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辽英雄野史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倒手一次
眼见张家占了上风,钱通天无可奈何,只好喝令手下离去。诸贼得到命令,如蒙大敕,纷纷掉头就跑。钱通天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对张擎海叫道:
“张员外,这都是误会啊!刚刚我们见到那些人,还以为张家小姐被他们掳掠,这才追踪他们,想要救下张家小姐,完璧归赵。张员外可别误会了我们的一片好心啊!本来可以成为朋友,你却将朋友变成敌人,可是不明智的很啊!”
张擎海闻言,一挥手,高墙上张家家丁顿时停止射箭。看着钱通天,张擎海半信半疑,口中却不显山不露水,慢悠悠的说道:
“钱大头领此言,希望是真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来日方长,今天张某就不留大头领做客了,他日大头领再来,张某再虚席以待吧!”
“那钱某明晚再来,还请张员外备好孝敬我蜈蚣岭的钱财,莫让我等再白跑一趟了!”
钱通天说完,不等张擎海出言反对,便对手下诸贼喝道:
“我们走,明晚再来!”
便领着众贼,带着伤者和尸体,狼狈的离开了。
张擎海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暗叹一口气,吩咐家丁轮流守夜,便也离开了墙头。到了下面,问了冉难渊被安排在何处,张擎海便找到了众人,探望情况。张家的家丁有会处理箭伤的,已经帮众人拔了箭,处理了伤口。
众人中箭虽然不是要害,但是现在都是手脚无力,内力滞涩。见到张擎海到来,冉难渊本想起身迎接,却根本无法站起,还险些跌倒在地。幸好高玉柔和冉倩雪没有中毒,合力将其扶住,才没有让他摔个嘴啃泥。
费了好大的劲儿,冉难渊才拱手对张擎海道谢。
见到众人中箭后的异状,张擎海毫不奇怪,他看看众人没有伤到要害,便对他们说道:
“诸位似乎周身无力,怕是中了蜈蚣岭的箭矢,上面涂抹了‘软筋弱骨散’,能够让人筋骨疲软,无法反抗。这毒药乃是蜈蚣岭独家秘制,我这里也是没有解药,诸位还是及时去东京汴梁城找神医医治吧!……说起来,今晚诸位路上遇到贼匪,也是因为我张家庄园劫难之故,张家算是拖累到了诸位了!”
众人闻言大奇,今晚他们虽然对于贼人一直高叫‘留下张家小姐’感觉奇怪,但是也没有想到此事跟张家庄园的什么‘劫难’有关。冉难渊问道:
“劫难什么劫难这蜈蚣岭怎么如此的嚣张,连东京汴梁城附近都敢来张家已经救我们脱离魔爪,我等感激不尽,哪里敢责怪张家若是能够报答张家恩德,我等希望出力共同御敌。只是,这箭矢的毒药好生的烦人,我等真的是无法起身动手。这毒难道很难解吗”
张擎海见众人疑惑,便叹了口气,慢慢说道:
“唉!我张家与世无争,却被蜈蚣岭的贼人给盯上了,索要了好几次钱财,这不是劫难是什么至于诸位,还是先安心修养,休要再提联手御敌一事。毕竟,这蜈蚣岭的‘软筋弱骨散’实在难缠,不知道解药,诸位此时只是手足无力,待毒性继续入体,怕是会连喘气都费力,会活活憋死的!”
听了张擎海对于这毒箭的描述,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听张擎海说道:
“至于东京汴梁城,又算是什么依仗昔年也曾经有过‘五鼠闹东京’的,连东京汴梁城内都不安生,更何况这里是城外了。这些贼人还算给咱们的皇帝陛下面子,没有大白天就四处招摇。否则咱们的皇帝陛下就会知道,他让黄知州剿匪,实乃杯水车薪啊!”
