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末世]毒手无乐

罗楼伸出手和李沛辰击掌：“就是这样！”
“那么问题又来了——”成雍幽幽地开口：“陈立峰都死了这么久了，他那些剔除异能元的方法如今还有谁知道？”
唐无乐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名，黎刃却已经率先脱口而出：“当然是李嵩啊！”
“李嵩现在手里还握着一些东西让中央都不敢轻易动他，”黎刃琢磨着咂咂嘴继续说道：“所以我大胆的猜测——这其中一定包括陈立峰那些私密的不可告人的秘方，和秘器！”
唐无乐勾起唇角看向黎刃，对方眼睛亮得出奇，嘴巴皮子快速磨动着朝队友说着自己的想法。
“如果真的有这种可能的话，我现在简直想把李嵩拖过来打一顿——”罗楼咬牙切齿地说道：“假设他也很清楚现在的局面，那么我们上上下下这么多忙活着，在他眼里完全就是白费功夫！”
可不是么，李嵩就像是在看戏一样。
他高傲地非要唐凛亲自冲裁他——虽然哪怕没有这句话，顾崇优也不会轻易动他。
现在李嵩不仅不会被动，他还在等着顾崇优和商臻这样的天之骄子，请着自己去办事。
“我之前还觉得他幼稚……”罗楼哀声自叹：“我真是年轻啊，傻啊……一个快五十岁的人，哪怕睡死二十年，哪能没有一点本事也足够把我们耍得团团转了。”
不仅是n20加上常林发现了抽丝剥茧之后露出来的李嵩这号关键人物，唐凛和商臻也在商讨如何让李嵩付出自己的能力。
他可以骗别人说自己是陈立峰旧党，和唐凛的关系虽然隐秘没有多少人知晓，但是目前来看，李嵩的立场太过可疑。
又或许是他自己刻意造成这种穿梭其中，却又游离在外的假象。
总而言之，李嵩较之陈立峰，同样的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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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回来啦！”
满身疲倦的六人回到仲裁区的时候，远远就看到有人靠在二楼台阶上朝着他们打招呼。
除了李嵩又能有谁？
但是仍然沉浸在“不管是什么样的大人都很可怕”印象之中的几个小子，都默契地选择忽视了对方的招呼。
罗楼不动声色地朝上面看了一眼，被黎刃推着进去。
常林和五个人打了招呼转身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他毕竟属于研究所，还是要和商臻他们待在一起的。
一行人匆匆忙忙地出门，又在傍晚伴着风雪归来。
唐无乐眨眨眼，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睫毛上都落了雪花。他抖了抖外套上的雪，和李沛辰一前一后从大门进去。
“说真的，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李嵩不可思议了。”黎刃捧着一杯热水，小声地凑过来，向众人说道：“你们猜我刚刚看到了什么？李嵩他居然在挑衅我们指挥长！”
“你把嘴里的热水咽下去，好好说话，什么调戏不调戏的？”罗楼皱着眉毛看向黎刃。
黎刃连忙摇头，“哎呀，是挑衅！不是调戏！”
“管他是挑衅还是调戏，李嵩他不管说什么，我感觉都是一副贱兮兮的样子。”罗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你要小心隔墙有耳啊——”黎刃看了一眼罗楼，继续说道：“毕竟李嵩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人家可以借用空间屏障瞬移，还可以限制生存，隐身什么的估计也不在话下吧！”
罗楼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
黎刃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刚刚看到李嵩想要把头靠在指挥长的肩膀上，结果我们指挥长直接朝前跨了一大步。可是没想到啊，李嵩又继续缠了上去，还说‘你还想不想要了’！”
李沛辰问道：“要什么？”
黎刃摇摇头，“我就听到这么点。”
“要配方？还是要李嵩的帮忙？”
