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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未十七
皇后笑着为慕容景天倒好了八宝茶,道:“这八宝茶喝起来香甜可口,滋味独具,还有滋阴润肺、清嗓利喉的功效。臣妾想,皇上最近政务繁忙,宫中又是流言纷纷,这八宝茶能稍稍缓解皇上心中的愁苦。”
皇后的话中别有深意,慕容景天怎会不懂?
只是,慕容景天的神情却是淡淡的,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慕容景天略一挥手,道:“是么?皇后是朕的贤妻,当真是有心了——”
皇后淡淡含笑,随手用小银筷子夹了一块桂花糖蒸新栗粉糕来,递给皇上,柔声道:“皇上这会儿有心听琵琶曲儿呢!不知皇上是要听什么呢?”
而慕容景天却仿佛答非所问,只是道:“其实若是论起琵琶,嘉夫人算是琵琶国手了。只是,朕也有多日不曾听过嘉夫人弹奏琵琶了。”
“是啊,当年嘉夫人便是以一曲《春江花月夜》俘获圣心的。说起来,臣妾也是多年不曾听过嘉妃弹曲儿了。”皇后恍作无意道。
慕容景天略一挑眉,只是道:“罢了,提这些没用的事情做什么呢?朕找了这些琵琶伎过来,就好好听曲儿就是了。”
皇后温然一笑,点了点头,道:“是,臣妾不提就是——”皇后微微一挥手,琵琶伎们便又弹奏了起来。
曲子正弹着,皇后却是微微蹙眉,不禁道:“怎的乐府如今竟然这么阔绰了么?连普通的琵琶伎都用这样的凤颈琵琶了?”
“乐府是皇家的乐府,自然不能太寒酸。琵琶伎若是能弹出昆山玉碎、芙蓉泣露的好曲子,哪怕是南唐大周后的烧槽琵琶,朕也是给得起。皇后,你说是不是呢?”慕容景天疏懒道。
皇后神情淡淡,唇边也不过是含了一抹得体的笑意,道:“皇上说的自然是在理。只是,这几个琵琶伎技艺生疏,臣妾倒是觉得,实在是白搭了这些上好的凤颈琵琶了。”
几个琵琶伎听了慕容景天与皇后的这一番话,纷纷跪下请罪。
慕容景天神情淡然,只是淡淡一挥手,道:“罢了,皇后都这么说了,朕也实在没什么兴致——你们都下去吧!”
几个琵琶伎如逢大赦,纷纷退下。软玉见状,便知道帝后之间有话要说,便也就匆忙退下了。如此,内殿之中便只剩下了帝后二人。
慕容景天也不睁开双眼,只是半躺在榻上,淡淡道:“来了总有事,皇后说罢——”
皇后一凛,赶紧起身,到了慕容景天面前屈身行礼,道:“皇上,请皇上治臣妾的罪。”
“治罪?皇后要朕治皇后的什么罪?”慕容景天疏懒道。
皇后的神色越加卑微,情态越加恭敬,道:“请皇上治臣妾协理后宫不当的罪名。”
“是么?”慕容景天却是缓缓地饮了一口八宝茶,道,“这八宝茶倒是甜润——朕却是想不明白了。这么多年皇后平衡后宫,不是很好么?皇后是朕的贤内助,朕如何会治皇后的罪呢?”
皇后的神情略微有些忐忑,道:“皇上,如今后宫之中流言纷纷——”
“既然是流言,那就不必理会它!”慕容景天冷冷道。
皇后一凛,只觉得后脊似乎冒出了丝丝的凉气。半晌,皇后垂下眼眸,低低道:“皇上,若是无关皇嗣血脉,臣妾也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果是关系皇家血脉的大事情,臣妾身为后宫之主,就不能不问。”
“你说什么?”慕容景天的声音隐有怒气。
皇后伏在地上,低低开口道:“皇上,事关皇家血脉,这件事,您不能不闻不问。”
慕容景天隐隐含怒,却仿佛在竭力压制自己的不快,冷冷道:“皇后从哪里听来的腌臜话,竟也入耳了么?”
