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门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雏禾
在这中间的路两边,那都是一望无垠的麦地,一垄进挨着一垄。
在这条路上向东能看到铁道上呼啸而过的火车,向西能眺望到白杨岭。
白杨岭是一群山岭。山岭上十有*都是野生的白杨树。其实好多庄稼地里的田埂边上也有野生的白杨树,这附近就属那一片山岭上的白杨树最多,也因此而得名。
往白杨岭去的路不好走。沿着田埂往西才能过去。
这种崎岖坎坷的小路,像那些自行车、三轮车根本就进不来也行不通,只能靠人的一双腿脚嘞。
最近这一段时间,香芹把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都花在了白杨岭上。
除去搁白杨岭上捡柴火的时间,香芹一个来回都要一个多小时的脚程。
去的时候,香芹背的是空筐子,还是比较轻松的。
回来的时候就累人嘞。她背后的筐子里全都是长短粗细不同的树枝,这就是她一个下午的成果。
她走走歇歇。有时候到了天黑都回不去。
香芹往白杨岭去的这条路,地方比较偏僻,来来回回的都是走车的人。地理环境再复杂,哪有人的心复杂?她单独行动。是没有安全保障的。
这两天,洪诚在她跟前一张嘴,就叨叨这事儿。
他说的天马行空,还挺吓人的。
“万一你要是碰着坏人咋办呢?人家要是对你谋财害命,剩我孤家寡人一个,你说我咋办?我到哪儿哭去?我找谁哭去?”
香芹不耐烦,“我让你跟着我一块儿去你又不去,你嫌路远,不愿意跟我一块儿去。你不去我不去。那谁给我拾柴火去?”
“没有柴火,咱们可以烧煤。”洪诚说的理所当然。
香芹白了他一眼,“你以为煤都是不要钱的?”
“你不愿意出钱。我给你出吗。”洪诚特别慷慨,他也不是对谁都出手大方,当然香芹是个例外。
“你的钱就不是钱啦?”香芹看不惯洪诚大手大脚的样子,不该往外面花的钱却花了出去,那花的都是冤枉钱。
香芹也不是守财奴,她就是想把钱花在对的地方。
现在这一片儿啥东西都不便宜。哪怕就是一块儿蜂窝煤,那也要绕好远的路才能被运过来。
大前天的时侯。香芹让洪诚去生火,一回头就看见洪诚把蜂窝煤拍碎了往灶洞里面填,当时她气得直想抄起火钳子往他手上敲。
真是不知道他咋那么舍得!
虽然蜂窝煤也不是啥主贵的东西,可是照洪诚那样拍碎了往灶洞里面填,恐怕五块儿蜂窝煤都不够。
那小火炉子里面填上三块儿蜂窝煤,都能烧上好半天。
香芹一意孤行,还是坚持往白杨岭去拾柴火。
洪诚真的担心香芹会出啥事儿,怕她在路上遇见坏人是一回事儿,也担心她在山上出事儿。
万一香芹一不小心失足,从山上滚下来摔着哪儿回不来咋办?又万一香芹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毒蛇咬上一口,当场一命呜呼咋办?
洪诚越想越害怕,最终还是妥协,跟香芹一块儿去白杨岭拾柴火。
有洪诚分担一些,香芹当然是比较轻松的。两个人一人背一点儿柴火回来,能够烧上两三天,香芹也不用天天去白杨岭了。
香芹把拾回来的柴火在太阳地里晒了一晒,就都堆在了床底下,因为木屋的空间有限,也就只有床底下还有一些地方。
将柴火全部拿出来,香芹并没有腾空筐子,筐子里面还有其他一些东西。
她把筐子拿到洪诚的跟前,“这些东西能不能吃?”
洪诚伸着脑袋往筐子里看去,那筐子底下躺着一堆木耳,木耳还挺新鲜。
“你从哪摘的?”
