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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之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峦
周四,赵香侬一觉醒来就看到了半跪在她床前的宋玉泽。
那么的一眼间,赵香侬心里生出了恍惚,仿佛,那个半跪在她床前的男子把他所有的好时光都用在等待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
伸出手想去触摸他的脸。
手在半空中被接住。
“阿侬,我们有孩子了。”他说。
宋玉泽说这句话眼睛里含有浮光,浮光越聚越多,然后从眼角袒露,变成类似于露珠的物体掉落在他和她的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和大家说一下吧,就是和朋友倾诉一样: 写文这么久了,想进步了,你们会这样说宋玉泽是因为他不讨喜,如果我还写出那种一味讨喜的人物的话我想我只能在原来的地方停留,我还想说的是到了现在我依然对于宋玉泽从来没有失去信心过,因为我对于我的故事依然充满信心,也只有我才知道故事的发展,所以,请相信我吧,就像我的编编说的那样,我的故事眼看就要水穷山尽的时候总是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如果你们再仔细看了,就会明白我对于这个桥段的用意,一直以来小侬都处于和朱润不对等的情况下,一个死人一个活人,这一个桥段是利用兰沁把小侬和朱润放在一个对等的空间里,然后去解开心结,虽然过程残忍。
ps:最近峦哥哥被发牌发得很惨,就请温柔妞们温柔一点吧,写虐文的作者很苦逼的。





罪之花 第86章 (上帝之城)
老中医是宋玉泽找来的,清姨给宋玉泽打电话说根据她的观察小侬可能怀孕了,老中医采用了古老的把脉方式,给出了宋玉泽百分之百的肯定,他要当爸爸了。
于是,赵香侬一醒来就看到了宋玉泽。
周四对于赵香侬来说是忙碌且幸福的,那种幸福在医院更是达到了无与伦比的高度,看着她长大的医生微笑和她说祝福说赵香侬你要当妈妈了,得到肯定之后宋玉泽开始手忙脚乱起来,一下子紧紧的拽住她的手,一下子摸她的脸,他的目光长时间停留在她的小腹上。
从医院离开赵香侬没有再回到农庄,她和宋玉泽当晚去了赵公馆见了李柔和赵延霆,之后清姨也和他们回到了那幢象牙色的建筑里。
等到所有人退散,赵香侬和宋玉泽回到他们的房间,赵香侬坐在床上宋玉泽缓缓的在床边蹲下他把头深深的埋在她的腿上。
许久,许久。
“谢谢你。”他说。
赵香侬垂下眼睛。
他的声音很缓慢,慢得仿佛看到了光阴在午后静静的流淌着:“宋玉泽比赵香侬早来到了这个世界二十一天,你信吗?那二十一天一定和等待有关,那二十一天他一定在等着另外一个人的到来,只是……”
“对不起,赵香侬,在认识你之前我先对别的女孩动心了。”
赵香侬很仔细的看着埋在自己腿上的那颗头颅,头型极好看,头发乌黑,手指去触摸他的头发,很柔软很柔软。
她不知道她原谅了他没有,她只知道这个人,这个男人身上多了一个身份,她孩子的爸爸,她的孩子也许也和他一样有着极好看的头型,头发乌黑,发丝柔软。
“宋玉泽,你会很爱很爱我们的孩子吗?”
“嗯。”
“如果说,我们的孩子不喜欢那种一成不变的成长,当别的孩子开始学习算数,我们的孩子一个阿拉伯数字也不愿意去认识,他就只喜欢到草坪上和小虫子逗乐,而且还把小虫子们带回家呢?”
“那就在他的房间里弄几个小虫子住的家。”
“宋玉泽如果说,我们的孩子不像别的孩子上进,他把他学习的时间都用在旅行、听音乐、看电影玩游戏、做一些别人眼里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呢?”
“只要是我们的孩子,他做的所有事情在我眼里都会变得有意义,包括把学习时间花在旅行、看电影、听音乐玩游戏上。”
“那如果我们的孩子做了错事,我说的是那种真正的错事呢?”
