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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投资人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捂脸大笑
“操。”看着这几天的k线图,蒋经理不由骂出了声来。没理由啊,他已经拿到了超过50%的股票,就算这时候散户想撤退,也不该走的这么坚决,并且产生如此大的波动。难不成是……有人在炒低做空?
一想到这种可能,蒋经理头上就冒出层冷汗,不由想起了那个还身在千里之外的年轻人。但是旋即,他又镇定了下来,且不说陈远鸣那小子还跟肖家处于冷战中,就算他想有什么动作,自己还能对付不了吗?再怎么牛,姓陈的都只是个私企老板,不可能拆借出太多资金,他身后跟着的可是财政部,想要透支资金投入股市还不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蒋经理也不犹豫,干脆利落的朝下面吩咐道,“有人抛咱们就收。哼!还想跟咱们对着干,那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吧!”
随着一声令下,更多的资金涌入盘面,只花了不到十天时间就稳住了股价,两支股票再次开始飙高。抛售股票的势头完全被控制住了,看着重新转红的盘面,蒋经理冷笑一声。就凭你这两下子,还想跟我斗?
然而在千里之遥,蒋经理臆想中的绝望场面并未出现,陈远鸣正端着一杯酒,笑容满面的站在大厅中。今天是陈家二子的百岁宴席,并不像满月时过得那么局促,陈家专门摆宴广邀亲朋,还请了一些和家里关系密切生意伙伴前来做客,就连市里的杨书记都亲自到场,让陈建华和黄娟面上大增光彩。
按道理说,陈远鸣在这种场合是不必亲自待客的,但是由于心情不坏,今天他相当放得开,基本到了酒到杯干的地步,不一会就碰遍了全场。王娟见状赶紧让弟妹把人拉了回来,笑着嗔怪道,“你这孩子,喝那么多干吗?等下小宋他们不是还要来找你吗?”
“妈,别担心。该吩咐的我都吩咐过了,这两天看热闹就行。”陈远鸣放下了酒杯,双颊已经被酒精染红,甚至多出了一丝难得的孩子气,“来~弟弟让我抱抱……”
看着儿子殷切的神情,王娟简直哭笑不得,这小子对这个胞弟的上心劲儿估计连他老子都自愧不如,在家这两个月别提黏的有多紧了,连家兴身上整套的长命锁、金手镯都是他一手包办的。不过兄弟俩关系好,作为父母自然也更开心,王娟无奈的笑了笑,把怀里的襁褓递给了陈远鸣。
经过几个月的突击训练,陈远鸣现在抱孩子的手法已经相当老道,稳稳就接过被裹成球状的幼弟。可能是今天睡足了觉,又被大厅里的热闹气氛吸引,陈家兴这会儿正瞪大了乌溜溜的圆眼睛,兴冲冲地看着身边的情形,嘴里还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咿咿呀呀声。
接过了孩子,陈远鸣用臂弯托起了襁褓,空出一只手碰碰弟弟的脸蛋,又挠了挠他的小巴,把这个小小的“无齿之徒”逗的呵呵大笑。陈远鸣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在孩子层层叠叠的衣物中,有一抹金黄在灯光下微微闪烁。那是一枚长命锁,雕工超远市面上的普通货色,每一个细节都精致细腻、饱含寓意,能看出买这把锁的人,对于孩子的珍视和祝福。
指尖划过那点温润的金属,陈远鸣回想起了两个月前收到这份礼物时的喜悦。已经有整整两个月了,他一步也未曾踏入过京城,一次也没拨打过那个电话,然而就像这支长命锁一样,思念和关爱让他们从未远离。
低头亲了亲弟弟饱满的额头,陈远鸣轻笑了出声,“宝贝儿,看哥哥打大狼,接你肖哥哥回家成亲。”
耳语的声音很低,又带着暖暖笑意,陈家兴眨巴了一下眼睛,捧场的笑了起来。这无忧无虑的笑容也逗乐了陈远鸣,调整了一下姿势,他把怀中的孩子抱得更紧。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是时候收网了。
1996年12月16日,被后世称为中国股市“十二道金牌”的事件,终于掀开了最后的大幕。
在历经两个月调控无效后,中央使出了狠招,在16日的人民日报上发表特邀评论员文章,成为新中国历史上第一次针对股市行情发表的“准社论”。文章再次强调股市暴涨已经超出了正常范畴,多方一味的鼓噪误导了股民,股市依旧缺乏有效监管,必须遏制国有企业、证券公司,以及银行等部门过度拆借透支等恶性行为,进一步整顿市场、维护社会秩序。同时经中国证监会同意,上交所和深交所决定从既日起,对在该两所上市的股票、基金类证券的交易实行价格涨跌幅10%限制并实行公开信息制度。
此消息一出,举世皆惊。从1996年4月开始,疯涨了800点的股市遭到迎头痛击。当天沪深两市610支股票和基金全面跌停,第二天继续,第三天亦然。直到第四天托市的资金陆续进入了市场,才稳住了盘面。但是其后大盘仍在不断震荡,直到12月底,沪市已经跌去了31%,深市跌去了38%,1200亿的纸上财富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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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坐在办公室中,蒋经理的眼神都已经全然发木。短短半个月时间,他手上的两支股票就跌出了发行价,如果事先早作打算,或者在高位时出手一部分套利,他如何也不会落到现在的田地。但是12月初那股波动让他投入了大笔资金,把股价稳定在了高位,也牢牢把自己扔进套中。
现在股价跌到了这种程度,就算割肉卖血也补不回现有的损失。他面前只剩下了一条选择,就是继续往股市里扔钱,直到自己把盘面托起来,挽回这笔巨大的损失。可是,哪还有钱呢?
