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勤安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水边梳子
“没什么。”
“这些是辣椒面合成品,碰一下就散,而且呛人。”巴门德咧嘴笑笑,抬手推开一位踉踉跄跄撞过来的醉汉,皱了皱鼻子。
“那我们穿着这身衣服、拿着武器有什么用警示老百姓还是流浪狗”桑切斯不无讽刺地回答。
“慢慢来。”巴门德晃着身子从人群中穿过。
一位瘾君子站在马路对面一台破旧的汽车傍边,疲惫地打着哈欠东张希望,一只手在头顶抚摸,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的针眼清晰可见。他所有的细胞都在努力地思考着怎么样打开这台汽车,丝毫没关注到一支特警小队正在朝他走了过来。
巴门德走出队列,跨过马路,径直走到瘾君子的身边,抬手拍了拍那位仁兄的肩膀,可他的手太有力或者说瘾君子太弱不禁风,被巴门德的左手一拍,瘾君子差点摊在地上,可他随即看清楚了眼前的是谁,忍不住面露喜色。
桑切斯一边行走,一边察看着对面的情况。他看见巴门德双手在身上一阵摸索,像是掏出了几张纸币递给了那位瘾君子,瘾君子似乎有些不满,张嘴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些什么。而巴门德再度抬手,瘾君子赶紧撒腿跑了。
一分钟之后,巴门德再度行走在桑切斯的右前方,他知道桑奇斯想问什么,抬起粗壮的手掌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这是我曾经的一位线人。”
“啊那你这样给钱,岂不是害死他了”桑切斯低声发问。
“你说他这样的人,他的死活能有什么价值么”巴门德声调平静,眼睛里带着讥笑。
桑切斯也不再追问。
在桑切斯的眼里,罪犯就是罪犯,罪犯怎么还能当人呢线人什么的更甚,一个靠出卖自己为生的人,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死后也要下地狱的。
宪法广场北侧有着拉丁美洲最大的天主教堂大主教堂,玄武岩和灰色沙质石料铺成的台阶上,几位穿着本地服装的人真正低声谈论。沿着台阶走进大门,中殿纵深处的大祭坛有典型的文艺复兴式圆形拱顶覆盖,圆形拱顶上有许多装饰华丽的拱架及各种浮雕绘画,与中殿成十字形交叉的侧殿中,设有许多小祭坛和数个小教堂,其中最漂亮的莫过于巴洛克式的皇家小祭坛。
女孩缓缓地在教堂里行走着,一只手插在口袋,另一只手有些神经质地偶尔颤抖,金色略带卷曲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只是脸上下半截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蔚蓝如海洋的蓝色眼睛,眼神略带着忧伤。她背着一只徒步背囊,上半身穿着一件棕色t恤,套着紫色的夹克,一双笔直的长腿套着一条牛仔裤,双腿笔直、曲线完美。
女孩站在皇家小祭坛的门口,犹豫了一阵,眼神闭上虔诚地祈祷。从她身旁走过的神父没打搅她,悄悄地绕过女孩走进了小教堂。女孩祈祷完毕,转身沿着小径走向中殿,没再停留就沿着甬道朝大门走去,眼角余光看尽神父的黑色镶金边的袍子在墙角闪过。
游行的人正在通过大主教堂门前的广场,女孩在原地站定,蓝色的眼睛里充斥着鄙夷。她所受的教育以及自己所形成的自我思维里,这种形式的游行不如称之为“游戏”,就像两家邻居为了宠物上厕所的事情争吵一般的无聊。只是,女孩在思考了一秒钟之后便开始苦笑自己现在也是在迷茫当中,何必再去批判别人。自由不仅仅是一种形式,更是一种信仰。
可在那一个瞬间,自己的世界已经崩溃了。原本以为从哥伦比亚离开之后,在那边发生的事情枪战、追杀。子弹在耳边呼啸而过、那个龌龊的男人冰冷的手侵入自己的衣服、尚有热度的血液滴落在自己的脸庞,那个五官平凡却眼神坚定的男人的气息。那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再在自己生命中出现,是噩梦也是美梦、是忘却又想回忆。
