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你至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长宇宙
褚唯愿怔怔的听着,脑海中渐渐构想出了自己和纪珩东在他的房子里洗衣做饭生儿育女的情景,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期待。她抬头抱了抱隋晴,和母亲道谢。
“我知道了妈妈,我会做好这个准备的。”
褚唯愿把那天隋晴告诉自己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纪珩东,坦白交代。“我想跟着阿姨学一学这些最基本的生活技能,以后试着做饭给你吃洗衣服给你穿,就像我嫂子跟我哥那样,和你在一起好好过日子让他们谁也挑不出错来。”
纪珩东仔细轻柔的给她的手指涂药裹纱布,心疼之色显而易见。“学什么做饭啊,以后咱俩天天跟着纪伯龄去食堂吃,一天三顿顿顿不落。洗衣机一个不够就买俩,买仨,你瞅瞅这手,什么样了都。”
褚唯愿被他逗笑了,照着他心口虚打一拳。“靠点谱行吗你!”
“我不在乎你会不会这些,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
纪珩东给她的手指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看了半分钟倏的低头吻了上去,两片薄唇碰到她的指背,眉眼温柔,无限深情。
因为今天赶上了大暑的节气,纪珩东正好带着褚唯愿去纪宅看爷爷。纪爷爷年岁大了,吃饭的口味重,见着褚唯愿心里十分高兴,特地起了四川纯正的辣椒火锅摆在院里。
纪珩东不吃辣,兴致也不大。倒是褚唯愿陪着老头吃的不亦乐乎,一大一小辣的嘴里呼哧呼哧直喝饮料,小脸红扑扑的。
纪爷爷是个爽快性子,打心眼里喜欢褚唯愿这个丫头。忍不住跟纪珩东小声叨叨两句,“你这个媳妇找的好!懂事儿,不扭捏,痛快!”
纪珩东哈哈应着,趁着老头不注意把褚唯愿碗里的辣椒挑出去一筷头。
这一晃,俩人在一起有些时日了。纪爷爷咂巴咂巴嘴,试探着俩人的意思。“我可老了没几年活头了,还等着你俩生出个重孙子孙女的给我看看,上点心啊。”
褚唯愿被问的不好意思,嘴甜的哄着纪爷爷。“你还硬朗着呢,不吉利的话不能说!”
“好好好,不说。”纪爷爷笑呵呵的,无声递给纪珩东一个眼神,私下里跟他嘱咐。“你爹上个月就带着家里的细软上门给你提亲了,你褚叔给我个薄面还特地带着媳妇来这儿看看我,话中意思我听了个大概,人家对你现在还算满意,你也抓点紧,趁热乎把事儿办了。”
裤袋里的手机一遍又一遍的震,纪珩东掏出来看了一眼,一下子乐了。“快了,您就等着吧。”
晚上他牵着褚唯愿从宅子的院墙外头慢慢溜达着走,八点多的时候天还没黑透,偶尔刮过微风吹的人懒懒的。褚唯愿跟着纪珩东有一步没一步的,觉着奇怪。“你怎么往院里走啊?车停在外头呢。”
纪珩东也不解释,崩着表情,手心里有薄薄的汗意。“让你走就走,哪儿那么多话?”
话音刚落,褚唯愿顿时惊讶的抬手捂住了嘴。
院子的尽头是一大片空旷的场地,此时此刻停满了车,车的颜色款式都不同,却都是价钱不菲,大灯也是清一水儿明晃晃朝着俩人打过来,见着他俩牵手走过来有人吹着口哨起哄,有人鼓掌叫好,都是这些年一起长大的发小朋友,江北辰,褚穆,陈良善,王谨骞,战骋………每一个人,都带着清浅的笑意看着他俩。
不远处的草地上,竖着放了一块三米大的幕布,有专业的器材连接正循环放着褚唯愿和纪珩东这些年一路走过来的照片,音乐轻缓欢快,每一张,都是褚唯愿从来没见过的。有自己和他一起出去度假的;有毕业那年她穿着学士服带着帽子傻笑的;有两个人闹在一起厮打的;还有……她在飞机上靠着他肩头熟睡的;那么多那么多的照片,就像记载了两个人一路走来的岁月与青春。
幕布前头,堆着五层高的蛋糕和香槟塔,齐刷刷的码着数百朵玫瑰。
褚唯愿被这场面弄懵了,傻傻的瞪着眼睛,半天不动。
“你们这是……聚会吗?”