皇后连连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臣妾身居后位多年,一直都明白后宫的平衡之道。臣妾是皇后,是这后宫的主人,所以臣妾只能稳,不能急。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流言初起的时候,臣妾也是一力平息。可是,皇上——”
皇后微微直起身子,注视着皇上的眼睛,道:“皇上,宸昭仪入宫数月,皇上盛宠,却迟迟未有身孕。而皇上被匪寇所劫,在宸昭仪去延庆王搬救兵之后,宸昭仪就有了身孕——皇上,您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么?”
虽然慕容景天竭力克制,可是他显然是动了怒。
只见慕容景天死死攥住了自己的龙袍,冷冷道:“皇后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混账话!必定是后宫之中有人见不得宸昭仪得宠,故而传出这样的流言来中伤宸昭仪。皇后,你是后宫之主,万万不能被这些莫须有的流言所扰!”
皇后却是伏在地上,低低开口道:“皇上,臣妾若是一点把握都没有,怎会特意来向皇上禀明,打扰皇上的清听呢?只是,宸昭仪这一胎实在可疑。臣妾是皇上的妻子,就不能不想得周全。皇上——”
“皇后!”慕容景天青筋暴凸,厉声喝止道,“皇后!朕多年不曾有自己的孩子了,皇后就这么见不得朕好么?”
皇后颤抖地身子,哀求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臣妾是皇上的枕边人啊,怎会不为皇上着想?且臣妾已经为皇上生育了二皇子,又何必对一个小小妃嫔一再迫害呢?只是,这件事是在蹊跷,皇上,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考虑,您也是不得不查!”
慕容景天冷冷起身,厉声道:“朕一直知道,子嗣之事需看天意。宸昭仪入宫数月不曾有孕,便是上天注定。而现在龙胎切切实实地就呆在宸昭仪的腹中,这也是上天的意思。”
慕容景天怒视着皇后,道:“皇后!这件事朕已经不想再说了。你是后宫之主,平息后宫流言,稳定后宫人心是你这个做皇后的职责。朕劝你一句,少动一些歪心思!好好治治你的头风就是了!”
听了慕容景天的这一席话,皇后只觉得浑身一软,随即瘫倒在地上。
沉默了片刻,皇后仿佛不甘心似的,哀声道:“臣妾是为了我大周的江山社稷着想!请皇上彻查此事!”
“够了!”慕容景天厉声道,“朕乏了,你跪安吧!”
正当这个时候,福公公却是在门后通传了一声:“启禀皇上,这会儿贤妃娘娘过来了。”
慕容景天隐隐含怒,却是道:“贤妃?她怎么来了?”
福公公低低道:“小的不知。只是小的看着,贤妃娘娘急着见皇上呢——”福公公顿了顿,道,“贤妃娘娘来得急,仿佛是有关宸昭仪的事情。”
慕容景天却是心中陡然一沉,厉声道:“立即让贤妃进来!”





未央宫词 第145章 :指证
只见雍容华贵的贤妃头戴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上身穿着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袖上衣,下身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轻挪莲步,缓缓入殿。贤妃缓步上前,手上的一对红玛瑙雕花连理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贤妃入殿之后,便按着规矩跪下行礼道:“臣妾永和宫贤妃,参见皇上,参见皇后。愿皇上万安,皇后万安——”
“起身吧……”慕容景天因为方才皇后的一番话已经惹得心中烦闷不已,便也只是冷冷应和地道。
贤妃知道慕容景天心中不快,也不气恼,只是淡淡含笑,应了一声“是”,便缓缓起身了。起身之后,贤妃仿若不经意似的瞥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皇后,面容虽是一紧,可也随即恢复了往日的温婉的笑容。
这个时候,慕容景天却是开口道:“贤妃,你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贤妃行了一礼,柔声开口道:“臣妾虽然深居永和宫中,可是也被后宫的纷纷流言所扰,实在是苦不堪言。臣妾想着,皇上也未必能落得个耳根清净,所以特意来到乾元宫,看看能不能为皇上一解烦恼。”
听得贤妃这几句,慕容景天仿佛更加生气了几分,厉声道:“贤妃,皇后也就罢了,你一向不喜欢跟后宫爱嚼舌的女人们一窝蜂地乱说,怎么连你也听了后宫的不实之言了么?”
