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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引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一暖
姐妹二人同时获宠,一时间,风头十足,荣宠无限。
……
霍玲珑落下手中的黑子,顿时扭转乾坤,白子大败,满盘皆输。玉湘丢下手中的棋子,笑道,“姐姐棋艺精湛,妹妹甘拜下风。”
凉风习习,衣炔浮动,霍玲珑含笑收回棋子,“湘妹妹心思缜密,我好几次都没有想到还有后招呢。”
闻言,玉湘叹了口气,那言语中的哀怨不言而喻,“可不是呢,那凌锦也真的是心思够深,手段够狠,怀孕不能侍奉,就让欣儿去固宠……”
“湘妹妹莫愁,这才正是你的机会呢。”
“机会?”玉湘带着些疑惑,霍玲珑美眸流转,却十分笃定对她说,“是的,一个取而代之的机会。”
“姐姐说笑了,这种事情哪里轮的上我动手,那院子里的早就蠢蠢欲动了。”
“不一样,我们做的是要借刀杀人,在损失最小的情况下获得最大的利益,例如……”霍玲珑指着东方,“那个位置。”
玉湘心中一震,带着些迟疑不回答。
霍玲珑也不催促,淡淡的只望向远方,半晌,玉湘才咬唇道,“姐姐说的话可当真?可万一王爷怪罪下来……”
“不赌一把怎知道就一定会输?”她转身按住玉湘的手,“你若是信我,就去做,若是不信,我们就当什么都发生过,反正不用我们推波助澜,那一位,也不会轻易的罢手,只是……妹妹你要想清楚,机会只有一次。”
目光灼灼间带着无限的光华,玉湘终究点了点头,“一切听姐姐吩咐。”霍玲珑说的不错,机会只有一次,她若是不争,怕是这一辈子都要在清辉阁渡过,做个默默无闻的女人。
一直固守着在原地,她总是不甘心的。
抬头看向霍玲珑,“那姐姐呢,你如此帮我又是为了什么?”父亲教过,要得到什么必定要拿同等的东西去换,否则,这同盟之谊不过是虚妄。
霍玲珑看着她,最终悄然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凤引天下 第十八章 :园中争执
玉湘回了屋子,心口扑扑的还一直在跳,身边的怜心见她如此,有些担忧的问,“小姐,您怎么了?”她摇头,“没事,就是这天闷的让人胸口发慌罢了。”
“这样啊,那要奴婢去请一个大夫来瞧瞧么?”
“不必了,我休息会就好。”玉湘摆手走向床榻,就在这时,她忽然转身对怜心道,“你回府一趟,让我的娘亲过来一趟吧。”
怜心闻言,手放到唇边噗嗤的笑了,“原来小姐是想夫人了啊……”
“是啊,那么久没有见了,也不知是否安好。”玉湘苦笑着,眼底还散着细碎的光芒。
怜心自小跟着玉湘,感情十分深厚,自是知道夫人和小姐的感情。连忙的福了福身子道,“小姐莫要担忧,奴婢这就去安排着。”
……
是夜,狂风大作,暴雨冲袭,轰隆隆的响雷扰的霍玲珑彻夜未眠。接连几日的,人都没精神,这会儿难得天放晴,霍玲珑正打算眯会儿,就有小丫鬟冲进屋子里来说,“不好了,姑娘,不好了……”
“什么事情这么大惊小怪的?”霍玲珑按住眉头问,小丫头受了惊这会儿有人询问,到有些结巴起来,不过话语间也算交代的清楚了。原来是王妃那边见暴雨吃散了花,便想着讨个雅兴,蒸个花糕吃,便请了寄雅斋的师傅来府中多做了些,让每个人都能吃上。这会儿穗玉得了命令去领,不知怎么的被欣儿逮住,不依不饶的非要说穗玉冲撞了她。
霍玲珑有些不耐,知道这定然是欣儿故意找茬,批了件衣服,简单的整了妆容便有小丫鬟扶着过去。才到花园边,就听到一声声责骂。霍玲珑脚步加快,过去朝着欣儿福了福身子,“欣夫人这是为何,居然和一个奴婢置气?”
欣儿冷哼一声,“还不是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冲撞了本夫人……”说着,不由的冷哼了一下,“果然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
霍玲珑不计较她的粗俗,笑语盈盈的赔了个不是,“原来是穗玉的不懂事,我这里向欣夫人赔罪了。”
欣儿本打算闹一番,见霍玲珑如此也不好再无理取闹,鼻腔里冷哼一声,“罢了,我不和你计较了,只是这花糕被撞坏了,怎么办?”
