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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结良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风流
明兰转过身来,磕着头,缘慈师太适时的道:“八小姐弱质女流,若歹人真潜进来,八小姐又怎么会安然无恙,以贫尼看,歹人恐已潜入后山,不如贫尼引您后山一搜如何?”
领头人目光深深的打量了一眼蓉卿,又飞快的转过眼去,视线在她弓起的被子上一扫,转身便道:“走!”
后面的几个人,迫不及待的退了出去。
缘慈师太朝蓉卿看了一眼,视线在她脖子行一扫:“八小姐好好休息。”竟她不过轻伤,松了口气,跟着那几个人退了出去。
明兰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才惊觉后背已是湿漉漉的一片。
“明兰。”蓉卿面无表情的收了簪子,“你去守着门!”
明兰一怔,看着蓉卿脖颈上被簪子戳的一点殷红:“奴婢先给您止血吧。”说完爬了起来,要去扶蓉卿。
“待会儿再说。”蓉卿摆着手,“你先去外面守着,我不喊你不要进来。”
明兰迟疑的看着她,想起小姐向来是有主意的,又见她伤的并不重,她点了点头:“那您好好休息,奴婢就在外面,您有事唤一声就成。”
蓉卿颔首。
待明兰出去又关了门,她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在床头靠了下来。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蓉卿叹道:“出来吧,人已经走了。”
对方没有动。
不会晕了吧?蓉卿疑惑的掀开了被子,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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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很久没上,竟然不会操作了。囧





嫡结良缘 007 无路
惊觉自己的腿正压在他的身上,蓉卿慌忙收回来,尴尬的道,“对不起!”
那人脸对着墙,动作僵硬的坐起来,手紧紧抓着剑,姿势别扭,半天才出声道:“……多谢!”方才的端萧杀气不见,多了一份不自然的窘迫,“你的伤……”还是不看蓉卿。
“一点小伤,无妨!”她自己下手知道轻重,不过是蹭破了点皮罢了,“他们没有搜到你,可能会加强守卫,你此时只怕更难下山。”蓉卿翻身下床,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那人也跟在蓉卿身后,飞快的下了床。
蓉卿转头看他,借着烛光这才看清他的容貌,没有想到能有独自夜袭行刺的胆量之人,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她打量了一眼他的长相,长眉入鬓英气逼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灿若星辰,鼻子高挺唇瓣如刀一点银红,不像混迹江湖的人,却像是个生在优渥环境温润贵气的公子哥,但他眉宇间又有一分冷峻侠气,倒令蓉卿生出些疑惑。
“让你的婢女进来吧。”他第一次打量蓉卿,指了指她脖子,“给你包扎一下。”他似乎不善于表达,说这些时语气僵硬,不像是因为感谢的关心,到像是在发出命令。
蓉卿扫了他一眼,已有点适应他的说话方式,拿了帕子在脖子随便擦了擦,摆手道:“没事。”她现在没心思关心这件事。
他欲言又止,又恢复到不苟言笑的端肃模样,疏离的道:“方才多有得罪。”
是在说他进门时对自己的威胁,还是躺在她床上的唐突?
“别说这件事了。”蓉卿没有在意他语气的变化,心中只算计着如何让他早日离开这里,一刻留着他在房里,她就得担一刻的风险,如今她前途渺茫生死还捏在别人手里,可不想再添一桩麻烦事,“你有什么打算?”
那人未坐,拧着眉头握着剑直挺的立在房中央,周身冷澈之气骇人:“姑娘放心……在下不会连累姑娘。”语气很坚定。
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晚了点?
蓉卿指了指对面的凳子:“请坐。”又叹了口气,“我们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对事情发展的轨迹很无奈,他们反倒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不用。”尽管胸口再次渗出血迹,那人却依旧未坐,脑中想到蓉卿方才说过名节若毁生不如死的话,又想到刚刚大被同眠的情景……
有些不自在。
蓉卿此刻无心管他,低声问道:“能方便告诉我,前院住的什么人吗?”
他微怔,眼底冷意更甚,却并未隐瞒,道:“辽王!”
竟然是辽王?
难怪会有如此大的排场和动作!
可是……他竟然刺杀辽王?蓉卿不由抬头看去,不确定的出声问道:“死了?”
