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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结良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风流
却依旧忍不住心里不痛快。
苏容君知道她的意思,点头道:“我知道。”蓉卿又道,“你在宫中也事事小心。”
姐妹两人说着话追上了前头的人,杨氏正站在门口笑看着她们,蓉卿两人就跟着她进门,里面搭着屏风蓉卿和杨氏以及苏容君坐在里头赵均瑞和齐宵以及杨宗文则在外面落座,蓉卿松了一口气,忽然很感谢那些规矩,至少不用让她对着赵均瑞的脸吃饭了。
大家很安静的吃了饭,就有婆子上来撤了屏风,大家端了茶各自坐在原位上喝茶聊天,赵均瑞和齐宵闲聊:“听说你在和内务府商议,要在后院的燕南湖建栈道?”
“是!”齐宵看了眼蓉卿,赵均瑞顺着他的目光也去看蓉卿,问道,“为何建栈道,何不在湖中填个小岛。”
蓉卿笑着回道:“在湖中填了小道未免有些兴师动众了……原只是想在两岸种了树,闲暇时亦能在周边垂钓喝茶,得些风趣罢了。”
“这主意不错。”赵均瑞很赞同的点点头,“等建成了记得邀我们去垂钓。”
蓉卿没接话,齐宵回道:“太子能去自是蓬荜生辉。”赵均瑞就笑看着他摆了摆手,打趣似的道,“怎么你们成了亲,这说话的语气也似相仿了。”
蓉卿面红垂眸。
齐宵微笑,杨氏掩面笑道:“他们感情深厚,自是互相影响的!”一顿看向蓉卿,道,“等栈道好了,可记得邀我们前去。”
蓉卿点头:“一定,一定!”
大家又坐了一刻,赵均瑞问齐宵:“要去校场?”齐宵看了眼蓉卿,回道,“是!”
赵均瑞颔首,回道:“我与你同去。”一顿站了起来,齐宵略顿微微点了点头,看向蓉卿,“卫进在门外,让他送你回去。”
“是!”蓉卿垂头应是,杨氏看着两人眉目传话的样子,忍不住微笑。
苏容君也和杨氏告辞,众人就结伴往外走,杨宗文道:“苏医女,我要去内务府,与你顺道,不如我送你一程。”
“有劳国公爷。”苏容君笑着颔首,大家就没有再坐软轿,而是缓缓朝二门去,一路上蓉卿和杨氏说着话,杨氏道,“你常来我这里坐坐。”蓉卿应是,就在二门处道别,蓉卿由明兰和明期扶着上了车,苏容君则是坐来时的轿子,由杨宗文护送着出了太子府的侧门。
待马车出去,蓉卿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一路回了府里,齐丹逸在门口等她,笑着道:“您终于回来了,我都把园子逛了几遍了。”蓉卿笑着下了车携了她的手,两人往院子里走,“中午吃饭了没有?”
“吃了。”齐丹逸挽着蓉卿的手臂,将她上午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又道,“五嫂,你带我去逛庙会吧,还有几日就到冬至了。”
“去庙会啊。”蓉卿想了想,“等你五哥回来,我问问他可好。”
齐丹逸点着头,又问道:“去太子府好不好玩,见着太子殿下了么?外面的人都道他温良恭俭,德行端方,毫无架子。是不是这样的?”
蓉卿没觉得赵均瑞有什么特别的:“我只知他政绩卓越,深受圣上倚重。总有机会见到的,你自己瞧。”话落,她转了话题说别的事,齐丹逸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两个人刚进了房里,外头红梅就领着个婆子进来,蓉卿挑眉,那婆子就道:“奴婢单黄氏见过齐五奶奶。”
单?宋国公府的人?
“妈妈免礼。”蓉卿问道,“您是……”单妈妈接了话,笑道,“我们王妃后日初十在府里办赏菊宴,特意让奴婢给您送帖子来。”
王妃,那就是诚王妃身边的妈妈了。
怎么刚刚在太子府没有提,这会儿却突然派人来送帖子了?