“谁知道呢。”
唐无乐眨眨眼，看了一眼窗外，仍然在飘雪。
五个人各自散去，准备休息。
另一边，顾崇优房间的灯彻夜未灭，李嵩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推开窗户爬了进来，窗户也没管，任凭寒风将雪花吹进房间之中。
“怎么，这么不欢迎我？”
李嵩站在窗边，苍白并且毫无血色的脸上沾着一点儿雪花，他穿得也很单薄，站在风口上完全没有往里边挪动一步意思。
“我并没有邀请你来我这里。”顾崇优头也不抬，淡然开口。
李嵩摸了摸窗户边缘，细长泛白的手指顺着线条一路摸下去，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摸得不是死木头，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可是我来了，亲自来的。”这个看上去病弱无力的男人走进顾崇优，带着一身的寒气，语气冰凉却夹杂着一丝暧昧：“还是说……你嫌我太老？”





[剑三+末世]毒手无乐 第107章
顾崇优竭力抑制住自己想要爆发出来的情绪，他站起身毫不犹豫地远离李嵩。
顾指挥长觉得自己真的是被冒犯了——而冒犯他的对象则是一个水蛭一般会吸人血的男人。
看似无害柔弱，却在得到一点点甜头之后迅速膨胀，直到把攀附的目标吸干！
顾崇优有点不理解唐凛的做法，李嵩这样不确定因素太多的人，不管放在哪里都是一颗□□！但是他又不是统战部要负责的事情，为什么如今要自己来摊上这个麻烦？
他只是不想自己的工作和自己的部下被任何不相干的人打扰，但是李嵩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两者之间的平衡。
“我到底哪里让你们讨厌？”李嵩幽幽地笑着开口问道。
顾崇优却双手环胸，警惕地看着他：“比如你现在自负而不自知。”
李嵩的笑意僵在脸上，他舔舔嘴唇，说道：“我哪里自负了？这一切难道不是我的资本吗？”
“那你说说看，你有什么资格在别人的地盘上随心所欲，甚至是破坏工作进度？”顾崇优依旧一副毫无表情地冷面对着他。
“我随心所欲？把我困在这里的人难道不是你们吗？”李嵩笑了，他想要随意地打量着这间办公室，“我不过是想要过自己想要的自由的生活，可是你们这些一个个有权有势的人，偏偏要随意去掌握控制别人的人生，看着那些可怜人为了生存而挣扎，是不是从心底满足了那种施虐欲？”
“并没有人生而高贵，也没有人生来低贱。”顾崇优面不改色：“你从头到尾就带着偏见看待那些人，不管怎么解释在你的听来都是为了那些阶级找借口。”
李嵩睁大眼睛狠狠啐道：“呸——这些人的嘴脸我看得一清二楚！一个个仗着亲族的蒙阴，轻而易举地在上就碾压了无数人，他们的孩子也同样带着特权出生！而我这样的普通人呢？前十多年为了一个中央军校的录取名额几乎要赔进整个家底，他们却能够轻轻松松地成为人人羡慕的军校生？”
“在中央军校里，像我这样的平民出生的军校生几乎绝迹，你敢说这不是阶级刻意操纵的后果？军校生涯的整整四年里，我就是在夹缝之中生存下来的。”
顾崇优皱着眉毛要打断他，李嵩却识破了他的打算，“呵呵”地冷笑两声：“你大概是想问，我不是和唐凛同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太子爷玩儿的，哪里是我这样的平民能够玩得起的？”李嵩随手拿起了顾崇优放在书桌上的一只笔，“你看你们，连作战在外，拿来鬼画符的笔都是特供，是不是觉得理所当然？”
“你说够了么！”
顾崇优简直像让这个男人闭嘴！
“联盟是几代末世变更下的产物，为了让人类更加有实力对抗末世，异能者基本不会轻易和普通人结合以保证异能基因的传承。我不知道这样一个三岁小孩都明白的基因优化问题放在你这里会变成阶级垄断。”
李嵩双唇微张，忍住了没有反驳。
“你家里费尽家底把你送进军校，你不懂得感恩和努力，却把重点放在和其他军校生的攀比上，不如说你白白浪费了一个难得军校生名额。教育资源稀缺是数十年内都不能根治的问题，如果不能把力气花在刀刃上，那和浪费有什么区别？你想要联盟怎么办？或者说你有信心给出一个完美方案？”顾崇优一点一点地反驳李嵩歪到没边的观点。
“你说他们占着祖上的蒙阴才能获得地位，那你不更加应该怪他们——毕竟出生时无法选择的。要怪就怪你自己的祖先，怎么没能力做得那么优秀！越是身居高位越会将家族教养约束地更紧，你拿个别仗势欺人的例子来以偏概全，难道不是你的偏见和私心？”
