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情春城

用杨二办公桌上古董式的电话机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后，我的心里忽然有些紧张，电话那头杰哥“喂”了两下都没敢出声，直到他在那头问“是老二吗？”，我想起杨二刚才那句“你知道老二是什么吗”时才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
我原以为自己这个无心之举会让杰哥不高兴，但话筒那边的语气却让我放下心来：“哦，是胡贰兄弟呀，叫你老二也没有错，音同字不同嘛，你跟杨二都很二！”
一个幽默的老大会让做兄弟的轻松不少，我算是跟杰哥学到了一点知识，赶紧叫了声“杰哥”后，把昨天的几件事情简略向他说了，杰哥听完后说了句“下午3点办公室等我！”就挂了。本来我还再想说玉丹姐的事，但电话中已经传来了“嘟嘟”声，看了下桌上的古典闹钟才12点半，我便干脆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下，这一天来可以说跌宕起伏、又惊又累，加上一夜未能合眼，才一躺倒顿时便沉沉睡去。
我是被一个打电话的声音给吵醒的，睁开眼睛后听声音正是杰哥，我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继续闭上眼睛竖起了耳朵，倒不是我有那窥听的嗜好，而是因为我听杰哥打电话的语气很是不好，怕就这样起来后尴尬。
“已经查实就是他们做的了，你还要包庇到何时？过去我就说过，借杨大力那事将他们连根拨起，你偏不同意，再这样下去，迟早他们要找到我头上来。”
“不承认又怎么样，连那睿智大和尚都承认了，就是陕西佬做的，我还会冤枉他们不成？”
“行了行了，我不和你争辩，但如果我对他们下手，我希望你不要再来责怪于我！”
“你……你……”
“好，行了，我知道了！另外一个事是阿娴肚里已经查出来了，是个代把的，高家有后了！等她生了后，我想把小雪也送过去那边上学，具体的安排情况到时候亲自跟你说。”
“嗯……爹，再见！”
杰哥挂了电话后，我感觉他向我走来，正犹豫什么时候假装醒来比较好，以什么样的姿势爬起来才够自然时，屁股上竟挨了一大脚。
“装，给老子装，再装老子踹死你！”
我一个激灵爬了起来，惶恐不安地看着一脸恕意的杰哥，幸好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在，否则我这一下可糗大了。
“泡茶！”杰哥坐下后吩咐道。
我也不敢答话，我一向是个不太怕人怕事的主，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与人在一起时的压力，听了杰哥的话后便乖乖地烧水、洗茶具、切茶、洗茶……。
杰哥坐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笨拙地操作了一会后，“噗嗤”一声笑了，接过我手中的茶夹，娴熟地重新泡了起来。
当一杯醇香的普洱摆在我面前时，杰哥把茶夹递给我问道：“会了吗？”
“一点点，不过实际操作起来估计还要练练。”我回答完后，内心轻松了许多。
杰哥忽然起身去办公桌上拿了个大紫砂杯是过来，切下一块茶叶直接塞进杯里后冲进了满杯开水，见我有些不解，笑着说道：“其实我最他娘的讨厌茶艺。”给大杯里的茶泡好后喝了一口又接着道：“但我的茶艺可是专业级别的。”
经他这么一打诨，我已经不再紧张，但仍旧没有接他的话。
杰哥也不以为意，自顾道：“大杯喝茶是性格的问题，但这茶艺嘛，却是台面上必须的礼节。大杯少了些许雅兴，而茶艺则失去了一丝本色。”抬起紫砂杯喝了一大口后向我问道：“你喜欢茶艺还是喜欢大杯？”
我知道杰哥的话定有深意，放下茶夹想了一下后回道：“本来我想说要看场合，但这东西操作起来太麻烦，还怪烫手，所以我还是选择大杯，甚至以后都不想再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东了。”
“但如果你现在是在招待贵宾呢？”杰哥放下茶杯接着问道。
“如果我是主，那不管是谁都得按我的方式来，包括喝茶，不是说入乡随俗嘛！如果我是宾，我就只管喝茶便是。”我再次拿起茶夹又放下道：“所以这功夫茶，从此后老子就不玩了！”