------题外话------
抽风中……





嫡结良缘 151 论政
单氏提着笔站在书桌后,一行草书洋洋洒洒而出: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
她停笔扫了一眼,又素手一翻将纯白的宣纸揪成了团儿丢在脚边的纸篓里,再想复写却又没了方才的心情,她丢了有些烦躁的坐了下来,端了茶盅却又闻出了一股浓浓的刺鼻桂花味,她愠怒道:“怎么给我泡的桂花茶?!”
“娘娘。”外头守着的丫鬟匆匆进来,见单氏面色不善,小心翼翼的回道,“这是太子府方送来的,奴婢见您平日爱喝,今儿就又泡上了。”一顿又道,“这就给您换上新来的毛尖。”
单氏一愣,才想起来是她前几日和杨氏要来的,她摆摆手,回道:“算了,你下去吧。”
丫鬟垂头应是,又踮着脚退了出去。
单氏还是放了茶盅,又抽了本《前朝轶事》翻看着,看了几页就觉得上头的字白花花的直晃的她看不清,她无奈的合上书,出声道:“单妈妈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隔着门丫鬟回了一句,单氏就没有再说话,站起来在房里漫无目的的走了两圈,又在软榻上靠了下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随即单妈妈的声音传了进来:“娘娘,奴婢回了。”原本合上的眼睛募地睁开,单氏回道,“进来!”
单妈妈推开门走了进来,朝单氏行了礼,道:“奴婢从齐督都府回来了。”单氏嗯了一声,问道,“怎么样?”
“齐五奶奶说她与齐督都商议一番,若后日无事,定登门赴宴。”单妈妈说着一顿又道,“……奴婢瞧着她像是自己拿不定主意的样子,要问过齐督都才能决定。”
单氏眉头微皱,就响起笑盈盈坐在太子府和杨氏说话的女子,唇红齿白目如秋月,静静坐着娴静温雅,可但凡开口语声清脆含着一丝俏皮,令人忍不住的投以目光移不开眼。
明明不是绝美的容颜,却有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魅力……又想到外头传言她与齐宵恩爱有加,寸步不离,齐宵亦是对她言听计从,怎么听单妈妈一说,怎么连这门赴宴这样的事,都要问过齐宵?
是不想来,还是心虚?
单氏若有所思,单妈妈在软榻边的杌子上坐下来,看着单氏有些疑惑的问道:“娘娘的菊花宴半个月前就递了帖子出去,人也早早定好了,何以临时又加上了齐五奶奶。”两边里,虽说诚王爷和齐宵关系很近,可两府走动并不算多。
单氏侧躺在软榻上,以手臂枕着头,视线没有目的的落在摆的整齐一双绣花鞋,看着上头的鸳鸯戏水,无奈的道:“我就是只是想试试……”
王爷的心思她们以前不知道,只当他是不愿这门婚事,有些抵触,想着日久天长总能生出感情,也就苦熬着做着该做的事,可自从马侧妃进门后,她们就是不想知道也知道了,王爷对她们不冷不热,分明就是心头住着另外一个女子。
她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令放荡不羁的赵钧逸亦能倾心相付,直到她知道了苏蓉卿,想起在宫中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跟着齐宵亦步亦趋娇小玲珑的女子,她松了一口气,苏蓉卿和齐宵男才女貌已为人妇,赵钧逸就是再想,又能如何!
可是,马清荷的所为宛若给了她一记闷棍,她用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令的王爷夜夜宿在她那边,她见过那侍女,长的有七八分相似……
多卑劣恶心的手法,却让她屡试不爽。
还有那花房,种了那么多的花请了七八个婆子日夜打理,马清荷说喜爱,却不瞧在里头待一刻,可每每王爷回来却总能在里头看见她,露着笑容和他说北平的事,说花房的事。
王爷看着什么都不在乎,可他没有露出不耐烦的样子,静静坐着,像是在听,又像是在想别的事情。
每一次都透着苏蓉卿的痕迹,她才知道,原来王爷心里头非但没有抹开,反而已是深种。
试试什么?
