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情春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胡贰
纵然如此,东北帮的面子我还得给,我今天的目的是要彻底揪出明月高层的那个专门针对我要置我于死地的内鬼,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以我的力量还不至于到灭了东北帮的份上,所以在徐天雄安排人准备带傅羽和王书卫出去的时候,我再次多事地插嘴告诉说此俩人也是为了配合行动而安排进来的。
徐天雄瞪了我一眼,仿佛有些责怪我太过多事。不过祁天鹏看我的眼神就不一样了,虽然不见明显的感激,但那眼光却是我从这东北帮老大眼里有史以来见到最亲切的一次,人的眼光一量亲切了,那这个人很可能在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恶意。
我倒是想借此机会将罗永超这个正尚道的老大除去,但心里也狠不下来,再说我身后那个余安柱已经明确地告诉过我,他不会再允许这里出现任何伤亡情况。
徐天雄应该是没听见先前我与余安柱的对话,见现场清理得差不多后,竟也对我道:“虽然你是我们‘x—29’行动的重要人物和总导演,但为了安全起见,你的枪我们还是要收走!”
“他答应开了枪之后才收起来!”余安柱终于不再那么严肃,不等我回答便向徐天雄解释道。这老侦察兵曾在赵团长的授意下暗中保护我和小敏好长一段时间,对我的性格为人总体来说他还是比较认可的,此时替我说话便是因为此。
徐天雄回道:“这倒也是之前说好的条件,你开吧!不过可不要为难前来支援配合我的解放军兄弟。”这话倒与余安柱之前的如出一辙。
我的枪口仍然对着罗永超,抬起眼皮对这个已经不那么酷的老乡道:“幸好你这日本鬼子是个假的,充其量只能算个汉奸,否则就算得罪这些军人拼了老命,我也要跟你好好算一下旧账。”
话音未落,“砰”一声响,我抬手便是一枪。而这一枪响后,现场包括站在我身后的解放军战士和武警战士,都向我露出了钦佩了眼神,因为我这随手的一击正中会议室门后挂着那闹钟正中,三颗指针一齐被打掉在钟盘里。
在收起手枪之前,我先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摸出一发子弹装好,连已经装进怀里那支手枪已拿出装了一颗子弹。做完这一切收拾好后,心里一动,抬头向罗永超道:“知道为什么没打你的左眼吗?因为你那个靠山军头交待过要留你一命。不过你现在身份已经暴露,恐怕你的靠山们会另觅接班人选了。”
罗永超彻底失去了他酷酷的形象,瘫坐在椅子上如一条丧家之犬,这个正尚道的老大明白,他辛辛苦苦经营多年的帮派和事业,还没见过一丝阳光便已经被我给完全扼杀。
“我们还有些事需要继续商谈,这也是行动的内容之一。各位解放军、武警同志不介意吧?”我长出一口气后,对着余安柱、陆家林和徐天雄等人笑道。
余安柱首先道:“我们的任务就是保证你们商谈结束全部平安离开,具体的事情你自己安排就是。”
陆家林没有表态。徐天雄也没接话,这个特警队长本来就是自己人,不可能会有什么异议。
我看了看祁天鹏,对着他道:“祁老大……”
话才脱口,祁天鹏赶紧摆手道:“胡三爷,你可不能再这样乱称呼我了,我是东北联会的云南区主任,也是云南东北联会会长,你叫我祁主任或祁会长都可以,在这些兵哥面前可千万别什么老大不老大的。”
我笑了,以东北帮的实力和地位,不至于对这些侦察兵和特警怕成这个样子的,他此时的畏惧,与其说是畏惧荷枪实弹的战士,不如是是从心里畏惧我胡贰。
“你谦虚什么呢?非要把自己的职务搬出来证明自己无愧于老大这个称呼吗?”我的嘻笑与一脸严肃的祁天鹏形成了鲜明对比。
对面的刀福荣也道:“本来就是扮演的黑色社会老大角色,连老大都不敢当,别说还坐着你东北帮的两个自己人,就是我们这些外帮人员给传了出去,那于你脸上可也不太好看。”
祁天鹏脸上表一阵紫一阵后,下定决心一般对我道:“好,明月帮三哥教育的是,我东北帮帮主祁天鹏,今天当着众位的面在此承诺,以后见了胡贰三哥必当恭恭敬敬,要是挡了您的道,无条件自动退避三舍,我东北帮上下人等,不得再与明月胡三哥为敌,江湖上与您作对的任何帮派人员,也就是我祁天鹏的对手。”
