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你假发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巫哲
但拍上去之后他马上就后悔了,学生证上印着专业,店主在看了一眼之后把小窗都给关上了:“对不起啊,这大晚上的实在太不吉利了。”
“这两回事吧……大叔我充不上电推着车走回家得到后半夜了……”那辰靠在门上,这要放以前,他估计会发火,没准儿会弄一堆小石头对着门砸一颗一颗砸上几小时的,但这段时间他心情好,“你帮帮忙吧。”
费了半天劲也没把店主给说通,那辰往两边看了看,能有快充的就这一家了,他一咬牙:“我出大招了啊,叔。”
“你敢砸门我就报警。”店主在里面说。
“不砸,我不费那个劲,”那辰靠着门蹲下了,“我念经。”
“什么?”店主的声音很疑惑。
“你说呢,”那辰笑了笑,“我学这个的。”
店主没吭气儿,那辰清了清嗓子,其实他们不学这些,但蒙事儿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他低声开始背:“南无一切如来心秘密全身舍利宝箧印陀罗尼经咒塔梭哈……”
“哎!”店主打开了小窗,“你这小伙子真是……赶紧充完了走啊!”
“谢谢叔,”那辰跳起来把车推了过来,店主开了门,帮他把插头什么的接上之后,他才笑着说,“这是吉祥祈福的经文,别担心。”
在店里充了五块钱的电,那辰好歹是把车给开回了家。
随便冲了个澡定好了明天的闹钟就回屋躺床上了,躺了一会儿又爬了起来,翻出了两块钱硬币,放进了床头的小猪存钱罐里。
硬币掉进去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有些闷,不再是之前那种清脆的声音,他拿起罐子掂了掂,又晃了晃,钱已经不少了。
他躺回枕头上,把存钱罐放在枕边,手指在罐子上弹了弹:“晚安。”
早上闹钟还没响的时候,那辰已经醒了,他起床给自己煎了两个鸡蛋,喝了罐牛奶,想着安赫早上会吃什么,平时差不多都买俩包子吃,今天可能会因为心情不好直接不吃了。
于是他从冰箱里拿了两个卤蛋热好了放在小号保温碗里带着出了门。
走了两步又跑回来开门进屋,跑到阳台上,阳台的花架上一字排开放着一溜小花盆,他挨个给花盆里浇上水,小声念叨:“各位小爷,你们怎么还没见芽,千万别坑我,不到一个月了,总不能让我给人送几盆子土吧!”
安赫开着车到殡仪馆的时候,看到了二姨扶着姥姥也刚到,这里有个送别仪式,之后就得把姥爷送到火葬场去了。
他下了车,姥姥看到了他,停了停脚步,他刚想开口叫声姥姥,姥姥已经转过脸慢慢往里走过去了。
安赫拿出手机,拨了老妈的号码,想看看老妈那边什么情况,但手机关机。
他叹了口气,算了,就这么着吧,亲戚怎么想怎么说怎么做都无所谓了,他做到他该做的就行。
告别厅外已经摆好了椅子,工作人员正给家里的亲戚往胳膊上系黑纱,安赫看到了一身黑色正装正忙着的那辰,他没有过去,站在一边看着。
家里亲戚老妈从来不走动,除了姥姥二姨和舅舅之外他根本不认识,别人也没注意到他,看到了也不知道他是谁。
那辰给姥姥系好黑纱之后抬头看到了他,示意他过去。
安赫轻轻摇了摇头,他不想过去给姥姥和二姨她们添堵。
那辰抽空走了过来,把手里的黑纱系到了他胳膊上,轻声说:“一会送出去的时候摘了系旁边树上就可以。”
“嗯。”安赫点了点头。
“吃早饭了吗?”那辰看了他一眼。
“起晚了没来得及吃,”安赫笑笑,“你吃了?”
“废话,红案小能手还能没早饭吃么,我吃的煎鸡蛋和牛奶,”那辰啧了一声,“等我。”
安赫看着他转身回到桌边,从桌斗里拿出一个袋子,他估计是吃的,肚子咕地叫了一声。
“卤蛋,就俩,你垫垫吧,我那边还有事……”那辰把袋子放到他手上,抬头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愣了愣,“那是你妈吗?”