是试试齐五奶奶,还是试试王爷。
单妈妈浑然一怔惊惧的看着单氏,又急又无奈:“娘娘,她和王爷都各自为家,以前不会有情,往后更不可能再有,您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您不明白。”单氏道,“我若是不好,他瞧上了别人,我输了也心甘情愿。可他没有给我一点机会,就这样判了死刑,我不甘心!”她说着鼻翼扇合俨然有怒,“马氏在太子府挑唆着说的那些话,她当我听不出?我只懒得和她计较,她亦是个可怜人,只是个不自知的跳梁小丑罢了。”
“您试出了结果又怎么样,更何况王爷什么样儿,不早就有结果了吗?”单妈妈满眼的焦急,“若是叫王爷知道,说不定还要怨上您一分。”
单氏摆着手,无所谓的道:“没所谓,他怨不怨有何区别,若因此他心里存了我,是怨也是好的。”话落坐了起来,将一双脚放进绣鞋里,单妈妈怒道,“都是马侧妃挑的事儿,她当她能生出子嗣来不成,您未有孕她便是坏了,奴婢倒要瞧瞧她肚子是不是这么听她的话。”一顿又咬牙切齿的道,“您实不该恨齐五奶奶,当务之急该收拾了马侧妃,拢王爷在身边,哪怕他心不在您这里,有个子嗣傍身,您将来管王府如何,也能保住自己不动如山。”
单氏知道单妈妈说的有道理,皇室的女人自古以来也都是如此奉此理而为的,可是她不甘心,就想试一试,若是真的没有半点希望,她就算自请下堂削发为尼她也不愿苦熬着受人嗤笑。
单妈妈见她心意已决,越发的焦急,想了想道:“奴婢想起来走前灶上还炖着雪蛤燕窝,先去取来给娘娘用上。”话落推门出去,待关上了门,就和守门的丫鬟道,“我回一趟国公府,若是娘娘问起来,就说我在灶上,催的急了就编个旁的理由,挡一挡。”
丫鬟应是,单妈妈就摸了摸鬓角匆匆往外院赶。
单氏又走到桌前,可提笔忘字一时间想不起初衷来,微微一愣外头听丫鬟回道:“娘娘,王爷回来了。”
“知道了。”单氏颔首,放了笔墨问道,“是在外院是进来了,你去问问他晚上可在府里用膳。”丫鬟应是而去,过了一刻回来,说话有些结结巴巴的,“王爷被马侧妃请去了。”
单氏眉头一拧,一丝愠怒隐去,颔首:“知道了,你去吧。”丫鬟应是,单氏垂目又看到方才被她揪成团的宣纸,又吩咐道,“……你去请王爷过来,就说我有事与他商量。”
丫鬟微怔,想了想应是而去。
赵钧逸穿着一件海蓝色云纹直缀,一顶玉珠冠落在发髻之上,别着一支胭脂白玉的素面簪子,目色明亮唇瓣丰润,端坐坐在罗汉床上隐隐已透着一股上位着的风姿,可若是细看眉宇间依旧是年幼时未消除的不羁,眯着眼睛看着摆在窗台上开的艳丽的芍药,和簇簇生姿的牡丹,目光微顿,这边马清荷托了托盘过来,笑道:“王爷这几日未休息好,妾身给您炖了燕窝粥,您就着热稍用些?!”
赵钧逸摆着手:“女人吃的东西,不用!”一顿看着马清荷,问道,“你不是有事和我说,什么事?”
