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怪陆离侦探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吾即正道
“你是说她的身体出现尸斑这是不可能的,尸斑不可能出现在活人身上……我知道,但你找我而不是去教堂就说明你也清楚妻子的病情……特朗斯先生你别急,你的紧张我能理解,根据形容那或许是很严重的皮肤病,背部已经发生了溃烂,具体需要进行诊断,如果有时间……不,希望你尽快带妻子过来,以免她的皮肤病发生恶化。”
“噢孩子,是什么让你神色匆匆……去见查理神父吧,他或许能解答你的疑惑……愿主保佑你与你的妻子……”
“是的,这是魔鬼的行径,无可置疑。她正在承受魔鬼施加在她身上的痛楚……可怜的孩子。特朗斯,如果你将她带到教堂,我会主持一场驱魔仪式,驱除你的妻子身上的苦厄。玛玛!我们圣水还有剩吗”
“该死的特朗斯!今天已经是你第二次无视客人第三次拿错文件和第五次拿起已经空了的咖啡杯喝水……什么抱歉我不知道,难怪雪莱她今天没来公司……很严重吗噢……我可以批准你的请假让你回去照你真的不用吗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过别再粗手粗脚了。”
下午五点,特朗斯合上公文包,起身走入盥洗室。
哗啦水声响起,特朗斯拧开水龙头,接起一捧水泼到脸上。
刹那冰凉驱散絮绕大脑的混乱,他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眼珠边缘浮现血丝的自己。
拧起水龙头,特朗斯离开盥洗室,披上大衣,拿起公文包离开公司。
下午五点十五分,特朗斯站在家门口。
取出钥匙要开门的一刻,他迟疑片刻,缓慢地打开房门。
出来迎接他的不是妻子的欢声笑语,而是若有似无,弥漫空气中的腐烂臭味。
特朗斯心中一紧,刹那间对妻子的关心驱散了惧怕,他将公文包放在鞋架上,迫不及待冲进家里。
哗啦——
客厅传出炒菜的声音。
特朗斯赶到厨房外,看到那道身影侧对自己。上前一步急切道:“我今天去了——”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心脏如被一只大手骤然捏紧,痛的无法呼吸。
妻子姣好的脸颊上,出现一块块青紫色的尸斑。
不只如此,那双明亮透彻的眸子变得浑浊,不再清澈。似乎没有焦点的眼珠唤醒了特朗斯曾经的记忆。他忽然想起,十几年前还小的时候在树
十五.比悲伤更令人绝望的事实
客厅的气氛变得沉寂。
特朗斯眼圈发红,强忍着泪水。
陆离似乎听到身旁的空处传来吸鼻涕的声音。这或许是错觉,但安娜可能真的在哭。
“之后呢。”陆离的询问十分煞风景的出现。
特朗斯埋下脑袋:“我打扫了家里,买来消毒水掩盖气味。你们曾经来过调查,真话我不能说,只告诉他们我的妻子失踪了……然后你就来了。”
一切了然。
陆离继续问道:“去看过心理医生吗”
特朗斯浑身一颤,脸庞藏于阴影,声音听不出情绪:“你……认为我有精神问题吗……”
“并不,只是确认下。毕竟你现在的形象说服力不大。”陆离平静道。
“那么……你相信了”
陆离没有否认:“你没骗我的必要,而且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如果不知道疯人院这条线,即便成为驱魔人陆离也未必会相信。但在对理查德的计划有所了解后,一切变得有些不同,尤其是在……
特朗斯神情复杂,心理的压力随诉说而得到释放,但陆离随后响起的一句话让他愣住。
“顺带一提,她在等你回来。”
“你说什么”
特朗斯的询问没有得到回应。陆离站起身,转身走向房门。修长的背脊将街道上的雨水阻挡在外,他撑起雨伞,迈步走入雨中,房门在他身后渐闭合。