那人目光一动视线落在烛火跳动的油灯上,有些懊恼的道:“轻伤!”
那就好!蓉卿松了一口气,人没有死那事情不会闹大:“那他应该不会在这里停留很久。”大夏藩王无诏不可离开封地,这是律例,而辽王来永平她虽不知是不是受了圣意,可他既出了封地,也不可能一直待在一个庵庙中吧?
这不合规矩。
“等天亮后,我找一处隐秘之处予你藏身,待辽王下山后你再走。”蓉卿并未问他为什么刺杀辽王,这与她无关,“这几天先避一避吧。”千万别连累她。
那人又沉默了一刻,冲着蓉卿一抱拳:“等五更到在下便会自行离开,姑娘不必为在下费心。”
蓉卿低头思索,并未察觉他说这话时,脸颊微微一红。
她点了点头道:“也好!”对方既然有办法离开,她自然不会多事,她摆着手,“那你自便吧,我在外面歇会儿。”一晚上劳心劳力的,她也确实很累。
“姑娘……”那人惊讶蓉卿竟将她的卧房让给他,有些过意不去的样子,“不如将你婢女请进来,在下在外面即可。”
既然他今晚就走,她就不想让明兰知道,免得她担惊受怕:“还是我出去吧。”说着人已经走到门边,他侧身让开,蓉卿打开门朝他微微颔首,又将房门关上。
随即外面就听到蓉卿和明兰的对话声:“小姐,您没事吧,刚刚真是把奴婢吓死了。”
“没事,今晚不太平我也睡不着,在你这里坐一会儿。”说着像是倒茶水的声音,外面轻声细语的说着话。
那人目光晦暗,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前。
院子外面喧哗依旧,却不如方才激烈,蓉卿侧耳听着,不过一会儿便听到吆喝声,紧接着是山门打开吱吱嘎嘎的声音……
辽王现在就走?下山疗伤去了?
她目光朝卧室看去,他说五更就走,难道他早就算到辽王经此一事不会在庵庙久待,会连夜下山?
一个少年单独行刺堂堂王爷,他到底什么人,和辽王又有什么仇恨,竟有如此的胆色和决心?
“小姐。”明兰拿着棉布过来,指了指蓉卿脖子上的伤口,“奴婢给您包扎一下吧。”
蓉卿点了点头,闭上眼睛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外面恢复了安静,她起身悄悄推开窗户,就看见外面依旧有身配弯刀的侍卫在四处巡逻,但人数却明显少了很多。
也是,毕竟不是在自己的番地,便是辽王也应该有些顾忌的吧。
时间过的极慢,庙中更鼓声声传来,已到了三更天……
还有两个时辰。
明兰小心的看着蓉卿,又回头朝房里看了看,目光中有着不确定,却又不敢去问蓉卿。
“小姐。”她欲言又止,“现在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您要不要睡会儿?”
蓉卿没有说话,外面忽然又是一阵轻微的喧哗声,紧接着有脚步声奔跑着朝这边来,她腾的一下站起来,神色戒备。
明兰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不要慌。”蓉卿朝明兰摆摆手,自己却走到房门前,摆成了一个进退皆可的姿势。
转眼工夫,房门被人敲的砰砰响,随即就听到了明期的声音:“明兰姐,快开门!”
是明期!明兰一喜,立刻过去开了门。
蓉卿也松了一口气,她转身去看卧室,似乎隐约听到刀剑入鞘的声音。
他果然是随时都在备战状态!