有人见状打趣道,“老四,你这没有一点儿防备的,给我们愿愿吓着了吧?”
“就是,万一不同意我们这可白忙活了啊。”
这样的场面纪珩东不是第一次见,可是如今搁到自己身上说什么都有点紧张。他舔了舔嘴唇,掰过褚唯愿的脸让她看着自己,朝她摊开自己的手。
“准备好了吗,我的求婚。”
在褚唯愿吃惊的目光中,纪珩东拿起掌心一枚早就准备好的戒指,单膝跪地,眉眼认真。开口前,他甚至尴尬的挠头笑了笑。
“我知道这个挺恶俗煽情的,但是这帮孙子这么费心准备的,咱就将就着看吧。愿愿,可能我接下来说的话,比这个还恶俗还煽情。”
周遭一片大笑,掌声此起彼伏。在褚唯愿泪光晶莹的注视中,纪珩东暗自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我纪珩东活了这么大,唯一办的一件正经事就是跟你在一起,今年我二十七岁了,二十七之前从来没想过结婚这事儿,但是现在我很认真的,邀请你跟我结个婚。”
“以前我看过一本书,那本书的作者说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对孩子,可是他却认为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曾经我把这句话奉做我的人生准则,并且深信不移,可是好像我错了,我收回手也失去过你一次,那种感觉……并不能让我活的更开心一些,相反的,直到你重新回到我身边,我才坚信,我宁愿每天清晨六点给你一个吻,给你一个婚姻,我也不要你做一个自由的莱特斯小姐。我要用这种赋予法律和道德的关系把你绑在身边,至死不渝。”
“我保证你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安稳快乐的,我想趁着我还年轻还有精力,在我最好的时候让你过最好的日子,我想把你据为己有,今天当着这么人,当着你哥,当着我们一起长大的朋友的面,我跟你发誓,纪珩东从此以后不管生老病死,不管贫穷富贵,就非你褚唯愿一人儿不可了。你高兴,我陪着你高兴,你不开心,我就把你一切不开心的源头给你解决让你接着高兴。”
我学会一个成年男子该有的一切勇敢和担当,只为把你拥在身旁等地老天荒。
他手里捏着的六爪钻戒在车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银色的指环中清清楚楚的刻着彼此的名字,俩人深深的看着对方,好像摒弃掉周遭一切哄闹。褚唯愿的眼泪忽然就毫无预兆的砸了下来,泣不成声。她等了他十几年啊……终于在这一刻,等来了他对自己的一个承诺。
一吻落地,纪珩东轻轻闭上眼在她耳边低喃恳求。
“愿愿,嫁给我。”
至此正文完。
2015.4.1晚。
唯你至宝 第61章 番外之只是当时已惘然
美国,比弗利山庄。
夜深了,别墅二楼的书房里,带着黑色领结西装穿的一丝不苟的老管家把手里的文件轻放到书案上,躬身说道。
“明天还有一场重要的推介会,先生,早点休息吧。”
站在窗边的高大男子身上只着了一件松垮的浴袍,他望着庄园中一大片玫瑰花好似自言自语的喃喃感慨。“园子里的玫瑰,又开了。”管家低声附和,“是的,今年多雨气候湿热,玫瑰开的比往年早了一些。”