“那就将玲珑的这一份给夫人了,凌侧妃有了身孕,我还一直未去贺喜,这一次就当借花献佛了。”说着,拿起穗玉旁边的食盒给欣儿。
欣儿瞧着这些东西,心中自是欢喜,姐姐怀孕就爱这些酸的食物了,也不推脱,让人拎着就走了。等人离了些,霍玲珑这才扶着穗玉起来。小丫头眼眶都红了,“姑娘,奴婢害你受委屈了,还丢了花糕……”
本是眉目深远的霍玲珑,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笑了,“傻子,不过是一盒花糕……”她倒要看看她们有没有命消受,刚刚她就瞧见了,欣儿手中拎着的盒子就和她们的不一样,奈何这蠢人还不自知!




凤引天下 第十九章 :如此真相
又是一个风雨夜,霍玲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怎么睡不着,直到天微微透亮的时候,她才略微有些睡意,可还未等她安眠的时候,穗玉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她推着霍玲珑轻喊着,“姑娘,姑娘……”
幽幽的睁开眼睛,“怎么了?”
“王妃有请,让院子里的夫人姑娘都去厅中商量事情。”
“和王妃说,我身子不适,就……”话还没有说完,就瞧见穗玉一脸的肃穆,顿了顿,她问,“发生什么事了么?”
穗玉压低声音,眼底都是惊恐,“欣夫人、欣……夫人昨夜小产了,流了好多的血……”霍玲珑一怔,竟然来的那么快!她坐起来吩咐穗玉准备,这么大的事情都发生了,她怎么能不去看呢。
略微的整了妆面便扶了穗玉去临风阁,进屋的时候才发现人都到齐了,没过多久,王妃也到了,她扶着丫头半倚在正座上,精神很不好,就算用了粉也遮不住她眼底的乌黑,“人都到齐了吧。”
赵嬷嬷看了眼下面的人,回答道,“回王妃,都到齐了。”
“到齐了就好,我宣布一件事:欣夫人昨夜去了。”
底下的人对于欣儿怀孕小产这件事还没有消化过来,又听到人去了,自然是议论纷纷,正在这时,王妃开口了,“玲珑姑娘,似乎一点儿都不伤心。”众人闻言,目光都移到了霍玲珑身上,屏住气息。
霍玲珑站起来,微微一福,“妄王妃娘娘见谅,玲珑和欣夫人交情不深,实难做到感同身受。”话落,就听到有人骂她蛇蝎心肠!她浑然不在意,只莲步辗转的走向座位,捧起茶杯,悠然的喝茶。
鸢王妃看着神色无常的霍玲珑,皱了皱眉,“不是本王妃多疑,听丫头们说,昨天玲珑姑娘和欣夫人发生了口角,今儿个就……”话未说完,泪到落了俩滴。
霍玲珑手中的杯子顿了顿,然后抬头冷笑,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要不是她知道这王妃的面对,都要忍不住赞叹一声,姐妹情深了!
她抬头,眼底带笑的说,“所以呢,王妃以为是我害死了欣夫人?”
鸢王妃想不到她如此直言说出来,面上一怔,“本王妃不是这意思,只是这欣夫人死的蹊跷,得好好地查一查!”
“是啊,该好好地查查谁这么的蛇蝎心肠,害得欣夫人一尸俩命!”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霍玲珑眼底已经带了些锋利,看的鸢王妃背脊发寒,拳握紧,有一些后怕,这个女人的眼神很是犀利,好像知道她所做的事情一般。
轻微的咳嗽了下,“那、那……就请玲珑姑娘好好的解释下,昨天在院子里你们怎么发生的口角?”
霍玲珑似笑非笑的看向鸢王妃,“王妃可说错了,我们何尝发生过口角,不过是欣夫人和穗玉置气,后来妾身过去赔了不是,这事也就算了。王妃觉得这事情有什么问题,还是您觉得我为了一个丫头而害死了欣夫人?这天地良心的,妾身还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原来欣夫人有了身孕呢。”
众人纷纷点头,这倒是没错,之前只传出凌锦怀孕,欣儿固宠,谁知道这姐妹俩个偷梁换柱的瞒了下来。要不是昨儿个不出事,怕是大家伙都还闷在鼓里。
鸢王妃被她质问的哑口无言,正想开口,聂沛鸢就大步的走了进来,顺手就砸了多宝阁上的瓷器,哐当一声让屋子里的女人都跪了下来。鸢王妃头皮发麻,颤悠悠的走下来问,“王爷怎么来了?!”
聂沛鸢冷哼一声,“再不来怕是王府的院子都要被掀翻了!瞧瞧你管事的好本领,不但害死了欣儿,更害死了本王的孩子!”
