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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羽gl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十七郎
而后来百里翼被废立,他们便更加没有顾忌了。可谁知道,还有那么一个看起来不参与争夺,却被皇帝一手扶持起来的晗王。原本还在得意晋王能够夺得大位的贵族们反应过来之后,开始动手给晗王下绊子。
可惜,朝堂要职的人已经不是他们能控制的,故而出现了两党相争你死我活的局面。
从入夏至秋以来,两方各给彼此下了几个套,倒是争得风生水起不亦乐乎。
远在宁州的百里翼,查看着每日从各地送来的消息,看着自己两个兄弟你来我往的过招,倒是觉得颇有趣味,只是,事情牵扯到她就不好了。
凉秋将尽,很快就入冬了,而北华一年一次的冬祭很快就来了。如今北华已经没了太子,雪舞节那日哪个皇子能随皇帝一起到天坛祭天,这就成了权臣们值得思量的问题。
也不知道礼部的脑袋是不是发抽了,说是既然都是要挑个皇子去,不若为了国之根基,陛下可以册立太子,领着储君一道更为极力。礼部一出,各部响应,都纷纷上奏要求册立太子,已固国之根本。
皇帝头疼的狠,忍着把折子甩到底下臣子脸上的怒气,打着太极将臣子们敷衍过去。过了几日下旨,定了七皇子随君祭天。当然,与此同时,皇帝还下了一道旨,说是瑞王的小郡主百里惊鸿周岁,朕心甚悦,然后从遥远的黎州赏赐了一大堆东西到宁州。赏赐的规格,竟比最尊贵的皇子过周岁还要隆重几分。
这一来,又将黎州城的视线引到了百里翼身上,颇让她觉得懊恼。都隔了那么远还不让她低调点,也不知道她这父皇安的什么心。
方才接了圣旨回来的百里翼,收下了那几箱贵重的赏赐,便走回书房中,将手里的圣旨随手扔到桌面上,脱下了身上大红色的披风,长舒了一口气坐在了书房里的太师椅上。
书房里正烧着炉子,暖烘烘的,袅袅的香烟从旁边的香炉里飘散出来,落在了一旁青衣墨发的女子身上。正在不远处处理今年总账的清羽,见到百里翼一进来就是这幅左手架在扶手上支着头,皱着眉颇为疲乏的模样。便放下了手中的笔,敛袖,步履轻缓的走到了百里翼身后,伸手,轻轻揉动着她的太阳穴,默不作声。
微凉的指尖揉着太阳穴,刺激着头皮,没一会百里翼就觉得好受了一点。抬起手,抓住清羽的手不放,示意她从身后走到自己身前来,一把拉住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单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腰身,百里翼垂首,将脸埋在清羽的肩膀处,叹了一口气。
清羽伸手,握住了百里翼的手,在她掌中写道,【怎么了?】
百里翼摇摇头,说道,“无事,不过是黎州城那边又闹腾罢了。将主意打到我府上来”
用脸颊蹭了蹭清羽的肩膀,百里翼哑着声音接着道,“过几天就是惊鸿的周岁,你这个做母妃的,都安排好了吗?”
清羽点头,在她掌中写道,【安排好了。】
百里翼搂着她,又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脖颈,便不再多言。书房里的炉香仍旧冉冉升起,两人静静靠在一起,享受难得的独处时刻。
很快,就到了百里翼的女儿,长元郡主周岁的时候,阖府上下欢庆一片,喜事过后,迎来了新的一年。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北华华宇帝二十五年的春天。今年的春猎,于北华而言,乃是非常特殊的一次。此次,皇帝将贵族子弟才能随君狩猎的条例更改,换成了凡是在军中有功的的将士皆有机会参与。且,废除了贵族子弟直接靠族中举荐便可以在军中入职的规定,换成了但凡入军,都得先从底层兵士开始,一直到建有军工才可以升职。
为此,皇帝还根据兵部呈上来历年建有军功未曾被提升的青年将士,提升了好一批人。而此举,率先执行的便是百里翼率领的十万轻羽骑。一时间,百里翼在边疆名声大炙。
此时非战时,且朝中贵族忙着和晗王一党撕得要紧,也就没有多少人有精力反对皇帝推行的国政。笑话,这个时候给皇帝留下个好印象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反对他推行国政。
