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医妃,不嫁渣王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梓同
“晋王妃,说起这事,哀家真该好好说说你!”太后沉声道:“那日蕊儿的马惊了,你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将蕊儿连人带马踢翻在地,害蕊儿险些丧命,所幸你施手相救,否则蕊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你晋王府怎么跟战王府交代!”
“呵呵,太后这话好可笑。”君绮萝说着好笑,嘴里忍不住便笑出声来:“如果当时战王的‘孙女’踩死了百姓又该当如何?那么战王府又该怎么对百姓交代呢?百姓的命也是命,没有说就比皇子皇孙的命更低贱。所以太后,交代不交代的,这话还是少说的好,否则激起民愤可就不好了。”
君绮萝故意将“孙女”二字给咬得极重,听得太后和龙傲心中一惊,心里思忖着她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晋王妃,哀家也没多说什么吧?”太后羞怒的道:“怎么哀家说一句你就要顶好几句呢?这可是为人臣子对一国太后该有的态度?”
“太后的话中每每都存了偏见,又何尝不是针对臣妇呢?”君绮萝扫了大厅半圈,徐徐道:“不怕告诉大家,当时咱们的蕊儿小郡主,险些踩到的就是风少主流落在外的亲弟弟风羽!”
风澜没听过君绮萝说起过这事,这些天他也有几次偷偷到晋王府去看弟弟,也不曾听提及过,所以他并不知情。此时听说了,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晋王妃,不是说险些被撞的是寄住在你府上的那个叫辰星的吗?”龙澈蹙眉,风家乃是东陵最大的马匹供给商,皇室最不愿得罪就是他们,可这君绮萝是什么个意思?是想挑起四大世家与皇室不合吗?
君绮萝淡淡道:“是辰星没错啊,他就是风少主的亲弟弟风羽。”
龙肃离坐在太子的邻座,君绮萝二人的斜对面,闻言面色平淡心里却是惊愕不已。风澜是他想要拉拢的对象,可是这些天他几次相约都被他拒绝了,难道他们早已经结成了联盟?如果是这样,就大大不妙了。
“这样啊?!”龙澈稍作思忖,看向风澜打趣道:“风少主,你与辰星的事倒是瞒得紧呢。”
“皇上此言差矣。”风澜连忙站起来,微微倾身道:“这事还是昨日偶遇晋王妃,微臣见到辰星与家母的容貌太过肖似,一番询问,才发现他果真是微臣始终十多年的小弟。家母为了他,思念成疾,眼睛都哭瞎了。所幸这次来参加太后寿诞,才会有这一番巧遇!时间关系,这个中酸楚,微臣就不一一叙说。不过蕊儿郡主险些撞到小弟的事,微臣却是不知情的。”说着转向君绮萝抱拳道:“谢过晋王妃救命之恩!”
他将他与獒犬相认的时间说到昨天,是为了不为君绮萝招徕麻烦。而君绮萝则是在考校他遇事的能力。这会见他这样说,心里满意极了,淡淡道:“风少主不必多礼,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龙澈点头道:“这事倒也多亏了晋王妃,否则酿成大错就是蕊儿的不是了!风少主,蕊儿郡主也不是故意的,正好你家小弟也没事,不如就算了吧,辰星如今还住在晋王府吧?等明儿,朕命人多送些补品去晋王府,为他压压惊。”
“皇上的圣意,微臣代小弟心领,就不必费心了。”风澜转向龙澈道:“太后的寿诞过后,微臣就会带小弟回北陆,想必家母看见小弟,她的病也能好一大半了!”
“风少主。”龙肃离笑着道:“令弟与晋王妃婶子关系甚好,她的医术天下一绝,何不请她为你的母亲诊治一番?想必她出手,你母亲定会康复如初的。”
风澜希冀的看向君绮萝道:“如果晋王妃肯出手,在下自是感激不尽。”
君绮萝淡淡的睃了龙肃离一眼,这才看向风澜,倨傲的道:“要想本王妃出手没什么不可以的。还是那句话,本王妃看病从来不凭关系,管你是与本王妃关系有多好,抑或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只要答应本王妃的一个要求,本王妃明儿就跟你回北陆为你母亲治病。”
风澜面色一喜,问道:“不知晋王妃有什么要求?”