比往年早了一些……他还记得,去年这些玫瑰还是冬日里才开的。距离她走,已经一年了啊。庞泽勋手中捏着细细的杯身,眼中一片落寞。
怎么不过一年的时间,竟然变化的这样大。一转眼,那个傻姑娘都要嫁人了呢。好像她陪着自己一路从北京飞回美国,就是昨天的事情。
在美国长期生活和工作的华人都知道,一年前,在这个人人向往的比弗利山庄里曾经出过一件很大的事。在美洲各地拥有多出实业资产的庞家,在宣告下一任继承人的时候,发生了家变。
第一继承人庞家的长子庞泽勋当着媒体,脸上带伤的对外宣布退出庞家董事会,从此不参加庞家任何决策事务,由姑妈担任董事长一职。新闻一出,庞家股价直接跌破最低点,一时间,在外的散股纷纷遭到抛售,产业实力雄厚的庞家顿时陷入了风雨飘摇中。
庞泽勋利用机会带着庞家一众支持他的几位元老联手收购在外的散股,与庞家竞争对手打成协议接连做了几笔单子让庞家入不敷出,最终以亏欠银行一点三亿美金宣告破产清算。庞泽勋这时以个人名下企业对庞氏进行收购,加上之前手持最低股价收购来的股份,他霎时成为了庞家的新主人。
不过短短半年时间,庞家易了两次主。
庞泽勋的姑妈被以患上分裂性精神病送入医院进行强制治疗,小叔也因为财产涉嫌放贷锒铛入狱,这比弗利庄园中庞家祖宅经过银行转手拍卖,才算是最终归了庞泽勋所有。
不过一个春秋,庞泽勋却从那个每天开着跑车的大男孩变成了如今沉默寡言的庞先生,为了使衰败的家族企业有所起色。他不分昼夜的研究方案,不惜放低身价请求对手的帮助,曾经他认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去做的事情他做了,曾经他认为自己永远不会说的话他也说了,每每万籁俱静的时候,庞泽勋也会对着成本成本的账目发呆。
是啊,曾经他以为永远不会失去的人都失去了,还有什么是自己不能做的呢?
记得那是庞氏企业重振旗鼓后第一次的产品发布会,有媒体问他,庞先生,请问你在经历家族企业变迁之后最大的感想是什么?是否对自己当初让贤后悔过?当时自己的手狠狠的攥起来,虽然面色如常,心里某个地方却还是隐隐的疼了起来。
怎么会不后悔呢?当初可是他亲手放走了那个女孩子啊……现在回首想来,纵然他夺回了这父亲留下的半壁江山,可是有些东西到底是失去了。他失去了一个人的信任,失去了一个人差一点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决心。
一个是永远能出其不意带来惊喜的庞泽勋,一个是每日在商场厮杀寡言的庞先生。只怕自己这一辈子永远都要带着后者的面具生活了。之前的那个庞泽勋,早就随着某个时候,注定要脱胎换骨。
国内方面的人传来的消息传真还搁在桌上,庞泽勋轻轻搁下手里的酒杯,朝着老管家扬手。
“你出去吧。”
“还有,帮我准备一份结婚贺礼。”
管家大惊,“先生,您要回中国?”
粗粝的手指慢慢摩挲上照片中女孩笑的神采飞扬的脸上,好像也被感染了似的,庞泽勋勾起唇角,眼中失落无限,他现在哪里还有有立场再出现在她眼前呢?
