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辽英雄野史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倒手一次
锦猫儿在冉倩雪怀里喵喵叫个不停,就想出去抓两只尝一尝,奈何平日干坏事太多,冉难渊父女都留神看着它,猫大爷这能对满眼的美餐流口水。
群鸟争艳,真真是五光十色,看得众人眼花缭乱。接着这群鸟儿又在山庄驯鸟师的指挥下按照颜色分成十群,盘旋一阵,顿时现场众人有种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不适应,一种土包子没见过世面的感觉若有若无的出现了。
其中付如晦最是丢人,嘴巴张大的能塞进鸡蛋,身边保镖还算敬业,帮忙托住了他的下巴。少爷这样丢人,嘴都合不上了,该如何是好有个机灵的保镖剥了瓜子扔进少爷嘴里,果然少爷恢复了还算正常的咀嚼状态。
只是当驯鸟师宣布鸟儿可以自由购买之时,付如晦没能忍住败家的冲动,高声大喊:
“我买那只鹰!”
身边传来同样的喊声,付如晦怒目看时,却是雪山派的少门主叶寒生,顿时底气没那么足了。
又听到驯鸟师喊价:“镇山神鹰‘食狼’,黄金万两!”
两人秒变谦谦君子,异口同声道:“君子不夺人所好!”
在围观群众鄙夷的眼光中,互相谦让起来。
冉倩雪倒是想要买几只鸟儿,只是听了父亲的话,想想锦猫儿对鸟儿的‘喜爱’,只得打消了念头。
接着铁翼山庄的家丁抬上来一筐筐据说能带来幸运的孔雀尾羽,一幅幅美丽鸟羽的拼画等等。冉倩雪就如愿买到一支孔雀尾羽,拿在手中把玩不已。锦猫儿只是嗅一嗅尾羽就扭头继续看飞鸟,毕竟猫大爷‘喜爱’的是鸟儿,可不是羽毛。
独孤小秋拒绝了冉难渊为他买鸟羽的好意,悄悄禀报师父道:
“师父,那边有些黑衣蒙面人一直在看着我们!”
冉难渊颔首示意,并不理会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沉声吩咐徒弟道:
“这里暂时禁止打斗,他们怎样谋划都得暂时忍耐,不过你也要小心防备,尤其观察对面的兵器和人数等等,免得交战的时候吃亏。”
不过话一说完,冉难渊不禁自嘲的一笑,徒弟才十三、四岁大小,与敌人交战怎么可能需要他防备什么。只是独孤小秋认真的听着师父教诲,仔细看仇家持剑的动作,行走的步伐,躲藏的方向,暗自计算着如何才能格杀仇家,报仇雪恨。
日出日落,不觉数日。
朱仙镇客栈,门口一个摆摊卖包子的生意格外好,整个朱仙镇都知道这家南方灌汤小笼包货真价实,美味实惠。上至本镇守备,下至贩夫走卒,虽然以前吃的都是北方个大量足的肉馒头,吃久了也有点厌烦了。所以只三两天功夫,就兴起了吃两笼小包子换换口味的生活。
这天一行人进了朱仙镇,共有三男一女,一妇人,一文人,一猎户,一武夫。这四人略显狼狈,简衣素行,一路眼神游离,似是寻觅着什么。到了朱仙镇客栈门前,尚未入店,旁边包子摊老板瞅见他们,一愣之下,大喜过望,将摊子丢给刚雇的伙计,冲到四人跟前纳头便拜:
“少夫人,冉聪可等到你了!”
