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神偷

余晨对林婕掩嘴一笑：“那就拿来喂浩然这口猪吧。”喂猪，亏他们想得出来，真是暴殄天物呀。
山里的菜园风光较之王辉家的蔬菜大棚又自是另一番风味，说是小菜地，却是很大的一片。曹郁和若溪跟在他们身边不停做着讲解，浩然和几个女孩一样，也是在山间、地头跳来跳去，仿佛回到了孩提时代，浑然忘了外界的一切。
在这大山之中手机信号却是一般，总是若有若无，在他们家院子里还好，在菜地里信号却是弱到没有。问过曹郁，他说只在他们乡上有一个中转站，只是为了利于偶尔来此考察的外地客商而建。他用手指着远处一个高高的架子，说那里就是了。还真能看到，要不是这个建在山头上的架子，这儿就该是一片死角啦。
浩然忽然产生了一个近乎疯狂的想法：“曹郁，给你家装部电话怎么样？”浩然记得他说过村里连一部电话都没有，就是整个乡里也没有几部。
“不行。”曹郁断然摇头，“我过年的时候去邮局问过，由于我们这边根本没有线路，要扯线过来，初装费太贵了，大概得五、六千块，这还是根据县里的政策优惠了很多呢，人家说了，只要你交了钱，马上就铺线过来。可这几千块现金，全村人凑还差不多”
“那不更好，家里装条专线，多风光。”浩然听说只有几千块，更下了决心，还以为得更多呢，“就这么定了，我出钱，明天就叫大哥去办手续，到时你跟家里说话也方便呀。”
“这么多钱，哪能让你出，等我以后赚够了钱再说吧，还有就是座机费也掏不起，为了一个月几个电话值得吗？”曹郁坚决反对。
“所有的钱我都出了，交话费直到你大学毕业，我还想有时间跟小若溪说话说呢，这就算我送她的见面礼。以后若溪上学需要什么东西跟我们说也方便。”浩然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豪爽。
若溪虽然是个初中生，数学应该学的不错，知道这是一个很大的数目，却不知道六千块钱放到一起是什么样子的。听说得这么轻松，只是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浩然。
“陆老大真是个有钱人哪，你们家开银行的？”第一次听林婕这么叫他，浩然新鲜着哪。
余晨明白浩然的底细，默默地看着他，没说话，对他花钱这么大手大脚，很有些不以为然。
不管众人的反对，浩然心里已经拿定主意要给曹郁家装一部电话，认为自己考虑的没错。
回到家，陆浩然就想马上拿钱给曹前去办。想不到，一回到曹家大院，浩然他们很是吃了一惊。
只见院子里闹哄哄的，聚集不了少人。
浩然感到有些纳闷，看看院子里闹哄哄的人群，就停在了天然拱门下面，扯了扯上面的藤叶，没有进去，两个女孩也止步在他的身后。
余晨轻声地对浩然说道：“浩然，我猜呀，可能是来叫咱们去吃饭的。”
“不会吧，这架式不像，来者不善呀，请吃个饭哪用这么夸张。”浩然一边一个拉住二人的胳膊，装作害怕的样子要向门外退去，“该不是来抢亲的吧，我得把你们两个给好好看住喽，不小心万一丢了哪一个，到时都不好交差。”
“去你的吧！”两女同时推开浩然的手。
“讨厌。”余晨先声讨道，“来个傻姑把你抢走才好。”
“不是吧，大家这么好，怎么也得给介绍个发育健全的，对吧，林婕。”
“送个傻大姐还是给你面子呢。”想不到林婕也根本不同情浩然，反而火上浇油，“一遇到问题就往后跑，我看该让余晨把你‘喀嚓’了才是。”
“我才懒得呢，还是林婕你代劳好了。”余晨又跟林婕斗起了嘴。
“好了好了，进去。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浩然心想，她们这样闹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完，还是硬着头皮进去吧，听说山民产生了纠纷，打起仗来很厉害的。
正向里走，若溪已经返回头来叫他们。几个人一走到院中，正在吵吵嚷嚷的人“呼啦”一下子全围了上来。
上来几个人就来拉扯浩然，说：“去我们家。”“还是去我家的好。”“我们家都准备好了。”七嘴八舌地又争论起来。
