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之悍妇当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颜新
萧守业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心中对于自己岳父和岳母也是有几分的歉疚,他知道这事儿同他家是有些脱离不了干系的,可这歉疚也不过就是一些而已。
“阿爹阿娘莫要这样伤心,我看这事儿现在闹成这样这其中未必是没有旁人推波助澜的,阿爹在镇上办了这些年的私塾,是如何的品性大家都是清楚的很,而且阿爹的私塾也可算是镇上小有名声的,可镇上的私塾到底不止是阿爹这一间私塾,旁人只怕早就已经眼红在其中了,怕是也有借机生事的意思在呢。”
汪秀才对于萧守业这话也是表示肯定的,镇上不止他这一处私塾,同样也还有别的秀才开的私塾,他这私塾倒了那旁的私塾里头也能接受不少的学生,他如何能够不懂其中的这些个弯弯道道,可就算是他清楚这一点到底也还是没用的,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半杯子的心血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毁了。
“阿爹,等过上一两年,这事儿也便淡了,阿爹你教书那是没得说的,到时候只怕旁人还得求着你重开这个私塾呢。”萧守业道。
高氏哪里不晓得这一点,可真正事到临头的时候哪里是能够这样的镇定的,一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真要是一两年之内大家都淡忘了那还算是个好说的,就怕这一两年之后大家也都还记得这事儿,那一两年又一两年的,那可得什么时候去。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现在要在镇上顶着旁人的碎嘴过日子也实在是有些难。”高氏悠悠地叹了一口长气,“所以我和你阿爹也想着,要不将这宅子赁了出去也好卖了出去也罢,搬到乡下去住。”
“搬到乡下来住?”汪碧莲也有些意外,但这么一想之后倒也觉得这主意十分不错,“四郎,你说阿爹和阿娘搬来同我们住可好?”
汪碧莲这话头一起之后觉得自己这个主意也是十分正的,四郎家中的那两个嫂子她是应对不来的,而且那两人很明显看着便是泼皮破落户闹事的时候还有的是,要是她阿爹阿娘住的近一些或许也是个好的,到时候自己在婆家受了委屈也有地方说去,而且当着阿爹和阿娘的面,她想她也不怕在萧家会有什么委屈在。
“四郎,我觉得阿爹和阿娘搬来同我们一起住这主意好的很,你想两家本就是姻亲,阿爹和阿娘就我一个女儿,住的近些那也能够相互之间有个照应,往后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咱们也是能够一下子就晓得,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都闹成这样了咱们还一点都不知道。”
萧守业倒是没有想到汪碧莲会想出这样的主意来,他心中下意识地就有些反感,觉得她实在是太过自作主张,但面对着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对上对自己除了有恩情之外现在还有着亲情的汪秀才和高氏,他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只是有些苦涩地道:“碧莲,我家中人甚多,再加之未曾分家,家中略有几分的吵闹,阿爹阿娘要是能来我自是高兴不已的,只是怕阿爹和阿娘住的不甚适应倒是给二老怎么增添了不快。”