慕容景天骤然对自己发怒,贤妃却一改往常的样子,只不过神情淡然,仿佛毫不在意似的,道:“皇上,其实您也是知道臣妾的性子的。臣妾入宫多年,是最不喜欢听那些嚼舌根的话儿了。所以这话儿传到了臣妾的永和宫中,臣妾也只当是清风过耳,入耳不入心罢了。只是——”
贤妃话锋一转,却是厉声道:“皇上明鉴,臣妾此生最大的憾事就是不能为皇上绵延后嗣,延续我皇家血脉。所以,倘若是让臣妾知道了是有哪个狠毒的女人胆敢混淆皇家血脉,臣妾哪怕是拼了性命,也定当不饶过她!!!”
说罢,贤妃微微拎起裙子,从容跪下,徐徐开口道:“皇上,臣妾若只是听信了流言就污蔑宸昭仪的话,那自然是臣妾的过失,臣妾自然是会在乾元宫门口脱簪待罪,不要这永和宫的颜面了。只是,今日之事实在是非同小可——皇上明鉴,臣妾还带了一个关键的人过来。”
慕容景天冷冷道:“你还带入过来了?是谁?”
贤妃立即道:“启禀皇上,是延庆王府的仆人,是叫小棠的。”
“立刻传小棠见驾!”慕容景天扬声道。
说话之间,一个穿着绣了粉红芙蓉衣裳的小姑娘入了内殿。小姑娘见到了这殿中的三个人,赶紧依次行礼,恭顺道:“奴婢小棠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参见贤妃娘娘,愿皇上万安,皇后娘娘万安,贤妃娘娘万安……”
贤妃柳眉一横,只是抚了抚手上的红玛瑙雕花连理镯,淡淡开口道:“小棠,你把跟本宫说的事情都完完整整地说一遍吧!”
小棠却是浑身发颤,低低开口道:“奴婢,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卑微,是不敢乱嚼舌根的……”
“没有什么不敢的!”慕容景天冷冷开口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出来。不管你说什么,朕恕你无罪就是。”
听了慕容景天的这一句话,皇后释然一笑,心里的底气便足了几分,转而对小棠温然道:“小棠,皇上已经恕你无罪了,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了。不管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自然有皇上和本宫为你做主。”
小棠赶紧磕了一个头,连连开口道:“是!是!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贤妃娘娘,奴婢原来是延庆王府的侍女,是专门伺候延庆王更衣的。那一日午后,皇上突然被匪寇所劫。可是到晚上的时候,延庆王府就炸开锅了。”
贤妃略一挑眉,不禁掩嘴道:“哎哟,真是奇怪了,皇上被匪寇所劫,乃是宫中秘事即便是咱么后宫的姐妹,也不知早早就知道的。怎么,他一个王爷府邸怎么会知道地这样快?”
小棠赶紧磕了一个头,机敏道:“启禀贤妃娘娘,是宸昭仪告诉延庆王的!”
听到“宸昭仪”这三个字,慕容景天的脸色便更加难看了几分,冷冷道:“你说什么?”
