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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追妻有点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苒君笑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注定会离开她的……之前的种种幻想,幻想他平安降世,幻想他们一家三口幸幸福福,不过都是用来安慰自己的泡影。林青薇伸手抚摸上自己的肚子,一边安慰自己,没有关系的,只要有以后,她和萧晏还会有好多好多的孩子,她会将这一份没有来得及的母爱加倍地留给以后的孩子……
没有关系的……
林青薇深吸一口气,泪惶然从眼角溢出,她咬着牙齿道:“但凡能让我和萧晏都痛苦的事,你都会不留余力地去做。我若求你,你就真的不会杀我的孩子吗?”
萧瑾也不知对林青薇是爱是恨,道:“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你还要如此清醒?哈哈哈,是的,你猜对了。谁让你这么瞒着朕,若是先前朕要知道你怀孕了,说不定你那腹中子还有点价值,现在除了能让朕高兴,是真的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水采卿美丽的脸扭曲到极致,拍手叫好道:“快喂她喝下去!喝堕胎药!堕胎药!”
下一刻,林青薇奋起反抗,扭身便试图一把掀翻萧瑾手里的药。没想到萧瑾早有防备,手臂往上一扬,虽洒了一些,却没有整碗都倒掉。林青薇蹬起腿来便要逃,水采卿眼疾手快,随之一阵锁链哗啦啦的声音响起,水采卿竟抓住了套着林青薇脖子的锁链一端,又狠狠把她拽了回来。
林青薇仰着头,脖子死死贴着牢笼。水采卿用力拉着她的颈箍,她双手双脚都在挣扎,却偏偏没法反抗。
锁链的声音在大殿里没有停下过。
林青薇咬紧牙关,水采卿看着萧瑾道:“皇上,快,快给她灌下!”
两人蹲在地上,像是在过家家的小孩,都是满脸兴奋的样子。萧瑾钳住林青薇的下颚,迫她张开齿关,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就直直灌进了她的嘴巴里。
她拼命摇头想躲开,药汁从嘴角两边溢出来,和着她的泪,洒在了衣襟上。她咕噜噜地不得不胡乱咽着,像是从喉咙深处冒出断断续续的话,带着最深重的怨气,道:“萧瑾……水采卿……我会让你们成为……我儿的祭奠……”
一碗汤药灌尽,药碗落在地上,支离破碎。
林青薇趴在一旁,萧瑾让人来抓住束缚林青薇手脚的铁链,她想伸手去抠自己的喉咙让自己把汤药吐出来,可惜不能。
她唯有在铁笼里,像头发疯的猛兽,把铁笼摇得哐当作响。到后来,药效发作,她在铁笼里悲恸惨哭,一声声哀嚎响彻大殿。
腹部绞痛,都及不上她的心痛。
水采卿在旁听得有些莫名的害怕,林青薇的乌发下那双眼睛迸射过来的时候,她肩膀端地抖动起来,往萧瑾身后躲了躲。
萧瑾冷眼看着林青薇挣扎,痛苦,最后身下淌出鲜红的血水。
她撕心裂肺地问过萧瑾:“你口口声声说你爱过我,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萧瑾无情地回答:“就是因为太爱你了,朕见不得你和别人在一起,每看见一次心里就煎熬一分,都快要把我的心脏撑破了。倒不如毁了你,谁也别想得到。你们敢背叛朕,这是代价。你放心,到最后朕会让你们一家团聚的,至于有没有那个命等到那时候就看你的造化了。”
后来,林青薇痛过了,死了一般地躺在地上。她依稀间好像看到了一团血肉从她的身体里流了出来,在她身体里长了几个月,隐约看得到大致轮廓了,手是手,脚是脚的,就那么被人带走了,带到外面去定然像丢弃垃圾一样随意丢在某个树脚下。
林青薇的心都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空得什么都没再剩下。
她闭上了眼,许多破碎的画面又陆陆续续地浮现在她的脑海,大抵都是些从前。
全都是她自己做的孽。如果当时没有医治萧瑾,大概萧瑾连她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是她仗着自己的医术高明,可到最后,却连自己都救不了自己。
林青薇还有一口气。但是她怎么能就这么死去呢,留着萧瑾和水采卿祸害于世,怎么想都不会甘心吧,说好了要给她的孩子做祭奠……她甚至有些负气地想,她就算要死也必须要死在萧晏的怀里,做了鬼也要眼睁睁看着他亲手执剑覆灭大夏!