君绮萝轻描淡写的道:“暂时没想好,不过本王妃需要的时候,自会找你的。”
“这个……”风澜面色立即就垮了下去,左顾右盼着,似乎觉得这个要求太无理了:“这事还需和家父商榷,在下才能做决定,晋王妃见谅。”
“呵呵呵。”君绮萝泠泠笑道:“既然风少主不答应,本王妃也没什么好说的。”
龙肃离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风澜和君绮萝,见君绮萝与风澜的对话等都和对待旁人无异,这才放下心来。
“好了,既然风少主不能答应晋王妃的要求,这事便作罢了吧。”龙澈道:“别的事也不要多言了,别懈怠了太后的寿辰。”
“臣遵旨。”风澜说着便坐了下去。
北堂野看着君绮萝,心中腹诽,这个女人怎么就嫁给龙胤了呢?居然还直言爱他,是真心还是安慰他的?
龙胤感觉到他的视线,狠狠的瞪过去。
北堂野邪笑着对龙胤举了举酒杯,然后一口喝尽。
龙胤一声轻哼,扭过头不再看北堂野。
“皇祖母,咱们也吃得差不多了,孙儿们今日可是都为你准备了礼物为你贺寿呢。”太子龙肃炀起身道。
“呃?”太后面露喜悦:“炀儿真是有心了,快献上来给哀家瞧瞧。”
“是。”龙肃炀弯腰拿起桌下的一只小巧精致的锦盒,牵着罗欣儿的手,绕过席面,跪在御阶前高举着盒子道:“孙儿携太子妃,恭祝皇祖母松柏长青,万寿无疆!”
“好好好!”太后一脸说了好几个好。
金嬷嬷很有眼力价的上前取过盒子递给太后。
太后打开盒子一瞧,直接里头是一颗足有小孩拳头大的夜明珠。虽然夜明珠在皇家来说太过寻常,也没有新意,可是如此大个的夜明珠,当真是极少见的!越少见的,价值就越高,所以太后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乐呵呵的夸太子孝顺。
紧接着各位皇子公主嫔妃都上前献了礼,个个的礼物都极近用心。不怎么用心的,那价值都是不可估量的,是以太后一直都笑米米的没有合过嘴。
再下来就是其他三国和四大世家献礼了。
南疆送的是一只半人高的白玉观音,玉质绝佳,雕工精湛,观音笑得慈和,观音手中的净瓶里头的仙草却是绿色的玉石雕成,看起来青翠欲滴。人们发现,那绿玉和白玉竟然是一块整玉,由此更加提升了此座玉观音的价值,绝非凡品!
西越送的乃是一幅以真金白银拉丝制作的立体山水画,这样的画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其收藏的价值自然不用多说!
北戎则是送的一盆三尺高的血珊瑚,颜色鲜艳喜人,红得纯正如火,不见半点瑕疵。这么大的珊瑚也是极为少见的,更遑论找不出半点瑕疵?
接下来四大世家送出的东西都价值连城,极为用心的。至于东陵朝臣的礼物,早便由专人收取,登记造册了。否则近千人都一一献上礼物,到明天早上也献不完啊!
太后命人将礼物全都安置好后,以酒敬谢了各路送礼的人。
“万德皇帝陛下。”搁下酒杯,北堂野起身道:“听闻贵国有一支无人能吹响的水云笛,乃是郑氏皇朝开国皇后之物,吹动笛子,会看见笛子的外壁有行云流水的壮观景象,不知在还不在?”
龙澈饶有兴致的挑眉道:“北戎太子是何意?”
“是这样的。”北堂野说着从宽大的袍袖中取出一支白玉箫来:“孤这里有一支箫,它的名字叫做奔月箫。听闻与水云笛合奏,可以瞧见仙境般的景象。只是孤研究了近一年,却无法吹响这支箫。”
龙澈顿时失了兴致,淡淡道:“水云笛在我龙氏的国库放了一百多年,也是无法吹响。前次狩猎的时候,朕将它当奖励奖给了晋王。北戎太子要瞧,可问晋王借。”
北堂野顿时看向龙胤。龙胤傲娇的别过脸,理也不理他。
君绮萝倒是兴致浓厚的道:“北戎太子要看笛子也成,不过本王妃要先瞧瞧你手中的玉箫。”
水云笛,奔月箫。一听就像是一对儿。因为自狩猎回来之后,太忙了,水云笛到了他们手上后,她还未瞧过,更别说吹奏了,所以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吹得响水云笛。
“晋王妃要瞧,孤自然是荣幸之至。”北堂野笑着绕过条桌将玉箫送到了君绮萝手上。
君绮萝自动忽略他那过于炽热的眼神,接过玉箫仔细端详了一阵,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端起茶水将玉箫洗了一遍,然后又在北堂野越来越黑沉的脸色中,以丝绢狠狠的擦了几遍,特别是箫口的地方,更是擦得认真极了。
做完这一切,君绮萝将箫口放在唇边吹奏起来,只是“呼呼”了好几下,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这一举动立即引得纳兰明珠一行人的嗤笑:“就你爱逞能,丢脸了吧?”
