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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如花美眷amp;nbsp;amp;nbsp;似水流年
罗柔听着,不屑地撇了撇嘴,又不是不知道她出门,母子俩生气又抽哪门子疯,漫不经心地问:“那他们一早到底去哪儿啦?”昨儿不是说要去赴宴么,不太像啊,早早就出了门,这个点儿就回来了?
小九缩了缩脖子,机灵的眼珠转了又转,小心翼翼地觑着她道:“不知道。”罗柔停步,手在他面前一摊,说:“圣代拿来。”小九便苦了脸,左右瞧了瞧四周,悄悄地道:“我也只是听司机说了一嘴,”声音压得愈发低,说:“好像老太太要给恺哥介绍谁吧,去的是一处很隐秘的屋,结果出来的时候脸色就很不好看,老太太在后跟着,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车上倒也没什么,回来才发作,摔了好些个瓷器呢。”说完也不待罗柔反应,一溜烟地便跑了,末了还加了句:“我就晓得这么多啦。”
罗柔不似十几岁的男孩儿这般单纯,老太太介绍的人,能是什么人?肯定是相亲去了吧,她始终觉得自己配不上她的宝贝儿子,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对陆家的生意自然没有任何帮助。更何况她们俩又彼此看不顺眼,逼陆恺另娶更是情理之中。只是不知道,他的想法呢,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当年醒来的时候,陆恺告诉她,自己一家去国外旅行,却意外遇难,飞机紧急迫降,她是仅存的几个幸存者之一,父母均在事故中丧生。大概是不能接受亲人离世的悲痛,又或许是当年的空难带给大脑太大的刺激,导致她本能地不愿回忆起以往的种种,因而对往事本能地选择了遗忘。
进了屋,陆恺果然脸色阴沉,正坐在沙发抽烟,见她进门,脸色稍稍和缓,却并未主动开口,只眼眨都不眨地看着她。罗柔满腹心事,正不想说话,眼神略过他就要上楼。
她随心所欲惯了,以往陆恺宠着她,倒不觉得如何,此时见她这般却觉心凉,想起母亲的话,心下一阵烦躁,果真要娶别的女人么?如果告诉了她,她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去哪儿了?”余光瞥见人已走到了楼梯口,陆恺沉声问了一句。“你不早知道了么?”罗柔无甚感情地回了一句,事无巨细,杨锐都会回给他吧,何必再来问她。
陆恺捻灭了烟蒂,再一抬头,人已经上了二楼,纠结只是一瞬,起身跟了上去。
卧室,罗柔半躺在沙发里,淡淡地道:“等过些天,我搬出去,你把证件给我吧。”陆恺眉心一跳,问:“怎么了?”她便笑了笑,若无其事地道:“没怎么,就是觉得我再住下去不合适。”
陆恺心下一凛,走上前,单膝跪地,半伏在她身前,轻抚她的脸,说:“谁跟你说什么了?”见她不做声,又道:“你是我老婆,谁敢说不合适?”罗柔的眼神却并不看向他,只朝他扬起手,极轻地反问:“是么?结婚证呢?”
陆恺脸色变了,强压着怒意问:“你什么意思?!”罗柔却又显出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态,闲闲地道:“没意思,瞎说的。”
她实在反常,陆恺将她抱起,看美人娇娇软软地蜷在自个儿怀里,心中方被填的满满当当,人不是好好儿的在他怀里待着么,她不会跑,也跑不了。
罗柔本安安静静地,却在近床时忽地问了一句:“我想去京城玩玩儿,你带我去。”陆恺一顿,神色如常地回她:“好,等闲下来,我马上安排。”
转瞬又想起眼前这一摊烦心事,陆恺心知,母亲所说句句在理,他们在此地根基未尾,若想在短时间内起复,必要有当地的上位势力支持,而联姻则是最好的结盟方式。
更何况那位小姐,端的是一位美人,哪怕是站在罗柔面前,大概也只逊色一分罢了,放在女人中也是顶尖儿的姿色了,父亲位高权重不说,其人也是知书达理,温柔有佳,的确是妻子的最佳人选。
只是,陆恺神色复杂地瞧了瞧她,到底是要委屈了她。
“乖,这两天去咱们的岛上玩玩儿,别气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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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边的海域上,几个年轻男子或坐或站在一艘sea-stella 63游艇上,望着前方不远处的小岛,指挥着掌舵人将人开过去。
“前两年来的时候那地儿还未开发哪,现在听说已经卖了。早知道出售老子就要了,风景多好啊。”
游艇速度很快,待离得近了,其中一人指着前方道:“快看,岛上有人。”
这一吆喝,众人都饶有兴趣地去瞧,有人邪笑道:“啧啧,还是个女的,瞧那身段儿,跳的是雀舞吧,还在岛上最高处,太他妈美了!”