两王撕咬之际,不知不觉,年华如流水,转眼间,已经过了五年。
五年间,于百里翼而言并无什么变化,但是于朝政而言,则是翻天覆地。就在贵族们的眼皮底下,一群寒门子弟从最底层爬上了中层,渐渐的,原本就在七年前与溯北蛮族大战时,失去大部分私兵的贵族们发现,北华的军队只隶属于北华皇庭了。
而原本就能与七皇子抗衡的晗王,羽翼丰满,在民间渐有贤王之称。而入住过东宫的瑞王远在边塞,少有入宫的时刻,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
而对于商州的百姓来说,五年前一身红裳嫁到北华宁州的商家少主商清羽,在这鲜少归家的五年里,为□□,为人母,却非常不幸的在三年前丧失夫君。仅三年里,重新上门提亲的人都要踏破门槛了,丝毫不在意她的夫君曾给她留下一子。而商府,也将继承家业的少主人商清羽,改成了她的儿子,商念义。
完成与商家协议的百里翼,原本打算在得到养子之后,就巴巴的宣布自己另一个身份的死亡,将养子踢给自己岳父算作商家嫡系后代的。可奈何清羽太喜欢孩子,且商家那群虎视眈眈的旁系还不算安分,百里翼也就等着清羽彻底收拾完不听话的人,才把皮球踢给自己岳父。
可不知道怎么的,商之秋跟清羽说了当年与百里翼协议内容,说是百里翼用清羽换商家的三分之一产业,还说了,得子归商家的内容,清羽恼了,就在商念义两岁的时候搬出了百里翼的府邸,宣布自己名义上的夫君死去了。
自知理亏的百里翼解释说,当年逼不得已才答应对方,而商之秋也不想自己辛苦挣来的产业被族中那群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给夺取,便出此下策。而如今,清羽手段如此厉害,已后悔当初签了协议说是一有孩子就把清羽还给百里翼,而自己抱着外孙处理家业的商之秋便后悔了,无论如何都要把清羽留在商家,断绝她与北华那个不安分的皇子的联系。
猜到对方意图的百里翼气的把手边的东西全摔了,发了信狠狠地警告了对方一番,这才准备妥当的去把清羽哄回来。
谁知道,一哄,就是三年。
宁州城西,原先有一座十分好的宅子,乃是原先城中太守留下的府邸。五年前易了主,而今,住在这里的主人,正是商家如今掌家的主人,商清羽。
自对外说夫君逝去后,并未离开宁州返回商州,定居于此,一人独立支撑家业的清羽渐渐出现在宁州百姓的眼中,又因着对方乃是生意遍布九州的商家人身份,这座府邸每日来拜访的人亦是络绎不绝。故而,城西的商府,便成了宁州最出名的地方,远远胜过同在一处的瑞王府。
皆因,清羽来宁州几年,出资兴修水利,铺路架桥深得百姓们尊敬,故而有着在商州时一样的名声。还有一个便是,这位活菩萨,还是个寡妇,这样的身份在九州最为保守的北华,也惹人非议了一点。
于是乎,城西商府每日来客的一举一动,也就成了大多数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已是正午,一列身穿樱红铠甲的军队穿过城西的主街,朝着最深处的王府走去。为首一人,一身樱红色轻甲,为戴头盔,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束进了玉冠中。这么一丝不苟的发型,配着那张面白无须的俊美面庞,更显得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清冷又禁欲。
她拽着缰绳驾马,缓缓走过主街,而坐在她身前,则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的孩子。与她一般,绷着脸,面无表情看着前方。只是这小小的孩子有着这么严肃的神情着实让人觉得心生可爱。
不远处茶楼之上,望着这列军队走远的一位青衫男子,砸吧嘴巴,了然道,“原来是大王回来了,这次春猎,大王还带着郡主去,当真是虎父无犬女。”
前几日百里翼带着一军将士远出塞在春猎,算算时间,也是时候回来了。
站在男子身旁的一位中年男人望着百里翼远去的挺拔背影,点点头,赞同道,“郡主虽年幼,却一直颇有其父之风。如今大王后院里并无妇人,想来日后也只有郡主一子嗣,若是日后这郡主承位,怕也不足为奇。”
“可不是,去年大王入京述职之际携上郡主,郡主还被陛下夸了天资聪颖,男儿都不能比其一,还算这么多皇子皇孙里,就数大王把孩子教的最好了。”去年在帝都的一位客商听得身旁之人议论,接了话头说道。