“不,是送一份礼,尽我份心意。”
管家礼貌的应下,手脚轻慢的关上了书房的门。
满室静谧,四下无人,庞泽勋忽然把传真中褚唯愿和纪珩东相携从婚纱店走出来的照片死死的贴在心口,脸上痛楚一片,深褐色的瞳孔里注满了压抑和悲哀。
所有人都当他庞泽勋与褚唯愿不过是美国邂逅一场的缘分,却没人知晓,真正让庞泽勋为之陷落的,是两人在三年前的一次相遇。
那应该是她大三的寒假,城中一众男女商量着趁着年前去个暖和的地方度假。七嘴八舌的商量了好几天也没说出个正经地方,最后还是纪珩东胡乱指着地图上的夏威夷叫准了行程。
那次度假是人最全的一次,大家都是单身,谁都没带旁人。纪珩东负责来回的机票,江北辰负责酒店,褚穆负责来往接送的商务车,反正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担了些责任,安排的万无一失。到了夏威夷的时候,一众年轻男女浩浩荡荡的东方面孔给这个热带群岛增添了不少乐子。
下了飞机连时差都没倒直接就奔着海滩去了。庞泽勋那个时候正商学院毕业,和几个同学毕业旅行,第一站也是夏威夷。
巧合的是,两伙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威基基海滩。
那时候大家不外乎二十三四的年纪,玩起来都是疯疯癫癫的。庞泽勋和同学在这边正海上玩滑板,那边纪珩东一伙人已经打起了沙滩排球。
当时的女孩子只有周家姐妹和褚唯愿三个人,周嘉鱼的姐姐周致涵又自视甚高不愿意掺和这种幼稚的游戏,所以只剩下褚唯愿和周嘉鱼两个人厮杀。
有人提议这么玩儿没意思,而且周嘉鱼长的高,对褚唯愿来说不也公平,干脆让两人骑在男生脖子上一决胜负。理所当然的,纪珩东扛起了褚唯愿,王家小孙子死皮赖脸的强把周嘉鱼也搁到了肩头。
俩同样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扛起两个肤白腿长的姑娘,在沙滩上自成一道风景线。不少外国兄弟甚至围成了一个圈来看热闹。庞泽勋就是这个时候被吸引着和同伴一起拿了滑板上岸的,他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这么多的同龄人玩的这么开心。从他上岸那一刻起,目光彻底被那个梳着马尾辫笑的畅快的女孩子吸引了。
好像是游戏输了,她赖在那个年轻男人的脖子上不肯下来,两条白生生的腿在那里晃啊晃的。
“纪珩东,你真没用你!!!都那么近了你都接不住???”
年轻男人听后也没把她甩下来,反而用手固定了她两只脚踝懒洋洋的开了一瓶饮料。“咱俩谁没用?人家小鱼儿才多沉?你多沉?扛你比抗一袋大米都费劲。”
“你胡说!!!”褚唯愿恼羞成怒的用手扯着男人的头发,揪着他的耳朵。“我比嘉鱼姐轻了好多呢!”
纪珩东仰头咕咚咕咚干了半瓶苏打水,随着他脖子一仰的动作吓得褚唯愿连连尖叫。他把水瓶往上举了举,递给她。“是啊,你也比她矮了好多啊。”
褚唯愿刚想接过喝一口,听完他这句话直接手腕一抖,尽数浇在了纪珩东的头上。纪珩东怕她掉下来也不敢躲,那冰凉冒着气的水顺着他的头发,眉毛,鼻梁,浇了一头一脸。不服气,存心想要吓唬她,干脆的驮着人就往海里跑,发誓今天非得给她洗个海澡不可。褚唯愿那个时候还不会游泳,脸都吓白了,也不再悠哉悠哉的晃着腿挑衅纪珩东,一连串说了老长的软话。
纪珩东不听,一溜烟的钻进海里给她丢了下去。
说是丢,就是沿着沙滩边的一汪浅水里给她扔了,怕出事儿,他还特地潜在水里看着褚唯愿。
庞泽勋就是那个时候鬼使神差的扔了滑板追到海里去的,同伴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十分摸不着头脑。其实庞泽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跟一个毛头小子一样追着人家女孩子下了水。
