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

我无语，关于直播吞玻璃这段子，冯振阳从十年前就说过了，结果到现在也没见他兑现过。罢了罢了，时至今日，我只有选择相信他，死马当活马医。
我隐隐发觉自己已经被冯振阳牵着鼻子在走了，除了如此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毕竟这不是小事儿，活了这么多年我就没摊上过这种事关人命的大事儿。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后果就是气势变弱了，于是我不再和冯振阳吵，只低声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先回家去换衣服？”
“用不着我帮你准备了。”冯振阳想的倒是还挺周到的，边开车边道：“你去我家，我则是若无其事的去公司，等着老头子打电话，或者亲自找上门儿来！这种事儿要闹，就得闹的大点儿。”
于是冯振阳真的将这事儿闹得很大，每个人都有过一段精彩而疯狂的时光，我人生里最精彩的时光来的有些晚，那是在三十多岁。高中的时代，顶多是小清新，从不曾做过如此疯狂的事儿。
疯狂过后，回以起来是那么精彩，当时却是更多的是忐忑。我很忐忑的问冯振阳：“这样真的可行么？”
“沈佳瑛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现在除了相信我，你还能如何？”冯振阳丝毫不客气的揭露了这个残忍的事实，并且还有理有据的跟我分析：“我若是不帮你，我也可以慢慢走到冯家家主是位置，我帮了你，虽然能够让我离得那个位置更近一步，但风险更大，若是不慎还可能万劫不复，我担着这样大的风险跟你……合作，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听起来，好像是很有道理。我从未涉及过豪门争斗，如果我做不好，肯定是会连累冯振阳的，他冒着这样大的风险都相信我，我又怎么能不相信他。
于是我点点头：“我相信你。”我也……只有相信冯振阳了。
冯振阳长长的叹了口气：“放心，我说到做到，即便分手了咱还是朋友，我答应了帮你就会帮你的，一切有我呢。别忧心忡忡的，没有事情是过不去的。”
从高中时代，冯振阳就时常对我说，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我们不能够阻止就唯有接受，然后解决。
可纵然是如此，我心里还是很忐忑，很不安。我从未见过冯振阳的爷爷，他们家里面我除了见过他妈妈，还有冯越冯楠以外，就连他爸爸我都没见过几回，现在一下子要见到那么多人，实在不是我没有出息，是冯振阳把我吓到了。
到他家的一路上，他都在给我科普他们家里那帮人特性，弱点缺点，搞得像是要打仗似的。这一次的见面，确实像是活生生的打了一仗。
冯家老爷子来的时候，我正在冯振阳家里看电视，那个巨大的电视里播放的正是我和冯振阳的新闻。这个爆炸性的新闻出来以后，顿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我家外面围堵了一群记者，果然我到冯振阳家里来是正确的选择，记者们想围攻也要斟酌。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被围攻，那就是和冯振阳暧昧不清的高沫熙。得知消息的时候高沫熙表示很震惊，甚至是不可置信的。当记者的话筒支上去时，高沫熙是极度排斥的，她十分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却不得不答，笑得极其牵强：“额，这个我不太清楚，我觉得这不太可能的吧，我和冯振阳大学就认识，之前怎么没听他提起过，这太突然了。”
她认为突然，一向喜欢捕风捉影的记者可不这么认为，当下就提出了更为犀利的问题：“可是据冯振阳自己说，他和沈佳瑛是高中同学，还是同桌完。而且据说沈佳瑛的前夫赵一承出轨时，他差点儿和赵一承动手，甚至不顾绅士风度的想要对小三动手。前段时间有传闻说高小姐你和冯振阳在谈恋爱，请问这事是不是属实？如若属实，是不是就说明冯振阳脚踏两条船？”
“那到底是高小姐你插足冯振阳和沈佳瑛，还是沈佳瑛插足你和冯振阳？”记者都是不怕死的，一上来就问各种戳人伤疤的问题。
