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之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峦
宋玉泽的话让柏原绣手急切的去摸烟盒,手摸到的却是空空如也,他站了起来来到窗前,双手高举手掌贴在了玻璃窗上。
脚步声来到了他的背后。
“赵延霆也知道这件事情,我打电话让他到这里来,最终他在这里呆了一天然后悄悄离开。”宋玉泽在他的背后说。
原来,赵延霆也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了?这些人凭什么自作主张了?凭什么?
宋玉泽继续还在他背后说着:“柏原绣,我希望也可以和赵延霆做出同样的选择。”
柏原绣骤然回头,手指着旅馆房间,狠狠的吐出:滚!马上!
柏原绣发现自己对宋玉泽的脸乃至声音都充满了不耐烦与厌烦,甚至于无地自容,因为,这个叫做宋玉泽的男人总是轻而易举的让他感觉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宋玉泽开着他那辆半旧不新的车子离开了。
柏原绣站在原地,目光拉回到了窗外,然后思想放空,直到有人敲开他房间的门告诉他他已经把录制好的视频发送到他的邮箱里了,柏原绣给了那个人很多很多的钱,他让那个人把这个下午发生的事情都烂在肚子里。
黄昏时间,柏原绣去见了安拓海,他很好奇安拓海为什么会抛弃他的身份,离开这片拥有他和他爱人共同回忆的土地。
“因为又恩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安拓海如是回答。
穆又恩临死前和安拓海说“阿拓,不要伤心,那两个人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安拓海和穆又恩。”
车子开在回yeil的路上,车窗外天色已经暗沉,路上车辆稀少,白色的海浪在暗沉的天色翻滚着,穆又恩目光时不时的把目光在白色海浪和正在开车的安拓海这两者之间转换着,从离开酒店之后安拓海就一直没有说话。
不说话的安拓海让穆又恩心里忐忑,她猜想一定是不久之前在酒店房间里她用脚踢他了,那时她在睡觉,她做了美梦,可安拓海几声“穆又恩”就打破了她的美梦,一气之下她脚就踹他了,她本来就想踹他肩膀可谁知抬脚过高,导致踹到他的脸上了。
不过,穆又恩越看安拓海就越是觉得不对劲,不对劲在什么地方呢?嗯,安拓海穿了连帽衫了,他从来不穿这种款式的衣服,他还把衣服的帽子戴在头上,而且他脸上多了一副大眼镜。
穆又恩开了车厢的灯!
“安拓海,把车停下来。”穆又恩大声和安拓海说。
车子迅速停下来,他的脸转向她,他手第一时间贴上她的额头,穆又恩挣脱了安拓海的手,并且拿走他脸上的眼镜扯下了遮挡住他大半边脸的帽子。
果然!穆又恩看到的是一张微肿的脸,她的那一脚可真狠把他的脸都踹肿起来了,穆又恩懊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手狠狠的想去扯自己的头发。
手刚刚碰到头发想用力往下扯就被拉住。
“穆又恩,你想干什么?”安拓海握着她的手,声音带着警告。
穆又恩盯着他微肿的脸颊。
“你觉得是你把我的脸弄成这样子的?”
点了点头。
安拓海笑了笑。
“你一路上都不和我说话。”穆又恩送上呈堂证据,下一秒,嘴里呐呐的:“你……你想干什么?你……干嘛脱我的鞋?”
话音刚落,她鞋子就离开了她的脚,安拓海捏着她脚腕缓缓的让她的脚底贴上他的脸:“刚刚你踹我脸的力道就这么点。”
“我踹你的力道就只有这么点吗?”
安拓海点头:“所以这样的力道怎么可能把我的脸弄成这样子?”
一分钟之后,穆又恩呐呐的和安拓海说:你……现在可以放开你的手了。
现在,安拓海的手还捏住她的脚腕,被捏住的脚搁在他的腿上,他在瞧着她,一时之间,穆又恩被安拓海看得十分紧张了起来,一紧张就思想停顿喉咙发涩,然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凭着他的头朝着她越靠越近。
眼看,就要被他亲到了,在彼此的唇即将贴上的一瞬间,穆又恩才想起还有重大的事情没有解决。
头一撇避开了安拓海,说:“你还没有告诉我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到底哪个王八蛋把安拓海的脸弄成了这样子,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敢把安拓海的脸弄成这样子了。
“明天就好了。”他避重就轻。
“安拓海!”她声音带着警告。
“穆又恩。”他的鼻子蹭着她的发鬓:“不要理那些,我保证明天会帅回来。又恩,穆又恩,你该不会现在在心里嫌弃我现在的样子吧?嗯?”