小棠继续道:“启禀皇上,事情是这样的。那一夜,原本延庆王和延庆王妃都已经早早地睡下了。奴婢原本是伺候延庆王更衣的,自然是最明白的。只是,等到了深夜的时候,宸昭仪突然从宫里头出来了,据说直奔了延庆王府。”
小棠顿了顿,继续道:“原本,延庆王妃顾及着宸昭仪是皇帝妃嫔,深夜前往王爷府邸实在不妥,所以拒绝了宸昭仪入府。可是谁知道,延庆王却是不干了,竟然押着延庆王妃到了柴房,不许她出来!可是后来,传出来的话,却是宸昭仪与延庆王妃促膝夜谈,最终说服了延庆王妃替宸昭仪开口相救于皇上呢!”
皇后一惊,不禁掩嘴道:“臣妾素来听闻延庆王与延庆王妃不睦,可是延庆王妃好歹也是千金之体,想不到延庆王竟已做到如此地步了么?”
慕容景天哪里会管延庆王妃的事,只是恍若未闻,道:“小棠,你继续说就是。”
小棠身子一颤,继续道:“启禀皇上,奴婢一早就知道,当日重阳宫宴上,延庆王对宸昭仪就动手动脚的。奴婢想着,虽然延庆王一向是风流惯了的,可是宸昭仪好歹也是天子妃嫔,延庆王怎么也该避嫌才是。可是,那一夜延庆王却执意让宸昭仪入府,而且带了宸昭仪去了本就无人的常青阁。”
慕容景天怒目圆睁,颤声道:“怎么,他们还去了无人的地方?”
小棠赶紧道:“是!是!是!奴婢因为是侍奉延庆王更衣的奴婢,所以历来是要紧紧跟着延庆王的。可是那一日,延庆王让府中的仆从送了宸昭仪去了无人的常青阁,就不让奴婢上去了。后来,奴婢在下头听着,仿佛是听见宸昭仪喊了几声。啧啧,之后的事情,奴婢就不知道了……”
慕容景天显然是生了大气,鼻翼微张,眼睛红红地,厉声道:“他们呆了多久?”
小棠微微沉吟,掰着手指道:“奴婢当时也是吓坏了,也记不得准确的时候了……不过,前前后后,总也有半个时辰吧!”
贤妃不禁讥笑一声,连连道:“哎哟,哎哟,半个时辰呢!臣妾素来知道延庆王是个风流性子,这京都几家青楼妓院的头牌花旦可是走了个遍——这半个时辰呀,也是足够了!”
果然,慕容景天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道:“小棠,你的话都当真么——”慕容景天顿了顿,道,“朕虽然会恕你无罪,可是你要明白,你若是有半句虚言,朕是一国之君,定会将你满门抄斩!!!”
小棠一凛,赶紧磕头道:“皇上!皇上!您就算是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乱说话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皇后无比担忧地望了一眼慕容景天,低低道:“如此,宸昭仪的这一胎就果真可疑了。”
说罢,皇后嗤笑一声,道:“宸昭仪自入宫之后就圣宠优渥,更是一心固宠。只是入宫数月肚子都不曾有动静,可不就要着急了!平时妃嫔不得外出,这一次以相救皇上为名出宫——果真是妙计啊!”
贤妃淡然一笑,道:“皇后娘娘说的是。那一日重阳宫宴就闹出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来,也是谁知道是不是那一日宸昭仪就与延庆王情愫暗生呢?倒是白搭了皇上流的那些血……如今,宸昭仪更是珠胎暗结——臣妾竟看不穿了,宸昭仪到底要将皇上您置于何地呢?”
慕容景天已经彻底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慕容景天厉声道:“小福子!进来!”
福公公一个踉跄,赶紧进来了。慕容景天瞥了一眼福公公,冷冷地道:“延庆王府奴婢小棠,冲撞皇帝圣驾,着赐死!”
小棠一凛,只觉得身子一软,赶紧膝行至慕容景天跟前,连连哀求道:“皇上!皇上!您不能赐死奴婢啊!您不是说过,恕奴婢无罪么?”