高沫熙漂亮的面容露出尴尬之色，眼睛里燃着熊熊烈火，她大概觉得莫名其妙，虽然冯振阳从不曾承认与她的感情，但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这俩人暧昧不清。她现在承认和冯振阳在一起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她这要是承认了吧，人家得说她没有魅力，让一个连大学都没有读过的离婚女人给抢了男朋友。她要说她和冯振阳是好朋友吧，那些个记者又得说，高沫熙明明知道人家有正牌女友还和人搞暧昧，牵扯不清，不知羞耻不知廉耻……
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总之说不说她都里外不是人。倘若她是冯振阳老婆，又或者是陪着冯振阳风雨同路多年的苦命女友大家大抵会怜悯她，认为是我的错。可她倒霉，她一出道就是靠着干爹，靠着个各个男星炒绯闻走红，反正名声不太好。
我呢，则是小有名气，反正还能过去就行了，虽然没有走向国际，但我名声还不错，这两年来和冯振阳闹了绯闻，稍微差了一些。不过也不影响，在有高沫熙做参照物，再加之我和冯振阳十五六岁就认识的高中时代情分，大部分人都会认为我更好一些。
所以，都说美女是比出来的，名声也是，没有最烂，只有更烂！比起名声烂到男女都骂的高沫熙，我的绯闻和坏名声自然而然就变得暗淡了。
“各位记者朋友，时间到了，谢谢大家的采访。”高沫熙正是尴尬，她的经纪人走上台，用了一句所有人都经常用的官方语言，很是不机智的救场。
然后高沫熙在她经纪人的掩护下匆匆立场，这下她是真的恨透了我，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我和高沫熙之间本来就是水火不相容，就是没有这事儿她还是会有事儿没事儿给我使绊子。
我现在该好好想想，怎么和我爸妈解释，又怎么和赵一承说。他什么都知道，要说我是爱着冯振阳所以和他结婚，他是不会相信的，这样解释太过苍白。冯振阳的妈妈害死了我的生母，爱的再深我也不会答应嫁给冯振阳。
我倒不是说非要和赵一承解释，我是担心我不解释，赵一承会猜到，赵一承知道的事情太多，甚至是冯振阳身份，在我都不知道以前，他就清清楚楚了。他若是猜到了，说漏了嘴，那么我和冯振阳所有的计划不都泡汤了。而且赵一承知道了，对他没有好处，我不能再让他卷入这场纷争。
叮铃，我正想的脑袋疼时，忽然传来按门铃的声音，是冯振阳？他是来接我去他们冯家大宅见冯家老爷子？怎么这么快？现在才四点多呢，他才走了一个多小时，怎么这么快？
“甄燕！开门！”我还在想到底是怎么回事，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而且他在喊谁开门？甄燕！这不是冯振阳妈妈的名字么？难道说……他们一家老小都到了，可是冯振阳现在……现在在公司啊！冯家老爷子该不会是没有告诉冯振阳，然后通过那帮记者知道了我的行踪，直接上门打死我，或者甩支票给我狗血的让我离开冯振阳吧！
他现在知道不知道冯楠是我伤的！没有冯振阳在身边，我极度慌张。
砰，我正是慌张之际，门开了……





刺骨 010兵来将挡
站在最前面的是冯振阳妈妈，她的神情显得有些慌张，看到我使得她慌张，背后站着的老人也让她觉得慌张。
我本来也是极其慌张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冯振阳妈妈的那一瞬间，我忽然不那么慌张的。以前，她总在我受伤的时候替我报仇，为我撑腰，就连高中时代班里的女同学欺负了我，冯振阳回去无意间和他妈妈提起，他妈妈也会管闲事，搞得班里的人有一段时间还以为我和冯振阳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呢。
可是，这样一个疼爱我许多年，我敬爱了许多年的就如妈妈一个女人，她竟然是害死我生母的毒妇。我不想接受也不愿意接受，再见冯妈妈我心中很纠结。
但也因为她的出现让我冷静了不少，我想冯振阳大抵早已经料到了冯家老爷子会来这里，也许就连他妈妈的出现他也料到了，毕竟他妈妈不时常来帝都，一向是待在清河城过清净日子。
既然冯振阳料到了，想必他早有了准备，我也没有什么惊慌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慌乱的胡思乱想之后，接下来便下意识的想法子应付。
于是我从沙发起身，从容不迫的走过去，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迎接除了冯振阳妈妈以外的几个不速之客。
演员最擅长的就是演，我将自己内心的纠结彻底埋藏，我笑着温婉，上前就十分亲热的喊冯振阳妈妈：“伯母，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了也不打个电话。”