龙胤淡淡的瞄了纳兰明珠一眼,对君绮萝道:“阿萝给我试试。”
“嗯。”君绮萝点点头,将玉箫递给龙胤。
龙胤接过后并没有立即就吹奏,而是通过箫口往里瞧了瞧。发现箫的底部居然有一个萧萧的凸起,并不明显。
他伸出小手指在箫的底部摸索了一阵,忽然,他感觉到手指刺痛了一下,赶紧儿的取出一看,一粒鲜红的血珠顿时滚落出来,正好滴在了玉箫上。
君绮萝最先想到的是北堂野在箫上做了手脚,正欲发难,却看见玉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着变化,那滴血正在慢慢的晕开来,最后将整个玉箫都染成了火红色。
众人看见这一景象简直是惊呆了,那箫的材质是玉没错,可是为什么玉会吸进血液,变成红色了呢?这种事简直是闻所未闻啊!难道这便是玉箫能发声之谜?
众人想到,龙胤自然也想到了。只见他将玉箫口置于唇下,轻轻一吹,便发出一声清泠悠悦的声音。即便只是一个单音,依旧动听极了,比之普通的玉箫,声音悠扬了不知多少倍。
北堂野一怔,一把从龙胤手中夺过奔月箫来,也不在意龙胤吹奏过。
哪知他对着箫口呼呼了半天,也没有发出半丝声音来。
“奇怪了,晋王能吹响,北戎太子这个玉箫的主人却吹不响,怎么会有这样的事?难道就是刚刚那滴血的关系?”有人疑惑的道。
显然,这个想法不单只是他有,殿内许多人都一样。同时更加肯定是刚刚那滴血的关系!
可是现在问题来了,这玉箫乃是北戎太子所有,却染上了龙胤的血成了吹响它的关键,而主人依旧吹奏不响,这下要怎么办?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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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女医妃,不嫁渣王爷! 218.出丑?
众人都看向北堂野。
“哈哈哈。”北堂野狂肆一笑道:“看来晋王乃是这玉箫的有缘人,孤便成全晋王又何妨?”
君绮萝挑眉道:“北戎太子,这玉箫就算是不被阿胤吹响,那也是一件价值不菲的东西,用作收藏也是极好的。你心安理得的送人,咱们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啊。这样吧,你说个价,合理的话,咱们就要了。要是不合理,这玉箫北戎太子便请收好。”
北堂野定定的看了君绮萝有三息的工夫,淡淡道:“北戎虽然不算富庶,孤却不缺那点银子。这样吧,孤这里有一副对联,晋王妃若是对出,这箫便赠予晋王,权当孤给晋王晋王妃的新婚贺礼好了;再来便请晋王妃将水云笛取来,与晋王合奏一曲,让众位看看笛箫合奏后的奇景,你二人意下如何?”
“嗤。”
君绮萝还未回话,文妃嗤笑一声,有些轻蔑的道:“北戎太子可能不知,晋王妃她从小流落在外,除了医术和易容术之外,并不精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更遑论是对对子吹笛子了!呵呵呵,你这要求啊,对晋王妃来说未免有些难啊。”
董少游与郑克南再次对上一眼,眼中皆氲着清浅的笑意。
高门大户出生的女儿家,不说多精通,但是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两样技艺拿得出手的,可是君绮萝却是半点不懂,未免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一时,不了解君绮萝的人顿时有一瞬的讶异,想到这样一个绝色倾城的人儿居然不懂诗词不通音律,未免太可惜了。当然更多的是不屑,其中尤以纳兰明珠为甚,她自动忽略君绮萝乃是扶苏公子的事,嫌恶的道:“原来只是空有美貌啊!这样的女子为晋王府的女主人,简直是丢晋王府的脸啊!不说本公主了,咱们在座的女子,任何一个都比她强。”那样子好似她才是最配做晋王府女主人似的。
殊不知她这话一出,立即让许多人无奈极了,晋王妃就算在诗词歌赋上没得拿得出手的,可是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连无数男儿都不能比,晋王娶到她不要太让人嫉妒哦。怎么到了纳兰明珠这,就成了一无是处的人了呢?
“不管阿萝是什么样,本王喜欢就够了。”龙胤淡淡的道:“倒是南疆皇室,怎么就培养出这样不知所谓的公主?当真是如翼王所说,连红袖楼的姑娘都比不上!”
