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情春城

在娇娇转身时，原本装在她长风衣里的手机一下滑落到草地的积雪上，马飞和玉妮正滚着雪球没注意到，跟我一起堆雪人的小敏欲出声叫叫喊，被我一下给制止了。
看着小敏有些疑惑的目光，我小声跟她解释了娇娇的来历及与跃子的关系。小敏是个非常传统保守的女孩，听我说了那女人的事后便也不再提醒。
等跃子和娇娇走了一会后，我才过去捡起那个女人的手机。我并非是贪财想占为己有，而是另有计较，想从这个一看就不正经的女人身上找点能让跃子放弃的线索。
手机是装在一个红色皮外壳里的，还好没进水，等我打开信息时，心跳骤然加快，同时不由得暗叫一声“吉人天相”！
我看了手机后立即就让玩着的三人跟着我从另一条路下山。看着我紧张的神色，小敏和玉妮拉起一脸茫然的马飞就跟着我跑，小敏是知道我混江湖的事的，玉妮应该也从亚彬口中听说过我是明月帮三哥的事，只马飞边跑边问怎么回事。
我没有给马飞任何解释，只是用小敏的手机拨了个电话给吴双成，让他赶快召集场子里能动的兄弟，带上家伙立即赶过来，听着吴双成电话里焦急的声音，我心里好受了一些，挂断之后又拨了一个电话给罗永超，因为这事好像还牵扯到他了。
之所以如此惊慌，一切都只因为娇娇手机上的那一条条短信，我就说，这女人怎么跟刘文一样，整天抱着手机玩个不停呢！
“到了，果然是胡贰，有两个女人，还有一个男的应该是他的朋友，没见过！”这是娇娇发出的第一条短信，时间与跟我们汇合的时候吻合，后面便是短信息对话：
“你不会认错吧，明月帮三哥外出不带小弟？”
“不会错，就是他让我的二十万泡了汤，让我给那猪白日了三个月。”
“你那凯子带武器了没？你试探一下，胡贰是否带枪了，如果带了，想办法把他的子弹玩完。”
“跃子没带家伙，胡贰也没带。你要答应我，别伤跃子，这小子我觉得比较好用！”
“这一段时间，他没发现你的异常吧！”
“没有，正玩着呢！”
“明月总经理那件香港带来的外套和他的名片，你带到现场了吧！”
“你们的栽脏物品在我手里呢，他们都没注意。”
“我们已到山下，你把你的凯子带下来，以免你那凯子知道，明月帮的报复可是惹不起的。”
“好，我下山后你们再上去动手！”
飞奔下山的时候，我本来想将那个臭女人的手机狠狠地砸了的，但转念一想那样岂不是说不清楚了，所以尽管心里嫌这手机肮脏，但我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其装进了裤兜。同时停了一会，用小敏的小灵通给跃子打了个电话，镇静地告诉他我和马飞要带小敏和玉妮上山去找隐蔽点的地方“方便”，让他和娇娇买了吃的后在原来玩那等我们，一小会后我们会下来接着玩。
果不其然，跃子在电话那头问我们看见娇娇的手机了没，我告诉他没注意，让他回来的时候再仔细找找。
我想即使跃子的电话被人听见，我跑了一阵后的气喘声，也应该恰能让他们以为我真的是在爬山。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我们便来到了山脚的龙泉路，我打了辆的士让马飞带着玉妮和小敏先回去，自己却钻进了一个巷道里的小吃店。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竟打起了明月帮三哥的主意，听那口气好像是想灭了我，还要栽脏给明月的总经理罗永超。





惊情春城 第六十五章 绝命差使
我点了一碗肥肠面还没上桌，跃子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告诉我他们也得多等一会，说娇娇也要找卫生间。我听着跃子抱歉和抱怨的话语，轻轻地告诉他不急，我们回到原地后会给他回话。
跃子这电话在我的预料之中，这个愚钝的傻货，真的是被女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料。不过我相信回话会让那女人照原来的计划行动，想阴我，谁阴谁还不一定呢！
面刚吃完，罗永超那辆帕萨特便也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了店外。我上车后直接问起他是不是有一件很独特的皮夹克，罗永超一听就愣了：“三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过后再跟你解释，回答我的问题！”我有些急促地道。