萧守业这话所说的也算是实情,他们萧家现在一大家子住着吵吵闹闹的,原本就不大够住的,要是又要腾开房间安置两老人,就算是萧老汉夫妻二人能够同意,家里面的嫂子兄弟不见得不会吭声,到时候吵闹起来只怕又要提了分家的事情,萧守业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汪家可能到时候自己还仰仗不上,那自己要会考一类的就只能仰仗着家中,要是分了家,三个哥哥可就没有必要再帮衬着自己了。
高氏心中也有几分的不高兴,虽说这女婿是个半子,可到底不是从自己的肚子里头爬出来的,这心定是不会向着自己,倒是自己女儿一贯是个乖巧的,她面上不显,心中还是将萧守业记上了一笔,暗自生恨,觉得若不是为了这个小子自家哪里是会到现在这般地步,可这小子这话说的是十分的好听,像是处处都为他们着想,却到底还是有几分的冷心冷情之感,她有几分地为自己的女儿担忧,嫁给这样的人这往后可不知道是要吃了什么苦头的,更是苦恼自己当初要是阻拦着女儿就好了,这样的人根本不是什么良人之选。
汪秀才也抬眼看了萧守业一眼,沉吟了好一会之后这才慢慢地道:“这事儿也不过就是个心思罢了,若是真的在镇上过不下去了,说不定还真是会搬到乡下去,这镇上的宅子最多也就先赁了出去发卖了倒是不合算的,这些年手头上多少也还是有点本儿,真要去了乡下定也不会住到亲家家里头去的,就在旁边起两间屋子倒也还使得。”
萧守业听到汪秀才这么说的时候,他这心里面才算是放心下来了,“阿爹要是能来乡下住那是再好不过了,我和碧莲也能够日日见到阿爹和阿娘,高兴也是来不及的,乡下虽说不如镇上好,但也算是安宁。”
“恩,也是这么一个道理,先这么着吧,也未必是一定要搬到乡下去的。娘子,两个孩子都在了,你去置办点酒菜,有些事儿还是要在饭桌上再叙也不迟,两孩子吃了饭还得回去呢。”
高氏听了这话也不迟疑,就转身要去厨房,汪碧莲也跟着一同去了帮着打了下手,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高氏就已经整治出了七八个菜,也算是丰盛的很,吃了午饭,又呆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高氏将准备好的东西给了汪碧莲让她带了回去,这才送了两人走。
瞧着汪碧莲和萧守业越走越远的身影,汪秀才整个人显得越发的苍老了,他看着自己女儿的身影眼眶也有些泛红,心道自己当初是不是有几分的看走眼了,萧守业这人看着是十分的不错,一派的知书达理的做派,做事说话也都在理上,可越发的这么在理上却是显得有几分的薄凉冷情了。
高氏也抹着眼泪暗自不语,直到这萧家怕是没有最初的时候他们所想的是那样的忠厚人家,高氏心中这样想着,想要搬到杨树村的念头也就更加的强盛了,毕竟这女儿也就只有一个,萧家看着像是有些指望不住,现在也便是只能够自己在身边能帮衬自己女儿多少是多少了,否则到时候他们汪家才是要成了那最倒霉的了。
汪碧莲和萧守业去了汪家的时候倒是有了牛车坐也还算是轻便,可回头的时候就没有再寻了牛车,萧守业算是走惯了这一条从镇上回村上的道,念书的时候哪一日不是要走上两回的,汪碧莲虽是觉得有些累,但见自己的丈夫没有寻了牛车的心思,她也不好说自己受不得累要坐了牛车这样的话,只好跟着萧守业一同走着,她的心思也有几分的重,也是为了自己的阿爹阿娘这一把年纪了却是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对于崔家和那崔乐蓉也是十分的恨。
萧守业倒是没以后想到汪碧莲会有这样的心情,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别的,崔家的事情没有牵扯上他这一点让他觉得十分的满意,要是牵扯上他了那可不得耽误了他求取功名的事情么。
萧守业看了一眼那忧心忡忡的汪碧莲一眼道:“碧莲,你也别想太多了,阿爹和阿娘也是经过风浪的人,定是知道要怎么做的,你也别太担心了。若是你真心放不下阿爹和阿娘,要不就回镇上去陪着住上几日?”