傅寒仰头,海风吹拂,美人遗世而舞。
锦绣山河美,
光辉大地春。
宝剑英雄立,
飘飘仙子舞。
浅蓝绿渐变织锦缎纱裙在旋转中如孔雀开屏般在海风中飞扬舞动,她如自然的精灵一般,似要羽化成仙,乘云归去,双臂伸展,飘袖翻飞,纤细的颈缓缓回转,回眸一瞥,任何言语都难描述其美之万一。
仙雀之舞,因她的绝世容颜和倾城之姿而造就。高腰裹胸纱裙之上,漂染的织锦裙摆上点缀着若有似无的雀羽,耀光之下,她垂眸旋舞,顿时晶光闪闪,美不胜收。
在场之人无不折服。为此舞,更为人。
一人颇为讶然的道:“看,那裙身不像一般的类雀羽状,那是……”他低叫一声,说:“啊,是镶嵌的蓝宝!”
唯有钻石,方如此夺目。
众人皆怔在当场,丝毫无人注意远处正有人快步奔来。何冠宇最先反应过来,喃喃地道:“是她……竟然是……”话未落已意识过来,不由去觑身旁之人的脸色,却只见他下颔绷得极紧,架着黑超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情绪,一派平静。
两个保镖模样的人走过来,下驱逐令,用英语道:“不好意思,这里是私人岛屿,不允许外人登岛,请立刻离开。”
傅寒没作声,目光却紧锁着不远的方向。她似是发现了这边的争执,冷星般的眸子垂射过来,却只在他面上一掠,瞬间移开了。
衬衣被海风鼓吹的呼呼作响,他的心也被噬空——她的眼中无惊,亦无喜,有的只余淡漠。
他成了于她而言的陌生人。
远处有直升机的声音传来,虽隔得远,傅寒却分明看到她蹙了眉,随即转身而去。
保镖仍在催促,试图驱逐。
罗柔已走到海岸边的躺椅处,她来这儿散心也有几天了,好容易心情舒爽了些某人就来了,一时心烦,自然没了好脸色。
不远处争执犹在,她倒有了好奇之心,这些人个个儿气度不凡,为首的那个虽戴着墨镜,可他的视线却一直黏在自己身上,便有些不悦,走过去,淡淡的道:“你们是谁?”话虽这般问,眼睛却只盯着目光放肆的那个。
傅寒摘了墨镜,轻声反问:“不认得我?”
罗柔只觉他这话极怪,侧头问:“我该认得你么?”傅寒倒抽一口冷气,正要开口,却见她身后有数人奔了过来,个个儿神情肃然。
“小姐,出什么事了?”为首的一人问,目光却在谨慎打量对面的这些个年轻男人,不动声色地将罗柔护送在自己人的保护圈,看上去是防备,实际上却是隔离,似是生怕她和外人接触。
罗柔瞥他一眼,动作挺快的嘛,不到半分钟就赶了过来,即便陆恺不在也不敢擅离职守,当真是忠心。
那人跟保镖交代了几句,便不再理这不速之客,转身低声对罗柔道:“二少已经到了,小姐还是别让我们难做,回吧。”
话音刚落,远处的机翼声已渐渐近了,身后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小柔!”