冯振阳妈妈怔了怔，仿佛不敢相信，转瞬之间又立刻反应过来，一面挡在冯家老爷子前面一面亲亲热热的拉我的手，慈眉善目，温柔和蔼：“都是自家人，这孩子，别这么客气，赶快去坐着。”
“什么自家人！一个离过婚的戏子也妄想进我冯家的门！”说话的是站在冯振阳妈妈旁边的一个中年女人，看上去不比冯振阳妈妈大了几岁，那样的年龄差距就像冯楠与冯振阳的差距。
“妈，你别这么说话，佳瑛肚子里怀的可是我们冯家的孩子。”不用等我开口反击，冯振阳妈妈抢先一步同那个女人开战：“到底是咱们冯家第一个曾孙，爸，你说是不是。”
那个和冯振阳妈妈年纪差不多的是冯家老爷子冯建业的老婆！听说过我老夫少妻的，不过就是在电视里看看，身边也不乏少数，可看到冯家老爷子和这个女人站在一起，我还是不免感到震惊。
看样子，她应该是冯家老爷子的小老婆，以前从新闻里知道冯家老爷子有好几个老婆，大老婆也就是冯振阳亲奶奶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于是留下四个小老婆整天斗得你死我活。再后来小老婆的儿子们又娶了老婆，一家子斗得像乌眼鸡似的，有一段时间就因为这后院起火，利丰集团也被弄得一团乱。
那个时候冯振阳还是个顶着爆炸头，化着烟熏妆的杀马特美少年，当时我还取笑他说，瞧瞧这利丰集团斗得就跟你那鸡窝头一样可真精彩啊！都能拍电视剧了，冯振阳当是什么也没说，大抵他觉得我土鳖，自小生长在那样的环境里，他早已经见怪不怪。
我不一样，我见了就觉得奇怪，我就奇怪一家子人为什么非得明争暗斗的，有钱大家一块儿赚不好么？非得要独吞！家里填个小孩儿不好么？非得让人胎死腹中！
我看得出来，冯家这帮子人，有很大一部分是希望我肚子里的孩子能胎死腹中的！幸亏我不是真的有了，否则极有可能让这家子人吓得动了胎气，然后流产！最后被人算计搞得一尸两命，就此英年早逝。
我可不乐意那样，于是我就继续装温柔装可人，我啥也不说，就进门给他们泡茶倒水，也不管他们的脸色多难看，依旧大方得体的请他们进门：“伯母，先坐下吧，有什么事好好说。”
被人侮辱还能忍气吞声，装的如此温柔大方，着实不像我的性子。偏偏我就这么做了，我告诉小米说，我觉得当初的自己太婊，唯有绿茶真婊子！
而后来的我，的确是活的如此，容芳说冯家是个火坑，一个足以烧死人的火坑。我何尝不知道，除了跳进火坑我又能如何。现在才到火坑口，我自然是要演的。
冯振阳妈妈也陪着我演，我说坐下来，她就叫那冯家的一起子人一起进门坐在沙发上，冯家老爷子坐在中间，随其坐在旁边的是他的小老婆，也就是刚才说我的那个中年女人，再过去便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然后其他的我也没看太清，反正都来势汹汹，一副要打死我的样子。
从冯家老爷子沧桑的面容上依旧可以看得到年轻时候的英俊容貌，冯家的那些人里，没有几个人像冯建业，要说像，也就是冯越，那是容貌上的像。其实冯振阳也挺像冯建业，他和冯越不同，他是给人的感觉像。
“听说你有了振阳的孩子，还没结婚的就有了孩子，你知道不知道羞耻！”冯建业的小老婆刚才没能侮辱到我，现在又继续侮辱。
“哟，欣姨，您还不是没结婚就有了七弟，您到现在也还没结婚不是么？哎呦，难怪七弟性子如此放荡不羁，想必都是遗传到了欣姨的好基因，我们冯家可没这么好的基因呢！”说冯家乱绝对不是吹的，瞧瞧吧，我这当事人还没开口，坐在最旁边的中年女人紧跟着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么一句。
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在冯家是有一定地位的，因为没地位的都不说话，只默默的看着，说话的不是有地位的就是和这事儿扯上关系的，否则就是智商太低。
被喊作欣姨的小老婆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一直面色沉沉不曾开口的冯家老爷子许是受不了这帮女人在外面丢人现眼，满面严厉的打断了正准备反击的小老婆道：“闭嘴！一个个的整天就知道搬弄是非！还嫌丢的人不够么？”
言语间，他的目光略略扫过冯振阳妈妈，这意思显然就是说她没有管好儿子，找什么不好找了个离了婚的戏子。
他们这些商人极其可笑，一边儿瞧不起演员，又一边儿想尽办法的对一些女演员潜规则。正如古代逛窑子的嫖客，他们一面取笑妓女低贱，却又要拿钱去那些地方挥霍。
想来，妓女的心态也差不多，她们也不喜欢那些猥琐恶心的男人，但为了他们兜里那几个铜板，再恶心也得忍着，就是对着个麻子脸大黄牙还得笑着恭维说：“爷！您长得可真俊啊！当真是迷了小女子的心！”
