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勤安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水边梳子
第一百九十六章 莫磊的运气衰到家了
196、莫磊的运气衰到家了
太他妈倒霉了,太邪乎了。
先是被跳弹击中,打飞了手中的手枪。接着自己撞上不会动的钢铁,接二连三的坏运气让莫磊心里大声诅咒。
视线虽然模糊,但仍能看清个大概。他看见高兵从台阶上爬起来朝后方开枪,四枪。然后从台阶上跑了下来,一只有力且带着热量的手伸进自己腋下,将昏昏沉沉的他搀扶了起来,自己的手枪也被插进了腰间,沉甸甸的很有安全感。
“全死了,一个都没抓着。”喃喃自语。
莫磊觉得自己在说话,可是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不知道那些声音跑哪儿去了。
“站起来,快走。我们得离开这里,警察来了随时都会冲上楼梯。”
一只强有力的臂膀将他扶起,用结实的脖颈撑住了他的胳膊,肩膀抵住他身体的侧面帮他站稳。高兵用左手搂住莫磊的腰,大略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便半拖着他朝台阶奔去。
“我艹,这是搞什么啊倒霉楼顶上还有人,要小心。你放下我。”莫磊头脑晕沉,说话的时候,自己的声音像是漂浮在空气中时高时低,剧痛当中,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好使用了,想一想就脑仁都疼。
“没事,你受了点轻伤,脖子上的伤口在流血可问题不大。脑袋撞得不轻,但具体怎么样我们现在无法检查,没时间了。”高兵扶着莫磊,有些气喘吁吁地说,右手依旧紧握着雅利金手枪,刚才新换了弹匣。
“什么”莫磊听不清楚,他甩甩头,努力睁开眼睛,让自己的脚步配合着高兵。
“没事了,我们换一条通道,来,小心点,配合一下,我们上屋顶。”
“看清楚,再行动”莫磊的左手去抓住腰间的枪柄,高兵不能有事,高兵不能死,家里一堆人呢。自己走前面吧
“配合一下,来。跨上去。”
“我的背囊呢。”
“我拿上了的。”
脚步虚浮,有些踉跄。
前方有一层水泥隔板,紧接着又是一层。天台上的隔热板烂了,有些地方有绿色青苔
他们身处在漆黑而漫长的密闭通道中,寒冷的气流吹得波状金属表面飕飕作响,通风金属管道内,接近冰点的温度让两个人冻得牙齿打战。他们在黑暗里沿着棱纹地板爬行。
“这是主通风管道,”高兵知道必须要和莫磊说些什么,莫磊爬行在前方,速度极慢,很轻。他也知道回音能将说话的声音放大,通风管道出口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等候着,可必须要使莫磊清醒一些,才能顺利离开这里。
动作慢了一步,计划便相差十万八千里。而敌人的计划,是永远不清楚的,只有见招拆招方能进退自如。
“旅馆和相接的办公楼都靠这玩意儿通风呢,两栋建筑都不大。”
莫磊在前方回答,他吐字开始清晰,冰冷的通风管道让他昏沉的脑袋慢慢恢复着神志,机械般的动作迫使他不停挪动手脚。在进入通风管之前,高兵撕下衣服的下摆包裹住了莫磊的脖子,血流尚未停止但却已经受到控制。他开始清醒过来,可仍旧无法理解自己的手枪被击中及脑袋撞向钢铁的事情,心里耿耿于怀
“一共有六个人应该不是一起的。”
“声音小点儿。”高兵在他身后回答,“别停下。”
“他妈的,这个计划就有漏洞,我们两个人不足以控制所有的出入口。”莫磊闷闷地说。清醒过后,他的心情变得十分抑郁。
“这不是你我的问题。”高兵安慰道,岔开了话题,与些事情等一下可以细细复盘,现在先离开这里。“通风管的尽头是屋顶储藏室,气窗离地面有三米左右。下去之后我们就能回到街头顺利离开。气窗附近如果有人就直接开枪,我们不能再冒险。”
莫磊不再说话,聚精会神地朝着气窗爬去。
带金属网的气窗约有一平方米左右,底下是一个宽敞、昏暗的仓库,装满了板条箱和各色杂物。视线所及范围内空无一人。莫磊在气窗边沿停顿了一下,左手掌牢牢把握住手枪,用肩膀慢慢顶开扣住了的金属隔网。隔网脱落,掉在水泥地面上发出砰地一声。莫磊快速缩回,等了几秒钟,声音没有引来任何人。
