二天就立马想到来探望老师。
想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拉了张椅子在庄老师的床边坐下。两人先是聊了几句家常,还是庄老师主动提起昨天那事儿:“阳阳还好吧?”
“他还行,没什么大问题。是他告诉我你被劫持的事情,我去警局问了情况,知道你被救了,真是谢天谢地。”
说起昨天那一幕,庄老师到现在心还砰砰直跳。当时她被带下校车的时候,真的以为自己活不了了。饶幸捡回一条命真让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当着严幼微的面,她的情绪一时也有些控制不住:“是啊,我也觉得我很幸运。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会记住这件事情的。”
“庄老师,真是对不起您。您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可我还是不识相地来找您,想问问您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您可以同我说说吗?”
庄老师以为严幼微是想知道校车被劫持的过程,于是就开口道:“昨天一上车情况就不大对。司机是个生面孔,我们都没见过。后来车子开的路线完全不是原计划的那天路,我们另一位古老师就问司机了。结果他表现得特别凶,突然威胁我们把手机交出来,要不然就要开车去撞路边的隔离带。当时他把车开上了高速,车速特别快,我们怕有翻车的危险,只能把手机都交给他了。”
这之后的情况就和严幼微听到的差不多,司机劫持了整车人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停了一段时间后又继续开。期间有人上车来把庄老师带下车。庄老师说到自己被带下车时就抱歉道:“后面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去问另外两位带队老师。”
“庄老师,其实我今天来,主要就是想知道你被劫持后发生的事情,您能同我说说吗?”
庄老师脸色一变,立马警觉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该说的我刚才都跟警察说了,你要想知道就去问他们吧。”
“庄老师。”严幼微语调轻柔声音也不高,语气里夹杂了几分恳求的味道,“我来找您不是想要八卦些什么,而是因为阳阳的爸爸因为昨天的事情失踪了,我想要把他找回来。所以我才来求您帮忙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妹子们很纠结老曾有没有被韩宁摸到脐下三寸这个问题。那什么,大苏严肃告诉大家,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作者我虽然渣,这点节操还是有的,怎么可能让女配还是这么恶心的女配染指男主啊。你们舍得我还不舍得呢。





薄幸 第74章 收
庄老师明显眼前一亮,显然是明白了什么。
她震惊了大概三秒后,脱口而出:“原来,原来那个男人是阳阳的爸爸。他是你老公啊。”
“是,他是我老公。”尽管还没去领证,但在严幼微的心里曾子牧已经是她的丈夫了。其实从怀上阳阳的那一刻起,她觉得自己对他的感情就不曾变过。这个男人不仅仅是她孩子的爸爸,也是她这辈子最放不开的人。
为了救曾子牧,她只能厚着脸皮求庄老师多说一些当时的情况。庄老师倒也不隐瞒,一股脑儿全给说了:“……我之前有过短暂的昏迷,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一辆大巴车上,就我一个人。我当时吓坏了,想要跳车出去。可大巴车是封闭型的,玻璃全都做死了。我想去开车,却发现门也打不开。四周全是农田和野草地,一个人也没有。我觉得自己完了,肯定要倒大霉了。我甚至还想是谁这么恨我,居然对我下这么狠的手。”
“庄老师,我想那些人的目标并不是你,而是我先生。他们设计绑架了一车的孩子,其实只是为了引我先生过去,想趁机绑架他。”
那个给曾子牧打电话说校车在红塔镇的人显然不是曾子牧的下属,他应该也是绑匪的一员,至少也是绑匪雇佣的。他向曾子牧发出错误的信息,然后把庄老师绑架到大巴车上,留她一个人在那里。只要曾子牧来了就一定会忍不住上前查看,那些人也就可以下手了。
不过有一点她想不明白,如果那些人真要引曾子牧上钩,为什么不绑架阳阳呢?他们明明可以做到的,这根本就是易如的掌的事情。庄老师和曾子牧非亲非故,他未必会对她心软。可如果是阳阳的话,胜算就高了很多。
