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神偷

对于医生，这也许只是一个过场，是无数个工作过程的又一重复。但作为病人的家属来说，每一位亲人的生命都是唯一的，都是无可替代的。所以他们必须要清楚这一切，也许他们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无论怎么说，只要还想挽留住亲人的性命，签字就是唯一的，没有其它任何的选择。就算这种情况，一个人的一生，这种情况可能要不止经历一次，可每一次对他来说，都是要重新思考的，都要审慎对待。
无论是否能听得懂，他们都想能听个清清楚楚。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只是表达了家属对亲人的一种感情，血浓于水，没有人想自己会懂得医生需要怎么做，只愿医生会做到最好，希望能知道这么做有着无比把握，给家人一个承诺，病人一定会好起来。
也许大夫的解释，能给他们一些信心，所有的希望仿佛都寄托在这一张薄薄的纸上，尽避没有一个医生会在同意书中写上：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亲人回来。就如同我们看奥运会的比赛，尽避知道我国的选手没有一点必胜的把握，可仍然盯在电视机前，盼着能带来万一的惊喜。需要的不是空洞的解释，而是希望能通过这东西传递一份信心，一份来自强者的信心。
在医生的面前，病人和家属永远只是弱势群体。
“您不用跟我说这么多了，我也不想问手术有多大的把握，我只想知道医院是不是为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做好了准备。”
不知道在这一刻，浩然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沉稳，对他的问话，陪在一旁的瑞诗也暗暗点头。
“这点请放心，每次手术前医院都会充分准备的。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们就会竭尽万分的努力。”医生的承诺跟他想要的一样，甚至语气更为坚决。可那个理应如此的语气，并没有给浩然什么信心。
“现在病人的颅内还在出血，单纯通过脊髓脑脊液引流和脱水治疗已经不行，必须从侧脑室插管引流，但所有的开颅手术都存在巨大的风险，希望你们家属能够充分理解。”见惯了不以为然的表情，他仍然细心地作着讲解。
开颅、开颅引流，这一点浩然还是明白，娴姐美丽的头颅，就要被打一个洞，然后放置一根管子进去，浩然无法想象那会是个什么样子，可是还有别的选择吗？没有，所以只能同意。
虽然只是一个刚上完大学一年级的学生，可到目前为止，浩然也签过了好几份合同，在不少纸张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在同龄人种也算是经过了一些阵仗，可这次毕竟不同以往，自己这一落笔下去，也许跟娴姐真的就要天人永隔，再无相见之日。以前的一切跟现在比起来，只如儿戏一般。手中的笔似乎重逾千钧，他握笔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自从会写字以来，从来没有觉得写字是这么困难，写上自己的名字，就如同完全把自己给卖了出去。
在医生指点的位置，写下了“同意手术”，底下签上了陆浩然这三个字，再端端正正地写上了“姐弟关系”四个正楷小字。
此时的浩然，整个人就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已经完全湿透。
一切均已办妥，吴娴被送进了手术室，浩然和瑞诗大眼瞪着小眼，都无力坐在了手术室门口的长凳上。
门外还有在等待的家属，一个个脖子伸得老长，像是准备上炉的烤鸭，只要听到手术室的门一响，哪怕是被风吹动，所有的人都齐齐地站起来，挤到门口。
此时，浩然反而感到了有一种轻松，其实事情最怕的就是悬而不决，而整个过程中，最难过的就是做决定前的那个时刻，一旦定下来，人没有了反悔的余地，也就不再那么容易动摇。看看身旁的杜瑞诗，脑袋已经开始起伏，大概她已经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啦，现在已经疲乏至极。
“瑞诗姐，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你也给累坏啦。”
杜瑞诗猛地睁开了双眼：“那怎么行呢，我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不管怎样，一定要在这儿等吴娴出来。”