汪碧莲听到萧守业这话,她心中虽还忧心,却也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萧守业这个提议,道:“我是担心着阿爹阿娘他们,可我和你才刚刚成婚就跑去娘家住着被旁人瞧见还不知道是要怎么想的,就算是我这样做了怕是阿爹和阿娘首先就不同意,我看还是等过了一段日子再说吧。”
萧守业对于汪碧莲这样的说法也觉得十分的满意,“哪里怕别人说个什么劲儿,我看阿爹阿娘哪儿也别太担忧,咱们这个地方就是个小地方,随便一点事情都能够传得和什么似的,谁家少只鸡都能够说上大半年,反反复地说,一点也不像是在省城哪儿,等到往后我有了出息,定是要带着你和咱们的孩子去住省城那样的大地方的。”
汪碧莲叹口气,但对于萧守业给出的那一块大饼也是十分的高兴道:“等到四郎往后成了举人做了官,咱们就能够住到省城那种地方去了。”
“那定是的,到时候等咱们有了银子就买一个几进几出的大宅子,买几个丫鬟婆子伺候着你,叫你好好地当一回官家太太。”
萧守业越说越觉得高兴,仿佛自己的眼前是能够瞧见这样的场面,前呼后拥地被人叫着老爷,他想他是一定能够到这样的地位的。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进了村子,汪碧莲被萧守业这么一说这一段路倒也不怎么觉得辛苦了,只是进了村子之后,汪碧莲就瞧见了在河边清洗着衣衫的崔乐蓉,原本没有瞧见崔乐蓉的,汪碧莲倒是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刚刚那些个种种的不愉快,可现在一瞧见崔乐蓉之后,那隐藏在胸口的怒气又一下子上扬了起来。
“四郎,你先回去吧,我走的脚有点疼想先缓缓。”汪碧莲水汪汪地朝着萧守业道,“我很少走这么多的路,刚刚倒也还不觉得,现在倒是觉得脚酸疼的不行,你容我缓缓。”
萧守业看了一眼汪碧莲,许真是走的多了,她这眉头也微微蹙着,他也不怀疑道:“那我还是等着你吧。”
“四郎还是先回去吧,我缓缓自己就回去了,我嫁到杨树村来也还没有好好地瞧过村子里头的光景呢,我一会自己走走看看认认,我也认得路会回去的。四郎今天也耽误了一天了,回去好好歇歇吧。”汪碧莲道。
萧守业见汪碧莲这样说,他也就不再坚持了,他走了这么长的路倒也真有些累了,再者他也有几分的尿急,他是做不出同村上那些个粗鄙汉子随意地寻个没人的地方掀了裤头放水的事儿来,他觉得这般做实在是太丢了一个斯文人的脸面了。
萧守业交代了两句之后就提着东西先回了家去。
汪碧莲见萧守业一走,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又见那崔乐蓉蹲在河边专心地洗着衣衫,她像是受了蛊惑一般地朝着人走去,临近了的时候,她甚至更是伸出了手,做出一副要将人推到河里的态度。
崔乐蓉原本也不用洗了衣衫,早上的时候她就洗过一次,只是刚刚萧易杀兔子的时候将那兔子血染上了衣衫,她略有几分的强迫症见不得身上脏乱,当下就催着萧易换下了衣衫拿了到河边来洗。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崔乐蓉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看了来人,原本还以为是郑氏或者是自家妹子来寻了,等到这一抬眼的时候,崔乐蓉瞧见的就是朝着自己快步走来的汪碧莲,还有那伸出来欲推人的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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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写稿子写的有点迟,最后剩下两千的时候困的不行就滚滚哒地去睡觉了原本开了闹钟打算八点钟醒来的把稿子写完,结果睡太死完全没听到闹钟,等睡醒起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下午两点了==【顿时觉得自己真心不愧有觉母之名】
跪求原谅!我错了!