“就搁林子里。”
在白杨岭拾柴的时候,洪诚和香芹是分开的,他一开始并不知道香芹摘了这些木耳。
前两天下了点儿雨,就把木耳养了出来。香芹在白杨岭的几根树桩上看见了这些东西,觉得这些野生的木耳长得还挺肥硕饱满,心里面就十分喜欢,于是就摘了回来。
这毕竟是长在外面的东西,香芹也不确定这些东西干不干净,能不能吃到人嘴里。
洪诚一听香芹说,这些木耳是她在林子里摘的,立马就觉得这些东西不靠谱。
“扔了吧,别吃了中毒嘞。”
香芹搓起一个木耳,就喜欢这种软乎乎的手感。不过她的脸上并没有多欢喜的神情,“那山上好多树都被砍掉嘞,不知道都是谁干的。”
白杨岭上的杨树都是野生的,那块地是公家的,是不允许私人砍伐山上的任何一棵树,不过还是有人偷偷摸摸地上山砍树。
“这要是抓住他们,肯定得罚死他们!”洪诚说,“轮不到咱们管这事儿,咱们管好自己的事儿就行嘞。”
香芹点点头,端着筐子往外面去,一股脑把筐子里的木耳全都倒进了垃圾桶里。
正往回走的时候,她看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打涵洞那头过来。她仔细一看,那些人中还有不少是她认识的。
好几个人簇拥着一辆三轮车,几乎是一路狂奔把三轮车给推来的,三轮车上似乎躺了一个人。
香芹马上就意识到出事儿了!
她的脑袋空白了一阵,回过神来的时候,手里的筐子早就已经落在了地上。
在那些人还没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她冲了过去,靠近一看,那三轮车上躺着的不省人事的人竟然是段文!
段勇源和段祥在三轮车的前头推着,段武跟段家庄的其他几个人在三轮车后面跟着。前前后后七八个人,脸色都不大好。
香芹紧张起来,“咋回事儿?”
段勇源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气喘吁吁地说道:“我爷厥过去嘞!”
香芹跟着他们一块儿往回跑,她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于是闭紧了嘴,绷紧了神经。
到了诊所门口,一群人才停下来,又忙把段文从三轮车上给抬下来,一路抬到了诊所里,放到了病床上。
刘医生和洪诚都被惊动,刘医生更是伸出援手,给昏迷的段文展开了救治行动。
刘医生还对诊所里其他人挥了挥手,“你们都先出去等着吧!别都堵在门口!”
洪诚把长条板凳搬出来,拿给段勇源他们坐,给香芹单独准备了一把椅子。
香芹好像受惊吓过度,脸色很不正常,坐下来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洪诚坐在她身旁,紧紧握着她的手,好像要把全身的力量都借给她。
每个人的双眼都紧紧的盯着诊所里头,虎视眈眈的像是害怕会从那里扑出来一头洪水猛兽。
等段勇源他们缓过了劲儿,洪诚才开口,“勇子,你爷咋回事儿?”
段勇源一脸的心有余悸,此刻心神仍不能安定,“正搁院子里干着活儿嘞,他整个人忽然就厥过去嘞!把他叫醒了以后,他又厥过去嘞!”
从他略微颤抖的声音里,洪诚听的出他是有多么的恐惧。
“他的身体是不是有啥病?”洪诚问。
段勇源晃了一下脑袋,心事好像不能自主,“我爷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
别的话,洪诚没有多问。
段文到底是啥样的情况,还不能确定。但好好的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晕倒,段文上了年纪是一回事儿,因为别的事而触发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段武这时候唉声叹气,“搁家里尽受气,能长命百岁也被气短嘞!”
香芹晃了一眼,并没有在他们之中发现段秋萍和窦氏的身影,于是就问:“我娘跟我姥儿咋没过来?”
“搁后头嘞。”段勇源没好气的回答。
只要一想到段秋萍和窦氏那娘俩儿,谁都没有好心情。
段秋萍和窦氏姗姗来迟,瞅了一眼四周,见没有位置坐,甚至都没有人愿意给她们让位。
她们娘俩儿往木屋里走,却被洪诚喝住,“你们别往我那屋子里去!”(未完待续)
重生农门闺 第166章 高血压
窦氏扭脸对着洪诚,“我找个板凳。”
“没有板凳嘞。”洪诚压根儿就不待见她。
他现在真觉得那天香芹的话说对嘞,窦氏就是个扫把星,遇着谁克谁命的主儿。她活得健健康康,像个人样子,看看她周围的人都被她气成啥嘞!
段秋萍手里握着一个十字架,搁人跟前晃悠过来晃悠过去,总是站不住,把人晃的眼晕。她嘴里还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她在念叨些啥。
段武似乎对这样的段秋萍已经习以为常,他斜眼望着段秋萍,“秋萍,你一天到晚祷告祷告,到底都祷告个啥呢?”