第295章 困居城外张家庄,竟无办法见神医
“黄知州剿匪”
冉难渊闻言,不禁疑惑的看着张擎海。倒不是他对朝廷剿匪这件事有什么不解之处,而是对于派一个知州而不是武将前去剿匪,感到有些奇怪罢了。
“冉小哥不知道的吗”
张擎海也有些奇怪的看看冉难渊,不过,很快他就释然的笑了。因为他想到冉难渊乃是岭南之人,可能是刚刚来到东京汴梁城,所以对于黄知州剿匪之事并不清楚。因此,张擎海没有怀疑冉难渊,而是对他耐心的解释道:
“数月之前,咱们大宋国的皇帝陛下有感于天下贼匪四起,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便钦点了最为信任的福州知州黄裳相公,亲自领兵剿匪。这黄知州相公也是个能人,一开始倒也剿灭了不少的贼人,让开封府左近治安为之一清。不过,后来这黄知州相公遇上了一伙儿投靠了白莲圣教的悍匪,力战不敌,被生生击溃,全军覆没不说,这黄知州相公也自此失踪,再无音讯了。”
听完如此令英雄扼腕之事,冉难渊不禁叹息道: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当世一贤才,奈何早逝,可惜!可惜!”
“是啊!咱们大宋国好不容易又出了一个能臣,却早早的折损了!”
张擎海也对黄知州失踪之事深感遗憾,黄知州受命剿匪之时他不在场,自然也不知道黄知州剿匪至今的准确时间,后来黄知州潜踪匿迹,密报大宋国的那位皇帝陛下,之后并未现身,张擎海也不可能知道黄知州并未‘出师未捷身先死’。
甚至,对于黄知州相公‘最受皇帝陛下信任’这件事,张擎海似乎也有什么误会。这位黄知州相公哪里是最受皇帝陛下信任啊,明明是最受皇帝陛下嫌弃啊!
唏嘘了一阵儿之后,张擎海想到冉难渊长途跋涉,好不容易来到了东京汴梁城,却连城门都没进,就遭遇如此劫难,感到十分的同情,安慰他道:
“相较于那位不幸失踪的黄知州相公,冉小哥一家虽然这一路从岭南到这里遭受了许多的波折,颇为艰辛和不易,但是好在你们福大命大,没有性命之忧。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相信你们之后一定会诸事顺遂的。”
“啊!痛!痛痛痛!痛杀某家啦!”
张擎海话音刚落,二人便听到身边一声惨呼。这呼声之惨,真可谓是令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二人循声望去,只见旁边张家庄的一个家丁手握箭矢,一脸惊恐的样子,而惨叫之人,正是身中数箭的上官青。后者此时见箭矢已经拔掉,再也忍耐不住疼痛,不停的在原地跳脚,脑袋几乎要撞到房梁上了。
冉难渊:“……”
张擎海:“……”
你家这位兄弟,对于疼痛这么敏感的吗
看着上官青如此怕痛,张擎海也是醉了。想想江湖中人,不光是大好男儿,受伤医治之时,咬紧牙关硬抗,就算是巾帼女子,也罕有如此丢脸的跳脚的。
眼见张擎海面露鄙夷之色,冉难渊都替上官青老脸一红。这种情况,冉难渊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张擎海心中想着什么,他大致能够猜到,赶紧替其解释道:
“我这位上官兄弟,自幼怕痛。本来以其幼年时候的家境,是不需要自己习武,能够雇佣武师保护的。其习武也是为了敏捷身手,避免受伤,免得有所伤痛。谁料天有不测风云,后来家道中落,上官兄弟才不得不颠沛流离。”
详细情形,冉难渊没有细说。对于上官青的情形,没有必要事无巨细的都告诉张擎海。将上官青的情形简单一提,张擎海便一脸恍然,不再关注了。冉难渊看看一直痛呼的上官青,忽然想到他也中了‘软筋弱骨散’,心中一动,自己运功行气,却依然周身乏力,连握拳都难。冉难渊不禁奇怪的问上官青道:
“上官兄弟,我看你之前也瘫软在地,还以为你像我们一样是中了‘软筋弱骨散’之毒,现在你却能够一跃甚高,难道你之前其实不是中了毒的吗”
咣!