“明期。”明兰一把将她拉进来,又飞快的在外面张望了几眼,迅速关了门抓着明期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出了什么事?”又上下检查了一遍明期有没有受伤。
明期摇着头,走到蓉卿身边,满脸的苦涩和无奈:“奴婢下午在山下等了半天,没有看见一辆马车,奴婢心想若再回来,那几个婆子定要起疑心,索性就再等一等,可直到天黑也没有车,奴婢就想找个地方凑合一夜,等天亮再说。”
蓉卿没有出声,明期又道:“奴婢躲在山下的土地庙中,可是两个时辰前突然闯进来一行人,他们问了奴婢许多问题,奴婢担心小姐,所以就回来了。”她想到刚刚的情景,脚后跟还打着转。
看来,是辽王的人封了山驱逐了闲人,等到夜里出了事又山上山下一起排查。
“别怕。”蓉卿让明期坐下,“辽王今夜应该就会下山,等这阵风波过去,你再回去吧。”
明兰一怔:“那府里的事……不是来不及了?”若府里真的宣布小姐去世的消息,那到时候她们做什么都晚了。
蓉卿脸色也沉了下来,是啊,若再耽误几天,等到她的死讯传出来,她便是回去,苏府也不会再认她,到时候她就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小姐。”明期像是想起什么来,“刚才奴婢在上山的时候听到那些人聊天,好像是京城出了大事。”
蓉卿回神过来,心不在焉的问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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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能二更,但是字数还是挺多的吧,求表扬。哈哈哈哈哈




嫡结良缘 008 出路
“圣上立荣郡王为储君了。”明期不懂朝政,说的并不确定,“但是因为这件事,现在各州府关卡戒严,没有文牒不准进城。”
前朝北燕是蒙人统治,蒙人血腥残暴从不将中原人当做人,欺压辱骂压迫极尽手段,民不聊生,不过六十多年朝政便已腐朽不堪,终于,百姓受不住压迫揭竿而起,全国各处纷纷响应战火燎原,当今圣上赵纵就在这时脱颖而出。
在长达二十八年的征战中,赵纵终于推翻了北燕王朝,登基为帝,建立夏,定国号崇明。
崇明二年,赵纵立长子赵明达为储君,赵明达不负圣宠勤勉朝政在朝中颇具美名,不幸的是,三年前,赵明达突然病重不治身亡,一时间朝堂哗然,官员为太子惋惜之际纷纷上书圣上再立储君。
如此,各处已封王的王爷就开始蠢蠢欲动,一时朝堂党派林立众说纷纭,有人提议立赵纵次子辽王,因他镇守辽东功不可没,也有人慕名北平简王,言他将番地治理的安泰民顺,功绩能力令人尊崇,更有人说赵明达之子赵钧武仁义宽厚当为储君……
可是,不管朝堂如何乱作一团,已年近七十的赵纵却始终态度不明,没有想到,他现在突然立了赵钧武为储君。
他想到辽王,他是储君大热之选,却败在了自己的侄子手上,想必他心里一定很郁闷吧?
心思转过,蓉卿看向明期,问道:“你进来时,有没有看到马车下山?”明期点着头,“十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的。”
看来辽王是真的下山了!
辽王这么着急下山,会不会还有别的原因?
忽然,她想到另一种可能,正如明期所言各官道城门戒严,辽王虽贵为王爷可是永平府却是简王的管辖之地,在这样特殊的时刻,辽王若有异动,必定会令人加以更多的揣测和怀疑……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才有所顾忌,急着离开?
蓉卿又想到了自己,若苏府现在退婚对外宣布她的死讯,在立储这样的大事掩盖下,她的死实在太微不足道,没有人会注意。
若是她,就绝对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蓉卿心中一紧,突的站了起来,看着明兰和明期道:“你们先休息会儿。”提了桌上的茶壶转身推开了房门。
“小姐。”明兰急红了眼睛,明期拉住她,“小姐一定会想到办法的,你别着急。”
明兰泪眼朦胧的点着头,泄气的瘫坐了下来。
蓉卿进了房里,又重新关了门,那人端坐在桌前姿态笔挺目光深谙,见她进来只是微微颔首,并无惊讶。
“壮士。”蓉卿斟酌了称呼,想不到应该喊他什么,“我婢女回来说,辽王已经下山了。”
她们刚刚说话没有刻意避忌,所以他已经听到了。
“但外面依旧有人把守巡逻。”蓉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你可还有同伴,若只是你一个人,只怕不太安全。”
那人看着她没有说话,蓉卿以为他防备自己,就笑着亲切的摆着手:“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顿了顿又道,“再说,我们现在可算是坐在一条船上呢。”先拉
近关系。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嘴角的梨涡又给她妍丽的面容添了几分纯真,让人难以设下防备。
“咳咳……”他以拳抵唇咳嗽了一声,侧开目光回道,“……山上没有人接应。”这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两人之间已没有初见面时的锋芒毕露。
那山下有喽?蓉卿点着头:“原来是这样。”她沉吟了片刻看着对方道,“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那人目光一动,落在蓉卿笑盈盈的面容上,微黄的光线下一双眸子比烛光都要亮几分,他有些迟疑的道:“你所求,只怕我不能帮你。”
蓉卿一愣,随即又了然,这人果然聪明,只言片语已经猜到她重新进房来的目的。
既然猜到了,她也不客气:“若我能帮你呢?”蓉卿语气从容,一副谈判的样子,“我能助你安全下山。”先说出她的优势。
他看着蓉卿,眼底划过惊讶之色,他们在如此情况下相识,她却反身来要求与他一起下山,是没有想过他现在的处境,还是事情真的很着急?