看这架式还真是要请他们去做客，不是来找碴的。就他一个外来人口是男丁，所以全部的人都冲着浩然来了。可左看右看，没有一个人面熟，这可如何是好？余晨和林婕都在一旁乐滋滋地看着，都觉得浩然这个样子很好玩。这帮乡亲的年龄都偏大，所以曹郁兄妹在一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在曹伯夫妇及时地走了过来。曹伯开口道：“你们几个面子真大，叔叔、大爷们都在这儿等了你们一天啦。你们倒好，中午非得在外面吃。”
又回头对着众乡亲：“他们几个还要住几天呢。”先瞅见了站在身旁的一个老者，“今天就先去三哥家，到时谁家也跑不了。”
曹伯还是很有威信，他这一开口，大伙都不争了，开始抢着道：“那明天先去我家。”两夫妇又说了一些客套话，众人才逐渐失望地散去。
曹伯口中的三哥就如同买彩票中了头奖，回头对自己身后的一个男孩说道：“黑子，快回去告诉你奶，就说城里来的人去咱家吃晚上饭。”
“嗷。”一声欢呼，男孩飞一般地奔跑而去。





风流神偷 第175章 藏在心底的感激1
第175章 藏在心底的感激1
“三伯，您先回吧，洗把脸我就带他们过去。”曹郁对仍等在那儿的老人说道。他回答了一声，向门外走去。
“这里的乡亲真热情。”浩然对曹郁说道，他们俩就蹲在院里流过的小水流边洗了把脸，然后坐在小石几边喝着茶，乖巧的若溪早就把茶壶端了过来。
余晨和林婕早回了房间，说是要换衣服。他们也只好就这么坐着等着。
茶壶又加了三次水后，二位女士总算是从屋里走了出来。浩然和曹郁松了一口气，这时若溪却叫了起来：“两位姐姐真漂亮。”引得他们也回头去看。
两女都换了衣服，本来就长得好看，还仔细修饰了一番，脸上薄施了脂粉，更显得光彩照人，
本就够招人眼的，还这么刻意修饰，女孩子事儿就是多，浩然在心里暗叹了一声，脸上却得摆出一副非常欣赏的模样。
他们三人和曹郁一起向外边走，若溪站在原地未动。一回头，浩然好奇地问道：“若溪不一块去吗？”
小丫头低了头，小声道：“我就不去了，乡亲们都不宽裕。”
懂事得让浩然难以想象这只个上初中的小女孩，都说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进了山里，浩然才更明白这个道理。
出了门口，却见三伯仍然站在那儿等着，想来是怕他们几个半路上又被别人劫走，坏了自己的荣耀。想起刚才还对曹郁说乡亲们热情，其实这已不仅仅是热情的问题啦，而是真心。
一路上，三伯背着手近乎趾高气扬地走在前面，见了人说话底气都显得很足。浩然跟在后面悄悄地跟曹郁说了几句，更明白山里人的困难。可都要把自己家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招待客人，唯其如此才能显出自己的好客。
“大同社会”这个词一下子冒出来，印到浩然的脑子里。在原始社会时人们更讲究人人平等，也没有特权阶级。是不是唯有贫穷，人才会正直，才会忘我呢？山里人给了浩然一种全新的感受，他们的热情好客让他在考虑外面的人情冷暖时，更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真情的可贵，一切的争执都显得那么苍白而没有意义。
浩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一下子考虑这么多，有这么多古怪的念头。但大山中的一切给他的印象就是“唯美”，山美、水美，人更美。他低声地对曹郁道：“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地回报大山的恩情。”
三伯家也是好大一家子人，分开另过的二个儿子也都被召了回来。最后坐到饭桌上陪他们的，却只有他和两个成年的儿子，以及最大的孙子，所有的女人都躲到了厨房里，几个孩子眼巴巴地站在一边远远看着。
桌子上的菜在山里也能称得上是丰盛，除了新鲜蔬菜，还有两个荤菜，数量却都不多，也没有酒。他们爷孙四个很少动筷，看得出来，这点东西根本就不够两个壮劳力吃的。
气氛虽然融洽、热情，却让浩然觉得有些辛酸，想来其他三人的心情也跟他差不多，大家都没吃多少，就都放下筷子，说自己吃饱了。
三伯在再三劝解下，他们都执意说自己已经吃饱。当他一声令下说是撤席的时候，在旁等候的几个孩子几乎是冲向了桌子来端盘子。看着这几个孩子，浩然不知道这些东西端到厨房里，盘子底下会不会还有漏网之物。
再坚持一会儿，浩然觉得自己待不下去了，就回头说道：“曹郁，咱们都吃好了，就先回去吧，让三伯一家子休息一下。”