原来这四人正是冉难渊的夫人高玉柔,以及文若虚、王镇关、上官青,从高家人手中逃出来,一路寻找冉倩雪和冉难渊,却不料因为躲避追杀,比冉倩雪来的还晚。
卖包子的自然便是冉聪,不愧名字中带个聪字,自知独自一人,人生地不熟想要寻人何等艰难。便想出一“卖包子计”,既能用南方特有的小笼包声名传遍镇子,引高玉柔来寻,又能赚钱支撑一段时日,否则高玉柔一月不来,他冉聪不是沦为乞丐,便是饿死了。再则追杀他的人怎的也想不到,他竟然光明正大,一脸面粉的卖包子。赚点经费,躲避追杀,打探消息,守株待兔,打发时间,可谓一举数得。
几人汇合,高玉柔问了冉难渊等人无恙,尤其得知冉倩雪毫发无损,喜极而泣,众人急忙规劝,也顾不得住店,一行人往铁翼山庄而来。
只可惜朱仙镇众人,望着老板跑路的包子摊,徒劳的咽口水。
高玉柔等人一路顺利,毕竟追杀的人大多跟着冉聪被拐进了山庄,没在道路埋伏,这一路竟走的最为安稳。
此时铁翼山庄的大会已经进行了数日,山庄中人卖完鸟雀上舞蹈,看完舞蹈玩蹴鞠,附近的闲人散户纷纷前来看热闹,有些能人在大会的广场上卖起了包子、面条、糖葫芦,当然,卖面条的是大小和尚二人组,一边卖面一边对冉难渊高深莫测的笑。
冉难渊想到他对自己说过要看自己经历江湖风雨,顿时不太高兴,带着一帮人到面摊先看和尚给自己忙前忙后下面条吃,先使唤使唤和尚出出气。
元真和尚仿佛知道冉难渊的恶趣味,毫不在意,照样盛给他量大份足的水煮面。当然,还有特制蒜泥。冉难渊仿佛一拳打在了瀑布上,一点欢喜没捞着,还溅了自己一身水,只得无语的大口吃面。
众人几日来几乎无所事事,白天四处乱逛,随意买点东西,围观蹴鞠,夜里练拳习武,等得十分不耐烦。终于这天喜讯传来,高玉柔终于平安来到,冉难渊心中阴霾一扫而空,冉倩雪是最高兴的,赖在妈妈身上不下来,直到晚上还赖在妈妈被窝里。
独孤小秋本来也很高兴,只是拜师不久,感觉还没有融入冉家,触景生情,想起自己家人再也不可能被寻到,顿时黯然伤神,独自走到院子里练剑。月影阑珊,剑光吞吐,竟然逐渐能做到剑随身走,独孤小秋忽然觉得能稍微体验冉难渊所说的心志与武功相辅相成的一种境界。
伤心之下,剑带杀气,悲愤之余,肆意挥洒。
这一夜,独孤小秋练剑整晚。
直到,冉难渊晨起,看到他疲惫的样子,告诉他该吃早饭,才结束这一夜舞剑。
山庄的买卖即将结束,迎来了冉难渊没想到的事情——擂台决战。
这好像也是铁翼山庄的传统,擂台之上,随意挑战,一般点到为止,但是也不禁杀戮。
事实上,这个擂台是为解决铁翼山庄内部矛盾的,曾经铁翼山庄是佛道魔三教共掌,有所矛盾之时,就在擂台解决,鸡同鸭讲讲不通,那便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
如今,这传统流传下来,值此盛会,自然拿出来秀一下,只是昔年有诸多流血之事,近年来山庄逐渐祥和,少见杀戮。这件事多半只是弄个比武的噱头,铁翼山庄的一群年轻人也的确展示了这点,一些是为了某个姑娘,一些是为了某个赌约,一件意气之争,打一架出口气罢了。
上面打的爽,下面看到也疯狂,足见人类的暴力,从来没有失去过。
一开始大家不知摆擂台所为何事,铁翼山庄几个年轻人一番拳打脚踢互殴之后,大家看出了门道,冉难渊带着新徒弟趁机让他长点见识,品评武功招式,另一边憋了快一个月的匪徒们却像趁机挑事情。
只见一战之后,两个鼻青脸肿的小子还没下擂台,一个反穿着羊皮背心的大汉便迫不及待跃上擂台,点指着冉难渊这边,嚣张的叫阵:
“独孤家的小杂碎,前几天让你们跑了,今日快来大爷面前送死!”
冉难渊闻言一愣,自己何时成了独孤家的人了转念一想,当日只顾得打打杀杀,并未通报名姓,这伙人只怕错当自己是独孤家的人了。想罢摇头哂笑,自己竟莫名其妙的改了门庭,只是现在自己是小秋的师父,也算独孤家的朋友了。
本来冉难渊不想出手,只是乱发感慨,不料眼角身影一闪,两人争先恐后登上擂台,正是独孤家幸存的独孤胜和徒弟独孤小秋。独孤胜近日养伤接近痊愈,又蒙冉难渊传授几招刀法,正要上台杀仇人,独孤小秋也是见了仇家分外眼红!
