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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勤安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水边梳子

    不理性又能怎样?

    ……

    将雪佛兰驶进一条狭窄的小路停下,莫磊下车,走到道路旁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烟与打火机,拆开包装点上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

    天色越来越暗,星星从幽暗的天幕中探出了头。街头的音乐嘈杂刺耳,灯光将城区渲染得五颜六色,看上去和平而安详。




第二百零九 夜袭帕拉齐庄园
    209、夜袭帕拉齐庄园

    凌晨十二点,三台护卫车护卫着一台黑色奔驰从市区内朝彭腊区驶去,落后几百米的公路上,还有一台黑色的路虎不紧不慢地跟着。前方四台车径直驶进了帕拉齐庄园,路虎落后两个路口驶入了另一个方向。

    凌晨十二点三十分,车头灯照亮了砖墙的一角。在偷来的黑色路虎车里,莫磊踩着油门用余光扫了一眼里程计,他想知道从砖墙到铁门之间的距离——大概有600米。帕拉齐的庄园铁门紧闭,由电子设备控制,也有电子报警系统保护。

    路虎车驶到了砖墙尽头,铁门到尽头的距离比起刚计算起点到铁门的距离要院上100米。墙里墙外都是森林,帕拉齐的宅子修在墙里的森林中央。他松开油门,放慢车速,在路边的林子里寻找空地,用来隐藏路虎汽车。

    车灯正前方的两棵树之间有段合适的间隙,一丛丛种植的七彩马尾铁旁边有两棵枝繁叶茂的雨树。莫磊调转车头,对准枝叶搭成的天然洞穴开了进去,尽量远离公路停下。关掉引擎,下车,回头走向公路,一边走一边扶起被压塌了的七彩马尾铁。直到离公路仅有6、7米左右距离的时候为止。他站在路肩上,回头检查了一遍伪装: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天色昏暗,也没什么灯光,这样的效果足够了。

    检查了一遍身上的武器,莫磊抬腿走向帕拉齐家豪宅的砖墙。如果他能够越墙而入但又不触动任何警报,进入宅邸本身就不是什么难事。森林当中不可能有电子扫描装置,拉线或者是红外警报都很容易被鸟类触发。受到监视的肯定只有砖墙内外。

    就着昏暗的光线,莫磊抬手抚摸砖墙的砖块,墙壁上没有任何触控装置的痕迹,从表面上看,这就是一栋普普通通的砖墙。

    莫磊很清楚,这不过是引人入彀的陷阱而已。

    能在坤地拉马卡省最大的城市索阿查城立足并且成为最大黑帮的老大,帕拉齐的安保不可能会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低级。

    莫磊的右手边有一棵高大的橡树,树枝长过了墙顶,但并没有伸进墙内。

    在原地小范围地活动了一下四肢,一跃而起,莫磊双手在树皮中找到着力处,两膝夹住树干,爬了几下,然后攀住最低的枝芽,右腿朝上一勾,翻身背靠树干坐了上去。他用双手扶住桠杈,身体探向前方,低头就着昏暗的光线察看墙顶——结果不出所料。

    混凝土的墙顶上是一道交叉蜿蜒的塑料管线,管线之外缠着金属丝。莫磊知道,这塑料管线其中流淌的是空气和液体的混合物,金属丝通了足够的电压,免得塑料管线被动物抓坏。管内的气压经过精心调准,只要承载了一定的重量立刻就会发出警报。

    线路的另一端肯定是建筑物内的警卫室,电子设备收到警报之后马上能给出准确的定位。莫磊知道这套系统很难破解,即便剪断一股,也有另外五六股可以发挥相同的效应,再说了,刀子切断管线时所施加的压力已经足以触动警报。

    然而,很难破解毕竟不等同于不可能破解:解决的方法是火烧。火能够迅速融化塑料,释放管线内的空气,无需担心使用刀子时所产生的压强。这个时候会触发系统错误失灵的警报,出了故障之后工作人员也只能从系统起始的地方开始查起,也就是十分靠近大宅的某个位置。

    莫磊计算着树枝边沿和墙顶之间的距离,如果他能够用腿勾住树枝远端的某处,荡下身体,一只手撑住墙顶边沿,就可以腾出一只手,用打火机烧灼塑料管线。

    好在晚上还购买了一个打火机。莫磊在心中赞叹自己的先知,调侃自己来放松压力与身体上的不适感。他从口袋里掏出火机,将丁烷开关拨到最大,试着拧了一下,火苗噗地一声蹿出来,呼呼地烧着,差点烧到了自己的假胡须。

