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慕吱
他用着公事公办的口吻说,“宋小姐,你好。”
仿佛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是故意搭讪似的!
宋舒怀咬了咬牙,笑着看他:“这么多年没见,你好像没什么变化?”
霍绥低头,想了下,答:“你变得更好看了。”
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句常用的客套话语,但于她来说,便是无意之中的撩人于怀。
宋舒怀:“你怎么去银行了呢?”
她的口吻太过熟络,霍绥心里不满,简单答道:“一时起意。”
“你家里人应该不同意的吧?霍叔叔总是想让你继承他的事业,哦,对了,霍叔叔的身体还好吧?”
室内众人诧异,“舒怀,你和霍总是老相识了呀?”
那语气,像是说,“你和霍总是老相好”一样。
霍绥嘴角的笑意渐渐收起,他不是开不得玩笑的人,但是这种玩笑,他很不喜欢。
他语气淡淡:“高中同学。”
转眸看向宋舒怀:“我父亲身体还好。”
宋舒怀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淡漠,心微微下坠。
气氛一时变得十分沉默、尴尬。
幸好老王是个话痨,立马重新开启了个话题。
又正好,服务员送了酒过来,从主位到末尾,一一倒酒,轮到霍绥那儿的时候,他轻抬了手,阻止:“我不喝酒。”
宋舒怀:“这是chateau latour pauillac 1990,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喝这款酒的。”
霍绥说:“待会开车。”
“我可以送你回去的。”她一时口快,竟就这样说了出来。
霍绥闻言,嘴角不着痕迹的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来,开口,准备说话的时候,门口突然被人从外打开。
——“你们好,我是朝阳科技的冯攀。”
冯攀手里拿着瓶红酒,身旁,穿着酒红色针织上衣和黑色长裙的苏花朝遗世独立,嘴角噙着笑,眼神在室内盘旋。
最后,落在霍绥的身上。
都是一个圈子的,虽说“怀舒”是刚接触视频制作传播的,但也听过朝阳科技,毕竟朝九视频可是业内巨头。
老王这人吧,擅长交际,会看人眼色,立马站了起来,笑呵呵的迎上去,“这不是冯总吗,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冯攀笑着说:“不敢当不敢当。”
俩人握了下手,松开。
老王招呼着服务员,“这儿再加两幅碗筷。”
冯攀谦虚摆手:“我们公司在隔壁聚餐呢,听说你们也在这儿吃饭,就过来打声招呼,吃饭就不必了。”
老王拉着他,不让他走,“哎,冯总,别走别走。您这话说的,应该是我们主动过去和你打招呼才是。”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最后还是坐了下来。
老王笑眯眯的给宋舒怀和冯攀做介绍,“这是我们工作室的老板,怀舒视频的主要负责人,宋舒怀,宋小姐。”
宋舒怀脸上挂着礼貌得当的笑,“冯总,你好。”
冯攀:“宋小姐,你好。”
老王眼尖,看到了苏花朝,疑惑道:“这位是?”
苏花朝笑吟吟的看着他,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冯攀说:“这是我们朝九视频的主要负责人,苏总。”
他虽是主动跑到这边儿来的,但是架势总得摆好。
我们朝阳是业界老大,你们不过是个小工作室,你们管负责人叫宋小姐,可我们吧,那就是大名鼎鼎的苏总了。
老王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苏花朝,“想不到朝九的负责人是苏小姐,真是意外。”
苏花朝手上捻着茶杯,闻言,问道:“哦?意外什么?”
“我之前都以为是戴着幅眼镜,穿着简单死板的工作服的小姑娘,没想到,是才貌双全的office lady。”
他话一出口,席上多了几分笑声。
有人斥道:“苏总何止是才貌双全哦!”
苏花朝的笑意淡淡,她目光落在手心的茶杯中,噙着笑意,不说话。
欢声笑语中,有人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包厢内的湿气,多了几分温柔:“这瓶酒,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你真的不喝一点吗?”
