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

她长此以往的疯癫下去，对谁最有好处？老爷子的小老婆，冯楠的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冯振清那本书里有说过，老爷子家里的小妾生怕孩子到来影响自己儿子的地位，就偷偷的抱走了男主人公，从那以后，寡妇就疯了。
我掰开冯振阳的捂在我嘴上的手，小心翼翼的凑过去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快说啊？”
我心急如焚，简直就是着急的上火。冯振阳却抱起一双手臂同我吗，卖起了关子来：“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就你这种智商，要离开了我，被说查你亲妈的事儿了，就是让人给卖了只怕还得帮人数钱呢！”
“我说你扯了这么多，没有一句是重点！快说快说！”我急躁的催促他，由于太过激动，不知不觉的手竟挽住了他的胳膊。
冯振阳的眼神落在那胳膊上，我方才意识到，我是干了什么，要死要活的闹着要跟他离婚，这会儿却挽着他的胳膊，婊子！典型的婊子！我顿感尴尬，立即放开了他。
我婊冯振阳更婊，他眉毛微挑，居然跟我谈起了条件，更为可恶的是，这厮还谈得理直气壮，威胁得何其无辜：“这事儿，一时半会儿我还真和你说不清楚，不过，只要你继续留在冯家，相信不久以后你自然就会知道真相的。”
“到底怎么决定，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公司还有点儿事，就不陪你吃午饭了。”冯振阳十分潇洒的说了这么一堆之后，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独留我一人在沙发上万分惆怅，心感犹豫，难不成我真的要继续留下来。我和冯振阳是有名无实，这样的婚姻着实的没有意思。也不知道他脑袋里到底i在想些什么！
况且，现在就是我想留下来，那也得能留下来才是啊！我假怀孕的事儿被揭穿了，老爷子一定会想尽法子把我赶出冯家的。
晚上冯振阳回来的时候，我演技大爆发，假惺惺的表示同意不离婚，然后又故作忧虑：“你说的倒是轻巧，可你也不想想，当初你爷爷是以为我有了你们冯家的血脉才答应让我们结婚的，现在什么都被戳穿了。你说，我还能有什么理由留下来！”
“这有什么不要办的！怀一个就是！”冯振阳真是语出惊人，吓得我差点儿没一口水喷出来，没错儿，我当时正在喝水。冯振阳手里拿着遥控器，冷不伶仃的冒出这么一句。
我惊得都让水给呛着了，冯振阳赶紧拍着我的后背，嘴里责怪道：“都多大的人了，喝水还呛到！”
“别说的像你不会呛着似的！”呛过了我立即愤愤反击他，且刻意和他保持一段距离，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儿有点儿怪怪的。
那样的眼神我不是没有看过，我后退，冯振阳就靠近。结婚这段时间，我们虽然在一个房间里，后来又是同床共枕，但他从没有碰过我，他说他不会强迫我。
可他现在的眼神，还有他手头的动作却让我十分不安，我是不能有孩子的，这要真有了，事情不是救更复杂了，到时候那真的是扯不清了。然而，现在的情况好像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冯振阳的手都已经伸到我衣服里了，随着衣服间的缝隙，一股冷空气灌入，我微微抖了一下。
冯振阳以为我是害怕，但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低哑的嗓音在我耳边安慰：“别怕，咱俩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拼命的想要挣扎，却发现挣扎无用，我的力气根本不及他，我不是什么林黛玉类型的，但和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比起来，我简直就是手无缚鸡之力。我越是动，他的动作就越大。
冯振阳这厮一旦疯起来，那根本就收不住。我越挣扎，他的力道就越大，我索性就不挣扎了，心里有些恐惧，结结巴巴的对冯振阳道：“冯振阳，你别这样行不行！其实我真觉得，我俩还是适合做朋友！我是说真的……我保证咱俩离婚以后，还是朋友！那个什么，你别这样，这要真弄出点儿乱子来，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我想，我当时一定是脑子短路了才会对冯振阳说出那种话。冯振阳的脸上浮出一丝少有的邪笑，手滑到了我的脸上，富有磁性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可是我不想再和你做朋友，沈佳瑛，我只想和你做夫妻。”
