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慕吱
霍绥声音淡淡:“是吗?”
她,很好哄?
苏花朝听出了他的言外之音,偏头,对上他的视线。
他眼眸淡淡,她带了些挑衅意味的看他。
她不好哄吗?
霍绥挑了下眉,“知道了。”懒洋洋的应道。
霍孟勉满意了,“有时间就多陪陪她,别总待在银行和家里。”
“知道了。”
“多送点花,哪有女的,不喜欢花的。”
苏花朝点头,“是啊,哪有女的不喜欢花的。”
霍绥扯了下嘴角,“知道了。”
·
晚上吃过饭之后,苏花朝和霍绥还是离开了霍宅。
霍孟勉再三想要让他们留在家里,说住在外面有什么好的,家里房间多的是,大不了把傅遇也接过来好了。
他其实是个很坦荡大气的人啊。
苏花朝也有过一瞬间的动容,想留在这里,继续住在霍宅。
可霍绥却没有一丝的犹豫,说:“不了,爸,花朝她在她那小窝住的舒服。”
“那你回来陪我这老头子还不行啊?”
霍绥说:“我每天回家都是半夜了,总会吵到你的。”
“早点回来不就好了?”
“早不了,忙着陪她。”
霍孟勉以为,那个她,是指他的女朋友。
可霍绥说话的时候,眼神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往苏花朝身上看。
他心里有些想法,但又不太确定,或许是他多虑了,他俩只是兄妹而已。
后来,霍孟勉目送着他俩一人一辆车,前后离开。
那车灯闪烁,在雪地里格外的耀眼。
霍孟勉撑着伞,咳了几声,缓缓的转身,往里屋走去。
苏花朝和霍绥二人开着车,车速并不快,到了公寓的时候,将近九点。
苏花朝开门,看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傅遇静坐着,察觉到了他们回来,傅遇将视线移到他们二人身上,抿了抿唇,说:“回来了。”
苏花朝温声点头,问他:“晚饭吃的什么?”
傅遇回忆晚上的饭菜,一一报给苏花朝听。
苏花朝听完,对霍绥笑,“他好像,越来越好了。”
霍绥说:“总会好的。”
所有的一切,都会好的。
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小野猫 40.第 40 章
此为防盗章
苏花朝抬起头, 目光落在霍绥的脸上。他神色认真,在亮色灯光下,眉眼清晰, 黑色瞳孔深深的、深深的定在她的身上,嘴角微微上扬。
在方才那一刻,之于苏花朝而言,那已是她听到的,最好听的情话。
这人变坏了啊, 情话都会说十二分了。
啧。
这前女友就在隔壁呢,就说这样的话,多不好啊。
苏花朝笑了一下, “我坐这儿就好。”
霍绥不满,他以为自己刚才表现的已是不错。
在苏花朝进来的那一刻, 她便看到了自己和宋舒怀并肩而坐, 眉头几不可查的蹙了一下, 接着便用笑意掩饰。
他太清楚她的想法了, 一准,就是不开心了。
不开心什么呢?
他和宋舒怀,至始至终都没有什么。
除了年少时的一段情。
……
有的人天生便得到老天爷的馈赠与偏爱。
霍绥便是其中之一。
成绩优异、相貌出众、为人温和有礼。
苏花朝在初中部,每天都能听到各种传言:霍绥这次考试又是年级第一、霍绥今天穿的衣服超级帅、霍绥在体育课上跑一千米跑了班级第一、霍绥恋爱了。
霍绥, 恋爱了。
苏花朝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她以为这只是传言, 毕竟他那样的人……要是知道他的真实面孔, 谁会喜欢他呢?
只有她。
除了她, 没有人会喜欢上真正的霍绥。
后来她在霍宅楼上, 就站在霍绥那时站的位置,低头看到楼下庭院里,霍绥和他的朋友们在楼下说笑谈天,他的边上,并肩坐着一个女生。
苏花朝听到他们说,“阿绥,你高考准备去哪儿啊?”
“出国。”
“啊?那小舒怎么办?”