曹郁点点头，这种事情他没少碰到过，心里当然明白，这家的大人都饿着呢。
出乎浩然的意料，两个女孩都打开自己随身拎着的袋子，余晨拿出了几套孩子们穿的衣服，林婕拿出来的则是火腿肠、方便面、饼干之类的小吃。浩然心里暗暗的表示钦佩，为她们的有备而来。看看自己空空的两手，看看围着二女欢呼雀跃的孩子，浩然有点不知所措。
他转手掏出了自己的钱包，本来想拿几张大票出来，想想又觉得不合适。正巧有几张十元的人民币，就摸了出来，一个孩子给了一张，笑着说让他们买点好吃的。
对余晨和林婕的表示，一家人倒没怎么太推辞，可对浩然这几十块钱，却极力地推辞，在他们走到门外的时候，三伯还追着要还到他的手里。
到最后，在他们的极力坚持之下，三伯终于把几张十元的票子攥到了手里，浩然才松了一口气。
渐渐地走远，一大家人仍在远远地看着。浩然回头问曹郁：“怎么回事，这点钱紧张成这样，其实她们俩的东西比这个可值钱呀。”
“浩哥，那些东西，他们是不知道价钱，否则也不会舍得吃用。至于这钱，在山里十块钱就够一个孩子一年的学费，他们怎么肯要呢！”
十块钱，还不够城里某些孩子一天的正常开销，可是在这大山之中，在这朴实的山里人手里，却要当作一笔大的开支。浩然的心又难过起来，看看余晨和林婕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感同身受，只有曹郁才是真的身受着。
这是一个晴朗的夜晚，一轮弯月高高地挂在天际，照着远山近树，显得这山里的夜晚分外美好，只是他们的心情却很糟，被刚才的谈话给破坏了。
“咱们走走再回去吧。”余晨提议道。他们都没有答话，却随着曹郁向村外走去。
不知名的昆虫在发出各种各样的叫声，不时有各种昆虫他们惊动，振翅飞去。两个女孩子也不时地发出叫声，渐渐冲淡了心底的郁闷。
一切不是都在变好么，他们有机会也一定会让山里的生活变好的。这么想着，心情也被这美好的夜色陶冶，渐渐变得愉快起来。两个女孩子开始跑着叫着，笑容也出现在浩然和曹郁的脸上。
跑到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旁，余晨开心地弯下腰去，轻轻地玩弄起来，受到感染的林婕也加入了她的行列，浩然和曹郁相视一笑。毕竟都是年轻人，伤感来的快，去的也快。也在这深山美景中，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曹郁走到路旁采摘起山花来。浩然淘气地揪了一把野花瓣，一下子洒到了余晨和林婕的头上。
“干什么？”二人齐声大叫。
“古人有云：‘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远山、明月、香花、美人，多美的意境呀。”浩然貌似很陶醉地说。
听了他话里调侃的味道，二人一起把水泼向了浩然，并在他逃跑的瞬间，齐齐地追了过来。
刚好曹郁摘了满满地一大把鲜花，拦住林婕递给了她，林婕一下子呆住，把花凑到鼻下，深深地嗅着，笑容也与夜里偷偷盛开的花儿般渐渐绽放。
余晨停止了对浩然的追剿，低低地斜了浩然一眼，目光中似乎有些责怪的意味，是嫌他不够浪漫？浩然又轻轻地笑了笑，向着那边的两人喊道：“‘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好美呀。”惹得林婕又开始向她进攻。
看看走出已远，他们掉转头，向回走去。这时人自动地分成了两拨，曹郁和林婕走在前边，浩然和余晨跟在后面。
距离慢慢拉开，前面的二个在喁喁低语，浩然和余晨也就不再玩笑。
“余晨，你怎么想到要买些礼物带上的？开始看带那么多东西，还想笑话你呢。这次要不是你，还真就太失礼啦。”
“当人家都跟你一样，那么粗线条呀，在来以前，我就上网查过了，这边山区来了客人，关系比较近的人家都要叫去吃饭的，我才想到要买些东西带上，要不到时多难看。”
余晨还真是个细心的女孩子，难得又这么善良。有她在身旁还真是不错，浩然边想着，又问道：“那林婕怎么又想起带那么多吃的？”
“她呀。”余晨掩嘴一笑，“刚才来的时候，我跟她一说，她就把带的吃的东西拿了些。”
“啊？那咱们怎么办，我现在还饿着呢？”在三伯家他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你就知道吃，要不怎么办。当人家都跟你似的，没事乱撒票子？”