纳兰明珠再次听到有人把她堂堂一国公主与红袖楼的姑娘做比较,而且还是她心目中的男神,顿时受伤极了:“我……”
纳兰明晖狠狠的觑了纳兰明珠一眼道:“明珠,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纳兰明珠当即委屈的撇撇嘴,不过想到二皇兄与哥哥商定的那件事,顿时便释怀了。哼,君绮萝,一会儿等着哭去吧!
别人相信文妃的话,北堂野却是不信的。在他看来,君绮萝这样钟灵毓秀古灵精怪的女子,怎么可能会不懂诗词不通音律的?
君绮萝也不说话,等周围的议论够了,这才看向文妃道:“文妃娘娘,你倒是出自太傅府,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通无所不精,只可惜光有这些有什么用呢?教出来的女儿还不是像花楼的姑娘似的,大街上拉着男子,非说肚中有了人家的孩子,让人家娶她!可惜啊,她送上门人家也不愿意要!”
这事在这些天被传得人尽皆知,只是涉及到皇室的颜面,并没有人敢明里议论这件事,但是城中暗里议论的百姓还是不少的。所以龙澈在当天就将龙萧萧给禁足了,就算今天太后大寿都没有放她出来。
龙澈现在心里恨极了。
只是他恨的不是君绮萝,而是文妃这个惹事精!明知道君绮萝就是个逮到什么说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主,你还去惹她,不是找不自在吗?而且君绮萝这个人,你不惹她倒罢了,一惹她,她绝对让你恨不得找地洞钻进去!
文妃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只是她与君绮萝不对付,又是个嘴快的,再加上她的儿子女儿都在君绮萝手上吃了大亏,心里对她的恨意早已经升级到一个制高点,是以在逮到能讽刺君绮萝的机会时,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嘴。
偏巧,君绮萝并没有因为她想要钻地洞就放过她,更加嘴毒的道:“文妃娘娘,你要是闲得发慌,不如为金玉公主肚中那孩子做些小衣裳、小鞋子、小褥子什么的,毕竟没有爹的孩子很可怜啦,就得倚仗你这个外祖母了。”
文妃气恼道:“晋王妃你说的什么话?萧萧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你怎能这样毁她的名声?”
“是吗?”君绮萝讶异的道:“臣妇当日也是这样说的,只是担心大家不相信,就提出给她验身的,她不愿意,我就以为她……”说着很是同情的道:“算了,金玉公主也是个可怜的,她那样一闹,名声也就毁了,也不知道今后还能不能找个好人家。”
殿内的人无不是一头黑线,这晋王妃的嘴太毒了,偏她还做出一副同情心十足的样子,简直是气死文妃的节奏啊。
玉清源被这样强悍的君绮萝也给惊到了,在与凤千阙目光相接的时候,悄悄的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凤千阙得意极了,他凤千阙的女儿,就该是这样张扬、不吃亏的性子!管他丫的是谁,先给他一通排头吃了再说!到时候收不住手,还有老爹断后呢!
文妃黑着脸道:“这就不劳晋王妃你操心了。”
“既然文妃娘娘这么客气,那我便不操心这事了哦。”君绮萝说完便不再理她,转向北堂野道:“想不到北戎太子还是个附庸风雅的人。水云笛乃是阿胤在狩猎大会上赢来送予本王妃的礼物,可是本王妃还不曾吹奏过,是以并不能保证能吹响,不知……”
“无妨。”北堂野不甚在意的道:“只要晋王妃能对出孤所出的对联,孤便会信守承诺,将奔月箫送给晋王!”
“既然如此,便请北戎太子你出对吧!”君绮萝说着对外喊道:“乐笙乐箫,速速回去将我的水云笛取来。”
她注入了内力的声音在殿内听着不大,却是传得隔壁偏殿都听见了。
乐笙乐箫回了声“是”,便施了轻功离去。
她们一走,北堂野便恳请龙澈让人按他的要求送来了笔墨纸砚。
北堂野将玉箫插在腰带上,从小太监手中取过宣纸,手一抖,两幅宽约一尺半、长约一丈半的宣纸并排摊平在地上。这一手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须得辅以内力。会功夫的人能看出,他的内力极强!
北堂野拾起地上硕大的毛笔,在铜盆装着的墨盆里饱蘸浓墨,提笔开始在纸上挥毫泼墨。
临近的人看见他这个阵仗,无不好奇的站起身来,随着北堂野的书写,一字一顿的念道:“白头翁,持大戟,跨海马,与木贼、草寇战百合,旋复回朝,不愧将军国老。”
这是一幅以草药为主的对联,辅以拟人的手法,不可谓不刁钻!