“是有一件，那是去年我跟杰哥去香港考察的时候，杰哥在一家品牌店买给我的，据说是全球限量版，款式独特、价值不菲。”罗永超回道。
我点了点头后问：“衣服呢？现在何处？”
罗永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被一个女人给偷了！”
“谁？还有人敢动你超哥的东西！”我这话虽然有点调侃的意思，但神色却非常严肃。
罗永超的眼光有些闪躲，结识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个明月的董事长助理兼总经理有如此的表情，他好像鼓足勇气似的道：“虽然知道名字，还看过身份证，但肯定是假的无疑……”
我没有让罗永超继续说下去，打断道：“对方与这女人有关，你带了多少人过来？”
“我按照你的要求，只叫了四五个战斗比较强的，这会应该也已经到了！”罗永超正说着，手机便响了起来，他接起后说了句：“从学校旁边那间小吃店拐进来。”我知道是他召集的兄弟到了，于是便下车查看。
奇怪的是竟来了两辆商务车和三辆面包车、还有一辆轿车，把个并不宽敞的巷道都停满了，原来两队人马在路上便已汇合，除了那辆轿车外，另外那五辆车上都是吴双成带来的人。罗永超跟着下来看了一眼后，低声建议道：“这里的巷道太窄，是不是把车移到旁边的学校里，反正现在是假期，校园里比较清静，走的时候也不显眼！”
我有些佩服，这就叫专业，未行之前先看十步，看来相比之下我这个三哥还是嫩了点，于是也就同意了。
商务车和面包车上下来的有五六十人，统一的的运动服，这在预料之中，不过所有人头上都戴着一样的黑色线帽，带遮面的那种，看不清楚他们的面容，下雪天嘛，这样的装扮看起来也算正常。吴双成下车后问道：“口号都记住了吗？”回应他的是一阵整齐洪亮的“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轿车上是四个人，一看就是那种精干的料，跟吴双成同来的小头本来建议让他们包括我和罗永超都换上运动装的，说怕对手发现我已经下山。但我想了一下后道：“不必了，我和超子带这几个兄弟从我下山的小路上去，你们走大路，先跑过那个路口，别引起对手注意，同时探一下虚实后再上山，记住：保障兄弟们安全的同时别轻易下狠手，但也不许放走任何一个对手。还有，看见跃子和那个坐台的娇娇后马上给我将他们控制住。”
吴双成和小头带着他们的人跑步出了校门，而我们的两辆轿车随后也开了出去，学校大门口那两个保安对我们的进出连问都没问一声，显是罗永超早已打点好了。
按照计划，我在车上便打电话告诉跃子我们已经回到原地，让他赶紧给我们送吃的上来，果然，跃子说天冷怕凉没有先准备，马上让老板做好再给我们打包来。
上山时虽然要累得多，但好在刚才补充了一个大碗肥肠面，加上自己平时也没少锻炼，要不还真跟不上这几个兄弟。
终于来到我们原先玩耍的那块空地，我们堆的雪人、滚的雪球仍在原地，但令我失望的是，现场只有八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那玩闹，还有一个女生，怎么看也不像是我想象中的对手。
罗永超看着那几个年轻人，而跟我俩身后的四个兄弟则缓缓地亮出了长刀。
那群人见到我们后停止了打闹，只是一瞬间我就改变了自己的看法，他们就是娇娇联络的那些人，因为我在他们眼中看到了一样东西——杀气！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祁天鹏的爪牙！怎么，只有你们几个？这阵势就想对付我三哥？你们是看不起明月呢，还是看不起我三哥呀？”说话的是罗永超。
我没作声，我觉得现在才是我应该装酷的时候，虽然我直到现在才知道对手是谁。
一个围着花格围巾的高个子站了出来，满脸堆笑地道：“哟，这么巧，是明月帮三哥和罗总呀！你们也是来这玩雪的吗？”
“玩你祖宗，你看我们像是来玩雪的吗？装什么装，快划下道来，我保证给你们个痛快的。”我身后的一个兄弟叫道，声音里那种气势不是吴双成等人能比拟的。