“也没有要紧的事,就是想王爷了。”马清荷语声轻快,眼睛一转娇笑在赵钧逸对面坐下,赵钧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马清荷就给他续茶,道,“妾身今儿和姐姐一起出门了,去给太子妃娘娘请安了。”
“哦。”赵钧逸百无聊赖的应了一声,马清荷又看了他一眼,很高兴的道,“不过到是真的高兴,我和蓉卿许久未见了,没有想到今儿却在太子府见着她了!”一顿又道,“她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反倒是越发的好看了。”喊的依旧是闺名。
赵钧逸眉梢一挑,问道:“在太子府?”马清荷点着头,回道,“太子妃娘娘邀请的,让她和苏医女姐妹聚一聚。”
“哦。”赵钧逸垂目看着手里的茶盅,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马清荷又道,“妾身那花房建的,总觉得有些不对,想过两日去督都府请教蓉卿,请她指点我,免得白费了心思却养不好花,岂不是可惜了。”
“那里头的花不是很好嘛。”赵钧逸有些烦躁,“何必去打扰人家。”
马清荷嘟了嘴,回道:“妾身也只是想借着名头,和她说说话。”一顿撒着娇,“王爷就准了妾身吧。”
赵钧逸摆着手:“我又没捆你手脚,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别问我了。”一顿站了起来,“我还有事,晚上不回来吃了。”话落他就要走,马清荷眉头一拧。随即门口一女子娉娉袅袅的提着食盒进来,笑盈盈的看着里面的两个人,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很是可爱,“王爷,侧妃娘娘,晚膳好了,是摆在这里还是摆在厅里头?”
赵钧逸走动的脚步一顿,视线就落在那女子的脸上,一瞬间有些恍惚,那女子笑容越发的明媚,露出白晶晶的牙齿,喊了声:“王爷……”
马清荷不动,看着赵钧逸的反应。
赵钧逸面上有些动容,正要开口,外头就听到有丫鬟回道:“王爷,正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说有事要与您商议。”
马清荷脸色一变,就见赵钧逸方动摇的面色徒然宛若自梦中醒来一般,颔首道:“知道了。”看了眼提着食盒的女子,拂袖道,“你们用吧,我走了!”话落,大步而去。
马清荷看着他的背影脸色一冷,就朝那女子看去,厉声道:“废物!”冷哼一声,转身进了房里,
那女子垂头看看自己的穿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满脸的恍惚。
赵钧逸一路去了正院,单氏正当在书房里候着他,见他进来让丫鬟给他奉了茶,赵钧逸茶碗也不端负手站在中间,看着单氏问道:“什么事?”
“王爷请坐。”单氏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容,不近不远,赵钧逸摆手,“我还有事,你说完我就走。”
单氏微怔,却依旧是含着笑容,道:“后日妾身办菊花宴,王爷知道吧?”赵钧逸看他,微微点头,单氏又道,“这还是妾身第一次办这样大的宴席,心里有些没底,那日来的人也多,所以那日早些回来,有您在妾身心里也踏实一些。”
这是诚王府的事,赵钧逸心里有数,点头道:“我知道了。”单氏笑着道谢,“有王爷的话妾身就放心了。”
赵钧逸颔首,转身要走,单氏几步过来语气露出些微的急切:“您……”赵钧逸转身过来微微挑眉,单氏显得有些尴尬,面颊微红,“晚上妾身让厨房做了您最爱吃的几个菜,您可回来用饭?”