“那我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然后等待他,并且一直相信他总有一天会真正长大。”
赵香侬笑了起来。
午夜来临,那个小生命的到来让赵香侬和宋玉泽依然毫无睡意,他们躺在床上,赵香侬都记不清楚宋玉泽第几次把耳朵贴在她的小腹上了,他甚至装模作样的说孩子踢他了,搞得就像是他自己怀孕一样。
次日,宋学汝也从堪培拉抽空来了一趟芝加哥,老爷子笑逐颜开,宋玉泽乘此机会以孩子爸爸的名义向他表示他要每天回家住。
赵香侬度过了极为安静的一个礼拜,这个礼拜宋玉泽每天准时回家,李柔偶尔也会来看她,赵香侬还接到来自于柏原绣的电话,本来是极为普通的问候电话,可宋玉泽一听到柏原绣的来电就抢过她的电话,然后电话再次回到赵香侬的手上柏原绣声音黯然:小侬要当妈妈了。
“嗯。”赵香侬看了一眼正在虎视眈眈的宋玉泽,应了一声。
那一声之后宋玉泽的眉头松开了,眉头松开,嘴角扬起,那张脸比起任何一张脸都还要来得赏心悦目,于是,赵香侬想她的孩子如果是男孩的话一定要像宋玉泽,假如是女孩的话也一定要遗传宋玉泽的明亮的眼神,这么一想,赵香侬发现她又有一点不生宋玉泽的气了,或许应该也说恨。
她的那声“嗯”让柏原绣匆匆忙忙的挂断电话,宋玉泽向着她身边靠近一定,手小心翼翼的去触她的唇,她垂下眼睛,他低头,吻住她,浅浅的尝试之后舌尖撬开她的牙齿,一点点去逗她的舌尖,温柔的卷住。
赵香侬头往上仰一点,他用唇瓣取代他的舌尖,含住她的舌尖,轻轻的吸吮,他的手伸进她的睡衣里,这次她没有向上次在农庄一样阻止他,这个男人是她孩子的爸爸,她相信他会很爱很爱他们的孩子。
宋莲素和她说:时光会告诉你一些的事情。
这样安静的夜,赵香侬仿佛听到了来自于时光在她耳边轻轻耳语,说着和清姨一模一样的话:小侬长大了,大到可以安静下去倾听心灵四季的声音。
几分钟之后,赵香侬听到了来自于房间浴室水哗啦啦的声音,约半个钟头之后宋玉泽在她的身边躺下,他抬起头看她,赵香侬和她笑,看到她笑他也笑,笑容傻傻的,赵香侬在宋玉泽傻傻的目光下似乎瞧见了他们孩子的模样。
这刻光阴就像是被顺了毛的孩子。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周一,赵香侬接到了让她几乎要忘掉的人的电话。
小野颜和她说:“嫂嫂,我明天要回去了。”
赵香侬来到了别墅,小野颜仔仔细细的把她看了一番,垂下眼睛:“那些新闻我看到了,我很难受。”
小野颜看着似乎比她嘴里说得还要难受的样子,她也似乎因为自己哥哥做的事情愧疚得一直不敢看她,她把那个时候赵香侬交到她手上的车钥匙、卡一一交还给她。
赵香侬把那些东西放进自己的包里,等她抬头的时候看到小野颜正在看着她,她的表情有很明显的挣扎痕迹。
“怎么了?”赵香侬问:“是不是有什么话和我说?”
她的提问好像让小野颜下定决心似的:“嫂嫂,我想,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情。”
赵香侬静静的等待着。
然后,她听到小野颜说了这样一句话:“朱润的妹妹在澳洲,而我哥哥是她的监护人,他一直负责她在生活上的一切开支,也就是说哥哥一直在照顾朱润的妹妹。”
赵香侬安静的想着。
“嫂嫂,怎么了。”她问她,声音有些的不安:“是不是我刚刚说的话让你难受了,你不要往坏处想,我哥哥只是因为对朱润愧疚才会去照顾她妹妹的。”
“小野,你很喜欢你哥哥,你和你哥哥感情很好吗?”赵香侬反问。
小野颜因为她的话表情讶异:“当然。”
赵香侬看了小野颜的脸数秒。
“怎么了,怎么了?”一边摸着自己的脸一边急急忙忙的问着。
赵香侬说:“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打电话给自己的哥哥提醒他把这件事情由他亲口说出来。”
她的话让小野颜呆怔片刻之后然后表情呈现出一派的懊恼,她扯着头不停咒骂自己怎么这么笨,她一边扯着头发一边喃喃说着这样她肯定把自己哥哥害惨了。
“嫂嫂,你生气吗?你现在一定很生气对不对?求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小野颜可怜兮兮的问。
赵香侬摇头。
“你真的不生气,我哥哥瞒了你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她问。
赵香侬想了想:“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你哥哥只是忘记告诉我了,我想过几天他想起来的时候一定会告诉我。”