安赫回过头,看到了站在长长的台阶之下的老妈,他刚想转身下去,老妈已经转过身走了。
他停下了脚步,没有追过去。
老妈跟姥姥姥爷几十年都很少走动,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父母,一直到姥爷住院去世,老妈才像是从梦里猛地惊醒,哭泣,惊慌,或者是根本没法描述的感受,那是疏远冷淡如同路人几十年的父母。
她现在的状态,安赫并不意外。
“你要不要抽空跟你妈聊聊,给她疏导疏导。”那辰在旁边说。
“没用,别说我跟她这种的关系根本不可能了,那么多心理咨询的,你见过给老人做的么?”安赫笑笑,“观念,这么多年的心理定势……你去忙你的吧。”
“你没事儿吧?”那辰一边往那边走一边又回头问了一句。
“我吃卤蛋。”安赫敲了敲手里的饭盒。
告别仪式结束之后,姥姥肿着眼睛从安赫身边走过,安赫跟在了人群最后。
他没什么想法,没有难受,没有尴尬,也没有怅惘,只是开着车跟在殡仪馆的大车后边儿往火葬场开,放了张cd听着。
路过旧车场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大门,大路上看不到那辰的秘密基地,但他心里突然松了下来。
当初跟着那辰第一次到这里来的时候,他没有想到之后自己会有一天跟那辰有了这么多的交集,没有想到一次并不愉快的419会有一天变成一份舍不下的感情。
“不看不知道,”安赫手指敲敲方向盘,“世界真奇妙。”
姥爷火化之后安赫没再跟着去墓地,给那辰打了个电话之后,他开车着回了学校。
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的时候,他有些恍惚,挺舒服的那种。
姥爷的事处理完了,就好像一个句号,把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压抑和纠结都翻了过去,虽然翻不过他过去十几二十年的情绪,但却依然让他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软软的惬意,靠在椅子上就想睡觉。
然后就睡了。
等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发现他们班的班长站在他办公桌边上正发呆呢。
“我睡个觉你还参观得挺带劲儿?”安赫赶紧坐直了,拿过杯子喝了口水,“什么事?”
“班会课啊安总,不开班会了啊?改自习么?”班长看着他。
“啊,”安赫站了起来,“那你看着我发什么愣啊你不会叫我一声?”
“……我刚站到这儿你就醒了啊,我没发愣。”班长挺委屈。
“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安赫拿了笔记本拍拍他的肩,“走吧。”
班会课一般安赫就开个头,剩下的就让学生自己玩了,只要跑题没跑太远他都不会管。
这次班会的主题是如何过好充实的高中生活,学生自己定的主题,安赫之前还嘲笑过这个主题假大空,不过学生今天讨论得还挺带劲的。
别说高中三年,一帮人连发挥带跑题都直接讨论到大学和谈恋爱结婚生子了。
这段时间他日子过得乱,除了每天还会按时到班上转一圈,已经挺长时间没太留意这帮小孩儿的想法了。
“所以说,现在都过不好,有什么资本能过好以后……”有人挺大声地说。
安赫忍着笑,坐在讲台一边听了一节课,最后几分钟了他才站起来把话题拉了回来,做了个总结。
走出教室,他小跳着下了楼梯,穿过操场的时候伸了个懒腰,差点儿把笔记本扔地上。
从那天在殡仪馆见到老妈之后,安赫没回过家,也没跟老妈联系过,他的生活有了巨大的改变,老妈也一样,失去亲人,离婚……他跟老妈的关系并没有多大改善,所以不想在姥爷过世之后这段时间里再让老妈有什么压力。
他跟老妈还是暂时维持之前一两个月见一面,老妈抱怨几句,他听听麻将声的日子比较好。
那辰工作不算忙,但时不时要值夜班,夜班的时候安赫会跟他短信聊到很晚。
虽然那辰说他不会怕,但安赫还老觉得他会不会是要面子,每次发短信的时候都会逗个乐什么的。
“大爷,你能听到吗?”那辰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语气里有些慌张。
“听到什么?”安赫正窝沙发里看电视,一听这话就起了两层鸡皮疙瘩。
“你听,”那辰似乎是把电话拿开了,过了一会儿又凑过来小声说,“有没有听到?咔……咔……”
“没有!”安赫搓了搓腿,“我什么也没听到!”