灵泉之悍妇当家 第六十三章 村子出事
汪碧莲怎么也没有想到崔乐蓉会在突然之间抬起了头来,而自己也瞬间被逮了个正着,甚至那伸出去的手都还来得及收回来。
“萧守业家的,有什么事情吗?”崔乐蓉看着那神情瞬间凝结的汪碧莲,哪里不晓得这姑娘刚刚其实是打算朝着她下手来着,只可惜心肠不够狠下手不够黑,而且所找的地段也实在是不怎么适合下手的地方。
汪碧莲被崔乐蓉这么一问,她整张脸是越发的僵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使坏结果却遇上了这样的事情,现在进退两难的地步反而是让她也觉得自己快是要疯掉了一样的感觉。
“还是你刚刚想对我下手?”崔乐蓉扯了扯嘴角,神情之中更是带了几分的讽刺意味。
“你……我……”汪碧莲被人说出了自己的动作之后整个人更是完全不知道应当要怎么说,那一张脸涨的通红更像是要中风之前的征兆,那更是说不清楚一句话来。
“还是你想说我刚刚所说的是错的,你压根就没有这样的意图,你张开这手不是想要将我推了出去而是想要给我一个拥抱?”崔乐蓉又问道。
汪碧莲更是整个人完全像是被雷劈过似的,她看着崔乐蓉那带着几分嘲讽的表情,还有那问话几乎是将她的那些个难堪一点一点地逼迫出来。
“你闭嘴!”汪碧莲大声地怒吼着,那声音里头充斥着怒火,像是要把自己的愤怒全部都激发出来一样,“你不守信用!你之前明明说只要萧易和萧家断绝了关系,你就不会再追究这件事情,可现在压根不是这么一回事儿!我阿爹被你害的在镇上完全过不下去了!定是你,定是你们崔家在镇上散布了消息,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子人了,呜呜……”
汪碧莲说着就像是个大小孩似的一下子哭了起来,那阵仗倒是将崔乐蓉给吓了一跳,她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姑娘,一下子说哭就哭的,那眼泪水叫一个收放自如,感情是活生生的琼瑶剧女主啊,这叫一个白莲花。
“原来这事儿还能来怨我的?”崔乐蓉看着哭个不停的汪碧莲气笑了,“我可没你家那么的闲,舌头根子也没有那么长,没那么多的闲工夫搭理这些事儿,你要是有点脑子就应该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就不是来找我说这个事情的时候!”
崔乐蓉说着就端起了放着衣衫的木盆子要走,别看汪碧莲现在是哭在兴头上,但也还没有哭了糊涂,她下意识地就扯住了崔乐蓉不让走,一边哽咽一边还在那边嚷嚷着:“你别走!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那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家害成那样你难道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同我家说么。”
崔乐蓉简直是看不下去,汪碧莲这女的果真是典型的白莲花绿茶婊,整一个现在倒还觉得是她的错了,还要她给道歉,这是得长了多大的脸才能够毫无心理负担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这得多么的突破三观啊。
“我说萧守业家的,你这还要脸不要?”崔乐蓉拂开汪碧莲拽着自己手臂的手,“你这不要脸面我还想要点脸面呢,你说我又不是个男人,你何必跟我在这里拉拉扯扯的?而且你这一上来就哭哭啼啼的,不知道旁人还要怎么想了我呢,你当你是三岁的小孩么,有话好好说这话你是没有学过还是怎么样,我都还没说话呢你就自己哭上了,人家哭丧的都没你本事!”
崔乐蓉也算是被汪碧莲给气到了,原本是个女的她就没打算说那么狠,毕竟这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么,可惜她这不为难了,人家反而是要为难着她了,泥做的菩萨也有几分气性呢,她的脾气一贯都不是个好的,要是没有踩到她的底线或许还能够由着人了,但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崔乐蓉才不愿意给了人三分薄面,而且眼前这人也实在是不值得她给这几分薄面。
“你……你无耻!”汪碧莲听着崔乐蓉的话又是一阵的气恼,那眼眶是更加的红了,觉得崔乐蓉果真是个撒泼的怎么能够说出那么不要脸面的话来,她要是个男的她哪里还敢在这里和她这样的拉拉扯扯,这不是留着人诟病么,而且连哭丧这样的恶化都说出来了,这嘴巴上也实在是太缺德了,这是一个姑娘家应该有的样子吗?!