苏花朝转着茶杯的动作停下。
男人的声音醇厚,带着几分磁性,“抱歉,我不喝酒?”
“……能给一个理由吗?”
“理由。”他嘴里反复琢磨了几遍这两个字,最后,他放下手中握着的白色瓷杯,桌布将瓷器撞击的声音淡化消声,化为沉闷的一声撞击。
莫名的,室内陡然安静了下来。
寂静的瞬间,霍绥双手交握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圆桌对面的苏花朝,他一字一句,不急不缓道:“送女朋友回家,算不算得上理由。”
苏花朝手心一松,瓷杯翻滚,顺着桌面滚入地面。
当啷一声脆响,她心悸半秒。
半秒后,她听到那人说:
“还坐在那儿干嘛,过来。”
苏花朝坐在角落处,手上拿着只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
边上一圈儿的人都在高谈论阔,她兴致乏乏。
突地,有个话题吸引到了她。
“最近有个微博博主,叫怀舒的,你们看过吗?”
小野猫 27.第二十七只猫
此为防盗章 开嗓声, 男的女的,老的幼的。
器乐声, 丝竹管弦, 琴瑟萧笛。
白色蚕丝被包裹下的身形姣好纤细, 被子下的人翻了个身。
雕花木窗尚未合拢,将室外的寒气带了进来, 顺着清晨冷风, 歌唱者唱的词飘入房间,传进苏花朝的耳里。
她囫囵的睁开眼, 双眼放空。耳边的声音逐渐清晰,却又加了一些其他的声音, 稀稀疏疏, 混乱,却又有序。
昨晚半夜她开车回到苏园, 一路上畅通无阻,马路两旁的路灯依次亮着暖色灯光,倾泻一地。
那是最有序的南城。
而白天,车鸣声嘶吼,交警的口哨声此起彼伏,驾驶位上传来的谩骂声与指责声。
那是最混乱的南城。
这样的一座城市, 在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的那刻开始,便陷入混沌, 而一旦黑夜降临, 便又恢复宁静。
苏园与南城一般无二。
苏花朝掀开被子, 起身下床。进洗手间洗漱好,刚走出来,便听到桌子上的手机嗡嗡作响。
她接起,并未先开口。
电话那端,霍绥的声音裹挟着风声传入她耳里,“起了?”
苏花朝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在桌上,“起了。”双手拿起桌子上的瓶罐,往脸上涂抹水乳。
她问:“你现在在哪儿?”
“你床上。”
“说什么浑话?你睡醒了吗——”她转头往身后的床看了一眼,嫌弃般说出这句话,却又突然戛然而止,“你跑到我房间去了?”
霍绥起身,赤着脚,站在窗台前,“嗯。”
苏花朝:“你没事跑到我房里干什么?”
“最近睡得不太好。”
“这不是理由。”
“我以为这样会好一些。”
“……”
霍绥:“结果,失眠了。”这一晚,就没合过眼。
苏花朝语气淡淡:“是吗?”
“嗯。”
“那你还睡吗?”
霍绥语气肯定:“睡啊,”他顿了顿,说出后半句话,声音里带着清晨的凉意,也带了他低沉嗓音里的笑意,“你今天不是回来了吗?”
苏花朝先是滞了一秒,旋即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味。
感情不是睡床,是睡她。
她翻了个白眼:“你脑子里,就不能总是想着那事吗?”
“现在大概不行。”他转身面对着房间,目光所及之处,白色与粉色构成的房间,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难以言说具体的味道,只不过霍绥清晰的知道,那是苏花朝身上的味道。
从二十岁她爬上他床的那晚,直到今天,那味道从未消散,哪怕她离开这间房间已有一周,窗户敞开,冷瑟秋风卷席了这房间几遍,也只是令他鼻间味道的气味褪减了一点。
只是一点,而已。
剩下的无数气息包裹着他,霍绥在躺下的第一秒便明白,这一晚,仍旧无法安然入睡。
苏花朝翻了个白眼,“你大早上给我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些吗?”
“不是。”霍绥问她,“晚上回来?”