牙关格格作响,花了足有几分钟,蒋经理才艰难的扭过头,对下属吩咐道,“去让人把手头的期货出清,拿钱投入股市,只要熬过这一个月,盘面会继续好转的。不用担心,上面已经开始怕了,你看托市的钱都进来了,我们会涨的,会继续投钱……”
对面属下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可是老板,这几天咱们手头的期货就跟中了邪一样,一小半都爆仓了,只剩下几支在硬抗。这期货上的钱,不是从银行借来的啊!”
那是真真正正的私产,是他们通过政策和关系,用小金库获取暴利的最后黑箱。期货不比股票,是真正的零和,爆仓就意味着血本无归。如今他们还能拿出什么像样的资本呢?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像发了疯一样,蒋经理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是谁干得?究竟是谁?他们不知道经开发的后台吗!!这可是几亿的国有资产啊!谁敢这样搞我们!!给我接姜司长,给我电话!!!”
嚎叫戛然而止,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声响,以及另一些人的惊呼。
“这就是你两个月来做的,去查汪系的黑幕?”轻轻把那叠资料扔在了面前的方桌上,刘兰馨锁紧了眉峰。
“照片是从姜司长那边透出来的,他们还威胁了远鸣,迫使他签署了股份让渡协议。”
站在母亲面前,肖君毅答得不卑不亢。这两个月来,他确实花了很多心思,用关系网、刑侦手段弄出了不少信息。这些东西对于封疆大吏可能还无足重轻,但是对几个地厅级干部,足够置人于死地了。
只是一句话,刘兰馨瞬间就明白了这些天发生的一些事情,她的声音不由绷紧,“经开发那档子事,是远鸣干的?据说期货、股票全线爆仓,损失已经超过3亿了,他怎么可能……”
“他当然能,而且能做得完全查不到踪迹。”唇边露出了骄傲的微笑,肖君毅站直了身体,“但是斩草不除根,终究是要留下后患的,我只是给他补上最后一点遗漏而已。”
“用肖家的力量?”
“他们也针对了我,自然要面对肖家的怒火。”
“你……”
刘兰馨有些说不出话来了,这两个小子简直疯到了让她哑然的地步。面对敌人的攻击,用几亿的资产颠覆对方的公司,用政治力量扫平他们的根底,这该是最老辣的商人,最心黑的政客才能使出的手法,而非两个不到而立之年的年轻人。
但是这种做法,合适吗?对于陈远鸣,对于肖家嫡孙的肖君毅,它们是合适的,不论是身份还是手法,甚至都没超出法律的界限。就那么轻轻松松,不到两个月时间完成了一切。甚至都没有通过一次电话,交流过一次信息。
在这样的果决和手腕下,自己的看护好像成了一个笑话。这两个年轻人绝不是需要鸡妈妈照看的雏鸟,而是已经长出了爪牙,能够独自捕猎的猛虎苍鹰。他们这些长辈的忧虑还有必要吗?阻碍还有效果吗?