“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装了！罗永超，就凭你带的这几个三脚猫，就想保护胡贰了？我告诉你，本来我们收拾了胡贰后就轮到你了，既然你等不及要来送死，那就成全你们吧！”高个子翻脸比翻书还快，他那几个同伴闻言后纷纷亮出了家伙，不过看起来没有我们的霸气，因为他们手上拿出的全是那种甩棍。
再没有过多的话语，包括那女人在内的八人便踏雪而来。
我还没来得及紧张，战斗便嘎然而止，或者说我们根本就没有交手。因为罗永超出手了，而且一出手便吓得我在这大冷的雪天冒出了满头汗水。
我不是被那一声沉闷的枪声给吓的，真正吓人的是倒在雪地里的高个子。谁他妈告诉我头上中枪后只是花生米那么大的一个孔，那些误导观众的电影是怕观众反胃吗？为什么高个子中了罗永超这一枪后脑袋被打掉了一小半？
令我大开眼界的是冲到我们面前举着甩棍僵在那里的七人都没有慌乱，只是愣了一下后，缓缓地将甩棍扔在地上以示投降。只有那女的看了一眼脑浆外溢的高个子后，没能忍住当场便呕吐起来，这不能怪她，那红黄之物浸着地上洁白的积雪，我看了后都觉得刚吃的那碗肥肠面要涌出喉咙。
“三哥不喜欢多问话，只有一句：是祁天鹏安排的还是傅羽安排的？”罗永超的枪口指向了冲在最前面那人的额头。
那人犹豫了几秒钟，正欲开口时，枪已经响了。虽然这次有了准备，但看着那个年纪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脑袋像西瓜一般被子弹击开，我那口已到了喉咙处的肥肠面终于还是没能忍住。
那个时候我没有时间考虑任何后果，只是觉得罗永超这老乡太不地道，这是摆明要我这个三哥当众出丑的节奏呀！好在我嘴比较大，包了一大口后硬生生咽了回去没流出嘴角一口。这点在今后的日子里想起来比那两具雪地里被爆头的尸体还要恶心。
这第二声枪响后，剩余的六人再也承受不住，一齐抱头蹲在了雪地上，不是他们不够汉子，事实上我相信他们都是黑道身经百战了不起的人物，但人真正面对死亡时的那种恐惧并非是勇气可以克服的，这在后来的经历中我深有体会，不过那是后话。
还没等罗永超的枪口指向第三人，那女的便高声叫道：“我说，我说，是傅羽让我们来的，他要我们做了胡贰，然后再加祸给你罗总！”
我心里有如一万匹骏马奔腾而过，你傅羽跟我胡贰什么血海深仇呀，不就是请我去做你那东北帮老三我没同意，至于到了要灭了我的地步吗？
罗永超枪口一收，对蹲着的六人道：“现在你们可以打电话让傅羽过来收尸了！”
“不敢，我们今晚就回黑龙江，请胡大哥和罗总给个机会，我们保证一辈子在家种田，再不出黑龙江半步。”一个男的颤抖着道。
“傅羽安排你的这差事，说起来应该算是表现的最好机会了吧！只是没想到却成了你们的绝命差事，哈哈哈……”罗永超笑道：“从三哥跨下爬过去，我就相信你们的话！”
我听后一怔，加上喉咙被反复进出的肥肠面一激，忍不住大声咳嗽并连连摇头。我不是顾及这些身如筛糠的对手，我是怕不注意被他们往我蛋上一捏，那岂不是遭殃，话说狗急还跳墙呢。
见我反对，罗永超接着道：“三哥仁义，放过你们，但我却不能让你们就这样走了，说着双腿一张站在那。
那六个人竟真的爬着从罗永超的跨下钻了过去，并且没有偷袭捏他的蛋。只是如果换我我也不敢——旁边还有四个手持长刀的人守着呢。罗永超也还真他妈不懂怜香惜玉，那女人先前神色虽然剽悍，但长相身材还算一流吧，他也忍心让人家从他那下边钻过，唉，我只能认为他估计是有些变态吧！
六人走了，从我个半个多小时前仓皇下山的路。事后我很后悔为什么不将他们留下，但在当时，我那大脑的思维程度估计比三岁小孩强不了多少。人生没有回头路，且走且看吧。




惊情春城 第六十六章 湖规则
六人走后，我被罗永超和另外一个兄弟扶着走下了山。没错，是扶着下来的！我那胃里翻江倒海辣乎乎的感觉倒是小事，关键是内心那股恐惧感再也克制不住，让我的双腿发软不能自己。
另外三个兄弟留在了现场，我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办，也实在考虑不到应该怎么办，平常的打打杀杀也还罢了，这一次可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呀。
只下了一小段后，便遇到了正在上山的大队伍。吴双成和小头一见我的样子便抢了过来，吴双成急切地问道：“超哥，三哥怎么样了，是受了伤吗？”而小头则是一把就将我拉过去负在背上。