要命!他说话干嘛靠她这么近,而且那句“嗯”几乎是从鼻腔里发出来,他知不知道他一这样她就很容易变得傻乎乎的,听听,她顺着他开始又说出傻乎乎的话:“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那样想,我也没有嫌弃你,而且,阿拓,你即使被打了也很帅,比谁都帅,我只是……”
我只是?只是什么,安拓海干嘛用舌尖舔着她的耳垂,只是什么?穆又恩一点点的身体往后靠,他一点点的身体往她身上靠。
被吻完了之后她开始迷迷糊糊的,迷迷糊糊中车子又继续行走,再次想起安拓海被打的事情他们的车子已经差不多到家了。
“安拓海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被打的事情。”穆又恩板着脸,声音凶巴巴的:“我警告你不要用刚刚的那种办法糊弄我。”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刚刚是在糊弄你,我刚刚真的想吻你。”
是那样吗?他真的是特别想吻她吗?等等!又……又来了!
索性,穆又恩板着脸,她知道安拓海正在透过车镜观察她。
“真的特别想知道?”
废话,他是她丈夫,丈夫被打妻子当然要大发雷霆,而且不排除要报仇雪恨!!穆又恩继续板着脸。
“穆又恩,今天天气突破三十度。”
这个她知道,只是,被打和天气有什么关系!嗯?
“天气热,人就很容易变得暴躁,这个是有科学根据的。”
嗯,这个说法是有点道理。
“因为天气热,所以,我今天一时没有控制好我的脾气和人家起了口角,起了口角之后就奔着打架去了,然后,就稍微挂了点彩。”
是因为天气热所以从不和人打架的安拓海和人家打架了,这听起来怪怪的,只是,穆又恩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安拓海!”穆又恩手狠狠的砸在玻璃窗上:“为什么你被人家打,而不是人家被你打!”
“吱——”的一声,车子迅速停下来,安拓海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肩膀耸动的厉害,之后他捧着她的脸,一本正经的:“穆又恩,我是被人打但我也打了那些人了,那些人现在脸一个个就像猪头。”
那些人被打得成了猪头,那些人?意思就是……
“以一敌几?”
“以一敌四!”
以一敌四!酷!嗯,听到这句话之后穆又恩心里舒服了点,她手指小心翼翼的去检查他脸上的伤,颧骨所在都肿起来了,而且嘴角也受伤了,肯定很疼。
“疼吗?”手指轻轻触着他的嘴角。
他摇头,他的目光转向了车窗外,声音低哑:“又恩,我们到家了。”
顺着安拓海的目光,穆又恩看到了属于她和他被苹果树环绕着的建筑在平原上的房子,嗯,那是他和她的家,待会,他们的家暖洋洋的的灯光会被点亮,变成万家灯火中的一员。
暖洋洋的灯光下,约三十坪左右的空间叫做厨房,穆又恩坐在餐桌椅上,看着正在给她做饭的安拓海,她熟悉他的背影,她熟悉他做饭的每一个动作,可是,却总是百看不厌!
水开了,米饭的香气来了,跟随着的是大豆的香,水蒸气,饭和着豆的香气,香气和着淡黄色的光晕使得她开始出起神来,漂浮在空气中的气体仿佛也蔓延到了她的眼眶来,她的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了,她来到了他的背后,手环住他的腰,脸轻轻贴上他的背,开始轻声念叨:
“虽然,我们的第一次牵手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接吻,第一次让你摸我,第一次亲热我都有些记不住,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我是在这样的氛围爱上你的,也许那一刻发生在冬天,天气太冷了,你给我烧水,水开了,蒸汽弥漫了起来,周遭很暖和,那种暖和一下子跑到心底里了,于是,爱情就开始了,就是一颗小小的种子一样开始萌芽,然后一天天的枝繁叶茂。”
又恩,穆又恩,如果你这个时候侧耳去倾听的话,那么你就会听见小小的水滴滴落在地上的声响,那是承载着人类诸多情感的眼泪的声响。
穆又恩心满意足的躺在沙发上她太饱了,这一个晚上热乎乎的米饭配大豆无比的美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晚上她的男人有点心不在焉。
“我在等一个电话。”当安拓海的汤勺第二次掉落他和她做出这样的解释。
“什么电话?”
