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店老板

    潘墩擦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冷汗，道：“没有什么，你还是和你老板好好谈谈，毕竟他帮了你不少忙。”

    我思考一会，道：“你说得很有道理，那我就回去了。”

    结果自己却在门口思索着，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就算进去了，要说些什么，才能缓解尴尬……

    苏辰北走过来，道：“泓锦，你在古董店外面傻站着干什么还敢不快进去，再说了，顾子渊又不是什么小气之人。”

    顾子渊看见我走进来后，没有提之前那个话题，只是让我把桌上关东煮吃了。等我吃完，便会告诉我一些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他也没有透露，让我安心的把关东煮吃了就行。

    我狐疑了一下，终究抵不过肚子反抗，连忙吃起来，不到三两下的功夫，便把关东煮给干掉了。

    “吃完了就把他扔掉，跟我去一个地方。”顾子渊道。

    “去什么地方哦，不对，应该是小女孩去哪里了”

    顾子渊淡淡回了一句，“小女孩跟着苏北辰他们出去玩了，你找她有事吗”

    我摆了摆手，道：“没有，没有什么事。”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走啊！”

    “去……去哪里”我连忙跟上去。

    然而顾子渊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径直走出古董店。走了约莫三四分钟，我便一眼看到新开张的饭馆，整条街上，就属它最为独特。但却跟我所欲想的很不一样，以为它装饰会和其他饭馆一样，都很高大上。谁知道，它的装修是一种古色古香的中国风，给人种安静的气氛。

    墨染凝跑过来，道：“顾子渊，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已经等了好久。”

    顾子渊道：“也不过是十分钟。”

    站在门口男服务员见了我们，随即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们三个人便依次走了进去。来这家饭店吃饭的人挺多，多到找不到任何空位可以做，服务员让我们站在这里稍等片刻。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也不见得有人过来，顾子渊和墨染凝相互耳语了几句，也不知在说什么。就这个时候，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道：“几位客人，二楼有人想见你们几位。”

    我问道：“请问一下，你知道楼上究竟是谁要见我们”

    女服务员摇头道：“不知，你们上去应该会知道。”

    女服务员引着我们去了二楼，二楼是一个走廊，两旁全部都是包间。她打开了其中一间包间，一名男子进入了我们视线中。他示意那女服务员不用再跟着我们，女服务员也很识趣的离开了。

    我睁大眼睛，道：“你不是上次……”

    “哈哈哈，你记性真好！”男子摸了摸胡子，道：“我这里有一件事情，有且只有你们才能够完成。”

    墨染凝直接道：“你自己的事情，难道还要别人帮你完成吗”

    男子笑了几声后，道：“非也，非也。其实是有人来跟我说，他第一次来尝这家饭店的肉时，竟尝不出什么肉。他问服务员，服务员也不过是轻描淡写的说是羊肉。”

    “难道是因为这个”

    男子轻声说道：“不是，最主要的是，昨天晚上有人在回家的路上，听到人的惨叫声。而这阵惨叫声传出方向，正是刚刚开业不久的饭店。若是你们不信，可以去侦查一下。”

    顾子渊道：“你何不干脆直接说这个饭店有问题，不有那么拐弯抹角。”

    他继续说道：“……想必顾先生和墨小姐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个吧！”

    墨染凝站起来，说道：“我和你又不认识，你怎么知道我姓墨”

    男子笑着说道：“我知道的事情很多，但你们不会束手旁观，眼睁睁看着无辜人死去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话刚一出，墨染凝和顾子渊就把拖出包间外，而他却坐在原来的地方，悠闲的喝起茶来。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到在走廊尽头有一名女子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干什么。

    现在是大白天，很快我便认出来正是今天早上来我们店的女子。我有些犹豫，犹豫要不要将此事告知给顾子渊和墨染凝，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女子进到一个很隐秘房间里。

    墨染凝拍了拍我的后背，道：“不用再看了，人都已经进去。”

    顾子渊皱着眉头，道：“这家饭店果然有问题，走，跟过去看看。”

    “会不会又什么危险”

    墨染凝和顾子渊交换了一下眼神，道：“泓锦，如果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不是还有我和顾子渊罩着你吗我们去看看，刚刚那名女子进去里面是在干嘛。”

    于是我们便趁着没有人注意时，悄咪咪的来到她进入的房间里。这个房间一眼望过去，没有发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且也没有见到那女子的身影。

    很快，顾子渊发现房间里隐藏的暗道，原来这个房间存在着一条暗道。我们沿着暗道走进去，发觉越往里面走，这血腥味是越来越严重。那血腥味，直接冲击我脑门，差点就开始反胃。

    我扶着墙，道：“老板，这是啥子味，怎么那么腥”