“没事，三哥是被那些东北狗给气的，没什么大事了，大家回了吧！”罗永超那镇定的语气让我肯定他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至少也是见过不少这档犯命案的事。
吴双成不敢怠慢，指挥着兄弟们就往回撤，我本来想过问一下跃子和娇娇的事，但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心慌，嘴巴稍一放松牙齿就打颤得厉害，跟打摆子的人相差不大，加上心头始终控制不住那反胃的感觉，所以只得把牙齿咬得紧紧的。
来到学校门口时，跟着罗永超的那个兄弟从小头背上接过我，罗永超让吴双成带着兄弟们回去散了，并吩咐严守此行的事。吴双成和小头看样子虽然有些不放心，但见有明月老总亲自照顾我，便也顺从地带着兄弟们走了。
回到车旁，我终于缓过来了一些，腿脚抖得不那么厉害而能够独自站立了。背我过来的兄弟从他们开来那辆轿车尾厢里拿了两把锄头出来后，顺着之前那条路又上山了。我没过问，我知道问了也无补，只默默地上了罗永超的帕萨特。
“三哥，放心吧！你今天的反应非常正常，兄弟们包括我在内谁也没有说出去的胆！”罗永超边开车边轻声对我说，语气跟平常没有丝毫变化。
我点了点头，试着开口道：“有……有那个必……要吗？这命……命……”不行，还是有点抖，罗永超这个狠人不会吓得老子以后都结巴吧！
罗永超没有从龙泉路走，而是顺着黑龙潭公园那条小路绕北市区一个很大的圈，见我那个样子也不奇怪，而是安慰道：“没事的，杀人的命令是二哥下的，并且是请示了杰哥以后的指示！二哥本来是让我至少杀掉一半的，我见来人只是东北帮的小角色，我们的目的是要找到正主，所以打了个折扣，八人只杀了他们两人长点教训算了。再说毕竟是大白天，虽然枪上装了消声器，但响声也够吸引人的了。”说完后叹了一口气，又说了一句令我哭笑不得的话：“唉！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仁慈。”
我觉得杨二平常“二”一点可以理解，没想到罗永超这平时一板一拍的人竟也有如此二的时候，只是他这犯二的行为让我不由自主地有些毛骨悚然。
“对方是东北帮的什么人？”好一会后，我慢慢冷静了下来，便问罗永超。
罗永超转头看了我一眼，我见他好像有些意外，但那种神色很是不经意，把车速降了一些后回答道：“这几个人都是东北帮有名的打手，被我杀的那个高个子叫汤加波，平时在马街一带很是嚣张；还有那个女的，是道上少有的女打手。他们是本来是由东北帮老大，也就是云南东北联会会长祁天鹏直接领导的，有点类似我们的黑月会这种组织。不过这次应该是傅羽搞的鬼。傅羽是他们的老二，不过差我们明月的二哥就太远了，基本说不上话的。”
我与傅羽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给我的直觉印象那应该是个很有来历的人物，并不像罗永超所说的与杨二差得太远，可能唯一的差别就是杨二在江湖上是公认的明月帮老大，至少是明面上的老大，而傅羽则明里暗里都只是东北帮的老二。
不过我没说出来，我所关心的是这事该如何善后，所以只是问道：“这个事情如何处理？”
“你放心吧！我肯定会找东北帮讨个说法。那那两个死鬼，兄弟们会让他们深深地长眠在长虫山，至于放走的那几个，我相信也不会再在昆明出现了！”罗永超轻描淡写地道。
“要是尸体被人发现，或者那几人言而无信走漏了风声，那……我们会不会……”我本来想问罗永超会不会被抓，但一想这事因我而起，再说他是为了我这个当“哥”的而杀的人，那样问太过见外，所以便改口为我们。
罗永超没有听出我话语的犹豫，只回答道：“尸体要真被人发现，也不会有半丝线索。而那几个人嘛，真的不用担心，因为他们身上背负的人命应该也不会少，如果走漏了风声，对我们可能无关紧要，能他们来说反而是自投罗网！”顿了一下后又道：“三哥，之前我没跟你讲太多江湖里面的规则，因为无论从方面来说，我其实都是不太赞成你进明月的。但现在没有办法了，你也不必多想，而且，你肯定也要在道上留下自己的‘投名状’，才可能平安地把这个三哥当下去！”
“什么是‘投名状’？”各位看官请原谅我的无知，我一向看中国的古典较少，而且那时由李连杰先生和刘德华先生主演的那部同名电影还没出来，我是真的不懂‘投名状’是个什么东西。