王爷追妻有点忙 第758章 得之幸,失之命
要这样想,才会有些痛快。人一旦有了执念,便轻易动不了想死的念头。萧瑾是这样,水采卿是这样,现在她也是这样。
以前她只想着自保,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陷萧晏于不义;在萧瑾没有苦苦相逼的时候,她和萧晏只想退而求安。可就是这样一步退,步步退,才助长了萧瑾的嚣张气焰,让他变得更加张狂跋扈。这和助纣为虐又有什么区别?
她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在这里她没法自保,更保护不了孩子。
林青薇空洞的眼神里,没再有眼泪,更没再有悲哀。
她吊着一口气,始终不肯咽下。
人的一生,总要翻几个记忆难忘的跟斗。有的摔倒了还会爬起来,有的摔倒了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林青薇想要爬起来,但身下却血流不止。
后来外面响起了动静,约摸是有人正想闯进来,被外面镇守的侍卫所阻拦。听得一声愤怒断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拦太后!”
“太后娘娘息怒,惜妃娘娘息怒,皇上有令,不得任何人靠近!”
“今日如果哀家一定要进去呢?”
“那……那就莫怪属下们不客气。”
雍容华贵的妇人,脸上却伤疤纵横,但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贵气不减,她迎着侍卫们手上的刀剑,往前走了两步,定然自若道:“今日哀家就要这样走进去,有胆子的尽管往哀家身上砍。”
侍卫值守这个地方,只是行阻拦的职责,又哪敢真的往太后和惜妃身上动刀动剑。最后一步步往后退,最终让太后一脚跨进了大殿门口。
太后道:“哀家已经派人通知皇上了,今个必须要留燕王妃一命,待燕王回来,也好有个交代。”
斗争了大半辈子,谁还想看见皇家因为权力斗争而血流成河?燕王又曾救她一命,叔侄间的关系,她万没有想到会沦落成这般模样。
可她能做的甚少,她来得迟,没有办法保住燕王的孩子,但定要保住燕王妃的性命。
这位刚从冷宫里出来的太后,与林青薇有过短暂的交集。林青薇是位柔韧自信的女子,正如当年她年轻的时候一样。
当太后看见林青薇的惨状时,再镇定的情绪也免不了一番起伏。萧瑾是她的孩子,可这些年不在他身边到底不知他脾性,原来竟这样残忍狠辣。她对林青薇始终存有一丝感激之情,当年她都没能治好萧瑾的双腿,但林青薇却帮她圆了心愿。可同时对燕王的愧疚,也越发浓烈。
惜妃当场泪如雨下,疾步跑过去在铁笼边缘伸手进去想把林青薇搀扶起来。只可惜她此时意识若有若无,整个人也犹如一滩烂泥,根本扶不起。再见她裙摆上全是渗人的殷殷血迹,惜妃捂着口,声声抽着凉气,道:“醒醒……你醒醒啊,林青薇你一定要撑住!”她回头便朝太后跪去,“求太后,无论如何也要救她一命!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的!”
太后满是疤痕的容颜也禁不住严肃了起来。她带了药箱和药,匆匆放在地面上,两个人合力才借着锁链把林青薇拖到了这头来,让她靠着铁笼。林青薇脸色白得几斤透明,紧阖的双目一点动静都没有,那弯弯长长的浓密的睫毛,像是永久停靠的蝴蝶的翅膀,连轻颤一下都不曾。
太后给她把脉,惜妃见她气若游丝,忙哽咽着问:“太后,她……怎么样?”
太后道:“脉象太过虚弱,只怕再来晚一些就回天乏术了。”她来前有所准备,忙给林青薇服下几颗药丸,一手银针比太医使得要熟稔,飞快地往林青薇身上穴位扎去,一边刺激她的感官一边替她止血。孩子没有了,不能让她把命也搭上。
没有时间去给林青薇煎药了,太后径直让惜妃找一壶水来,放在火炉上烧热了,倒出一碗,把备好的已经碾成粉末的药材撒进去,与水融合成一碗粗嘎的药汁,扳开林青薇的嘴使劲灌下去。
除了她被流掉孩子损伤太大,周身上下也是伤痕累累。那些刀伤剑伤,泡过了雨水,需得及时处理,待看见林青薇胸口上赫然有一枚血肉模糊的烙印时,太后还是没忍住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得多狠的心,才能下得去这个狠手。
看太后有条不紊地帮林青薇包扎伤口,惜妃在旁手足无措,唯有嘤嘤哭泣,一个劲地掉眼泪。
太后道:“你得跟她说说话,她能不能挺得过来,就要看有没有生存意识了。”
惜妃便紧紧抓着林青薇的手,絮絮说道:“青薇,你可一定要坚持住,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自责难过一辈子的……”
太后无奈道:“说这些做什么。”顿了顿,又道,“女人这一辈子,哪个不生过一儿半女才算圆满,这一次虽是没有保住,但只要人活着,将来还会重新再有孩子。丫头,得之幸,失之命,你若看开一些,往后的路便好走一些。”
惜妃忙跟着点头,眼泪簌簌道:“对的对的,你想想燕王啊,你都还没等着他回来接你,怎么能就这么去呢……青薇,我拜托你,一定要醒来!”