    顾子渊道：“一开始我就在怀疑，这家饭店生意那么好，却未曾见过有人出去采购。泓锦，你闻一下这盘子的肉，你便会知道了。”

    我没有上手碰盘子里的肉，只不过是用鼻子嗅了一下，不得不说这肉血腥味异常的重，不像是菜市场里的肉。

    顾子渊听见不远处有走路声音，随即做出禁声动作，低声道：“安静，有人往这里走过来了。”

    我们几个人赶紧躲起来，只见两个人从我们身旁走过去，其中一个还拎着一个人头。看到那个人头，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股不详的预感涌现在脑海中。

    那手里拎着人头的人开口道：“老板，把那些东西处理完后，要把它扔到哪里去”

    “随便找一个地方扔了，反正也不会有人发现是这些碎肉都是人肉，顶多会以为是坏掉的肉。”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老板。”

    原来这家店里的肉，全部都是用人肉做的，难怪会吃不出是什么肉来着。我顿时感觉到我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都竖了起来，吃人肉，这也太残忍了吧！

    等到人走了后，顾子渊便开口道：“我听说在就近一条马路上，一到晚上，会无缘无故的出车祸。奇怪的是，人们感到车祸现场时，并未见到其驾驶人。综合我们现在看到的，车祸肯定和这家饭店脱不了关系。”

    墨染凝迟疑道：“这也太残忍了，虽然说在古代曾发生过人吃人现象，现如今是二十一世纪，竟还会有人去吃人肉。”

    我愣了一下，道：“人肉，难不成今天早上吃的也是人肉吗”

    顾子渊“嗯”一声，道：“在古代有多处记载过人吃人，尤其是在战乱的古代，民不聊生，难以为计，人们只得将人烹之，食之。那些被当作食物吃的人，被称为两脚羊。”

    “在五胡乱华时代，两脚羊就是当做给北方少数民族当作肉食的女子。这些女子被当做军妓、军饷随军携带，天黑了陪睡，天亮了杀了吃。晋书之中记载着当时中原的汉家子弟几乎都被屠杀殆尽，士族十有**都被杀了。羯族可以说是吃人恶魔了，两脚羊这个词就是拜他们所赐。”

    很多高等动物是不会吃同类的，人和动物的差距很显然就是文化和思想。五胡乱华时期，可以说是最黑暗的时期，汉人惨被当做牛马使唤。不过历史往往都是胜利者所写的，其中难免有对于失败者或者是仇敌污蔑和贬低的成分。

    墨染凝想了想，道：“人和动物最大区别就是思想与文化，不应当会出现吃人的现象。”

    我愣了一会儿，道：“怪不得关于五胡乱华记录那么少，甚至史学家不愿提及此，是因为这是华夏民族的耻辱。”




第70章 姑获鸟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来，“原来是你们几个在这，我就奇了怪了。明明只有我们两个，竟然还会出现别的声音。”

    我背脊一凉，连忙转过身来，看到一女子双手插在口袋里，向我们走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才发出说话的声音，才让她察觉到我们三个人的存在。

    见着被她直接给撞见，墨染凝干脆撕破脸，道：“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们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偷偷摸摸进到这里来是我们不对，可是你居然残忍到用人肉来让顾客们吃。”

    女子却冷笑一声，道：“说我残忍，难道你们人类就不残忍了吗”

    墨染凝想了一会，道：“你说人类残忍，那你说说看，人类哪里残忍了”

    女子苦笑了一声，道：“在吃驴肉的时候，剥下那一块的驴皮，露出新鲜的肉。用木勺舀沸汤浇那块肉，等浇得肉熟了再将其割下来，装盘上桌。为了吃猴脑，迅速将猴子头盖骨给撇去。这个时可以看到猴脑如嫩豆腐一般，接着倒入已经热好的滚油，再往上面撒上葱花。期间，猴子一直在惨叫。”

    她继续说道：“将即将临盆的母羊投入炭火中烧烤，当炭火将母羊全身烤熟之后开膛破腹把乳羊取出。”

    听了这番话，我竟毫无反驳她之力，就连墨染凝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她说的也是事实，人类也是一种很利益的动物。

    顾子渊冷哼道：“你不仅吃人，你还吃鬼魂。就是同时破坏了阳间和阴间里的规矩，即使是阳间警察奈何不了你，别忘了，还有阴间鬼差。是在不行的话，不是还有我。”

    女子道：“你不过是个小小人类，能奈何得了我吗”

    墨染凝摇头道：“确实，我和顾子渊两个人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吃了灵魂，这可是关乎阴间的事情，你以为阎罗王很傻，不会发现这件事情。”

    “那又怎么样”

    话音刚落，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女子的身后，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颗可爱的虎牙。随后，小女孩朝着女子后脑勺，狠狠打了下去。

    待女子完全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小女孩给打中了。她吃痛的摸着后脑勺，道：“你们人类真卑鄙，竟然搞背后偷袭这招。”

