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无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骁骑校
他看看地上,正好有一株野花,便摘下來,隔着铁丝网递过去:“送给你。”
刘媖觉得脸滚烫,不由得低下头去,不敢去接。
另外三个女生眼里都快喷出火來,恨不得替她接了,心中那个着急啊。
陈北的手就这样伸着,过了一会,刘媖才羞答答的接了,声音低的如同蚊子:“谢谢。”
夕阳西下,哨兵的剪影如同雕塑,一架架战机见证着这浪漫温馨的一幕。
陈北戴上墨镜道:“想不想坐吉普车兜风。”
“想。”女生们又跳了起來,除了刘媖,十七岁的少女还沒尝过初恋的滋味,幸福來的太快了一些。
“等着啊,我來接你们。”陈北转身跳上吉普车,单手转动方向盘,小吉普一溜烟奔着基地大门去了。
“哎呀,开车的动作都这么帅。”女生们陶醉到死。
小吉普很快开來,陈北让那三个女生坐在后排,伸手向刘媖,如同舞会上绅士邀请女士共舞那样:“可以么。”
刘媖红着脸将小手伸过去,陈北一把将她拉上汽车,坐在副驾驶位子上,自己跳上车,一踩油门,嘴里怪叫着:“哟嗬嗬嗬~~~~~~”
吉普车绝尘而去。
……一直到晚上九点,刘媖才回家,小心翼翼的进门,老父亲刘存仁沉着脸坐在太师椅上,饭桌上的饭菜纹丝未动,全家人为了等她,都沒吃饭。
“说,上哪儿野去了。”刘存仁一拍桌子,怒喝道。
刘媖心惊胆战,颤巍巍道:“和……和几个同学郊游去了。”
“哪几个同学,报上名字。”
“潘国欣、吴玮娜,还有王小泉她们仨。”
“哼,我明天到学校去问问你们老师,怎么教育学生的,不成体统。”刘存仁依然暴怒。
刘妻道:“算了,孩子这不是回來了么,赶紧吃饭吧。”
刘存仁道:“不许吃,饿她一顿,长个记性。”
这顿晚饭刘媖沒吃,心里却美滋滋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忽然想起一个问題,哎呀,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但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也沒留下自己的名字和学校,这下完了,想再联系都沒门。
第二天早上,刘媖早早起來,整理书包准备上学,早饭很丰盛,当娘的怕饿着孩子,多煮了两个鸡蛋。
刘媖吃了早饭,带着煮鸡蛋上学去了,一上午心都沒安静下來,不停地走神,另外三个女生也一样,跟丢了魂似的。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四个女生又聚在一起,回忆昨天的美好时光,忽然外面炸了窝,有人大喊:“有个飞虎队在校门口。”
四个女生对望一眼,拿起书包飞奔过去,省城高级中学的校门外,一辆空军的吉普车正停着,英俊潇洒的飞行员坐在车上,副驾驶位子上还放着一束鲜花。
很明显,他是來接某位女生放学的,
国士无双 第四十八章 情窦初开
刘媖看到这副阵仗,深深低下了头不敢过去,可是一群女学生起着哄把她推过去,一直來到吉普车边,陈北拿起花束递过去:“送给你。”
刘媖害羞不敢接,旁边女同学按捺不住帮她接过來,一群女生围在吉普车边叽叽喳喳,男同学们羡慕妒嫉恨,恨不得立刻参加空军,也弄这么一套拉风的行头和吉普车,当上天之骄子。
陈北戴上墨镜,酷酷地伸出手:“小姐,我可以送你回家么。”
同学们顿时起哄。
刘媖说:“我中午不回家,在学校食堂吃饭。”
陈北道:“我请你吃西餐。”
不待刘媖答应,女生们就嚷道:“好啊好啊,我们也要一起去。”
陈北豪爽无比:“ok,都去。”
吉普车载着四个女生來到省城中央大街上最豪华的大上海西餐厅,玻璃转门,霓虹灯,门口还有戴白手套的侍者,四个女生从來都來过这么高级的场所,战战兢兢的不敢进去,陈北停好吉普车,带着她们大摇大摆的进去,侍者毕恭毕敬帮他们开门,陈北赏了他一张大钞,阔绰的作派让小女生们倾心不已。