“王爷、王爷恕罪,是妾身管教不严……”鸢王妃颤颤的解释赔罪,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已经被聂沛鸢打断,“别给我说这么些个废话,来人,将人都带上来。”
很快的,侍卫很快的就将一干人等丢到厅中。
“凌锦,你尽管说,欣儿是怎么小产的?”
凌锦满脸悲痛,泣不成声的说是花糕!聂沛鸢拉过大夫低吼着,“说!花糕里掺了什么?!”大夫知道事关重大,也不敢隐瞒什么,直言不讳的说是里面有落胎的红花。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看向鸢王妃时,眼底已经带了惊恐,鸢王妃见状不对,连忙的跪了下来,“王爷,妾身冤枉,就算花糕里有红花,也不一定是妾身放的啊……”她嘶吼着,企图用这样的方式证明她的无罪,聂沛鸢岂是那么好打发的,他甩开衣服下摆冷笑,“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狡辩,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那糕点师傅带上来……”
人一上来,鸢王妃就指着糕点师傅说是他要陷害她,糕点师傅知道到了地步是逃不了的,什么都招供了说是王妃派人重金收买,让他如此的!
说着,还拿出了收买他的东西,其中一件还是聂沛鸢赏赐下来的红珊瑚手串。
事到如今,真相大白,鸢王妃再赖也赖不到了。
她急忙的抓住聂沛鸢的裤腿,“王爷,王爷,妾身……妾身错了,妾身知错了……求您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饶了我吧,王爷,求您了……”
聂沛鸢看着泪水连连的鸢王妃,厌恶的踹开她,“滚!”




凤引天下 第二十章 :不许你去想他
一场闹剧终究散了场,鸢王妃被禁足在阁中,众人纷纷回自己的院子。霍玲珑心有余悸的,眼前总是浮现那一张绝望的脸来,我不杀伯人,伯仁却因我而死的这种感受很不好!没过多久,身后便传来柔柔的声音,她转身见是玉湘,强撑笑意招呼,“是湘妹妹啊。”
玉湘打量着她的脸色,幽幽的问,“姐姐这是怎么了?”
霍玲珑掐了自己一把,无奈的道,“早晨起得太早,有些晕。”说着,便唤来穗玉沏茶到院中,雨后的天气总是出奇的好,霍玲珑觉得真的要晒晒太阳。
“恭喜妹妹了,得偿所愿。”霍玲珑抬了抬手中的杯子,示意敬她,玉湘明了,举杯共饮,“姐姐说笑了,这都是鸢王妃的功劳。”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叹息着,“只是没想到王妃这么狠毒。”
霍玲珑听了,淡淡的笑了,她看着周围没人这才道,“可我总觉得下手的人不一定是最狠毒的,也许是那推波助澜的人呢。”
玉湘面色一凛,看向霍玲珑的时候,眼底已经有了寒意,“姐姐这是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
霍玲珑转头,看向院中枯萎的春色道,“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花糕里面的药量是不是你加重的?”
玉湘默然,霍玲珑继续说,“我若是没猜错,前一阵子你母亲过来就是做准备的吧,你是商贾出身,有的是办法接近那糕点师傅,神不知鬼不觉的加重药粉。欣儿怀孕,这消息也只有我们知道,何况她本就是王妃了,没必要再犯着风险将人弄死,惹的自己一身骚。”
玉湘放下手中的茶杯,转头轻笑着,“人都死了,姐姐又追究这些做什么呢?”
这话一说,显然是承认下来了。霍玲珑握住她的手,面上越发的柔和,“我说这些,无非是想让你明白,我无意与你为敌,即使我知道了这些。只不过……”顿了顿,她道,“你这一步走的太急了。”
玉湘侧目,霍玲珑叹息了一声,“她是鸢王妃,出生高贵,不过是弄死一个婢女出身的夫人,伤不了根本,最多被禁足惩戒罢了。”
“那怎么办?”玉湘有些急躁,这也正是她来找霍玲珑的原因,欣儿一尸俩命,王爷不过是让禁足,鸢王妃还是分毫未损!