“啊,五点下班,到时候你来接我?”
霍绥:“嗯。”
苏花朝想了想,叮嘱:“车别停在公司楼下。”
那边没回,她解释:“你那车太显眼,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嗯。”他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苏花朝的声音也清淡极了,“我们公司的地下停车场,我有个车位,你停那里去。”
霍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便把电话直接撂下。苏花朝看了眼被挂断的通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起身往门外走。
大概二十平左右的庭院里,最中央摆了个水缸,除此之外,空空荡荡。七八个人穿着练功服立在庭院各个角落。
人气儿呢!
苏花朝坐在门槛上,双手撑着下巴,仔细听着他们唱。
苏花朝其实不太爱听这些,但她的生母陈清月是一位越剧艺术家,从小在母亲的熏陶下,使她对此多了一分喜欢。
一分喜欢,便是闲来无事,可当欣赏。
她眯着眼,乘着歌声又昏昏欲睡之时,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苏花朝:“哎。”
“陈老师说,你要是醒了,就去餐厅吃饭。”
“好。”她向传话的人道谢。
她起身回房收拾东西。
苏花朝每年只在苏园住一周的时间,除此之外的所有时间,都住在霍宅。她与生母的关系并不算融洽,年幼时便不在身旁,等陈清月接她回南城的时候,便被告知她与苏启正已经离婚,苏花朝的抚养权给了她。
苏花朝那时年幼懵懂,以为父母离异之后,自己便是跟着母亲一起生活,却没想到一个月之后,陈清月嫁给了霍孟勉。
那年,十岁的苏花朝遇到了十三岁的霍绥。
后来陈清月与霍孟勉离婚,又再改嫁。
可苏花朝却在霍宅,一待便是十五年。
她放在这里的东西并不多,一个行李箱便装下了所有。收拾好了之后,便往餐厅走。
吃早餐的时候,陈清月突然问她:“这周末有时间吗?”
苏花朝:“怎么了?”
“啊,你傅叔叔那儿有几个学生,我瞅着还不错,想让你去看看。”
“没学过看面相。”
她伸手把面前的盘子一推,陶瓷盘与大理石桌面发出尖锐的一声刺响,她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眼神平静的看着陈清月。
陈清月与她对视,“你年纪也不小了,花朝。”
“所以呢?”
“所以谈个恋爱,是个很正常的事啊。”
听到这句话,苏花朝笑了一下,她的眼神落在陈清月的后方,突然开口说道,“您是给我介绍朋友呢,还是相亲?”
“唔,都有吧。”陈清月见是有戏,忙说,“也不一定是说真的要谈恋爱,但好歹得交个朋友,我看你身边来来回回的,也没几个男性朋友。”
苏花朝却突然叫了一声,“霍绥。”
陈清月噤声,顺着苏花朝的视线往后看去,那人站在大门处,逆着光看不清神情,但西装革履,身姿挺括,他缓缓走来,陈清月眯眼,那不正是霍绥嘛。
她连忙同他打招呼,“这么早就来接花朝啊。”
霍绥说,“是啊,怕她忘了今天回去,所以早点来接。”
苏花朝白了他一眼,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听到身后陈清月和霍绥说:“我知道她不听我的话,你俩关系那么好,霍绥,你帮我劝劝她,她这个年纪,不小了,该谈个朋友了。”
苏花朝竖着耳朵,想听霍绥的回答,转眼便是洗手间,她打开洗手间的门,合上门之前,看了他一眼。
嘴唇一张一合的,是在说话。
可到底说了什么,苏花朝不知道。
她打开水龙头,低头洗手。洗的差不多了,准备关上水的时候,突然从右边伸了一只手出来,“啪——”地一下,动作利索的把水关上。
紧接着,是清脆的关门声。
她心里知道来人是谁,慢条斯理的扯了张纸巾擦手,一边擦手,一边抬头看他。
洗手间的镜子里倒映出两张面孔,男的眉眼俊逸,轮廓深邃,女的眉目如画,一双桃花眼弯着的时候,迷惑千万人。
她转身,腰抵在洗手台上,落落的望着他,“你和我妈说了什么?”