“哎,就凭这句话,若是大王有子,怕是东宫……”
“呵,兄台,莫言多言,莫言多言,如今那两位势如水火,国中上下,怕是只有宁州一块清净地了。”第二位说话的人摇摇头,一副莫谈国事的模样。言下之意,就是不让有心之人,把战火拉到瑞王身上,破坏这宁州的清净了。
先头开口的人一拍栏杆,唏嘘道,“想当年大王还在东宫,倒是做了不少实事,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陛下说废了就废了,还贬到宁州这么荒凉的地方来,可惜,真是可惜了……”
“如今的宁州,也不荒凉。这都是旧事了,诸位莫要多言。”先前不提朝政的人话题一转,望着楼下远去的军队,莫测高深的说道,“说起大王,我最近倒是听自己跑商的一位兄弟说了一件事。说是前些时候大王身穿便衣在边境只带了两个侍卫巡视,遇上了一列胡兵发生了点麻烦,,当时对方人多势众,便吃了个大亏,一路狼狈,恰好遇上了我兄弟的商队,这才摆脱了麻烦。”
“兄台你这是在说笑吧,大王英明神武,怎么可能会被胡兵逼得如此狼狈。”有人摇摇手,一脸的不信。
“这是我兄弟说的,他所在的商队是城西商家的,还说当时清羽姑娘也在那里,是她让大王躲进她的马车里,躲过一劫的。”那弯着眉,说的颇为认真。
“这要是真的,为啥商府一点传闻也无。”
“因为大王当时便衣,少有人认出来,且清羽姑娘一介女流,与孤身男子同处,商府为了她的名誉也是不能说的。”
……
很快,茶楼上的谈资换了一份,就方才那位中年男人的说辞,一群闲的无聊的小家商客辩来辩去,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不过第二日,宁州城却莫名的传出了一条流言,说是独居多年的瑞王,看上了城西商家的掌家的商姑娘了。
原本风平浪静多年的宁州,一夜之间好像被烧开的水,忽然沸腾起来了。





清羽gl 第66章 重开始
【六十六章】
就在满城流言飞舞之际,春猎回来的瑞王,领着郡主带着礼物到商府登门拜访的举动,就好像往滚烫的油锅里滴了一滴水一样,引得人心彻底沸腾起来了。
这个举动就好像是证实了流言的真实性,可百姓们的心里真正在意的不是瑞王是否受过伤,而是暗暗的猜想,这位坐拥宁州的君主会不会和那么娇俏美丽的小妇人发生点什么事。毕竟是安乐年代,豪门贵族的风韵之事倒是为人所津津乐道的。
青宁城的八卦炖成了一锅粥,而处在漩涡中间的两府倒是一派的悠然自得。
已是晚春时节,王府的后院里正是花团锦簇一派生机。彩蝶飞舞,来回穿梭在花丛中,飞过高高低低的灌木丛,闪进了院子中央的凉亭里,绕着亭中的三人,来回扇动蝶翼。
花香弥漫的凉亭中,两个小小的孩子围在亭子里的石桌子旁,认真的握着手里的毛笔在宣纸上落下浓厚的笔迹。而她们身后,有一身着蓝裙女子坐在凉亭的石长椅上,捧着本书细细的读。
年长一些的,是个女孩,穿着嫩黄色的长裙握着笔挺直腰杆,认真的在白色的宣纸上落下一丝不苟的字迹。而稍小的一些的,是个男孩,别扭的抓着毛笔,落在纸上的是歪歪扭扭的痕迹。
照着摊开在石桌上的秀气的字临摹了二十遍,年长的女孩先完成,但没有开口打扰正在看书的女子,而是继续写了下去。等到对面的小男孩写完,才放下笔,对着女子一拱手,开口道,“秋先生,今天的课业完成了,请您查阅。”
孩子软糯的声音里有些几分刻板严肃,秋先生扭头,看向恭敬的侯在石桌子旁的两个孩子,放下了手中的,走到了她们跟前。粗浅的扫了一眼石桌上的字迹,秋先生点头,“嗯,不错。已是接近午时,上午的课就上到这里了,你们回去用膳吧。”
“诺。”两孩子一行礼,恭敬的送着先生离去之后,便转身跟着侍女回去了。
踏过长长的走廊,便到了两个孩子平时用膳的地方,洗了手之后,膳食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如同以往一般,两个孩子面对面坐着,安静的用着午饭,为下午的课做准备。
可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吃饭的时候,向来胃口很好的男孩子却好像没有了食欲,戳着碗里的米饭时不时的看向了对面矜持有礼的姐姐,欲言又止。察觉到不对劲的女孩子抬头,眉头轻皱,颇为老成的开口道,“怎么了,念义弟弟?”