他只是觉得,好像她一出现在眼前,周围一切都不在眼里了。耳朵里听的,看的,想的,都是她明晃晃的笑颜和清脆的嗓音。不得不承认,那一瞬间,他是嫉妒这一帮人的。
嫉妒他们可以把彼此当成最要好的朋友,嫉妒他们如此热络的交流方式,而这一切,都是自小生长在一个利益至上的家族里庞泽勋所没有的东西,褚唯愿对纪珩东那一抹笑,像是笑进了他的心里。
当然,故事的最后他没有在水中见到褚唯愿,褚唯愿也在纪珩东的保护下学会了游泳。
从那以后,他也再没有遇见那个年轻可爱的东方女孩。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才知道她叫褚唯愿,在一家杂志社工作。
也许有些事情早就是上天注定的,它安排你们相遇,让你们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然后再让你亲眼见着她嫁做人妇,幸福一生。
天已经大亮了,别墅楼下司机在给车子做清洗和保养,门外有女佣来来去去熨烫衣服准备早餐的声音,管家在轻声敲门提醒他发布会的时间。
又是新的一天啊……庞泽勋把照片小心的搁在抽屉里,嘴里轻声念。
“愿愿,祝你幸福。”
终究是输给了纪珩东啊,庞泽勋拿起椅子上的西装,面无表情的一粒一粒扣上纽扣,从他厨房门这一刻起,他又是那个精明隐忍的,庞先生。
唯你至宝 第62章 实体番外重复购买
番外之婚礼记
俩人去扯证的那天,秋高气爽,阳光明媚。
拍摄照片的摄影师拿着刚印出来热乎乎的证件照忍不住搁在手里看了又看,捋着下巴上的胡子冲着纪珩东跟褚唯愿念叨,算上你俩,我拍了正好一千对新人,见过的小两口海了去了,但是像你俩照的这么好的真是少之又少。
照片上,褚唯愿和纪珩东紧挨在一起,都穿着简洁干净的白衬衣,年轻女孩对着镜头笑的明眸皓齿,男人眉星剑目,唇边也带着浅淡温柔的笑意。纪珩东摩挲着那张薄薄的影印纸,跟摄影师道过谢便牵着褚唯愿往大厅里走,怎么也掩饰不住脸上的得意和喜悦。
“笑什么?”褚唯愿莫名其妙,被纪珩东盯的发毛。
“以前看着你学生证身份证的时候我就想啊,什么时候咱俩也能像模像样的照张照片,现在好了,可算是有一个了。”
褚唯愿和他并排坐在外面的休息区,她指着手机,把头懒洋洋的歪在纪珩东肩膀上。“不是有过好多,每次给你拍的还少?”
她记得两个人一起出去玩的时候,他可是被一众姑娘拽着自拍的经典装饰物。纪珩东听出她意有所指,别扭的嘟囔了一句。
“不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呢,真正意义上的合照,是只有彼此,在某一段值得纪念的时间,值得纪念的事情留下两个人的影子。可以不穿华丽的衣饰,但是不能没有真挚的笑容。
领证的过程十分顺利,好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般的自然,负责办理业务的大姐笑呵呵的把盖有钢印的小红本交给俩人,嘴里那一句恭喜恭喜也彻底让褚唯愿和纪珩东心里某个石头咚的一声,落了地。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纪珩东还紧抓着结婚证不放。
“这回好了,等下次去你家吃饭爷横着膀子都不用怕你爹了,从现在开始,我也是受国家法律保护的人了!”
褚唯愿笑嘻嘻的站在台阶上,忽然冲他张开手。
她笑的眉眼弯弯,身上穿着和自己同色系的黑外套和白衬衫,帽子歪歪的戴在头上,脸上带着和小时候如出一辙的懒怠和调皮。
“抱抱。”
纪珩东挑眉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似笑非笑,并没动。“干嘛?”
褚唯愿鼓着脸,执着的很。“抱抱我呀,我嫁给你啦!”