罗柔回头,正见陆恺站在不远处,身后是引擎尚在轰鸣的直升机,她浅浅一笑,朝他走去。
陆恺一把将人揽在怀里,狠狠地吻向她的唇,几天不见,他快想死了。
怀里的人却不那么柔顺,双手不停地推拒着他,陆恺这才意识到,还有些故人在呢,扶着她的腰走过去,站定,说:“真巧。”
他充满占有欲的动作掐的罗柔有些疼,她不满的想挣脱,却被束缚地更紧,她不自觉地看向他的脸,却见陆恺正和对面的男人对视,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罗柔,我老婆。”陆恺这么跟那男人介绍她。





合离 第53章 傅寒
薄唇微扬,傅寒淡淡地道:“是么?”阴云遮住他的眼,像是要落雨。他看向某人怀里的她,那双浓密的睫毛下显得愈发灵动俏媚的黑亮双眸正盯在他的脸上,好像她在辨认他一样。这黑色的眼珠,午夜梦回,他曾数次忆起,定神时一泓清水,顾盼如流星闪耀;而今,这犹如浸在清水里黑色玻璃球般一双眼,正在辨认他。
呵。
罗柔也在望着他。这个人的眼睛真厉害,一双炯炯的有光的黑色眼眸,充满了情感、冷漠和火焰,一旦安静,那双眼使他的脸流露出一种悲哀的神思,他的眼窝,陷得极深,拼命地往里缩,像个能摄人魂魄的无底洞,谁碰上这般噬人的眸光都会掉进去。
她不自觉地朝他迈了一步,就见他身形微动,浑身都绷紧了似的,她便踟蹰了,怔愣间,腰身再次被身后人揽住,听到陆恺说:“几年不见了,改天定要约个时间好好聚聚。”与其他人寒暄几句,拉过罗柔转身离开。
“既然如此,不如今儿就定了日子。下月十三,我订婚,到时,欢迎你们前来观礼。”傅寒在身后扬声道。“好。”陆恺应了声,却并未回头,反而猛地打横抱起罗柔,大踏步朝远处而去。
罗柔攀着他的肩,不禁朝后看了一眼,海风太大,长发遮眼,她大概是看错了,那人放肆打量她的目光中,似乎有一闪而逝的痛。
她垂眸,撇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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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飞机上,陆恺一直阴沉着脸。他有气却从不会发到她身上,身边的一众人却都遭了秧,个个儿苦不堪言。罗柔却只托腮看向舷窗外的云层,碰上这种时候,她高兴时才会主动给他台阶,不然就任他唱独角戏去,完全不理会。殊不知,她越如此陆恺越火大,伴随愤怒呼啸而来的,是再次失去她的恐惧,几年的小心翼翼,终究是防不胜防。
一路奔波,待站在陌生的雕花大门前,罗柔蹙眉,问:“这是哪儿?”“新家。”陆恺简短的答,正要去牵她手,罗柔却一避,躲开了。
“金屋藏娇么?”她冷睨他一眼,再打量气派的豪宅,却似毫不介意一般,率先进了大门。
陆恺长舒一口气。
杨锐跟上来,低声说老太太让他回家一趟,要事。
陆恺冷哼一声,烦躁地将刚放进嘴里的烟摔在地上,转身大踏步进屋,留下一句,“晚会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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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少了个‘外人’,徐荣茹便再不用避讳任何人,就坐在客厅等着儿子。
陆恺进门,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不是让你把她送走吗?怎么又给带回来了?老二,你是非逼着我动手是不是?!你别忘了,当年,我答应留下那孽种时你承诺过什么!”
陆恺脸色都变了,他猛地起身,深吸一口气,低哑地道:“妈,答应您的,我一定做到,但不是靠……”
“呵,”徐荣茹冷笑着打断他,“没了那小贱人,你就无所谓了是不是?陆氏为何一夕倾覆?你大哥他……”她哽咽着说不下去,闭了闭眼,咬牙道:“阿恺,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她已经忘了。”
“你呢?”徐荣茹冷冷地反问,“你也忘了么?嗯?全都忘了?”
这是几年来的老话题了,陆恺不胜其烦,转身就要走。徐荣茹在背后厉声道:“我今儿把话搁这儿了,你再跟我发火儿也没用,下周末王家的满月宴上,无论如何,你必须去。”
陆恺抬步,没出大门就听母亲冷冷的道:“否则,你知道有什么后果!”
