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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聊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隽诗

    王齐听了却不以为然。

    虞尧臣还欲再说,三个老道却从月里出来了,虞尧臣只好作罢。

    “徐师兄,这顿酒喝得好生畅快。”圆脸真人笑道。

    虞尧臣的师傅徐老道将二人送出观外,感慨道:

    “今后天下大变,劫难将至,不知我们还能像今日一般喝得如此畅快了。”

    周真人严肃道:“此事可准”

    “星术推之,岂能有假”

    成真人听到,叹了口气:“不管如何,今日这杯酒都不会是最后一杯。”

    ……

    老道回到观内,将挂壁之月收回袖中,对弟子们道:

    “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一早起来砍柴。”

    几个弟子诚诚恳恳的谢了一声就出门而去。

    过了一会儿,老道才说道:

    “王齐,说吧。”

    老道点开蜡烛,屋内瞬间出现了两个人——王齐和虞尧臣。

    王齐匍匐在地上道:

    “弟子不远万里到此地求仙,即使不求得高明的法术,若能学点小法术,也能安慰我求教的心情。如今过去这么长时间,不过每天出去打柴,晚上回来睡觉,手指都磨出了老茧,弟子在家从没有受过这样的苦。”

    老道哼了一声,说道:

    “我早就看出来你不能吃苦,现在果然如此。明天就送你回去。”

    王齐连忙道:

    “弟子在这里劳作了多日,恳请师傅稍微教弟子一点浅薄的法术,也不算白来一趟。”

    “你要学什么法术”老道没有拒绝。

    王齐喜出望外道:“穿墙术!”

    一旁的虞尧臣,听到了这句话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王齐就是学这个的命!

    老道沉吟不语,半晌开口:“跟我来吧。”

    说罢,老道便打开观门,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又道:“尧臣,你就在屋里等着。”

    虞尧臣本想跟上去看看,闻言也只好在屋里等着了。

    不一会儿,两人就回来了,只见王齐一副喜不自胜的神情,看样子,他是如愿所偿了。

    “回去以后要洁身自爱,否则法术就会不灵验!”老道警告道。

    王齐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只一味地道:“谢谢师傅。”

    老道将他赶出房门,又回到蒲团上闭目坐着,对留在房里的虞尧臣不闻不问。

    虞尧臣心里忐忑,反复看了老道几眼,终于下定决心,说道:

    “还望师傅收我为徒。”

    老道睁开了眼:“徒儿。”

    虞尧臣惊喜地叩拜在地上。

    老道露出了笑容,说道:

    “缘来缘去皆为命,不求命来不求缘。”




第十九章:取月
    老道让虞尧臣起身,继而说道:

    “法不轻传,做我弟子有三件事不能做。第一,不可危害苍生,第二,不可私传法术,第三,不可与同门内斗。你可听明白了”

    虞尧臣拜了一拜:“弟子醒得。”

    “嗯。”老道笑了笑:“既然入我门庭,不可不知祖师名号,我三清观祖师雅号‘舍仙真君’,名唤‘蒲鹤寿’,是济南府淄川人士。祖师本为一落第秀才,后因文才得天庭神仙赏识特赐道宝,这才拜入崂山一脉。传至今日,已有百年,轮到我,已经是第五代了。为师名唤‘徐文清’,正是本脉第五代掌观。你还有师叔一人,名唤‘武基’,已去人间远游。你既然入我门下,就是崂山古法派第六代弟子。你当谨记,切不可忘。”

    舍仙真君……蒲鹤寿……第六代弟子。

    虞尧臣将这些牢记在心。

    他突然想起来一事,必须言明:

    “弟子在红尘中尚有家世,不知……”

    听到这里,老道呵呵一笑,说道:

    “这又何妨我脉习古法,不忌婚娶,自无禁避。祖师未入崂山前尚有家世,又岂能一剑斩去本山丹修,法传全真,自然要守这戒律,我等古修却不必理会。”

    “如此便好。”虞尧臣原本提着的心瞬间松了下来。

    老道笑道:“我观你修行日夜勤勉,想有一定火候,便传你一门术吧。”