“是咖啡厂的事情。”
好吧,安拓海公事上的事情她确定是一窍不通,不过,穆又恩还是陪着安拓海等起了电话。
稍晚一些,安拓海的手机响起,看了她一眼之后拿着手机出去。
电话是柏原绣打来的,这个电话也是在宋玉泽的意料之中,只是……柏原绣话说得如此的大言不惭。
“在离开这里之前我希望和她有二十四小时相处不被打扰的时间。”柏原绣和他说出了这样的话,而且口气不容反驳。
二十四小时相处时间?还是必须在不被打扰的情况下?!靠!!
这一晚,穆又恩绝对没有想到她成为两个男人寸步不让的商品。
针尖对麦芒式的讨价还价开始:
“二十四小时太长了!时间缩短一点。”
“不行,必须满二十四小时!”
“柏原绣——!”
“宋玉泽——!”
“八个小时,最多只能八个小时!”
“二十个小时,必须是二十个小时!”
“十个小时。”
“十八!“
“十二!”
“十六!”
“十四!”
“好,就十四个小时!”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先给小鲜肉点蜡~
打滚跪求留言,今天在后台看了一下,被123言情丧心病狂陆陆续续狂删了近一千个留言,各种肉疼,嘤嘤嘤~~【咳咳,后面的那个符号恶寒了木有
罪之花 第97章 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
穆又恩站在衣柜前,她在这里纠结一段时间了,昨晚安拓海告诉她今天会带她去见他的一位朋友,这还是安拓海第一次带着她去见他的朋友,其实,安拓海的朋友并不多可以说几乎是没有的,他把他的时间都花在了咖啡厂和她身上了所以他没有时间去交朋友,穆又恩曾经为这个难过过,她也曾经让他去交朋友让他把朋友带回家,可她每次这么说宋玉泽就会用一种很理所当然的态度,穆又恩不仅是我妻子还是我的朋友。说实在的,穆又恩听到安拓海说这样的话她心里是高兴的,因为,在她的内心里她怕安拓海真的有一天有了很多的朋友,在他有了很多的朋友之后他会发现原来他的妻子是多么无趣的女人。
现在,站在衣橱前穆又恩在纠结要穿什么样的衣服去见安拓海的朋友,穆又恩猜想那肯定是安拓海特别看重的朋友,所以,她需要在穿衣打扮上花点功夫。
最后,穆又恩挑了一件乳白色小洋装配裸色的高跟鞋,站在镜子前穆又恩很满意,镜子里的她看起来很有淑女风范,看着光秃秃的脖子还有略为苍白的脸色穆又恩挑了一对海蓝色带有民族风的耳环,戴上耳环之后她有涂了口红,镜子里的她显得俏丽了许多。
安拓海已经在外面等她了,他站在车子旁也不知道和谁在通话,穆又恩拿着手袋站在一边等着安拓海,结束通话的安拓海在转过头来看她时眉头皱起,之后,脸色有些臭。
“怎么了?”穆又恩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确信她的衣着没有出错。
“你刚刚呆在房间里让我等了你这么长的时间就为了……”安拓海木无表情,目光在她身上上上下下巡视着:“打扮自己?”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虽然她花的时间是久一点可效果不错,起码穆又恩觉得自己这样不会给安拓海丢脸,不过她男人好像不这么想,他的声音呈现出来的情绪好像她干了一件特别蠢的事情,就像她是那种从外地来到伊斯坦布尔旅行,一到晚上就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坐在广场咖啡座上对男人们大抛媚眼的女人们一样。
“阿拓……”穆又恩呐呐的,安拓海的目光让她没有来由觉得心虚,是的,在她心里她是有自己的小算盘,昨晚她问安拓海她要见的那位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可是,安拓海好像不大愿意和她说起他的那位朋友似的。
万一……万一是一位女的呢?为了以防万一穆又恩昨晚就开始为自己今天穿什么衣服纠结开了。
安拓海目光停顿在她的脚上,声音带着质疑:“六寸高的鞋子?”