据说大上海西餐厅的邻班是个洋人,侍者们也都精通英语,因为经常出入于此的都是上流社会人士或者驻扎省城郊区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军官什么的,总之这里的档次极高,花销也是一般百姓无法承受的,若在平时,女生们连做梦也不敢进來,今天沾了刘媖的光,也开了一回洋荤。
见贵客光临,领班亲自接待,陈北一口流利的正宗美国英语当场就把所有人震了,他很霸气的帮女生们点了菜和甜品,又要了一瓶红酒,一打冰镇可口可乐。
女生们都沒吃过正式西餐,看着刀叉手忙脚乱,侍者在一旁暗自冷笑,陈北瞅见了,将刀叉丢在一旁道:“拿几双筷子來。”
侍者道:“抱歉,我们这儿是西餐厅,沒有筷子。”
陈北刷的一声抽出一张美钞:“沒有,就去买。”
侍者接了钞票,颠颠去了。
陈北笑道:“我在美国吃饭也不用刀叉,在饮食文化上,西方人落后于我怏怏大中华,筷子是最先进的餐具,别不信,你能用刀叉夹起豆子么。”
年轻的飞行员幽默风趣,妙语连珠,又不拘泥于各种礼节规矩,这帮小家碧玉被他的魅力折服的五体投地,恨不得当场嫁了。
陈北忽然拿出一部照相机道:“我给你们拍照吧。”
这年头,只有照相馆里才有照相机,而且是那种体积庞大,用镁粉发光的,如此小巧玲珑的相机实在稀罕,女生们摆出姿势,陈北啪啪的按动快门,尤其给刘媖多拍了几张。
吃完了大餐,陈北送她们回学校,刘媖忽然想起沒问他的名字,便道:“飞行员,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北道:“你们就叫我神雕吧,这是我在天空中的名字,对了,你们叫什么。”
几个女生便将各自名字告诉了他。
晚上刘媖回到家里,父母正在谈论最近省城的新闻,公立医院的一个护士和驻军飞行员谈恋爱,被人家玩弄之后甩了,挺着大肚子投江自尽,一尸两命。
“这帮飞行员,都是吃美国面包的,生性风流,好端端的女孩子家就不该招惹,现在闹出人命,警察也管不了,做父母的还不伤心死。”刘存仁是老学究式的人物,最看不惯这种事情,唉声叹气,痛心疾首。
刘媖慌了神,暗道和神雕的交往,绝对不能让家里人知道。
转眼暑假就到了,神雕再也沒有出现过,为此刘媖还拉着几个要好的女生在学校门口等了好几天,可是那辆吉普车始终沒有出现过。
刘媖忍不住,悄悄來到郊外机场,可是她只知道一个代号,又怎么找人,门岗士兵似乎早就见惯了这种來找后帐的女子,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父亲的话回响在耳畔,这帮飞行员都是花花公子,风流成性,或许他只是一时兴起,逗我们这些女学生玩玩而已吧,事到如今,情窦初开的少女也只能这样劝诫自己。
漫长的暑假结束了,学校开学,刘媖也进入了最后一个学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年春季她将考入江东大学,成为刘家第二个女大学生。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从秋天变成了冬天,刘媖身上的白衣蓝裙也变成了阴丹士林蓝布棉裙,十二月初的一天,她背着书包慢慢往家走,梧桐树的叶子落了满地,一片萧瑟,报童在大街上飞奔,嘴里喊着国共于山东激战的新闻。
忽然一声熟悉的刹车音,一辆吉普车在身畔停下,与夏天不同的是,吉普车的挡风玻璃抬了起來,雨篷遮了起來,相同的是,驾车的依然是英俊潇洒的飞行员,神雕。
陈北穿一件a2皮夹克,脚蹬皮靴,头戴大檐帽,威风凛凛,嘴里嚼着口香糖,略带痞气的搭讪道:“嘿,小姐,捎你一程吧。”
刘媖心中一喜,却撅起嘴,抱着书包往前走,嘴里道:“我不认识你。”
“哎,我是神雕啊,怎么忘了,我请你吃过饭呢。”陈北轻踩油门,跟在后面。
磨了半天,刘媖才上车,依然摆出气鼓鼓的样子,忽然她看到吉普车风挡上放着一张自己的照片,边缘焦黑,似乎被烧过。
“怎么回事。”刘媖拿起照片,意识到了什么。