“那……夫妻就夫妻吧？可是现在，我觉得有点儿累了！”现在的状况，好像唯有服软才能暂时缓解。随着冯振阳的动作，我的脸红的像西红柿，三十多岁的人还能红了脸，我也真是服了自己。
“没关系，你睡你的，我不累！”我话音刚落，耳边传来男人略含笑意的声音。妈的，我活了三十多年，真是没见过比冯振阳更加丧心病狂的人！





刺骨 015理清思绪
无耻！冯振阳的无耻简直无人能及。说起来，我自己也是没有出息，三十多岁的老女人，不知道在脸红个什么劲儿。又不是没见过不要脸的男人，我竟然还脸红了。
我面红耳赤的瞪着冯振阳：“冯振阳，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我们只是形婚，你答应我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明知道说这些话没有什么用，我也唯有拿他曾经承诺过的话来救自己。冯振阳这厮疯起来是很可怕的，我都无法预料他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对于曾经的承诺，冯振阳压根不当回事，他干脆直接将我抱起来，眼眸笑起来宛若月牙，却是笑得没有丝毫正气的，反倒是有几分说不出的邪气，双眸迷离的看着我道：“沈佳瑛，你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我什么时候说话算数过？”
“从没有……”我摇摇头，惶恐不已，嘴上无比诚实。
冯振阳砰的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笑容叫人浑身发冷，欺身而下。附在我耳边低语：“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么？已经到手的东西，你以为我会随便放手？沈佳瑛，我发现你是越来越不相信我了。脾气也是越来越大了，我想，这可能是咱们平时接触太少的缘故。”
房间里的冷空气让我浑身颤栗，冯振阳的手从我的脸上一路下滑，唇贴在我耳畔，伴随着那股温热气息柔声道：“沈佳瑛，你记住，不管我做什么，我都是爱你的。”
随着他的长驱直入的侵袭，我的大脑完全是一片空白。我唯一知道是，我逃不掉，身在这个圈子里，就是我逃了，也一样会见到冯振阳。况且，我亲妈还在这里，我还需要替我妈妈报仇。
逃不掉，我能如何？接受？我合上双眼，如今我能如何，唯一的办法就是接受冯振阳，然后稳固了自己在冯家的地位，如此才有机会替我妈妈报仇。
可是……每天和冯振阳朝夕相对，我能做到么？而且，我妈妈是他们冯家的人害死了，如今跨出了这一步，我心里说不出的痛苦。我妈妈死在冯家的人的手里，我亲妈被冯振阳妈妈害成如今这般，而我……我却和冯振阳……
我不否认我是爱他的，可我也不否认，我恨林若雪，恨他妈妈。更是不愿意一辈子锁在这个牢笼里，我不愿意自己变成一只真正的金丝雀，我不愿意跟仇人的表哥相爱。如果，有一天，我将林若雪送上了绝路，冯振阳会如何？林若雪再疯癫，那也是他的表妹。我能跨过他妈妈那一关，却始终过不了林若雪那一关。
我与林若雪之间，终究是要有一个了断的，一个人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我心乱如麻，导致后来根本没有睡着。第二天冯振阳还躺在床上，我便早早的起床洗漱。算算日子，我和公司的合约也快到期了。今天得去公司谈谈续约，或者……彻底解约的问题。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我想续约是不大可能了，我连朱景夜的电影都给搞没了，现在又嫁给了冯振阳，只要他们冯家不让我演出，我是没有办法接到戏的。
想想，选择和冯振阳继续走下去也算是正确的，可我心里就是过不去。我甚至都觉得，嫁给冯振阳以后我的人生一片昏暗。
早上洗漱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的，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还顶着两个黑眼圈儿，看起来还真不像是我。难道我真的要一辈子都关在这个笼子里，关在这个笼子里，我还能为我妈妈报仇么？
