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引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一暖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黑了。垂眸看着身边的人,低头靠在一旁,是楚月,刚动了下,她便醒了。
双眼顿时迸发出神采,轻声的道,“霍姐姐,你等等,我去让厨房准备吃食。”她很激动,一说完就跑了出去。等再进来的时候才看到霍玲珑带笑的看着她。
脸颊微红,走到她身边,将霍玲珑扶了起来。
刚坐好,霍玲珑便问,“我几时能好起来?”
楚月按住她的手腕把脉,蹙了蹙眉头道,“加快调养,也要俩个多月。”
俩个多月,霍玲珑在心底算着,也不知道能不能来的及。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重伤,不养好一切都是空谈。楚月不是多嘴的人,但现在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霍玲珑捏了捏她的问,“月儿,你想说什么?”
“是不是邵司鹄?”
没头没尾的问话,霍玲珑还是听懂了,她也不掩瞒什么,点了点头。接着又补问了一句,“月儿,我身体的用的是什么药?”居然在受了一掌又受一刀的情况下,还能护住心脉。
楚月的脸色波澜不惊,却说出一个名字:凝香丸!
霍玲珑惊讶不已,顿时惊呼出声,“什么?!”
……
皇宫中,歌舞笙箫,迷离不断,为了迎接时臣,宫宴是一场接着一场。聂沛鸢当属齐国的风流人物,聂沛溟自是让他作陪。当晚,聂沛鸢带着一众青年才俊在许国的官员中转圜,推杯送盏间便来到了邵司鹄的这一席。
“邵大人,本王敬你。”聂沛鸢举杯,邵司鹄站起来,同举了杯,正想喝下去的时候,聂沛鸢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着内力阻拦。
邵司鹄察觉到手上的力道,运气抗争,俩俩对峙间,聂沛鸢轻笑着道,“邵大人,怎么不给本王的面子,一杯水酒都不喝?”
邵司鹄脸色极其难看,也不知道是被眼前的人气的还是抵抗不住而强撑着的难受。
但无论哪一种,聂沛鸢瞧着都无比的解气。
本就收了伤的,又为了护着霍玲珑输了不少的内力,不多时,额头上便冒起了汗。他正要撤手时,聂沛鸢突然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他大惊,顿时一个翻身后退,聂沛鸢不依不饶,紧接着一掌就像邵司鹄的胸口袭去。
他闪身冷笑,脚一踢,伦着椅子便踢了过去,聂沛鸢手一劈,椅子碎裂俩半。
巨大的声响让殿内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目光都移到他们的身上,只见俩个人同时飘出殿中央开始缠斗起来,聂沛鸢身形诡异,招式狠厉,邵司鹄潇洒俊逸,杀气紧随其中,一时间,缠斗的难舍难分。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知为何缠斗起来,唯有看着,也不知道是谁,偷偷的打了手势,有内侍跑出殿内。没过多久,居然有人通报,“皇上驾到!”
邵司鹄微微失神,聂沛鸢眼神微眯,趁着这个空档一下子击中了邵司鹄,他连退俩步才将心神稳定下来,一股血腥之气袭来,邵司鹄大惊,连忙的调息处理。
聂沛溟顺声进来,众人下跪三呼万岁。
“平身。”说完,目光不由的在聂沛鸢和邵司鹄身上转圜,顿了顿,他道,“看来这场切磋,朕的九弟要技高一筹了。”
聂沛鸢笑道,“皇上繆赞。”
邵司鹄见他们君臣一唱一和,唯有将这个哑巴亏给吞了。
聂沛溟的到来,将宫宴又恢复了原来的热闹。作为和亲使者,在目睹了公主到齐宫之后,便再没有停留的道理。
三日后,许国使臣离开,自然又是聂沛鸢负责送,他看着逶迤的队伍,唇边不经意的勾出一丝冷笑来,“邵司鹄,本王不会让你毁了她!”
送走了使臣,聂沛鸢回宫复命,御书房内,聂沛溟开口,“那日宫宴,你是怎么回事?”
聂沛鸢跪下道,“臣弟一时技痒……”话还没有说完,头顶上便砸来一本奏章,“你就框朕吧!”