陈北驾着汽车,语气平缓的说道:“六月底我所属的部队调往北方参战,战斗激烈,每天要飞好几个架次,支援地面作战,解放军,哦,就是以前的八路军和新四军,他们沒有空军,也沒有高射炮,但是他们会用机关枪集中火力对空拦截,我飞行的时候,总把你的照片放在战斗机风挡上,有一次,机关枪打中了我的座机。”
刘媖紧张无比:“你沒事吧。”
陈北骄傲的一笑:“当然沒事,我飞回來了,不过飞机座舱着火,要不是我拼死保护,你的照片也要付之一炬。”
刘媖道:“是我错怪你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沒什么……”
“星期六的晚上七点,我请你看电影,大华电影院,美国片《出水芙蓉》。”陈北不再纠结这个话題,拿出一张电影票递过去。
刘媖不敢接:“我晚上要在家看英文书。”
“书放在家里又不会丢,电影不看可就沒了,美国原声的哦,看了等于上三节英语课。”陈北蛊惑道。
刘媖咬咬嘴唇,下定决心:“好吧,电影院门口见。”
“我去接你吧。”
“不用,我自己认路。”刘媖可不敢让家里人知道,自己和空军飞行员交往。
“这个给你。”陈北递过來一包东西。
刘媖打开一看,里面都是英文包装的口香糖和巧克力。
“我不能要,太贵重了。”她说。
“这有什么,就是一些零食,你不要我扔了。”陈北作势要扔,刘媖赶紧抓住:“好吧,我要。”
距离胡同口还有一百多米,刘媖就从吉普车上下來了,和陈北道别,匆匆往家赶,进家门一看,三哥刘骁勇正陪父亲说话呢,他一身笔挺军装,中校军衔,倒也威风,不过比起神雕來,总觉得差点意思。
“小媖,看见你哥,也不打个招呼。”刘存仁呵斥道。
“三哥好。”刘媖赶紧问候,低头道:“沒别的事我回屋看书了。”
“小妹,我给你带了糖。”刘骁勇最疼这个妹妹,还把她当小孩子看,带了一包米花糖给她。
“谢谢三哥。”刘媖拿着米花糖进屋了。
刘骁勇道:“爹,小妹的学业怎么样。”
刘存仁道:“明年看吧,能考上大学就上,考不上就找个人家嫁了,你大姐都四十岁的人了,到现在不结婚,不清不楚的,愁死个人,你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也沒动静,老刘家要绝后啊。”
刘骁勇道:“爹,你别急啊,再过两年我就考虑。”
刘存仁道:“算了,你军务繁忙,眼下又是多事之秋,江北战事如何。”
刘骁勇道:“解放军江北纵队,那是老对手了,**虽然武器精良,又有空军助战,但屡战屡败,处于下风,不知什么时候,就该派我们交警总队上阵了。”
刘存仁哀叹:“国家不幸啊,打我记事起,这战乱就沒断过,八国联军,军阀混战,日本人,现在又是国共两党在打,中国什么时候才能不打仗,不死人啊。”
刘骁勇道:“看这个形势,党国的气数沒几年了。”
刘存仁吓一跳:“这话也就是在家里说说,外面可不敢胡言乱语。”
父子俩在堂屋讨论国家大事,刘媖躺在闺房里浮想联翩,神雕竟然把自己的照片放在战斗机里,说明他心里有我啊,不对,既然有我,出去几个月就不会写封信,又一想,或许军营里不让写信,抑或是信件被学校门房扣了,胡思乱想了一番,不知不觉睡着了。
到了星期天,早早吃了晚饭,刘媖拿了一本英语书说:“爹,我和同学说好了去她家温习功课。”
刘存仁不疑有诈,道:“早点回來,外面冷。”
刘媖戴了顶很可爱的绒线帽子,围了一条长长的白围巾,蹦蹦跳跳出门了,英语书里夹着电影票,來到大华电影院门口,早已人潮涌动,出水芙蓉的大幅海报张贴在墙上,霓虹灯闪着光芒,热闹非常。
七点半的电影就要开场了,可是神雕还沒出现,刘媖有些着急,又不想一个人进去看,就在门口苦等,等到电影结束,下一场开始,依然沒见到人影。
十点钟了,电影院外已经沒多少人了,冷风吹过,枯叶乱飞,刘媖在屋檐下瑟瑟发抖,撅着嘴心里痛骂神雕,又放我鸽子,转念一想,不会有紧急任务吧,算了,不等了,回家。
路灯惨白,大街空旷,远处传來肆无忌惮的笑声,几个人高马大的美国兵拎着酒瓶子,摇摇晃晃的走來,
国士无双 第四十九章 缴了美国兵的械
美国海军陆战队在省城驻扎了一个中队,帮助训练**士兵,这帮精力旺盛的大兵吃饱喝足就出來胡闹,把省城的妓院都玩遍了还不够,整天出沒于酒吧舞厅,喝酒闹事调戏良家,无恶不作,臭名远扬。
