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门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雏禾
于是,洪诚坐那儿磕瓜子,还没安静几分钟,就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碎碎念起来,“香芹咋嘞?身子为啥不舒服?是不是感冒嘞?她睡了多大会儿?咋还不起来?”
段祥以为他是自言自语,发觉洪诚略带幽怨的目光瞅着他不挪开,他茫然不已,“你跟我说话咧?”
“算嘞,我自己看看去吧。”洪诚将自己的难受归结为相思之苦,只要见到香芹,那就有救嘞。
南院的大门从里面插住,这道门是木头做的,里头的门闩也等于是一根木棍。
费费力气把门闩踹断,这道门就形同虚设。不想费力气,就一把火把它燃烧殆尽。
排除了这些大张旗鼓的方法,洪诚选择了一个偷偷摸摸的办法——翻墙进去。
里屋,香芹搁睡梦中清晰分明得听到噗通的一声巨响,猛然惊醒。她心里一惊,脸色发白,暗暗的想道,家里头该不会遭了贼吧!
她翻身下床,尽量不闹出动静。
而院子里头也再没有传来一声响动。
大黄搁堂屋里,对着门喵喵的直叫唤,不知道它是想跑出去玩儿,还是听到动静示警起来。
堂屋里靠墙的柜子上立了一把大号的手电筒,比香芹的手臂还粗,正好被她拿来当做防身的工具。
香芹攥着手电筒,紧张的立在门墙边的窗子前头。
因为天冷,怕跑进来冷风,窗子早早的就糊上了几层旧报纸,还贴了一层塑料布。
不过她还是能够透过窗子,隐隐约约的看到院子里头有人影晃动。
她的心脏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连一口大气儿都不敢出。
人影蹒跚靠近,再有几步就到堂屋门口。
这时候,院子外头忽然想起段文的声音,“香芹,起来嘞没有?”
院子里头的洪诚大惊失色,这情形要是让段文看见嘞,那还不得废了他一条腿,十有*再也不让他到南院里来嘞!
他慌里慌张,找路逃跑,想也不想,就钻进东头正对着厨房的粮仓里头。
这粮仓意外的大,外头一间被用作柴房,墙边堆的是干柴跟晒干的包谷把和包谷秆子、麦秸秆,还有蜂窝煤,里头一间才是粮仓。粮仓有个铁皮围城的巨大的桶状物,就是个大容器,里面储存的都是麦子,幽幽的散发着陈年的味道。
洪诚刚钻进粮仓,就听见外头传来堂屋的门被打开的声音,想必是香芹出来嘞。
香芹小心的四处一望,发现院子里头空无人影,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急急忙忙跑去给段文开门嘞。
门一开,段文就看见香芹一脸紧张害怕,手里还攥了个手电筒,架势怪吓人的。
“大白天拿这个手电筒,你弄啥嘞?”段文正要往院子里头走,却被香芹一把捞住。
香芹吓得不轻,她知道那个人影一定还藏在啥地方没有走,“姥爷,院子里头有……”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慌慌张张跑来的成顺打断。
成顺气喘吁吁,一看就是跑了好远的路。
“大爷,香芹姐,你们快去十字路口那儿看看吧,勇子跟我丹凤大娘出车祸嘞!”
一听这晴天霹雳的消息,段文眼前一黑,整个人险些厥过去。
又是车祸!
他的大儿子段正华就是因为车祸丧命的,难不成同样的事情,还要发生在正华唯一的儿子,段文唯一的孙子头上?
老头咋恁不公平!
没有时间指天骂地,段文强打起精神,正要随成顺一块儿走的时候,见香芹也要跟上,就说了一句,“你赶紧回去先把衣裳穿上!”
香芹回过神来,难怪她觉得那么冷,并不仅仅是因为听到成顺带来的消息被打击到,她这会儿身上的线衣外头就套了一件薄毛衣,连棉袄都没有穿。
香芹转身进院子的时候,段文已经走远嘞。
她也加快脚步,忘记了害怕,却没忘记院子里还藏了一个人。
香芹不由自主握紧手电筒,做好了随时与恶人搏斗的准备。她扫一眼风平浪静的院落,最后目光落在粮仓的门口,豁出去似的厉声喊道:“将才翻墙进来的是谁,给我出来!”