特朗斯无法理解陆离最后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甚至不知道陆离所说的“她”是不是自己的妻子。
直到一张苍老怪异的面孔陡然在脑海浮现,以及她那句有些奇怪的话语……一切答案呈现在面前。
冷清昏暗的房间,一道孤寂的身影坐在沙发里。他抱着脑袋,面孔隐藏于黑暗。
某一时刻开始,一道低浅的、无法压抑的哽咽哭泣声渐渐响起。
……
“他说的那个老人……是他的妻子吧”
黄色涂漆的马车离开守望镇,被披着雨衣的马夫向山的那面赶去。
雨势又开始变大起来,整片空间似乎只剩下雨声。
车厢里,安娜压低声音小声问道。
她记得霍尔最后也是看起来像个老人,虽然其实是过于腐烂导致的形象。
“嗯。”
“可她不是想袭击特朗斯吗,为什么最后反而一副很爱他的样子,还要看他最后一眼。”安娜无法理解,这使得她一直不知该用什么情绪面对这件事。
“我是奥康纳吗”陆离奇怪反问道。
“不、不是啊。”
“所以你为什么会认为我知道”
被陆离的黑眸注视,安娜无言以对。
不过他的声音还是在耳边想起,解除困惑:“根据我的猜测,或许这样纠结的表现才是正常的。还记得我说的吗,这种占据副作用很明显。身体会腐烂,同时记忆也会揉杂在一起。现在的奥康纳已经拥有三个人的记忆,如果他还没袭击下一个受害者的话。”
“被一个人的全部记忆填鸭一般塞入大脑。如果将先前的奥康纳称为主人格,两个受害者鲁比和雪莱称为副人格,此时的他很可能已经无法分出主人格。他随时可能是三个人格中的一个,或者混合体。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自己的丈夫后,雪莱的人格浮现变得理所应当。”
“直接说不就好了干嘛还要讽刺我一句……不过听起来他继续下去的话可能会变成一个怪物喔”
安娜的自言自语让陆离眼眸微凝,转向了她:“你说什么”
安娜莫名有些心虚,又觉得这时不能认怂,就叉起腰中气不足脆声嚷道:“干、干嘛要讽刺我……”
雨声盖住了安娜的声音,只在狭窄车厢里响起,车内车外犹如两个世界。
“下一句。”
安娜试探着问道:“他再占据下去可能会变成一个怪物”
陆离不再说话,若有所思起来。他隐隐触摸到什
二十一.额头的孔洞
大多数人的大多数想法里,墓园都不是那么令人舒服的地方。
即便有家人葬在这里。
不止因为它是亡者的安息处,或是墓园里每个矗立的石碑都代表下面有一具白骨会产生被注视感之类的。
关键的是,它同时有作为存放遗体的停尸间存在。
在这一点上,停尸间比墓园要令人恐惧的多。毕竟后者只是一具具,最多墓碑上贴上主人生前的照片前者则是存放一具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贝尔法斯特,圣父街区,墓园。
街边冒出绿芽的枯树给荒凉沉重的墓园带来一丝生机,影影绰绰的枯枝后,一片高矮起伏,向远处蔓延的墓碑被一片半人高的铁栏围起。
马车在墓园门外停下,陆离撑伞下车,走入雨幕里的墓园。
鹅卵石小径两旁,一具具墓碑究竟风吹雨打,有一些歪斜立着。临近天黑,远处事物已经蛰伏于昏暗中,模糊一片,这些延伸向远处的墓碑群也变得难以看清。
小径尽头是一处大教堂,生有双持的神灵雕塑立在塔尖,白净如新。
这也是安娜直接认怂的原因。
不管教堂在灾厄降临的年代是否有用,一只鬼来这里就像一只老鼠闯入猫园。
陆离找到一名修女,向她提出自己要去停尸间找克莱尔的尸体。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修女客气问道。
“守望镇警署警员,陆离。”
有副警长瓦伦坦,陆离无所畏惧。
“好的,请您稍等。”修女走到一旁,不多时隐隐传来说话声。“大卫警官,我是圣父教堂的玛玛修女,有一名叫陆离的警员想要嗯,我去问问他。”