俊！那叫菌吧！细菌的菌！正如冯家这一家子乌眼鸡，都像细菌似的吵得招人烦。而我还得赔笑，就是不笑我还不能生气，索性我就一句话也不说，默默的看着他们起内讧。
然而被冯家老爷子一顿训斥，两个女人都闭了嘴。于是他们的目光又再次聚集在我身上，我摆了个相当优雅而有格调的姿势，静静的坐在他们的对面，像极了古代和地主老财家儿子偷偷相爱，珠胎暗结的农家女。
地主老财看我的眼神十分不善，语气里带着弄弄的怒意：“听说你离过婚了，你可知道，我们冯家是绝不会接受容忍身世不清白的女人，孩子可以要，但你休想进我们冯家的门，你若是知趣点儿，我们便不再追究，否则别怪我们冯家不客气。”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已经知道是我打伤了冯楠，但因为我肚子里有了冯家的孩子，所以让我生下孩子，然后孩子给他们冯家，我滚蛋！如此就不再追究我打伤冯楠的事儿了，我要不识趣儿他们就要弄死我！我要是没理解错，冯建业就是这个意思吧！
不是！冯振阳好像还没告诉他，说是冯楠想要对我不轨，我才打伤他的吧！难道……是冯越说的！冯越先说了，这样就是冯建业怪罪起来也总比从我和冯振阳嘴里说出来要好。姜还是老的辣！
听到冯建业这话，我其实特想答应说，行行行，生了孩子以后我和你们冯家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但是问题是，我压根没怀冯振阳的孩子，要是让人拆穿了肯定得让他们封杀，又或者说我为了上位而假孕，企图骗婚嫁入豪门。
要是没有冯振阳护着，我一定会死的很有节奏感的。于是我立即装出一副痴情小白菜深爱杨乃武的模样，倔强而坚韧，不畏权势，只为爱情：“我从不曾想过要进冯家的门，我只想进冯振阳的家的门，他若只是个普通人，我一样会进他的门，这和所谓富贵没有任何关系，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嫁豪门的，在我看来，豪门其实不算是什么好地方。”
闻言，冯老爷子被气得怒容满面：“你……你……是什么意思？”
冯振阳妈妈吓得脸色都变了，冯老爷子估计是想骂我，但到底他一把年纪了，也就不好意思骂那些不符合他身份与年龄的字眼。
第一次见面就把冯家老爷子气的够呛，要让冯振阳知道了，肯定会气的吐血，他简直会把我拎出去暴打一顿吧！
但是除了如此，我暂时想不到如何应付，唯有装作一副我对富贵没兴趣，我什么都敢说的假象。这些个有钱人，除了喜欢人家恭维以外，还特能接受人家挑刺儿，尤其是那种看不起人想对人做点儿啥的了老王八蛋，听了人家的一番大道理以后满肚子的气儿，但也就不再做什么了，事后还觉得这人说的挺有道理。
别以为只有电视剧里才这样，酒桌子上我可用这招拒了很多老王八蛋的酒。此刻，我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态，内心还是有些紧张，我双眸盯着冯家老爷子，丝毫不显畏惧：“豪门有什么好？连和自己亲人说一句话都要小心翼翼，一家人没有半点亲情可言，整日斗得你死我活，一个个明明巴不得对方死，还得赔着笑脸说祝你长命百岁。最重要的是……连自己儿子犯了错都不敢承认！”




刺骨 011作死一搏
此话一出，整个房子里的气氛都不太对劲儿了。在话说出去以前，我就想到了后果。房间里人人神色各异，被喊作欣姨的小老婆脸色难看之极，自动对号入座，怒目圆睁，恨不能一巴掌抽死我，不等风老爷子教训我没有礼貌，她已然失态：“你是什么东西！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我告诉你！你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就该死！我儿子打死你都活该，你……”
“够了！”冯家老爷子当真是被气的够呛的，英明一世怎么就找了这么个脑残当了老婆，虽然我的行为也够脑残，可我再怎么残也不会自己戳穿真相。
冯家老爷子一直没有把事情说穿，模模糊糊的不就是为了保住他们冯家的面子么？这会儿倒好，自己人给说出来了。果然是冯楠的妈妈，倒是受宠爱，可偏偏不争气，不然也不至于混到如今也还是个小老婆。
其实我同冯家老爷子说的也是实话，豪门有什么好？干嘛非得嫁入豪门！冯家老爷子瞪着我久久不语，于是我又继续作死：“我知道，我这么说您会生气，毕竟我是晚辈，说这种话实在是不礼貌的。但我不认为我说得有错，您有您要保护的东西，我也有我要保护的东西。”
“我从未想过攀龙附凤，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我更不愿意对您一个长辈说出那种无理的话，可您非要说一些侮辱人的话，我就不得不反驳了。”我一脸正义凛然说的就跟真的似的。