粮仓里传来嘎吱嘎吱的脚步声,似乎是有脆生生的东西被踩碎一样。
洪诚露出头来,带着满脸的羞愧。
香芹看见他的一刹那,气的恨不得抡起手电筒砸他脸上。
她兀自对洪诚咬牙切齿了一阵,心里着急段勇源那边的情况,就没有追究洪诚的责任。
香芹一头扎进堂屋,迅速穿好了衣裳,急匆匆的往十字路口那头跑。出门之前,路过堂屋里摆着的遗像,她不忘对着段正华的黑白照拜了几拜,心里求他在天上保佑薛丹凤与段勇母子平安。(未完待续)
重生农门闺 第85章 被讹上
十字路口那沿儿,车祸现场并没有段武与香芹想象的那样严重。
不过眼下的情况,也不是能让人松一口气的程度。
与其说出车祸,不如说薛丹凤与段勇源是被人讹上嘞。
段勇源骑着三轮车带着薛丹凤,对方是个瘦高的中年男人,也骑着三轮车,带了一个小丫头,应该是他闺女。
那中年男人长脸长眼,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只奸猾狡诈的狐狸一样。
狐狸脸责备段勇源骑车不长眼,撞坏了他闺女的膝盖,嚷嚷着要讨个说法咧。
段勇源张口辩解,对方竟不依不饶的让周围的路人评理。
比起委屈,段勇源更觉得生气。
段文跟香芹一前一后的从涵洞那头跑来,都是被成顺叫来的。
看见段勇源跟薛丹凤俩人都好好的,段文着实捏乐一把汗,悬起来的心终于安落。可一见车祸现场围了那么多人,他又提心吊胆起来。
段勇源骑在三轮车的前头,薛丹凤坐在三轮车的后头。有个中年男人按住车把,不放他们走。
“爷,香芹——”段勇源对眼下的状况,着实无奈,不知道该咋办。
段文停下脚步,负起手,紧闭着嘴巴鼻子却粗喘不已,缓着气儿。
香芹腿脚也快,虽然段文是比她先走一步,可很快就被她追上嘞。
从涵洞里出来。远远直直的就能看见西头的那条马路沿儿上围了好多的人。
狐狸脸打量着段文跟香芹,脸上闪过一丝惧怕的神情,不过马上又嚣张起来。“你以为你家里的人来嘞,我就怕你嘞是吧。你看你把我闺女的腿撞的,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狐狸脸的三轮车上,坐了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右腿的棉裤腿卷高,露出细细白白的小腿儿和膝盖。
她的膝盖上一片青紫的淤伤赫然醒目!
小丫头的小腿冻的起了寒粒儿,她紧咬着牙。一言不发,小身子抱成了一团。好像这样可以不让身体上的温暖随着寒风消失。
十字路口本来就车多人杂,但是大大小小的车祸几年没见过一回。
香芹扫一眼紧紧挨在一起的两辆三轮车,俩车的前轱辘几乎是贴在一块儿的。那狐狸脸丢下自己的三轮车不管,立在段勇源的跟前。死死的按住车把不放人。这时候段勇源还在车座上坐着嘞。
“勇子哥,咋回事儿?”眼下的车祸现场跟结果虽然没有香芹想象的严重,她的心脏还是乱跳一通。
狐狸脸像是告状一样,指着他闺女的腿,“你看看你们家的人把我闺女的腿给撞的!”
段勇源都没有理他的脸,大声对香芹说,也算是跟周围的人解释交代事实的经过,“我跟我娘从薛庄回来,就走到这儿。他骑着车子从南面过来,我看他骑过来的时候,已经刹车嘞。结果他没停车,直接就撞上我来!”
段勇源还没找他算账嘞,本来想好声好气的道个歉就走人,这事儿也就算过去嘞,结果就被对方给讹上嘞。
比较两辆三轮车,段勇源骑的三轮车。车前头的车闸紧上,而那狐狸脸的三轮车。车闸却是松的。
就算没有亲眼目睹事情的经过,香芹也信服了段勇源的话。
她仔细打量那狐狸脸,觉得眼熟又觉得眼生。
“你吃过我们家的热豆腐吧,我记得我见过你。”捕捉到对方眼里的仓皇,香芹肯定了自己的说法。
段文冷笑,“还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别人看你发财嘞,就想往你跟前揩一把油!”
狐狸脸咬牙切齿开,他对香芹跟段文的话也没有置否,反正铁证如山嘞,他闺女腿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们别说那么多废话,赔我闺女的腿吧!”