罗永超有些意外地又看了我一眼后道：“就是手上沾点案底的意思。黑道之所以叫黑道，就是不以世俗的规矩办事而自成一道，要入此道的先决条件就是，必须要有自己的把柄在圈子里。”
这是什么道理呀！难道说所有帮派里的人都是“嫌疑犯”，难道加入了帮派所有的人都在圈子里光明正大地做几件坏事？
当我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罗永超给予的答案是肯定的，并且告诉我，真正的黑帮头目都是如此，这便是维护江湖平衡的潜规则。
我听后笑了，而且反驳也很有力：“这样说来，我之前不算黑道中人，包括现在也还不算，而且吴双成这类的兄弟也都不算了？”
“你是我们的三哥，当然是，那些小弟嘛，说起来还真不是。”罗永超这次没看我，说话的时候也专心致志开车。
“那他们算什么？”我很难理解，既然跟着我这个黑道三哥出生入死，为什么吴双成他们反而不是黑道中人。
罗永超的解释还是比较易懂的：“江湖就像一个完整的社会，各帮派恰如各个国家。老大、头目等人就是这个‘国家’的当政者和统帅，而那些小弟嘛，只是各个‘国家’养的军队，他们决定不了任何这个帮派的发展走向，他们的使命，只是忠心保护这个帮派的安全和在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
“而帮派中的公司或者经营的业务的那些人员，则是这个‘国家’的人民！”我接道。
没想到罗永超一本正经地道：“我们的首领选三哥来做统帅，真的是很有道理的！”停了一会后又道：“三哥，你的理解能力超常，我相信你会大有作为。”
“都是超哥你调教有方！”我带着调侃的语气谦虚地回了一句，没想到罗永超脸色一下变得很不自然，嘴里连道：“三哥，俗话说交人交心，我是真心希望你好，所以才有现在和之前那些话语的，你可不能记在心上，否则我罗永超狂妄自大，是要接受黑月的惩戒的。”
我觉得他的反应有些过了，赶紧道：“玩笑而已，我岂是那种黑白不分的人。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和以后我有不懂的，你都必须要及时指正，这不仅是为了我好，也是为了杰哥和二哥，为了整个明月。我这当三哥的要是坏了规矩丢了脸或者吃了亏，你这个明月总经理面子上估计也好不到哪去，对吧！”
见罗永超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总算松了口气。这他奶奶与人打交道还真是个脑力活，杰哥喜欢直来直往、杨二则是二得非凡，但罗永超这个酷酷的家伙，却又非常严肃。
罗永超没有送我回家或去明月，而是直接去了明月公司。我没有拒绝，因为他告诉我杨二在办公室等我。
打了个电话给马飞，确认他们在家平安以及让他向小敏转报我的平安后，我跟罗永超一起上了明月公司12楼。奇怪的是平日里一派忙碌的楼层空无一人，但今天好像不是周末呀！罗永超在进办公室前跟我解释：因为下雪，杨二下令全公司休息两天。我一听后感慨道：这杨二跟我的想法倒还有些像，不过他比我牛，我建议黎坚让服装店休一天，而他直接就安排明月公司休息两天。
杨二的办公室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女孩和一个女人，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妻女。我是第一次见到明月的家属，印象很好！虽然贵为明月公司副董事长的夫人，但他老婆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电影里那种老大的女人一样，人也算不上漂亮，跟普通的家庭妇女没什么两样，我们恭敬地叫声“嫂子”打招呼时也特别客气地回应着；而那个小侄女也甚是乖巧，正在杨二的指导下有板有眼地泡着茶，见了我们后也不用大人教便主动地叫着“叔叔好”。
杨二见我和罗永超进来，没有了往常的调笑及威严，只是点了下头后对他老婆道：“我有些工作要安排，你带静静先回去，不要在外面玩得太久，小心感冒！”
他老婆答应了后便让小静静走，但小静静却撒娇道：“不嘛，我要陪着爸爸，我要爸爸陪我玩！”最后还是杨二答应给她买芭比，她才乖乖地跟着妈妈走了。
看着妻女出门，杨二起身追了上去交待道：“开车慢点，晚上我有应酬，不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