“你是叫陆离吧”玛玛放下电话,来到陆离身边语气柔和问道,得到陆离肯定后他又回到电话边“他叫陆离,好的,大卫警官你知道他吗”
话筒里沉寂数十秒,气氛有些尴尬时,声音终于响起“我刚刚去问了副警长,他说那名手下是他派去停尸间调查的,并且让你们配合他的行动。”
“好的我会的。”
挂掉电话,丰满身材包裹在宽大修女袍下的玛玛回到陆离身边“已经确认了,请您跟我来吧。”
“谢谢。”
陆离在高大的天使雕刻门下收起雨伞,跟随修女玛玛进入教堂。
教堂空旷而高大,占据大部分墙面的彩色玻璃镶嵌着画像。下方长椅上零散坐着一些或衣着破旧,或衣着鲜艳的信徒,他们低垂着头,呢喃祷告。这些身影在结构复杂的高大交谈里回荡,形成一道道如同弥撒的回音。
走过一排排座椅,走向靠近礼堂的告解室,又擦肩而过,被带往教堂内部。
一路穿行,最终修女码码在一道亮银色的厚重铁门前停下。陆离转头环视,走廊尽头就是墓园的后门。
似乎不穿过教堂也可以直接来到这里。
“请稍等一下,我去拿钥匙。”
“将停尸间尸体的信息表格也带来。”陆离说。
“好的。”
玛玛带着柔和笑容,转身走开。
或许是对宗教偏见过深,以及这位玛玛修女熟女一样的容貌与身材实在与修女二字不符,陆离保持着对这里的戒备。几分钟后,玛玛带着一串铁钥匙与羊皮册回来。
陆离接过羊皮册,道谢后翻开。
克莱尔,d区6号柜。
很轻易的找到克莱尔的“住处”。
手指轻敲这道名字,陆离看向玛玛“打开吧,我自己进去就好,你留在外面。”
“愿主保佑你。”
玛玛在陆离胸前空处画了一道圆圈,转身打开金属门。
吱呀吱呀
大门被缓慢拉开,似乎有白色氤氲漫出停尸间,一股阴冷寒气扑面而来。熟悉的白炽灯光从天花板倾洒。
温度很低,看来停尸间里的尸体会保存得很好。
玛玛留在外面,陆离走入停尸间,一切声音被阻隔在外界,只剩下停尸间里的干净、阴冷、死寂。他忽然察觉到什么,凝神听去。
若有近无的哭泣声在整片阴冷死寂的停尸间内回荡。
那似乎是从墙后的教堂里传出,又似乎不是。
一具具散发着寒意的铁柜整齐靠墙摆放,陆离走过这些停尸柜,接近d区
二十二.衣柜里的台阶
“入殓师是谁。”
“是在教堂帮忙的义工。”
“她在这里吗”
“嗯。”
“带我去见她。”
“请跟我来。”
陆离跟随高挑的修女玛玛,找到那名义务在教堂帮忙的义工,一名瞳孔几分浑浊,右前额生有一片斑点的年老女人。
前者是年纪大常有的事,后者则是老人斑。
陆离向她询问克莱尔额头上的孔洞,这位马莎夫人则说在克莱尔被警方送来时就已经存在那道孔洞了。
可疑的是,克莱尔额头的孔洞并没被警方认定为她的死因——起码瓦伦坦提供的信息中没有。
这是否说明什么……
……
贝塔街道。
陆离上次来附近是在半个月前。
蜜雪莉雅的家就住在这里的隔壁的艾尔法街区。
或许是那对老夫妇日渐憔悴的面庞让陆离有所触动,争分夺秒的他在艾尔法街道短暂停留,买了一些水果上去。
“我替蜜雪莉雅来看望你们。”
说完后陆离谢绝二人留下吃饭的请求,来到被他街道。
与艾尔法街道略有不同,前者最初为殖民者底层员工准备,贝塔街区则是面向那些富足的人。三层楼高的砖石建筑蛰伏于昏暗,小半窗口亮着油灯。
离天黑已经不远了。
走廊里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中,昏黄油灯亮起。
手持油灯,陆离立在正对楼道的室门前。
脚步声消失,陆离低头,鞋子踩在一片乌黑肮脏的毯子上。
鞋子挑起毯子,一枚锈迹斑斑的黄铜安静躺在毯子下面。
弯腰捡起钥匙,插入钥匙孔转动,咔嚓一声细响,门锁一点没受阻碍地被打开。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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