男孩听着姐姐的问话,动了动嘴巴,最后怯生生的开口,细声道,“姐姐,他们都说伯伯要跟我娘成亲,是不是真的啊?”
“……”百里惊鸿看着男孩期待的眼神,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两个孩子就这府外流言彼此发表意见之际,处在话题漩涡里的百里翼翻过商府的围墙,偷偷摸摸的潜进清羽的书房里。
实际上,谁也不知道,表面上与商府毫无瓜葛的瑞王,在这三年里将自己的一身轻功用到翻墙之上练的可是出神入化。自与清羽分居之后,百里翼就过上了白天分居晚上翻墙同眠的生活。
为了能够将自己王妃的位置正大光明的给清羽,百里翼可谓是煞费苦心。一方要应付同样是不吃素的老丈人,一方还要避开自己父皇的耳目,夜里潜伏到清羽房中,也是辛苦的要紧。不过,这样的辛苦总算不是白费的。
书房里,清羽正在将转季的事务交代完毕,正收拾着桌面,忙不迭的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檀木香味绵密的包裹住了她,心一怔,便放松了身体靠在了身后人的怀抱里。
这种依赖的姿势让百里翼十分的受用,搂紧了怀里人,俯身,细细的吻着对方的唇角,含糊的问道,“有没有想我?”
清羽微侧头,将唇印在了对方的唇上,轻咬着对方的唇瓣,无声回话。
绵长的吻之后,百里翼坐在椅子上,拉着清羽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搂着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就好像春天给女儿围猎到的狼崽子一样爱娇的蹭着对方。
明明都已是而立之年,她却仍旧喜欢像少年时一般,将清羽抱在自己的腿上。似乎在她眼里,岁月并未在她和清羽之间留下痕迹。就算过了许多年,她都觉得自己抱着的那个人,还是那个十二三岁娇小得一碰就会碎的瓷娃娃,让她又疼又爱。
清羽任由她蹭着,伸手,抓住对方揽着自己腰肢的手,在她掌中轻轻划道,【今日可否顺利?】
“嗯,一切如常。”百里翼点头,“父皇前两日下召裁减贵族一半私兵后,宁州的那几位豪门大户倒是十分识趣,乖乖把兵马交给了我。今日接收了一半,明日起让底下人好生□□,便多了几分战力。只不过……”她眉头一皱,颇有些苦恼,“宁州这边是很听话,其他的地方倒是很热闹了,不久的将来,父皇怕是要派兵压阵的。”
【你要去吗?】
“这个倒是用不上。”百里翼晃着她,轻笑一声,“我只管边境,这帝都周围的事情,还是得靠狄龙大将军。更何况,这点于父皇而言,但不是什么大事。”
既然已经开始将矛头指向了贵族,那么皇帝自然是什么都算计好了的。
在清羽身旁,百里翼总是不想多言朝中之事的,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便转了话头,“近日小念到我哪儿去上学,他回来可曾跟你说过有什么不适吗?”
借着最近的流言,百里翼顺理成章的将小儿子送到自己府中跟着女儿一起上课,当然,小儿子并未晓得自己就是他另外一个母亲就是了。
清羽摇摇头,在她掌中划道,【他很喜欢那里,商秋先生教的很好,惊鸿也在,他便更欢喜了。】
百里翼点点头,“嗯,那便好。商秋毕竟是在皇庭里长大的人,礼仪和学识当年在南夏贵族的圈子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她来教导鸿儿和小念,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幸得当年给她安排的住处是在宁州,不然白白放掉这么一个人才,当真是可惜了。”她叹了一声,颇有些感慨。
当年商秋诈死之后,百里翼遵守承诺,将叶娜送给了商秋,并安排她到住在宁州,按照她的意愿,做了书院里的女夫子。而武艺不差的叶娜,则是同一间书院的武教官。两人把话说开,日子倒是过得美满。
清羽念着自己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商秋时的模样,抿起唇角,微凉的指尖落在了百里翼温热的掌心上,【的确是可惜了。】
若不是嫁给了百里翼,这样风华绝代的人,应该是站在皇庭之上,笑看风月声名远播的奇女子。而不是,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但同时,清羽也晓得,这是嫁给百里翼之后,商秋所能得到的最好结局。
是孤寂一生困在繁华的后院中,还是孑然一身自由立在天地间,这位骄傲的南夏七公主,所选择的一定会是后者。更何况,还有一人,能与她携手共进。
思及此,清羽莫名的有些惆怅。从百里翼的口中得知所有的事情经过,她免不了想道,遇上百里翼之后,再遇上那位叶娜公主,恐怕是那位芳华绝代的七公主,此生里的不幸中,最大的一件幸事。
她颇有些失常的模样让敏锐的百里翼察觉道,心一凛,百里翼抓住了她微凉的双手,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了,身体可是不适了?”