    火光太大,需要调低一些。

    在树桠上做了几次深呼吸,莫磊绷紧右腿肌肉,左腿放松,弯下身体左手扶住墙顶边缘。他稳定住身体,放慢呼吸,开始适应上下颠倒的世界。迅速充血的大脑让他有些难受,眼珠涨得发疼。他轻轻扭动脖颈,接着打着了打火机,将火苗凑近第一根管线。

    先是一声电子设备的噼啪声,继而管线开始变黑融化,空气砰然喷射而出。莫磊不敢耽误时间,立刻着手对付并排的第二根,这根管线仿佛像炮仗般炸开,声音和气枪的枪声差不多。第三根管线受热膨胀,变成一个小小的气泡。

    不行,有气泡就以为着有压力产生!莫磊赶忙将火苗挪近气泡让它爆开,屏住呼吸等待警报响起,还好,警报并没有响,应该是在热压抵达重力感应的阈值之前解决了问题。这是给他的一个教训:从开始就必须压近火苗。接下来两根管线他如法炮制,每一根线都一触即断,只剩下最后一根管线了。

    忽然间,火苗小了回去,缩回了打火机之中。丁烷竟然在这最紧要的关头燃烧殆尽。莫磊闭上眼睛,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胸中燃起熊熊怒火。

    这都他妈的什么事啊。

    腿疼得厉害,长时间充血的大脑让莫磊头晕晕的。

    接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因祸得福,直骂自己险些误事:留下一根管线不烧断,系统就不会发出全面失灵的警报。从一开始他就应该考虑到这个问题而留下一根管线的,现在的墙顶至少有半尺见方的安全地带,足够自己放下一只脚,随后跳进墙内。

    挣扎着攀回树桠上,莫磊歇息片刻,让头脑清醒过来。然后,他慢慢地将左脚伸向墙顶,慢慢将体重足部增加到烧毁了的管线上。带着同样的小心翼翼,他抬起右腿,跨过树桠,滑倒了墙顶上,那根树枝顶住他的腰窝。他深吸一口气,绷紧肌肉,身体前倾左脚用力一蹬,跃进了墙内。甫一落地,他便冲前方翻滚,抵消向下的冲力,稳稳地躲在一颗树后。

    帕拉齐,我来了。

    从原地半跪起来,莫磊警觉地搜寻着任何异常的动静。没有。他站起身,朝他认为是庭院中心的方向摸去,半走半爬不到一分钟他就知道自己走对了方向,前方树枝间隐隐透来住宅的灯光,再走几步,一大片草坪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昏暗中突然有烟头的火光一闪,莫磊立刻卧倒。前方20米处,草坪的尽头站着一个男人。莫磊立刻警觉气啦,在林间微风中寻找异常之处,想知道有没有动物活动的声音。

    没有。

    帕拉齐的宅邸没有猛犬护院,他的保镖对电子大门与精密的警报系统很有信心,他们只在暗处安排了护卫人员,以确保家宅平安。

    莫磊缓缓地朝前方移动,两眼紧盯着前方的警卫。那人穿着厚实的夹克,戴着一顶硬檐牛仔帽,宽皮带的皮套里掖着手枪。

    警卫低头看了看手表,剥开了剩下的烟头,将烟沫摇散了随手扔在草地上——这个人应该有过部队的经历。他向左边走了几步,伸了个懒腰又走了几步,然后百无聊赖地回头踱向先前的位置。这一小块地方应该就是他的哨位。应该是每隔几十一百米就会安排一个警卫,他们就像皇宫里的禁卫军一样,将正房守得水泄不通。

    站岗很无聊,警卫可以随便吸烟、打哈欠、散步解闷。要制服前面这个家伙不成问题,但穿过前方的草坪,躲进楼房右侧的阴影中就不容易了。屋顶上的水银灯把草坪照得亮如白昼,莫磊必须冒着短暂曝光的危险前进。

    走出去的如果是一个没戴帽子,头发扎成马尾且满脸胡须的叫,肯定会被喝令停下。但头戴硬檐猫、身穿厚外套、身侧挂着枪套的警卫就不至于引来多余的注意力了。即便受到斥责,警卫也是可以返回自己的岗哨。

    莫磊不断提醒自己,千万要记清楚现在这名警卫所处的位置。

    他用双肘双膝撑住了冰冷的地面,悄悄从矮树从中爬过去,尽量用夜晚森林中的平常响动掩盖住自己发出的声音。两人只有不到五米的距离了,现在莫磊与那名警卫中间仅仅隔着一丛杜松,无所事事的警卫又从外套口袋中摸出香烟。

    机会来了,就是现在!

