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穿越之温僖贵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尤妮丝
于是,便叫底下早早传膳过来,江宁织造府给预备的食材不乏珍贵的,山八珍:熊掌、鹿茸、象拔(大象鼻子)、驼峰、果子狸、豹胎、猴脑;水八珍:鱼翅、鲍鱼、海参、裙边、干贝、鱼脆、哈士膜。虽然不敢说顿顿俱全,却也都八九不离十。织造府为了迎驾,只怕虚耗银钱不少吧?
康熙看温皙胃口不错,便指着最紫砂盅道:“今日,曹玺向朕进献了一只百年斑甲鱼,还特意请了江宁上品楼的大厨来烹调,只取了甲鱼裙,花了三个时辰烹制了一盅补品,你尝尝看。”
说着紫砂盖子一打开,便是扑鼻的香气,温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果然香气诱人!斑甲鱼?那就是斑鳖了?放在后世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全国通过都没几只!不过温皙也吃了这么多国家级乃至世界级的保护动物,早习惯了,要是再后世,只怕要抓起来吃一辈子的牢饭了!
梁九功笑嘻嘻道:“贵主子可别小瞧这么小小的一盅汤,甲鱼裙为主,先用文火加高山泉水炖上两个时辰,又佐以蚌肉、阿胶、牛乳、干贝,花了三个时辰熬制而成。”
温皙双手捧着温热的紫砂盏,狠狠地吞一口口水,这盅汤,色泽乳白,鲜香入鼻,刺激的口水泛滥。
这时,青兰的一张了却惨白了,看温皙正要用,也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温皙的手腕,大叫道:“主子,这东西不能吃!”
温皙愕然,不能吃?
康熙却是含了怒色,拍案道:“放肆!”
青兰浑身一哆嗦,噗通跪地,颤巍巍地道:“皇上有所不知,这甲鱼性寒,虽然寒性不算大,若是加入性温平的食材为佐,的确不失为一道滋补汤!可是这里头不加姜、大料、八角等物,却只加性寒的佐物!牛乳微凉、蚌肉大寒!三者一同服用,莫说是有孕之人了,就是身强体健的男子也会有大碍!”
一番话说出来,温皙不禁双手都发抖了,急忙放下这盅汤,心有余悸地抚着自己的肚腹,看了看康熙变色的脸,问道:“方才,皇上说,这是曹玺进献给皇上的?”
瞬间,康熙的眸子中杀气凛然,却又随即收敛了,“梁九功!去吧做这道菜的厨子拿下!你亲自去把这盅汤送给曹玺,便说是那百年甲鱼汤剩余的,朕赐给他补身子!你给朕盯着他服下!他若面不改色安然服下便罢,若支支吾吾推搪,便直接绑了来见朕!!”
“嗻!”
康熙这是试探曹玺了,若他面无异色,自然会叩谢皇恩,一滴不剩地喝下去。反之,曹玺这辈子算是完了。因为这百年大甲鱼是他进献给康熙的,还特意请了上品楼的大厨来烹调。目标是康熙,若他无心便罢了,若是有心所为,莫说仕途了,命都要没了!
温皙斟酌着语气道:“臣妾想,问题多半还在那个厨子身上,曹玺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这样明目张胆的行为,曹玺不敢。一道大寒的甲鱼汤,若是康熙喝了,不过是大病一场,要不了康熙的命,却能要了曹氏一族的命!
御前侍卫跑去主院大厨房捉拿那厨子的时候,那大厨却早已人去楼空。甚至连上品楼都关门大吉,里头的掌柜、跑堂、厨子全都失踪得一干二净!显然这盅甲鱼汤是早有预谋的!当夜,还查出了天地会的痕迹,又加上曹玺安然服用了那甲鱼汤,感激涕零,随即便病倒了,他算是清白了。
翌日,御驾启程,江宁大大小小官员全部三跪九叩送行。曹玺也撑着病体来了,只是一脸的苍白如纸,一头叩倒便再也没力气爬起来!康熙急忙示意叫梁九功上前,把曹玺给搀扶了起来。
康熙依旧面带怒色,只是此刻的愤怒已经不是针对曹玺了,“天地会委实猖狂!待朕走后,立刻封锁江宁城,必要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曹玺颤巍巍着身子,说话都很没什么力气:“幸好,皇上未受其害,否则微臣万死难赎!”说着,泪水满面,便大哭了起来,涕泗滂沱,哭得像个孩子似的,狼狈不堪。
康熙面露不忍之色,语气变得和蔼:“朕给你留着个太医,你好好安养,才能继续为朕效力!”