从这一刻起,我就是你的妻子了。要和你共同组建一个家庭,同舟风雨,不管你健康还是更健康,富贵还是更富贵,我都和你在一起,任何人都不能将我们不分离。同这世界上万千女子一样,当你同身边这个男人从这庄严神圣的地方出来那一刻起,那种前半生父母可依后半生与他相守的角色变换感都是久而不散的,褚唯愿定定的看着纪珩东,一双大眼睛透着真诚和期待。
他站在她矮一阶的位置,刚好能平视到她。
纪珩东脚步一旋,手径直拦过褚唯愿的腰上把人带的离自己近了些。
“是啊。”
“你嫁给我了,这一辈子都改不了了。”他手指摸到她带着凉意的头发,一下一下抚着,声音在九月的秋天里沉稳且轻快。
褚唯愿听的蹙起眉,捏住他鼻子。“怎么听着……,你挺遗憾的呢?”
“谁说我——遗憾了!”纪珩东故意拉长了语调,猛的把褚唯愿抱起来扛在肩上一溜烟儿的跑到停车场去,褚唯愿吓得尖叫,抱住他的脖子不撒手,两个人的笑声传出了老远。
谁遗憾了呢?怎么会遗憾呢?他巴不得这一辈子过的慢一些,再慢一些。纪珩东扛着褚唯愿跑,眼前渐渐闪现一年前那个暴雨的晚上,他也是这么扛着她不由分说的把人往车上带,这一晃,她竟然都成长的这般好,站在自己身边做了他的妻子。
上天还真是待他不薄,因为这世界上,并不是每一对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也并不是你爱她多年,而你刚好做了她的意中人的。前方道路宽广,纪珩东忽然对他即将到来的婚姻生活,充满了期待。
双方家庭都是尊重祖制依照老理儿的,既然两个孩子已经结了婚,婚礼的事情就得拿到台面上来放到日程里了。纪家在这件事上拿出了极大的诚意,纪伯龄早早的就吩咐蒋兰芝和隋晴去碰头沟通,要求只有一个,不管人家有什么想法都务必满足。
纪伯龄把这些年给纪珩东这小子攒的家当留着娶媳妇的积蓄一股脑的送到了褚爸爸的书房里,当初亡妻留下的几样贵重物件自是不用说,光以纪珩东名头开户的卡就有三张,房产除了他那幢公寓以外还有纪伯龄给孙子备下的两套。
两家过礼话也说的很是体面,纪家意思明确,愿愿做我们家儿媳妇委屈了,虽说儿子不争气惹了你这个做岳父的生气,但是咱两家成了亲家是桩喜事,必须让我们儿媳妇风风光光的嫁进来,还请你收下。
褚爸爸也不是一个图人钱财让人看低的,当下就表明态度分文不收全都留给两个孩子,你家下了聘礼我们姑娘的嫁妆也当然也不能差了,除了哥哥褚穆给褚唯愿置办的一家两百平米的复式工作间以外,还有隋晴的一匣子从上海家里传下来的首饰,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倒是相比纪家分毫不逊色。
婚房就定在纪珩东现在住着的这套公寓里,褚唯愿的东西已经搬过去七七八八了,俩人临走时特地听吩咐把钥匙留在家里,用来家里去人清扫布置房间。
纪珩东的奶奶妈妈都去世的早,纪家老爷子发话有些男人不该插手的事情全都交给蒋兰芝和褚唯愿的妈妈去办。蒋兰芝年轻的时候也是刺绣的一把好手,只是因为在剧团练功这些年给荒废了,如今有纪老爷子发话她自然是感到惶恐欣喜的,于是特地让人选了苏州上好的大红色真丝缎子来,打算给小两口绣一幅被面,多少算是尽份心意。
这院子里两家姻亲,名声甚大,一时间邻居朋友纷纷上门道贺,倒是给这寂寥廖的秋日平添了些热闹喜气。
这边双方的老人在家里为孩子忙着十一婚礼的事情,那边的褚唯愿和纪珩东却是在异国闹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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