“可我穷的就剩下钱了，又有什么办法。”浩然幽了一默。
余晨这次却没笑，停了停说道：“浩然，不是我说你。你花钱也太大手大脚了，当然有些钱是该花的，可也不能太随意，我知道你能赚钱，也不能乱花呀，好钢是要用在刀刃上的。要不万一真需要的时候反而没有了。”




风流神偷 第176章 藏在心底的感激2
第176章 藏在心底的感激2
这话听起来耳熟，好像不止一个人这么说过他，说明他还真有这个毛病。小钱浩然是花的挺痛快，可到了大项目上就困难。问题他也不是没想过，可是一到花钱的时候就忘得一干二净。
“那我聘你当账房先生怎么样？”浩然信手拉起她的手。
“才懒得管你呢！”余晨笑了，把手往回抽了抽，到最后剩了一根小指还连着的时候又不动了，轻轻甩着，“到时饿死才好呢，只要别去找我要饭吃就行。”
这时曹郁他们二个已经到了家门口，站在那儿等着他们，林婕叫道：“你俩还不快点。”余晨赶紧把浩然的手松开了，悄悄低下了头。
进到院里，一家人都还没有睡觉，围坐在一起说话。
“老爷子怎么还不睡觉，怕我们走丢了吗？”看到一大帮人在等，他感到很是温馨。
若溪嘟着嘴：“刚才我去三伯家，说你们早就出来了。”
曹伯对儿子训斥道：“晚上怎么还到处跑，不知道夜里有狼活动？”
“不会吧，是真的吗？”浩然有些不相信。
“不提了，你们安全回来就好。来，坐下喝杯茶吧。”曹伯看两个女孩的脸色都有些变了，连忙把话题叉开了。
浩然自然也不会继续问下去，等有时间再向曹郁打听就是了。在曹伯的身边坐下，若溪给他们几个人都倒上了水。
若溪站在余晨和林婕身边，说：“余晨姐姐、林婕姐姐，明天是我们乡上的大集，你们去不去，这样的大集一年总共没有几次呢。”
“好啊，明天咱们一起去。”有这种热闹，她们自然也不会放过。
突然想起了白天说的事，浩然走到自己的房间里，拿了一个纸包出来，递向曹前：“大哥，这儿是六千块，明天到乡上，去装部电话吧。”
曹前的脸色都变了，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这么多钱，怎么能让你出，再说现在装电话用处又不很大。等咱们以后生活好了，有了钱再装就是了。”
曹郁也坚持着自己说过的话：“大哥说的是，还是等我赚够了钱，再装好了。”
曹伯和若溪在一边，没发表自己的看法。
“好了，就这么样吧，先拿去装上，等曹郁有了钱再还给我也行。”既然已经决定了，无论他们兄弟怎么推脱也不能改变浩然的主意，尽避余晨说他花钱大手大脚，可这事都已经说过了，要改正也是以后再说。
曹前兄弟仍然坚持着不肯答应，曹郁转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曹伯：“爸，还是您说句话吧，咱们怎么能用浩哥这么多钱。”
“曹前，把钱收下，明天赶大集就把这事给办了。这也是孩子的一番心意，以后有事大家都方便，钱的事让他们兄弟自己解决，反正这钱本来就是身外之物。”
“嘿，我就知道老爷子不是世俗中人。”曹伯答应了，他兄弟两个也不再坚持，浩然把纸包递到了曹前手里，“大哥可以要求先预付一半，等到装好了，再全额支付不迟。要不万一交了钱，他们磨洋工多不爽。”
林婕冲浩然撇了撇嘴，对余晨说道：“这人可真贼，以后你可得多提防着点。”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么，这可是前辈们留下来的至理名言。小浩的说法有道理，小言现在这方面就差了点，以后多跟你浩哥学着点。”余晨尚未开口，反倒是曹伯替他辩解，别看年龄大，他的想法可一点都不落后。
曹前把钱小心地接了过去，走进屋里去放好。
“小浩，从你们来了，咱爷俩还没好好地唠唠呢，明天我打算去山里采药，你陪我一起去怎么样？”
“太好了，正想跟您一起去见识见识，正好也让我认识草药都长成什么样。”
若溪不愿意了：“爸，人家都说好了叫浩哥哥一起去赶大集呢，你干嘛又把他拉走了？”
“我就只借他一天还不行，以后都让他陪你们几个好啦。”曹伯对这个小女儿说话最和气，而且若溪也是几个孩子里面最不怕他的。
“我也跟你们一起吧。”曹郁说道。
“不用了，你和若溪陪着姑娘们一起去赶集看热闹吧。”
若溪蹭到余晨身边：“余晨姐姐，咱俩一伙好不好。”
余晨开始听说浩然不能一起去，略略显得有些失望，可听若溪这一说，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好，咱俩一伙。”说完后用眼角扫了浩然一下。