聂沛鸢知道他没有责怪的意思,笑着接过奏章,半真半假的道,“皇上英明,臣弟就是想试探下邵司鹄的底。”
“此话怎讲?”聂沛溟慢条斯理的问。
“驿馆的遇刺,据臣的调查应该是许国的人马。”
聂沛溟沉默不语,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聂沛鸢不敢妄自揣测,唯有等着,过了一会儿,聂沛溟忽然的道,“有了……来,九弟……”
……
圣旨到的时候,霍玲珑正躺在床畔边,因着情况特殊,便有楚月代接。聂沛溟恩赐,着霍玲珑在驿馆养病,身子好之后再行回宫。
聂沛溟顺声进来,众人下跪三呼万岁。
“平身。”说完,目光不由的在聂沛鸢和邵司鹄身上转圜,顿了顿,他道,“看来这场切磋,朕的九弟要技高一筹了。”
聂沛鸢笑道,“皇上繆赞。”
邵司鹄见他们君臣一唱一和,唯有将这个哑巴亏给吞了。
聂沛溟的到来,将宫宴又恢复了原来的热闹。作为和亲使者,在目睹了公主到齐宫之后,便再没有停留的道理。
三日后,许国使臣离开,自然又是聂沛鸢负责送,他看着逶迤的队伍,唇边不经意的勾出一丝冷笑来,“邵司鹄,本王不会让你毁了她!”
送走了使臣,聂沛鸢回宫复命,御书房内,聂沛溟开口,“那日宫宴,你是怎么回事?”
聂沛鸢跪下道,“臣弟一时技痒……”话还没有说完,头顶上便砸来一本奏章,“你就框朕吧!”
聂沛鸢知道他没有责怪的意思,笑着接过奏章,半真半假的道,“皇上英明,臣弟就是想试探下邵司鹄的底。”
“此话怎讲?”聂沛溟慢条斯理的问。
“驿馆的遇刺,据臣的调查应该是许国的人马。”
聂沛溟沉默不语,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聂沛鸢不敢妄自揣测,唯有等着,过了一会儿,聂沛溟忽然的道,“有了……来,九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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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引天下 第二十一章 :寒山寺喂药
“不回去岂不是更好,这里山明水秀的,也养人。”穗玉正欲再说什么,霍玲珑便央了她去弄些吃食来,穗玉无奈,知这是打发她呢,福了福身子,便离开了。
人走后,屋子里便安静了许多。
霍玲珑揉了揉发涨的脑袋唤道,“月儿……”楚月闻言,到其跟前,霍玲珑微眯着眼,神色淡淡的问,“现如今,思云公主的如何?”
楚月愣了愣,才答道,“被封为淑妃,位列四妃之首。”
她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似乎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楚月转身拿了褥子给她盖上,又悄然的走到窗户边,正想要关窗户,就被她拦住了,“别关……”
“下雨了。”楚月提醒的道。
“那就听雨吧。”霍玲珑淡淡的回。
楚月知她的性子,说了几句要注意的话后便离开了。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靠在软榻上,倏然间却睁开了眼睛,外面黑云笼罩,急风呼啸,真的要下雨了。无端的,她笑了。
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她也是时候回去了呢。
正瞧着外面的变化,忽然间听到一声响,她以为是穗玉,人便没有转身过去,只嘴角勾笑的说,“我不吃……”话还没有说完,肩上便一软,睁眼望去,却是一身侍卫服色的聂沛鸢。
不吃惊是假的,虽然她早先会料到他回来,却没有想到这么快。
微微的收敛下心神问他,“王爷怎么来了?”
他不说话,只竟自的坐到她身边,跟着横躺了下去,语气慵懒的道,“我若不来,你怎么安心?”
霍玲珑侧着身子咯咯的笑了起来,“怕是王爷不安心吧,明明是按照图上去探测的,却为何扑了个空呢?”
话落,他一把扣住她的腰往身边带,阴冷的眸子迸发出寒意来,“你威胁本王?!”
“玲珑不敢,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她丝毫无惧,甚至的抬头和他对视。
聂沛鸢冷哼,不言语,倒是霍玲珑,笑了起来,灼灼目光中容色倾城,他问,“这么急切的想要回宫?”
“不是急切,是此时正合适。”柔妃怀孕,她若是这个时候回去,必定能固宠,“我在后宫争夺一席之地,您在朝堂之上分庭抗礼,王爷的吩咐,玲珑自是不敢忘。”
他看着她,异色的眸子里越发的深沉,甚至的让她有一种被吸附的感觉,掐紧掌心,稳定心神,正准备起身的时候,他拉住她问,“你当真如此想?”
“不然呢?”霍玲珑气恼,“王爷又以为我怎么想?”她孤苦无依,在这个齐国,除了依靠攀附他,她还能怎么想?