“哈哈哈！”杰哥终于被我那句话和那个动作给逗乐了，笑完后居然还鼓掌道：“说得好，杨二那亮蛋就是少了你这份霸气。不过你却少了他那份内敛，所以你还得多向他学习。”
我点了点头，要说霸气，我见过的人没一个能赶得上眼前这尊大神，因为只有他今天让我有了先前那种紧张压抑的感觉。我记住了与杰哥这看似插曲的一段交谈，因为这几句玩笑般的谈话对我非常具有教育意义。
说完了茶的事情后，杰哥对我道：“昨晚受惊了吗？”还未等我回答便又接着道：“可惜场面小了点，要是把对方给弄残一两个那就有看头了。”
“他们人多！”我看那样子杰哥好像对我们兄弟的表现有点不满似的，便轻声解释道。
“嗯，这倒也是，我们没吃大亏已经算是不错了。”杰哥住沙发上一靠，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事，已经查清楚了，来的人是五省庙四川堂的民工打手，雇他们的人陕西公社那群矿霸。你要是咽得下这口气就算了，要是咽不下，大可召集兄弟们去把他们给一窝端了，这对明月来说不是多大点事，但最好别死人，那些陕西佬可是有大后台的。”
我心中思绪万千，有些感慨地道：“算了，等我哪天弄明白原委后再说吧，不过这笔账可不能算，迟早我要把它给结清的。”
见杰哥不置可否的样子，我想起还有个重要的工作没汇报，就是那张副市长说的他儿了要移民加拿大的事，于是便搁下刚才的话题，向杰哥说起这事来。
我是原话转告的，杰哥听完后一脸严肃地问道：“他说的是给高承杰传话？你没提李杰？”
我点了点头道：“杰哥，二哥说你的真名叫李杰，昨天李志海问我明月的老大是谁，我便回答李杰，张副市长却说你是高承杰，这……”
杰哥知道我想问什么，不等我说完便插道：“我是你的杰哥，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身在明月，记住杰哥是你的老大就行。关于李杰和高承杰的问题，我可以告诉你，李杰是明月帮的老大，这虽然没有公开，但知道的人也不少；而高承杰是明月公司董事长，这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感兴趣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很少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你懂了吗？”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李杰和高承杰都是杰哥，虽然有点不解他为什么很在意张副市长对他的称呼，但我也没问，只是有点自言自语般地道：“有这种父母官，真是人民的不幸呀！”
杰哥没理会我的感叹，只是安排道：“这不是什么难事，你和杨二商量着去办了就是。他说的城中村项目嘛，不知猴年马月，现在明月公司的主要任务是把北市区这个项目搞起来，你可别忘了我之前交待的，多找机会来接触下公司的管理，日后还有更重要的工作任务给你。”
我想拒绝，但却说不出口，看他的样子好像说完就要离开，于是赶紧道：“杰哥，还有一个事！”想起他和玉丹姐的关系，我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继续道：“我答应了玉丹姐约你再见她一次。”
没想到杰哥想都没想就答应道：“好，她虽然是个跳梁小丑，但好歹我们也有过肌肤之亲。男人嘛，总不能提上裤档就不认账对不？”看了看手表后道：“干脆改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时间地点一会让超子告诉你。对了，她知道你是明月帮的了吗，你不会傻到已经告诉她我是明月帮老大了吧？”
我心中一凉，还好那晚没把谱摆得太大，赶忙点了点头，嘴里却连声道：“没有，没有……”





惊情春城 第四十四章 荒唐的分手宴
按照杰哥的意思，我把亚彬、刘文、玉妮和小敏一起约上后，于黄昏时分来了翠湖边上的一个大酒店。进入明月帮后给我的最大收获就是长见识，要是此生老老实实打工的话，我估计一辈子也别想知道吃饭的地方居然可以如此豪华，包房里的服务员居然都是一对一的。不过我可不能让杰哥笑话，更不能让罗永超那个老乡笑我土，虽然我知道他也不敢。