坐在霍绥边上的人红着脸,说:“阿绥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
苏花朝看到霍绥,也笑了。他嘴角挑起,眼里的情愫不明。
他的笑容,似真似假,苏花朝瞬间读懂。
原来他,不喜欢那个人。
苏花朝心上的石头,落地了。
可后来,霍绥没有出国,他和宋舒怀在一起三年。
三年后,远在国外的宋舒怀表示接受不了异国恋,提出了分手,苏花朝听到手机那端的人哭着说,“我受不了你了,你对我就不能好一点吗,只要多一点,就好了。”
霍绥冷淡说:“分手吧。”他啪嗒一声,挂了电话。
继续面无表情的给苏花朝讲题。
苏花朝心里乐开了花,整颗心都轻飘飘的浮在半空中。
“听题!”他伸手,用笔头敲了她一下,“讲完题目,我要去公司。”那个时候,霍绥已经在他舅舅的公司实习上班了,每天上班、学习,剩下的所有空暇时间,都给了苏花朝。
“嗷。我在听呢。”她的口吻漫不经心。
霍绥:“好好听,再过几天就要高考了,不是说要考南大吗,认真点儿,知道吗?”
“啵——”的一声脆响,霍绥扭头看她,苏花朝笑嘻嘻的看着他,眼里调笑意味十足,“知道了哟,哥哥。”
脸颊上被吻过的地方好似在灼烧着他的皮肤,霍绥面无表情:“哦。”
苏花朝:“我一定会考上南大,争取当你的直系学妹的,哥哥。”
“……哦。”
……
多少年的事了,以前他就不喜欢宋舒怀,更遑论现在。
尝过最好的爱情,当年的白月光也不过是指尖沙。
老王小心翼翼的问道:“苏总和霍总……是?”
霍绥身边的特助说,“苏总是我们霍总的女朋友,谈了好些年了。”
苏花朝听得心里直发酸。
她和霍绥的关系,是不能用男女朋友来简单概括的。在床上,他们是最合适的伴侣,但到了床下,他只字不提感情。
她曾多次试探,问他:“除了我,你还试过别人吗?”她是不敢问他,“你到底爱不爱我?”这样的话的。
爱这个词,本身就承担了很多责任。
当然,霍绥的答案从来没有变过:“没有试过。”
没有试过别人,任何人,其他人,都没有。
因为除了你以外,我也只有你。
哎。苏花朝叹了口气。
她起身,“对啊,在一起很多年了。”走到霍绥身边,特助小张在苏花朝进门的时候便站了起来,那个位置空了,她坐下。
霍绥伸手,搭在她的椅背处。
老王察言观色的很,看到宋舒怀的表情不对,乐呵呵的祝福了几句,周围的工作人员也跟着祝福了几句,便立马转移了话题。
冯攀只不过是过来聊几句的,聊完就走,临走前看了苏花朝一眼,苏花朝说:“我和他一起走,就不过去了,你让小左把我的包放在我车上。”
她原本就讨厌酒桌应酬,哪怕是和冯攀那些人,也接受不了。
霍绥在这儿也没待多久,这种场面上的应酬,他也是不喜欢的,随意找了个借口,便拉着苏花朝走了。
回去的路上,霍绥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花朝伸手降下车窗,凉风从窗外吹来,吹得他身上酒气、烟味都满车乱跑。
霍绥不满:“窗开小点。”
苏花朝伸手直接把车窗开成最大。
秋末的风已是携带稍末寒意,顺着霍绥的衣领往下,灌到皮肤里去。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停车。”
苏花朝立马说:“继续开。”
“我说,停车。”
苏花朝伸腿,踹了他一脚,高定的西装裤上留下一个明显的鞋印。
她趾高气昂的命令小张,“接着开。”
霍绥冷眼,伸手把扒在前座椅背上的苏花朝狠狠拽下,毫不怜惜的把她摔进自己的怀里,“闹腾够了?”
“没有!”她折腾着起身。
霍绥双手环在她的胸前,禁锢着她。
苏花朝憋了一晚的火气顷刻间爆炸,“你到底想干什么?霍绥!你特么到底想干什么?”