不赔,就别想走人!这事儿不能轻易就算嘞。
香芹瞅一眼三轮车上的小丫头,觉得她也可怜,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模样让人看了胸口揪紧也心疼。
那腿上的淤伤,也不知道是啥时候搁哪儿磕的,结果就被她爹派上用场嘞。
周围看热闹的有人上前来劝,“马上就过年嘞,讨个吉利,这事儿就算嘞。”
狐狸脸可不依,反驳他,“敢情撞伤的不是你家的丫头,所以你自己不心疼,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反正你那意思就是想要我们赔你钱嘞是吧。”香芹这话说得直白露|骨,连周围无关的人听了都觉得羞愧难当。
狐狸脸仰着脸儿,鼻孔对着香芹,“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香芹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心里头更是冷笑不已,“让我们看着办,那你就放手。我们还赶着回家做饭吃饭咧。”
狐狸脸有些慌张,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将才把段勇源搅得没脾气,这会儿碰着一个伶牙俐齿的姑娘,突然就觉得词穷咧。
他僵硬着脸色,理直气壮的尖声又是一阵嚷嚷,“你们把我闺女得腿撞成那样,还想拍拍屁股走人,你们还真有脸!你叫周围的人看看我闺女的腿,你自己去看看——”
香芹可不怕没话说,“撞的时候,你闺女的棉裤好好的搁身上穿着咧吧。那么厚的棉裤搁身上,你给我说说她是咋样撞成那样的?再说嘞,是你自己骑车撞过来的,我哥可没使劲儿。要是你这样讹上我们的话,那我妗子哎呦两声,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说你把我们家的人撞坏嘞?”
段文紧接着香芹又说:“要不这样,”他指着马路对面的刘家诊所,“对面有个诊所,诊所里头的医生还是留洋回来的。咱们去找医生验伤,看看你闺女腿上的伤,是啥时候留下的!”
十字路口那么热闹,要不是诊所里有病人,刘医生早就去观摩嘞。
狐狸脸惊慌失措,这时候他闺女说了一句,“爹,咱们走吧,我冷的慌。”
狐狸脸的脸色变了又变,对小丫头喝道:“你给我闭嘴!”随后,他一眼扫过段家的人,狠毒着嘴骂起来,“你们学狗叫算啥本事咧,真咬到我,才算你们厉害!”
“现在是你一张嘴咬到我们全家人,你才是最厉害的那条狗咧。”香芹慢悠悠的一说完,周围的人跟着哄笑起来。
狐狸脸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听了难听的话,也不觉得脸红,足见他脸皮够厚。
段文见那小丫头饮泣吞声,不由得同情起她来,“一个大人不学好,就这样给你家闺女做榜样,以后你让她咋做人?”
周围的人附和,“就是……”
这时候洪诚开车过来,缓缓的将车停在路边,找了一个认识的人,听说了现场的情况,马上就英勇的排众上前,不仅仅是为英雄救美,还想搁段文跟前为自己印象加分。
洪诚拍拍狐狸脸的肩膀,也没发脾气,就是跟他讲道理,“你想讹人,也得先学学交通法再出来。连三岁小孩儿都知道上马路的时候,要走到马路的右边,你自己看看你走的哪儿。就算来一辆卡车撞死你,你也是活该,一分钱的赔偿都拿不到!”
段勇源可是严守交通法,打西头来的时候,骑着车子一直在马路的右边走。
可那狐狸脸不一样,他打南头来的,走的是马路的左边。
这还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洪诚强硬的把狐狸脸的手从车把上掰开,说话的口气也变得无情起来,“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没去告你敲诈勒索,就是便宜你嘞!”
狐狸脸嗤之以鼻,心里害怕却没有表现在脸上,算是硬着头皮给自己壮胆,“你可别吓唬我,我不吃你这一套!”
洪诚一眼瞄见打南头骑自行车下班回来的段昊,这时候段昊还穿着派出所的制服。
他隔着人群,冲段昊招手,并高声喊道:“昊子,过来这边儿!”
一见来了个警察打扮的人,狐狸脸大惊大慌,窜上三轮车,夹着尾巴仓皇的逃走嘞。
没人去关心他落荒而逃的身影。
这时候,周围有人说:“香芹,啥时候出来卖热豆腐诶?”