蓉卿已经再次开了口,将自己的要求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只是举手之劳:“我助你下山,你顺便捎我们主仆三人一程,别误会,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三个女子上路,不免有些不便!”她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刻回永平,只要回去她就有筹码和他们谈判,除非他们什么都不顾,否则她就有十成的把握拿到嫁妆离开苏府。
只是,回永平的路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很多,婆子的看守,九莲庵的追捕……路上可能发生的意外。
若有他在,许多事情就会轻松容易许多,这些,皆因世人对女子的偏见和轻视。
蓉卿无奈,却也不得不去适应,不知道为什么,她相信眼前的人,尽管他也身陷囹圄。
那人依旧沉默,似乎在思考什么,蓉卿循循善诱,提到带着她们的益处:“……有我们三个女子在,你的身份也容易掩护,对于你来说只有好处。”
掩护?他想到主仆三人弱不禁风的样子……又看着蓉卿目说的满面认真,仿佛真的是莫大的好处。
他又掩饰似的咳嗽一声,没有否认也没有确认。
四更的更鼓响起,回荡在山间,五更时庵中的师傅们就会早课,而那个时候就是他们离开的最佳时期。
蓉卿心里尽管很着急,但面上却是一派淡然。
不能露出急迫的样子,谁急谁就输!
这是心理战。
“你……”对方不知她这眨眼功夫想了这么多,只看着她问道,“为什么回去?”他并非真的想要问她为什么回去,只是提醒她,此时并非最佳的下山时机。
他是好奇她非要这个时候给自己找危险是吧?“这是我的事,我有非回去不可的理由。”现在是彼此合作,蓉卿不能示弱,“还有一个时辰,你仔细考虑一下。”说完,低头给他倒茶,却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只当不知道笑着递给他茶盅,“……没有毒药。”自己先喝了一口。
那人唇角动了动,似乎想笑又忍了下去,露出有别于他年纪的沉稳和内敛,他端了茶盅啜了一口,动作优雅极是好看,蓉卿越发肯定他并非出生江湖。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她方才果决的指着床,让他躲进去的表情……像是做出了决定,他终于开了口,声音清亮却透着一股不同于十几岁天真少年的老练:“好,我答应你!”
蓉卿心中一愣,没有料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
其实,他带着她们说不定还会拖累他,只是,这些话她不可能去和他说。
“那好。”蓉卿站了起来,“一会儿我和我的婢女去前院放火调开那些人,你趁着夜色想办法先下山,我们随后就到。”她说的有条不紊,微微笑着似乎在说合作愉快。
他能看出她的决定是临时起意的,可她却没有踌躇,没有胆怯……他不禁想起方才她拿着簪子抵着喉咙时的那股决绝……
以她的聪明,但凡有办法也不会这般急切,亲自涉险,她能对他以恩报德,他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不急!”他语气温和,放了茶盅站起来,将桌上的剑握在手中,“既然要走,我还有事要处理,麻烦姑娘稍等。”
“你去干什么?”蓉卿见他一副要走的样子,“现在外面很危险。”
“我知道。”他语气沉稳笃定,成竹在胸的样子,又低头吹熄了灯,打开侧面的窗户,“若五更我没有回来,再依你的计策行事。”他声音沉沉似一壶老酒,回味悠长的深看了蓉卿一眼,一跃跳了出去,转瞬不见踪影。
蓉卿愕然,他是什么意思?
是不相信她,还是被吓跑了?