清羽摇头,微微侧身,将目光落在了百里翼的脸上。她伸手,微凉的指尖划过对方的眉眼,目光澄澈。百里翼也看着她,一双墨色的眼眸深不见底。良久,清羽指尖滑落,落在了百里翼的掌中,写道,【七公主大才,怕是想到圣贤庄去的。等孩子们都长大了些,就不要劳烦她了吧。】
清羽不傻,她不可能不知道,百里翼的手段有多么的阴暗。这个人有些时候做的事,就好像那双眼眸一般,幽深得让人害怕。可她也知道,如果不这样,百里翼连保护好自己的可能都没有。
让商秋诈死,是为了王府后院的空位,留下孩子,是为了南夏朝局对她的态度,让商秋呆在自己视线以内,是为了监视。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达成目的所做的手段而已。
就连当初,在调查清楚清羽身份之后,当机立断做出来的事情,也阴暗的让人害怕。把她作为筹码,与商之秋做交易,获得更多的钱财用以培养势力,才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便已经是心狠如斯。
有时候清羽也会想,如果自己对她没有那么重要,会不会让自己离开南夏的那四年里,百里翼是否打定了一辈子都不会将她要回来的主意。
越是年长,她越是晓得,此刻抱着自己的人,是有多么的薄情狠心。但幸好,并不是全部都是。
若是心狠手辣之人,根本容不下商秋,只怕在王府里之时,商秋便命不久矣。更不论,还有那个羌胡来的公主,不也是还好好的活着吗?
她知道,抱着自己的那个人,是有心的,心里只有她,那样便够了。她抬手,半捧着百里翼的脸,清澈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
百里翼来不及想,清羽这句话是不是在苛责自己的狠心,又或者是在害怕自己的阴暗面,便直接点头,应了一声,“好。”
不欲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多谈,百里翼伸手,摁住了清羽轻拂自己面颊的手,笑了笑,说道,“商秋先生的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之间的。明日我请婚的折子就到父皇的案前,你准备好,再嫁给我一次吗?这次,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你名清羽,复姓百里。”
她望着怀里的女子,目光认真的一如十二岁那年冬日时,摇晃的马车里,盯着自己搂着怀里的六岁干枯瘦小的女孩那般,清澈明亮。干干净净,认认真真的对着她说,“我的名字,百里翼。”
一记,就是漫长的十八年。
清羽有些恍惚,将指尖落在了对方起了皱纹的眼角,轻轻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无声回应。




清羽gl 第67章 起惊澜
【六十七章】
就在皇帝为着贵族裁军之事忙的焦头烂额之际,这几年行事颇为安分的百里翼却给她添了乱子。凝视着桌面上那张白纸黑字的请婚折子,皇帝皱起眉头,伸手,将它不动声色的扔到一旁无用的奏折里。
原以为这件事就可以这么过去,谁知道第二日庭下御史参奏,指明瑞王作风不正,明里暗里都说她与一个寡妇纠缠不清。仅半日,整个黎州城都晓得那位这几年颇为端正的瑞王,迷恋上了南夏大商的掌权者了。
这件事可把皇帝气的不轻,一旨圣令,便将瑞王停职,禁在王府里闭门思过一月。原以为事情会这么平息的百姓们,在一个月后的端阳节里却得到了一个更加令人津津乐道的消息。
这位瑞王,解禁之后,直接操办了婚礼,将住在自己隔壁商府的女主人迎进了自己的王府里。
近日来,最让九州百姓们津津乐道的一件事,莫过于这位瑞王的婚礼了。违背旨意强娶民女,而且对方还不是一个妙龄女子,而是个丧了夫的寡妇,无论哪一点,都足以让人抓住百里翼的污点可劲的黑的。
可谁也不能否认,在青宁城见证了这场婚礼的人,都觉得这位瑞王敢爱敢恨,十足的男子气概,用情至深。和旁的人婚礼不一样,百里翼接亲的花轿并不到商府门口,到商府门口接新娘子的,只有她一人。
那一日,从商府门口出发,绕了青宁城的两条主街道,百里翼背着自己新婚妻子,一步一步的走到自己王府门口。极少有人知道,这样的婚礼礼仪,是凉州秦家特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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