这次我倒没有笑,虽然我听祁天鹏第一次改口称呼我为“三哥”时,便知道自己有意无意地真正降服了一个大帮,但东北帮说什么也是昆明数一数二的大帮,而放眼全国,更是江湖上的绝对大佬。我征服了一个祁天鹏在,难说还会有三个、五个甚至十个二十个祁天鹏站出来与我为难。
换了一幅严肃和庄重的表情后,我对祁天鹏道:“我胡贰能得到祁大哥的认可和抬举,实在深感荣幸,万望今后多加以指点、相互扶持共同进步就好。”话锋一转,我接着道:“今天我来这的主要目的,就是要给冯凯冯兄弟的死作个交待的。”
转头看了一眼罗永超后,我有些愤愤然地道:“冯兄弟的死已经很了然,是被这正尚道的人给干掉了的,这笔账以后慢慢地肯定还要算他个清清楚楚。但话说回来,正尚道的人毕竟是隐藏在明月帮里,是以明月帮兄弟的身份害了冯兄弟的,所以无论如何,我个人都要给东北帮一定的补偿。”
我这话其实有些避重就轻,也不知祁天鹏等人能不能听得出来,但就算听出来了,些话从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嘴里说出应该也能理解。冯苍蝇虽然不是我安排弄死的,但毕竟归根结底因我而无端被害,怎么来看都与我脱不了干系。
傅羽插话道:“冤有头、债有主!这姓罗的干下的事,却怎么由你胡三哥来补偿呢?所以我看就算了,老大,您说呢?”
祁天鹏附和道:“是呀,三哥为我东北帮揪出真凶,我们全帮上下已是感激不尽,怎能再让您来破费补偿?”
我打断道:“我这人就是这样,说过的话必须算数!你们对我礼敬三分,我必定回敬各位七分。今天承蒙福广会会长彭光强看得起,将他手中的茶叶市场让出四成半给我明月,但明月公司业务繁多,我胡贰又是愣头小伙一个,生怕把福广会好不容易打响的招牌给弄砸了。所以要是祁大哥不嫌弃的话,那点茶叶市场就做个顺水人情,转给东北帮了吧!”
此话一出,祁天鹏、傅羽等人都是面露喜色,连对面已如一滩烂泥了的罗永超都是一脸惊奇,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祁天鹏自然想不到我这交待或者说补偿居然如此贵重,而罗永超估计是没想到我手里什么时候从福广会手里抢到了这块肥肉。
“这……这,唉!你叫我如何承受得起呀?”祁天鹏欢喜得有些不知所言。
傅羽对着祁天鹏道:“老大,以明月的实力,经营整个福广会的产业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胡三哥只不过是谦虚而已!看来苍蝇这条命……唉!如果我们不好好经营起来都对不住他呀!”
“不错!这是冯凯用命换来的,但更大的是三哥的恩赐,我们一定要做好!”祁天鹏感动之余,过来轻轻握住我手道:“三哥,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得回您一点薄礼,还望您必须笑纳!”
惊情春城 第六十章 礼尚往来
我其实并没有那么大方,才从福广会手里硬抢过来的一大块市场就这样轻易拱手送人。那个茶叶方面的业务之前我曾跟杨二有过比较深入的探讨,别看现在茶叶市场一路走高,云南的普洱茶高的已经炒到了上万一公斤,但其实那都是福广会伙同一群温州商人在暗中操作而已,否则以我那二货大哥的性格,老早恐怕就插上一脚了。再说我不相信东北帮祁天鹏会好意思接受我那么大的一个礼,他至少得给我点实惠的好处吧!
听了祁天鹏的话,我心里还真是乐开了花,不过脸上却不露声色,只客气地道:“祁大哥这样说见外了,你送我的东西,也就是给明月帮的,我先替我的两位大哥谢谢了!”
祁天鹏道:“之前虽然明月帮用三成的烟酒生意换了我东北帮百分之四十五的汽车生意,但说实话,意义都不大,因为我们所交出的部分都是明路上的,在常人眼中可能算得上块肥肉,但肥牛换肥羊,换汤不换药地做着而已。现在,我正式交出两成的汽车干股给三哥,明天就让傅羽去和明月的人对接。”
我听得有些索然无味,本以为祁天鹏是要让点场子或者给点实质补偿的,谁知还是老一套的汽车生意,还是什么我听不懂的那个干股。但抬头见罗永超眼中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羡慕的神色,而那个鲁建川更是一脸兴奋,再看刀福荣和刀富,虽不似那两位表情的明显,但也毫不掩饰喜悦之情,这才知道祁天鹏那话的分量估计不轻。
我的表情被祁天鹏看在眼里,他有些怀疑地问道:“三哥难道是嫌少了?如果不满意的话您尽管提条件,我祁天鹏不敢说有求必应,但至少不会亏待了您!”