华瑞兹城的枪声啊,戴着头盔的枪手,噼噼啪啪如爆竹般敲打着车厢的子弹。父亲那瞬间闪过的暴虐的眼神,那些警察以及特工对待父亲的态度。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父亲不是一个企业主么不是一位看着自己就像在看着天使一般的中年男人么为什么他们口中的父亲是残忍的、血腥的,似乎世界上所有丑恶的字眼都不足以形容父亲的罪孽。他们说自己还有一位兄长,可兄长在哪儿呢自己从来都没见过的啊。
去伦敦上学的梦想的确成了梦想了,经过那一件事,父亲更加坚定了不让自己离开的念头。那就不去吧,至少现在不想去了,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在脑海里纠结成一团,等待谜团着被解开的那一天。
直到在父亲的书房内看见了桌面上的那张照片,那是一张普通的证件照,可照片上的那个人啊,那张脸、那温暖的眼睛、宽阔的额头、坚毅的下巴,都是自己细细亲吻过的,刻进了骨子里头的。她看见了照片背面的文字,结合那些人所说的父亲的背景,一瞬间让女孩狠狠地摔进了地狱。
女孩的眼睛突然亮了,她看见了那群警察,看见那当中有一个人,高中便是同学,前几天在华瑞兹再见他的时候,却是手持着自动步枪与杀手对抗的警察。
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女孩在人群中穿插,走到那群警察的前面站定,轻轻地叫道。
“hi,桑切斯。”
桑切斯迷惑地看着眼前戴着口罩的女孩,女孩也突然想起来了,便抬手拿下口罩,露出高挺的鼻梁、圆润的脸颊与丰盈的嘴唇。
“hi,蒂娜”桑切斯咧嘴直笑,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耀眼。
第一百三十九章 分头行事 (4000字大章,求订阅推荐)
139、分头行事
墨西哥城,胡亚雷斯机场。
身材火辣的机场入境安检处女郎莫妮卡拿着手上的护照,仔细与眼前的这个华裔男子辨别着照片与人的差别。照片上的人一头精干的短发,鼻梁挺直、眼神温暖、微抿的嘴角略显坚毅。可眼前的这个家伙,穿着一套运动服,提着黑色手提袋,头发虽然修剪得整整齐齐,可左眼角青肿得厉害,脸颊有一道清晰的伤口。当这个叫周扬帆的家伙伸出手核对指纹的时候,莫妮卡看见周扬帆的右手指关节也有淤痕未消。
“你好,先生,你来墨西哥是做什么”
“做点小生意。”男人点点头,脸上的笑容让人信任。
翻看着这本护照,上面已经盖上了许多入境印章,看来眼前的这位周先生这些年来走了不少地方,其中有一半以上是美国,迈阿密、华盛顿、多伦多,没有半分疑点。
“你这里是”莫妮卡手里拿着莫磊的证件,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左眼角。然后她看见这个男人咧嘴笑了,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他的笑容仿佛有感染力一般地,莫妮卡也跟着笑了起来。
在她身后,那位体格粗壮的安检员费雷罗满眼冒火,一股醋味冲进脑海莫妮卡可不像其他墨西哥女人一样热情似火,是机场出了名的冰美人,竟然对着一个小个子压抑绽开了笑容。尤其是亚裔,这里的人对待亚裔并不怎么友好。
可两个当事人完全没关注费雷罗的想法。周扬帆莫磊轻轻摇摇头,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痕,“我说我与一头黑熊搏斗了你信么”
“我信啊。”莫妮卡将左手中的证件递了出去,可在莫磊将证件捏住的时候莫妮卡却又犹豫了。
她修长的手指紧紧捏住证件没有放手,而是用右手迅速在柜台上的速记本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与姓名,与证件一起递给莫磊。
“那你肯定受了不少罪。墨西哥城有很多好医生,但他们住的位置都比较偏僻,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让我带你去。”
莫妮卡蓝色的眼睛飞快地转动着,给自己想了一个非常完美的理由。她看见莫磊将证件与纸片一起接了过去,并且小心翼翼地将纸片收进了口袋,便再次展露出灿烂笑容,对着莫磊摆摆手。