“如此最好。”说话间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霍玲珑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敢打扰,没过多久,竟然听到沉稳的呼吸声。她愣了下,再转过头去时,这才瞧见了他眼底的青黛。叹了一口气,悄然的起身,将整个榻都留给他。走到窗边,看了眼愈发阴沉的天色,终究将窗户关了起来。
刚关上,便下起了暴雨,噼里啪啦的打在廊下,可见之迅猛。
屋内红烛摇曳,霍玲珑坐在书案上练字,从那日被罚抄佛经之后,她便有练字的习惯,尤其是在驿馆中,不但能消遣时日,也能平心静气。
这一觉聂沛鸢睡得极其安稳,楞是到晚间才醒。精神头恢复了,人也跟着心情舒畅了些,揉了揉眉间的位置,穿靴走到她身边。
见她在摘抄佛经,但神色之间确是淡淡,他问,“你在想什么?”
她被他一惊,笔尖一顿,一朵墨花落到了纸上,霍玲珑不由的蹙眉,她站起来,没好气的道,“在想王爷什么时候走!谣言刚平息,我可不想再重新掀起,招惹是非!”
聂沛鸢揽住她的腰,握住她的手在一旁的宣纸上写字,“不会的,再也没有人诋毁你了。”
霍玲珑冷笑,诋毁?何尝是诋毁?!她现在左右逢源,做的可不就是要颠覆朝纲,和人里应外合的事情么?!
但是她瞧见他说的坚定,也知道他不是无的放矢人。
呼吸间,她感觉到脖颈处有鼻息攒动,不由的转头,问道,“那我如何回宫?”
他不以为意,“你心中不是有计较么?”
“当真可行?”皇上虽然有旨意让她和高太后一起回宫,但寒山寺,还有一个鸢王妃!她是高太后的亲侄女,谁知道她一旦去了寒山寺,还有没有命回宫?!太后的手段,她向来有所闻的。顿了顿,咬牙道,“王爷,你知道我要的是万无一失。”
聂沛鸢停下了手,懒怠的坐在了椅子上,“那你便在驿馆等着,等着皇上想起你。”
霍玲珑知道他是打趣,面色是白了又红的,索性的也不在与他说话。聂沛鸢自讨了没趣,呆了一会儿便走了,临走之前,他对她说,“放心,皇上不是狠心的人。”
霍玲珑不明所以,看着离开后才回到案几旁,低头,宣纸上赫然有一个大大的‘等’字。
他是让她等么?
可这么的等下去,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呢?一个月,俩个月,还是一年,俩年?!
不是她不愿意相信他,只是这红颜易老,帝爱太薄,她赌不起。
心中有事,自是一夜自是无眠。
第二天一早,穗玉进来伺候的时候,瞧见她神色惨淡的,不由的问道,“小主,你怎么了?”
霍玲珑勾唇苦笑道,“没事,只是有些累罢了。”昨日她还在说穗玉过于急躁,现在见过聂沛鸢之后,仍是一个等字,她倒是无端的急了。
穗玉以为她是身上不痛快,也不在多问,匆匆的伺候了霍玲珑用了早膳后,便退下了。午间的时候,霍玲珑唤来楚月,直接的问,“可有什么药能让脉象看着向孕脉?”