她声嘶力竭的喊着,车厢内回荡着她的声音,夹着刺耳尖锐声,夹着晚秋夜色,夹着她情绪里少许的难过。
霍绥抱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吻了吻她的头发,低声道:“我们回去说好不好?”
“就在这儿说。”她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双眼看着天窗,漫天繁星一眼而过,她怔怔道:“说个清楚吧,我也累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
霍绥伸手,把她放下。
二人并肩而坐,他说:“我想干什么?——我也不知道。”
苏花朝阖了阖眼,她就知道,他会是这样的回答。
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就像他们的关系一样。
苏花朝问他:“你以后会结婚吗?”
“……不会。”
她陡然一怔,挺直身板,转头看他,“你在说什么?”
夜色下,他侧颜坚毅,清晰的印在她的眼里。
霍绥神色认真:“不会结婚。”
苏花朝不相信般,再次问他:“你说的,是真的。”
霍绥说:“我不会结婚的。”
哈、哈、哈。她张口大笑。
笑完之后,拎着包,“停车。”
小张通过后视镜看向霍绥,霍绥这次,竟然点头了,“停车吧。”
快速行驶的车子在路边停下,苏花朝伸手打开车门,毫不犹豫的离开。
车门被关上的瞬间,带来一股凉意。坐在驾驶座上的小张,莫名的浑身一颤。
霍绥说:“走吧。”
“可……大小姐她……”
“走吧。”他的语气里,带了深深、深深的哀愁。
他不会结婚,是真的。
因为他不能娶苏花朝,他答应过的。
所以,如果结婚的对象不是苏花朝,那么婚姻于他而言,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
苏花朝下车后,头也不回的拦了辆出租车,甩门进去,告知司机目的地之后,从包里拿了幅墨镜出来,带上。
她抿着唇,降下车窗。
没多久,脸上传来湿意,她咬着牙,任眼泪潸然而下。
虽然明知道他们不会有好的结局,可在直面答案的时候,第一次感受到,心痛的滋味。
不该这样的,明明不该这样的。
她缄默再三,一如往常,便可自欺欺人过下去。
可她偏偏纠缠追问。
一直到出租车停在小区下,她才停止流泪。
付钱,下车。
往楼上走,掠过电梯,一层一层的爬楼梯上去,爬了十八楼之后,在自己家门前看到一大箱东西,走上前,看到上面写的寄件人的名字,突然,干涸的泪腺再次决堤。
伸手拿出手机,泪眼朦胧中,按下通话键。
还没等对面开口,便放声说:“茜茜,你过来好不好,你陪陪我,好不好?我好像要死了,真的,好像要死了一样。”
她说着,蹲下了身子,双手抱膝,难以抑制的哭了起来。
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走到书房去。
他□□着上半身,下半身穿着条休闲裤,书房内一豆火光微亮。
按了按太阳穴,没有犹豫的拨通号码。
小野猫 41.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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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绥说:“你最近找她了?”
宣志译啧了一声, 抓了抓头,烦躁道:“苏花朝怎么什么事都和你说, 她以为她是小学生吗, 就知道告状!”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别找她麻烦,”霍绥的声音克制而又隐忍, 带着微微怒意, “是不是在你眼里,我真的是没有脾气很好商量的人。”
宣志译突然噤声,他跟在霍绥身边这么多年,见惯了他随意慵懒漫不经心不以为意的样子,却又忘了,霍绥的本身, 是个脾气差到极致的人。
沉默半晌。
霍绥自知对他的语气太重, 他对宣志译一直都是当做弟弟疼的,今天却因为苏花朝的事对他发了脾气、动了怒。
霍绥敛了敛情绪,说:“我最后再和你说一次吧, 小志, 你离她远一点,别招惹她别靠近她别对她有任何的不怀好意,我当你是弟弟, 最后说一次。”
宣志译静了会儿, 问:“如果我……”
“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 你别怪我狠心。”
听到他的回答, 宣志译冷笑连连,“我就知道,苏花朝这个人,会把你变成这样。你知道吗,你现在特别像是商纣王,她……特么的就是彻头彻尾的苏妲己!”