“事情既然做了,那么便彻底的闹大……”霍玲珑说着,指了指天,玉湘了然,淡笑着点头。
“你们在说些什么?”清冷的声音传来,玉湘和霍玲珑转身见聂沛鸢一脸肃穆的走过来,对望了一眼后起身福了福,“王爷……”他挥手坐下,“你怎么在这儿?”眼神撇过玉湘,她心中咯噔一声,面上却无表情,“妾身刚刚看着姐姐面色不好,特来探望下。”
聂沛鸢轻声的嗯了下,玉湘知道聂沛鸢这是有话,匆匆的告辞了,等人走后,聂沛鸢这才淡笑着看向霍玲珑,完全没有厅中训斥王妃的阴冷,“你倒是找了个好帮手。”
“王爷说笑了,玲珑不过是物有所用罢了。”她坐在那边倒了一杯茶,递给聂沛鸢。
他接过,抿了一口,“再好的宝贝,也得有人会用才行。”此刻的霍玲珑,早已经褪去了初见的端庄拘谨,清辉阁的耳濡目染,她一颦一笑都把握住了风情,一如此刻,虽然面色不好,但勾起嘴角意外的楚楚可怜,让人怜惜。
她已经能收放自如的展现她的美了。
“那玲珑就在此先恭喜王爷了。”
“哦,你说说,本王喜从何来?”聂沛鸢故意的问。霍玲珑接口,丝毫无俱,“除去心腹大患,难道不是喜事一件?”
聂沛鸢摇头,似笑非笑的说道,“死灰都能复燃,何况她一个大活人?就在刚才,她已经派人求救去了,你也知道太后是她的姑姑……”
“可我相信王爷,您断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个男人心思深沉,都开了个头,断然不会如此的罢手。
聂沛鸢闻言哈哈笑了起来,“真聪明,也不枉本王如此调教你……”说着,还略带了些感慨,“我相信,很快,这王府就要困不住你了。”
如此语气,让霍玲珑心中更加烦闷,像是隐约的知道了什么,却不想面对一般。她岔开话题道,“多谢王爷夸奖,玲珑要是参透王爷的心思,那么天下男人都不在话下了。”
“不,还有一个男人,你或许永远猜不透。”聂沛鸢松开了手看向远处,眼底带了些阴郁的自嘲,“我的四哥,当今皇上。”
霍玲珑挑眉,的确,能坐上那个位置的男人,心思有几个人能懂?都说齐帝是风流帝王,但是一个能在五年内打破太后垄断,收复大半权利的男人,怎么能看表面呢?
忽然的,聂沛鸢开口,“还有三个月,本王的生辰,他就要来了。”
霍玲珑一怔,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该来的总会来,从聂沛鸢说他要的是天下时,她便隐约的明白了,后来种种,证明了她的猜测,他要将她送入宫廷。顿了顿,她问,“皇上,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需要掌握更多的事情才好揣摩帝王的心思,谁料,聂沛鸢竟然说,“其实,你见过他。”边说他边从袖口拿出一个白瓷瓶,赫然是那人送给她药瓶。
霍玲珑脸色一凛,旋即反应了过来,难道那人是……
“你猜的不错,赠你药的人就是皇上。”聂沛鸢指出她心中所想,接着道,“不得不说,霍玲珑你有勾引男人的资本,前些日子,他还问起了我府中是否有一个精通琴艺的女子……”
她还沉浸在震惊当中没有回过神来,完全没有听到聂沛鸢的话,倒是这一幕落在身侧人的眼中,他剑眉微微一挑,不悦之色一闪而过,手已经揽过了她,将之带入怀里,“不去你去想他!”
话落,吻就落上了她的耳畔,她僵住,那浓烈的栀子味道就铺天盖地的卷了过来。
带着些慌乱的,她开始挣脱,奈何他的臂膀如铁桶般的圈住,她难以撼动,眉蹙紧,不由的开口讽刺,“王爷请自重,您可是刚刚失去了夫人和孩子的人!”
“她?”聂沛鸢冷笑着,“根本不配有本王的孩子。”
“那你还让她怀孕?!”
“那也要看看她能不能过得了这一关,欣儿太过骄纵蛮横,注定不能长久。”
霍玲珑沉默着,手掐住掌心,明明知道的结果,偏偏要等聂沛鸢说出来才甘心,背脊有些寒冷,忽然间觉得自己堕落了万丈深渊,眼前的男人就是拉着她沉沦的那个!眼底流露出些许恐惧,让聂沛鸢眯了眼睛,“霍玲珑,你在怕!”
“我没有!”她辩解道,人已经推开了他,“人都是我害得,我怕什么?!”
聂沛鸢在没有固执于这个答案,看了她一会儿,便离开了。
她在走后,身子一软,已经瘫坐在地上,夜风凉,吹在身上,寒入骨髓。




凤引天下 第二十一章 :告御状
一连几日,凌湘在房中呆着,欣儿死后,她也几乎病的脱了型。虽然平时欣儿跋扈了些,但她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还有那孩子……一想到孩子,她就忍不住的握紧拳头,王爷薄情,她们所能寄托的不过是有个子嗣傍身,现在,一切都毁了!