嗯,鞋子是比起她平常穿的多加了两寸,穆又恩下意识的缩了缩脚。
安拓海目光往上落在她的腰间上:“就为了穿这件裙子你今天早上偷偷倒掉你的早餐?”
为什么安拓海连这个也知道了,今天穿在她身上的乳白色礼服是束腰设计,为了突出纤细的腰肢她不敢吃早餐,穆又恩手心里有细细的汗渗透了出来,嘴里还想做徒劳的争辩:“阿拓……我们昨晚吃饭时间不是比以前晚吗?所以……”
安拓海压根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里,从他越收越紧的眉头就可以看出他对她已经越来越为不满了,这次他的目光落在她胸部上,他的声音一个发音一个发音从他牙缝里挤出来“你!还把b罩杯换成了c罩杯,穆!又!恩!”
“不是,不是……”穆又恩慌忙摆手,这次安拓海冤枉她了:“阿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几天前就换成了c罩杯了,因为……我最近体重不是增加了一些吗,我觉得随着体重的增加,胸围好像……比以前增加了……那……穿着有点紧,所以我就把b换成c了,阿拓,你……你那天摸我的时候不是也说变大了点吗?你那天不是还很高……”
“穆又恩!”安拓海的声音忽然一下子增大了,目光也迅速离开她的胸部,脸也从刚刚的面无表情变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自在。
这个时候穆又恩才觉得自己由于着急好像又说蠢话了,她垂下脸,不过她心里有在暗自高兴,刚刚那样一打岔应该可以达到转移焦点的效果,安拓海应该不会对她的衣着挑三拣四的了。
下一秒,穆又恩觉得自己好像想多了,因为安拓海的目光落在她的耳垂上,她今天戴了她特别喜欢的耳环。
“把耳环摘下来。”安拓海指着她的耳环。
“为什么?”穆又恩一点也不想摘下她的耳环,她的耳环和礼服很相配。
“丑死了!”
安拓海这个混蛋,居然敢说她丑,穆又恩觉得应该摆出脸色让安拓海看,脸色是穆又恩制服安拓海的一大杀器。
于是,穆又恩板着脸,只是,今天安拓海的气场特别强大,于是,穆又恩乖乖拿下了耳环,不戴就不戴,不就是一个耳环嘛。
拿下耳环之后穆又恩发现安拓海似乎还不罢休,他的目光还在移动,移动到了……
穆又恩慌忙捂住嘴,她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安拓海,传达着:适可而止懂不懂?不要再得寸进尺了,嗯?!
她恶狠狠的目光收到了效果,安拓海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忽然柔和了起来,他就那么一伸手,猝不及防间她跌倒在了他的怀里,他就那么轻轻一使力她的背部就往着车子靠,他的身体也朝着她压了上来,她立于车子和安拓海之间。
早上八点半的时间,初生的日光透过葡萄叶子的缝隙,细细碎碎落在安拓海的头发上,她的脸处在他的脸的阴影下,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那些落在他发梢末端日光形成的光晕,那些光晕随着微风来临就像是小精灵们在转圈,她想小精灵们的脚尖一定踩在她的心尖上了,每一次转圈都会把她的心勾动得一颤一颤的。
周遭安静得只剩下了风声。
穆又恩闭上了眼睛,他的唇就贴了上来。
直到,她的舌尖发烫,她的唇瓣发麻,他这才放开了她。
穆又恩还在气喘吁吁间她的身体腾空,安拓海打横把她抱起。
他……他这是要干什么?被吻得意乱情迷的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手下意识去勾住安拓海的脖子,随着目的地越来越为明显,穆又恩的脸颊也越来越为发烫。
他打开他们的卧室,卧室门一关上,穆又恩手指落在安拓海衬衫纽扣上,期期艾艾的:阿拓……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你的朋友吗?我们……这样做好吗?会不会……
接着,穆又恩迅速闭上了嘴。
完了,她又一次会错意了,安拓海站停在衣柜前,他把她放下来,径自打开她的衣柜,手指在她衣架上衣服上一一掠过,嘴里说着:“穆又恩,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挑选衣服。”
十几分钟,穆又恩不情不愿的被安拓海拉到车上,现在的她很村姑,瞧瞧,安拓海都给她挑了什么样的衣服了,花灰色的肥大上衣配墨绿色还时不时有粉色小花图案的大号灯笼裤,简直是……
为什么她需要这样穿?安拓海解释了他朋友是那种脾气品味都古怪的人。
一路上,穆又恩没有说话,安拓海也没有说话,她在生安拓海的气,而安拓海也不知道在正生谁的气。
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车程,车子开进了伊斯坦布尔,沿着老城区车子停在了一座位于半山腰的旅馆前。
车子停下来之后,安拓海看了她一眼,揉了揉她额头前的头发,穆又恩狠狠隔开安拓海的手,在她看来安拓海的动作是企图破坏她好不容易弄得很漂亮的刘海。
他笑了笑,把她的刘海弄好。
“累吗?”他的说话语气带着疼惜。
穆又恩没有理会安拓海。
“又恩。”他垂头看着他们叠在一起的手:“待会你要见的人有不好的经历,他是一位男人。”
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去,原来,是男人不是女人,穆又恩在听到安拓海明确的答复之后好像气消了不少。
“嗯。”低声应答,表示自己听到了。
“这个男人以前是我的朋友,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他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不见了,是永远不见了,你明白我话的意思吗?”