    小女孩吐了吐舌头，道：“小姐姐，我同意你说的话，但我不是人类，你能拿我怎么样。”

    女子理了理头发，道：“呸，我也不是人类。”

    墨染凝看了小女孩的身后，道：“小妹妹，苏辰北他们两个人呢怎么没有看见他们”

    “他们还在路上。”

    她厉声道：“堂堂的一个人类，居然豢养厉鬼，不怕遭天谴吗”

    墨染凝呵呵笑道：“恭喜你答对了，我们确实是收养厉鬼，但你也奈何不了我们。不过遭天谴的是你才对，不仅杀人，还吃人魂魄。”

    忽然一把剑穿过那女子的身体，“你……”女子低下头看了一下那把剑，嘴角微微上扬，瞬间消失在原地。

    墨染凝谈定地把剑收回剑鞘，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我瞪大双眼，看着空气中残留着粉状物，有那么一刹那觉得眼前之人，并不是我所认识的墨染凝。

    “好了，我已经把她给解决掉了。”墨染凝回过头看着我们道。

    顾子渊淡淡道：“不，她并没有被你给解决掉。”

    墨染凝不是当着我们几个人的面，用剑刺穿人家的身体。而且她也不是已经消失了，为什么会说没有解决掉。

    顾子渊解释道：“她早就逃跑了，就在你刺她的一瞬间，利用金蝉脱壳逃跑的。”

    刚说完，就响起警笛喇叭声音，也不知是谁报警，为避免摊上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几个赶紧离开这家饭馆。听说饭店里所有员工都被抓起来，唯独主谋至今为止都还未抓到，加上警察也没有过多时间去找。

    现在饭馆是人去楼空，没有人愿意在饭馆开张，毕竟那里可是死过好多人的地方。最怕的是碰到什么脏东西，到头来命都丢了。

    在回去路上，我特意问过顾子渊墙上那副画里的人是谁。他告诉我，那是姑获鸟，又名九头鸟、鬼鸟、鬼车，可吸人魂气，食人魂魄。在明代《本草纲目》里提到过她的由来，死去产妇执念所化，抱着婴儿在夜里行走，怀抱里婴儿的哭声就化成了姑获鸟的叫声。

    姑获鸟的形象最早来源于《山海经》，人面鸟身而九首的九凤，曾经是楚人所崇拜的神圣形象，是祥瑞的象征。后来随着时间推移，渐渐衍变成了凶邪之物。食人魂，掳人子，是不折不扣的妖物所行，已经不能将她再称之为神兽了。

    其实，姑获鸟、九头鸟和鬼车鸟是三种不同的鸟类，因其与鬼车同有九头，后人就误以为是同一种。至于为什么会沦为凶邪之物，顾子渊表示自己不知道，他了解到的这些都是从古书上看到。

    看着两个小朋友在那里玩着荡秋千，小女孩的目光完全被吸引过去。我们发现了她的异常，于是便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小女孩。

    小女孩拉着我的衣角，道：“大哥哥大姐姐，我也要玩荡秋千。”

    萧云曦揉了揉小女孩的头，道：“小妹妹，是不是因为自己小时候没有玩过，所以才想玩”

    小女孩连忙点头。

    可刚一走到小男孩的面前，发现有些不对劲。按照常理来说，小男孩的眼神不应该是恐惧才对吧！事实上，小男孩不仅眼神充满恐惧，全身时不时的在颤抖。

    而在他身后小女鬼，边推着秋千，边说道：“我终于可以跟小哥哥玩了，我会一辈子跟在小哥哥身旁。”

    怪不得在还未靠近小男孩时，明显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原来阴气是来源于他身后的小女鬼。

    墨染凝低声道：“有点意思，察觉到自己有危险，却不想大声叫出来，又或者是逃跑。”

    苏辰北无奈道：“墨染凝，不是他不想跑，是他压根就下不来。”

    小女鬼继续推着千秋，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小男孩哆哆嗦嗦的闭着眼睛，而手紧紧抓着两根绳索，生怕被甩了出去。

    小女鬼那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如……小哥哥……你下来……陪我吧！”

    “对……对不起，我还没有……活够。”下一秒，小男孩睁开眼睛，看着我们几个人，道：“救……救我！”

    只见秋千上那两根绳索开始断，小女鬼依旧在推着，而千秋荡得也越来越高。眼看着小男孩有生命危险，顾子渊站出来，说道：“你们两个玩够了没有，玩够就停下来，没有看到其他人正等着呢。”

    小女鬼一脸懵逼道：“你……看得见我”

    苏辰北指责道：“我说你，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个人吗呸，还是个鬼吗”

    小女鬼双眼充斥着血丝，抬起一只手指着我们几个人，道：“你们是什么东西，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