我思考的太过入神，连冯振阳出现在我身后都没发现。冯振阳身上还穿着家居服，双手环住我的腰，头附在我耳边，温声言语：“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今天要去公司一趟。”我自知和冯振阳对着干没什么作用，也就不再去拒绝，事情都发生了，我又能如何？哭着闹着说要杀了他？这不现实，因为我是他老婆，在法律上我是他老婆。我不能告他，更不能把这种没羞没臊的事儿告诉任何人。
现在，在这个家里我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了。我必须承认，我这个人耳根子有些软，很容易因为旁人几句话就对另一个人产生质疑。以至于我现在完全不知道去相信谁。我的弟弟，沈世启，他帮不了我，我也不指望他，更不会把许多复杂的事情同他说。
之前我觉得冯振清挺好，如今转念一想，他自知自己是冯越的儿子，所以和冯越联手一点儿也不奇怪。他看起来好像与世无争，其实也在无形中推波助澜。
我的脑子不算好使，在演艺圈里还将就，到了冯家这帮勾心斗角的人面前，我简直是蠢钝如猪。我想，我需要好好理理自己的思绪，确定自己接下来该做点儿什么，长此下去别说是报仇了，估计在不久以后我就直接成了带孩子的黄脸婆了！
到时候冯振阳还会像现在这样对我？我不知道，冯家复杂到让我对任何人都失去了信任。而我亲妈沈月，她现在到底是怎样的处境我也糊涂了。按着冯家老爷子的性子，沈月疯癫，他理当不会让她出现在那些富商巨贾的面前，他既然让她出现，那就应该是接受这个儿媳妇了。可是，为什么冯越又从不让外界知道他有老婆呢？
我得先把冯家这些人的关系给理顺了，才能替我妈妈报仇，才能知道我亲妈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要理清这些事情，大部分时候还是需要通过冯振阳的嘴。
他是算计过我，也曾骗过我，可比起其他人，我现在能够相信的，好像也只有他了。将自己的思绪理清楚以后，我对冯振阳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在这件事上，我觉得自己活像是个婊子，这跟卖身利用人家有什么分别！唯一的分别可能就是我对这个人有感情。
我的转变冯振阳也感觉到了，我不知他是不拆穿，还是不懂我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我告诉他，我今天要去公司。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缓缓放开我，拿了旁边的洗面奶，边往里面走边问我：“去公司做什么？你该不会还打算去演戏吧？”
“我倒是想，我能么？”习惯了在冯振阳面前露出真性情，我将我的不满全都写在了脸上。
在这件事情上，冯振阳似乎也是有点儿愧疚的，于是他又走了回来，摸了摸我的有些蓬乱的头发，像是在同我承诺：“以后等我事业稳固了，你想做什么都行。”
“等事业稳固，那是猴年马月了。到时候我都成老大妈了，还拍什么？”我才不相信冯振阳的鬼话，他会让我去演戏？那是没有结婚以前，人家说这男人结婚前后是两个人，那是真真儿的，只看他是变化在哪儿。
冯振阳这厮对我的脾气是很好，但他有着极强的控制欲，当然，我觉得等我老了以后他估计就没有什么控制欲了，我能演什么？能演男主角他妈妈，女主角他妈妈，女主角家的奶妈。又或者是女主角家居心不轨的后妈，总之，就是老大妈了。我也不敢去演年轻姑娘，想想几十岁了还得去演美貌如花的年轻姑娘，那不得让人骂死？
不过，目前看来，我好像只有演老大妈的命了。因为我现在不可能继续和公司续约，今天去公司，也算是真正的和容芳道别，和演艺圈道别。往后哪一天冯振阳不再爱我了，乐意一脚把我踹花果山去，我也许还有复出的机会。
对此，冯振阳极面无表情的告诉我说：“你做梦！”
太久没有到公司，如今进门竟感觉有些陌生，环境依旧是之前的环境，唯一的变化就是有了许多的新人。才踏入大门，就看见舞蹈老师带着几个十七八岁的漂亮姑娘，想必是去练习舞蹈的。现在的新人是讲究全面发展，我要是晚生十几年，指不定都没什么机会进这个圈子。毕竟，现在都是靠背景，真正靠实力的，那还真没几个。
哎，当真是物是人非。走进电梯，出了电梯又进了走廊。早早的就跟容芳约好了，我便直接往她的办公室去。
“佳瑛，来了。”现在见到我，容芳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摆脸色了。一来是因为事情已成定局，二来则是因为多年的情谊，还有一点，因为我是冯振阳老婆，再怎么影响利益容芳也不会*裸的和翻脸。