听这话的意思,那人想吃的不是热豆腐,想念的是香芹吧……
洪诚的脸马上就拉下来,虎视眈眈扫一眼人群,却找不到说话的人,不知道该瞪谁。
“等过了十五吧。”香芹笑说。
段昊推着自行车,跟他们一路走。
洪诚被撇到后头,没从段家人的口中听到一句感谢的话,他的心顿时凉了大截,在寒风中凌乱起来。
段勇源跟薛丹凤这一回走亲戚回来,带去了不少东西,也带回来了不少东西。
一回到家,母子俩的神情都一样复杂。
薛丹凤端着段正华一尘不染的遗像,拿干净的布子擦了又擦,双眼有些泛红。
段勇源也是,坐在炉子跟前,神色恍惚。
这里头明显是有事儿啊!
段文察觉出不对劲儿,一想就是他们母子肯定是在薛庄发生了啥,应该是薛丹凤娘家的人生的事儿。
“勇子,你搁你姥儿家都咋嘞?”段文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忍不住开口问。
段勇源这时候突然想来上一根烟,听说“抽上一支烟,塞上活神仙”,那东西要是真能排遣烦恼,他真想沾一沾。(未完待续)
重生农门闺 第86章 不忍
“我姥儿跟我姥爷,想让我娘改嫁咧。”
大约是被炉子里冒出来的热气烘的,段勇源的双眼里有些涩意。
这已经不算是新鲜事儿嘞,段正华去世的时候,薛家的人就有让薛丹凤改嫁的意思。
薛丹凤二十岁的时候经人介绍跟段正华好上,如今她还不到四十岁,也算是风华正茂。
她跟段正华好的时候,是没有轰轰烈烈、肝肠寸断的恋爱经过,然而平平淡淡才是福,那不是随便说说的。
就是段正华走的太早……
段文安慰段勇源说:“你娘要是不愿意,你姥儿跟你姥爷又不能逼着她是吧。”
不过薛丹凤要是真想改嫁,离开段家,段文也不会拦着她。
段勇源一点儿也不想让他娘改嫁,他也知道他这样想很对不起薛丹凤。
一向话少的薛丹凤表露自己的态度,很坚决道:“我不改嫁!”顿了顿,她又说,“现在家里的条件慢慢好嘞,不愁吃不愁穿不愁喝的,我还不想走嘞!”
这是她大妗子家里头的事儿,香芹也不好说话。
其实她心里头也不愿意让薛丹凤改嫁,就拿今儿搁十字路口发生的事情来说,不知道以后还会有谁讹上这个家的钱财。薛丹凤一旦改嫁,那男方家里都是啥样的人也不好说,这个拿一点儿,那个捞一点儿,段家哪有那么多油水哦?
薛丹凤改嫁也不急于这一时。慢慢找个好的再说这样的话也不迟呀……
堂屋的门被推开,呼呼的冷风钻进来,郭湘湘立在门口。先是扫了一眼,随后目光落在香芹身上,眼里填满了不屑。
“你就是香芹,勾|引我哥,真不要脸,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家的钱嘞?”
香芹反唇相讥,“到人家家来说这样的话。到底是谁不要脸!”
突然的不速之客,进来就开骂。长的挺好看的一个姑娘,嘴里却脏的没好话,真叫人反感。
段文不耐烦,“她是谁哦?”
“洪诚的表妹。”香芹说。
段文本来就心烦着咧。一听来人跟洪诚有关系,顿时火起来,对郭湘湘一甩手,疾言厉色道:“赶紧找你哥去,跟他一块儿滚,有多远滚多远,最好是不要再到我们庄来嘞!”
郭湘湘上下瞄他一眼,仰着脸儿用鼻孔示人,态度又傲慢又无礼。“你算老几哦,我想来就来!”
“那你从我们家滚出去,我们不欢迎你!”段文站起来。把郭湘湘往外轰着走。到了院子门口,他嫌郭湘湘走的慢,就伸手往她背后推了一把。
郭湘湘向前踉跄了两小步,站稳后一个急转身,马上就对段文还以颜色,反手狠的推了他一把。
段文向后栽去。就听“哐”的一声巨响,他整个人撞到了门上。
郭湘湘一脸狰狞。嘴上更是厉害道:“不要脸的老东西,还敢打我嘞,谁借给你的胆子哦!”
香芹看到这一幕,又听到郭湘湘满嘴喷粪,她疾步冲上去,抬手在郭湘湘脸上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外面是金镶玉,里头是屎壳郎,你赶紧投胎重新做人去吧!”香芹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段祥赶过来,正巧洪诚也开车从南面的村口过来。
段祥见郭湘湘红着眼捂着脸,心疼坏嘞,张口不问原因,就责备香芹,“香芹,你咋打人哦?”