超大包房里那张电动缓慢转着的大圆桌上，我们均向杰哥寒暄一番后便陆续入座。先前我本来想叫上跃子以当安慰的，那家伙在医院包扎好后也没多大点事，但一想不妥，他虽然不知道杰哥是本帮老大，但却知道罗永超在明月是非常大的一角色，要猜出点什么的话可就不好了。连叫上亚彬我都有点后悔，我这表弟可是已经知道我底细了的。
还好罗永超和杰哥都没对我表现出异样，像和大家一样客气地打着招呼，否则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收场。
玉丹姐的表现还算正常，我先前还一直担心她太过激动引起什么麻烦，因为前天晚上她那情绪可太吓人了，现在想想，那时多半是被亚彬给气的。
杰哥很自然地拉着玉丹姐坐在他的旁边。待菜上得差不多时，罗永超拿出了两瓶白酒和三瓶红酒让服务员打开，我见到酒瓶就激动了，夸张地对刘文和亚彬道：“看来我们又沾玉丹姐和杰哥的光了，这可是传说中的茅台酒呀，听说一杯就得我们一个月的工资呢！”
杰哥客气地道：“你们都是玉丹的好兄弟、好妹子，怎么能这么见外呢！这些东西是别人送我家老爷子的，我也是借花献佛而已。”
罗永超附和道：“要说贵嘛，这两瓶大茅台还不及一瓶那红酒呢。杰哥一向对女人特别好些，幸好我要开车不喝酒，否则我可有意见了。”
“就你会卖我的马！”杰哥佯愠道。引得我们齐声欢笑。
气氛一下轻松了许多，当然这不包括小敏和刘文，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感到过先前气氛的不对劲。小敏天生单纯，不会胡思乱想；刘文那家伙则纯粹是来打酱油混吃的，永远是那幅你的的事我不管的态度。这让我不得不感慨：糊涂也是一种境界、更是一种福气呀，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
那天的菜看起来都非常珍贵，价格应该也不菲，但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我觉得没有小敏做的好吃，我那女朋友在我的“精心指导”下，最近那厨艺可是进步神速呀，虽然翻去覆来只会做三四道菜，可那味道真没得说。
我们一一敬过杰哥和玉丹姐，却都很默契地没好意思说祝福他俩的话。酒过三巡，杰哥抬起酒杯拉着玉丹姐站起来对我道：“小胡兄弟，感谢你联系上我，让我和玉丹能再见一面，干了！”
我连忙抬起酒杯站起来，却不知说什么才好，跟两人碰杯后默默地喝了。
杰哥没有坐下，待服务员分别为我们斟满后举起酒杯又道：“今天恐怕是我和玉丹最后的晚宴了，多余的话我不说，但我祝愿在坐的各位开心快乐、健康平安！如果有缘，我们今后见面定当再把酒言欢。”
当我们都干杯后，玉丹姐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继而低低泣哭起来。
杰哥向罗永超示意了一下，罗永超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来。杰哥将卡塞进玉丹姐手里，双手轻轻捧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道：“卡上这十万块钱，拿给玉莎买点礼物，你我从此便是路人了，希望你以后开心快乐！”
我以为他要亲吻下去的，却不想杰哥说完便放开了手对我们道：“你们慢用，我有事先行告辞了！”之后转身对吩咐罗永超：“我们走吧！”
玉丹姐握着那张银行卡伏倒在桌上放声大哭，看着她那撕心裂肺的样子，我心里有些惭愧，本来之前见她那势利的样子我是打心里鄙视她的，现在看来并非如我所想的那样。
我们肯定是再也没有吃下去的心思了，带着喝剩的酒便打道回府。
回到家中，我倒头便睡，这一天实在是太困太困了，但还没合上眼睛，刘文便将我强行拖了起来，理由是分手饭要吃到底。
回来的时候玉丹姐没跟我们一起，这分手饭不是已经吃过了吗，难道还有下半场不成？我气呼呼地冲刘文吼道：“你不这样幸灾乐祸会死人吗？”
刘文却一本正经地道：“玉丹姐的分手饭你都吃了，难道我这亲表哥的分手饭你反而不赏脸了？”
“你的分手饭，你奶奶的单身佬一个，哪里来的分手，分右手还是左手？”我一边说一边把被子裹了裹，这个冬天昆明估计要下雪，看把我冷的。