“是死了吗?”穆又恩小声问。
小段沉默之后,安拓海轻轻应答了一声“嗯。”
安拓海的那声“嗯”听着无比沉重的模样,那种沉重一瞬间在整个车厢里蔓延开来,有那么一个恍惚间,穆又恩仿佛要喘不过气来,她莫名的想流泪。
“又恩。”
“嗯。”
“你长得很像我那位朋友心中的女孩。”
安拓海的话让穆又恩觉得感觉有些奇怪,她长得像很多男人不见了的恋人吗?前几天,有一位叫做柏原绣的男人也把她当成她死去的恋人,他说他死去的恋人叫赵香侬来着。
“从那位女孩不见了之后我朋友就一直没有把她放下,因为他和她存在着很多的遗憾,而现在,我朋友想把那女孩放下,他希望在真正放下之前能有一个告别仪式,他求我……”安拓海说到这里顿了顿:“他希望你能帮助他完成那个告别仪式,之后,他就再也不会有遗憾了,又恩,我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穆又恩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一些复杂的事情她需要想很久才会明白,可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在第一时间里就明白了、懂得了安拓海话里的意思。
“我明白,我懂。”穆又恩点了点头。
“嗯。”安拓海摸了摸她的脸颊:“穆又恩还算聪明。”
穆又恩目光转向了半山腰的旅馆:“你朋友就住在这里吗?”
见到安拓海点头之后穆又恩就想下车,安拓海阻止了她,他让她在车里等他,他上去和他朋友先打招呼一下。
柏原绣站在窗前看着宋玉泽的车子停在旅馆门前,他还在宋玉泽的车里看到了他的小侬的侧脸,柏原绣用了很大的努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在车子出现时第一时间冲上去,把他的小侬从车里拉出来,把所有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告诉她。
可是不能,死都得闭着嘴巴。
柏原绣和赵香侬注定要近在咫尺远隔天涯。
强行把目光从车上的那个侧面移开,不敢去看。
敲门声响起,柏原绣对着镜子呼气:镜子前的他梳着整齐的发型,为了让“穆又恩”有好感,他还特意打上了领结。
柏原绣打开房间门,他没有在宋玉泽的背后看到赵香侬,柏原绣皱起眉头,和他做同样的动作的还有宋玉泽。
宋玉泽目光淡淡的在他身上溜一圈,然后和他说:“你没有必要把你的发型摆弄成那样,你的领结也让你看起来很滑稽。”
柏原绣没有理会宋玉泽的话,他指着腕表示意他们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到了。
宋玉泽无动于衷,他目光落在他的领结上眼里带着淡淡的嘲讽:“柏原绣,你有没有带那玩意儿对于她来说无关紧要,确切一点说,在她心里你只是她实施人道主义的对象,而且,我得提醒你的是今天气温已经上升到三十二度,你确信你要戴着那个?”
柏原绣看了一眼外面的火红的太阳颜色,嘴里咒骂着他扯下了精心准备的领结。
领结被丢到了一边,宋玉泽眉头松开了一点,他把一本笔记本交到了他的手里:“你把这个先看一下,这是她日常生活需要注意的,什么东西不能吃,什么地方不能去,什么样的活动是她必须要避免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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