“你看祁大哥说到哪里去了?我是有些承受不起。”我的笑容看起来很是真诚,客气一番后道:“本来是我给你的交待,现在看来,反而是我在占你的便宜了。”
祁天鹏把大拇指向我一伸道:“我本以为自己这个回礼不说能让您三哥当场欢舞,但至少也会特别兴奋,因为我相信就算是杨二本人听到这个消息,都一定会倍感高兴。但想不到您会这么淡定!胡贰,您这次是让我祁飞红……哦,不!让我祁天鹏从骨子里面拜服了!”
“祁老大,你也就这点城府呀!”罗永超忽然发话道:“你以为胡贰真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了不得的人物?他不过是没有见识,不知道你给他的东西意味着什么而已。”
罗永超身边的刀富斜了一眼他,带着威胁的口吻道:“在三哥没做出怎样处理你的决定之前,你最好还是别说话的好!他连包书记都敢得罪,难道还需要你所说的见识?”
“不错!我从来没有否认自己没有见识。”我淡淡地回应道:“不过祁大哥也不需要什么城府。我今天来给他一个交待,送上些补偿,这是发自内心的,甚至连杰哥和二哥也不知情。祁大哥回了我的礼,就算是一支烟、或者是一座城,我的反应都会是如此。因为我胡贰其实不需要这些东西!”
人在尴尬的时候,最好的解围就是诚实,我这话不但让自己诚实了一回,还把祁天鹏给给顺带“诚实”了一回。
不过祁天鹏对自己“被诚实”不但没生气,反而“哈哈”一笑道:“知我者,胡贰也!我祁天鹏这点回礼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相比起三哥的这份真情来说,我觉得还是东北帮占便宜了。永维……超四郎同志,你这假日本鬼子良心大大的坏,竟想离间我跟三哥的感情,如果不是这些……这些解放军同志在场,我定要狠狠给你几个响耳!”
“我罗永超明里经营明月公司、暗中主持正尚道十余年,难道是被你祁天鹏给吓大的?”罗永超看来还是有些底气,见离间不了我和祁天鹏,便与他针锋相对。
祁天鹏收起笑脸,慢慢地道:“反正今后你我肯定是水火不容的了,今天无论因为何种原因,我看在三哥的面子上都不为难于你,但过了今夜,哼哼……”那话语怎么听都带着一股重重的杀气,而罗永超的脸上也终于明显地抽搐了一下。
这也难怪,东北帮的势力遍布全国,就拿昆明和云南来说也绝对是任何人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帮派,现在祁天鹏公然放言威胁,罗永超以后有得麻烦了,由不得他不愁。
我们的事情已经商议对接好了,祁天鹏让傅羽将他所说的两成汽车干股明早与我们对接,我这边安排的是鲁建川届时全力配合接手;而我转手给东北帮的茶叶生意,则由刀福荣明天与洪文贵一起交给东北帮的王书卫。
一切说妥后,我对一直静静听着我们交谈而毫无表示的余安柱道:“余长官,辛苦你们了!这里真的不能再有任何伤亡了?”
“这是上级下达的命令,也是原则!”余安柱仍旧严肃地回道。
我看了一眼罗永超,叹了口气道:“难得大家兄弟一场,尽管这一切现在看来都是如此的虚伪,但无所谓了。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河水不犯井水也就罢了,如果再对我有任何想法,那我肯定会以牙还牙,而且你应该要明白一点,你出手未必能弄死我,但我出手必定让你死无退路!”