“医生说了，手术至少得一个多小时，要不咱们先出去吃点东西吧，我都快顶不住了，你也一定饿了吧？”
杜瑞诗摇了摇头，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两声，她的脸红了。
“走吧，瑞诗姐，咱们等在这儿也是干着急。”浩然伸手拉她起来。
见浩然跟刚才好像完全变成了不同的人，从不住落泪到神色坦然，变化的过程有点太过突然，杜瑞诗在被浩然拉起来后，居然伸出手来，摸了摸浩然的脑袋。
“我没发烧，只是我觉得娴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所以才会觉得饿了，走吧，瑞诗姐，一起去吃点，填饱了肚子才能更好地等娴姐醒来。”
要说杜瑞诗不饿，是不可能的，胃口受了影响倒是真的。稍加劝导，加上一点点的诱惑，她就跟浩然一起跑到了医院门口，在那附近找了一个小吃部。
尽避心情好了些，可也没有兴致开什么玩笑，说是抽空来吃东西，其实也不过要了点最方便的东西，他们俩匆匆扒拉完，一溜烟跑回了手术室门口，跟众多的家属一样，重新做回了长脖鸭。
在等待的过程中，已经有两家病人家属，跟在推车后面，兴高采烈地陪着自己的家人回病房，让他们这些继续等待的人看着非常羡慕。也有一家人，盼望了半天，最后迎来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身，凄惨的哭声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看着家属哭天喊地，浩然和瑞诗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互相用眼神鼓励，瑞诗还说道：“小陆，不会有事的，所长可是请了这儿最好的脑外科医生为吴娴手术。”
浩然也坚定的点着头，对她的话表示深信不疑。





风流神偷 第185章 投怀送抱2
第185章 投怀送抱2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的心也悬得越来越紧。后来又来了两个吴娴的同学，也一起陪着他们，大家都趴在门前翘首以待。这其中就有那位周明。在此时看到他，浩然都觉得非常亲切。
终于等到了吴娴出来，大家伙蜂拥而上，把她围了起来。可惜因为刚做过头部手术，包扎地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而且推车的护士也不让他们凑前。只说病人现在刚做完手术，还没有醒过来，希望大家不要打扰她休息。
尽避没有看清现在的吴娴是什么样子，但至少说明她已经经受住了手术的考验，渡过了最初的难关，生存下去还是大有希望，由不得大伙都有些放下心来。跟在车子的后面，一起回到了病区。
吴娴被送进了特别监护室，跟以前一样，家属和陪人还是不允许进入，眼看着天渐渐黑了，由于看不到吴娴，自己又都有事情，人也渐渐散去，只有瑞诗陪着浩然不肯离开，只说一定要和他一起，希望能够第一个看到娴姐醒来并开口说话。
坐在走廊的凳子上，这才知道陪床的痛苦比等车尤甚。尤其是不能见到自己所陪之人，更是心无着落。
再等了一会儿，瑞诗的男朋友赖明杰来给她送饭，也有浩然的一份，这家伙表现不错。好说歹说之下，瑞诗总算同意过会儿回去休息，其实在这儿人再多也没用，人家都是不让进去的。
以前跟他的接触比较少，看得出赖明杰比较做事老到，社会经验明显比他俩丰富，在说动了瑞诗之后，也劝浩然回去休息，因为即便浩然留在这儿，晚上也只能隔着房门，看不到吴娴。
一时之间，大家都低头坐着，小心的说着话，尽量不去触及敏感的话题，这种感觉真的很累。
就在这时只听得走廊里“哒哒”的脚步声，异常清脆。走到了他们面前，脚步声止住，浩然不由得抬起头来。
是杜瑞杏。已经挺长一段日子没见到她了，虽然没断了电话联系。
“是你小子，从哪儿冒出来的，动作还挺快的。”她说话的口气是一点没变。突然一下子看到浩然，非常意外，忘了在一边的姐姐和准姐夫。
浩然悄悄地打量着她，多日不见，瑞杏似乎变得丰腴了一些，脸也红润，更显得有神采。也更加爱修饰自己，穿得整整齐齐的职业装，非常精明强干，不得不承认，她是很美的，现在则又添了些成熟之美。
无论怎么说，她总是女孩子。浩然站起身来，赞了一声：“瑞杏，你真漂亮。”后来想起来，才知道自己当时这么说非常的不合时宜。
他轻轻地伸出一只手去，想握住她的手，瑞杏却直接就向他贴了过来，来不及有什么反应，浩然本能地把双手都伸了出去，她就投进了浩然的怀抱。
“你这个臭家伙，还以为你失踪了呢，不是说进山修行去了吗？”
杜瑞诗瞪大了眼睛看着妹妹，赖明杰也吃惊地张开了嘴巴。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浩然和杜瑞杏会亲热到这种程度。