而这场战斗中,他们这些做长辈的,真真切切输了一局。
看着儿子昂扬的神情,刘兰馨心中无比复杂。作为一个大家长的妻子,她有必要维护家族的兴盛;作为一个深爱儿子的母亲,她也有理由给儿子选择一条更为轻松的道路。但是现在,她已经不能确定这一切了……
“妈,我能动手吗?”
这其实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陈远鸣终究是肖家的盟友,肖君毅终究是肖家的孩子。于情于理,他们都该讨要回一个公道。只是,终究意难平啊……
疲惫的倚在了沙发上,刘兰馨深深地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十月怀胎、精心哺育,没有任何人能够比她更爱这个孩子。而如今,他就要展开翅膀,飞出自己的怀抱……视线游移,刘兰馨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儿子的左腕上。在那里,有一块腕表,看起来像是普通的劳力士,但是里面闪烁的那颗蓝宝石,却昭示着它的不同。
在那张照片里,她看到过很多次,如同最最甜蜜的情侣印记。
“你去吧……”
最终,那句话飘出了口,刘兰馨合上了眼睛。
“别忘了,你是个肖家的子孙。”
儿子回答了什么,刘兰馨并没有听清,再次睁开眼时,她的视线里只剩下了那条越行越远的身影。
(本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汗,昨天写错了点东西,修改一下下。
打渣渣干脆吧xd





[重生]投资人生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两个月给我赚了30%的利润,谁谢谁怕还是两说呢。”电话里传来马磊的笑声,以及一些凌乱的抢话声,“强子还在这边吆喝,干脆跟着你做股票算了,简直就跟抢钱似得。”
“股市毕竟还是无根水,不如马哥你手头的房地产业啊。”陈远鸣笑着答道。
为了这次的行动,他们确实花费了不少功夫。10月中旬,马磊带来的黑钱和帮手慢慢汇拢到了内地,在陈远鸣的安排下,这些人很快成立了数个皮包公司,在小证券公司旗下挂名,通过各种手段进入了股票市场。此时两家餐饮公司刚刚上市,盘面还在调整,陈远鸣没有犹豫,直接开始收购新股,顺着经开发的步伐把两支股票炒了起来。
对于这样微妙的动作,经开发当然没有发觉,在很多人没有搞清楚状况时,两支股票就成了两个大庄的游戏场,只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罢了。如此轮番炒作,自然能轻松炒出两匹黑马。到了12月初,反击战拉开了序幕。
先是大量抛投手里的股票,作为小盘股,庄家抛货的影响当然不言而喻,哪怕是这种藏在幕后的庄家。有了他的动作,经开发也不好稳坐钓鱼台,只得跟进护盘,价格打压的越猛,护盘投入的资金就越大。到陈远鸣手中的股票基本出清时,两支股价就已经涨到了高位。
接下来不用说,自然是那赫赫有名的“十二道金牌”最后一击了。
有了股市大方向上的狂跌,又何愁搞不死黑马。从股市上获取的金钱还有一部分同时流入了期货市场,在局部对经开发进行狙击。这次陈远鸣带来的可有不少来自远扬的操盘手,自1996年诸多大型期货品种关停后,中国期货的小盘市场也日趋混乱。在这种血腥猎场围猎,那些来自华尔街的精英们显然更有经验。
只是半个多月,战场就被打扫的一干二净。这次金融狙击战,陈远鸣共投入了3亿人民币,获利超过120%,除了给马磊的报酬外,还有接近一倍的纯利。如果仅从短线来算,已经是一次相当成功的投资了。而当经开发大势已去,两家股票跌落谷底时,就是陈远鸣入市抄底的时间了。
一系列行动干脆利落,简直到了让人惊艳的地步。陈远鸣关心的却不是这几亿元的收益,在他动作结束后不久。京城就传来了一个有趣的新闻。
姜司长的儿子出了经济问题。开始只是一件并不出奇的包养案,后来居然扯出了他老子轰轰烈烈的贪腐记录。在京城政治圈里,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里面恐怕黑幕重重。只是同样,在这个圈子里,不动则以,一动便是雷霆万钧、风卷残云。姜司长甚至都没能从上司那边拿到什么免罪伞,就被啷当关入了大狱。
同时经开发的违规操作和巨额亏损也被摆在了台面上。这两年中央正在查处国有信托公司的违规操作问题,又加之社论刚刚公布,经开发这次简直是往枪口上撞。毫不意外的,整个公司被关停整顿。对于自家这块后花园,财政部内也很是起了一些纷争,但是最终支持关停的占了绝大多数。经开发名声狼藉、经营不善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通过国兴和刘兰馨的关系,如今站在肖家和陈远鸣这边的高层也并非少数。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更别提还能顺手打压派系里的敌人了。
联动效应是如此的迅猛,只是小半个月,京城就又恢复了一片歌舞升平。斩除了荆棘,自然就该好好追回心上人,然而就在陈远鸣打算回京前,突然迎来了一个意料外的客人。
“孙主任,怎么这时候大驾光临?”面带笑容,陈远鸣从办公桌后站起身,向孙国强迎去。
虽然脸上没表露出来,但是陈远鸣对于孙国强的来访确实有些意外。这里可是他在家乡的远扬分公司,像孙主任这种主权基金的负责人,不可能千里迢迢跑来就为拜个早年吧?