庄老师也觉得严幼微的说法有道理:“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个事情来了。那两个蒙面男人上车绑我的时候,我听见其中一个在骂人,好像在说为什么不直接绑个孩子什么的。当时我吓坏了没细想,现在想来他们可能只是随便拉一个人,而我正好离他们近,就成了这个倒霉鬼。”
“对不起庄老师,我们家的事情连累到了你,害你受了惊吓。”
“你别这么说。”庄老师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点勉强的笑意,“谁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的。你先生人很好,他本来开车靠近那辆大巴时并没有下车,我想他还是比较谨慎的。后来是我在车上拍窗向他求救,他才下车来察看的。我想他是想救我出来的。可惜那些人早有埋伏,他一来就让他们打晕了。后来他们把他带去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果然是这样,严幼微发现自己猜得一点没错。拿庄老师做诱饵,引曾子牧下车察看,再趁机敲晕他。手段虽然拙劣,但如果配合得好得话,成功机率也是很高的。这么说起来这帮绑匪中间肯定有一个人很了解曾子牧的性格,知道他是那种外冷内热型的人。他(她)料准了曾子牧不会见死不救,所以放过了阳阳选择了庄老师。
这个了解曾子牧的人会是谁呢?看起来不像聂坤。聂坤的性格易冲动又好胜,还有点自以为是。这样的人不可能心思如此缜密。严幼微甚至觉得他不会是这场绑架案的真正策划者。策划这件事情的人一定非常聪明,而且很有手段。夏小乔说聂坤欠了一屁股债,他拿得出钱来又雇人冒充司机又雇人绑架,还要雇人假扮曾子牧的下属?
看来想对付曾子牧的这个人非但聪明,还挺有钱,甚至清楚他和阳阳的关系。
严幼微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人到底会是谁,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
她只能再问庄老师打听情况:“你还听到那两个人说了别的什么吗?”
“记不太清了。好像刚才我说起他们讨论绑不绑孩子的问题时,另一个人还骂了一句什么女人就他妈心软之类的。我当时实在吓坏了,只记得这么一些,他们还说了些什么我真的不记得了。”
女人?严幼微一下子抓住了问题的关键。这两个绑匪提到了女人这个词。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女人是指一个她不知道的人还是就是指的庄老师?严幼微更倾向于前者。因为以庄老师当时的情况,如果这两人想骂的话,用的不应该是“心软”这个词,而应该是“麻烦”。
这么说聂坤的背后还有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她或许才是整个绑架案的主使者。所有的行动由她一手策划,聂坤不过是个听使唤的。
那这个女人会是夏小乔吗?
严幼微愣了下,随即又觉得不太可能。夏小乔并不符合她之前的判断。首先她没有那么多钱,夏小乔的家境她知道,这几年聂坤的情况混得不好,她从他那里捞不到多少。就算她真的有钱,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完全没有绑架曾子牧的动机。她出钱出力为了一个虐待她的丈夫,为的只是满足他的虚荣心?这于理不合。
再者夏小乔是个冲动型的人物。不管是在学校里勾引柯建中也好还是上次在船上企图陷害她也罢。她做的种种事情都显示出她不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如果她真的足够聪明的话,不可能任由吴楚绑架她。要知道她不可能预先知道曾致权会出手截胡。再厉害的女人也不会真用自己的命去报复另一个人吧。
最重要的一点,夏小乔并不太了解曾子牧。如果说她恨自己严幼微信,那这样的话她又为什么不让人绑架阳阳呢?绑架阳阳伤害阳阳,远比绕这么一个大圈子去绑架曾子牧来得有用得多。
所以严幼微在脑海里快速地把这些可能性想了一遍后,就将夏小乔剔除出了怀疑人的名单中。
可剔除了夏小乔还是无法锁定嫌疑人。严幼微看着庄老师,见她眉头微皱似乎在想什么,忍不住又问:“庄老师,你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了?请你务必将所有的情况都告诉我。”
“我该说的都说了,这些我也跟警察都说过了。那两个人的对话是我后来想起来的,我也都告诉你了,别的真的没有了?”