“瑞诗姐打的电话，我就赶紧回来了，要陪娴姐。”浩然心里难过，手上不由自主地更抱紧了她。
她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她也是来看病人的。她轻轻地拍拍浩然的肩膀，说：“好了，小浩子，不要伤心，吴娴那么漂亮的人物，一定不会有事的。”
从浩然的肩头上，看到仍然没有合上嘴巴的赖明杰，嘴上可就没那么客气：“死老赖，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亲热！”杜瑞杏虽然衣着整齐，说话却仍是那副老样子。
“瑞杏，你还真有两下了了，这么快就把老板给泡上了。”一直都看这老赖面面的，谁知道跟杜瑞杏说话也这么没礼貌，看来他们也是闹惯了，要不是心情不好，浩然早就笑出声来。
杜瑞诗推了赖明杰一把：“明杰，别瞎说。”虽然她自己也有些不太理解，可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说妹妹。
“我就泡他，关你什么事。”说完还夸张地把脑袋架在浩然的脖子上，做出更亲密的动作。
从小对妹妹的脾气就很了解，瑞诗虽然有些疑问，也没太当会事。在医院里，又怕她和老赖再乱说下去：“瑞杏，你别胡闹，不是来看吴娴的吗？她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瑞杏听姐姐这么一说，也明白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把想说的话收了回去，关切地问道：“小浩子，现在吴娴什么情况啦？”
浩然刚想开口，杜瑞诗说道：“瑞杏，你来了，就在这儿陪小陆一会儿，我先回去休息啦，明天早上再过来。”
浩然就没再说什么，默默地送走了两人。
然后再和瑞杏在凳子上坐下，给她大略地讲了娴姐现在的治疗情况。
“这么说，还是没有脱离危险期啦？”听完浩然的介绍，瑞杏问道。
“嗯，我多么希望娴姐能早点醒来。”
听到话音凄凉，杜瑞杏轻轻地搂住浩然，用手拍着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了，她会没事的。”
这句话浩然今天已经听过了无数遍，自己也说过了无数次，可每次听到、说起，都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是真的。默默地和瑞杏拥在一起，浩然又无言。
拉起瑞杏的手来到特护室门前，透过玻璃向里面看去，仍是洁白的一片，还有床头的监护仪在一闪一闪的跳动。
“医生没说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瑞杏觉到了浩然手心一片汗湿，悄声问道。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也许明天就可以了。”他无法抑止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又无数次为娴姐祈祷。
“要不咱们也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再来，这么靠着，会把人累坏的。”瑞杏体贴地说道，“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的。”
浩然默默地点点头，她说的有道理，其实问题每个人都清楚，知道无论怎么虐待自己，都不解决问题，只有等待，在此时，浩然感到人力是那么弱小，生命是如此脆弱。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宿舍楼已经关闭，因为下半年要重新调整，所有留在学校的同学都被赶进两栋楼里，分别容留男生和女生。浩然只有跟瑞杏回咖啡馆去了。
想到咖啡馆，他问道：“瑞杏，咱们的店歇业了吗？”
“你还记得呀，我还以为你已经忘光了呢？”瑞杏有些埋怨地说着，“这两天放假了，来的人很少，我让大伙休息一下，过一阵子再开，我回姐姐他们公寓住了几天，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还准备这几天回趟老家的呢。”
“瑞杏，这一阵子多亏了你。我这人真是太不负责任啦，把店里所有的担子都压到了你一个人的身上。”
“谁叫我是受累的命呢，拿你的钱还不得为你干活。”
浩然拥住瑞杏娇美的身子，没有说话，心里充满歉意，可再看看里面躺着的吴娴，难过又盖过了一切，低头离开了特护室门口。
瑞杏感觉到浩然心情的变化，她既为吴娴担心，更关心着浩然，几次张了张口，却说道：“人家干得这么好，你有没有打算发点红包？让我也能潇洒一下。”