段秋萍一脸高深,“说了你也不懂。”
“我不懂,就你懂的多。”段武这话明显是反话,他往诊所里头瞅了一眼,又对段秋萍说道,“你要是懂得多,还能把你爹气成这样?”
段秋萍拧着眉头,满脸的不高兴,“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气她的?”说完,她别有深意的望了窦氏一眼。
段武哼哼了两声,心里知道段秋萍这是在推卸责任呢。
他并没有放过段秋萍,“你一天到晚除了吃饭和睡觉的时间不祷告,你给我说说你还有其他的啥时候是不祷告的。你祷告完了,活儿也干了嘞。你爹养你有啥用嘞?他养的那只猫也是成天念经,那猫还能给你爹抓老鼠,你能给你爹弄啥嘞?”
段武越说越生气。这时候段祥出声,“爹,你别跟她说那么多嘞。说了她要是听,她早就改嘞。”
段秋萍愤愤不平,“我祷告求神保佑我爹,求神赐给他一副健康的好身体,我祷告总比你们干坐在这儿强吧!”
“我们都没用,就你能耐的很。”段武再次奚落段秋萍,“你只要祷告。就能把你爹送到诊所里来嘞,那还要我们弄啥呢?你说是吧!”
段秋萍脸红一阵白一阵。抓着十字架的手攥的更紧了,指头的关节都在泛白。
她张大眼睛瞪着段武,咬紧牙关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怒气。
段勇源在心里面叹息了一声,微微侧着脸。对段秋萍说:“姑,你跟我奶还是先回去吧。”
不待段秋萍答话,窦氏就固执的说:“我不回去,我要搁这儿等着!”
段勇源闭上了嘴,再也不跟她们说话。
在这里的人,根本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她们。
香芹更是不爱搭理她们的脸,她时刻留意着诊所里的动静。即便她知道段文没有性命之忧,她还是忍不住担心,不由自主的就心神不宁。
香芹的双手格外的冰冷。察觉到这一点的洪诚安慰她,“先等等看我舅咋说,我舅要是看不好。咱们就把你姥爷转到大医院里去。”
窦氏阴阳怪气的长长“咦”了一声,对着洪诚皮笑肉不笑,“转到大医院里去,你说的好听,你知不知道现在住院看病要多少钱?”
听窦氏这意思,她好像是不希望段文的病能够好起来。
段勇源一下子爆发。整个人猛地窜起来,对窦氏咆哮道:“让你掏钱了没有?你还真以为跟我姑说的一样啊。祷告祷告,除了祷告啥也不用做,我爷的身体就好嘞!现在你心疼钱嘞,你想花钱的时候,咋不觉得心疼呢?”
窦氏的老脸没处搁,脸色难看至极,却听段祥落井下石,“大娘,等你生病的时候,我们也直接撂着你不管嘞。你不是心疼看病的钱么,那我们就不给你花钱治病,你一个人自己慢慢好去吧!对了,别忘了让你闺女多给你祷告祷告。”
窦氏恼羞成怒,扫视一眼周围的人,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说话,她可是知道自己有多么的不受欢迎了。
她一摆手,大声说道:“那你们就等着去吧!我回去嘞!”
窦氏要走,压根儿就没有人愿意留她。
她转身没走多远,就看见段二华和冯兰花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赶来。
段二华骑着三轮车带着冯兰花,那速度几乎就跟离弦的箭一样快。
段二华的屁股都没有挨着车座上,呼哧呼哧的踩着脚蹬子,一路冲来。
冯兰花看见窦氏,立马就从三轮车上跳下来,飞奔到了窦氏跟前。
冯兰花抓着窦氏的手,急促的问道:“娘,我爹现在咋样嘞?”
靠儿子跟儿媳妇风风火火的来,窦氏不知道该不该感动。
她心里明知道冯兰花和段二华不会这么好心,却又对他们的行动摸不清头绪,于是就糊涂起来。
见窦氏一脸茫然,冯兰花又急又气,不由加重手上的力道,甚至还甩了两下。
她催促道:“我问你话呢!我爹现在咋样!”
窦氏的手被握疼,先把自己的手从冯兰花的手里抽出来,才不紧不慢地回答:“你爹搁诊所里嘞。”
冯兰花问窦氏话,窦氏的回答却牛头不对马嘴。冯兰花更着急了,她对窦氏咬牙切齿地“哎哟”了一声,马上又跳上了三轮车,对段二华一声吩咐:“赶紧过去!”