第四章 独孤独孤
擂台之上,站着三个人,独孤胜与独孤小秋年龄身高相差宛如父子,另一人反穿皮衣,倒是北地常见的穿着。围观众人先是一愣,不明情况下误认独孤家是父子,便一起起哄,难道这是要来一场“上阵父子兵大战皮衣客”
裁判在台下也是愣了神,自从他主持这擂台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遭见到三人一齐上台打擂。
只是独孤小秋下一刻便被强行带下了擂台,正是被方才一错愕才没注意独孤小秋上了擂台的冉难渊。任凭独孤小秋如何挣扎也无用,师尊亲自出马,他也只得乖乖就范。
冉难渊不甚看好独孤胜,趁着此时尚未开战,劝道:
“独孤兄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时着急,未必能尽灭仇寇,不如从长计议!”
独孤胜死死盯着对面的贼人,几欲择人而噬。只是他现在虽然急于上前厮杀,还是知道独孤家现在还留有活口,全靠冉难渊一行人相助,心怀感激之情,自然不能不给冉难渊几分情面,只是仇人当前,全然是什么也顾不得了。
“冉兄高义,本来想要报答,只是灭族仇寇在此,只有厮杀一场,如若有命在,愿能报得恩情。此时生死有命,不能听从冉兄,见谅了!”
冉难渊还待相劝,独孤胜已经拔刀出鞘,大吼一声,冲上前去了。
那边皮衣客抽出弯刀,嚣张叫道:
“小子!你家大爷名唤章德鹿,阎王殿前记得是谁送你去的。”
二人持刀互砍,招式并不十分高明,独孤胜是拼命,刀刀直指要害,面对章德鹿的刀锋,只是闪避致命之处,只求多砍对面几刀。冉难渊晓得对面章德鹿本来不必换伤,却见他也如独孤胜一般打法,突然醒悟过来,暗叫不妙。
果然,独孤胜伤在身上,刀刀见血,章德鹿皮衣挨上一刀,却如同只是挨了一棍子,刀锋竟砍不透皮衣!
无耻!
冉难渊心中悲愤,握紧独孤小秋的小手,沉声道:
“小秋!江湖险恶,你独孤叔叔怕是着了对面的道了!只怕那皮衣乃是特制,如同数层皮甲,以伤换伤,定然是你独孤叔叔先撑不住的!”
独孤小秋只是看双方砍杀的疯狂,尚未觉得叔叔要败,还在加油呐喊,听得师父此言,醒悟过来,不禁大急,求师父解救。
冉难渊正欲冲上擂台,迎面数人不怀好意拦在面前,正是贼人同伙,尽皆刀剑在手,随时准备出手阻拦。四周铁翼山庄的护卫也有持刀近前,显然是不想让别人插手擂台。冉难渊只得无奈退后,死死拉住独孤小秋,无奈道:
“小秋!记住,江湖险恶!你身负大仇,日后当以今日为戒!”
独孤小秋目眦尽裂,手心都被指甲刺出血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叔叔与贼人拼命。
章德鹿眼见独孤胜招式已然凌乱,知道胜局已定,愈加张狂,不再靠近,一边刺击独孤胜刀伤,痛得独孤胜浑身颤抖,一边逼问藏宝图下落。
独孤胜已然握不住长刀,锵啷一声,坠落在地,步履阑珊,只是追着章德鹿,不肯倒地。头昏眼花间,他低声呢喃:
“藏宝图……藏宝图在……”
章德鹿大喜,终于听到藏宝图消息,近身两步欲要听清,独孤胜扑倒在地,一把握住章德鹿左踝,张嘴便咬,竟咬中章德鹿左小腿不撒口。章德鹿不慎中招,痛得发狂,一刀刺入独孤胜的后心,独孤胜已然强弩之末,颤抖一下,便不动了,只是仍不撒口。
章德鹿费尽力气,终于挣脱,腿上却也少了一小块肉,坐在擂台止血,持刀仍欲再砍独孤胜泄愤。
“尔敢!”