“可是我听到了,越来越……近了,”那辰的呼吸也变得不稳,“我……”
安赫汗毛都竖起来了,那辰却突然没了声音,几秒钟之后,那边传来手机摔到地上的声音,接着就挂断了。
安赫愣了几秒跳了起来,把电话拨回去却怎么都打不通,他心里觉得这应该是那辰的玩笑,但他无法想像在那种环境里开出这样的玩笑需要多强大的心理。
第三次拨过去,电话终于接通了的时候,他对着话筒就喊:“大七!”
“您好,”那边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欢迎拨打转生热线,转牲口请按1,转植物请按2,转小马桶请按3,刚才吓尿了请按4……”
“那辰我操你大爷!”安赫又想笑又想骂地吼了一声,现在他终于确定,那辰根本不觉得在殡仪馆里值夜班有什么问题。
那辰的声音依旧保持冰冷:“我大爷姓安,请按……”
“我按4了。”安赫往屏幕上戳了一下。
“转接中,哔——您好,24小时贴心惊吓热线为您提供纸尿裤,明天早上送到,请耐心等候,并为此次服务打分,0至10分。”
“0分!我现在尿了你明天早上才送过来我湿一晚上么?”安赫听乐了。
“都湿了?那您可以去操我大爷了,需要提供技术指导吗?”
“那辰,你烦不烦。”安赫笑着问。
那辰也笑了:“太闷了,解解闷儿嘛,这屋就我一个,聊天儿都找不到人。”
“我陪你聊会儿,”安赫躺到沙发上,“想聊什么?”
“咱俩结婚吧。”那辰说。
“……好。”安赫愣了愣,那辰这个话题有点突然。
“我看中一对儿戒指,明天去看看?”那辰问他。
“一对儿?有俩男式戒指一对儿的么?直接就说俩男戒不就得了。”安赫啧了一声。
“土老冒儿,”那辰连着一串啧啧,“不一样的,俩不一样款式的男戒,但一看就是一对儿的那种。”
“现在都有这么高端的产品了?”安赫挑挑眉毛,这倒是挺意外的。
“嗯,我去问了,与时俱进嘛,还有俩女戒一对儿的呢,也挺漂亮的,”那辰笑着说,“明天咱俩去量量号,定做一对儿也行,里面可以刻字,也可以印指纹。”
“好,刻名字吗?”安赫笑了笑。
“嗯,老公冒号那辰,老婆冒号安赫。”那辰说得一本正经。
“放屁,我不是老婆。”
“那换一个,大夫冒号那辰,小夫冒号安赫。”
安赫躺沙发上笑了老半天:“你这都想的什么称呼,你小夫不行么?你本来就不大点儿小孩。”
“成,小夫冒号那辰,老夫冒号安赫。”
“你还能不能行了!”安赫笑着喊了一声,“怎么那么不吃亏呢!”
“行行行,为了你我吃点亏!”那辰叹了口气,琢磨了一会儿才说,“吾爱安赫。”
安赫的心跳和呼吸很同步地停顿了两秒,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有点儿晃:“吾爱那辰。”
“说定了?”那辰问。
“嗯。”安赫点点头应了一声。
“好!那就这么着了!”那辰半喊着说,停了停又笑了,“安赫,你这人看着吧,挺严肃正经的。”
“我本来就挺严肃正经的。”安赫笑笑。
“其实背地里流氓无赖带肉麻一样没落下,”那辰叹了口气,“第一次跟你上床的时候,我就想着,这样拒人千里之外的禁欲系老男人……”
“等一下,我不算太老。”
“好吧,这样拒人千里之外的禁欲系男人,被我压着得是什么样。”
“是什么样?”