“兄弟呀！那群傣妹除了亚彬家的玉妮，还有玉丹姐、玉香和玉纳外，哪一个没在我身上榨几十升血呀，没听说过那一滴什么十滴血吗？”刘文的正经一看就没个正经样，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我一个翻身坐起低低地道：“滚！再来我跟前炫耀的话，从此兄弟就不做了！”我不是羡慕，因为我觉得我有小敏比拥有十个八个傣妹都要强，我是非常加特别的忌妒。
刘文让开了我坐在床上蹬过来的飞腿后道：“兄弟，我是说真的，本来也不想的，但玉丹姐现在跟亚彬玉妮算是彻底完完了，作为兄弟我手肘不能向外拐是不，肯定得向着自家兄弟呀。但那些傣妹何尝不是如此呢？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你哥是真要和她们分手断绝来往了。不过她们要求一起喝最后一次，下午那茅台和拉什么的红酒不是没喝完嘛，所以我就答应了，去烧烤摊聚最后一次。”
见我不说话，刘文又装出一副无比真诚和可怜的模样道：“看在我那么有觉悟的份上，走吧！人家傣妹都已经去订好桌子了。”
我看了看还在外面忙碌着洗衣服的小敏，干脆对刘文置之不理。这家伙反应过来后道：“衣服明天我给你洗，说到做到。再说了，亚彬和玉妮，还有马飞都同意了，现在就等你俩口子呀！”
我摇了摇头道：“别闹了，我昨晚可是眨眼瞌睡都没睡呢，你就放过我吧！”
“不行，你不去我这手可分不成了！”刘文死皮赖脸地回道。
“为什么？”我狠狠地盯着他。
“我听亚彬说你是什么明月帮三哥，黑道呀！你去当个见证肯定牛皮得不得了！”刘文笑了一笑后又道：“对了，还有跃子也要来，我这分手饭也是跃子受伤的慰问饭。”
说到跃子，我心软了，要不是因为我胡贰，他能受伤吗？十多个兄弟一起作战，为什么只他伤得较重一些，因为他打架时最卖力呀。
我接受了刘文的邀请。
这个分手饭吃的倒是无比轻松，一群傣妹有说有笑，还把茅台和拉什么的红酒给抢着喝光了。我见跃子没什么大碍，心里也有了些安慰。
“阿文呀，从今后妹子可陪不了你了，你要保重呀，可别把右手给累坏了！”
“我警告你哟，虽然我们已经分手了，但还同在一个屋檐下，你要是敢带哪个狐狸精来过夜的话，我们姐妹可饶不了你。”
“听说杰哥给了我们大姐十万的分手费，你打算给我们多少呀！”
“以后找女朋友可一定要我们几个给你把把关才行，没我们的同意不准交往哟！”
“我想问下，有没有分手泡呀？我可还没把你玩够呢？”
“算了，干脆我们别分手了，你带我们四个私奔吧，我们苦钱来养你算了。”……
这群性格开朗的傣妹毫不在意旁人诧异的眼光，你一言我一语地越说越离谱。但喝着说着，那个叫玉罕的傣族妹妹忽然就流下了眼泪。
刘文见状把玉罕拉起向夜市的角落走去，我第一次见他那么温柔轻言细语地安慰一个女人。
此情此景让其他人也有些伤感，原来这出喜剧宴还真有点悲伤的元素。
小敏忽然对我道：“小胡，我们也会有分手的一天吗？我们分手的时候你会不会也安排一顿分手宴？”
亚彬插嘴道：“一定要安排，就算我哥不安排我都要安排，不过分手费就免了吧！”
小敏黑黝黝的眼珠一闪道：“分手费一定要给。”
“你要多少，我这表叔可是‘负翁’一个！”跃子笑问。
“如果她有一千，我就要一万；如果他有一万，我就要十万。依次类推！”小敏狡黠地回道。
我内心一阵感动，对身边忙着啃猪蹄的马飞道：“我要向你学习，早日组建幸福的小家庭！”
马飞吐了块骨头，含糊不清地道：“不要向我学，我是被老婆欺骗了，早晚一天都要把那女人给休掉。”
那天一直吃到深夜，如果没有后来那场惊心火并的话，我想这荒唐的分手宴应该还算比较欢乐并且是有收获的。




惊情春城 第四十五章 生猛的刀福荣
虽然头天休息不好，但那分手烧烤宴吃着吃着就熬过了睡点，看着好像支撑不住的小敏及众位傣妹，亚彬便提议让几乎不喝酒的马飞先送她们回去，我们吃东西的地方就在栗树头村口的白龙路上，离住处也就两百米左右，马飞便护送女同胞们走了。
我们几个男同胞留在那海喝胡说，主要是因为酒有点多了，过了睡点后反而比较亢奋，再加上刘文点的东西太多，那烧烤打包回去也吃不成浪费，所以就在跃子的强烈要求下搬了一箱啤酒继续。
啤酒喝多了特别催尿，偏生这街边的烧烤摊离公厕比较远，所以我们便轮流着往绿化带的花坛里做浇灌，酒劲上来嘛，也顾不上什么文明不文明了，再说深更半夜的，有哪个会注意这些细节呢。
但亚彬和我们不一样，他非要钻去村子的巷道里面解决，据他说是因为他的那个有点显眼，怕被本地新闻曝光。