慕容景天却是无动于衷,只是冷冷道:“朕的确恕你无罪。你说的这一番话,不管是真是假,朕都不会追究。只是——”慕容景天厉声道,“你知道了这样的事情,朕怎能饶你?小福子,立即把小棠拖出去,杖毙!”
福公公一凛,赶紧让几个侍卫进来拖走了哭天抢地的小棠。
慕容景天看着小棠被侍卫拖走,冷冷道:“小福子,传朕旨意,柔仪宫宸昭仪立即禁足,不得外出。一切应用之物,由内务府直接派发!柔仪宫的任何人都不许出来!”
福公公一凛,却不知道究竟所为何事,只好一礼,低低道:“是,小的明白了。”




未央宫词 第146章 :禁足
萧绾心的禁足,便是在这样的一个明媚的日子里开始的。一切都毫无征兆,只是突然莫名出现了许多侍卫,狠狠地关上了柔仪宫的宫门。
只是,当旨意传达到萧绾心耳中的时候,却变成了皇上慕容景天顾及萧绾心有孕辛苦,因此也免去了去太皇太后宫中请安的礼节。另外,自然也不允许别的人随意探望萧绾心,只是让萧绾心安心养胎就是。
旨意虽然如此,可是当柔仪宫的大门被侍卫们真正关上的时候,萧绾心的心中依旧划过一丝深切的不安。
壁珠眼瞧着柔仪宫的宫门被关上,觉得心里头不是滋味,便十分不高兴道:“皇上也真是忒小心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竟然关了柔仪宫的门了……”
蕊珠无比担忧地望了一眼萧绾心,低低道:“可是,奴婢瞧着这架势,怎么倒像是禁足呢?”
萧绾心站在庭院之中,抿了抿干渴的嘴唇,却是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地道:“皇上的心思厚重,岂是咱们可以揣测的。或许是皇上见到那一日在太平行宫我险些遭了旁人算计,生怕我腹中的孩子出事,所以才出此下策吧……”
蕊珠虽然点了点头,可是嘴上却是犹自道:“二小姐,您应该也隐约有所耳闻吧——这未央宫中,关于您与延庆王的流言又开始传开了。二小姐,您猜,会不会是皇上听信了谁的话,所以才……”
“蕊珠!”壁珠却是厉声喝道,“皇上对二小姐的心意,咱们都是有目共睹的。纵观这未央宫中,除了永和宫的贤妃娘娘,谁还能比咱们的二小姐得宠了去?皇上关了柔仪宫的门,是怕谁错了注意伤了二小姐和腹中的孩子。咱们只要好好地伺候二小姐就是了,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废话!”
壁珠的这一番唇枪舌剑,说的蕊珠哑口无言。不过,壁珠维护萧绾心的心思虽然明了,可更是坐实了慕容景天的确已经有所怀疑。
半晌,蕊珠只好低低道:“是,我明白了。”
说罢,蕊珠扶住了挺着大肚子的萧绾心,道:“二小姐,外头风凉,还是不要在院子里站着了,当心吹的头疼……奴婢扶着您进内殿去吧。”
萧绾心木然地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手交给了蕊珠,却下意识地望了望周遭的天空。
这柔仪宫中,四四方方的天空仿佛突然没有了生气一般。远远的,几只鸽子扑零零着翅膀远远飞去,沉润在天空的碧蓝之中,消失不见了。
深夜,柔仪宫中,因为骤然封宫的事情,萧绾心久久不能成眠。蕊珠见到萧绾心心情不佳,便温然笑道:“是不是二小姐腹中的龙胎又调皮了,扰得二小姐不能好好睡觉了?”
萧绾心面色苍白,勉强一笑,抚着自己的小腹,道:“可不是呢!这孩子也太活泼了,扰得我整宿整宿睡不好觉。这孩子这样活泼,倒是惹得我不能好好休息了,只能趁着午后稍稍眠一眠……”
蕊珠点了点头,半跪在萧绾心的床榻前,温然道:“二小姐的孩子这样活泼,奴婢猜测,一定是个小皇子呢!”