    “术”

    “古法有道:天上神通三十六,地上法术七十二。神通之法就算神仙尚且难懂,我辈凡夫俗子岂能修得不练天罡,可练地煞,这法术七十二门就是人间最大的‘神通’,其余小术全为附会。本脉从祖师那传下‘地煞七术’,分为——取月、嫁梦、移景、符水、追魂、星术、搬运。其中四法丢失,如今还剩下取月、移景、星术三门法术。你想选择哪一门”

    虞尧臣听完,心里范愁,这三门法术样样听得都好,却也样样都不了解,实在难以抉择。

    取月,想必就是刚才师父所展现的那手段。

    移景,听着像是移动景色

    星术,毋庸置疑就是观星之术,也就是诸葛丞相的夜观天象了。

    取月、移景,应该是幻术,而星术就是观天时,测命运。

    虞尧臣抬起头,发现师父含笑看他,并没有出言解释的意思,看样子是要让自己选择了。

    道家注重缘分,选到哪个就是哪个的缘分。

    既然从别人身上得不到答案,那便只有自己寻找答案。

    虞尧臣心里将三门法术好好比较了一番。

    按理说,星术应该是最合适的,毕竟算前途,知后路……可虞尧臣却对这个不感冒,他喜欢歌颂星星的美丽,却不愿意去知道一个个星星在哪。想到这里,虞尧臣已经将“星术”这一选项从心中否决。

    移景,移动景象,应该是地形类的幻术。

    取月,移月现壁,应该是视觉类的幻术。

    虽说都是幻术,但之间却是千差万别。从心来说,虞尧臣是喜欢取月法术一些的,毕竟这是他亲眼见过的法术,不像移景一般全凭自己想象,虚无缥缈,毫无根据。

    虞尧臣不是犹豫不决之辈,心中有了偏向,便立刻开口道:

    “弟子选择取月之术,还望师父教授。”

    老道哈哈一笑:“你选的不错,师父我虽说三法齐会,可唯有此法最精。”

    “跟我来。”老道站起身来,一拂尘将门吹开。

    虞尧臣紧忙跟上,心中喜道:看来我是选对了。

    外面月明千里,大地宛若一滩银水,好生亮堂。

    “我传你这套法诀,可要记在心里。听好!月照九江,九江映月,天……”

    老道的声音铿锵有力,音色十分的清楚。

    这法诀共三百余字,虽说都不生僻,但虞尧臣还是记得勉强。

    老道见他眼珠转的飞快,笑了笑,轻轻的用浮尘打在他的脑袋上。

    “我记住了!”虞尧臣瞬间生出一种能将法诀倒背如流的感觉。

    老道呵呵一笑,继续说道:“此法修炼犹如天狗食月,需大快朵颐。你看天上这明月高悬,甚是皎洁,待到法术修成后,天地就是暗淡一片,绝无光芒。今日十五,正是月圆之时,还不快坐下修炼。”

    虞尧臣听到教诲,立马坐下,背诵口诀。

    “月照九江,九江映月……”

    虞尧臣一字一句念着,起初念的很慢,就像是朗诵,逐渐快了,就和和尚念经似的。

    “学什么不好,学秃驴”老道气狠狠的将浮尘打到了虞尧臣的头上。

    虞尧臣顿觉一种玄妙之感,念咒的速度慢了下来,渐渐像是唱歌一般,抑扬顿挫。

    随着他念咒,月亮的一部分光华被他吸入口中,天地瞬间就暗了几分。月华从喉中一滑而下,与腹部凝聚的暖流遥相呼应,自然的就被接引、凝固。逐渐圆滑、成型。一丝丝月华前仆后继,被凝练成月牙的形状,这还未完,月华仍在把它填满、补充,直至无漏。但就在虞尧臣要一鼓作气的时候,浑身上下忽然一痛,继而麻木。

    睁开眼,停止继续念咒,这股痛感才消失。

    “修行不求急功近利,需要稳步前进,贪功冒进是一忌讳,稍有不慎便容易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你身体感受到的痛楚,就是魂魄所发出的警告。修炼到这时候,就要适可而止了。

    你这次的修行还算不错,已经初步领会到了法术的门径,今后的修行,便是按部就班了。”

    虞尧臣听到此话,抬头望向天际的月亮。这才发现,原本盈满的月亮已经被他吸的少了一块,散发出来的光亮也不如以前。

    虞尧臣有所感觉。

    天上的月亮并非消失,而是被自己一口口吃进肚里。

    当然,消失的并非是宇宙里的那颗,而是人心中的那颗!