霍绥的双手放在她的身侧,他倾身上前,一股无形的压力压迫着她,“你希望我和她说什么?”
苏花朝说:“我希望你说什么,你就会说什么?”
“不会。”
“那不就好了。”
霍绥闻言,笑了一下,伸手掐着她的下颌,“苏花朝。”
苏花朝笑着看他。
“你猜,我和你妈说了什么?”霍绥的唇角微往上勾,带了几分轻佻与匪气。
洗手间里没有开灯,微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打在他的脸上阴影深厚,苏花朝看着他,一半陷于幽暗,一半处于光明。
苏花朝突然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轻轻一勾,将他拉向自己。
她往他的耳蜗处吹气,亲昵而又暧昧道,“总不可能说,你要娶我吧?”
“嗬。”一声轻笑落在她的耳边,下一秒,耳边那声音带了些许的讥诮与轻蔑,说:“苏花朝,差不多得了。”
他说完,伸手便把她的手拉走,往后退了一步,低头看她。
光从窗户外射入,正好将他们二人所站的地方劈分成为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他站在光晕里,伸手慢条斯理的整理衣服。
她立足黑暗圈,抬眸云淡风轻的直望着他。
他们二人的关系,如同此般光影。
势均力敌,谁也不肯往后退半步。
半晌,苏花朝笑了一下,伸手推开他,打开门先他一步走了出去。
“哦,”走了几步之后,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笑盈盈的看着霍绥,“霍绥,我说那句话,不过是为了提醒你。”
“你可千万别喜欢上我。”
“我可是很难缠的。”
她眨了眨眼:“像我这种坏女人啊,要是发现你喜欢上了我,之后可是无论如何都甩不掉的。”
霍绥看着她转身走出餐厅,等她的身影都消失在他的视野范围之内,他拔腿往外走去,转身的一瞬间,看到了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
嘴角上扬,隐有笑意。
甩不掉,就甩不掉吧。
一世纠缠,如他所愿。
突然,她哭声戛然遏住,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响。
“乓——”的一声。
小野猫 28.第二十八只猫
此为防盗章 投影仪打开, 放映, 幕布上开始播放视频。
视频播放流畅,最后的音乐声缓缓流淌, 苏花朝伸手打开百叶窗,一时间, 窗外阳光透过缝隙乍泄,暖色的光晕平铺在地面上。
高跟鞋踩着光晕,咯吱咯吱响。
底下的组员低声对话,发出窸窣声响, 交头接耳的对这视频指指点点。
苏花朝扣指, 敲的桌面发出清脆而又严肃的响声。
“说吧, 有什么看法?”
小右说:“这和我们明天晚上要发的视频, 很像。处理手法、拍摄方法、文字处理、甚至连背景音都一模一样!”
苏花朝笑着点了下头, 她双手环胸, 坐在最上方的位置上,眼神由远及近, 一一扫过。
这些人, 十二个人,全都是一毕业就跑来跟着她干的。一个个从象牙塔离开便扎根在“朝九”,苏花朝和他们一起加过班熬过夜,每个月有三天的调休,她也时常带他们吃饭, 在很大的程度上, 她是把他们当弟弟妹妹看的。
她也不忍心啊。
苏花朝说:“其他人还有什么看法吗?”
有人提问:“是我们这里, 有人泄露了吗?”
众人纷纷点头,面色凝重。
苏花朝见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笑:“明天的视频先用备用视频代替,这期的视频就作废了。”
“啊?”小左瞪大了眼睛,“我们可做了小半个月呢!”
苏花朝:“那又如何呢?”
是啊,那又如何呢?
宋舒怀那边已经发了这个视频,他们这儿再发,到时候微博上就会掀起一片风浪。
看“朝九”不爽的人多了去了,就这事都能雇一大堆水军把这件事炒上热搜,那以后“朝九”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小右:“就这样吗?不了了之?老大,我气不过。”
“是啊是啊!我为这个视频可熬夜加班了好久,女朋友都快和我分手了。”
“我脸上都涨了好几颗痘,前男友面膜敷的我肉疼!”