应该是安全的。
转过身,退前脚后地溜出了通风管道。莫磊的肩膀和头部掠过气窗口,手指抓住气窗边沿,他悬在半空,准备找个好姿势落地。
异样的声音响起来了,一开始很微弱,然后越来越大。脚步声、手枪上膛声,莫磊的身体僵在了半空,悬挂在气窗喝地板之间。
“哎唷,你真是地头通啊,什么位置你都知道。我还以为在这里会白忙一天呢莫先生。”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怎么样,挂在这里的感觉不好受吧。”
上方的高兵迅海棠书屋hts速缩回阴影里,底下,一个硕大的板条箱旁边,伫立着一位瘦削的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与街上遇见的白领无异,只是上面沾满了灰尘,他的五官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楚,说话的声音像个女人般娇嫩柔和,手中抓着一支贝瑞塔手枪。
“莫先生,我只问一次哦,然后我会打断你的四肢,再问第二次。”
高兵将手枪从莫磊的肩部伸出,率先开枪,两发子弹将这个不男不女的杀手打得胸口与脑袋血肉模糊。莫磊吁了一口气,跳了下去,瘫软在地上。
诸事不宜啊
高兵也跳了下来,厌恶地出看一口粗气,地上杀手的尸体除了血腥味之外,还有一股奇怪的、腻人的香水味道。
他们冲下楼,冲进街对面的小巷,紧贴着砖墙,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密切地注意附近的各种响动。四辆亮着警灯的巡逻车堵住了旅馆正门,救护车被夹在其中。旅馆中现在已经抬出了第二幅担架,帆布盖住了尸体,然后又是一副担架,两人都看见了死在楼梯间那家伙的血迹斑斑的脑袋。
高兵还看见那一对情人走在警察身后,男人大喊大叫着发泄心中的不满,女人戴了一顶帽子挡住了自己的脸,距离歇斯底里的男朋友很远,身体语言无声地抗拒着自己的情人。三名身穿警服的警员拉开了警戒线,大声让好奇的行人退后,几名看上去级别比较高的便服侦探正在冲着步话机发布命令。
酒店的所有出入口已经封闭,各扇窗户也有人留意观察,警察一个个把枪拿在手里,以防出现紧急情况。莫磊已经恢复了冷静,他留心观察着看热闹的人群,勘察着会否出现可疑人物。看来自己出现的情况并非狄格尔一个人知道,又或者是狄格尔安排的人。可惜自己没来得及与几个杀手对话,那样就可以从他们每一个人的言语中找出破绽,加以分析。
“等你恢复点儿。”高兵气喘吁吁地说,“咱俩分头混入人群,步行两个街区之后再找出租车离开,选第三个集结点汇合。留在这里毫无意义了,就算有人在人群里,也无法出手。看得出来,他们还是想从你手上拿到东西。”
“我们最好趁乱赶紧离开吧。”莫磊勉强站直了身子,恢复了精神但却无法恢复伤痛。“警察很快就会拉网搜索,寻找受伤的人。他们知道刚才开了不少枪,肯定有人受伤。”
高兵从头上拿下那顶灰色帽子,这东西竟然在自己翻滚着冲下台阶时也没有掉下。他将帽子戴在莫磊头上,在戴上之前让莫磊低下头检查了一遍伤口没什么大碍,有没有脑震荡就无法用肉眼看出了,至少莫磊现在没有呕吐的现象。
“你脖子上的伤口太明显,换件衣服。”一边说,高兵一边将自己身上黑色的外套脱了下来。他留了一手,在套上巴西人的外套之前并没有脱下自己的外套,现在恰恰可以派上用场。
换掉自己沾了血的外套,莫磊揉成一团塞进自己的背囊里。不能丢在这里,这纯粹是下意识的行为。他将黑色外套穿上,衣领竖起遮挡住脖颈上的伤口,看了看高兵。
“嗯,挡住了。”
“走吧,待会见,自己小心。”莫磊将背囊在背上背好,装满弹匣再将手枪收进衣兜,右手感受着冰冷的枪柄。
“你走那一头。”高兵指了指小巷另一侧的反方向,也将手枪揣进衣兜,走出巷口。他像个普通看热闹的人一样,在马路对面,朝着酒店方向看了看。可他只能侧脸扫视,那一对情人不知道是否记得自己,尤其是那位女性,在危机降临时的冷静远远强过大部分男性。
远处再次传来警笛声,越来越多的警察过来了。