“李嵩，你是一个异能者，我不知道中央军校的四年你到底学了什么，但是学了至少好过没上过学。”顾崇优审视的目光让李嵩有点透不过去，他继续说道：“或许，你还没有发现，你已经变成了你所说的讨厌的那一种人。依仗着什么，看着别人在夹缝之中找寻出路。”
窗外的风似乎更大了，越来越大的雪从窗边刮进房间之中，窗户边的地板上已经有了一小摊雪正在慢慢堆积起来。
“你这样和廖莹有什么区别呢？”顾崇优再下一剂猛药，“她至少还能直视心底的欲/望，而你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某种程度上，李展丰和陈立峰会选择拿李嵩当突破口也是有道理的。
李嵩顿时间气得双眼发红：“你凭什么拿我和那个贱人比！”
顾指挥长云淡风轻地端起自己的茶杯：“你不过是比她多了一些资本，并没有比对方强多少。”
顾崇优低头抿了一口在风雪侵袭下变得温温的茶水，再次抬头时，房间内只剩下他一人。如果不是窗口依旧开着，地板上落着一小层积雪，大概都察觉不出来有第二个人来过。
男人走进窗边，伸手将窗户关上，窗帘拉好，室内的温度果然让人更加舒服了一些。
第二天清早，下了好几天没停过的雪终于不见踪影。因为地面几乎找不出没有被雪覆盖的地方，整个视野又宽又亮。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我想要下去堆个雪人，打个雪仗什么的。”黎刃看向楼下，有些遗憾地开口说道。
“你也知道时机不对，今天应该是晴天吧，那得注意一下保暖。”
窗外果然越来越亮，看着就是大太阳的天气。但是融雪比下雪时候要冷得多，成雍穿着一件打底衬衣，抱着胳膊在房间里找他想要的保暖物品。
“话说咱们如果想要试试那个方案，是不是得先去找李嵩？”成雍突然想到他们昨天的讨论结果，有些突兀地开口。
罗楼翘起嘴唇：“说实话，我很不想去面对他。感觉他一肚子坏水，肚子里的内脏都是黑的。”
黎刃怜悯地看了罗楼一眼：“看来他真的给你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罗楼辩驳到：“这不是阴影不阴影的问题，是我压根不想和他这种人打交道。真的很不讨喜——他仿佛就是很喜欢算计别人掉坑的，你越惨，他就越开心！”
“如果我们非去找他不可呢？”李沛辰洗漱完毕，从外面走进来，“毕竟我们老大在李嵩的手底下都没能占得什么便宜。”
黎刃嫌弃地嘟嘴：“噫！才不要——李嵩都那么老！指挥长还那么年轻！李嵩之前不是还伺候过陈立峰嘛，现在人家死了，他就忙着找下家了？”
“话不是这么说吧黎刃，”成雍挑挑眉看向他：“我也不是为李嵩反驳什么，只是觉得，我们指挥长不是那种轻易会被引诱的人，更加不是为了大局利益就去牺牲自己色相的。倒是李嵩，或者说他行事作风一贯如此，所以本人几乎不在意别人用什么眼光看待他？”
李沛辰摇摇头，坚定地说道：“恰恰相反，他非常在意别人的眼光。先不说别人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意思，我发觉李嵩更加在意的是有没有人关注他，是否达到了自己心中的期待值。他这种人，表演欲/望非常强，但是又和表演型人格有一定区别。”
唐无乐手里轻松地转着几把薄刃，白皙修长的手指不会被伤到一分一毫，他走过来淡定地说道：“联盟大不了就把东北围起来废弃个二十年，既然李嵩他手里握着东西却不愿意给面子的话。”
“虽然说，这话很有道理也很中肯，但是我相信研究所，没有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成雍抚着自己的胸口说道，“能够在短短三天时间内发现变种源并且研发出净化配方，我觉得没有什么难住他们。”
罗楼笑着看向自家队长：“没发现你还有这种觉悟，那你怎么不考去研究所？”
刚才还轻松的气氛，几乎在这一瞬间停滞了，成雍笑意僵硬了，随后立刻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我哪有那种搞研究的天分啊……”
是了……他成雍哪里有什么科研天分。
罗楼自知捅到了成雍的伤处，心里愧疚着，嘴上有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黎刃和李沛辰两人配合着，立刻就把话题转向了绝岭，“我刚刚在楼下溜了一圈，听说他们一晚上没能回来，被困在山上了。”