“唉,你小子,这次折腾的这么起劲,让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操碎了心啊……”孙国强面上露出的是真正的无奈,伸手拍了拍陈远鸣的肩头。
心脏微微一滞,陈远鸣脸上的笑容就有点僵住了。这位孙主任的身份和消息渠道早就今非昔比,他玩得那点小花招,又怎么可能逃过对方的耳目。如今亲自上门,是兴师问罪,还是……
不过只是一瞬间,陈远鸣就反应了过来。如果真要追责,来的绝不会是孙国强本人。轻轻叹了口气,陈远鸣答道,“被人逼到了这份上,总得有个反击的途径才是。”
“怒发冲冠为红颜?你们啊……”这次是真真正正的调笑了,孙国强解开了大衣扣子,在沙发上落座。“行了,我也不吓唬你了。这次事情闹出的动静不小,但是多少还算是站在了线内。领导们生气是有,叹气的更多,怎么说也算是清理了一条蛀虫,也没造成太大的损害。你还知道抄底,多少补回了点印象分。”
“点金石还拿着5%的股份呢,总不能砸在手里。”陈远鸣笑了笑,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其实就算那5%都亏掉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抄底的话,两家公司只有资不抵债倒闭一途,但是购买这两家公司的散户虽然不多,却也并非没有。在这场金融大鳄的角力中,他们可拿不到任何补偿。因此陈远鸣最终还是选择了重新接手这两家公司,给他们第二次机会。这种网开一面的举动固然让梁经理他们感激涕零,也给了围观这场恶斗的人一些触动。
有底线的人,永远比那些没有的要值得信任。
孙国强心中自然也明白,这也是他极力为陈远鸣护航的原因之一。这年头有能力的人太多,有能力又有觉悟的,却如凤毛麟角一般。但是这样一个传奇式的天才正巧就让他碰上了,不论是他,还是更上面那些人,其实都不忍放弃。
只是这次事情的起因,却未免荒唐了点。
仔细打量了陈远鸣片刻,孙国强最终还是把话说出了口,“为了这些事情翻船,其实还是不值得的。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不会选择找上我,或者其他人帮你摆平这件事呢?”
陈远鸣轻轻摇了摇头。
“唉,这就是了。”孙国强长叹了一口气,“这算是龙有逆鳞,触之即死吗?”
“不。他只是……”陈远鸣略略思索了一下,露出了浅淡的笑容,“只是一条软肋。被攻击就会让我痛不欲生,只能好好守着。”
“也给别人威胁你的机会?”
“有条软肋的人,总好过无坚不摧。”
孙国强看向陈远鸣的眼神有些变化了,过了良久才开口,“你都想到这么远了?其实国家远非你想的那么糟糕,现在早就不是鸟尽弓藏的旧社会,我们对于人才的需求,要远远高过任何一个时代。”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选择站出来,也希望那人能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边。”
陈远鸣的话语如此的坦荡,没有掩饰,没有托词,也没有懊悔。孙国强牢牢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问道,“那如果某些时刻,我们要求你牺牲一些利益呢?”
“我已经做过了,不止一次。”陈远鸣说出两人都知道的事实,“我为自己的家族积累了几辈子都无法花完的财富,将来恐怕还会有更多。钱对于我而言,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只要把钱花在有益的方向,正确的地方,我并不是个悭吝的人。”
“就像比尔.盖茨?”