到了诊所门口,冯兰花一看门前有那么多人,整个人稍微怔了一下。
回过神来,冯兰花直奔段勇源跟前,“勇子,你爷咋样嘞?”
一旁的段武嗤笑了一声。
都在一个庄上相处了这么多年,那段二华还没出生的时候,段武就认识他了,都还不了解段二华的为人吗?
还有那个冯兰花,自从一嫁进段家的门,就闹得家庭不和鸡犬不宁。她是啥德性,明眼人一下就能瞧出来!
段二华是拿不定主意的人,比较没有主见,肯定是冯兰花怂恿他来的。
段武对他们夫妇俩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你爹还没死呢!”
冯兰花仅仅是看了他一眼,那双眼里是深不可测的埋怨。
她推着段勇源的肩膀,“勇子,你爷到底咋样嘞!”
段勇源淡定道:“好着嘞,不会有事儿。”
他这句话无异于在冯兰花的脑袋上泼了一盆冷水。
冯兰花难看的笑了笑,有些悻悻然道:“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说着,她偷偷地朝段二华递了一个眼神。
夫妻间的默契自然不必说,段二华立马会意,一张嘴就嚎啕大哭起来,凄厉地叫着爹,手舞足蹈地冲进了诊所里。
“爹,爹——”
段二华就跟哭灵的一样,周围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段勇源冷笑,大声说道:“叔,你那么着急,你那么心疼我爷,干脆就把看病的钱付了吧!”
段二华的哭声戛然而止,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他回过头,脸上的表情十分滑稽,像哭不是哭,像笑不是笑。
还是冯兰花的反应比较正常,她硬是挤出了一个嫣然的笑容,“我跟你叔出来的急,身上也没带钱。”
“没带钱你们可以回去拿呀!”段勇源的声音依旧不小。
冯兰花的神情有些狼狈,他对段二华招了招手,嘴上连连说道:“我们这就回去,我们这就回去。”
等他们回去,就别指望着他们能再返回过来。
段二华和冯兰花逃也似地,一个坐在三轮车上,一个骑着三轮车,走的时候那速度比来的时候还快。
这时候刘医生这边已经有结果了。
他把段勇源叫进了诊所,“你爷有高血压,平时的时候多注意一点儿,别让他吃口味太重的东西,多吃点清淡的养生的。”
段勇源对刘医生万分感谢,“谢谢你嘞,刘医生。”
刘医生笑了笑,“还有一点要注意,别让他的情绪太激动。”
刘医生前面那句话让段勇源松了一口气,结果听后面这句话,段勇源又立即提心吊胆起来。
身边有太多不顺心的事或不顺心的人,段文也算是火爆脾气,让他把自己的情绪控制下来,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儿。
这时候段文还没有醒来,还在输着水,不过脸色已经换好了很多,不再那么苍白。
段勇源从诊所里出来,对守在外面的那些人说:“先回去吧,我一个人搁这儿就行了,我爷打着水嘞,估计还要好大一会儿呢!”
段武率先站起来,“那我先走嘞,我出来的时候,家门还没锁呢!”