赵香侬的话让小野颜一脸的欣喜她深深吐出一口气,表情写满了这下我放心了,她亲昵的来拉着赵香侬的手露出标志性的小虎牙:“嫂嫂是可爱女人,可爱且大方,哥哥是一个有福气的男人,这件事要是落在我身上我肯定会和我男人掰,我讨厌被欺骗。”
赵香侬听着她絮絮叨叨说着低头看着她握住自己的手,也不知道怎么得心里一阵的反胃,她挣脱开小野颜的手朝着浴室走去,手撑在浴室的墙里干呕了起来。
好不容易,赵香侬把那阵反胃压下去,回头,看到小野颜站在浴室门口,她的脸看着有些的苍白,小野颜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脸,从她的脸上到她的小腹上再到她穿着的鞋子。
赵香侬在小野颜的目光下下意识皱起眉头。
“嫂嫂,你是不是怀孕了?”小野颜问,她的声音好像随时随地会断裂一样的。
那句是的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来到喉咙口的“是的”变成了“不要瞎想。”
有人说孕妇的反应是敏感的,那一刻赵香侬充分的感觉到属于散落在周遭若有若无的敌意,那种敌意使得她手下意识去挡住自己的小腹,简单交代几句之后赵香侬匆匆忙忙离开了哪里。
晚餐过后赵香侬坐在自己的房间里。
十点多时间左右,宋玉泽推开房间门,他西服也没有脱就来到她面前把她仔仔细细瞧了遍:“清姨说你今晚吃得很少,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嗯,今天脸色比起昨天是差一点,我打电话让医生来。”
说完之后宋玉泽拿起手机就想打电话。
赵香侬抬起眼睛看着宋玉泽:“不要打了,我没事。”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两双眼睛对视数秒钟之后宋玉泽想避开眼睛,他继续想拨打电话,赵香侬拿下宋玉泽的电话把电话放回原来的地方。
这次宋玉泽没有再去拿电话。
他的声音又苦又涩:“我想,我一定是又做了惹赵香侬生气的事情了?对不对?”
赵香侬目光从宋玉泽脸上别开落在了一边的落地台灯上,一些的话就这样从她的口中流淌了出来:“宋玉泽,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已经在很努力的原谅你了,可你总是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位被迫去登山的登山者,这名登山者好不容易爬完了一座山却发现原来还有另外一座山要爬。”
“遇到什么事情了,或者说我又做错了什么?”
“去洗澡吧。”赵香侬从椅子上站起来,刚刚想移动脚步手被他拉住。
“告诉我。”他的声音带着哀求。
“我累了,我想休息。”赵香侬说。
宋玉泽放开了她的手走向浴室,赵香侬回到床上。
迷迷糊糊间他把她抱进怀里,一些的话他在她耳边说着:“我想我明白了你在生气些什么了,对不起,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了,我都忘了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了,赵香侬,我在照顾一名女孩,这名女孩是朱润的妹妹,我把她安排在澳洲,她的精神状况不好。”
好像,宋玉泽还和她说了一些什么,只是她没有再有精神去听,就这样在宋玉泽絮絮叨叨中赵香侬坠入了梦乡。
等到怀里的人沉沉睡去,宋玉泽小心翼翼离开床,离开床之后他打了一个电话。
这一晚朱颜睡得极为不安稳,她的脑子里在不停的回想起今天见到赵香侬时的情景,今天的赵香侬好像变得聪明起来,聪明且敏感,几句话就让她哑口无言,还有……最后,朱润脑子里的画面定额在赵香侬护在小腹的那只手上。
这样的画面让朱润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窗外的夜色,几分钟之后她抓起床头柜上的杯子狠狠往地上摔,再联想起赵香侬今天穿的平底鞋朱润几乎可以确定:赵香侬怀孕了,所以赵香侬因为孩子不舍得离开宋玉泽了。
也就是说,孩子的出现让赵香侬心软了,一定是这样,而赵香侬今天并没有承认她怀孕的事情,从这里可以猜出她显然对自己起了疑心了。
这个想法让朱润从床上离开,她得去找杯水喝,然后冷静下来好好的想清楚接下来她应该要做的事情。
倒完水,朱润回头,那一回头,杯子从她手中掉落了下去。
那个站在暗处的身影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从那个身影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已然不复以往的那种亲昵。
朱颜张口,叫了一声“哥哥。”




罪之花 第86章 (上帝之城)