“性感,特别让人兴奋……”那辰说到一半清了清嗓子,“不说了,我值班呢,说来劲儿了不方便。”
安赫仰着头乐了好半天:“那辰。”
“什么事吾爱。”
“你真挺可爱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还有一两章就完结了,然后会放两三章海岛蜜月番外。
帅哥你假发掉了 第五十五章 谢谢
买戒指结婚的事并没能马上执行,安赫这边快期末了,每天盯着学生,放了学有时还会有一脸愁云惨淡的学生跑到五楼咨询室来倒垃圾。
不过那辰并不着急,没事儿就去店里转转,再给安赫发几张戒指的照片过来让他挑。
安赫对这些东西没什么概念,看着感觉都差不多,特别是男戒,没那么多花啊扭的,全是一个圈,大圈小圈,大圈套小圈……
早上那辰从q上又发过来一张。
昨天看到的,忘了发给你了,好看么?
安赫坐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看了五分钟,回过去一条,这不跟前天你让我看的那个一样吗?
大爷你快去配副老花镜吧,什么眼神儿啊!
不一样吗?
算了,你一边儿呆着吧。
那辰的头像黑了下去,大概对他无奈了,安赫对着戒指又看了一会,感觉一会儿关掉对话框,他立马就会不记得这戒指什么样了。
“安……安总,”旁边有人小声咳了一声,“安总。”
安赫一直偏着头看电脑,没注意身边,听到这声音吓了一跳,赶紧关掉了对话框,转过头看到是他的政治课代表。
“张佳维啊,什么事?”安赫问了一句,发现这小子眼睛还盯着他的屏幕,于是伸手在屏幕面前晃了晃。
“作业收上来了,”张佳维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没交,他说下午补上来。”
“又补,他手艺见长啊,缝缝补补又一天,”安赫叹了口气,“行吧我知道了。”
张佳维站在桌边没有走的意思,安赫看了他一眼:“还有事儿?”
“安总,你……”张佳维指了指电脑,“要结婚了?”
“啊?”安赫愣了愣,心里蹦了一小下,这事要说他完全不在意了不可能,特别是在学生面前。
“那个戒指,是婚戒?”张佳维小声问。
安赫迅速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除了那个戒指的图片,应该没什么别的东西了,那辰今天没抽疯管他叫老婆什么的,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啊,看看。”
“哦,”张佳维把作业本往他面前推了推,“我走了。”
看着张佳维快步走出办公室,安赫又把对话框点开了看了看,挺正常的,那辰的名字已经不是非主流的脑残名,改成了厨艺小能手,说的话也没什么出格的。
安赫往办公室门口看了一眼,张佳维平时话挺多的,挺开朗一个小孩儿,按安赫的印象,刚才他该跟*一个德性,至少得追着多问几句,居然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走了。
安赫琢磨了一会儿,没想出来是为什么。
中午他随便吃了点儿东西,那辰打了个电话过来,俩人胡乱扯了几句,听那辰抱怨了他们食堂做饭的大姐以前可能是养猪的。
“还两天就你生日了,正好周末,”那辰一边吃一边说,“到时咱俩找个高级的地儿吃一顿,顺便把事儿给办了。”
“办什么事儿?”安赫愣了愣。
“买戒指结婚啊大爷您怎么回事儿,你不有医保么,赶紧的,买点儿dha,”那辰叹气,“咱俩交流越来越费劲了,再过二十年你痴呆了怎么办。”
安赫笑了一会儿:“我要真痴呆了怎么办啊。”
“那能怎么办啊,咬牙挺着呗,还能把你扔出去么,”那辰喝了口水,“反正到时我也老了,伺候你当锻炼身体了。”
下午第一节课安赫抱着笔记本直接进了4班的教室,看到下边儿学生迷茫的眼神时,他才想起来这节是他自己班的课,大概真应该去买点dha。
“不好意思,我大概太想你们了。”安赫转身又在一片笑声中出了教室,拐进了自己班教室。
把笔记本往讲台上放的时候,他看到讲台上放着个包装好的大盒子。
“这什么?”他指了指盒子,把笔记本放到一边。
“安总生日快乐——”学生们拖着声音喊。
“哟,”安赫乐了,他没想到学生能知道他生日,“谢谢。”
“感动么?”*在下面喊,“这节改自习吗?”