赵钧逸皱了皱眉头,看也不看单氏,就道:“不了,晚上我还有事,不回来了。”拂袖而去。
单氏看着他背影,唇角微动脸上的笑容也是一点一点消散,最后化作一声低叹,似哀婉似绝望……
齐宵大步进门,蓉卿笑迎了出来,服侍他脱了官袍,笑道:“以为你晚上不回来吃饭了呢!”齐宵进了净室,隔着帘子回道,“在半道上遇到苏珉,便一起回来了,明日再去。”
蓉卿哦了一声,进去递了帕子给他,看着他道:“有件事和你说。”齐宵点头看着她,蓉卿想了想道,“方才诚王妃叫身边的妈妈送了帖子来,说诚王府后日办菊花宴,邀请我们赴宴。”
齐宵眉头微蹙,重复道:“诚王妃?”蓉卿点头苦恼的道,“我……不太想去。”
“那寻个由头不去罢。”牵着蓉卿的手出了净室,“不过是个宴席,你不去也无妨的。”一顿又道,“来往都是功勋夫人,你年纪尚幼见人便要见礼,索性待在家里,若你不方便说我去和诚王说。”
蓉卿有些为难,去吧,她实在不愿意和那边的人多走动,不去吧,人家堂堂诚王妃送了帖子来,她若不去就有拿乔的嫌疑,更何况还不知道她什么心思,若是……她避开这一次,指不定还有下一次。
“算了。”想了想,她凝眉道:“我还是去吧,”她就势跳开了话题,问起北平布政使的事情,“太子的意思,是廖大人任北平布政使?!”
齐宵听着点了点头,道:“北平布政使一职承上启下,廖大人在滦县几十年,功绩卓著,由他胜任再合适不过。”蓉卿点着头赞同,“让他老人家一直窝在滦县,天委屈他了。”想了想问道,“廖大人是我的祖父,和四哥的关系想必朝中知道的人不在少数吧,若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人质疑?”说齐宵和苏珉拉党结派。
“是也无妨。”齐宵语气坦荡,“廖大人并非无能之辈,提携一番理所应当,若有人有此议便随他们去,你不用多虑。”
蓉卿点头,笑着道:“那就好。”又问道,“王总兵明日就能到抚宁了吧?安抚使的事可定了?”两人就论起朝中的事情来,过了一刻齐宵忽然道,“太子府若你不想去,便就不去吧,太子妃娘娘那边有事亦可书信来往,实在避不过便请她来府中做客。”不是商量的语气。
蓉卿一愣,就去看齐宵,他面色严肃没有和她开玩笑的样子,她眉头微拧,问道:“可是有什么事不妥之处?”
“没有。”齐宵微顿,眉头紧蹙看着她轻声道,“我不愿你去宫中或是去太子府,来往皆是贵人,凭白让你受委屈。”
蓉卿有些狐疑,可又想不出他顾虑的是什么,想了想她点头道:“知道了,往后我不去了!”
齐宵叹了口气,握了她的手有些歉疚却又无奈……
第二日一早,他寅时入宫散朝后,汪公公来寻他和苏珉以及赵均瑞,赵钧逸:“圣上请太子爷,王爷,永平侯爷以及督都去御书房。”一顿又道,“洒家还要去请宋国公爷,几位请!”
几个人顿了步子,赵均瑞颔首道:“好!”就和齐宵几个人转道往后宫而去,圣上坐在御案之后,待他们各自行礼,圣上赐了座又将手中正捏着的奏折丢了出来,和赵均瑞道,“曽义来的奏折,你们看看!”
赵均瑞起身拿了奏折在手,翻开浏览了一遍,又递给了齐宵,他蹙眉道:“父皇,加修边墙之事儿臣认为迫在眉睫,若不然元蒙忧患将会成为大夏的骨中刺,势必要治本除根才是。”
圣上微微颔首,回道:“这两年朝事稳定,只北平前些年战乱方才平缓,若现在再赠赋役难免会引起民怨,是以,朕要听听你们的意见。”一顿,“是出关萧清元蒙旧部,还是着力修建边墙,待三五年后再行追剿之事。”
“儿臣认为,现阶段以防治为主,如今国库并不充裕,若大军行进又会增加负累,不如再等三五年恢复根本再行打算。”赵均瑞说着眉头微蹙若有所思,他话落赵钧逸就接了话开口道,“大哥,防根本就不是个办法,治标不治本,不把他们打怕了,明年他们还是会来。”一顿看着圣上,“父皇,您给儿臣和齐宵二十万兵马,一年之内,我们定将草原萧清,永绝元蒙人!”
圣上并未开口,赵均瑞回道:“带兵出征我并非不赞同,只是国库钱粮,若勉力而为只会后患无穷。”
“不打!”赵钧逸怒道,“他还以为我们大夏怕了他们呢!”