浩然自然明白瑞杏是在逗他，要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瑞杏，你要是喜欢就全拿去好了。”
“那可不行，把这个烂摊子甩给我，你就什么都不管了。好躲的远远的，省得看到我心烦对不对？”
“你千万不能这么说，你还不了解我吗？”
“人家就是不了解你才这么说呢，你这个人怪怪的，总是让人摸不透。你说，为什么这么久都躲着，不肯见我，打个电话也是说几句就挂，店里的事务也一概不管。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呀，怕我会吃了你？”
杜瑞杏的本义是想把话题叉开，让浩然暂时忘却烦恼，谁知道说着说着，她竟然当了真，诉起苦来。这么一说，浩然真觉得是自己不对。瑞杏的第一次毫无保留的交给了他，是他让她告别了女孩时代，她没有一丝怨言。尽避无心插柳，男女之间的事情，也不能说清楚到底谁对谁错，但要他承担责任，却也理所当然。
过去了这么长时间，瑞杏从来没提过此事，但他居然连去看看她的勇气都没有吗？
“瑞杏，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的，希望你没有生我的气。”
“也没什么对不起的，刚刚死老赖不是说了吗，你是老板。”瑞杏说的好听，其实，话里面还是有不少的怨气，“对了，说实话，你心里有没有一点想过我？”




风流神偷 第186章 投怀送抱3
第186章 投怀送抱3
浩然当然想过了，无论心里怎么想极力回避这个问题，他都无数次的想过，更多的时候他是想到了刘紫，他在刘紫不知道的情况下，又得到了另外一个女孩子的身体，该怎么对她交待？瑞杏也是对他这么好，他该如何自处？
跟每一个女孩子在一起，他都觉得自己在全身心的投入，可这能作为借口吗？对男人来说，每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孩子都是充满了诱惑，那么不可抗拒。古人云：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可对浩然来来说，现在已经取了二瓢畅饮，还有许多美丽的花儿在盛开着，冲他频频点头，人生不过百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花无空折枝”呀。浩然的心里现在还想不通那么多，可到底该如何呢？
浩然现在的一切，都不愿放弃，心中充满了巨大的矛盾，美丽的娴姐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脑子里一片混乱，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看到瑞杏充满期待的目光，浩然还是对她点了点头，说：“瑞杏，其实我一直在想着你，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浩然的彷徨、挣扎，瑞杏不会感受不到，她也猜得出来，浩然的心里还有别的女孩子，但看到他点了头，她还是显得很高兴：“那就行了，只要你心里有我。”
话虽这样说，她还是叹息一声，碰到这样的男孩子，真不知是福是祸。
瑞杏性子之洒脱，出乎浩然的意料，只听她立刻又说道：“人家现在还年轻，你也是，我又没想独占你，你也不用这么苦恼，也不用你有什么承诺。来，笑一个吧，希望你的娴姐就会没事。”
浩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所释怀，但他还是冲她笑了一下，估计比哭还难看。
“好了，回去休息一下吧，也许明天一早吴娴就能冲我们微笑啦。”
听从了瑞杏的劝解，他们一起回到了燕京，回到了已经停业的咖啡店。
一走进去，浩然就在大厅的沙发上默默地躺了下来，瑞杏也没有打扰，先是烧好了咖啡，又倒了一杯放在浩然旁边的凳子上，就坐在一旁看着他。此时的浩然，已经很久没有合眼，只觉得身心俱疲。双眼累的睁开都有些困难，却还是没有丝毫的睡意，在沙发上不停地翻滚。
在那个大雨之夜，浩然也是边喝着瑞杏煮好的咖啡，边向她诉说心里的苦闷，最后还发生了对他们两人无论是谁，都终生难忘的事情。时过境迁，她再次把咖啡端来，却谁也没有动口的意思，这次的事情比上次更让人伤心。
瑞杏为他脱去了鞋子，又一声不吭地挤到了沙发上，悄悄缩进了他的怀里。
他伸出手去，把她紧紧地揽在了怀里。瑞杏也回拥着他，紧紧地贴到了他的身上。
夏天里本来穿的就少，这么亲密的接触，她的柔软和丰盈，浩然都感觉得到。
丰满的胸紧贴在他的胸前，搂紧在她纤细的腰肢上的双手，感觉到惊人的细滑。她的身子似乎也在逐渐变热，灼痛了他的心。