咣!
咣!
上官青此时已经复又瘫软在榻上,一手紧握,砸的榻旁小几咣咣响。他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的跟冉难渊解释道:
“非……非……也!我、也、中毒、了!太、痛……不、是、我、自己、在、动!是……是、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在、动!”
冉难渊:“……”
张擎海:“……”
想不到上官兄弟这怕痛的体质,对于‘软筋弱骨散’都有强大的抗力。若是中了这种毒,有人趁机再伤上官青,上官青会不会因疼痛立刻反击,将其击倒呢
二人想到这种可能,不禁都抬头望天,浮想联翩。
……
呃!算了!
这种设想真是有毒,让二人不由自主的脑补出了好几种‘上官青中毒后反击’的段子。而想到上官青吃痛反击的样子,他们二人都差点儿忍不住笑出猪叫声。
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二人异口同声的咳嗽了一下,冉难渊对上官青安慰道:
“上官兄弟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痛的轻一点儿的!”
而张擎海也跟着连连点头,给冉难渊帮腔儿道:
“对对对!上官兄弟放心,我会让庄内的人手给你疗伤时轻一点儿的,尽量让你减少痛苦。”
紧接着,张擎海对张家庄园的家丁们喝道:
“你们这些笨手笨脚的,给客人疗伤的时候轻一点儿!看你们粗手粗脚的样子,是不是以为这是在自己家刨地呢!要不要老爷我也给你们扎几箭,看看你们被粗手粗脚的拔箭,会不会痛到满地打滚啊!还不给本老爷轻点儿啊!”
张家庄园的家丁们赶紧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下手也轻了很多。
“多谢张员外了!”
冉难渊见状,连忙向张擎海道谢,张擎海连忙摆手,歉然道:
“惭愧啊!我张家庄园之内,倒是没有什么好医生,想要解除‘软筋弱骨散’之毒,诸位还需到东京汴梁城去碰碰运气。否则,天长日久之下,不能下榻,诸位中毒之人,会筋骨松弛,纵然届时能够解了毒,武功也废了大半!然而到东京汴梁城,于此时相当的困难,蜈蚣岭诸贼在路上布了探子,不管白天黑夜,只要我等稍有破绽,便会引得对方倾巢而出,将外出孤立无援之人尽数擒了。”
“原来如此!看来只能从长计议了!”
冉难渊闻言,不禁脸色难看。他本想趁白天蜈蚣岭诸贼不出没的时候去东京汴梁城内求医,想不到贼匪竟然还有如此布置,如此便让就医之事危险重重。现在他们一行人只有高玉柔和冉倩雪没有中毒,仅靠她们根本无法护得自己周全。
看来,去往东京汴梁城就医之事,不是容易的事啊!
见到冉难渊等人已经得到了救治,张擎海心中稍安,对冉难渊说道:
“既然诸位暂时没有立刻离开的打算,那么不妨且在我家庄园安歇。说起来,冉家数月才来我张家一次,而且某家以前从未见过诸位,所以之前贼匪围困之下,某家没有立刻开门迎你们入庄,实乃形势所迫,还请见谅!”
“此事换了冉某,也只能如此,张员外无需为此事挂怀!”
虽然张擎海这番决断害的自己一行人多人中箭,中了‘软筋弱骨散’之毒,但是毕竟最后关头他还是将自己一行人的性命救了下来。加之当时的情形确实紧急,现在一行人还要仰仗张家救治和保护,因此冉难渊也无法责怪张擎海。
见到冉难渊如此知情识趣,张擎海心中暗暗钦佩,打算留诸人住下。否则刚刚若是冉难渊等人不知好歹,出言不逊,他就算是放弃了冉家的那条财路,也断然不会留下诸人,定会将他们赶出庄园,自生自灭。见时候不早了,张擎海道:
“也罢!冉小哥从岭南远来,长途跋涉,定是疲惫,今天某家便不打扰了,诸位先歇息吧,若有需要,直接告知这些张家庄之人便可,某家先告辞了!”