“是!微臣定要铲除天地会和前明余孽!”曹玺语带愤慨之色,满脸激红。曹玺已经五十多岁了,这般年纪,看上去比同龄官员要老上几分,又受用了一盅甲鱼汤,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
康熙终于安心了,启程前往杭州行宫。
温皙早早上了龙船,斜依偎在内间的琉璃小榻上,假寐着,昨晚为着一盅甲鱼汤折腾到了半宿,现在都是困恹恹的。
康熙进了里头,便放轻缓了脚步,绕过围屏,走到小榻边上坐下,见温皙还没睡着,便道:“此事已经查清楚了,和曹玺无关,是天地会余孽所为!”
温皙唔了一声,查到这个份儿上,能否抓住,就不能她能够左右的了,温皙揉了揉眼睛,撒娇道:“真困!”
康熙略叹了口气,语气也松缓了些,拍着温皙的肩膀,道:“那就睡吧,朕不打吵你了。”
乘舟顺水而下,往杭州行宫,也不过才一日的路程。温皙却是睡了个饱饱的觉,可惜没能见到两岸繁花如锦的景致。
杭州行宫,倒不像是皇家苑囿,更似文人的婉约山水,覆篑土为台,聚拳石为山,环斗水为池,山山水水,尽显江南美景。可惜是冬日,不能见花木葱郁之美。不过行宫里,楼阁林立,多依山傍水而建,庭台楼榭,游廊小径蜿蜒其间。不像紫禁城那样拘谨,步步皆可见精细秀气之美。rs





穿越之温僖贵妃 142、西洋画师
温皙住在距离康熙最近的清风池馆,邻清池而建,馆中院内太湖石堆叠的假山颇为奇峻,土石相间,堆砌自然。假山侧种植着三株高大挺拔的罗汉松,枝干遒劲,风姿朴雅,枝叶繁茂,青翠浓密,在冬日里平添了许多生气。清风池馆曲院回廊,廊上苏画精美,人物花卉栩栩如生;正堂雕梁画栋,飞檐斗拱,也是行宫里即华丽又不失风韵的住处了。
内室多摆放用琉璃小盆水培着些水仙,倒比焚香气味优雅多了。
到了行宫,温皙便想起地方官员进献的那些美人了,青纱回道:“主子,都安置在最西面角落的松风馆和雪澜苑,皇上有令谕,不许她们随意走动!”
温皙唔了一声,道:“这行宫里可有画师?”
青纱笑道:“自然有,还有不少呢!奴才听说还有位姓安的西洋画师呢!”
“姓安?”温皙挑眉。
“可不是吗,叫安其罗!”
整个院子,风景最好的要数云蔚仙馆了,旁的地方难免冬日萧索,唯独此处虎蹄梅已经黄云朵朵而开,冷香沁人。只可惜这里距离远,位于行宫的最东北角,一般不会有人过来。不过温皙却来了,还传唤了那位西洋画师,召了所有地方官员进献的美人,还请了德妃、福嫔、平贵人、曹贵人、瓜尔佳贵人全都过来欣赏。自然,欣赏的不是虎蹄梅,而是美人。
温皙乘坐肩舆而来,悠悠然欣赏了一路的风景,和德妃聊了一路的天儿。福嫔图门宝音、平贵人赫舍里令仪、贵人曹氏、贵人瓜尔佳言容,就只能走来了,费了些时间,虽然来得晚了些,倒也全都齐了。倒是劳累了那些花枝招展的美人们,一个个喘气吟吟,气喘微微,额头薄汗淋漓,娇躯孱弱,早已累得不成样子。温皙扫了一眼,七成都是小脚女子,个个娇媚柔婉,弱质纤纤。温皙不过是说,传了画师给她们作画,这些画要呈给皇上看,她们就一个个不辞辛劳地来了,比温皙来得都早。
“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福金安!”不太齐刷,都盈盈跪拜,声音娇软得能腻味死人。温皙现在才知道额娘舒舒觉罗氏为什么那么憎恨小脚女子了,这样的女人哪怕是一两个放在自己丈夫身边,那娇柔不堪的样子,天生十足勾人的做派,换了谁都气愤不已吧?