虽然我们之间夹杂了许多的利益关系，但我见到容芳的时候吗，心情却还是好了许多。我摘下墨镜，自然而然的坐下，顺口问她：“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挖掘到什么可造之材啊？”
“可造之材没有，会造谣生事的倒是一大堆。”容芳摊摊手，愁容满面：“现在的这些小姑娘可不比你们当年，一个个的都厉害着呢。哎呦，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哟，还有你招架不住的呢？”我笑言调侃。
容芳白了我一眼：“你就别笑话我了，说真的，现在我倒觉得你的选择是对的，就得找个爱自己的男人嫁了。要是那男人不爱你吧，你为他拼死拼活都没有用。哎……我跟你说我，我现在后悔啊……”
“对了，佳瑛。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容芳话说了一半，又转了话题：“你是打算彻底的离开吗？”
我无奈摊手：“嗯，不然能怎么样，你说我总不能进冯家的公司吧，那不得让人说是超级关系户。”
“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前几天公司来个中年女人，看样子应该不是一般人。拿了你的照片，说是你的影迷，还说什么希望你继续演戏。说什么冯家人要是找事儿，她负责！”容芳说那个中年女人的语气活像是在说一个神经病：“这什么人啊！你演戏不演戏她什么事儿啊？还……还她负责，你们家冯振阳那么个混球，她能负责么？”




刺骨 016珍惜生人
“一个中年女人？谁啊？”我听得糊里糊涂。我的影迷，一个中年女人！看起来还不是一般人！可再不是一般人，也没几个人能管得着冯家的事儿。
除了冯家，我根本就不认识其他能有冯家平坐的富人，我认识的也就是一些演员，真正的交好的也没有几个。冯振阳都不乐意我出来，谁没事儿还能管那个闲事儿呢？我不禁困惑起来。
难道是冯振阳他妈？冯家的人，谁会替我说话？冯振阳他妈出于愧疚可能会帮我一些。不过，这也不对啊，冯振阳爸妈现在可以说是归隐了，要是没个什么事儿基本不会出现在帝都。即便冯振阳有意和他爸爸里应外合，那他妈妈最近也没在帝都啊。
那会是谁？难道是沈月？这更不可能，她脑袋都不清醒，别说是帮我了，恐怕连走出冯家也是很艰难的吧。
可我问容芳吧，她也说不清楚，只是略略跟我形容了一下那个女人的长相，说是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皮肤很好，穿的很有味道。有点儿民国风的那种服装，看起来特别有气质。
这丫说的都是废话啊，现在的富太太哪个不是保养的很好，哪个皮肤不好？但凡是有点儿涵养的，加以注意，气质都是有的。再说民国装，旗袍这一类的，那些个有钱人家的太太不都爱收集么？所以，容芳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并没有什么作用。
聊完那个女人以后，我和容芳这才说起最要紧的，我的合同马上就到期了。虽然明知答案，她还是煞有介事，多此一举的问我是不是打算继续续约。我两手一摊，无奈道：“你认为我可能续约么？”
“哎，这人啊，就是不能鱼和熊掌兼得，你看看你嫁入豪门，还遇上冯振阳那么个对你死心塌地的。”容芳不知又是羡慕又是为我心酸：“冯振阳以前绯闻挺多的，现在呢，和你结婚以后一点儿绯闻也没有。就连以前关系和他不错的高沫熙，都能让他给驳了面子，那简直就是往死里整！”
我没有说话，我总不能拿着我们家里那点儿事儿到处说吧。在旁人看起来，我现在真是挺幸福的。一个离婚的女人，年过三十了，本以为至多也就是找个长得秃顶大肚腩的富商，最后却嫁给了冯振阳这样的国民男神，最重要的是这个男神对我还死心塌地。
有的时候，许多事情都有两面性，从不同的角度看来，感觉就不一样。到底是好是坏，个中滋味唯有自己明白。
从公司出来，我便去了医院，之前给沈世启打电话，他说爸爸现在完全像个孩子。老年痴呆，我爸算是返老还童了，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倘若我爸爸现在还是清醒的，大抵会很痛苦。现在的他，也算是无忧无虑，我和沈世启虽然不及冯家那样大富大贵，但还是有足够的能力让爸爸呆在最好的医院里。
我觉得我不光对不起我妈，我也对不起我爸爸，以前他们好好的时候，我没能在他们身边，现在爸爸变成这样，我也没能在他身边好好照顾他。
好在爸爸住的病房还算是高级，也请了专人伺候，沈世启说，这人信得过，用不着太担心。虽然是这样说，可我这心里还是常常会担心。