第二十章:夜谈
    “徒儿,明日还要砍柴,快去歇息吧。”

    老道笑了笑往道观走去,临到门口似想起了什么,说道:

    “明天你去找你大师兄,让他教你一门小法术。”

    虞尧臣如梦初醒,木讷的点了点头。

    直至见到老道穿墙而入,他才魂归于舍,似醉了一般摇摇晃晃的朝住处走去。

    今日的酒喝的不多,却看见了许多以往只有喝多了才能见到的事。

    想到这里,他蓦然回首。

    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仿佛又出现在眼前,可转瞬就如镜破碎,剩下一间深山道观。

    回过身,他迈大步往向前走着,头也不回。

    在月光下,他的影子渐渐融入了这片大地,仿佛被夜色掩埋。

    夜黑风高,虞尧臣走得快了些,终于到了住处,他刚准备进去,就见院子的角落里王齐背着一个小包袱,拿着一个灯笼,垂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比起来时意气风发的样子,此时的他显得狼狈、颓废。

    虞尧臣走到他近处了,他也想着事情没有发现,虞尧臣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的肩膀抖动了下,手中的灯笼照向虞尧臣的脸,待他看清了是谁后才换上一副笑脸,道:

    “你回来了,干什么去了,让我等这么久。”

    “……刚才我去拜师。”

    虞尧臣想了想决定直言相告。

    “师……道长他一定是同意了”

    王齐换了个称谓,语气轻松地道。

    “同意了。”虞尧臣也坐在石头上。

    王齐真诚地笑道:“恭喜你啊。”

    停顿了一秒,他又洒脱地笑道:

    “我不适合修仙学道,我心里有数,又懒又笨的,说能吃苦我自己都不信。我是个俗人,喜欢俗世的一切,更喜欢我的娘子,要和她离别很长时间我是做不到的。就像之前我去读书,心里压根就不喜欢那些死板的文字,又哪里来的兴趣呢我不想读书,总得做别的,别的我又不认为自己能干得了,这才生出要来求仙学道的心思,可我也就是叶公好龙罢了。唉,有时真的觉得我配不上贞娘……还好我这次求到了法术,不算是无功而返。

    我等在这里,其实也就是想和你发发牢骚。毕竟,虞兄你也算我一个能说说心里话的朋友。

    不怪我打扰吧”

    坐在他对面的虞尧臣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真诚,笑着摇了摇头,问道:

    “你学会了法术后又准备干些什么呢”

    闻言,王齐兴致勃勃地道:

    “去那些富人家拿银子出来。他们吃的饱,可不能不管别人的死活。我偷偷的拿一些银子出来给我娘子贴补家用,其余的就散给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人。”

    劫富济贫……侠盗

    虞尧臣闻言轻笑,想了一想又觉得不妥:“忘记师父说的话了不洁身自爱的话,法术可就不灵验。”

    “怎么就不洁身自爱了拿出富人的一点银子来,他们未必会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可却能让别人活的更加美好。”王齐反驳道。

    话虽如此不错,可却不符合人间的道理,虞尧臣提醒道:

    “这样是偷盗,若天下道人都如此,那富人本身何来富贵一说呢”

    “那法术又来之何用呢”

    这个问题让虞尧臣一时间没有答案,可他却不能就此肯定王齐的想法,只能道:

    “反正,法术不是这么用的。”

    王齐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我是时候走了,赶夜路,轻离别。”

    他回过头,看向已经陷入黑暗的屋子,叹息了一声。

    虞尧臣知道他的结局,心道这样肯定不行,灵机一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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