霍绥对此很无奈,似乎在宣志译眼里,他已经被苏花朝迷得五迷三道了,他说再多解释再多都无济于事,呵了一声:“我和她的事是我们俩的事,你别多问也别多管。”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这辈子,他就两种可能。
不结婚,和苏花朝耗着,如果她不愿意,霍绥或许会放她走,但几率不大。
结婚,但结婚的对象只能是她。
那晚,霍绥和宣志译最后的结局还是谈崩了。
但霍绥已经放下话,如果宣志译再不听,他也没有办法,只能采取手段了。
·
朝阳科技每周周一会召开例会,苏花朝作为朝九的总监和股东,是要参加会议的。
会议结束,众人解散,苏花朝收拾会议记录本的时候,桌上突然多了一片阴影,她抬头,看到冯攀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苏花朝:“找我有事?”
冯攀绷着下巴,“到我办公室来。”
苏花朝后脚跟着冯攀,合上了办公室的门。
等门一合上,冯攀便问她:“你和宋舒怀是不是认识?”
苏花朝:“很久以前的事了。”
冯攀蹙着眉:“你俩之前有过节?”
苏花朝疑惑他竟然问自己的私事,想了想,问他:“你是不是知道,怀舒最新一期的视频,和朝九的视频,一模一样?”
朝九虽然是独立策划的,但毕竟是隶属于朝阳科技,每周确定主题视频之后,小左便会把视频发给冯攀。
苏花朝想了想,能让他问出这个问题,大概是因为看到了怀舒最新的那期视频了吧。
冯攀点头,“我没有办法相信,两个不同公司做出来的视频,会是一模一样的。”
苏花朝低头扣了扣会议本上的扣子,漫不经心道:“这很简单,要么就是我抄她,要么就是她抄我。”
“所以我才问你,你和她是不是有过节。”
苏花朝觉得冯攀问的很有意思,歪了歪头:“你这话,怎么,你觉得是她抄的我啊?”
“要不然呢?苏花朝,我还是个明事理的人。”
苏花朝乐了:“谢谢啊。”
“你和她,有过过节?”
“有啊,我抢了她男朋友。”
“……”
“怎么了,我长得这么好看,是个男的都应该喜欢我而不是她不是吗?”
“……那我大概不是男的。”
“……”
苏花朝:“没法聊下去了,拜拜嘞您就!”
冯攀笑着拦住她,“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比她好看我承认,承认。”
苏花朝哦了一声,“然后呢?”
“你真抢了她男朋友?”
“差不多吧。”
“那天那个……好像是瑞尔银行的霍绥,他是你的,男朋友?”
苏花朝无语望他:“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人这么八卦呢?”
“……这是上司的关心!”
苏花朝撇了下嘴,她对冯攀还是与别人不一样的,她和冯攀本科四年,再加上在一起工作三年,这七年的时间里,她是把他当朋友的,所以在面对他的时候,苏花朝整个人都会放松很多。
她琢磨了下,说:“你还记得吗,当年我被拍到从豪车上下来,车里面坐着一个人。”
冯攀回忆了下,老实回答:“不记得了。”
“……”苏花朝瞪了他一眼,“好好想想。”
冯攀转着眼珠子又猛一阵回想,突然一个激灵,“霍孟勉?”
“嗯。”
“你不是说,他是你爸吗?”
苏花朝说,“是啊,霍孟勉是我爸,霍绥,是他儿子。”
冯攀的下巴惊得快要掉了似的,“你……你……”
苏花朝翻了个白眼,“我和他们没血缘关系,你别多想。”
“哦。”他松了一口气,“说话就不能说全吗?”