行走之中,高兵禁不住在胡思乱想自己与莫磊的这一通折腾,将警察都吸引了过来,岂不是给那些抢劫犯与小偷们创造了机会
巷子内的莫磊在高兵转身离开之后,原地伫立片刻,闭眼臆想着四肢在均匀地分布力量。然后再次看了看巷口不断有行人冲向酒店的方向,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越来越紧迫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死了两个华人
197、死了两个华人
宁博远手掌抓着化验单,手心汗津津地尽是汗水,脸部因为过于严肃的表情而让五官扭曲了。
走了两家都没人,电话也无人接听。现在是第三家,王知源老师的家里,也就是王宇威的父亲,虽然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但宁博远还是想去碰碰运气,这个社区,除了头先两家的老人之外,王老师是很有权威的人。王宇威这孩子真的很可怜,自己痴痴呆呆,可父亲的身体却突然遭受到如此的状况,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本质上宁博远不是一个性情随和、关怀他人的人。对于这个社区,宁博远一直持有旁观者的态度,他间接算得上一名学者,读书越多就越觉得所谓的乡愁同胞之类的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字眼,无法激起自己内心的热情。只是对于社区内的某些人,他还是认为能够相处互帮互助的人而已。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可毕竟人类是群居动物。
直到自己的女儿失踪之后,他看见了那些老人们焦虑地委托各种关系寻找;那些与自己一般大的妇女每天来安慰以泪洗面的妻子;那些吊儿郎当的年轻人拿起平常欺负乡邻的武器加入了搜索队伍。他们都与自己无亲无故,之所以愿意这样做,因为是同胞、是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同类。或者彼此之间曾经有过冲突有过不满,甚至年少的时候曾经大打出手,可一旦有事情发生,所有人都放弃了成见。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乡愁与同胞的含义。
可是,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祥和的社区不再,人们接二连三地病倒。据说水厂有人投毒,可水厂已经被政府重新清理过了。那么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
拿着波哥大医院以及巴兰基亚医院同时检验的检查报告,宁博远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脸部表情也越来越严肃。这是一件大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与那个莫磊有关。
正午的阳光依旧炽热,吹来的山风却凉意袭人。王老师居住的这边静悄悄的,大部分家庭的主人都去到了种植园,收获的季节到了,白天在社区内除了那些聘请的安保拿着陈旧的武器之外,剩下的大多是老弱病残。即使是游手好闲的年轻人也会在父母长辈的严令下参与劳作。
真是个好习惯。宁博远想,当初自己年轻的时候,为什么就喜欢与父亲对着干呢
他沿着草坪之间的小路,走向王知源老师家的大门,一条狗从草坪上扑过来,气势汹汹地冲向宁博远,可到了他近前之后突兀地停了下来,摇摆着尾巴有些讨好地看着这位腰板佝偻、神情严肃的中年人。
宁博远弯下腰,爱怜地在狗的脑袋上揉了揉。女儿没了,就剩下这条狗了。
门铃声在宽阔的院内回荡,过了许久,当宁博远忍不住去按第三次的时候,王知源家的佣人从院内的小楼里走了出来,站在小楼的回廊上朝着院子外面看了看,大声地问道,一幅不怎么喜欢宁博远的态度。