“明兰,明期!”不管他回不回来,趁着庵中混乱大家心神不定,她们一定要趁机下山,外面明兰明期听到声音便推门而入,蓉卿对两人道,“简单收拾一下,五更时我们下山。”
“下山?”两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山门未开,我们怎么走?”
蓉卿没空和她们解释:“别问了,待会儿再和你们解释。”说完推着两人,明期和明兰虽一脸迷糊,满心不解好奇,可对蓉卿长久的信任,两人不再多问飞快的抖了包袱开始收拾。
“随便捡一些必要带的。”蓉卿找到自己床头早就收拾好的包袱放在手边,脑中飞快的想着后面的事情。
忽然,外面隐约传来刀剑交锋的翁鸣声……
他被发现了?蓉卿突的站了起来。
------题外话------
难道真的都在养文?来和我说说话嘛……不要告诉我米有话说,这文真的不好看?(⊙o⊙)




嫡结良缘 009 共同
蓉卿推开窗户朝外看了看,打斗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是被人发现了?
她在房里来回的踱着步子,要不要去帮忙?她将火折子揣在怀里,透过窗口朝外看……打斗在继续,只是声音渐行渐远……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逃走了?
蓉卿忽然眼睛一亮,这时候庙中的人必定很慌乱,若是她再去庵前再加把火,那么她们下山定会更加容易。
只是不知道那人情况如何,转念她又想,刚刚他去刺杀辽王都没有被抓住,此刻山上留下的侍卫已经不如方才的多,以他的能力应该足以自保。
管不了那么多了,各人自求多福吧。
“我们走!”那人逃下山,侍卫必定是一路追赶……机不可失,她说完便吹熄了房里的灯,催促明期和明兰。
两人惊恐不安的看着蓉卿,明期道:“小姐,这个时候出去会不会不安全。”
蓉卿站在了门口,她头也不回的答道:“若我们不回去,才会是真的不安全。”她不能等着苏府的婆子进她的房间,像杀一只鸡一样将她丢弃在荒山野外。
明兰和明期尽管很害怕,可是却知道蓉卿说的很对,他们不能再等。
“走!”蓉卿深吸一口气,猛地打开了房门,随即一愣……
就见门口被一抹高大的身影堵住,他右手提着剑,剑尖上的血迹滴在门口的石板上,他身上也沾了血迹,黑色的夜行衣胸口湿漉漉的,透出刺鼻的血腥味。
“你怎么回来了?”蓉卿以为他走了,没料到他却又去而复返,又朝他身后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来,担忧的看着他,“你的伤没事吧。”他伤重与否直接关系到她今晚能否成功离开这里。
他打量了一眼蓉卿,眼底露出疑惑的样子,她这样冲出去,是准备自己逃走,还是打算去营救他?
还有这眼神!
“没事。”一瞬心思乱了乱,随即他目光一暗压低了声音,道:“跟我走。”转身便走。
明期和明兰已经惊的说不出来话了。
今晚满庵庙的搜查……刚刚外面的打斗声……此人身上的血迹……
明兰和明期对视一眼,不敢往下想,拉着蓉卿道:“小姐,我们别走了。”这人是刺客,比起府里的事,眼下保命要紧。
“别磨蹭了。”蓉卿一手拉着明期一手拽着明兰,一边跟着那人小步跑着,一边道,“反正都是死,为什么不拼一拼。”
明兰和明期一愣,所有的踌躇害怕戛然而止。
果然是有些胆色!那人脚步微顿,侧眼看了看蓉卿,又飞快的在前面带着路。
此起彼伏的开门声传来……是庵中的师父们起身了,刚刚的混乱她们定然已经知道,而且他折返回来,追他的侍卫也定会再次回来……蓉卿加快了步子,追上了他:“山门不能走,我们只能从后山走。”
后山布满荆棘蚊虫蛇蚁遍地都是,甚至有些身含剧毒,比起前面的追杀后山无形的凶险更令人防不胜防,她在这里住了半年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时候却想着从后山走……
他不由再次打量了一眼蓉卿,她依旧穿着那件葱绿的小袄,身材非常的纤瘦,短了一截的袖口,露出一段瓷白的手腕,透着如玉的光泽,他又去看她的脸,一对秀眉紧紧皱着,水汽氤氲的杏眼中不见怯弱,满目的笃定和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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