温皙倒是笑容满面,叫她们起来。百美环绕,的确该画下收藏着。因为温皙要来,云蔚仙馆早早就用炭火烘热了,正堂披雪堂,槅扇门窗以质地优良的楠木雕刻的“万字锦底”和“五福捧寿”花纹,檐下斗栱、梁枋饰以苏式彩画,明间铺镂凿了梅花纹的琉璃方砖,东、西次间以子孙万代葫芦落地罩和透雕缠枝葡萄纹落地罩相隔。馆内院中有一戏台,正对着正堂披雪堂,是黄琉璃瓦重檐四角攒尖顶的亭子,乃是行宫里最大的戏台子。
入正堂,温皙坐在紫檀木雕嵌山水云霞屏风跟前的正位宝座上,嫔妃左右一一入座,又引画师和美人们入内叩头。
温皙侧旁的云雁纹香几上有一只神雀负雏衔鱼香的铜鎏金熏炉,这熏炉不似寻常形态,炉身为凤形,凤嘴衔一鱼,身上有五只小凤,通体雍容华贵,如雾似缕的薄荷香徐徐沁出,薰得满堂宜人。
深深地吸一口气,道:“真是个雅致的好地方。”
德妃跟了一句道:“就是地方远了点。臣妾听说行宫里有上好的昆曲班子,不若传来了听上两曲?”
温皙一笑:“德妃喜欢,传便是了,反正两不相误!”
上百号的美人,也幸好着披雪堂地方大,才装得下。今儿传了行宫里的四位画师前来,其中那位西洋画师“安其罗”最为显眼,如所料,是个金发碧眼的西方美男,不过不符合大清人的审美眼光,视其为“怪类”。其余三位画师都是上了年岁的老画师,身后跟着画童提着笔墨纸砚、颜料之类的东西。
温皙道:“给几位画师设下桌案、座椅,一时半会也画不完。”
一式的楠木如意纹书案和座椅,四位画师谢恩、入座,嬷嬷们引着这些美人们排好队列,等着画师一一画。只不过,三位老画师书案前都排了一大溜人,独那位年轻的西洋画师面前空无一人。也难怪,若无数十年功底,工笔画便难以画如其人。
“安其罗画师是吧?”温皙手提着个莲花缠枝纹的珐琅彩提炉,悠然开口,“既然你闲着,就为本宫做一副画吧。”
一语出,安其罗顿时面带喜色,其他三位老画师齐齐露出艳羡妒忌之色。安画师出口便是不太流利的、带着意大利口音的汉语:“皇妃娘娘,安其罗的画工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温皙道:“本宫听闻,西洋画能画得跟真人毫厘不差,就像照铜镜似的,可惜宫中没有西洋画师。”温皙今儿有一半是冲着这个西洋画师来的,洋人素来不懂得谦虚,不过既然敢夸下海口说能让温皙满意,想必是画工不凡。
这安其罗随身还带着小炭炉,不疾不徐地烧上炭炉,一罐罐的颜料都绕在炭炉周围摆放着,烘烤着才能避免颜料凝结。
福嫔忍不住道:“这画师长得怪模怪样的,能画出好看的画像吗?”
平贵人也嘟着嘴巴道:“可不是,长得跟妖精似的!”
温皙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那位安画师倒是已经习惯了被人指指点点的口吻和话语,低头在认真地调色。温皙道:“你好好画便是了,只要画得好,本宫会向皇上一力举荐你!”
安其罗一听顿时掩饰不住惊喜之色,急忙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仁慈的皇妃殿下,天主保佑你!”
温皙抿嘴不语,原来还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教徒!
德妃面露疑惑之色:“这天主是什么东西?”