“齐宵。”圣上看向一直垂目看着奏折未言的齐宵,“你如何看?”
齐宵蹙眉,想了想和赵均瑞对视一眼,沉声道:“微臣觉得太子和王爷说的都在理,只是眼下元蒙人并非关键,因为无论是修建边墙设防疑惑是主动出击萧清,钱粮才是难关,势必要解决此方才能谈论到底用何手段。”
是啊,不管是防还是守,钱才是最重要的,圣上登基时国库早已在那两年的战乱中消耗一空,这两年多因圣上执政国库方才舒缓一些,若再添负苛难免入不敷出,其后果不用细想,便知结果。
御书房中就闻见悠悠叹息之声。
“唯今之计,只有增加赋税充盈国库。”苏珉开口道,“可如今各项税收并未停滞,若要加税难免不会引起民怨,尤其是北方的百姓。”
圣上撑着额头,轻叹的呢喃了一句:“应天太过安逸,连朕都快忘了北方艰苦!”他的话一落,在场的几人皆是一怔,苏珉和齐宵对视一眼,双双眼中都划过惊讶,那边赵均瑞已开口道,“父皇,不如重设市舶司,开放海禁。”
圣上微愣,摆了摆手:“海禁之事当下并非好时机,再等一等。”赵均瑞没有再坚持,圣上又道,“那只能加派兵马驻守各关口,每年入秋后三岗五哨严设防守,旁的事再从长计议吧。”也就是说不打算动用国库花这个钱了。
几个人没有再说话,这边单竟进了门,大家又议论起北平布政使与安抚使的职位来,汪公公又将董马等几位阁老请来……
晚上齐宵回去和蓉卿说北平布政使之事:“……虽有些波折,但事情已是定下。”蓉卿听了很高兴,笑着道,“待朝中文书下达,母亲定要派人去滦县恭贺,届是我再补添些贺礼和今年的年节礼也恰好一并送去。”
齐宵嗯了一声,有心事的样子,蓉卿问道:“怎么了?”齐宵就把今天御书房里的对话和她说了一遍,蓉卿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圣上其实也很矛盾,无论是修边墙还是带兵出征他都舍不得花钱?”朝廷真这么穷?不过想想也是,修边墙可不是一砖一瓦的事儿,而是漫漫百里山路,巩固壁垒所花费用度,不是百十万可敲定的,带兵围剿更是花费少不了,那么多人吃喝用度,草原那么大打起来也零零散散,还不知拖到哪一天,到时候要是朝廷供应不及时,说不定还落了个得不偿失的地步。
其实,只要有钱,这两个事儿都能做,关键的是,没钱!
“嗯。国库空空,圣上不忍再加赋税,积累银钱又需时间,只能再议!”齐宵说着叹了口气,蓉卿想了想道,“没有钱也不是没有办法。”
齐宵一愣,问道:“你有何主意,说来听听。”蓉卿笑了起来,摆着手道,“我只是随便想想,有些上不得台面。”却瞧见齐宵很认真的看着她,她咳嗽了一声,回道,“……你看,无论在哪里都是有穷人或是富人,穷苦百姓可能三餐不济,可富庶之家酒池肉林,但富人毕竟只有一部分,若加重赋税其实累的还是普通百姓,不如把视线放在那一部分的富庶之家……”齐宵微愣,似有些明白蓉卿的意思,蓉卿托着下巴看着他,又道,“若是修边墙,就让那些富人出资,允许他们在砖瓦上刻上自家宗姓抑或是立碑,他们可能不在乎修建百十米边墙的银子,可却会在乎那屹立百年不倒的边墙所带来的家族荣耀,这是难能可贵的机会,想必他们应该很乐意。若是带兵出征,就与他们征集粮草,方法还是一样,令圣上给每户愿出银子的人家贴出皇榜告知天下……一个求财一个求名,各得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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