“其实……那就多谢张员外了!”
冉难渊想要跟张擎海解释自己其实刚刚在北地溜了一大圈儿,并非刚刚自岭南而来的。但是想想跟张擎海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处,只会白费口舌,便打住了这个念头,只是对其道谢。张擎海见冉难渊领情道谢,便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目送张擎海离去之后,冉难渊才对众人说道:
“诸位,此时看来前往东京汴梁城求医危险重重,而我们也不可能久居此处,干躺在榻上苦等,诸位有何妙策”
众人闻言,皆是一脸愁闷,低头不语。唯有文若虚似笑非笑,看着冉难渊。
“若虚兄,你怎么看”
对于其他人,冉难渊怕他们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向他们求策,也就是走个过场,表示一下客气。唯有文若虚,才是冉难渊问策的重点。
第296章 虽有计策实艰难,还需母女赴东京
面对众人一齐看来的希冀目光,文若虚虽然是面带笑意,似乎成竹在胸,但是脸上却也隐隐带有些许不易察觉的尴尬之色。不过,既然大家都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的主意,他也只能轻叹一口气,微微摇头,对众人悠然说道:
“少主既然发问,文若虚自然要殚精竭虑,为少主排忧解难。只是……”
“只是什么啊只是穷酸秀才你有话就说,别支支吾吾的让人着急啊!”
受不了文若虚的这番欲言又止,一旁的王镇关难得的开口催促。其实平时王镇关少言寡语,保持着神射手的冷酷姿态,是不会这么脱口便来的。奈何此时他也中了‘软筋弱骨散’之毒,一身本领全都施展不出来,便也变得焦躁不安。见到文若虚都这个危急关头了还在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他便抢先开口催促起来了。
文若虚却并不理会王镇关,只是转头看向冉难渊,冉难渊见状,心中暗道不妙,然而在此危急关头,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若虚兄不必瞻前顾后,只管将心中妙策说出来,大家一起来参详参详!”
既然冉难渊亲自发话了,文若虚便点点头,继续对众人说道:
“为今之计,依照张家庄园现在的能力,自保有余而反击不足。既然现在运功逼毒和服用解毒灵药解毒,都无法祛除这‘软筋弱骨散’之毒,我等现在有两条路可走——静待事情变化,或者主动出手,扭转态势。”
众人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加之所言极有道理,便都竖起耳朵,认真听他分析。冉难渊见他有了主意,大喜过望,更是赶紧追问道:
“何为‘静待事情变化’”
“所谓‘静待事情变化’,便是我等随张家庄园之人苦苦困守,等待时机变化。或是咱们大宋国的皇帝陛下兴兵讨贼,将蜈蚣岭诸贼剿灭;或是蜈蚣岭诸贼内讧,自相残杀,元气大伤;或是有强援来到张家庄园,带我们抵达东京汴梁城……只要有这些情形,我等都会得救,这不必我细说,大家都明白的。”
众人闻言,面色各异,有面露喜色的,也有低头沉思的,只听文若虚继续说道:
“这计策一时三刻倒还稳妥,但也有一些变数和弊端。其一,时间太长,对我等中了‘软筋弱骨散’之毒的身体不利;其二,贼人越发势大,或是用了奸计,破了张家庄园,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等也会随之遭殃;其三……”
说到这里,文若虚四下看看,见到张家庄园的人都已经结束了医治,离开了房间,这才压低了声音,对众人说道:
“人心隔肚皮,我们住的久了,这张家庄园的张员外,若是与贼人妥协,将我等交给贼人,换取自己的平安……且不说他是否真的能平安。我等中了‘软筋弱骨散’之毒,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岂不是如同案板上的鱼肉,要任人宰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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