这年头,美国人就是爷,警察宪兵都管不得,由着他们猖狂,普通百姓惹不起躲得起,刘媖是老百姓家的孩子,耳濡目染的多了,自然知道厉害,她赶紧跑开,哪知道脚步声却吸引了那几个大兵的目光,几个家伙嘿嘿一笑,尾随而來。
……
早在八点半的时候,刘存仁就开始焦躁起來,大冷天的又是晚上,小女儿去同学家怎么还不回來,他放心不下,拿起棉袍子对老伴说:“我去找小媖。”
老伴递上棉帽子道:“你又不知道去哪个同学家,怎么找。”
刘存仁道:“我认识高级中学的杨老师,找到他就能找到小媖的同学。”
省高级中学的杨树根是一个年轻的男教师,北泰师范学院毕业,前年应聘到省中教国文,他沒结婚,就住在学校的宿舍里。
刘存仁來到学校,找到杨树根,把來意说明,杨老师非常重视,道:“平时刘媖同学和其他三位女同学交往密切,应该是去她们家了,学校有家庭住址的存根,我查一下,陪你一起去找。”
从教务科档案柜里找到家庭住址,再一一找过去,耗费了不少时间,可是其他三位女同学均表示刘媖沒有到自家來过,这下刘存仁可抓狂了,带着杨老师和三个女生浩浩荡荡來到自家,进门就问:“小媖回來了么。”
老伴道:“怎么,还沒找到,这都九点半了,这死孩子跑哪儿野去了。”
杨树根道:“伯母你不要着急,大家分头行动,四处去寻找,再把家里人都发动起來,看看是不是到亲戚家去了。”
刘存仁道:“小媖她妈你在家里守着,我去兵营找小勇,让他帮着找,万一出事也能压得住。”
忽然外面传來停车的声音,刘骁勇进门道:“咦,怎么家里这么多人。”
刘存仁道:“小勇你來的正好,你妹妹跑丢了。”把來龙去脉一说,刘骁勇急道:“大姑娘家的半夜乱跑什么,现在世道又乱,这学校管的也太松了吧。”说着瞪向杨树根。
杨树根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咱们不要无的放矢,把刘媖同学的來回路线分析一下。”
刘骁勇道:“还分析什么,赶紧满大街找去,二姐,你去枫林路找大姐,让她调动警察帮着找,我这就出去找人。”
见事态闹大,几个女同学互相望,终于说了实话。
“我们知道刘媖去哪儿了,她是去约会的。”
“去哪儿约会,和谁。”刘骁勇眼睛都快喷火了。
“大华电影院,和一个空军飞行员。”女生们怯怯的回答道,心里都默念,刘媖啊刘媖,莫怪我们出卖你,实在是你玩的太过分了,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刘骁勇出门上车,急驰而去。
与此同时,一架夜航战斗机在空军基地降落。
……
刘媖在空荡荡的大街上疾走,不时回头张望,四个美国大兵尾随其后,不怀好意,她脑子里充满了恐惧,慌不择路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等她爬起來,那四个美国兵已经到了跟前,将她团团围住,四张高鼻凹眼的白人面孔在惨淡的路灯下如同鬼魅,浓烈的酒气和白人身上的体臭扑鼻而來,刘媖吓得瑟瑟发抖,喉头如同被堵住一般,叫也叫不出声。
四个美国兵相视一笑,很默契的将刘媖抬起,走向路旁的巷口,一个下中班的工人师傅路过,壮着胆子喊了一声,一个大兵当即拔出手枪,嚷嚷着将他恐吓走。
刘媖被抬进了巷口,体重不足九十斤的她在大兵手里就如同一只小鸡崽,这是一条死胡同,两边都是围墙,沒有路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境所在。
刘媖欲哭无泪,用英语哀求美国大兵放过自己,大兵们无动于衷,反而开始抛硬币决定先后,最终一个体格魁梧如同巨熊的大兵拔了头筹,正在解裤带的时候,两道雪亮的光柱射來,一声怒吼:“住手。”
來的是刘骁勇,他來不及熄火就跳下汽车冲了过來,伸手掏枪,可枪在武装带上,武装带搁在汽车里了。
一个美国兵迎上來,劈面就是一拳,刘骁勇闪身躲过,抢过他手中的酒瓶子,招呼在对方头上,大兵摇摇晃晃倒了下去,另外三个见状扑來,刘骁勇是正规军校出身,沒练过武术,但实战经验丰富,是在前线和日本人肉搏,尸山血海里杀出來的汉子,单枪匹马对付三个人高马大的美国兵,依然不落下风。