事实上在，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时常幻想有个富二代男友爱我爱的死去活来的，然后还有个黑二代备胎整天对我纠缠不清……。后来我和冯振阳说起初中时代的幻想时，他说我白痴。
如今想想，的确是够白痴的，我又不是人民币哪能人人都喜欢！简直就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想出那种天雷滚滚剧情。然而现在，我所编纂的剧情也是天雷滚滚的，我继续提高我的逼格，冷傲的下逐客令：“如果您今天是来侮辱人的，又或者拿钱砸人的，那请您走吧，恕不远送。我的孩子，我自己养得起。”
我这是典型的先抽一嘴巴子，再给一颗糖，接着再抽一嘴巴。我原本也不是真的打算进冯家的门，也就是为了帮赵一承，为了保沈世启以及我自己的安危。也不在意他们家里的人是不是喜欢我，反正冯家老爷子肯定不会让冯家的孩子流落在外就对了。
而且他也急迫的希望冯家孙子辈儿谁能有个孩子，无论是谁生都好，说白了他觉得我是生育的工具，生完孩子拿钱走人，接着不许把事情说出去。
于是我又给了颗糖，我说：“关于那件事情您放心好了，毕竟他是振阳的叔叔，就是为了振阳我也不会对外胡说八道。”
冯家老爷子对冯楠宠溺得厉害，说白了，来这么一趟除了希望我生完孩子就滚蛋以外，最重要的还是想封住我的嘴。我给了这样的答案，冯家老爷子表面不说，心里却是舒服了许多。
刚刚给他气了一顿，这会儿态度忽然好了，再加上小老婆在旁边叽叽歪歪，他顿时觉得我还算懂事，也就是脾气拗了点儿。这东西跟美女似的，都是对比出来的。
于是冯家老爷子表面不说，脸色却稍微好转，最后黑着脸出了门儿，一路上都在说小老婆的不是，说小老婆没管好冯楠，又说冯振阳妈妈没管好冯振阳，找了个这样没礼貌的女人。
但我知道，冯家老爷子是将我的话听了进去了。我之所以敢那样说，也是因为他是冯家老爷子而不是别人，一个人能成功，靠的不仅仅是努力，还得愿意听取人家的意见。古代的明君不是向来愿意听取忠言么？冯家老爷子虽然女人多了点儿，但若放在皇帝位置上，这人还算是个明君。
这要换作是别人，我可未必敢这么说，这种装逼的话还是得看对象。冯振阳妈妈大抵是看出来我在装，临走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眸里流露出的担心让我极其不自在，我希望她是不关心我的，我更希望她告诉我，她以前对我好都是装出来的，至少这样我每每看见她也不必那样纠结。
眼见她走了，我稍微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刚才我说的头头是道的，但我心里还是很紧张的，我怕我赌错了，万一冯振阳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又或者冯家老头子其实是喜欢人家阿谀奉承的人呢？
于是我又局促不安起来，要是冯振阳回来知道我背着他装模作样的把他爷爷给说了一顿，多半会想打残我吧，我这不是故意在他爷爷面前败坏他的形象么？
砰，我正在捉摸着怎么和冯振阳说时，门开了，冯振阳站在门口。西装革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沈佳瑛嘴挺溜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阵惊讶，这冯家的人才走了多久，冯振阳就回来了！
冯振阳慢条斯理的关上门，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将手里的公文包一放，坐在我身旁似有深意道：“我其实早回来了，一直都在附近，我看老头子被你气的不轻，冯楠他妈好像气的更厉害。沈佳瑛，我还以为你会被欺负呢，没想到你还挺厉害啊！”
“你的意思就是说……你一直都在外面，但是你故意不进来的！”我顿时有一种被冯振阳当猴儿耍的感觉，恨不得一巴掌将他拍死在墙上。
这厮故意丢下我一个人面对他们家的那帮老小，还在外面看热闹！明明说好一起的，这什么人啊！我越想越生气，抓起沙发垫子就往冯振阳身上扔，一时之间也忘记了要和他保持距离，对着他就是一顿痛骂：“冯振阳！你丫有毛病是吧！你知道你们家那都是些什么鸟人么？你居然还故意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什么心态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