软香在怀，香艳无比，他却出奇地没有产生一丝的冲动，只是想紧紧地把瑞杏拥在怀里，就如同一个落水人抱住的救命稻草。
风光无限，就在这亲密的接触中，浩然的睡意却渐渐来临，用力地抱着火热的瑞杏，渐渐进入了梦乡。感觉似乎瑞杏柔软的手儿轻轻拂着他的脸庞，就此人事不知。
一觉醒来，光线刺痛了他的眼睛，天光已经大亮，自己仍然睡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一条薄毯，瑞杏却踪影全无，只有怀里幽香依旧，告诉他曾经佳人在怀。
清醒之后，猛地跳起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得赶紧去医院。门“吱”的一声响，瑞杏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两个饭盒。
她冲浩然一笑，说：“醒了，快吃点东西，咱们好去医院。”
浩然感到自己好久都没吃过这么可口的早餐，学校里清清稀饭，隔夜的馒头，吃起来那么香甜。
看着浩然飞快地吃完，瑞杏把饭盒里尚余的稀饭倒给了他，自己也不再吃。
浩然感激地看着她，平常看似喜欢胡闹的瑞杏，这时也是那么善解人意：“你对我真好，瑞杏。”
“你怎么这么虚伪，就这点清汤也值得这么大惊小敝？要是知道你这么喜欢喝，我就全给你好了。”
“不是这个。”听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浩然脸红的辩解道，“是感谢你昨晚陪着我。”
瑞杏想到整晚都被他搂在怀里，脸也红了，说道：“讨厌，人家也没做什么。”
有了上次突然超越男女界限的接触，他们俩没有更加亲昵，却变得容易害羞。从瑞杏的话里浩然听出了语病，不由得看着她微微一笑。
“讨厌，你笑什么笑，那么不正经。”瑞杏的脸更红，“快喂饱了你的草包肚子，还得赶紧去医院，天不早了。”
浩然匆匆和瑞杏赶到了医院，只见杜瑞诗已经早早地立在了那儿。一见到她，浩然顾不上打招呼，叫了声“瑞诗姐”后，就直奔主题：“娴姐怎么样了？”
杜瑞诗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浩然的心一跳，这是一个好兆头，看来有不错的消息。“护士说今晨她已经醒了一小会儿，我刚才进去看了一眼，吴娴已经有知觉了。”
“真的吗？太好了。”听到瑞诗的一番话，浩然不假思索，一头就冲进了病房里面。
里面值班的护士吓了一跳，说：“喂，你干什么？”
浩然不理会她的斥责，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床前。重重包裹的病人并看不出样子，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说什么浩然也不会相信这躺着的会是吴娴。
脑袋包得严严实实，身上被连了许多根不知名的管子和缆线，有的进有的出，床旁摆放着不知名的仪器，发出各种高低起伏的不同声响。
浩然的双眼更多地投注到床上之人，心中充满了说不清的情感。这时浩然突然发现她露到外面的手有一根手指动了一下，巨大的喜悦一下子充斥在他心间：“娴姐，你醒了吗？”
“你这人怎么回事，说你没听见吗？病人还在危险期，要是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你负得起责任吗？”床上的人没有回音，但有着极强责任心的护士却反应了过来，继续大声地对浩然进行教育。
护士小姐的帽子、口罩包得严严的，看不出年龄大小。浩然央求道：“好姐姐，你就再让我看一眼吧。”
浩然说完以后，又赶紧把眼睛回到娴姐身上，尽避无法看到她的模样，浩然的眼里仍倾注满了盼着她快快醒来的渴望，刚才也许是个错觉，那手指似乎又轻轻摆动了一下，更坚信她已经听到了浩然的声音。
也许被浩然专注的眼神所感动，护士没有急着赶浩然出去，似乎是轻笑了一声：“这孩子，冒冒失失的，你管我叫阿姨也差不多啦。”
浩然终于还是被“阿姨”给推了出来，看看外面的瑞诗、瑞杏姐妹，浩然的心情大好，把他看到的情形给她们描述了一遍，当然也加上了一些自己的美好愿望，不免有些夸张。
杜瑞诗笑了起来：“我刚才也进去看了，怎么觉得没有你说的这样呀？”
“姐，不是我说你。”这时瑞杏插了话，“你这人骨子里就是缺少一种浪漫，在这种时候，人是要有那么一点想象力的，否则活得多累呀。”
“对，人要活在希望中，只要事情在向好的态势发展，我们就要极力讴歌。”浩然对瑞杏的话大感赞赏。
“你们俩呀。”瑞诗再次笑了，“整个一对活宝，真让人拿你们没办法。”
果然，也许是他们的乐观起了作用，吴娴的病情一天天好起来。连在她身上的管线越来越少，他们几个陪人的心情也越来越好。