客厅里噼里啪啦的一阵脆响,佣人都躲得远远的,害怕自己被盛怒下的老太太被波及,没人敢来收拾。只有容姐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拿过一旁的织锦披肩盖到徐荣茹身上,叹气道:“小姐,您这又是何必呢……”
徐荣茹的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狠辣无情,“我真后悔,当初一时糊涂留了那孽种,早知道……”她没说下去,容姐却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见她气得狠了,倒不敢再劝,只低声道:“被弃在那种地方,跟自生自灭也没两样了,小恺能做到这份上,可见还是下了狠心了。”
自进入徐家五十多年以来,容姐的心里除了她的小姐就是她的小姐。她不曾婚配,更没有收养任何子女,将其所有年华都奉献给了她的主子,且无怨无悔。她见识少,更不曾了解过时事政治,可即便这样,容姐亦晓得,在那个可怖的地狱,贫穷、瘟疫、艾滋、死亡这些是再普通不过的字眼。小恺说那孽种早已死透,并非敷衍之语。
徐荣茹却握紧了拳,鼻孔哼出一声怪异的笑,阴阳怪气的道:“他要是真的狠心,当初就该让那小贱人亲眼看那孽种如何被折磨而死,而不是刺激她失忆,抹去她所有感知。”
容姐还想说什么,见徐荣茹一副疲惫的模样,闭目仰躺在沙发上养神,倒也没再开口,转身准备去叫人过来收拾地上的残渣。
“去找阿三查查,要是还在的话,务必斩草除根。”
容姐一凛,心下迟疑,试探地问:“小姐,何必赶尽杀绝哪,或许,真是小恺的也……”
徐荣茹一个眼风过去,冷冷地道:“我不管是谁的种,我只知道,ta那狠毒的妈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生生害了我儿一条命!一报还一报,上天公平的很。”
她处在盛怒,容姐不敢再说,悄无声息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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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恺在跟那人视频通话。
“她见了以前的人,会不会有事?”陆恺还记得上次他的话,长时间用以往刺激她,未必没有想起往事的可能,这才是他忧心所在。
对方有一瞬的怔愣,待反应过来后方道:“短时间内不会。她当时的反应呢?有惊疑或是其他情绪吗?回来后有没有异常的举动?有主动问起往事吗?”陆恺摇了摇头,说:“没有,她很平静,回来途中问了两句,仍是以前的那套说辞,她没怀疑。”
对方摇了摇头,“越是平静越可能是起了疑心的,不过她却又向你直白的问起,倒又显得正常。你也别太担心了,这种事儿,说不好的,要真想一劳永逸,绝不能再让她接触以前的任何人。”
陆恺默了默,半晌才道:“行,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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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苑书房,傅华年语气不善的打电话,硬邦邦地道:“说的带人回家,人呢?!你骗鬼啊!”
这话就一个意思,老子急匆匆地带着你娘回来了,你小子还不麻利儿地滚回来接驾面见?!
傅寒抚了抚额,试探地道:“要不,您再环游一圈再回来?其实吧,我这儿不急……”
傅华年那个气啊,噼里啪啦地一顿臭骂,末了甩下一句话:“晚上滚回来吃饭!”
“姐,你下周什么安排啊?”餐桌上,傅寒懒洋洋的问。傅冰怪异地看他一眼,倒也没隐瞒,凑过去低声道:“我要和韩冷去看小舅妈,怎么,你有事?”
傅寒扬了扬唇,抿了口酒,淡淡地道:“没大事儿,只是想跟你们同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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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柔站在二楼栏杆旁,冷眼看着楼下的登对男女被包围在众人之中,浅笑颔首,与宾客寒暄。她抿了口酒,胸口有些闷,厅内的气氛让她不适,进来也才不过三分钟而已,恶心的人想吐。
陆恺还是骗了她。
罗柔是从陆老太那儿偷拿的邀请函,倒不是想来搞破坏,只是想来看一看,他说的话,到底能不能做到。
事情已然如此,罗柔倒也无所谓死心与否,心寒之余,她只在静静思索着今后该何去何从,经由那场变故,她早已是孤身一人,这几年尚有陆恺宠着,而今他亦离她而去,从今往后,真的只剩自己一人了。
宾客众多,罗柔悄无声息地下楼,穿梭于人群之中,眼看着要接近大门,厅内却突然传来些微的骚动,她不甚在意,只想离开这是非之地。
傅寒不经意地一瞥,竟在这里看到了她,讶异之余,正见那人正提裙静悄悄地朝外走,心中一动,转身就要上前。傅冰拽住他的衣袖,低声问道:“你干什么去?”傅寒亦压低了声音,说:“遇到个熟人,马上回来。”说着竟不顾傅冰阻拦,径自去了。
罗柔正站在路口张望,有些迷茫地不知该往何方。她所有的证件都在陆恺那儿,即便要走,也无法订机票。一时烦躁,抬脚就朝前走。却不妨身侧突然驶停一辆路虎,差点儿刮到了她,便有些不悦,侧目怒视驾驶座上的那人,却不妨一瞥之下,随即怔在那里。
这个男人,是上次岛上遇见的其中之一……
傅寒下车,替她拉开副驾车门,紧盯着她的面庞,说:“上车,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无头无脑的一句话,谁认识你呀,罗柔白了他一眼,没打算理他,侧身绕过他朝前走。
“难道不想见见你真正的家人么?”傅寒只说了这么一句,见她果然迟疑地停了脚步,微微勾了勾唇,哑声道:“他们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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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柔被带到一酒店,房门前,她皱眉看向一旁的男人,他在跟自己示意,按下门铃。
她毫不迟疑地做了。
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英挺之中透着三分儒雅,乍一见到她的刹那,双手死死地攀上了她的肩,低沉的男声满是激动。
“小柔?!”