冉难渊怒吼如雷,一闪抢过身前贼匪,欲要上前,奈何前面又有贼人挡道,只得使了个手段,一拂身前贼人手腕,内力猛击一记。这贼人手腕被冉难渊触到,如遭雷击,手中弯刀连刀带鞘飞了出去,正好撞在章德鹿刀柄上,章德鹿再也握不住弯刀,两把刀便远远飞了出去。
旁边冉聪赶紧高喊一声:
“借过!借过!我家兄弟输了,还望允我们抬下来,切莫阻拦!”
裁判这时由呆滞醒悟过来,只是突然间见如此惨烈厮杀,仍然处于震惊之中,哆哆嗦嗦喊道:
“停了!停了!”
接着不知该说什么了,只是呆如木鸡。
冉难渊等人将独孤胜抬下来,上官青上前仔细看看,摇摇头,长叹一声,对众人说:“独孤兄弟已经去了!”
众人相对无言,黯然神伤,冉难渊拍拍独孤小秋肩膀,不知要怎么安慰,思量再三,只有吩咐一句:
“回去厚葬吧!日后再报此仇!”
独孤一家,就独孤小秋所知,只剩他一人在世间了。
举目四望心茫然,孤身游荡天地间。如独行野狼,孤魂野鬼,从此天大地大,不知该回何处。
独孤独孤,这个姓氏,这时真如魔咒!
冉难渊解下衣衫覆盖独孤胜,又命人去买寿衣棺木,准备厚葬。这时擂台上章德鹿依然不依不饶,继续骂阵:
“独孤家的小子们,大爷还没打够,有种别逃,再来跟爷爷大战!”
更有各种叫喊骂娘,不堪入耳,直气得独孤小秋拔剑就要冲上擂台。冉难渊慌忙拉住,独孤小秋一介孩童,只学了几天剑法,纵然有神目大罗天辰瞳,也得长大一点,勤练剑法,才能上去厮杀,此时上去,只是送死而已。
奈何独孤小秋眼见叔叔身死,痛不欲生,仇人在前,哪怕只能刺上一剑也要上去拼命,跪在冉难渊身前,苦苦磕头求战,直言此时离去,不如拔剑自刎。
冉难渊无奈之下,只得应允。
他解下身上一件护心镜,亲自佩戴独孤小秋身上,又从众人身上,选了一把较轻便的长剑,交予独孤小秋,嘱他上台前挥动几下,适应这剑——鸣鹤剑并不坚固,格挡不了大力劈砍的招式。
反复叮嘱独孤小秋,以游走刺击为主,不能力敌,见事不可为,就跳下擂台,以后再找机会报仇。
独孤小秋又磕了三个响头,拜别师父,登上擂台,拔剑在手。
章德鹿叫阵半天,原以为会上来一个汉子,不料上来的却是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孩童,不禁奇怪道:
“小子,毛没长齐便来送死你家大人也不管管你!”
独孤小秋闻言大怒,一剑直刺章德鹿胸口,嘴里骂道:
“你家独孤小爷家人都被你等害死了,还有脸来胡说!”
两人一边挑衅,一边刀来剑往,战在一处。
独孤小秋得到师父指点,不去换伤,只是游走刺击,专攻脖子眼睛等处,章德鹿并不擅长身法,只得小心躲闪。
一时双方竟没人受伤。
章德鹿左腿被独孤胜咬了一口,这时疼痛得紧,不欲久战,故意卖了个破绽,站立不稳,身形一晃。
独孤小秋不知是计,见机大喜,一剑用老,直击其颈。
章德鹿冷笑一声,身形再晃,揉身扑向独孤小秋,眼见便要躲过剑锋,弯刀劈在其身上。冉难渊在场外看得真切,大叫一声“不好”,然而贼匪阻拦,竟不能上台去救。
独孤小秋也是亡魂皆冒,虽然眼睛看到,手上依然来不及回救,只是后撤一步,只望不被伤的太重,还能再战一番。惊恐之下,眼前刀光变成一条轨迹,他福至心灵,勉力躲开那条恐怖的死亡刀光。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