苏花朝笑了下,她说:“所以啊,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抢了她的男朋友。”
因为她不清楚,如果换了个场合换了个地方,周围的人换成是其他任何人,霍绥还会不会说出那句话。
如果他真的,能说出那句话,说她是他的女朋友。
苏花朝想,她真的什么也不管了。
二十岁那年爬上霍绥的床时,她心里只有一腔孤勇;
但如果他说了那句话,苏花朝会再拾起那一腔孤勇,与命运斗争到底。
·
接下来的几天苏花朝拿起了摄影机走街串巷,南城的胡同多,长长的胡同巷道里藏了繁多的陈年老店。道路两盘的银杏叶泛黄,枝桠旺盛,秋天的南城,是带着黄色膜片的。
也有设计师开的服装店,设计特立独行而又前卫;咖啡馆的香味醇厚,隔着半条街就能闻到香气;花店外摆的花都快挡了半条人行道,但那香味令人无法说出拒绝;隔壁不远处就是酒吧,日头正盛的正午门可罗雀,等到了夜晚又开始酣畅淋漓的狂欢。
后来苏花朝也拒绝不了那夜晚的音乐。
像是着了魔一般,手里的摄影机还处于工作状态,但她脚步未停,直直的进了酒吧。
却没想到,她脚刚迈进去,第一眼看到的人,竟是宣志译。
几天没见,花蝴蝶依然不改本色,头发染成奶奶灰色,配上他那张痞帅的脸,竟是格外的好搭。
但他虚搂着一人,另一只手拨开人群,光怪陆离的灯光下,苏花朝看清了他怀里那人的脸。
——宋舒怀。
苏花朝不做停留,边关着相机,边紧随其后。
振聋发聩的音乐色近在耳畔,镭射灯光亮四射,霓虹灯光闪烁。苏花朝拨开人群,脚步紧凑的小跑上去。
穿过舞池,宋舒怀和宣志译在一间包厢外停下脚步,二人推门而入。
门打开的瞬间,屋内漆黑一片,液晶屏上mv播放,只余那微弱的光。
隔着一条过道,舞池上人头攒动,男女扭动腰肢,肆意舞动。
包厢内的歌声悄悄,灯光都不打一盏,像是静谧漆黑的深夜。
越是深不可测,苏花朝越想步入探寻。
最主要的是,她想知道,霍绥,到底在不在那里。
在原地思忖半晌,她最终,抬腿走过去。
直到今天,她才不得不承认,哪怕明知道霍绥对宋舒怀没有什么感情,但宋舒怀的存在,始终是苏花朝心上的一根刺。
她信霍绥始终坚定立场,但她不信世上除了霍绥以外的任何一人。
没有一丝犹豫,她伸手推开门。
像是一场奔赴战场的勇士一般,她为寻爱人,不顾一切。
屋内的人大多数不认识苏花朝,以为她是醉酒找错包厢的人。这里的人大多爱玩,手段多了去了,嘴贫了几句:“哟——长得挺不错的,找错地方了吧?没事儿,爷带你过去。”边说,手就搭在了苏花朝的腰上来了,借着屋内阴暗环境,他借机了掐了掐她的腰身,调笑意味颇重的在她耳边吹气,
“真软啊——”
苏花朝笑盈盈的看着他,不说话。
室内,突然一声玻璃落地声音,“砰——”地一下,玻璃碴子溅了一地,周围的女生穿着包臀短裙,惊恐的尖叫声骤起。
始作俑者却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满脸愠色,“松手。”
背景音乐缓缓响起,苏花朝却清晰的捕捉到霍绥的声音,醇厚、沙哑,有磁性。他最近感冒了,说话的声音带了些沙哑意味,“我再说一遍,松手。”
包厢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霍绥的视线,汇聚到搂着苏花朝那人的身上。
霍绥冷冷的笑:“真当我是好惹的吗?我的人,也是你们可以碰的?”
——嗤,真是纵欲过度的样子啊。
苏花朝低头,两只手将头发束起,一手拿着,另一只手翻找着首饰盒拿根皮筋。扎好之后,意外发现桌子上多了份灰色的文件夹。
她向来不把工作带回家里,那这东西就是霍绥的。
伸手拨了拨,手刚移开,就听到身后有声音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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