太后手里一边忙碌着,嘴上一边说着,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说得平静而又带着点慈爱。从冷宫初次打交道,太后虽没有露面,却把药园子借给林青薇医治心如,也得知她医术非凡,知她是个坚强勇敢的女子……到如今与燕王两地分离,不知何时能重聚,但要这么一直睡过去,只怕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萧晏。
林青薇眼角寂然流淌出两行清泪,让人见了酸涩不已。
太后又道:“哀家见皇上严守整个皇城设下埋伏,并放出了消息,怕是近两日便会把燕王引进宫里来,届时一举杀之。你若是知道他在何处,信得过哀家,哀家可命人前去知会,让他不要进到陷阱中来。”




王爷追妻有点忙 第759章 千疮百孔
最后,林青薇极力掀起沉重的眼皮,缓缓转头,漠然地看着太后,张了张口,艰难粗哑地出声:“我不知他在何处。”
见林青薇醒来,惜妃总算喜极而泣。太后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再留下一些药粉,让惜妃半个时辰后再给林青薇喂一次。
太后起身道:“这会子哀家去皇上那里应当还能拖住些时候,惜妃你陪这丫头说说话吧。”
惜妃点点头,就看见太后威仪地转身出殿了。
惜妃抓着林青薇的手不曾松开过,连连落泪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把小皇子送去太后那里久久没回,你也不会被抓走……”
良久,林青薇轻飘飘道:“若是你不走,估计现在你就会在另一个牢笼里,横竖是逃过了一劫。”
“可是……可是你这般模样,都是我害的……”惜妃痛哭道,“都是我害的……我万没想到,是我不小心,叫他们抓住了把柄……是我要给你熬安胎药……要不是那样就不会被发现,可能、可能孩子就不会……”
经受住了那极致的痛苦,林青薇发现再提起孩子的时候,也就没有那么痛了。往后一生,可能再也没有任何事会让她感受到那样的痛苦。只要她熬过了这一刻,她再也不会被击垮。
她的意识游离在天外,轻如羽毛,飘得很远。感受到了官道上过往行人匆匆的脚步,马蹄踏起的雨水,民驿湿润地垂下雨帘的青色瓦檐;再远一些,她感受到了川中的风和丽日、风土人情,田野里的绿浪和清风,以及屋门前风一吹就飒飒作响的浓密白果叶……
惜妃见她神色呆滞,便又咬唇道:“只要你心里好受一些,你怎么对我我都无所怨言。最后是我害了你,我被仇恨迷了双眼,我失去了理智,做出了许多错事。冷宫里的秘密是我说出去的,要不是让皇上知道了这个,可能他就不会这么狠下心要处死燕王,也就不会这么残忍地对待你……”
后来林青薇轻声道:“是啊,你是有错。以前我觉得我欠你,那么现在,一切我应当已经还清了。”她不喜不怒,呆呆地靠坐着。
水热了,半个时辰已过,惜妃又给她喂了一碗药。
萧瑾从这里离开以后,便着手在皇宫里布置陷阱。弓箭手、大内高手侍卫,全部准备就绪。就等着萧晏闯进皇宫来,被萧瑾瓮中捉鳖。
萧瑾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萧晏被弓箭手万箭穿心而死时的画面了。
正当布置妥当,太后便过来了。萧瑾转身抚掌,难得地和颜悦色,与太后温声细气道:“母后这个时候来朕这里做什么?朕听说你去救青薇了?去救她也无妨,说实话朕也不想她这么快死的,得让她眼睁睁看着萧晏死去,约摸就能够死心了。往后要是还愿意安分守己地留在宫里,朕也愿意给她一席之地。”
他说得云淡风轻,好似安排一个人的命运,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更何况在太后看来,这个人还是萧瑾的救命恩人。
太后凛了凛,道:“哀家素闻皇上对那丫头是极为上心的,为何竟舍得这样折磨她?”