“咋嘞?她打我姥爷,就不兴我还手啦?”香芹一脸倔强。
段祥见段文靠在门边还抱着肩膀,仍不敢相信,“不可能吧……”
洪诚把车停到边上,下车来,就见郭湘湘一脸委屈,而香芹则是剑拔弩张。
他不怒反笑,对香芹极为讨好,“打得好,打得妙,我早就想收拾她嘞!”
“不要脸的程度还真是比地厚比天高,你们表兄妹俩一个样儿!”香芹满脸怒气,转身时化为担心,她将靠在门上的段文扶正,“姥爷,你没事儿吧?”
这时候段勇源闻声出来。
在十字路口被讹上的时候,洪诚还帮着他们家说过话,段勇源本来就对挺感激的,一看院子门口这情形,马上就翻脸无情嘞。
“咋嘞,他们还动手打人啊?”段勇源绷着脸上也挂满了关心,“爷,摔着哪儿嘞?”
段文抱着右边的肩膀头子,肩膀后面将才狠狠地撞在了门上,这会儿正隐隐的犯疼。
见香芹跟段勇源一左一右搀着他、紧张他,段文由衷的感到心暖,像安慰他们一样,轻声说:“没事儿,就是撞了一下。”
香芹回头,对那表兄妹没有好脸,“赶紧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几乎成了香芹的座右铭。
她也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可就是有人偏要来捣乱咧!
洪诚舔着脸过去,赔笑说:“别生气嘞,我代湘湘给你们赔不是……”
香芹没理他的脸,扶着段文往堂屋去嘞。
搁后头的段勇源把院门一关,门闩一插,给洪诚吃了一个闭门羹。
洪诚总想给他们树立好形象,结果被郭湘湘这么一闹,全毁嘞!
洪诚拐回脸,质问郭湘湘,“你都跟香芹说啥嘞,你把她姥爷咋嘞?”
他太了解郭湘湘嘞,这丫头肯定说了不好听的话,做了天理难容的事儿。
郭湘湘感到一阵阴寒,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在洪诚冰冷到近乎残酷的实现下,她却无所遁形。
她的目光躲躲闪闪,最终迫不得已低下了头。
段祥杵在一边,一脸的别扭。他怜香惜玉,可也心疼段文,那可是他大伯哦!
就在这时,南院的门呼啦一下被打开。
香芹露面,见洪诚跟郭湘湘还没走,脸又拉长。
看他们一眼,就不想再看他们第二眼,香芹头也不回的往村口走。
洪诚马上钻到车里,开车追上她,并摇下车窗,灌进一车的寒风与冷意。
“香芹,去哪儿,我送你。”
“你赶紧走吧!”香芹不想跟他多说。
洪诚也不怕耗油,维持着缓慢的车速,跟在香芹身边。
香芹抱着暖手宝,笔直的往十字路口方向走。
她露在头发外的耳朵尖被冻的有些发红,但是薄薄的耳垂却像是透明的一样,几乎能看到血色。垂在她脸廓的头发,比金色的麦穗还要柔软闪耀。
洪诚看的出神,看的入迷,险些将车开到十字路口的中央。见香芹转身,他才急忙将车停住。
香芹去诊所买了几贴膏药,原路返回的时候,洪诚又粘上来。这一回,他没有开车。
洪诚把车留在了诊所门口,跟香芹一块儿走路。
“膏药多少钱,我赔给你。”
香芹没有理睬他。
“没事儿没事儿,尽管来讹我吧!”洪诚嬉皮笑脸。
自以为家里有几个钱就了不起嘞。
香芹还是没有理他。
“回去之后,我会好好的收拾湘湘!”
香芹依旧是对他置若罔闻,她的冷淡好像是把洪诚给惹急了。
洪诚停下脚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住的收紧力道。脸上的笑容,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消失嘞。
“你是不是也想贴膏药嘞?”洪诚残忍道。
直到香芹的脸孔因为经受不住胳膊上传开的疼痛而变得有些扭曲,洪诚才放松了力道,却始终没有放开手。
洪诚心里后悔,脸上更是惭愧。
他想证明他跟郭湘湘的为人不一样,然而他这么说又这么做,到最后却是证明了香芹对他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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