    莫磊一跃而起!



第二百一十章 惊心之言(元宵节快乐!)
    210、惊心之言

    幽暗的光线下!

    莫磊像只猎豹般从杜松树后面闪出,左手扼住警卫的喉咙,左脚跟插在泥土中当做支点,全身猛一发力,将那警卫搬得飞了起来,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头前脚后地撞进了杜松树丛,警卫的脑袋狠狠磕在地上。随之而来的莫磊并没有松开对方的气管,而是又加了两分力气。

    攻击突如其来、头部受到撞击,再加上喉咙被掐断了空气供给,这名警卫立即失去了知觉。莫磊原本可以做的更彻底一些,即刻杀死这名警卫,因为这是最符合情理的处置方式。但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警卫并非是追杀自己的那群人当中的一个,杀死并无实质意义。莫磊迅速脱掉警卫的厚夹克,穿好以后再将枪套扣在腰间,从地上捡起硬檐牛仔帽戴上。他将警卫拖进树林里靠里一些,面朝下放好,拿出手枪,用枪托朝对方的右耳下方给了一下,这一下让警卫至少要昏迷好几个钟头。

    悄悄爬回草地边缘,莫磊站起身,深呼吸,迈步向前走去。他观察过那名警卫的步态——抬头挺胸,昂首阔步,傲气十足。他模仿着记忆中警卫的样子,每走一步,他都为可能出现的斥责、命令或者问询做好了思想准备。如果有人冲他叫喊,他会耸耸肩,返回那名警卫刚才的岗位。还好,没有人注意他,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走上车道,进到阴影之中。前方十五米处有一扇门还开着,门里朝外射出温暖的灯光,一个女人正在掀起垃圾桶的盖子,她的脚边搁置着三个垃圾袋。莫磊在脑海中思虑片刻,快走几步,到了身穿白色仆役制服的女人身后。

    “嗨,不好意思啊,我们队长要我给帕拉齐带个信。”

    “你他妈的又是谁?”矮壮的女人十分粗鲁地问道。

    “新来的,来,让我帮您。”莫磊附身拿起地面上的一个垃圾,放进垃圾桶。

    “新来的?哈,你们这些人,就喜欢使唤人。玛丽安,你来干这个!玛丽安,你来干那个。带什么信?我帮你转达。”

    “不敢劳烦您的大驾,还是我自己去吧。我没什么兴趣去见帕拉齐,只是上司有令,必须得我当面告诉他。”莫磊再度弯腰拿起一袋垃圾扔进垃圾桶内,他帽檐压得极低,整张脸都埋在阴影里。

    “什么队长?就会乱放屁。还真当自己是突击队员了。我看也就是一群酒囊饭袋而已。不过嘛,你这人还不错,看上去比他们那些人顺眼多了。”矮壮的女人双手叉腰,对莫磊的动作十分满意。

    “谢谢,帕拉齐先生在哪个房间?队长叫我快点儿。”

    “这个也要快点儿哪个也要快点儿。”矮壮女人拍拍手,“都凌晨12点了,老家伙的女人肯定在卧室穿着真丝睡衣,老家伙自己?他当然在小礼拜堂。”

    “不好意思,小礼拜堂怎么走?”

    “唉,好吧好吧,进来,我带你去。你长得顺眼,也有礼貌得多,优点要好好保持。”

    玛丽安领着他穿过走廊,推开门,进了一个宽敞的门厅。房间的墙壁上挂满了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在小型聚光灯的映照下,它们色彩鲜明,栩栩如生。门厅尽头是一道意大利大理石铺就的宽阔旋转楼梯,路上他们经过几个巨大的房间,莫磊朝室内瞥了两眼,看来这栋房子内装满了价值连城的古物,还没来得及多看,女仆就领着他拐过楼梯,走向了一道雕刻了许多圣经图案的红木大门。

    玛丽安推开门,两人走下铺着天鹅绒的台阶,最后来到了似乎是候见室的地方。脚下的大理石与楼梯上的质地相仿,墙上的挂毯绣着基督教早期历史的图案,左边摆着旧式教堂长椅,装饰椅子的浅浮雕是现在极少见到的样式。