那个时候父母亲因为一些所谓性格不合的原因开始协议离婚,小小的朱颜一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两个大人都偷偷的争执着关于孩子的抚养权,他们都希望能得到朱润,大约,嫉妒的种子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种下了,后来法院把她判给了妈妈,朱润判给了爸爸,分开的时候朱颜和朱润手里拿著一模一样的玩具,可朱颜怎么想都觉得朱润的玩具比她的玩具肯定还要来得可爱,于是朱颜偷偷把自己的玩具丢掉,她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朱润的玩具,最后朱润把她的玩具交给她,朱颜带着朱润给她的玩具乐滋滋的来到日本,然后到日本的第二天她就把玩具丢了,因为那个玩具在朱润的手上才显得极为有诱惑力,一旦玩具离开了朱润的手上就显得无比平凡,从那个时候朱颜开始喜欢上了那种掠夺带给她的快乐。
当朱润死去的时候她来到她的坟墓前,她和她说,姐姐,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像那个时候的玩具一样把他丢掉。
因为朱颜很喜欢宋玉泽,第一眼就喜欢上了,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孩有着最为干净的容颜,朱颜对于宋玉泽的爱就像是不可以见到天日一样的菌疯狂的爱着那束阳光,所以,但朱润在面临着选择的时候朱颜和她诉苦:她的生活环境恶劣,她被继父的孩子们欺负,继父看她的眼光越来越奇怪了,等等等一大堆的。
后来,朱颜如愿的等来了宋玉泽,她用了很多很多的手段让宋玉泽终于站在了她的面前,用充满着怜悯的目光和温柔的声音叫她“阿颜。”而她叫他“哥哥。”
此时此刻,凌晨时间,所有灯光因为朱颜的那声“哥哥”全部亮起来。
站在面前一直让她痴迷着的男人目光不复怜悯,就这样他冷冷的看着她,目光幽深得就像是剑尖峰的寒光。
不能被吓到,因为她是朱颜,朱颜和自己说。
一步步的走到宋玉泽的面前,再叫了一声哥哥。
“哥哥,你刚刚把我吓了一大跳。”声音天真嘴角扬起,笑嘻嘻的:“真糟糕,被逮到了,哥哥,这次我是来助攻的。”
宋玉泽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她。
站停在他面前,朱颜昂起了头,手背在身后:“哥哥现在很生气吧?我一声不吭的跑到这里来,我最初听到你和赵香侬结婚是很生气的啦,我也想过来到这里搞破坏,所以我求我妈妈帮助我了,我承认接近赵香侬是不安好心,不过现在我明白了哥哥和赵香侬结婚肯定有你的打算,哥哥和赵香侬结婚一定是为了让她更为不好过,所以我昨天和赵香侬说了我会离开这里,回澳洲的机票我已经买好了,我的行李包也打包好了,现在就放在房间里。”
“我以为自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里。”她口气懊恼:“不过,还是被你发现了。”
“说完了没有。”他问她。
朱颜诚诚恳恳的点头,然后:“哥哥,我刚刚猜的对不对?”
宋玉泽摇头。
“哥哥?”朱颜再试探性的问。
“我和她结婚是因为爱她!”
低下头,朱颜万万不能让宋玉泽看到自己扭曲的脸,宋玉泽爱赵香侬,是的,这个朱颜知道,很早以前就知道,在新奥尔良的那间木屋里,那张沙发是木质的,掀开沙发垫在木板上可以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赵香侬的名字,宋玉泽白天不敢打开那个房间,而每当在深夜的时候,他就像是一名梦游病患般打开了那个房间门,然后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对面的床。
可是即使早已经知道了朱颜也得装作不知道,装作现在才知道,因为外面停着的那些车她认得,那些车子会把她带回她十分讨厌的地方,她也不能被困在那里。
虽然觉得丢脸,可是朱颜还是觉得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把朱润搬出来,朱润时宋玉泽的软肋。
手去拿沙发靠垫,眼泪说来就来,朱颜把手中的靠垫想狠狠的往着宋玉泽的身上扔去,宋玉泽在半空中截住了她的手。
朱颜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落:“那么朱润呢?你忘了赵香侬其实背负的是两条生命,哥哥,你忘了我姐姐是怎么死的吗,我姐姐死的时候才刚满十七岁,你忘了赵香侬害死的可不仅仅是一条生命,你忘了,我姐姐死的那天赵香侬的大海报挂在她出殡的路上,笑得比谁还甜,你忘了吗?”