“我还跑了好几个地方呢,累的要死要活的,老大,你就这样轻易放手?我不服!”
小年轻们你一句我一句的,青春激昂而又热血。
苏花朝双手平放在桌面上,她拿起笔头敲了敲桌面,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待大家伙安静之后,苏花朝迎着他们热血的眼神,慢悠悠的说道:“我凭什么不了了之呀?在你们眼里,我是那种息事宁人的善茬吗?”
众人摇头,大喊:“不是!”
苏花朝:“那不就成了。”
她声音沉而重,带着坚定与冷笑:“我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谁惹了我,我当然不会让她好过。”
“怀舒是吧,”她讥诮,“咱们走着瞧啊。”
她脸上带着笑意,说话的瞬间又让人颇生寒意。
小左和小右对视了一眼,笑了。
小左:“老大我去准备明晚要发的视频!”
小右:“老大我去收集我们采集视频的资料与备案时间,到时候理直气壮的找人理论去!”
几个人把事情分配的井井有条,分配好之后,立马出了会议室,跑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苏花朝靠在椅子上,脚尖一点,椅子往右转去。
窗帘被拉上,窗外的天空蔚蓝,云卷云舒,光匿在云后,太阳不着踪迹。她眯着眼,通过幢幢楼层仿佛看到了层叠青山,湛蓝大海,夜里明月,晚间清风。
她含笑着,
——第一战是吗?可真遗憾,手法拙劣似孩童。
宋舒怀,这么多年,你特么还真是,没有一点进步。
·
“朝九”的最新一期视频发送,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这一周。
苏花朝扫了眼“朝九”的微博,接着打开“怀舒”的微博。
最新一期的视频转发量都到两千了呢。
啧,恭喜恭喜。
她截图了下来。
发短信问小左:“材料都收集好了没有?”
不到一分钟小左回复:“放心吧老大,我都收集整理好了。”
“找到是谁了吗?”
“这个……老大……那什么……”
苏花朝敲了敲屏幕,她说:“不急,等着吧,今天所有的视频备份都你和小右留着,别给其他任何人了。”
“好的老大。”
苏花朝发完短信,把手机随手一扔,整个人平躺在床上,双眼放松,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灯光柔和温柔。
借着柔和灯光和静谧夜色,苏花朝昏昏欲睡。
再醒来是被霍绥说话的声音吵醒的,他就站在房间里的小阳台上,门留着一点缝,清晨寒风裹挟着他的声音,并不清晰,但苏花朝却捉摸到了几个重点词。
“晚上,射箭,和宣志译。”
宣志译鲜少会去射箭俱乐部,他常去的地方是酒吧、会所、赌场。
苏花朝还记得有一年她关注了宣志译的脸书,大概是三月吧,那一整个月,她都能在宣志译的脸书上看到他喝酒打牌蹦迪的照片,三十一天,出现的女孩都不尽相同。
那个时候的宣志译,是名副其实的花蝴蝶。
霍绥挂了电话,拉开门走了进来,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了苏花朝。
她背对着他,睁着眼想,宣志译又想搞什么?他邀请霍绥?还是说……是她,邀请霍绥?
霍绥不知苏花朝已醒,伸手,连人带被的轻搂住她。脸埋在她颈部,深吸了几口气。他的身上还带着秋末寒意,许是在外面站了不久,头发上沾了些露水,微凉。
苏花朝缩了下脖子,“冷。”
霍绥动了动,伸手把她整个人翻了过来,“这么早醒了?”
“你打电话的声音太响了。”她恹恹道。
霍绥低头吻了吻她:“宣志译那儿估计通宵了,那边一群人鬼哭狼嚎的,我这声音小点,他就听不清。”
苏花朝明知故问:“他找你干嘛啊?”
霍绥的手沿着被缝伸进去,贴着她的睡意摩擦:“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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