“王老师不在家,王宇威也不在家。你想干嘛”
“啊王老师去哪里了”
“我怎么会知道你有什么事情,我帮你转告。”佣人走下回廊的台阶,沿着甬道走向围墙的大门。胖乎乎的脸上满是汗水,挂在身上的围兜洗得很干净,颜色十分鲜艳。
“那我晚点再过来吧。”宁博远攥了攥手中的牛皮纸信封,觉得将这东西交给眼前的女人绝对是个错误。
“随你咯。”
佣人摊摊宽厚的手掌,瞪着眼睛无辜地看着宁博远。一个在家里固执地维持着自己的地位、拿妻子简美当做二等公民的中年庄园主,王知源家的女佣人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出于同为女人的同情心,她对这位头发乱蓬蓬的男士没什么好感。
宁博远腿畔,他家的那只小狗对着佣人呲牙咧嘴,哼哼出声,恐怕也是感觉出来这女人对自己的主人没什么好感。宁博远低头看看小狗,干脆附身将小狗抱了起来,转身离去。
还是狗好啊,即便是在王宇威家没少吃这女佣人给的食物,可依旧认这个严肃得不近人情的主人。
傍晚才刚来临,天就全黑了。
飓风咆哮着刮过狭窄的街道,冲下陡峭的山区,从山谷中掀起回旋风沿着加勒比海方向滚滚而去。雾气落向整个山区,先是薄薄地覆盖了一层,继而将大山包裹其中、向外扩展,笼罩住华人社区。细雨蒙蒙,分外凄凉,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与青草的味道。
那栋巨大的白色木板门前,黄色灯光宛如地狱烈火,照亮了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门廊和门前磨损得严重的台阶。几件衣服在细细的绳索上随风摇摆,小狗从纱窗里朝外看,圆溜溜的眼睛满是不安。
穿着黄色兜头油布雨衣的宁博远,手中拿着用塑料袋装好的文件准备再度出门。没下雨之前,他已经与王知源老师取得了联系。可是有些事情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是要去碰头,将手上的东西交给王老师看看。至于另外两名老人,宁博远打算也去拜访一下,下雨就穿个雨衣而已,挡不住人的路。
回头关掉了门廊上的灯,只留下室内过道的,宁博远想了想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带的么才否定之后,拨开纱窗门的链条门栓,制止住打算跟着自己出来的小狗。他从小狗的眼睛里也看出了不安,只是下意识的认为这是暴风雨带来的恐惧。小狗在他怀里呜咽了几声,跳下地板,对着门口“汪汪”吠叫。宁博远回过头,便看见了那个女人。
女人穿着一件棕色的外套,已经被雨水淋湿贴在了身躯上,显得曲线玲珑凹凸有致。一头缎子一般的褐色秀发也被雨水紧紧贴在前额,灰色的眼睛里眼神十分丰富有彷徨、有急切、有兴奋。她的右手提着一只小包,左手挡在胸前抓住自己的衣襟,似乎被雨水淋湿之后十分寒冷。
“宁先生。”女人说话的声音十分柔和,听上去心生好感,可她接下来又骂了一句粗话,“我艹他妈的鬼天气。”
这让宁博远更加觉得,这女孩子与她的外表一样十分的烟火气,心中的警惕性也放松了几分。
“请问你是”宁博远后退了一步,以方便女孩子朝着门廊里走近一点。雨水不大,却很急切,空气中渐渐有了寒意。
“我是波哥大电业集团的,我在工会工作。”女人朝着门廊迈出一步,离宁博远近了一些。
纱窗门内,小狗叫得更凶了。
宁博远回头呵斥一声,可小狗不听主人的,开始抓挠着纱窗门。宁博远此时真希望太太简美出来帮助一下,可是简美应该还在二楼的床上躺着,不到深夜12点,她是不会起来的。
女儿不在了,这个家也破了。
正说话间,女人又朝前迈出半步,高跟鞋在湿滑的门廊口一滑,女人的身躯朝右侧去,宁博远赶紧伸手去扶住女人,他的双手接触到女人湿漉漉贴紧着肌肤的衣服时,可以感觉到衣服之下的温度。女人伸出左手,抓住宁博远的右胳膊用力拉了一下方才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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