“想得美,就你们这连排练都没排练过的一句生日快乐就想换一节自习课睡觉?”安赫低头一边拆盒子一边说,“都喊出八个声部的轮唱了。”
礼物是个玻璃大花瓶,里面装了一个个的彩球,每个彩球上都写着一句祝福和一个学生的名字,安赫抱着瓶子看了半天,还弄得挺细心。
“谢谢,”安赫放下瓶子,手撑着讲台,“挺意外,真的很感动,但真的没自习。”
下课了之后安赫往办公室走,穿过操场的时候*从后边追了上来:“安总!”
“嗯?”安赫回过头,看到*手里拿着个袋子,“干嘛?”
“这个我送你的,”*把袋子递给他,揉揉鼻子,有点儿不好意思,“我妈说我得单独送个礼物,我觉得也是,谢谢你这一年对我的……关心。”
“是什么?”安赫笑了,打开袋子看了看,报纸包着的一团。
“泥塑,我之前给许静遥捏了一个,她打死也不要,我就在那个外面再包了一层做了个大的给你。”
“你……”安赫没忍住乐了,“你为什么这么诚实。”
“嗨,我这不是怕你以后不小心摔了,一看里边儿怎么还一个呢。”*嘿嘿笑了几声。
“我不会摔的,放心吧,”安赫拍拍他的肩,“谢谢。”
“那我回教室了。”*转身准备走。
“等等,”安赫叫住了他,“你们怎么知道我生日?”
“张佳维说的啊,人这课代表当得多尽职。”
“张佳维?”安赫对于这点有些意外,但愣了愣之后突然心里动了动,再次叫住了准备回教室的*。
“要上课了安总,我还想去趟厕所呢。”*一脸忧郁地看着他。
“最后一个问题了你坚持一下,”安赫笑笑,“去年光棍节那个表白信,谁写的?”
“这我不能说。”*回答得很干脆。
安赫看着他没说话。
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有点儿扛不住:“安总你是要秋后算账么?”
“不就开个玩笑么我算个屁的账啊,我就问问。”
“……张佳维写的,”*小蹦着往厕所走,“别说我说的啊。”
“我不找他,尿你的去吧。”安赫挥挥手。
安赫回了办公室喝了半杯茶,觉得自己大概想得有点儿太离谱了。
正想也去趟厕所,办公室电话响了,楼下七班的班主任找他,说是一会儿带个学生去咨询室聊聊。
安赫答应下来,跑着去了趟厕所,直接去了五楼。
这几天他在咨询室呆的时间挺长,期末了局里要来人检查,蒋校的意思是想加把劲弄个示范校,安赫每天有空都泡这儿整理案例。
要不是上回照片的事被蒋校悄无声息地处理了让安赫很感动,他也不能这么卖命,咨询的时间按课时费来算,还得搭上大把课余时间,简直是倒贴。
七班这个学生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初中成绩虽然一般但也算过得去,高中之后突然发现自己成绩在班上排中下了,顿时被锉败感淹没。
现在很多小孩儿都这样,养得太娇气,从小到大没体会过什么是得不到,猛地发现自己没有达到预期时,就直接趴下了。
如果是像自己这样的……安赫笑了笑,自己这样的当然是太极端了,但从小就受点挫折会更有承受力。
跟这个学生聊了大半节课,这学生带着一脸迷茫和恍然大悟交替着的表情走了出去,安赫又补了一句:“你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刚想倒杯水喝,咨询室的门又被推开了,安赫拿着杯子:“你这随时随得真够快的啊。”
“安总。”进来的人叫了他一声,声音却不是之前的那个学生了。
安赫回过头,看到了张佳维。
“张佳维?”安赫看了看时间,这节是自习。
“我不是逃课,就是想过来聊聊。”张佳维在沙发上坐下了。
“嗯,怎么了?”安赫在他对面坐下。
张佳维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了一句:“你真要结婚了啊?”
“嗯?”安赫应了一声,脑子之前有点儿离谱的想法一下都咕嘟起来了,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还没呢。”
“那……反正就是有个要结婚的人选了呗。”张佳维看着他。
“嗯,是。”安赫点了点头。
张佳维长长地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不说话了。
安赫看了他半天,他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但看他这反应,安赫觉得自己的猜测可能不算太离谱,虽然他挺吃惊。
“还记得去年那封信么?”张佳维终于再次开口。
“嗯,挺霸气。”安赫点点头。
“我写的,我用脚写的。”张佳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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