“就像邵爵士。”
“你啊……”孙国强长叹了一声,“年纪轻轻,却总是让我猜不透。不过,跟你交朋友是件有趣的事,也难怪肖家那小子会栽在你手里了。”
“那孙主任……”看到面前这位孙主任口气产生了松动,陈远鸣微微挺直了脊背,如果能够从他嘴里得到一些认可,怕是比丹书铁劵还要管用。
眼见这小子终于露出了点情绪,孙国强不由一乐,“家务事还是要家庭解决,怎么打动岳父岳母,就不是我们能帮忙的了。”
“谢谢孙主任!”
陈远鸣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神中露出了无法掩饰的喜悦。如果有这种高度的人默认,那么他跟肖君毅之间的感情必然会上升到另一个高度,一个不再会被世俗阻挠的位置。这种无言的默许,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
“坐下,坐下。”孙国强故意板起了脸,“你以为我今天是来给你发结婚证的吗?还有正事要说。最近美国对冲基金开始出现了异动,你知道这事吗?”
现在已经是1997年1月底了,陈远鸣当然清楚量子基金会有怎样的异动。只是有些事情,他不能总是做个先知,特别是在自己已经被挤出美国金融圈的现在。
但是孙国强已经先于他做出了回答,“我看你是知道的。那家底都搬到这边,恐怕不是只为打老鼠用的吧?远扬是准备就近坐镇,看一看情况了吗?”
“我是猜出了一些动向,但是拿不准该怎么行动。东南亚金融局势紊乱是事实,但是毕竟离我们太近,不好擅自下手。”最终,陈远鸣还是照实答道。
“你倒是谨慎。”孙国强满意的点了点头,“据上面研究,这次拿东南亚开刀,怕只是美国的先遣部队。如今香港回归在即,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周边地区,都经不起动荡。特别是香港本地的金融市场,更是我们关注的热点。国内的市场我们可以打压下来,香港的却未必。国兴身上的担子就更重了。”
听到孙国强这番话,陈远鸣心底也生出了一丝明悟。这股市十二道金牌,怕也是为了遏制经济过热的问题。香港回归是一件举世瞩目的大事,如果在回归后突然有人狙击香港,同时引发大陆牛市转熊,那么叠加的问题绝对可以称之为灾难。因此才会有社论出现,才会有1997年5月至1999年5月的三年大熊。有些东西,置身事内和置身事外,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不过对于金融危机,陈远鸣还是有些准备的,因此才会投资威远,才会鼎力支持马氏兄弟在港岛的立足。只是犹豫了片刻,他微微颔首,“这个事情关系的层面太复杂,不是个人力量能够处理的,我还是乖乖当个顾问好了。”
“等得就是你这句话。”孙国强笑着站起身来,“那先跟我回香港一趟吧,咱们还要详细商量一下这事……”
“什么?”就算有心理准备,陈远鸣还是吃了一惊,“现在就去?”
“放心,会放你回来过年的。”孙国强看着陈远鸣纠结的神情,呵呵一笑,“年轻人嘛,不要老是耽溺在那些情情爱爱里,往前看,你们的路子还长呢。”
被人戳破了心神,陈远鸣只得无奈的站起身来,露出抹苦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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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蜂拥而入的警察,沈建坤忍不住哆嗦了起来。两个月前,当郭主任彻底把怒火倾泻到他头上,把他打入冷宫时,他是那样的不甘,那样的绝望。但是后来的局势发展远远超出想象。
经开发破产了,蒋经理脑淤血瘫痪,姜司长锒铛入狱。当郭主任被上面双规时,他心底透出的是一股死里逃生的庆幸。直到那天,他才终于懂得了害怕的滋味,就像兔子是永远无法在猛虎面前逞威风的,他这样的身份,也根本不该搅进上层那复杂可怖的圈子里。
然而这样的提心吊胆也未能阻止局势的恶化,当那些穿着制服的警察出现在面前时,沈建坤只觉得两眼发黑,双膝打颤,连撑起身体都力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冰冷的手铐发出了咔啪一声脆响,他终于忍不住哀嚎了起来。
“我真没有!我是清白的啊!你们不能……”
“郭阳昨天畏罪自尽了,留下的遗书里坦白了他的犯罪事实。”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作为他的理财顾问,也是犯罪集团成员之一,我们有权逮捕你。”
自杀了……郭阳自杀了……
耳边都是嗡嗡的奇怪声响,被踉跄拖了几步后,沈建坤突然大笑了起来,眼泪冒出的热气模糊了鼻梁上的金丝镜片。他边笑边哭,身体就跟散了架似得,再也找不到半点动力。原来自己就是这样一枚弃子,原来自己渴望的权利就是这样一种无情又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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