安其罗听到有人问及他信仰的天主,立刻露出无比虔诚的神色,用带着特有古怪强调道:“天主是独一无二、无所不能、至高无上神明!天主创造了一切,天主用五天的时间创造了天地万物,第六天创造了人,第七天就定位休息日!他是无所不在的唯一的神灵!”
德妃忍不住面露愠怒,疾言厉色斥责道:“荒谬不堪!”
福嫔是信佛之人,更是一脸的怒色:“贵妃娘娘,这样的邪佞之人,决不可继续留在行宫里!该回了皇上,早日驱逐出行宫才是!”
安其罗焦急地道:“皇妃殿下们,天主是真的存在的神!”
“好了!”温皙忍不住高声制止道,“都别吵了,今儿是来作画的,旁的不必提!安画师,你若想继续留下来作画,就不要开口闭口天主!”温皙虽然骨子里尊重信仰,但是对欧洲的教廷也没有什么好感,现在的基督教可不是后世那样纯粹的宗教组织,在欧洲大陆上教廷权利凌驾于各国王权,完全是一个剥削性质的组织!
安其罗心有不甘,虽然还想要继续说下去,但更害怕被驱逐出境,不能继续传播天主的荣光。于是低头继续作画。
其他几位老画师都画好了一张张的画像,堆积在书案上,唯独安其罗只守着一个画卷,不时地抬头看看温皙,有继续低头作画。温皙知道油画要画得好,必然耗费数日。堂外的戏台,戏子咿咿呀呀,听得温皙昏昏欲睡,便一手指着下巴,眼睛半阖着。
平贵人手里捧着个手炉,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忽的道:“那妖精似的画师还没画好吗?贵妃娘娘,还是换旁人画吧。”
温皙面色悠然道:“不急。”又抬头看了看平贵人身侧的瓜尔佳言容,自从她入了宫,便很少和温皙有交集,即使碰面了,话也少,今儿更是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连那据说唱得极好的昆曲也是不去看,甚至面带黯然之色,温皙便问道:“瓜尔佳贵人,怎么不喜欢听昆曲吗?”
瓜尔佳言容急忙笑了笑,眼中难掩悲色道:“婢妾不喜欢《紫钗记》。”
“哦?”温皙犯了疑惑,这《紫钗记》可是明朝戏曲大家汤显祖的名作,像她这样不喜欢戏曲的人不爱听就罢了,难道她也不喜欢吗?《紫钗记》源于唐朝的《霍小玉传》,讲的是才子李益和霍小玉的故事,二人紫钗定情,虽然历经磨难,却是大团圆的结局,怎么会不喜欢?
这时,平贵人面带不屑之色,鄙夷道:“这戏虽然唱得好,可霍小玉与人私定终身,未免太不知廉耻了!”
一语出,瓜尔佳言容顿时脸色苍白,咬着薄唇,眼中泪水几欲奔涌而出。
温皙这才想到,瓜尔佳言容的生母是侍妾,虽然养在正室膝下,人人皆以为她是嫡出罢了!她莫非是观此戏,有所感触?
平贵人赫舍里氏不禁满面疑惑,娇声道:“瓜尔佳姐姐,这段子灞桥伤别虽然感触情长,也没必要哭呀!”rs




穿越之温僖贵妃 143、紫钗记【第二更】
瓜尔佳言容忍不住掩面而泣,声带哽咽道:“人人皆知《紫钗记》有情人终成眷属,其实不过是汤显祖笔下篡改罢了!霍小玉青楼出身,哪里会有正经人家愿娶为妻室呢?”
德妃也怪异于瓜尔佳贵人的举动,却也对她的话颇为赞同,有所感慨道:“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霍小玉虽好,买来做妾倒也罢了,娶为妻室,李益一生清名算是毁了!哎,放着好端端的太守千金不娶,非要娶一个青楼歌ji为妻!”
瓜尔佳言容勉力一笑,唇带苦涩道:“紫钗记源于唐时《霍小玉传》,结局乃是被汤显祖篡改。原著中,李益对月再三盟誓:‘明春三月,迎取佳人,郑县团聚,永不分离。’却为了前途,遵循父母之命娶了卢氏为妻,自此飞黄腾达,霍小玉却郁郁而终。”她的话里颇有感怀之态,掩不住悲哀之气。
德妃点点头,赞许道:“这才像样!良贱不婚,霍氏虽然是清官儿,可到底是个卖唱的,娶了这样的女子,前程还要不要了?男儿当为前程计!”