“怎么回事？”
黎刃摇摇头：“他们只是寥寥提了两句，我猜测，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东西，但是又不能轻易放过的那种，所以才没能在规定时间回来。”
黎刃听来的八卦很快就在仲裁区传开了，顾崇优手下的一支嫡系亲队被夜雪封山，据说是遇上了强劲的变种对手。
“我们当初几乎从绝岭南边横穿过去，也没遇见什么可怕的东西吧？”罗楼琢磨着问道。
“当然有啊，那一条雷变种的森蚺不算么？”黎刃顿时就想到了。
罗楼摆摆手：“那不算，能被四个人解决的变种算什么强劲对手？”
黎刃耸耸肩，既然你说不算那就不算咯。
比起n20这边还算轻松的气氛，顾崇优这边简直要大开杀戒了——昨晚上被李嵩坏了心情不说，今天一起床就接到一个不大好的消息。
绝岭比黑河还要早出现问题，这已经超出了他和商臻的预计！




[剑三+末世]毒手无乐 第108章
“现在能怎么办？”商臻匆忙赶到，看到顾崇优的脸色果然很不好。
顾崇优闭上眼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心里现在很没有底气。”
那毕竟是自己亲手带出来的一批嫡系精英，现在说失联就失联。别人只知道是归队时间晚了，但是他不可能不知道事情到底有多严重。
商臻已经做好准备让顾崇优把借给他的人手撤回去，但是迟迟不见对方开口。
在座的都在顾崇优的超低气压下保持着绝对沉默，也只有商臻能问出口这个问题了：“你是怎么个打算，我都会配合你。”
“除了无乐，那边的几个人你暂时先用着。至于仲裁区，这几天大概要烦劳你多照看了。”
商臻心里咯噔一声，一想果然如此。
他想过顾崇优会把唐无乐调回去，但没想过对方会毫不迟疑地把仲裁区大局暂时交到自己的手里。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已经失联了一个小队，顾崇优暂时不会派出更多的人。有些时候，并不是人越多越好办事的。
“我答应你。”商臻的话还没有说完，他随即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不过我需要你无论何时都要先保住无乐的安全。”
一个是超高阶，一个不过是五阶的年轻人，顾崇优自然有这个责任保护自己的直系下属。
顾崇优点点头，“那么，一切就暂时都交给你了。”
唐无乐全副武装准备下楼的时候，碰上了顾崇优的副官，他用最快的语速通知了上级的命令，于是就开始替对方收拾必要的装备。
而顾崇优则在青年进门的那一瞬间将对方拉近来，“有些事情来不及解释那么多，我们现在急着出发，路上我尽量和你说明白。抱歉——”
答应你的事情又没有做到。
唐无乐冷不丁就被套上一个急行背包，和顾崇优上路了。
仲裁区的那一点建筑在视线之中慢慢消失，映入眼帘的是寒风呼啸顶峰烟雾缭绕的，被冰雪覆盖的绝岭南面。
路上，顾崇优已经为唐无乐说明了此行的目的，两人保存能量并不再说话，而是沉默地向着绝岭分队毕竟的路线走着。凛冽的寒风夹带着雪粒子刮过脸颊，让人觉得一阵一阵地疼。
“你还好吗？”顾崇优转过身，看向唐无乐问道。“我们得到半山腰处才能休息，现在这个位置太危险了，必须一鼓作气上去。”
唐无乐摇摇头，他觉得自己穿得稍微有些多。绝岭的寒风比起昆仑常年不停的大雪来说还是比不上的。
普通的衣物和他那些属性十分出色的套装毕竟没得比。
但问题是他如果穿着唐门独有的套装行事，大概会把围观人群吓着。
顾崇优看着青年纤长笔直的腿杆子，跨着军靴朝上行进，有一种别样的利落感。一步一步地，仿佛不是踏在被积雪覆盖的山路上，而是踏在什么人的心上。
“需要我拉着你走吗？”说着，顾崇优像自己的部下伸出一只手，对方抬起头，因为风吹而有些泪意显得湿漉漉的眼睛看向自己，没由地心跳紊乱。
“我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姑娘家。”唐无乐觉得今天的顾指挥长大概是吃了假药，从出发到现在一直在莫名其妙地找话说。
“或许我们应该在正午来临之前，赶到山腰上，并且开始行动？”
男人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没错。”