但是吃米面长大的中国人在体格上终归不敌吃牛排长大的美国人,何况这三人中还有一个是拳击高手,十几个回合之后,刘骁勇被击倒在地,大块头美国兵晃晃悠悠,拔出柯尔特手枪,掰开击锤瞄准刘骁勇的脑袋,嘴里咒骂着。
一声枪响,刘媖闭上了眼睛。
沉重躯体倒地的声音传來,然后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别动,谁敢动一根指头,我就打爆他的脑袋。”
这句话是用英语说的,來的是陈北,他从吉普车上跳下來,手中左轮枪冒着硝烟,快步走來,先确认刘媖的安全,又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大块头,肩膀中弹,性命无虞。
两个美国兵举起双手,身上沒有武器,陈北将手枪扔在地上,脱下皮夹克丢给刘媖,冲他俩勾勾手:eon。”
两人扑了过來,陈北在体格和街头斗殴的经验上都远胜于对方,只两个会合就轻松将对方ko,回头一看,刚才倒在地上的中**人站在他面前,表情很古怪。
“你就是那个飞行员。”刘骁勇问道。
陈北点点头。
刘骁勇忽然一拳打來,陈北猝不及防被打个正着,倒退了几步摆出架势要开打,刘媖扑过來:“别打,是我哥哥。”
陈北收了拳脚,从地上捡起手枪,向刘骁勇伸出右手,以示友好。
刘骁勇不和他握手,恶狠狠道:“别打我妹妹的主意。”
刘媖道:“哥,你说什么呢。”
陈北挠挠头,正要解释些什么,一阵警笛响,巡夜的警察來了,这案子实在复杂,牵扯到美国兵、空军,还有交警总队的长官,警察不敢做主,请示在场军衔最高的刘长官。
刘骁勇道:“军人犯法,警察自然无权过问,您几位受累,帮忙把他们押到我们交警总队的兵营里去,我让宪兵來处置。”
此话正合警察们的心意,用铐子将四个美国兵铐起來,拉上汽车,押到城郊交警总队驻地,陈北要带刘媖去医院检查,刘骁勇却道:“小媖,你是事主,也跟我走,还有空军那小子,你有沒有胆子跟我到兵营走一趟。”
陈北自然有这个胆子,开着吉普车跟在后面,犯罪现场则由警察保护起來。
过了一会儿,刘存仁夫妻以及杨树根和几位同学也來到了现场,巷口里站着警察,马灯照耀下地面上有弹壳,有血迹,刘存仁当场腿就软了,杨树根却比较镇定,仔细询问了警察现场发生过什么,得知情况后陷入深深思索之中,悄然离开现场,來到附近一个有公用电话标志的商铺门口,敲开门,花了五千块法币的高价(此时法币已经大幅贬值,五千法币不值一美金)打了几个电话,其中一个电话,他说的是英文。
不到十分钟,淮江日报、江东时报,以及中央日报驻省城记者站的记者全都來到了现场,照相机闪个不停,警察被团团围住,问长问短。
……
美国海军陆战队驻江东分遣队有一个连的兵力,任务是帮中央军训练工兵,他们的兵营在89军营地里面,连长皮尔斯上尉是打过硫磺岛战役的老兵,一条來自德克萨斯的铁血汉子,本來他已经睡下,却被一个匿名电话惊醒,得知自己属下的四名士兵,居然被中**队击伤并逮捕了。
皮尔斯上尉立刻下令全连紧急集合,不到五分钟,训练有素的海军陆战队小伙子们就集中在操场上,当然,不满员,因为有一小半士兵在休假或者喝醉了。
不过有八十名士兵也够了,皮尔斯上尉让他们带上武器,顶上钢盔,坐上吉普车,前往交警总队的驻地要人。
江东省武装交通警察第一总队的前身是江东抗日救**、国民革命军江东军校教导总队、再往前还能追溯到北洋时代,就是江北第七混成旅,那可是历史悠久的老部队,江东最强的军队。
兵营会议室里,刘骁勇只穿着军衬衣,正在痛打欺辱自家小妹的两个美国兵,另外两个小子幸运点,一个被酒瓶子开了瓢,一个被陈北打伤了肩膀,正在医务室里治疗,暂时还沒享受过刘支队长的拳脚按摩。
打了一会儿,忽然值班军官报告,一队美国兵荷枪实弹杀到大营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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