“我无耻?”崔乐蓉笑了,“我哪里无耻了?是我在河边洗衣服无耻了?还是你拉着我不给走我非要走无耻了?我说萧守业家的,你这脑子是不是有病?”
“你——”
“别整天你你我我的,你是不会说人话呢还是连句话都说不清楚的,一句话的事儿你好好地说明白就是这么的困难么,非要在那边唧唧歪歪个没完,搞的全天下的人都欠着你的模样不可吗?”崔乐蓉没好气地道,“而且你说我无耻,我还想说你无耻呢,话都还没有说清楚先是一顶莫须有的大帽子就已经朝着我头上扣了下来,你倒是说的挺干净利落的!”
“你说你家被我害得在镇上呆不下去?这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个地界能有多大,十里八乡的村里头有夫子有私塾的能有多少,多少农家孩子是去镇上的私塾上学的,你爹自己干出那等有辱斯文的事情难道只许你家做的出来不能让旁人说出来的,悠悠之口难防这话你就半点也没有想过的?再说你爹是个秀才,原本读的都是那些个圣贤书干的做的事也应当是光明磊落才对,你爹自己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却还不给旁人说的,他当他是天皇老子还是什么玩意,哪怕是皇帝老儿朝堂之上还有言官盯着那一言一行的,你爹他不过就是个穷酸秀才而已,自己忘记了本分做出这种事情来能怨得了谁!自己犯下的错自己承担,难不成还要我这个受害人十里八乡地一个一个告诉人说这事儿已经私了了,以后都不许说不成!这杨树村上多少人,谁家没个亲戚的,在镇上有亲眷的人也不在少数,你觉得你能够瞒得住?你要是觉得瞒得住的话这事儿你去办,你挨家挨户地去说我也不拦着你,随便你怎么说去,我保证不管你在背后说些什么我一句话都不会吭声,随便你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崔乐蓉说着也就几分的火气,原本现在家中在盖着房子这麻烦的事情就已经是不少了,现在还出了这么一个头脑不清楚的人在这里唧唧歪歪的,这耽误她的功夫都已经能让她回到家晒了衣衫了。
汪碧莲泪眼汪汪地看着崔乐蓉,她很想说崔乐蓉刚刚所说的话那都是不对的,她爹是个正直的人,可话到嘴边的时候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是红着眼眶呜呜地哭着。
“哭什么哭,你还觉得你是有脸哭的?”崔乐蓉见汪碧莲这么一哭那更是觉得无明业火烧得厉害,“你也别和我说什么你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你爹娘看中了人非要将你嫁给萧守业的,说起来这事儿和你还真是有些拖不离干系的不是吗?”
汪碧莲听着崔乐蓉这话,她一下子像是忘记了哭一般,红着一双眼睛看着人,心中也可算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崔乐蓉怎可能会猜不出这一点来,想那萧老汉同汪秀才到她家写婚书这样作秀一样的事情都能够干的出来了,只怕那个时候早就已经私底下有了协议,否则又怎么可能会毫无心理负担地写下了那样的婚书,那个时候想来就已经开始在为自己的女儿和女婿铺路了呗,萧老汉既是要达成自己的儿子成为汪秀才的女婿的事儿,又要让汪秀才来她家走一圈,肯定有些事情是要说清楚的,否则到时候她爹说上一句那就什么都露馅了,所以她揣测不管萧老汉在背后说了什么给他们家扣了什么屎盆子,汪秀才应该是知道她爹的打算是把她许给萧守业的,而汪秀才的作为和汪碧莲的进门也就代表着汪秀才是在知道她家打算的情况下干出那样的事情,那么处于一方面是自己的弟子这个不怎么重要的原因之外,剩下的也就是他这个唯一的女儿看上了人。
“你那个时候怕也是看中了萧守业自己要嫁,你爹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说他们会不尽量满足你这样的想法吗?”崔乐蓉道,“说起来你爹也是为了你才做的那些个事情,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按在我的身上,是好让自己的心理觉得好受一些吗?还是你明知道这些都和你有关,却是不敢承认呢?你爹当初做出那些事情的时候就应当是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今日落得那样的下场,我觉得除了报应和活该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形容了。”