萧绾心无比温柔地抚了抚自己的小腹,低低道:“其实,我的这个孩子是皇子还是公主都不要紧——只要这孩子好好儿的就好了。”
蕊珠扑扇着大眼睛,好奇道:“其实奴婢真是奇怪了,二小姐的肚子怎么就鼓起来了呢?”蕊珠壮着胆子摸了摸萧绾心的肚子,嘻嘻一笑,道,“二小姐的腹中,有一个小宝宝呢!”
萧绾心温然一笑,脸上满是母亲的慈爱:“我年幼的时候,见到母亲怀着三妹绾如,也像你一样好奇——母亲的肚子怎么就大了起来,怎么就会有一个孩子呢?那个时候,母亲说,女人总是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才算是一个完整的女人。那个时候,我太过年幼,不能理解母亲的意思。如今自己快当母亲了,才算是明白了。”
萧绾心微微低腰,仿佛想更靠近自己的孩子一般,低低道:“当我的腹中出现了另一个生命,我才更加感激上苍,让我是个女人,让我能诞下我与我心爱男子的孩子。”
蕊珠见到萧绾心心满意足的样子,不禁微微失神,道:“当初在文安公府的日子,真是太美好了。虽然奴婢也会跟壁珠拌嘴,可是终究是不过是一个府邸,吵几句也就罢了。”
蕊珠眸子微沉,低低道:“奴婢瞧着,壁珠脸上的伤疤丝毫没有消减呢!”
萧绾心怎会忘了那一日贤妃是多么严苛地责罚自己呢?而壁珠,在那一次祸患之后便在脸上留下了永远无法彻底消退的疤痕。尽管那疤痕在郑易辰的调理下已经稍稍褪去一些,可是壁珠的脸上,毕竟是被贤妃锋利护甲所削去了血肉,哪怕是郑易辰拼尽医术,也不过只能是让壁珠的脸看起来不那么可怖罢了。
想到此处,萧绾心不禁微微垂下眼眸,低低道:“其实,按着我的家世,不管嫁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与其伤心,倒不如奋力一搏,嫁得一个一心人,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蕊珠悄然一笑,温然道:“二小姐与皇上当真是情深爱重——只是,奴婢却看不明白了,皇上为何要骤然封宫呢?”
其实萧绾心又如何能知道呢?
萧绾心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既然这封宫的旨意是皇上下的,咱们只要老老实实过自己的日子就是。左右我也不能侍寝,与其看着皇上与别的妃嫔欢爱燕好,我宁可躲在我的柔仪宫里,看我的孩子安稳地降生。”
“二小姐……你实在太辛苦了。”蕊珠低低道。
萧绾心却是眼眸一扬,温然道:“我不辛苦。”萧绾心垂下脑袋,看着自己隆起的小腹,温然道:“只要是为了这个孩子,不管让我如何都是值得的。”
而这一边,永和宫,*的味道越来越浓。
床榻之上,只有一对已经稍稍疲乏的男女彼此依偎着。而女子的柔嫩的手指轻轻搔刮着男子的脊背,就像是绵绵不尽的春水,安抚着男子焦灼的情绪。
慕容景天热烈的吻逐次落下,贤妃却微微睁开了自己双眼,低低问道:“皇上心里头不高兴么?”
慕容景天也不管贤妃说的话,只是奋力起伏着。可是,贤妃能确切地感受到慕容景天微微的震颤。
“那么,皇上要如何处置宸昭仪呢?”贤妃执拗地开口道。
慕容景天猛地一惊,也睁开了自己的双眼。贤妃距离慕容景天那么近,看着慕容景天的眼睛,心中却不寒而栗——贤妃入宫侍奉多年,这是贤妃第一次看到慕容景天几近暴怒的眼神。
而慕容景天嘴上却是冷冷地,只是道:“贤妃,这样花好月圆的时候,你提那个人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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