然而抛开对联本身不谈,单是北堂野这一手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的好字,亦让无数人对他高看了两分。
北戎是以数十个部落组成,除了北戎的国都辽城、几个重要的城镇和北戎的边城乃是以条石堆砌的城堡或城池外,其他的地方多数都是住帐篷,他们牧牛羊逐水草而生,对于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根本就不怎么看重。然而北堂野居然写得一手不输东陵人的好字,怎不让人称赞?
便是君绮萝和龙胤都不由对他另眼相看。如果他不是北戎人,如果他的嘴没那么贱,想必他们是可以很好的相处的!可是……
没有如果!
“晋王妃,该你了!”北堂野看向君绮萝道。
此时,殿中不了解君绮萝又关心她的人无不是为她捏了把汗,当然也有看好戏的,比如一直不相信君绮萝会吟诗作对的文妃,进殿后没有说话的沈宛月以及太后等人。当然不会漏掉纳兰明珠了,此时她的表情最是夸张,几近幸灾乐祸。
君绮萝握了握龙胤牵着她的手,没有表现出畏怯,也没有表现得自信,在众人的注视下淡然的走出来,接过北堂野手中的巨笔。
人们发现,那笔足有一岁婴儿的手臂粗,君绮萝如莲藕般细嫩的玉手都快握不住了。
君绮萝并没有立即动笔,而是观察着北堂野写下的对联约莫有一盏茶的工夫,就在有人心里暗骂她“不会就别装”的时候,她才蘸了浓墨走向另一边的空白宣纸。
一笔下去,力透纸背,君绮萝旁若无人的挥动巨笔。
就近的人在她写下第一个字后,无不表现出一副惊骇的表情,便是她身边的北堂野也吓了一跳!
“怎么了?”看见前面的人的表情,有些坐在后面席位的人再也坐不住了,离开座位来到宽敞的过道里,其中竟有好几个在才学方面颇有成就的老者,之前为君绮萝和龙胤婚礼做司仪的国子监祭酒侯敬年也在其中。
对比北堂野的字,有人惊呼道:“天啦,晋王妃的字怎么和北戎太子的字如出一辙?就像是一个人写出来的。”
“不会吧?难道刚刚晋王妃提笔前并不是思考怎么应对,而是在观察北戎太子的笔迹?!”
“这么短的时间居然能临摹得这般肖似,简直就是天才嘛!”
仿佛清水注入油锅,殿内顿时炸开了锅,多数都是对君绮萝的赞美之词。
众人看着君绮萝的眼神,近乎炽热。只是立即的,那些年轻的男子便感觉到有一道芒刺刺在身上,顺着视线望去,见到竟然是晋王在拿眼刺他们,立即的缩了缩脖子,识相的隐藏起眼中的灼热来。这晋王太霸道了,连表现出对晋王妃的喜爱都不行!
看着殿内的场景,文妃、纳兰明珠之流气得险些咬碎一嘴银牙,最后想到北戎太子是让她对对子,又不是比写字,她们便又存了看好戏的心理,等着君绮萝出丑。
殿内的气氛被君绮萝推得老高,然而她分毫不受影响,笔走龙蛇,不过须臾就搁下巨笔。
“红娘子,插金簪,戴银花,比牡丹、芍药胜五倍,苁蓉出阁,宛若云母天仙。”有人念道。
“两幅字几乎看不出是两个人写的,不错不错!又以草药对草药,辅以相同的手法,对仗工整,妙妙妙!”侯敬年捋着胡须点着头,看着地上的对联,满眸赞赏。
“多谢侯祭酒夸奖,微末技艺,不足以道。”君绮萝对侯敬年的方向微微倾身,算是晚辈对长辈的尊重,却是气惨了龙澈和太后。这分明是把侯敬年一个臣子与他们同等对待啊。
文妃又想作梗,被她身边的香妃拉了拉衣袖,立即想到刚刚的事,便紧闭着嘴,生怕自己不小心又骂出来,惹一身骚。
侯敬年吓了一跳,赶紧的避开一边道:“晋王妃此举折煞老夫了。”
“侯祭酒为本王妃和阿胤的婚礼做司仪,我二人因为太忙还不曾登门道谢,本王妃此举权当对侯祭酒的谢意吧。”君绮萝说着对侯敬年再次倾了倾身。
见君绮萝这样说,侯敬年也不再躲避,笑着道:“既然晋王妃如此客气,老夫便心安理得的受了。”说着转向北堂野,“北戎太子,不知对我国晋王妃的应对可还满意?”
“啪啪啪!”北堂野连击三掌,然后将玉箫递给君绮萝,勾唇笑道:“晋王妃的应对,孤满意极了,这玉箫便是晋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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