只这一瞬,她便肯定,那个男人所说,都是真的。
她是罗柔,生于京城,长于罗家,是罗祥彬夫妇最为钟爱的幺女。
罗祥彬几近无法自持,直到了屋内,仍紧紧攥住女儿的手,她喊痛也不肯放,双眸紧紧地盯着她面部每一分表情,似乎怕一个眨眼,宝贝女儿再次消失不见。
秘书带来了罗柔从小到大所有的视频资料。罗柔看着,却无一分表情,虽有一丝触动,却无半点儿印象,茫然而懵懂,然而血缘之亲让她坚信,她的的确确是罗家的幺女。
此次罗祥彬亲临,因是秘密出行,加上公务缠身,实在不宜久留,因此在征得罗柔同意后,一行人连夜乘专属军机返京。而直到临行之前,傅寒都没再和罗柔说过一句话。
飞行途中,罗柔闭目养神之时,想起在那男人车上时,他说过的一句话。当时他简短地说了罗家的情况,而后她便问,“那么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那人嗤的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回她:“没,一个被窝睡过的□□而已。”




合离 第54章 罗柔
回到所谓的‘家’,罗柔仍是很不能习惯,父亲的嘘寒问暖,祖母的殷殷问询,还有和她年龄相近少妇的莫名垂怜,都让她感到莫名的窒息,漂泊归来,依然寻不到丝毫的归属之感。
倒也有例外,比如有一名叫冯音怜的女生,刚一见面便抱着她又哭又笑,眼泪横飞蹭了她满肩,活像大白天见了鬼,嘴里啰嗦个不停——梦想总是要有的,这不就见鬼了么,弄得她哭笑不得,却莫名觉得亲近温暖,后来才得知,这是她自小到大的玩伴,除了姓氏不同,大概跟亲姐妹也没差了。
感动讶然之余,内心却仍充盈着不舍。
京城的第一晚,他便打了电话来,初初并不开口,默了数秒,方低沉一叹,哑声问:“小柔,你又一次离我而去了么?”
她回以无声。
两厢便只余清浅的呼吸声。末了,罗柔仍是问了:“我的记忆,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陆凯便低低地笑了,说:“意外。”罗柔便觉心内熨帖不少,抿唇再问:“问什么要瞒着我?”不提何事,只这么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凭他去猜或是想,她总能得知自己想要的答案。
“完完全全地拥有你。”他的话音里含着清浅的笑意,却莫名地蕴了一丝悲凉,罗柔默然。他浑不在意,继续道:“至于订婚,我总想着,终有两全法,让我尽孝振家之余,仍能不失所爱。”
顿了顿,他又自嘲似的一笑,道:“现下看来,总归是我的痴心妄想。”
罗柔鼻尖一酸,攥着手机的手已咯出了青痕,哑声道:“阿凯,我都记得的,永远记得……”
他恩了一声,轻声近似呢喃着道:“可你不会回来了。”
收线之前,陆凯说:“小柔,我不后悔,对你所做的一切,永不后悔。”
他唯一失算,是让傅寒遇见了‘死而复生’的罗柔,命中注定,他带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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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罗祥彬坐在客厅,余光瞥见女儿下楼,忙招呼她:“小柔,你哥回来了。”
罗柔立在楼梯半腰,垂眼看着楼下的人,对方先是扬起微笑,随即张开双臂,朗声朝她道:“小柔,欢迎回家。”罗柔茫然地目光瞧向自己的父亲,待得到肯定的眼神,方缓步下楼,却到底无法自然地叫出一声‘哥’。
罗鹤却不觉尴尬,父亲已将事情大概告知了他,据医生说,她的记忆缺失的太久,若想恢复也非一朝一夕,唯有尽人事听天命。曾经那般耀眼夺目的女子,现如今对着家人也是这般冷情的模样,着实令人唏嘘。
极短的寒暄过后,罗柔的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大门。见此,罗祥彬忍不住问:“小柔,你在等人?”罗柔摇了摇头,轻声道:“妈妈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闻言,罗鹤不由困惑地看向自己的父亲,难道她还不知道,父母已经分开多时了吗?还是说,父亲打算一直瞒着她?
清咳一声,罗祥彬沉声道:“她在国外还有要事,一时回不来。”说罢,也不待众人反应,撂下一句:“都好好准备吧,晚上一起去国宾馆。”起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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