“谢谢你,有需要的话,我会联系你。”
“欢迎来到墨西哥。”
“你真好,真的,谢谢你。”莫磊收起自己的证件,抬头看了一眼满脸杀气的费雷罗,不禁在心里嘀咕道,莫非这姑娘是这个长得一脸蠢相的肌肉男的女朋友不过也许是暗恋也说不定呢。
机场出关排队处、墙壁两侧、广告画,所有的地方都有着耀眼的黄、明亮的绿、深沉的紫,各种明亮刺眼的颜色,让人眼花缭乱。莫磊低垂着头,大步穿过甬道,朝着九号门走过去,跨过马路在对面的自动提款机上分别用两张假名的银行卡取出1万比索塞进兜里。刚想转身离去,却看见对面9号门朝两侧滑开,那位刚才站在美女安检员身后的壮汉与两位同样穿着制服的家伙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莫磊苦笑,这他妈什么事啊,自己就像是一个煞星,出现在哪里都会有事故发生。
他若无其事地提着手提包,朝着出租车排队处走去。那名壮汉快速地小跑几步,追了过来。
“喂,你。”
莫磊原地有些茫然地蹲了一下,再回头看着那位壮汉,他看清对方胸口的工牌上的名字,满眼疑惑地问道,“您好,有什么事么”
费雷罗结结巴巴地说了几个英语单词,痴蠢的大脸涨得通红,干脆抛起掉其他语言,用西班牙语快速地喝问道,“我们要检查你的证件,包裹。”
莫磊心头烦躁,这帮家伙一旦看见自己包里的比索,就会以各种理由拿走。他习惯性地左右看了看,可想了想还是懒得再生事端,便将手中的提包放在地上,左手伸进衣服兜里去掏出自己的证件,抬起手,刚想递给费雷罗,便看见那位叫莫妮卡的姑娘从9号门走出来,朝这边看了看就飞奔而来,一边大声叫道。
“费雷罗。”
有些费力地扭转自己粗壮的脖子,费雷罗脸上一下子由脖子到额头都涨得通红,但他依旧伸手想拿过莫磊的证件,莫磊却将手缩了回去。他们身旁匆匆而过的人对他们视若无睹,谁也没有看热闹的心思。费雷罗身后的两位同事也缩了缩头,朝后面退了几步。
谁不知道莫妮卡的父亲是有名的商人、亲舅舅是本地有名的黑帮老大啊,而且又是出了名的护短,对这个外甥女更是像掌上明珠般的疼惜。要不就以莫妮卡的姿色,早就不知道沦为谁谁谁的玩物了。
“对不起,你先走吧。”莫妮卡喘着气,对着莫磊笑着点点头。莫磊发现,这姑娘身高与自己差不多,而且皮肤也不像其他人那般的深棕色,虽然不是蒂娜那种柔嫩的浅棕色,鼻翼两侧还有几颗雀斑,不但没影响这姑娘的俊俏,反而增添了几分灵动。
“那,我走了”莫磊冲着莫妮卡摆摆手,收起证件,弯腰提起手提袋。他看了看冷清的出租车通道与7号门处拥挤的公交车通道,大步走向了出租车方向。选一个快捷的交通工具离开吧,莫磊实在是不想节外生枝了。
过来这边的原因是因为唐健。
在于魔兽、土狼仨人离开塔塔科沙漠的第二天,莫磊便与唐健联系,得到的消息让人振奋一是u盘已经被唐健的心腹送到墨西哥城交给了某个痴迷与破解游戏的家伙,在不破坏任何数据的前提下可以解开,二是唐健收到消息说沃克斯在墨西哥城有一家新的公司成立,沃克斯肯定会出席。收到这样的消息,莫磊当然是二话不说就赶了过来。
出租车司机是一位留着胡须的小个子本地人,十分热情地下车想帮莫磊提包,莫磊微笑着抬手拒绝,坐上了后座。
“去宪法广场。”
魔兽从巨大的床上坐起,看着满脸阴笑的罗门托,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他着上半身,左手腕用三角巾吊在胸前,右小腿上的伤口裸露在外,罗门托粗鲁地打开自己的药箱,一只手摁在魔兽的脚踝处,笑得十分。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受伤难道你最蠢么你的朋友就善于躲避。”
“罗门托,在我们那个神秘的国家,有许多植物,我们称之为中药。”魔兽笑眯眯地说着,眼神阴险,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气,痛得脸部肌肉都抽了抽。
“嗯中药怎么了我们这里也有啊,大山里到处都是药材。”罗门托满脸不屑,也全然不管这伤员脸上的表情,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对,我在这里也看见过许多,到处都是。但我懂得用几种药材混在一起,只需要让男人闻一闻,就能丧失掉男人的正常功能。”