    这里是冥想的场所,因为长椅对面挂着的毯子上绣的是耶稣受难像,候见室的另外一头有一扇拱形木门,那里头显然就是帕拉齐的小礼拜堂。

    “你愿意且胆子够大的话,就尽管去打断他。”玛丽安对宗教大概不怎么狂热,没太多尊崇地撇撇嘴,“挨骂的可是你们的老大,反正不是你。不过,我奉劝你还是稍等几分钟,神父估计还没唠叨完呢。”

    “神父?”莫磊皱皱眉,他万万没想到还有一个神父在现场,一旦发生枪战,无辜的人难免会受到伤害。

    “照我说,那是什么狗屁神父。”玛丽安准备转身离开,她耸耸肥厚的肩膀,“随你便吧,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莫磊听见厚实的红木大门打开又关上,然后,他踮起脚尖走到小礼拜堂的门口,将耳朵贴在木制房门嗓,想听清楚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呢喃的语声从厚实的木门缝隙中传出来,他听不太清楚。便手握门把,慢慢转开,把门推开了几厘米。迎面而来的有两样东西:熏香甜丝丝的气味与粗大蜡烛跳动的火苗。他不由连连眨眼,让眼睛适应与灰色混凝土墙壁、跳动的黑色影子以及明亮火光之间的强烈明暗对比。墙上的壁龛里镶着许多天主教的圣象,靠近圣坛的那些圣像人物举着胳膊,试图抚摸正中间的黄金十字架。

    十字架前面站着一位神父,身穿镶金银边的白色丝绸法衣,神父紧闭双眼,两手叠在胸前,咏诵着千年之前的圣歌。在神父身前的三道大理石台阶下,跪着一位老人,稀疏的白发覆盖着细瘦的脖颈,他贴近神父的双脚,两臂张开正在祈愿,他的前额紧贴着大理石地面,表达完全而彻底的降服。神父抬高声音,圣歌就要结束。

    那就是帕拉齐?

    莫磊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帕拉齐是这样的一位垂暮老人。可继而想起自己从进到索阿查之后的一路奔逃,再看见这种兼具自我放纵和自欺欺人的仪式,莫磊心中的厌恶情绪与怒火同时升腾而起。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神父吓了一跳,睁开眼睛,愤怒之余放下双手。跪在地上的帕拉齐猛然扭头,瘦弱的身躯气得直发抖,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搅我。”他用西班牙与吼道,“谁允许你来这里的?”

    “莫磊,一个中国人,帕拉齐先生。”莫磊用英语彬彬有礼地回答,“我来给你送东西来了。”

    “什么莫磊?什么中国人?你小小警卫谁给你的胆子冲撞我的祷告?”帕拉齐声嘶力竭地吼道,瘦弱的身躯有些站立不稳,神父赶紧扶住老人的肩头,随后抬头对着莫磊吼道,“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打搅我们?滚出去,立刻,马上!”

    “给我闭嘴,你这该死的寄生虫!”莫磊大步走向帕拉齐。

    神父见状朝前迈了半步,挡在帕拉齐身前,“我不管你是谁,你现在所见到的不过是一位虔诚悔过的耄耄老者,我不会允许你伤害他一丝半点。”

    “应该是我的旧债来了。”神父身后,帕拉齐走了出来,语气沉重,“上帝已经告诉我,我会有这样的结局。”

    “一枚又老又丑的伪君子。”莫磊将警卫的手枪抓在手里,“不对,两个伪君子。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信仰上帝的帕拉齐还在安排人追杀一位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原因是陌生人身上可能有某样物品很让帕拉齐先生眼馋。”

    站在神父身边的老人困惑地眨眨眼,“你说什么?”

    “你耳朵不聋吧?几小时之前,你的手下在索阿查追踪我、试图绑架或者说杀掉我?很抱歉我走掉了,你很失望吗帕拉齐先生?”

    “我耳朵不聋,可是我没听懂。”帕拉齐困惑地抬头看着神父,“神父,我是老糊涂了吗?他到底在说什么?”

    “请解释一下。”神父说,“你是谁?要干什么?你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莫磊不屑地抬手,枪管指向前方。原本压抑住了的杀心又再度泛滥。他宁愿帕拉齐是一位粗俗野蛮的人,大喇喇承认安排人追杀了自己,这还有可聊下去的余地。可眼前的这个老家伙一脸痴傻,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实在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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