“若溪，好好陪着你余晨姐姐。”浩然还是对小妹子嘱咐了一句。
天还黑着呢，浩然就跟曹伯一起出发了。这时那几个准备去赶大集的还没有起床。用曹伯的话来说，就是不同的药物得在不同的时辰采摘，药性只有在最恰当的时候才能得到最好的发挥，入药时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有些药还得在夜里采用才是最好。
他这一说，还真让浩然长了见识，自己以前看到的中药都是在柜子里放好，需要时抓来用就是，不成想还有如此之多的讲究，而现在的中药都是以养育植的最多，采摘也多是在长至最大，最能发挥经济效益时。
而不选择合适的时机应用，大概也是现在的中医学不如古人应用那么神奇的原因之一。
年过五旬的曹伯带着浩然飞快地爬行在崎岖的山路之间，如果不是早就清楚，很难想象得出这个健步如飞的老头已经有那么大岁数了。绕是浩然自诩体力不错，跟在他后面走路也有些气喘。
他专拣那些人迹罕至的小路行走，边走还边给浩然解释说，珍贵的药材往往就在常人所不常至之处。
当天光大亮之时，他们已经走了十几里山路，到了几乎看不到人迹的深山之中。曹伯开始仔细地在杂乱的植物之中找寻，突然他欣喜地叫道：“孩子，快看，这是现在已经非常罕见的黑参了，功能活血化淤，效果最是神奇。因为人工养植最是困难，现在已经很少入药啦。想不到咱们今天运气如此之好。”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用随身携带的小铲子在那株药材的周围先测算了一下，划了一个，然后开始细心地挖掘。
最后挖出了一株胡萝卜一般模样的植物，墨绿色的叶子非常肥厚，发出诱人的光泽，几滴晨露，映衬的分外鲜艳，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只是根茎却是黑漆漆的，一点也不好看，曹伯小心地把它放到了浩然拎着的小背篓里。
“这是一个好兆头，今天咱们说不定还能有更好的收获。”
“老爷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现在只怕很多老中医都不认识这样的好货色了吧。”
“也不能这么说，术业有专攻嘛。很多好的医生，都没有条件像我这样又采药又行医啦。以前要拜师学中医的，都要在药铺里干上几年学徒，先学抓药，等识了药性，才能跟师傅学看病，一般等到出徒能自己行医，都三十岁开外啦。”
浩然听得微微点头，现在很多教育太过功利，一个学生上了几年中医大学，毕业后就参加工作，几乎没有什么实践的机会，他们自己对中医是什么概念都不太清楚，所以现在的人看中医也大都只挑那年龄大的大夫。
“我们家从祖上就是开中医馆的，在我爷爷那一辈上逃难来到山里，我是从小就跟着学习，跟爷爷进山采药，不过呀还是有很多东西都是从书里学到的。可惜呀现在我的两个儿子都对这个没兴趣，而我一见到你就觉得挺有灵性，这也是咱俩爷一见投缘的原因呀。”
“那您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体异于常人的呢？”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浩然一段时间，现在两人独处，他不失时机地问了出来。
“这个简单，不过我也是从书上看到的，以前也没有碰到过。当时我没敢肯定，来家后又翻了翻书，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修习的是一种先天功法。”说完后他看了看浩然。
浩然点点头：“是，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两年前发生的一次意外，因为时间短，所以一直也没能掌握好。“
“那就对了，会先天功法的人呢，呼吸与平常人就不太一样，吸气时几乎没什么分别，呼气时却是绵软悠长，普通人呼吸一分钟大概在二十次左右，而你却只有十三、四次那样，当然如果功力深的话，可能就不到十二次了。所以我断定你还没有达到一定的境界，功力还不是很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