“死老头！叫你在尿床！拿过来！叫你拿过来！那玩意儿你能用的上么？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你能吃那种东西么？”还真是叫人担心，所谓的专人，就是眼前这个对我爸爸非打即骂的中年女人。
她那双有力的手在我爸爸身上猛掐，我爸只是一个劲儿的挡，布满皱纹的脸上很是痛苦，怀里不知道抱了个什么东西，死死的护着。中年女人掐得可起劲儿了，我站在门口她都没发现。
“干什么呢你！”我相信无论是谁，在看见自己爸爸被所谓的专人这样虐待都会很愤怒，甚至愤怒到想要动手把对方给打一顿。我的一声怒吼吓得中年女人猛的一震，回过头一见是我，脸色惨白如纸，我隔段时间就会来看我爸，待的时间很短，知道这个女人，当时还觉得这人长得挺和善，没想到竟是个恶毒心肠。
就算我爸尿床，她也不能动手打人吧！这就算了，居然还抢我爸爸手里的东西。走近之后，我这才看清楚，我爸手里拿的是一个苹果。许是太过愤怒，我完全没了风度，一把抓开中年女人的手，连带着她整个人狠狠的一推，硬生生的把她推到在地上。
中年女人面色惨白，连解释也不解释，爬起来就跑。这事儿本来就是她的错，我要是追究起来，她的日子会很不好过。
虽然中年女人走了，我爸爸依旧很害怕，他死死的抱着怀里的苹果，嘴里念念叨叨。他现在脑袋糊涂了，整天也不晓得在念叨些什么。
可当我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时，心中却是说不出的酸楚，他说：“这个苹果是我们佳瑛的，谁也不能抢。”
那一瞬间，我的心就像是被扎了一下，我没有想到我爸爸到了现在还记得给我留食物。记得在我小的时候，爸爸做生意失败，有一段时间家里生活很困难，爸爸买了苹果回来吃，他自己不吃，就看着我和沈世启吃。
后来长大了，我才知道，那个时候爸爸自己也是很想吃的。可是他一个也没有吃，妈妈也没吃，全给了我和沈世启。
我抹了抹泪，轻轻拍我爸的肩膀，温和安慰：“爸，没事了，你别害怕，咱起来，先把裤子换了行不？”
把一切都收拾好以后，我给沈世启打了个电话，我当时正在气头上，一开口就问他请的是什么人，怎么能虐待我爸！
沈世启也是先是一愣，接着反问我：“你整天的那么悠闲怎么就不知道照顾爸爸，现在还责怪上我了。”
以前沈世启不是这样的，可自打妈妈死了以后，他对我态度就一直不怎么样。即便当初冯振清同他说了一些话，那也只是不再对我仇视罢了。
我不知道沈世启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仇恨真的是可以让一个人性情大变么？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挂了电话，站在原地许久许久。那天，我待在医院里一直到晚上爸爸睡下才离开。后来跟小护士们打了招呼才走。
这医院虽然高级，可也不乏也人渣败类的存在，这种东西在哪里都是避免不了的。说真的，我也觉得自己好像的确是很闲，我也希望能把爸爸接到身边照顾，可问题是，我现在身在冯家，可以说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
在这一刻，我竟然忽然不想报仇，我只想好好照顾我爸。晚上回去的时候，冯振阳已经到家了，他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大好看：“沈佳瑛，我说你去趟公司，怎么要那么久？你看看现在丢几点了？”
冯振阳这厮控制欲太强，我太晚回家，他也会疑神疑鬼的。
“去医院看我爸了，把照顾我爸的月嫂给辞了，所以待得久了一些，明天还得去医院。”我现是心累身也累，缓缓坐下在沙发上，躺着就不想动了。
冯振阳精神好，也不知道他哪儿来那么多精力，他把我拉起来，大惑不解道：“辞了月嫂，为什么要辞？”
“那个女人虐待我爸。”我丝毫不隐瞒：“我想把我爸接到身边来照顾。”
“什么！”冯振阳一惊，最后问我：“你弟弟呢？你知道，你爸是不可能进冯家的……”
“那咱们就搬出去。”我想，现在什么报仇都暂且搁着，还是先把我爸照顾好才最重要，整天为了死去的人伤心伤肺，却把活着的晾在一边儿，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闻言，冯振阳沉默了半响才道：“佳瑛，依照目前的状况，咱们是不可能搬出去的。如果现在搬出去，我就等于是在给冯振清给冯越，甚至是我姑姑制造机会去把我拉下来！你知道，他们长和爷爷住在一起。”
“那你爷爷不是更看中你的能力么？冯振清不是你爷爷的亲孙子，其他人他不是不喜欢就是没能力的。”说真的，我并不觉得搬出去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