“折磨她?”萧瑾看向太后道,“难为母后这些年一直被关在冷宫里,会不知道,她怎么折磨的朕。她还是朕的妃子那会儿,就跟朕的皇叔搞在了一起,朕的心已经被她折磨得千疮百孔了,这点皮肉之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太后道:“丧子之痛岂是区区皮肉之痛?”
“那也是她活该,谁叫她不自爱,”萧瑾脸上肌肉在跳动,“怀了别人的野种!”
太后抬眼,定定看着萧瑾道:“皇上!那是燕王的孩子,是皇家的子嗣!怎会是野种!”
“燕王?燕王马上也会从这个世上消失了。”萧瑾咧嘴笑道,射向太后的眼神却是冰冷无情的,“他死了,朕能留下他的孩子么?这天下是朕的天下,朕怎么会允许旁人来觊觎呢?母后真要是喜欢孩子的话,钰灏不是在母后身边么,往后朕再与妃嫔们多生几个,给皇家开枝散叶,不也一样很好么?”
太后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阴暗卑鄙的人会是自己的儿子。究竟从何时起,他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她记得以前在冷宫里,让嬷嬷去打听来的消息,说皇上长大成人,为人温和谦逊,对人彬彬有礼,丝毫没有架子。而那时摄政王辅佐他执掌朝政,他认真学习治国之道,方方面面都向摄政王请教,态度十分诚恳,叔侄间的关系也是友敬友爱。
大抵那个时候,萧瑾上下唯一的缺憾,便是他的那双不能行走的腿。
因为他是坐在轮椅上的,有一定的自闭和自卑,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倚靠。但后来他能够行走自如了,摄政王也归还了朝政,让他亲身第一次感受到执掌天下、九五之尊的快意,他终于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去做一些他想做的事。
实际上日复一日,他心里却越来越孤寂,越来越自卑,那种自卑感,需要用无限膨胀的狂妄来掩盖和压制。他终于如愿以偿地除掉了献王,但转而不能安心,因为没有了献王,还有一个摄政王,他又要想办法牵制摄政王。他爱的人爱着别人,最终离他而去,没想到不等他对付摄政王,摄政王却天涯海角也要跑去寻找独属于他们的幸福。他是被抛弃的那个,等到回过神来发现,他被他们骗了,他们去逍遥快活了,留他一个成为孤家寡人,等着他收拾的是个烂摊子。
既然他无法得到幸福,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幸福呢?那分明就是一种刺眼的存在。
太后看萧瑾的眼神又悲又痛,道:“你何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哀家记得不错的话,皇上有今日全是靠燕王的尽心辅佐;皇上能落地行走,也是靠那丫头全力相助。如今皇上倒戈相向,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哀家当年被打入冷宫,是燕王奉了皇命而为,哀家也确实险些毒害了先帝,若不是燕王以哀家腹中皇嗣求情,只怕你和哀家早已不复存在……”




王爷追妻有点忙 第760章 判若两人
“够了!”萧瑾突然怒吼一声,瞪着太后,“你是朕的亲生母亲,现在连你也要偏向燕王吗?”
太后道:“哀家只是不想看着你一错再错!皇上收手吧,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
“朕没错,朕哪里错了?”萧瑾有些恶狠狠的意味,“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吗?萧晏的孩子已经被朕弄死了,你以为他知道以后会放过朕吗?现在只有朕先下手为强,只有杀了他这天下才能够太平!”他往前一步,双手用力地钳着太后的肩膀,“为什么你要这么帮他说话,为什么连你也要忤逆朕!你是朕的母亲而不是他的!”他的想法总是能在一个时候冒出两个截然不同的极端,质问过以后转瞬就轻轻笑了,笑得极其凉薄,“哦对了,你虽生了朕,但到底没养过朕。朕还能将你当做生母一样供养,已经是对你大发慈悲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朕指手画脚的?朕还没细细看过你,原来你脸上的疤这么丑陋,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母后。”
太后倒退了两步。她也有些怀疑,这怎么会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
萧瑾随即冲外面咆哮道:“来人!把太后送回坤和宫去,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宫门一步!”