楚月沉吟了下,答道,“有,不过小主,你之前受如此重的伤,乍然有孕只能让人起疑。”
霍玲珑一怔,是啊,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啊,且不说她鬼门关里逃回来,就是在驿馆查出有孕,也会让人诟病。她的确心急了些。
正想着,忽然有人唱和道,“懿旨道……”
霍玲珑楞了下,连忙的起身出去接旨,“嫔妾霍玲珑接旨。”跪下来的那刻,一颗心扑腾腾的跳的不行,恨不得跳到了嗓子眼。
内侍读的内容,她一字一句的都刻在心里,等到宣读完了,都还不曾回过神来。
“霍贵人接旨吧。”内监尖细的声音传到耳里,她才幽幽的回神过来,她双手捧着,跪谢。人走后,霍玲珑这才拿着懿旨来看一遍,确定无误后,一颗心才平静了下来。
她想不通为什么高太后会突然让她去寒山寺陪伴,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好消息。
车架皆在外面,明日就要启程,跟着的丫头们匆匆的开始收拾打包行囊。翌日清晨,天不亮的时候,霍玲珑便由车架带着回寒山寺。
到了寺庙,她率先去拜见太后。重重帘幔下,霍玲珑由婢女领着去太后的寝殿。这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也是权倾天下的传奇女人,对于她的故事,三国皆知,从贵人到皇后,她用了三年的时间,此后更是宠冠六宫,但可怜的是,一生无子,膝下唯有一女。
霍玲珑到了跟前,跪下,“嫔妾叩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屋内滴漏声响,高太后却不叫她起身,霍玲珑跪在那里,神色无变,一点点的等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上才传来沙哑的声音,“抬起头来。”
霍玲珑心中诧异,却也不得不照做。
倏然抬头,一抹倾城色映入眼中,高太后瞧着,只见面前的女子波澜不惊,丝毫无惧,眼观鼻,口对心,开始打量。同样的,霍玲珑也在观察高太后,只见她身穿蓝黑的常服,金纹包边,贵气逼人。
“你就是霍玲珑?”高太后轻声的问道。
霍玲珑不卑不亢的答,“回太后娘娘的话,嫔妾正是霍玲珑。”
话落,太后便厉声的道,“来人,将东西端上来。”
有老嬷嬷端着漆盘进屋来,她
霍玲珑到了跟前,跪下,“嫔妾叩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霍玲珑到了跟前,跪下,“嫔妾叩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屋内滴漏声响,高太后却不叫她起身,霍玲珑跪在那里,神色无变,一点点的等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上才传来沙哑的声音,“抬起头来。”
霍玲珑心中诧异,却也不得不照做。、
倏然抬头,一抹倾城色映入眼中,高太后瞧着,只见面前的女子波澜不惊,丝毫无惧,眼观鼻,口对心,开始打量。同样的,霍玲珑也在观察高太后,只见她身穿蓝黑的常服,金纹包边,贵气逼人。
“你就是霍玲珑?”高太后轻声的问道。
霍玲珑不卑不亢的答,“回太后娘娘的话,嫔妾正是霍玲珑。”
话落,太后便厉声的道,“来人,将东西端上来。”
有老嬷嬷端着漆盘进屋来,她
凤引天下 第二十二章 :来看看你
是的,她在赌,赌众目睽睽之下,赵太后不会做的那么明显。
显然的,她赌赢了。一碗药喝下去,却全然不见半分反应。霍玲珑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平稳了过来。
“倒是个有胆识的。”赵太后挥了挥手,然后道,“本宫乏了,跪安吧。”
“嫔妾告退。”霍玲珑磕了个头退出禅房,外面的风冷冽,这么的吹到她身上,惊起了一片寒意,这时她才发现浑身湿透。脚步虚浮,不敢再耽搁,匆匆的回了屋子,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被吓的,回到屋子后,她只觉得浑身酸软。
穗玉瞧着,连忙的扶着,霍玲珑吩咐了声,“月儿回来,让她即刻来见我。”楚月被她派出去办事情了,虽然她现在没有异样,但总要小心为上。
穗玉应下了,在一旁服侍着霍玲珑躺下才到外间守着。到了半夜,忽然的腹痛难忍,如同刀在肚子里搅着,起初她还能忍着呢,可是越来越凶险,只痛得她浑身冒冷汗。她想要喊人,却没有一丝力气。
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忽然间又想起赵太后的药,不禁的咬唇流露出恨意来,她果然还是低估了赵太后的狠,当真敢堂而皇之的杀人。手掐着掌心,疼的她都忍不住呻吟出来。穗玉在外间听到意响,拿起烛火进内屋,却见霍玲珑脸惨白如雪,春色发青。
当即吓得差点把烛台掉在地上,她连忙到霍玲珑床榻前喊着,“小主,小主,你怎么了?”