罗永超冷笑着,但始终没敢再说一句话。
我向余安柱点了点头,又跟陆家林打过招呼后,徐天雄对着肩上的对讲机说了几句,又一小队武装特警冲了进来,“护送”着我们走出了会议室。
在东北联会的那个大仓库院子里,此时的场景比我们进来时还让人震撼很多倍。先前进门时那些守在仓库大门口的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东北帮兄弟,此刻已全部换成了荷枪实弹的解放军战士,而徐天雄带过来的武装特警队员,则押着至少三四百年轻男人在那个场地的空地处,而那些摆放着汽车的棚子下及场地上,包括不远处的那些车间和其它房屋,仍有不少的解放军和武警在不断搜索。
在这些当兵的人清理完现场前,我们所有的人也只得在那场地里候着。刀富见祁天鹏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上前说道:“祁老大,你放心吧,你那么看得起明月三哥,他的人不会对你这些货物造成半点损伤,除了枪支刀具外,他们也不会带走任何其它物品。”
祁天鹏听后稍微放心了一些,在向我投来一道感激的目光后,再次狠狠瞪了罗永超一眼,如果不是碍于部队的人在场,我怀疑他会当场将罗永超撕成八大块。
差不多一直到夜间十一点左右,那些战士们才停止了搜查,全部集合到空着的场地里来时,那场面便更加壮观了。原来解放军连同特警队这次来的,总共竟也不少于三百来人,难怪兵不血刃便轻松控制了这个东北帮老窝。
不过在把一大堆违禁武器搬上军用卡车后,问题又来了,祁天鹏不让我走。
“三哥,如果你不帮我把正尚道内奸的问题处理好,那除了傅羽跟王书卫两人外,其他人恐怕我都只有开除了。但你知道,开一个十个可以,但全部开掉,别说开不了,就算开得了我也不敢呀,我这汽车仓库还得运转呢!”苦着一张脸,祁天鹏说出了心中的苦恼。
我很理解祁天鹏的苦衷,因为我好长一段时间来就是一直背负着那种被窥视、被窃听混在江湖,这也正是我费这么大的劲,不惜去求赵团长也要将背后那个人揪出来的原因。
看了一眼罗永超后,我决定还是从他身上入手,便对他说道:“罗老大,现在你的机会来了!”
罗永超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也许是感觉到主动权又有那么一点重新回到了自己手中,他有些轻松地笑道:“如果我不同意呢?我现在已经是你们砧板上的一块肉了,难道还怕再被多剁上那么一刀?”
“那也只由得你,不过对祁老大来说,有他东北联会这个底子,就算把云南所有的兄弟都灭了,他要再起东山也不过是小菜一碟。但你就不一样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所隐藏在东北帮的势力恐怕算是半个主力了,力量少得一分要再发展起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不说,其它帮派包括明月恐怕接下来也会进行大清洗,就给你在帮派中一个容身之地,你还有多少资本呢?”我冷冷地回道。
祁天鹏听了我们的对话后,把心一横道:“我姓祁,在全国的东北老大中我也是排行第七,说不得,我大不了回我东北去继续坐第七把交椅。三哥,你也不用勉强罗永超,如果他想给自己一个机会的话,他会作出决定的。”
话已至此,罗永超不会不懂,今晚他如果不带走自己的所有兄弟,那无非就是让其他的东北帮兄弟做外殉葬品而已,但他自己却会多出一百分无可挽回和化解的危机来。考虑了一会后,他终于对着被战士们押着的一干东北帮兄弟喊道:“正大光明、尚慎旃哉!兄弟们,虽然这样的方式不是很拉风,但欢迎你们回到我的身边。”
惊情春城 第六十一章 大获全胜
那些被解放军和武警战士的冲锋枪口押解,原本属于东北帮的人众,在听了罗永超那句我都只是似懂非懂的话语后,开始有三三两两的人陆续走了出来。祁天鹏虽在预料之中,但还是忍不住脸露惊疑,因为在所有三百多人的队伍中,最后竟走出了百余号出来。
东北帮那个王书卫不断地大呼小叫道:“陈老五,你个狗骑的!亏老子待你那么好,你却来当奸细!”“小刘,你也是正尚道的?我日!”“李师傅,平日我最尊敬你这个老师傅,怎么你要背叛我?”“王世昆,你妈个头,没看出来呀!”……
而那些没有走出来的人中也有一些人在不断惊呼:“谢哥,你我比亲兄弟还好,为什么这样?”“老马,你平时忠心耿耿,原来是装出来的!”“小李子,你经常跟我们讲做人要义气向前,你这叫义气吗?”……
站出来那些正尚道的人有穿西装的保镖,有穿劳保工装的技师,有穿制服的保安,还有有穿便装的其它人员。如果不是慑于解放军和武警战士的枪口,我怀疑这群激动的东北人现场就会与平日里情深意重的兄弟们生死相斗。
待现场平静得差不多后,罗永超走到他那些正尚道的兄弟面前深深一躬,大声道:“兄弟们,对不起!我罗永超无能,没有保得你们周全,现在大家都跟我回家吧!各位这些年都已经练就了不错的技术和本领,我自有渠道让你们重新走上工作岗位,大家放心吧!”