温皙虽然没听过这些戏,但是戏里的故事还是晓得的,便笑道:“汤显祖偏爱有情人,西厢记也是张生和崔莺莺有情人终成眷属。本宫记得,《西厢记》也是源自唐时的《莺莺传》,张生‘始乱之,终弃之’,为了仕途前程,娶了太子太保之女韦氏为妻。后人称张生为‘负心薄幸第一人’,才有了汤显祖改写的《西厢记》。”
平贵人娇柔一笑,抿着嘴唇道:“可见这汤显祖的戏,也只能当做是戏来看,当不得真!若人人效仿,都去娶青楼女子为妻,可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瓜尔佳言容长长地叹息:“是啊???青楼出身能为妾侍算幸运的,多半不过是外室罢了。”
温皙一愣,隐约记得言容的生母好像不过就是个外室,后来因正室膝下无女,才将言容接入府中抚养,可惜她的母亲红颜薄命,好不容易可以入府了,却突然暴毙了,虽然死后是以妾侍姨娘的身份入葬,但是言容却记在了嫡母膝下。
听了一上午的戏,安其罗的画还没有画完,温皙却困倦了,道:“画好了,叫人送来清风池馆便是了。”又看了看眼圈红红的瓜尔佳言容,道:“瓜尔佳贵人去本宫哪儿坐一坐如何?”
瓜尔佳言容急忙称是,一路随着温皙去了清风池馆,温皙随口问道:“你现在是住在哪个院子?”
瓜尔佳氏言容回道:“和苏答应一起住在饮芳斋。”
温皙唔了一声,饮芳斋地方小了点,但是位置还不错,处于行宫的中心附近位置,还算雅致。叫人给她搬了绣墩,一起用了些茶点,道:“今儿听昆曲,你的感触未免大了点,你的出身???本宫也是略知道一些的???”
瓜尔佳言容旋即又泪水扑簌簌,道:“贵妃娘娘不是外人,婢妾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婢妾的娘亲的确是青楼歌ji出身,与霍小玉无甚不同!是以有所触动情肠!”
“婢妾的娘亲是济南府的清官儿,被阿玛看中,允诺收为妾侍,娘亲便欢天喜地地跟了他!没想到大夫人不肯,老夫人更是不愿让青楼女子如瓜尔佳氏的府邸!阿玛只能将额娘安置在济南城外的庄子上,直到后来有了我,娘亲日日哀愁,以泪洗面,容貌也渐渐不如前,阿玛便渐渐对我们母女冷淡了下来!”说着她脸上泪落成珠子,不盛哀戚。
“直到婢妾五岁哪一年,大夫人亲自上门来了!原是她膝下有两子,唯一的女儿早夭了,便对娘亲说,愿意接我入府,当做瓜尔佳氏嫡出的格格来养育!娘亲喜不自胜,虽然她不能入府,却是希望我能够得到承认,否则一个外室生的女儿也嫁不得什么好人家!”
“可是、可是——”瓜尔佳言容哽咽不成声,“大夫人却说,我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女儿!当时婢妾还小,不懂大夫人的意思!大夫人只说让娘亲好好考虑考虑,便走了!大夫人走的那一晚,娘亲便悬梁自尽了!然后,婢妾就被大夫人接回府邸,才有今日!”
温皙听闻,不胜唏嘘。言容的生母,的确是个爱女至深之人,为了让女儿有一个好的未来,三尺白绫便结束了自己!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过下去?”温皙问道,言容自从入宫,从不争宠,康熙对她的恩宠也是淡淡的,远不能和曹贵人、平贵人相比较。
言容苦笑道:“还能怎么过?不过求一个安安稳稳,在宫中了此残生罢了!”
温皙点头道:“荣妃性子敦和,你是她宫里人,一个安稳还是不难的。”
正说着话,康熙挑帘子进来,“你们姊妹再说什么悄悄话呢?”