“好吧。”严幼微有些失望地低头,“您之前昏倒过,身体肯定不太好。我就不打扰你了,您好好休息,以后在幼儿园我们应该还会常见面的。您保重。”
严幼微说着就要起身离开。虽然没问到关键性的东西,但一个女人的线索也算是半分收获了。她拿出纸笔给庄老师写了自己的手机号,轻轻放在床头柜上:“这是我的手机号,您要是想起什么别的麻烦您给我打个电话。阳阳还在家里等爸爸,我希望能早点救我先生出来。谢谢您了。”
庄老师看着她有些憔悴的神情,心头不由一紧。严幼微说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她,令她一下子就想起阳阳可爱的笑脸来。这个孩子来班里虽然时间不长,但懂事乖巧很得老师们喜欢。这么小的孩子如果没有了爸爸……
庄老师表情一滞,忍不住叫住了严幼微:“阳阳妈妈,你等一等。”
严幼微转过头来望着她,眼里满是期待的神情。
庄老师的表情有些犹豫:“我还想起一点事情来。那两个男人还说过一句话。但这件事□□关我的*,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我一定保密,您放心。”
庄老师咬了咬唇,小声道:“我之所以会昏倒,是因为这两个男人把我绑到大巴上的时候,想要……强/奸我。当时我拼命反抗,他们其中的一个就有些犹豫了,跟另一个说,说什么那个女人很厉害,要是不听她的话随便乱来她一定会找他们麻烦的。另一个就有些不耐烦,骂他没出息怕女人。还说什么那女人刚生过孩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能打死他们之类的。我,我就记得这些。后来他们见我不愿意就打了一顿,我就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衣服有点乱,我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对我……”
严幼微脑子“轰”地一声就大了。刹那间她就觉得自己抓住事情的重点了。如果说之前那个女人的影像在她心里还模糊虚无的,那么现在听了庄老师的一番话后那个形象立马就生动鲜明了起来。
她身边所认识的人,除了那个她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符合她所有的猜想,并且不能力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严幼微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她望着庄老师诚心地向她道谢:“谢谢你庄老师,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回头我一定好好谢你。”
“不客气。那个我的事情,你要替我保密。”
“你放心,我不会对别人说的。不过庄老师,你之前在跟警方做笔录的时候有提及这一段吗?”
“没有。”
“那警方有主动提及吗?”
“也没有。”
严幼微立马微笑起来,那笑容让人看着十分安心:“你放心庄老师。那两人肯定没对你做什么。你送来医院的时候医生肯定为你做了全身检查,如果真做了什么,院方会通知警方。警方录口供时不会不提及的。所以你放心,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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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宁坐在车里,一头长波浪的卷发遮住了半张脸。还有半张脸则被大大的墨镜盖了个严严实实。
车窗玻璃微微反光,映出她小半张脸的轮廓来,却映不出她此刻脸上复杂的笑容。曾子牧会拒绝她在她的情理之中。送上门都不要的女人,想想都觉得自己可悲。他现在一定在嘲笑自己。
她了解那个男人,哪怕他现在身陷囹圄,心里该有的傲气真是一点儿也不少。韩宁觉得自己真是自讨没趣,便宜没占着还让人踢了一脚,险些踢掉她半条命。
但她也打心眼里谢谢曾子牧。他的那一脚不留情面,狠狠踹掉了她仅剩的那点自尊,却也把她对他最后的那点感情给踹没了。本来她帮着聂坤绑架曾子牧的时候心里还有一丝愧疚,至少还抱了一点希望。万一曾子牧愿意向她低头,她还可以想办法保住他的命。
但现在看来她真是热脸去贴冷屁股。那个男人到死也不会向她低头的。既然如此就让聂坤去对付他吧。她得不到曾子牧,也不会让严幼微得到。毁了他大家谁都别想得到。
她现在不花一点力气,只是出点小钱,就能让另外一个人解决掉他,这是多么令人愉快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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