“我操你的先人!要不是看在三哥的份上,我姓祁的今天必定要大开杀戒。”祁天鹏是忍无可忍,恨得牙痒痒地嘣出一句。
傅羽看了一眼只是严肃地静看着现场的余安柱、徐天雄等部队领头后,也是忿忿不平地道:“来我东北帮偷师学艺、寄生多年后,还敢如此嚣张,看来你正尚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两位老大,你们也不想想,我正尚道的兄弟安插在你们东北帮内,何时可曾做过违害你们帮派的事?而他们虽不敢说是你帮中的中流砥柱,没为你们立下过什么功劳,恐怕也出过力有些苦劳吧!为了拍胡贰的马屁,至于如此编排昔日的兄弟吗?”罗永超是有水平的人,一番话反驳得祁天鹏和傅羽哑口无言不说,还顺带又离间了我与他们的关系一把。
我没出言制止这个笼中之鹫,因为我觉得他说的也确实有些道理,就拿他自己来说,除了这次要耍手段弄死我外,他对明月的贡献应该说与目共睹。舍身处地想一下的话,这罗永超今后别说在江湖上立足,就是这一帮兄弟的安置也足够他把心操碎的了。
罗永超自然不会知道我此时的感慨,回应了祁天鹏和傅羽后,罗永超转身走到那些原地不动的东北帮人众前,指着一个为了装酷仍旧在灯光下戴着黑镜的中年人道:“李继荣,你是铁了心要变成真的东北人了吗?你知不知道背叛正尚道的后果?”
那叫李继荣的中年人拳头握得紧紧的,愤怒地回道:“你他妈谁呀?老子认识你吗?什么狗屁正尚道,老子没听说过。我是正宗的铁岭人,跟随大哥二哥已经十来年了,你这话什么意思?”说完后似要上前教训罗永超,但看了一眼四周那些沉默空洞的枪口后又强自忍住。
罗永超毫无惧意,转头对祁天鹏道:“祁老大,你看我正尚道的兄弟中,有没有地道的东北人?你东北帮剩下的这些兄弟中,就完全都是东北人吗?”
祁天鹏脸上原本的怒色更增,两眼似要喷出火来,我见他好像立马就要发飚,上前一步道:“祁大哥,你我刚才真正交心,兄弟斗胆提醒一句,别中了别人的圈套,乱了自己的阵脚!恕我直言,东北帮现在需要的是抛开一切成见求稳定哟。”
我其实是随口而出,东北帮乱不乱关我鸟事,再说我巴不得江湖一片乱麻麻才好呢!不过向祁天鹏挑拨的是罗永超,那情况就不同了,因为我隐隐感觉此人从今晚开始已经变成了我今后的一个重量级对手,我可不能看着他在我面前造次。另外一方面,他今天挑拨东北帮,明天难道就不可以去挑拨明月帮?明月帮可是他经营多年的老巢呢。
祁天鹏闻言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后向罗永超道:“姓罗的,你看不起胡贰,这下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吗?你要有他一半的聪敏,恐怕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哈哈哈……”
此地肯定是不宜久留的了,且不说解放军战士和武警朋友们耐心有限,不会一直陪我们在这啰嗦下去,时间再长一点说不准罗永超还有多少新花样对我不利呢!话说时间此时已经接近凌晨,明天也不是周末不能睡懒觉的说。
“余长官,我们的话说完了,你看这‘x—29’演习行动是不是该收队了?”我对余安柱说道。
余安柱跟徐天雄低声商议了几句后,对着胸前那个对讲机吩咐了几句。不一会便有十余辆军用卡车驶进了仓库大门,看来之前这车队应该就候在不远处。
“全部分组押上车!”余安柱下得一声命令后,又大声对现场的所有人道:“你们最好乖乖配合演习行动,那么到达目的地下车之后本次演习就算彻底结束。但如果有人胆敢有其它想法或者做出任何小动作,那不好意思,本次行动立即升格为真实战略行动,我们将会直接把你们拉到武警朋友的行刑场地,由他们来对你们这些人进行处置。”
这句话威慑力太大,连我都被惊到了。拉到行刑场地,那意味着什么我想大家应该都懂。所以现场几乎是鸦雀无声,一队又一队的人在战士们的押解下分别上了军用上车的车厢。有那些“冲锋枪”在车厢里押阵,我相信即使余安柱不把话讲得那么吓人,这些之前已经被搜过身的人也不敢有什么不轨之举。
在正规军这种架势之下,什么黑道、什么帮派、什么势力甚至是靠山,此时都不过浮云而已。
那些车坐满一辆后,车厢尾部的门立即被关上,看不见车内究竟拉着什么,并且没有再停留就驶出了仓库大门,未如来时是一个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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