那应该是亚彬第二次钻进巷道后出来，我一看他那笑嘻嘻的表情，便问他道：“捡到钱了，看把你乐的。”
“比捡到钱还有收获。巷道里面有辆车上在现场直播，你们要不要去参观一下！”亚彬脸上露出了少见的邪恶，坐下后还在感叹：“那女的可真漂亮，有点明星的感觉，可惜好白菜给猪拱了。”
跃子一听激动了，拉住刘文就要他和自己一起前去欣赏。刘文却笑道：“我才分手，受不了那种刺激。最近经济萧条，我可不想再请你们吃一次分手宴。”
我也附和道：“你天天混在ktv里，什么春色没见识过，整天尽想那门子事，小心中间那只脚也给打上绷带。”逗得亚彬和刘文一齐大笑。
正说笑间，亚彬碰了碰我和刘文，并用眼神示意了们一下。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只见一个又矮又胖的男人牵着个高挑的女人从巷道口出来，那女人大科天的里面穿着个超短裙，外面大风衣没扣，长桶马靴将一幅好身材展现无疑，一张瓜子脸长得风韵万千不说，个子还比牵她那男的高了个头。
跃子见了我和刘文眼神中的异样，回过头看了一眼已经坐在我们邻桌的两人，听亚彬低声道：“就是这两人在车上做运动。”心直口快的他竟来了一句：“果然好白菜，果然被拱了！”
这不大不小的一声叹应该是被那肥佬给听见了，我见他提着个啤酒瓶走了过来，连忙示意大家干杯。昨天才被围攻了一场，可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但事情往往事与愿违，肥佬来到我们桌前后用啤酒瓶直接指着亚彬道：“刚才冲老子车撒尿的是你？”不待亚彬回答，又把啤酒瓶指向身边的跃子道：“刚才那句话你说清楚点，什么拱什么呀？”
我一看事情不对劲，怎么说也是我们稍微有些理屈，连忙站起赔礼道：“大哥，不好意思，我们没说你，刚才是误会……”
“误你妈那个头！”还未等我话说完，肥佬手上的啤酒瓶便随着一声叫骂向我的头砸了过来。
我的反应还算迅速，赶紧向侧边一让，但那啤酒瓶还是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左肩上。
酒瓶没碎，但我感觉自己的肩骨好像碎了般地疼痛，也来不及叫喊，弯腰便将烧烤桌直接向肥佬掀了过去。
烧烤桌上的火盆已经没有了多少火星，桌上的餐具食物随灰烬撒了一地。亚彬、刘文和跃子同时发一声吼，就地抄起瓶子盘子就要上前招呼一身碳灰的肥佬。
可是我们都忽略了肥佬的同伴，坐在我们旁边那整整两桌十来个人，他们的反应更为神速，在肥佬出手时已经奔了过来。亚彬和刘文手上的东西还没能沾上肥佬的身，便被放翻在地，刘文是被一个飞腿给踹倒的，而亚彬则是被一把火钳给击在头上倒地。
我像一头愤怒的狮子般朝攻击亚彬的那人扑去，一把抱住他便滚在了地上，顾不得随后如雨点般落在我身上的拳头和飞腿，抓着那人的头发便使劲往冰冷的水泥地上连连撞去。身上很疼，但我毫不在乎，因为我刚才看见身下这人那一火钳已经让倒地的亚彬血流满面，我一定要加倍偿还给这个凶残的家伙。
“住手！”一个声音响起，随后又是“叭”一声响，一个酒瓶在我头上爆开，我感觉大脑一片混沌，碎玻璃渣伴着粘粘的液体顺着我的后颈滑下。我无力地放开那个已经被我撞晕过去的家伙，身子一翻仰面躺下。
模糊的眼前是那那灰头土脸的肥佬猥琐的笑脸，他的右脚踏在我的胸口，全身重量都集中在那只脚上。
“看不出你还挺牛的嘛，比凶是吧？道歉是吧？告诉你，老子不喜欢道歉的软蛋，更不喜欢比我还凶的人。”肥佬慢慢蹲下，手中尖利的半个啤酒瓶把我的脖子刺得生疼，而他蹲下后踩在我胸前的重量也骤然增加，直蹩得我喘不过气来。
“慢着，我们是明月帮的人……”刘文叫道。
我斜眼看去，刘文三人都被对方反手摁着，刘文嘴角有血迹，亚彬满脸是血，跃子也好不到哪去，白色毛背心上血迹斑斑，不知是昨晚受伤的地方被打破还是添了新伤。
踩在我身上的肥佬听刘文一叫后站起，右脚却没有离开我的胸口，他对着刘文道：“什么？你是什么帮？”
刘文把头一仰，大声道：“明月帮，你脚下的人是我们三哥胡贰，赶紧把他放开，要不然给你们好看。”
“哟，看不出还打了个哥！”肥佬终于移开了踩在我身上的脚，但还未等我喘气，便狠狠地给了我的左肋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