“切,你骗鬼么”罗门托脸上怔了怔,撇了撇嘴一幅毫不相信的模样,可手上却变得轻柔了很多。
“我还有一种药,也是简单的几样植物混在一起,效果可比你的蓝色小药丸更加好,而且没有副作用哦。”
罗门托的眼神亮了亮,可瞬间又变得颓然,“不信你,你和那个莫,都不是什么好鸟,油嘴滑舌。”
“嘿嘿,应该是有这个药你拿着没用啊,也出不去对吧,咖萝知道了你的破事”周睿一直盯着罗门托的表情变幻,突然眉花眼笑,“我猜对了唉,老罗门托,你就消停点嘛。”
手掌狠狠在魔兽的腿上一拍,罗门托翻脸像翻书一样快,痛得魔兽倒吸一口凉气。
穿着色调明快的绣花衬衣与长裙的洛塔斯推开了门,正好看见这一幕。这十八岁的小姑娘当时就火了,大步走向床前,没忘记压低了声音骂道,“罗门托,你这样对待一个伤员,会下地狱的。”
罗门托本来有些尴尬,可回头看了看,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洛塔斯,可爱的小姑娘,学会思春了打扮成这样,是想勾引这个蠢货么我告诉你,他的年纪与你的父亲一般大。”
“你再敢粗鲁地对魔兽,我就去告诉咖萝长老,你那天在村广场偷摸了一个村里的女人,还记得吗”洛塔斯一点也不在乎罗门托的嘲笑,拉丁美女怎么会在乎这种言语,喜欢就是喜欢了,喜欢就去追,能怎么样呢
说完收工,洛塔斯大步走到周睿的床沿坐下,伸出手背探了探周睿的额头,大眼睛里满是笑意,“嗯,不发烧了,昨晚上你来的时候烧得厉害。”
“有罗门托在,死神带不走他。”罗门托刚才被洛塔斯的话给吓了一跳陷入了迷茫状态,他的确是摸了一位村妇,而且是在周遭无人的时候下的手,可怎么又让这小姑娘知道了呢要是这小姑娘都知道了,岂不是全村人很快都知道了可神经大条的罗门托很快就将这破事抛在脑后,赶紧表彰一下自己。
“你又吹牛,这村里可有几个老头是你治死的了。”门口响起一个憨憨的声音,洛塔斯的哥哥西达走了进来。粗壮的年轻小伙子满脸笑容,手中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托盘,上边用银盆装着热气腾腾的鸡汤,“周,我母亲熬的鸡汤。”
罗门托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上帝啊,原谅这个蠢货吧。我知道他们都是被你带走了。”
洛塔斯咯咯直笑,一只手搭在周睿的肩膀上。西达看在眼里,便笑呵呵地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示意洛塔斯喂周睿。
“周,我刚才出去转了一圈,没人知道你昨晚上过来,也没人打听什么消息,你就好好养伤吧。”
周睿正在尴尬地看着洛塔斯用勺子舀出一勺汤,凑在嘴边轻轻吹气,听见西达的话,感激地点点头,“好的,谢谢了。”
卡尔卡镇,土狼恢复到在与莫磊相见之前的打扮,只不过头上的马尾是假发,胡须只是才长出的青色胡茬。上半身套着宽大的衬衣,双手插在肥大的裤兜里,摇摇晃晃走在华人社区的甬道上。时值正午,甬道上的行人很少,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手中踢着吃的走在甬道两侧,几位年轻人簇拥着弱智大个子王宇威低声说笑着,王宇威眼神呆滞,一只手往嘴里填着零食,偶尔也会嘟嘟囔囔地回上几句话。他看见晃晃悠悠走过来的土狼,便赶紧站起来从年轻人中间走出来,双手在裤腿上擦了擦,冲着土狼咧嘴直笑。
“表哥。”
“弟弟啊,来来来,带你去玩儿去。”土狼一只手放在口袋,伸出右手对着王宇威勾了勾手指。
“那是你表哥啊”几个年轻人笑嘻嘻的问王宇威。他们都是与王宇威从小长大的,知道这家伙看上去虽然有些不正常,但学习成绩却又好得要命,老师说他这家心无旁骛所以学什么都快。社区里的年轻人倒也不怎么欺负王宇威,反而无论是性格阴沉残忍的又或者是开朗活泼的,都喜欢照顾着这个弱智的兄弟,毕竟王宇威除了记得住书本上的知识之外,对于其他的东西,几乎转瞬就忘,而且体格好、能打架、不提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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