温皙和瓜尔佳言容急忙起身行礼,温皙笑道:“皇上怎么也不叫人通报一身?吓了臣妾一大跳呢!”
康熙呵呵一笑,目光落在瓜尔佳氏身上,疑惑道:“这怎么还哭天抹泪起来了?”
温皙哦了一声,笑道:“不过是刚才在云蔚仙馆看了一出《紫钗记》,言容触动情肠罢了。”
“言容?”康熙唔了一声,“原来瓜尔佳氏闺名叫言容!倒是个端秀的好名字!”
瓜尔佳言容急忙福身,低头道:“皇上过奖了。言容是婢妾额娘给取的名字,原本阿玛给婢妾取名念香,额娘说不够端庄,才给改了的。”念香,思念杜香如。杜香如便是她生母的名字。而她的生母也曾经给她起了一个乳名,叫一娘,愿得一心郎的一,一生痴情不悔的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一,可惜这些杜香如都未能得到。
康熙嗯了一声,道:“念香好,比言容有情致多了!”
瓜尔佳言容一听,顿时面带羞涩,垂下头去。
温皙嘴角浮现一丝笑容,她想要的真的仅仅是安安稳稳度日吗?于是,笑盈盈道:“念香,好似是在思念谁,臣妾竟不知道言容有这么个闺名呢!”
瓜尔佳言容蓦地心头一紧,垂眸道:“额娘说带着风尘味,便不让告诉旁人了。”她口中的额娘显然是嫡母了。
温皙笑道:“臣妾今日嘱咐小厨房做了酥蜜粥,原是招待言容的,皇上来算是赶巧了!”
酥蜜粥便是碧粳米加白羊酥油和蜂蜜煮制而成,《本草纲目》记载,有益虚劳、润肌肤、泽脏腑、和血脉之效,是极好的滋补品,对孕妇也有好处,女人吃,主要是润肤丰肌、养颜美容罢了。
瓜尔佳言容立刻笑颜道:“贵妃怎么知道婢妾最爱吃酥蜜粥呢?”
温皙扑哧一笑:“真巧了,不过是本宫突然喜欢那个味儿了,没想到言容也爱吃这个味儿!”
瓜尔佳言容略带回忆之色道:“臣妾幼时有血虚之症,脏腑失调、身子消瘦不堪,肠胃也不怎么好,吃药便吐,是乳母给婢妾日日做酥蜜粥,此物调理脏腑血脉,身子才渐渐好了,婢妾也吃成习惯了,若是那一日没有酥蜜粥,只怕会吃不下饭。”
听着她说的,应该是回到瓜尔佳府以后的事儿了,否则一个外室之女哪里能有酥油这么好的东西吃?酥油乃是从牛乳或者羊乳中提炼出来的,制造工艺繁杂,且一斤新鲜乳汁只能提出一点点酥油。需将牛乳或者羊乳在锅中小火煮沸三次,倾入盆内,冷定,待面结皮,取皮再煎,油出去渣,入在锅内,即成酥油。酥油以白羊酥油最佳,补五脏,益气血,治阴虚劳热,是极好的滋补品。
只是酥油微寒,今日的酥蜜粥里加了些细碎的姜末调和,别有一番风味。碧粳米绿莹莹地喜人,入口柔滑,甜而不腻、香而不腻,是养身的好粥。
傍晚便听说,康熙召了瓜尔佳言容侍寝,温皙一笑置之。是她邀请言容来清风池馆的,而不是瓜尔佳言容自己凑上来的。康熙一下子看对眼了,有什么办法?言容是个很端庄的女子,偶然露出来的柔弱姿态,比那些天生柔弱模样的女子更能够打动男人。比起一入宫就得宠的曹贵人和平贵人,她可谓是韬光养晦、后发制人了。结果,很成功。言容是在来了她的清风池馆之后,才受到康熙召幸的,其他只会以为是温皙自己不能侍寝,才推出了言容来争宠的!因此瓜尔佳言容无形之中就打上了温皙一党的戳,谁想要对付瓜尔佳言容就必须考虑一下会不会得罪她背后的温僖贵妃!
1...5354555657...20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