而且那罪魁祸还安然无恙的在听风阁里,依旧是高高在上的鸢王妃!
她怎么甘心,怎么能?!
想着,抬手就砸了旁边的药碗,啪嗒一声的落地时,一声轻柔的叹息传了进来,“哎,凌姐姐这又是做什么呢,好好地砸了药碗……”
凌锦闻言抬头,赫然是玉湘,脸色这才缓了缓,她们一向是交好的,就连上次欣儿受罚也是她打了圆场才免了责罚。
“是你啊……”许久没有开口的凌锦,说话时,声音已经带了沙哑感。
玉湘点了点头,暗耐下心中的不适,慢慢的走向凌锦的床榻边去扶着她,“凌姐姐何苦和自己的身子置气,没得便宜了别人……”彼时,凌锦脸色蜡黄,瘦的枯骨嶙峋的,如果不是眼前的人还喘着气,玉湘真的以为自己是握上了死尸。
凌锦眼底滑过一丝寒光,然后冷笑了起来,“是啊,有的是人巴不得我死了,只要我死了,就没有人记得她们那些肮脏事,就没有……”说着气息不稳的都咳嗽了起来,本来身子就虚,这么一激动,心肺俱损,生生的咳出了血来。
“哎呦,凌姐姐,凌姐姐……”玉湘连忙的拍着凌锦的后背帮她缓神,一下下的抚摸着,“别去想了,多想无益啊,她是鸢王妃,身后有整个赵家撑着,除非……”
说者有心,听着有意,到关键的时候,凌锦一把扯过玉湘的手臂,“除非什么?”她病的脱了型,这么瞪着人,莫名的让玉湘背脊生寒,她颤颤悠悠的扯出一抹笑来,几乎是要哭了的模样,“姐姐想多了,没有什么。”
凌锦岂是这么好被打发的,听她如此,不由的落了泪下来,一下子跪在了床榻旁,“妹妹,就当姐姐求你,告诉我一条生路,你也知道的,欣儿死的那么惨,如若我不为她讨个公道,怎么对的起九泉之下的欣儿,就是我死了,也无脸去地下看她啊!”
声声哀求,字字悲切,玉湘唯有叹息,“不是我不说,而是就算我说了也是白说,要想办成难于上青天啊。”
“无妨,只要有一线生机,我都愿意一试。”
玉湘一手扶着凌锦,一边的说,“虽说有律例指明杀人偿命,但鸢王妃出自权势滔天的赵家,我们又能奈何,姐姐知道,就算她弄死我们不过是像弄死蝼蚁一般,除非姐姐去告御状!但是天子之威,谁又能轻易的见到了,所以我才说难啊……”
凌锦丝毫没有听到玉湘的劝说,一门心思只被告御状几个字缠绕,玉湘见她痴痴傻傻的念着,眼底猛然的沁出一丝笑意来。且不管后事如何,今天她的目的是达到了。
连忙的敛住脸上的神色,露出担忧来,“姐姐,姐姐……”
呼唤声让凌锦回了神,她颤了颤推开玉湘,有气无力的道,“湘妹妹,我有些伐了。”
“那姐姐就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说着,还帮凌锦压了压被角才出去。
出了院子,便对怜心吩咐道,“紧盯着凌锦,同时放出皇上要佛前祭祖的消息。”
怜心不敢有疑,点头应了下来。
玉湘若有似无的放出风声,听在凌锦耳里,无益是天大的福音,本来她打算在秋狩大典时冲出街道告御状,结果碰上了选秀之前的佛前祭礼,她怎么给忘了,天家荣耀,三年一次的选秀,今年恰好是第三年呢。果然是苍天有眼,连多活俩天的机会都不给鸢王妃。
冷笑之后,她更加的配合大夫的治疗,一次三餐更是不拉,每次都要吃的饱的走不动才肯罢休。因着对欣儿的怜惜,聂沛鸢更是吩咐下去,凌锦吃用一律用最好的,自然是滋养身体的补品源源不断的进屋来。
十几日的样子,她已经恢复了大半。
来请脉的大夫更是说,再养个半月,基本就能恢复了。她闻言,打赏了大夫后屏退左右,换上一旁的丫鬟服饰,明日,就是她放手一搏的日子了。
……
帝后出巡,自然是排场盛大,官道封锁,仅留禁卫亲随开道,龙撵凤榻先后行走,数不清的内侍宫娥紧随左右,车轮每行一转,便有一处百姓跪下,山呼万岁,天子威严,于寻常百姓来说,是难得一见,自然是争相恐后。
聂沛溟透过鲛纱帘看向俩旁的民众,嘴角微微的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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