最终太后道了一句:“但愿你不要后悔。”随后就被宫人给带走了。
水采卿从关押林青薇的殿里心满意足地回到采华宫时,正值下午,雨已经变小了,但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天色渐渐亮开,相信不久就会雨过天晴。
她连伞都没撑,兴高采烈地像个少女,蹦蹦跳跳哼着歌声,欢快地回来。
衣裳被淋得半湿,头发上还悬挂着雨丝。她一回来,顾不上换衣服喝姜茶,便第一时间去水泽的房间里看他了。
水泽的脸色很不好,躺在床上,见她回来,脸上总算有了丝丝生气。
水采卿过去把他扶着靠在床头,冰凉的手指摸摸他白皙斯文的脸,道:“水泽,还头疼么?”
水泽宽慰道:“回娘娘的话,已经好很多了。”
水采卿知道他这会儿肯定不怎么疼了。不知怎的,这些天里他染上了动不动就头疼的毛病,就连太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痛得凶狠的时候,水泽抱着头满地打滚,难以忍耐地大喊大叫,若不是水采卿用力抱着他,只怕他要用自己的头去撞墙才能得到缓解。他不怎么痛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神色恹恹,像大病了一场似的。
水采卿端来一碗粥,先一勺一勺地喂水泽喝下。水泽又道:“外面在下雨,娘娘怎的不撑伞,衣裳湿了也不去换一换。”
水采卿道:“我没事的。”
水泽叹口气道:“奴才果然还是应该跟随在娘娘身边的,奴才不在,娘娘都不好生照顾自己。”
水采卿对他明眸皓齿一笑,道:“那你快些好起来,等你好起来,我要你给我撑伞,你给我换衣裳。”
水泽敛了敛眉,温声应道:“是,奴才遵旨。”
水泽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水采卿便放下粥碗,兴冲冲地对他说:“不如我给你讲讲今天遇到的高兴的事情吧,说不定你就能跟着高兴些了。”
“娘娘请讲。”
水采卿便满面笑容地道:“今天皇上把那个贱人抓起来了,像狗一样关在铁笼子里。”她想起那个画面,捂着嘴开心地咯咯笑,“对,就是像母狗一样,套着她的颈子,双手和双脚,她只能低低地咆叫……我用烧红的烙铁烙在她的身上,她身上冒着烟,还发出滋滋滋的声音,真是好听极了。”她又问,“水泽,你说烙铁烙在人身上,到底痛不痛呢?”
水泽温温应道:“烙铁烙着皮肉,皮肉被烧焦,定然是很痛的。她一定痛得生不如死吧。”
水采卿道:“没有呢,她连叫都没叫。”水泽愣了愣,听水采卿又难掩失落道,“可能是我烙铁烧得不够红,所以她不怎么痛吧。本来还想再来两下的,只可惜被皇上给阻止了。”她的情绪很不稳定,起起伏伏转变得非常快,眨眼之间又雨过天晴吃吃地笑了起来,“只不过皇上知道她怀了孽种以后,给她灌了一碗堕胎药。”
她脸上笑得像个娇俏的少女,嘴上说的却是残忍的话语,“我就站在一边看着她,抱着自己的肚子哀嚎,烙铁烙在她身上不痛,但要从她身体里剜下一块肉来,她痛惨了,还没见她哭得那么凶狠过呢,看见血水从她的裙子底下溢了出来,她眼泪跟外面的雨一样没断过。”
水泽听后,脸上的表情平平淡淡的,但再看水采卿时,又轻轻地皱了皱眉。
他不忍心去打断水采卿,但是他发现水采卿和以前不一样了。确实是早就已经不一样了,但如今倒是完全的判若两人。
她在他面前时常笑,笑容明快艳丽,对于别人来讲越是残忍的事情她会说得越发开心。他分明记得以前,她动不动就哭的,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在药谷养身体那几年,她的心地很是柔软善良,别说眼睁睁看着别人没了孩子,就是路边的蚂蚁也舍不得踩死,会让它们往路上爬过了,才敢往前踩步子。
仇恨,嫉妒,还有怨气,真的能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吗?水采卿现在变成了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不会在意到水泽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自顾自地继续说:“后来,有团肉从她身体里流出来了,我可看清楚了呢,大约就是她的孩子,有手,好像也有脚,但就是一动不动……”
水泽皱眉道:“娘娘为何要去看那些污秽的东西。”
水采卿反倒安慰水泽道:“没什么好可怕的,一团肉而已。”
水泽看得出来,现在水采卿的秉性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她喜欢笑,喜欢蹦蹦跳跳地走路,喜欢唱歌,俨然回到少女时候的模样。他真怕有一天,她承受不住,完完全全地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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