“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突然间，顾崇优突然拽紧唐无乐腰间紧紧扣着的腰带，这让后者差点没忍住反手将自己的上司甩下山坡。
唐无乐屏息凝神，果然有一股隐隐的动静仿佛在未知的角落里酝酿着。
“我猜是巨型变种。”但是唐无乐很快就否定了小型变种集结成军的可能，能够在这种恶劣环境里仍然活动自由的变种魔植异兽，本事都不会小到哪里去。
“所以你能不拽着我的腰带了吗？它快要掉下去了。”
顾崇优老脸一红，将自己的手从青年的腰间松开。
两人几乎不停歇的赶到南面山腰，往上是氧气越来越稀少的山峰顶，往下是来路被大雪封住的山脚。唐无乐但是可以运起大轻功飞鸾泛月摆脱这种境地，但是顾崇优却不行。
“这里几乎感受不到人的生气，”顾崇优面色不怎么好，显然他的心情依然在谷底。
唐无乐没有想过把自己辛苦培的知心草放出去，绝对会被这冰天雪地冻成一颗颗的呆种子。
他虽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用知心草不代表没有别的办法。青年蹲下来，将一个齿轮大小的机甲人放到雪地之中。
那个小到两只手指就能捏起来的机甲人扭了扭它纤细的脖子，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面孔朝着自己的主人，随后张开双臂，径直走向它认定的目标。
仔细看的话，它几乎没有在雪地上留下任何痕迹。深而厚重的积雪层就能够完完全全将它从头顶覆盖。
“它能干什么？”顾崇优很快就找不到那个迷你机甲人的踪影。
唐无乐面无表情回答自己的上司：“你和我目前都做不了的事情。”
男人喉间一梗，“我用精神力标记了原有的三条路，如果有什么动静，我的计划是宁可一个一个排查也不要分开行动。”
在这种情况下，分开几乎是自寻死路。顾崇优如今不仅要保证唐无乐和自己的距离要控制在自己掌握的范围之内，还得一边抢时间尽快找到绝岭分队的下落。而他们，千万也不要分开才好……
两个人到达山腰之后并没有继续往山上攀爬，而是顺着三条下山原路，试图找到绝岭小队途径留下的痕迹。
“三条路都没有任何痕迹。”唐无乐看着除了他和顾崇优的脚印，几乎一片空白的雪地，“要不就是积雪太厚，遮住了他们曾经留下的痕迹，要不……”
他没有接着往下说，顾崇优也能充分了解剩下的一种可能是什么。
“我现在反而希望这里能够发生什么。”盯着白得晃眼的雪地，顾指挥长叹着气说道。
至少还有踪迹可寻，不至于现在这样毫无头绪地苍蝇乱撞。
唐无乐瞥了他一眼，他们顶着风雪绕着南面山腰一圈，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是对照黑河眼看就要冰封，却依旧活跃着的各类变种的情况来说，绝岭这么平静才有鬼。
或许不是白天？又或许被什么东西掩盖住了它活动的行径？
“这样吧，天黑之前，我们再巡视最后一圈。”顾崇优抬手固定自己背上的装备，看向青年，他仍然保持着冷静：“如果仍然没有动静的话，我可能要用一些特殊道具。”
唐无乐点点头，他计算着迷你机甲人出发的时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它将会在半途中和主人成功碰面。
顺着相反的方向，走得虽然是不一样的路。但是对于两个本来就感知敏锐的人来说，有一点点不对劲的地方，几乎是立刻就被察觉。
“视觉干扰？”唐无乐戴上军用护镜，但是除了视野变得昏暗、光线没那么刺眼之外并没有什么改变之处。
顾崇优发现自己沿着山腰用精神力圈定的线条形状已经被破坏了，不是简单的曲折，而是有规律地弯弯绕绕，仿佛在一个迷宫之中延伸着。
原本应该在半途之中遇到的迷你机甲人也不见踪影。
“我可以很确定我的机甲人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它没有出现在我预计的位置。”
唐无乐的话让顾指挥长有了一个一闪而过的灵感，他想要抓住脑海中的这条线索！
“嗷……吼……”低沉而连续的低/吼声让两人同时警惕起来，他们的五感足够灵敏到瞬间抓住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一片空旷而没有任何遮蔽物的雪地，或者说，雪层覆盖之下，那原本应该是山腰上一块还算平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