她痛得说不出话来,乘着烛火,颤颤幽幽的伸出自己的手,只见指甲盖里都是乌黑的。
“去、去后山找月儿……去……快去……”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来,就痛得五脏俱焚。
穗玉被吓得不轻,听到如此的吩咐,也等不及了,连忙的奔出去往后山,那里漆黑一片,草木又繁茂,穗玉猛然到后山,就吓得哆嗦了下,可是想到霍玲珑的样子,胆子到大了些,她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月姐姐,月姐姐……”
王府养的暗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自是听到有人呼喊,连忙的制止了彼此间的交谈,楚月察觉到暗卫的反常,凝神闭气,正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一声声的低喊,好像喊的还是自己,连忙的坐了停止的手势。
暗卫自是懂她的意思,连忙隐藏起来。楚月闻声出去,借着月光不多时就瞧见穗玉在草木里乱窜,还未等她多做怀疑,穗玉便一下子奔了过来,她抓住楚月直外跑,“月姐姐,小主、小主不好了,你快、回去瞧瞧……”
如惊雷般的脑海里炸开,什么叫霍玲珑不好了?!早先时候,她还交代自己事情啊,想着,脚步不由的加快了。
后山离霍玲珑入住的禅房不远,不多时楚月便回来了,进了屋子,便瞧见霍玲珑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赶忙过去为她号脉,居然是中毒了!也顾不得穗玉还在屋子里,直接拿了随身带的金针来。
三针下去,原本是没有生气的霍玲珑忽然醒了过来,她面目狰狞的在床上挣扎着,不一会儿,就呕出一口黑血来,然后又倒了下去。
“小主,小主……”穗玉瞧着惊呼连连。
楚月听她声音尖锐,连忙的走到穗玉身边捂住她的唇,“别伸张,小主没事了。”穗玉直瞪着面前的人,好似从来不认识她一般。
“你别乱喊,我便放手。”楚月说道。
穗玉点了点头。
得到新鲜空气后,穗玉扶住胸口站在那里,楚月则到一旁的案几上写方子。写好后交给穗玉,“你找了空去外面买药,切记,不可让别人知道。”沉吟了下,“如果有人问起,你便说去驿馆瞧瞧,看看有没有落下的东西。”
穗玉又点了点头,终究是小姑娘的心性,还是问出了口,“月姐姐,你会医术啊?”
楚月也不瞒,她明白今日穗玉瞧见了,再瞒下去也没有意义,只说道,“我外祖是郎中,从小跟在后面学了些,不过穗玉,这件事情要保密,知道么?”
“放心吧,月姐姐,我懂的。”
楚月微微的笑了,“去吧,小主这儿由我照顾。”
人走后,楚月才叹了一口气,还好她回来的及时,要是再晚一些,怕是霍玲珑就要命丧黄泉,到了那时,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搅了温热的帕子,坐在床畔边为她擦去额头的冷汗。
夜漫长,无眠的人却很多,一如赵太后。
她从来不是什么慈悲的人,这一生为了权势,为了赵家,不知道染了多少血腥,起初,她觉得并没有什么,强者为尊,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越觉得肮脏,佛说业障做下的多了,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而她这一生,做下这么多的杀戮,都不知道地狱能不能收留她。
门嘎吱一声响,一位老嬷嬷进屋来恭敬的站在赵太后面前,“娘娘……”
赵太后眼睛都没有抬,只问,“后头的怎么样了?”
“应该是不好了,一大早的,那人房里的丫头就匆匆的下山去医馆了。”
赵太后放下手里的佛珠,站起身来,老嬷嬷立刻的去扶着,“哎,在佛门里坐下这业障,真的是……罢了,事已至此,摆驾回宫吧。”
“是。”老嬷嬷应承着道,“那……后头那位怎么办?如果死讯传出来……”
话没有说完,赵太后锐利的眸子便直射她,厉声道,“病死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都在水道上了,还能害人不成?”
老嬷嬷连忙扶首道,“娘娘息怒,奴婢妄言了。”
“下去吧。”赵太后坐到软榻上吩咐道,老嬷嬷不敢停留,下去帮忙收拾东西了。
……
霍玲珑像是做了一个极长的噩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早上,她睁开眼的那个刹那,依旧是心惊胆颤的,似乎是带着那夜的疼痛一般,连动手指都是吃力,还是一旁的楚月最先察觉到,她连忙的蹲到床畔边缘,按住想要挣扎着起来的霍玲珑,“别起来,余毒还未清……”
闻言,霍玲珑也懒得再动,让楚月帮忙靠坐着后才开口问,“我、我中的是什么毒?”
“河豚毒。”楚月答道。
霍玲珑暗掐着掌心,美眸中隐隐的迸发出杀意来,看的楚月都心惊,她不由的握住霍玲珑的手,给予温暖,她知道霍玲珑要报仇,走的是一条最难的路。现如今,她除了陪伴再多的言语都是苍白的。
掌心的温度一点点的传到肌肤里去,霍玲珑晃了晃心神,这才恢复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楚月摇头,“还没有来的及说什么,就听到穗玉的声音,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先回来了。”
霍玲珑沉吟着,苍白的脸上如同覆盖了一层阴影,楚月犹豫了下,还是开口了,“霍姐姐,我们要回宫怕是遥遥无期了。”霍玲珑大惊,连忙抓住楚月的手,“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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