汪碧莲听着崔乐蓉这话,整个人就像是三魂去了二魄一样,一张脸惨白的厉害,搭上那一双哭的通红的双眼,感觉就像是七月半里头的女鬼一样。
“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汪碧莲心中凄然,是呀,她怎么就忘记了是她喜欢着萧守业的,所以萧家老伯一说这事儿她心里面欢喜都还来不及哪里还能够顾得上去想别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些个欢喜使得她爹不得不帮着她,现在阿爹和阿娘日子过的难过起来说白了也还真是她的错处和旁人真真是没有半点干系的,她觉得自己刚刚怎么还就有了那样的勇气去寻了崔乐蓉的茬,她其实应该是明白这些都是自己犯下的错,也正是因为她,他们汪家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崔乐蓉看了一眼汪碧莲,只觉得这丫头还真是稚嫩的厉害,果真是在镇上长大又是被保护的好好的女子,也不过就是空有一腔怒火而已,事实上却是一个十分简单而又好糊弄的主,这样的女子在萧家那样的豺狼窝里面只怕早晚都是要被人啃得干干净净一点渣都不剩下的。萧家那样的人,哪里是好相与的,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跳入那个火坑之中现在更是恨不得能够离萧家要多远有多远的,而且她也已经算是看出来了,萧守业那人薄情寡义的很,别看现在还同人好端端的,可等到哪一日他一朝发达起来,妥妥的戏本里面陈世美的类型。
“原本我也不打算同你说这些,所以我说你不聪明就在这里,你当就这几日的功夫这些个传言就能够散得干干净净了不成?就是在镇上谁家和谁家的吵了架都能说上好些天,现在还是在乡下呢,杨树村里头有多大,有多少户的人家,也不怕说点难听的给你听听,就你刚刚那样少爷不能得手的人,就算是你刚刚真的得手了,我要是被你推到这河里面闹出点事情来,首先这第一个要怀疑的就是萧远山一家子,就你这谎也不会说的人,三下两下就能给人看出破绽来,就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那边逞一时之孤勇想着下手呢!”崔乐蓉冷笑一声,“你说到时候你要是被官差给抓起来了,那还不得闹得更加难听难看起来?只怕到时候你爹娘更加难过日子了,现在也不过就是有些人说点闲话而已,最多镇上过不下去了还能到乡下来过日子,但你要是杀了人,你说你阿爹阿娘还能干个啥?杀人犯的爹娘呢,十里八乡的哪里还敢收留的?到时候也就只能背井离乡了,那可真是遭罪了,一把年纪还得背井离乡,而且你阿爹阿娘也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你一给我填命,你阿爹阿娘身边可就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等到老了更是别指望能够落叶归根了,你说你的孽造得不是更大?而且你到时候出了事,你是觉得萧守业能够为你守身如玉呢还是心中一直记挂着你这个人不成?就算是他心中记挂着你,但萧家能够容得下你?只怕不出几日就要再给寻上一门媳妇,到时候萧守业有了出息,要是成了个举人当了官,娇妻美妾的,哪里还能够想起你分毫来,只怕觉得想着你都是污了他的名头了。你可真真是个蠢姑娘!”
汪碧莲现在哪里还敢寻了崔乐蓉的晦气,现在的她早就已经是被崔乐蓉所说的那些个话吓得魂不附体了,甚至也想象到了那些个画面,依稀能够看到自己刚刚要是把人推下河之后所会发生的事情,她被官差押走,年迈的阿爹阿娘无依无靠离乡背井终日以泪洗面,而四郎则是又另娶了娇妻美妾,再也不记得她也不记得曾经的那些个海誓山盟,这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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