说着,他朝段祥示意了一下。
段祥也冲他点了点头,跟段勇源一块儿留下来。
其他的人也陆陆续续地跟在段武后面回段家庄嘞。
段秋萍迟迟不走,找了个地方坐下,不住地往诊所里面探着头。
段勇源忽然开口,“姑,你要是还想搁我们家吃吃喝喝,你就长点儿眼色吧。要不然的话,你就还到你那个教会去,别搁我爷跟前烦他。”
段秋萍低下了头,望着握在手里的十字架,满眼的挣扎。
段祥无奈,“秋萍姐,不是别人想说你,你要是做的好嘞,没人会说你的不是,相反的,人家还会说你有多好嘞。”
听香芹低叹一声,洪诚拍拍她的手背,“饿不饿,回来的时候还没吃饭嘞。”
香芹虚弱的摇了摇头,“不想吃,你去买点儿东西,跟刘医生随便吃点儿吧,我累嘞,想睡一会儿。”
洪诚点头,把香芹送屋里,“啥也别想,好好睡。”(未完待续)
重生农门闺 第167章 别管
到了半夜,香芹醒来,生火加柴,煮了一些稀饭。
大火的稀饭,小火的粥。来自灶洞的熊熊火光映照在香芹的脸庞上,扑朔着阴晴不定的光芒。
香芹解开锅盖,抄着筷子将锅篦子上馏着的包子拾了出来,又盛了一碗稀饭,端去了诊所。
这时候段文已经醒过来嘞,正搁病床上坐着。
香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段勇源,“勇子哥,搬个板凳过来。”
段勇源把凳子摆到段文的床跟前,香芹把手里的一个放着包子和一个盛着稀饭的两个饭碗搁到了凳子上。
“包子是早上卖剩下的,搁锅里馏热嘞。”稀饭是香芹现做的,“我没有炒菜,你们将就着吃吧。”
段文颔首,接过了筷子。
段勇源自己跑去盛他那一份的稀饭嘞。
段文朝诊所门口瞅了一阵,这会儿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不过诊所门口有明晃晃的路灯。
“洪诚嘞?”段文问香芹。
“搁屋里睡嘞。”
香芹一个人伺候他就绰绰有余嘞,不需要那么多人都跟着熬夜。
段文用手掌擦了擦筷子,“你要是跟洪诚不合适,你俩就赶紧分了吧!”
他低头看着碗里的稀饭,没敢看香芹的脸色。
段文心里也清楚,这是他跟香芹之间的禁忌话题。
不过他老生常谈不为别的。就是想让香芹以后不后悔,能寻个好一点儿的人家。在他眼里,洪诚根本就不靠谱儿。
香芹的脸色当然不好看。她不是不明白段文心里是咋想的,但是段文只管自己想当然,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别人的想法。
香芹再一次跟他强调,“我跟洪诚的事儿,你能不能别管嘞?你自己家里的事情还操心不过来呢,就别管我俩的事儿嘞。”
“我是为你好!”段文的态度激烈起来。
香芹也挺激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不想别人看你的笑话。就尽管去看别人的笑话是吧!我现在要是跟洪诚分开,你说我成啥嘞?别人会咋看我你知不知道?”
香芹现在的处境确实很尴尬。她要是现在跟洪诚分开,那不就成了一个被男人抛弃的破鞋,尽管她这双鞋还是新的,说出去有谁会相信呢?
这时候段勇源端着碗进来。他在门外头就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行嘞行嘞,都少说两句吧!”段勇源对始终勾着头的段文说,“爷,你就别操那么多心嘞,你还想再厥过去是吧!”
段文的脸就跟刚上色的茄子一样,他心里不舒服极嘞,只要看见香芹和洪诚在一起,就有啥东西在他心里拧住一样难受。
段文凭啥要闹别扭?
他咋就看不惯洪诚对香芹好嘞?
两个人过日子,谁能保证可以好一辈子?
香芹已经看开了。不管她跟洪诚以后会咋样,至少他们现在相处的挺好。日子是一天一天过去的,不是一下子就能到头的。
香芹原本感觉肚子挺空的。不过现在是一点儿食欲也没有,气都被气饱了。
她冷冷的给段文和段勇源说:“你们吃完把碗搁那儿就行嘞,我去睡嘞。”
香芹走了好大一会儿,段勇源才低声对段文说:“你这是弄啥呢,香芹和洪诚本来好好的,你非要把他们说散才甘心是吧!”
段文的筷子甩到碗上。赌气道:“我就不喜欢他们搁一块儿!”
“那是你不喜欢,你咋不问问他们喜不喜欢?你还以为现在真跟以前一样啊。你还以为年轻人的终身大事还攥在你们老一辈的手上是吧?你也没看看洪诚对香芹多好!”段勇源有些不耐烦,有时候他真不能理解段文的心情。
拍拍胸口摸摸良心,当今世上谁对香芹最好,洪诚要当第二,谁敢排第一?
“洪诚那个人就不靠谱儿,那就是个负心汉的料,以后有香芹后悔!”段文信誓旦旦。
“以后再说以后的事儿,你也少操心香芹的事儿。”段勇源嘟嘟囊囊起来,“现在知道操心香芹的事儿嘞,你以前弄啥去了?”
段文老不服气,大声质问段勇源,“我以前对香芹不好吗?”
段勇源脾气上来,对段文瞪着眼,“你真要跟我吵是吧,对谁好一点儿那就都算是好,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问问你到底对香芹够不够好!如果真够好,香芹还能被气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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