他点头。
宋玉泽点头是什么意思,是……忘了?
不,她不信,朱颜睁大眼睛看,她想看清楚此时此刻宋玉泽是不是在打肿脸充胖子,还没有等她看清楚宋玉泽的一番话让她手中的沙发垫掉落了下来。
他说:“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朱润的脸了,我想不起她说话的声音,也想不起很多很多我们在一起时候的细节,我想我现在还能记住的就只有朱润这个名字了,也许,不久之后,我连这个名字也会忘掉。”
朱润再去看宋玉泽的脸,她悲哀的发现即使搬出朱润好像来不怎么管用了,宋玉泽此时此刻的脸上呈现出来的是无动于衷的神色。
就好像,那个在寒冷的冬夜里勇敢的去拥抱那个艾滋病男孩的朱润是一名陌生人一样。
不,不对,此时此刻朱颜好像把自己代入了朱润的角色里,她跌坐在了地上。
你骗人,你骗人骗人骗人——朱润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尖锐的在周遭响起,凄厉,不可置信。
他安静的站在那里,任凭着她又叫又吼,直到她的声音暗哑到一个发音也说不出来。
“朱润,你利用了她,你让她伤心了,所以,从此时此刻开始我和你从此以后再无任何的关联,你幸或者不幸,那都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朱颜摇头,用沙哑的声音徒劳的:“哥哥,我姐姐让你代替她照顾我的,姐姐给你的信写得清清楚楚的,宋玉泽要代替朱润照顾朱颜,直到死去为为止,不管到哪里都带着她,你忘了吗?”
“是的,我忘了。”
朱颜摇头,泪流满面着,拼命的摇头,这次的泪水是真的:“我不信,我永远都不会相信。”
直到朱颜被强行带上车的时候,朱颜依然还不相信宋玉泽就这样抛下了她,甚至于宋玉泽还对她说出那样的一番话。
“朱颜,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如果你记不住我现在说的话我会惩罚你,你不是很喜欢说话吗?一天到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到时候我会让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暗夜里,宋玉泽目送着带着朱颜的车子消失在夜色中,几天后朱颜的妈妈将从澳洲回来,到时候他们会有一场朱颜法定继承人的交接手续,等完成交接手续之后朱颜会被她妈妈带回日本。
只是这一刻,宋玉泽做梦都没有想到在朱颜看似天真无邪的面孔后面藏着的是一颗恶贯满盈的灵魂,几天之后当他委托的征信社把朱颜到芝加哥的所作所为用文件的形式呈现在他面前时,为时已晚。
周二,赵香侬把一份分居协议书让自己的律师交到宋玉泽的手上,宋玉泽收下了那份分居协议书,但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夜幕来临时他依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里,他自动把他的日常用品放在他之前住的房间里。
“你想表达的我都懂,”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不要让我们孩子的世界只听到妈妈的声音,而没有听到爸爸的声音,赵香侬,超人的故事我肯定讲得比你还要好。”
那个时候,赵香侬仿佛看到彼时间小小的自己,总是在一个人的时间里偷偷的想着爸爸的模样还有声音。
宋玉泽的话让那一纸分居协议书暂时搁下。
周四,赵香侬孕期满两个月,她在宋玉泽的陪同下按照之前医生交代的那样来到医院做第二次产检,这一天于赵香侬来说是黑色的星期四,绝望就像是黑色的海浪一样铺天盖地的朝着她压过来,让她总是想但愿她能永生永世长眠于海底。
听清楚医生的话时,赵香侬摇头,倒退,短短的三个小时里,他们就决定了拿掉了孩子,他们甚至于还给出了手术时间,他们告诉她她的孩子已经停止了生长,孩子被检查出没有胎心,他们列出一大堆说法,说很多没有经验的孕妇都有这样的案例,他们让她早点接受手术,说什么她是较为容易流产的体质,说什么一旦意外流产了她的贫血会让她身体变得很糟糕……
他们说了一大堆赵香侬并没有听懂,她只听明白那些人说她的孩子已经停止了生长,赵香侬觉得他们在胡说八道,赵香侬来到了宋玉泽面前,她拿东西砸他,她说宋玉泽你又在骗我了对不对,你那天不是说了吗孩子在踢你,你还说我们的孩子长大以后力气特别大,那天你明明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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